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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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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文不值 作者:田家兔

    “你是准备吓死我?”

    宁永安不以为忤,看着白文宣若有所思。

    白文宣被他看得没了脾气,心里觉得不该和神经病计较,于是一掀被子下床洗漱,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宁永安已经走了。

    这做派叫人一头雾水,白文宣心里又骂了一句神经病,但不知怎么地,又直觉最近如此不太平,仿佛要出事。

    他不迷信,所谓的直觉不过是最近零星的不寻常给他的一些触动,因为陶然的异常,白文宣着手开始查自己,结果真的很快就应验了要出事的想法。

    接连发生了两件事,让白文宣心里疯烧了一把火……一件事是宁家现在的当家人、宁永安的父亲中风了,另一件事则是白文景得了胃癌。

    白文景的体检报告是他很费了一番功夫查出来的,拿到手的时候就不难想象陶然的态度了,虽然不知道陶然到底是怎么考虑的,但是白文景性命有忧确实反衬出他白文宣有了点价值。

    而宁永安的父亲中风入院的消息则是宁永安打电话来通知他的,叫他到医院去。尽管其中牵涉到很多复杂的利益和感情纠葛,但是白文宣在这种时刻还是有人性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不好吧?宁先生见到我恐怕心情不会愉快。”

    这还真是大实话,虽然是宁丰选的白文宣,但仅仅作为控制儿子的一种折中手段,他看待白文宣以及宁永安的性向依旧相当不顺眼。结婚7年,白文宣踏进宁家祖宅的次数屈指可数,今天更犯不着在宁丰病重的时候去刺激老头子了。

    宁永安当然知道宁丰的脾气,不过到现在就不需要在意这个了。

    “你来吧,老头子昏迷着呢,醒不醒的过来两说。”

    白文宣听到这个,也就应了,挂了电话把下午的公事全部推掉,然后驱车去了医院。

    他到的时候,特护病房里只剩下一些工作人员和宁永安一个人了,看来是清过场了。

    宁丰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双眼紧闭,没有意识,能证明他活着的只有心电监护仪上的那道曲线。

    白文宣一时心情十分复杂,话都说不出来。

    病房里沉默着,很快连工作人员都退到了门外,似乎是给宁永安和白文宣说话的空间。

    白文宣却没什么想说的,他能说什么?他和病床上的人关系比陌生人还差点,谈不上多少恨意,但绝对不待见,可是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要幸灾乐祸?那倒也没有那么卑鄙。

    “大面积脑梗,医生说他醒来的概率微乎其微,怎么样?你觉得解气吗?”同他一样看着宁丰发呆的宁永安突然这么问,倒叫白文宣觉得有点好笑。

    他反问:“你解气吗?”

    宁永安至死不渝的那位初恋就是被宁丰绑架的时候出车祸死的,这根刺一直扎在宁永安心上,今天看到始作俑者同时也是自己的父亲病危,白文宣也挺想知道宁永安的心情的。

    宁永安不说话,病房里安静了好久,白文宣几乎以为他不会答了,但是宁永安又突然开口了:“其实我居然没有什么感觉……好像我为了他的不认可而怒不可歇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他躺在这里只剩肉体还活着,我也并不感觉到很难过,原来才不到十年。”

    白文宣挑眉:“你也挺冷血的。”

    宁永安扭头看他:“彼此彼此,这要是躺着的是白崇光,我恐怕你要出去放鞭炮。”

    无法反驳,宁永安说对了,白文宣想,真恨不得这是白崇光呢。

    “那么叫我来就是为了尽义务么?”他换了话题。

    “你对他有什么义务呀,”宁永安嗤笑,“你就跟他挂在家里的画一样,买回来就买回来,放在那里就可以,他又没把你当人看过。”

    宁永安这样讲话还没被人打死的唯一理由大概就是他姓宁了,白文宣却已经习惯了,因为感受不到恶意,并且是事实。宁永安的嘲讽是无差别的,他自己、白文宣、宁丰,都在攻击范围内。

    “那么你到底叫我来做什么?”

    “老头子的遗嘱宣读要求你在场。”宁永安说。

    虽然宁丰陷入昏迷、失去行为能力是有医学诊断的,但按常理来说也不会马上宣读遗嘱,这么一刀切的粗暴作风,一看就是宁永安的手笔。

    白文宣对此的评价是:“你也是连表面功夫都不要了。”

    宁永安不以为然:“做给谁看?”

    也是,做给宁丰看,宁丰看不到;难道还指望宁永安做给宁丰外头那点血脉看?

    律师很快到场,开始走流程,一看就是宁永安授意的。

    这位律师先生和宁家合作多年,也是个人精中的人精,如今宁丰病重,他无所谓给宁永安卖个人情,遗嘱宣读的手续简单又迅速。

    白文宣对遗嘱内容不感兴趣,因为宁丰并不会给他一分钱,多年来他为亚娱工作也不过是领年薪,虽然不菲,可是和股份比比又算什么呢?他倒是对宁丰要求他在场才允许履行遗嘱的要求感到很惊讶,更惊讶的是他发现宁丰的遗嘱给他送了一份“大礼”。

    宁永安继承股份的条件是和白文宣离婚,律师作为知道这段婚姻内情的人,宣读这个消息的时候没什么压力,但是看到到在场两位当事人的脸色后,他顿时牢牢闭上了嘴,不打算多说任何一个字。

    室内的沉默有点尴尬,原本被认为是顺理成章的事,居然并没有受到两位当事人的热烈欢迎,律师开始想着如何告辞。

    他没来得及走,宁永安打破三个人的沉默,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加的条件?”

