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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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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文不值 作者:田家兔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陶然告诉我的。”白文宣甩锅甩得那叫一个眼明手快,早知道白文景要问,早准备好把陶然推出去了。他甚至做好了提醒一下白文景,陶然是谁的准备,但是出乎意料的是,白文景听完这个名字,眼神隐隐喷火,却没有继续追问,仿佛对陶然很是熟悉。

    白文宣看到他的神色,脑子里转了一转。陶然为什么会知道白文景死死瞒住的事?白文景又为什么对陶然这个消失了7年的人表现地并不陌生?甚至当年陶然为什么盯上了他?有些事情前后细节一勾连,很容易就能想通。不过他现在其实并不太想追究了,毕竟曙光在前,谁还要管身后旧事?

    会面过程虽然并不算顺利愉快,不过结果白文宣很满意,白文景虽然口头硬憋着没松口,但拿走了他的一些证件复印件,显然是妥协了,当然,费用部分也让白文景承担了,就当封口费。

    晚上回到家,佣人走光,一室冷清,就留了一盏灯。

    宁永安不在家。

    别说他平时就不常在这里出没,光是宁丰倒下后的烂摊子也足够叫宁永安有家不能回了。

    这其实很好,白文宣把外套一脱扔在沙发上,生出了点懒散的情绪,以最近他生活的鸡飞狗跳程度来说,今晚可以算是很放松了。

    他从酒柜里捞了一瓶红酒出来,倒了一杯一个人喝,伴着酒把心里小小的计划理了一遍,想来想去看不出什么阻碍了,难免就心情比酒更醉人,放下只剩个瓶底的酒,白文宣一不小心歪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他是被客厅大落地窗透进来的光给弄醒的,一晚上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想爬起来就觉得腰疼。白文宣闭着眼睛扶着腰呻吟,在沙发上翻身企图站起来。

    翻了一半听到一声喷笑的声音,吓得他手脚失调直接栽到地毯上,一抬头看到宁永安一身清爽站在客厅里低头看着他。

    白文宣骂了一句“卧槽”,从地上爬起来,皱着眉头问宁永安:“你怎么来了?”

    宁永安双手插着口袋反问他:“我回自己家不可以?”

    “可以,很可以,”白文宣懒得和他矫情,赞同道,“你日天日地都可以,谁敢管你啊!”

    宁永安嗤笑:“日天日地没兴趣,日你一下倒还行。”

    白文宣当做没听到,转身进洗手间洗漱,再出来的时候宁永安却还站在那里。

    “你还没走?”他有点不耐烦了,“今天可以去办离婚手续吗?”

    “怎么?你很急?”宁永安反问他。

    倒是真急,白文宣想,夜长梦多,早跑早好。

    “你不急嘛?肉都到嘴边了,你不急着啃下来?”

    宁永安咧着嘴角笑:“急什么?我不吃别人也不敢吃、吃不到,就让它吊在那里多馋馋人也是好的。”

    “病得不轻。”白文宣翻了个白眼,走到餐桌边坐下来开始吃早餐,宁永安跟在他身后,两个人面对面安静进食。撇开其中真实情况不说,等到了要离婚的当口,两个人看上去反倒有了点一家人的模样。

    可惜这点温情对的大家触动都不大,白文宣吃完了饭出门上班,他走之前宁永安就不见人了,也不知道回来干嘛的。

    白文景大约真的很想赶快把便宜弟弟往外赶,白文宣要求他做的事情立刻就有了进度,收到邮件后,白文宣心情越发轻快,转手给陶然发了一个消息,约见面,地点是酒店。

    喜欢陶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7年,憎恨陶然这件事情也已经过去了3年,白文宣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大概叫讨厌陶然,既然讨厌就不会对利用他有什么愧疚。

    这家酒店是宁氏的产业,白文宣刷了他和宁永安联名的卡,在他把陶然按在床上扒光了的同时,房门开了。

    他暗自笑了一下,松开了手,回头就看见一脸阴沉的宁永安正站在床尾看着他们两个人。

    “别给我看脸色啊,”白文宣笑着说,“好歹我还没操下去呢。”

    陶然的脸唰得变白,宁永安的脸则更黑了。

    白文宣自认这个场面也不算很刺激人,所以没想到宁永安会完全不顾体面,直接对陶然动了手。

    陶然大概这辈子还没有过这么狼狈难堪的时刻,赤身裸体姑且不论,关键是武力值远低于宁永安,被按着打。

    白文宣愣了一下,虽然并不在乎陶然到底怎么样但还是冲过去拦住了宁永安:“够了,你知道我是故意的,打他也没意义。”

    他并不畏惧向在座两个人承认自己设了局,对陶然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报复,对宁永安则是一种表态。

    宁永安果然住了手,陶然被他扔在了地上,他站起身来看着白文宣,刚才四溢的怒火此刻又收拢了起来,但双目中的寒意却愈加“冻”人。

    “你这是一定要离婚的意思?”

    “我有任何要留下来的理由吗?”

    宁永安一窒,放缓了声音说:“遗嘱没那么重要,你要知道除了我爸,我没有别的牵绊,他一倒下,宁家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

    白文宣笑了,他说:“就是这样我才得动点手脚啊,感谢令尊给了我一个机会,也麻烦你抬抬手,放过我吧。”

    宁永安的脸色很难看,如果细细辨认,大概是愤怒和不甘心的混合体。

    白文宣觉得自己不太能体会宁永安的情绪,同床异梦、比炮友还不如的夫夫关系有什么好眷恋的呢?

    他将之归于自尊心和习惯作祟,于是怀柔劝解:“你当时结婚也不情愿,就算不放过我,好歹也放过你自己吧?找一个真正喜欢的人成家,不好吗?”

    宁永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并不作声,但白文宣猜测这大约是不好的意思。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虽然觉得劝不动宁永安有点麻烦,但是也并不是很往心里去。

    夫夫两个闹得欢腾,配角也不甘寂寞。

    陶然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里有点水气,一脸屈辱又伤心地望着白文宣:“文宣,你……”欲言又止,楚楚可怜。

    白文宣扭头看他,莫名觉得陶然这些年娘了不少,宁永安暗示陶然是个直男的说法可信度顿时下降了不少,不过其实并不关他什么事。

    “学长,”对着陶然,他就无需收敛那份讥讽的神色了,“一报还一报,当年你对我做了什么,今天我还给你什么,就像我说的,好歹没有操你一顿,你也不要觉得委屈。”

    陶然的脸色沉了下来,质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声音里含着一丝颤抖。

    白文宣不为所动,并不会为此生出任何柔软的情绪:“你会知道的,现在我建议你穿上衣服去看一下医生。”

    这个晚上以宁永安把陶然丢出门外、白文宣把宁永安请房间终结,等到次日一早的太阳透过酒店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把躺在床上的白文宣叫醒的时候,“宁氏男妻私会旧情人被丈夫捉奸在床”的新闻已经传遍了各大网络媒体。

    白文宣把手机关机,将卡拿出来销毁,换了一个号再打开,满意地浏览着各种网媒粗俗劲爆吸引眼球的标题,与此同时,一边刷牙一边开始打电话处理自己的各种财产。

    在亚娱任职多年,白文宣好歹也算有点积蓄,变卖一切全部换成现金后,他把其中的一半以基金形式委托给律师,按月支付路欣的抚养费,剩下一半则将成为他开始新生活的起点。

    至此,他和宁永安离婚这件事已成定局。

    酒店订了3天,白文宣并不担心宁永安再找上门来,也不怕陶然来找事,等到白文景把所有文件送过来,他就可以搭最近的航班出国了,从此这里打翻天都跟他没关系。

    白文宣不担心宁永安找上门来的原因很简单,宁氏正在易主交接的关头,先前他可以一力压下家里和公司里各种异议,暗中摆平宁丰遗嘱里的离婚条款不提,如今白文宣把“出轨”的事情捅到了明面上,有心人尽可以拿来做文章,宁永安要是还想安安稳稳、太太平平地执掌宁氏,他就不得不放白文宣走。

    和白文宣想的一样,宁永安正被困在宁氏的会议室里和一帮叔伯辈的股东撕逼。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宁永安偶尔反思才会遗憾地承认自己的性格和宁丰还是有点相似的,独断专行,容不得别人违背。所以就算他自己想清楚,也不会遵守宁丰的遗嘱离婚,更加不允许白文宣有这种念头。

    像他这样的人,要他低头太难了。宁永安一边听着会议室里几个老头子端着架子哔哔,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打火机发呆,脑子里在想,白文宣怎么说自己来着?对了,那家伙老是叫自己禽兽,被叫多了,宁永安觉得自己越发不要礼义廉耻了。这帮子老家伙啊,每年拿分红的时候是一个嘴脸,现在看到宁丰倒下去了,又是一副嘴脸,实在讨厌地很。

    宁永安耐着性子把他一个个的话都听了一遍,直到最后一个股东指着他鼻子骂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认真地听完还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我就是这么不是东西,”宁永安用食指点点梨花木的会议桌,指甲磕在上面发出清晰的声响,一瞬间会议室里就这么安静下来了,他觉得有点好笑,“既然我都这么不是东西了,以后做出什么‘不仁不义’的事情来,各位叔伯大哥们不要见怪就好,毕竟今天你们都认清我的本性了。”

    他扫视了一下,满意地看到满场铁青的脸色,心里舒爽了一些,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爸躺在病床上,人还没死呢,你们就逼着我执行遗嘱,这做派也够赤裸裸的了,要说不仁不义,我可不敢跟各位比。”

    “宁永安,明明是你……”

    “我怎么了?”宁永安笑了笑,看过去的眼神却没有半点柔和的温度。,“各位少陪,我还有父亲要照顾,不便多和你们纠缠,再有事请各位单独和我约见,这么大张旗鼓召开董事会就没有必要了。”

    这话甩完,他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地走了,留下一地鸡毛,反正回来再收拾也行,现在最重要的事,可不是已经落在口袋里的宁氏,而是快要飞出家门的白文宣了。

    白文宣算得一点不错,3天时间恰恰好够白文景把签证和一些其他资产证明给他送来,兄弟两个人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全赖快递出力,交接了这点东西,白文宣一点留恋都没有,拉上一个小小的登机箱就直奔飞机场。

    倒也不是没有和路欣再见一面的打算,然而又想着不是以后不能再见,也懒得听路欣说出些什么叫他气吐血的话,也就作罢了。

    在机场的快递柜前,白文宣把早就签好的离婚协议给宁永安寄了过去,自然是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简单利落。

    他从来不委屈自己,已经勉强选了深夜航班,自然买的头等舱。贵宾室里空荡荡的,除了站在门口的空姐外,只有白文宣一个人陷在沙发里发呆。换了号码的手机拿在手里,他翻了翻本就不长的通讯录,发现居然真的没有人可以告别。

    当年和陶然的事情捅出来,让他的大学生涯过的很狼狈,还没毕业就要结婚,从此以后的交际圈就围绕着宁白两家转,他更是谁都不愿意深交,回头再看这七年好像大梦一场,现在梦终于要醒了,白文宣关掉手机感觉到的是如释重负。

    飞机延误,广播里播放了通知,白文宣换了个姿势看着落地窗外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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