    律师一愣,斟酌了一下利弊,还是答了:“你们结婚三年后。”

    白文宣在心里大笑,在这只言片语中他很容易勾勒出了宁丰的心理轨迹,细想之后,真是差点笑出声。

    当年不小心搞出人命官司,不得已要和唯一的继承人妥协,所以把自己弄进宁家,本来以为三年差不多可以磨平宁永安的性子了,没想到失算了。宁丰骄傲了一辈子,当然不肯自己打脸,只好把要求离婚的条件写进遗嘱,不管怎么样也要最后拿捏宁永安一把。

    白文宣由衷感慨:“不愧是父子啊!”这种自己不好过就不让别人好过,恨不得事事捏在自己手心,地球都要围着自己转的个性,宁家传承地十分完美。

    宁永安扭头看他,面无表情地问:“你很高兴?”

    白文宣一点都不怵他,当面笑给他看:“是我不好,高兴地不够明显,让你还要问这种问题。”

    律师赶在这两人吵起来之前赶快告退,反正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请他们自己内部消化。

    病房又安静了下来,除了律师之外,其他人也全都识相地离这里远远的,留白文宣和宁永安两个人相对。

    宁永安半天没说话,白文宣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相持良久,白文宣实在没闲心再和宁永安消磨,转身要走,宁永安在背后跟他说:“等我电话。”

    白文宣扭头冲他笑:“如果不是通知我离婚就不用打了。”

    从医院出来坐进自己的车里,白文宣才把刚才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全部收敛了起来。宁丰的遗嘱给他送了一份“大礼”,可是有没有本事收这份礼物,还要看他自己。

    以他对宁永安的了解,宁丰的遗嘱从某种角度触到了宁永安的逆鳞,他从来不想和自己做一对恩爱眷侣,但也绝不会被宁丰随意摆布。这些年来宁永安每一刻都在流露着当年恰逢人生低谷不得不接受宁丰安排的懊恼,现在再让他听话地去离婚,本来想离都不肯离了!

    白文宣坐在车里想了一会儿,给白文景打了个电话。最近老天爷大概也是在帮他,宁丰、陶然、白文景,一个个上赶着给他做梯子,他这一次要是不能逃出生天,白文宣觉得自己也算白做人了。

    约白文景见面的过程十分不顺利,白文宣倒也不觉得意外。

    平心而论,在白文景和白崇光合谋把他给卖了之前,他对白文景的欺凌耐受度还是很高的,毕竟非婚生子的地位确实尴尬,他固然无辜,白文景也没罪就是了,能忍就忍。但是事到如今,大家已经势同水火了,白文宣对白文景也没了耐心,被挂了一次电话,再打就直接开口问他查出胃癌心情好不好。

    白文宣都能从电话听筒里听出白文景的咬牙切齿来,生怕现在就把这个绝症病人给气出个好歹,语气十分“温柔”地说:“爸爸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很担心大哥你的身体的,如果我今晚不能和你见个面,恐怕就要忍不住去家里找你了。”

    赤裸裸的威胁,人啊,总要翻身做主人了才知道欺凌别人的滋味有多好,白文宣觉得自己现在的态度看起来像小人得志,可是他毫无悔意,只觉得舒爽。

    白文景恨恨地再次挂断电话,不过白文宣知道他一定会来赴约。

    城中有家西餐厅,白文宣很喜欢,厨房出产别的菜品都不怎么样,唯独牛排煎地极好,几乎从不失手。他给自己点了一份,却只在对面的桌子上放了一杯白水,还笑着对白文景说:“胃不好呢,在饮食上就要多注意。”

    白文景阴沉着脸看他,忍无可忍地说:“我只是病了,还没死呢,你现在得意未免早了点。”

    白文宣笑了:“你和你爸,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为是,所以白家才会败了。”他可一点都不希望白文景死。

    “小杂种,”白文景恶狠狠地说,“不要以为我身体有问题你就有机会,你可以姓白、可以贴着‘文’字辈取名字,但是不进族谱,不被家里承认,你终究是个见不得光的小杂种。”

    白文宣懒得去提醒他当年卖自己时信誓旦旦的“既然是白家人,就要为白家出力”的说法,但也不想听他继续羞辱自己,于是果断地引入正题。

    “我要离开这里,你要帮忙。”

    白文景恶狠狠的表情僵在脸上,一时间有点茫然:“你说什么?”

    白文宣不耐烦地放下举到嘴边的牛肉,又重复了一遍:“我要离开,你提供渠道送我走。”

    他说完这话拿起叉子继续吃,给白文景时间消化这个话题,白文景果然等他细嚼慢咽吃下这块肉后才问道:“你想跑?”

    白文宣放下餐具,很诚恳地说:“是宁丰要我滚的。”虽然是遗嘱,不过反正确实是这个意思。

    “你做了什么?”白文景皱着眉头一脸关切,“得罪了宁家我们大家都不好过。”

    白文宣简直要为他哥哥这时时刻刻心系白家的精神所感动,忍不住提醒他:“你这么心系家业,也还是担心身体有恙就被踢出局,何必呢?”

    冷不丁又被提到了这茬,白文景脸色更差。他自身体出了问题之后最忧心的就是继承权旁落,虽然他是白崇光的长子,但是他父亲视白氏大过天的心谁都看得清楚,如果自己这个继承人不再合格,虽说轮不上白文宣,可是白家旁支适龄的子孙可不少。

    “你到底要干什么?”

    白文宣很无奈,他都把目的摆在明面上了,偏偏他这位便宜大哥就是不信,人和人之间的沟通真难。

    “我要去u国,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麻烦帮我在2个星期内办好手续,否则你费心费力藏的体检报告我亲自拿去给你爸看。”他又把诉求清楚明白地说了一遍。

    白文景这回终于听进去了,手指点着桌面不说话,在想事情。白文宣不在乎他怎么衡量,反正不管怎么盘算白文景都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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