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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番外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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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风玉露+番外 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番外第16部分阅读

    主子的吩咐,再等片刻,就应该宰了这个裕王府家丁了,现在盛怒之下,也不在乎这片刻的早晚,杀机顿起。

    第六十章 火烧宝和轩

    这太监是从小训练的死士,石中玉是手无寸铁之力的家丁一名,两人的实力简直是天差地远。不过石中玉仗着谋定而后动,又身形灵活,也堪堪躲过三四招。可是眼看她就要靠近窗子了,身后的冷风已至。

    会不会穿越回现代呢?会不会见到父亲呢?这是她绝望中的唯一想法。

    “啊”的一声惨叫,却是那死太监发出。

    本能中,石中玉一回头,就见慕容恪站在她身后,手中长剑还滴着血,那个太监的右手连同右臂已经脱离本体,掉在了地上,看着恶心极了。

    “别对人家说,你是我裕王府的人。”慕容恪侧过脸来,“没出息的东西,向敌人讨饶,让人家放了你。人家不放,你就跳楼吗?”

    “殿下英明,看出我的意图了。”

    慕容恪一到,石中玉心下放松,连忙大拍马屁。而这一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么害怕,冷汗瞬间湿了衣服不说,双腿一软,现在站也困难。

    而且……而且……他居然来了!为什么?她不敢自作多情的想,他是为了守护她。但那是为了什么?又怎么会现在才出现?但不管为什么,她心底有点小小的窃喜,发甜。

    然而就在此时,一声尖利的叫声传来,有点类似于跆拳道选手那种声嘶力竭的叫喊。那独臂神监是个狠的,竟然用尽力气突然跃起,揉身向慕容恪撞去。

    慕容恪冷冷的笑着,一袭白衣胜雪,片尘不染,手中细细的长剑亮闪闪,好像银两发出的光芒。没有人能够,石中玉坚信没有人能够,连杀人也这般优雅美丽,气质超然,好像在花丛中舞剑似的。而当刀子眼前一花,那太监真成了死太监。

    “别看。”慕容恪抬手,宽大的袍袖正好挡住石中玉的视线,挡住了那狰狞可怕的死状。

    确实,石中玉很害怕。不管在现代多么见多识广,亲眼见到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但她仍然会感到害怕,只不过硬顶着罢了。只是,没想到慕容恪这样细心体贴。

    “面朝墙蹲着,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听到什么声音,也不许看。”慕容恪又吩咐。

    “为什……”

    “快点!”石中玉还没问出口,慕容恪就严厉的暴喝。

    石中玉连忙照做。

    就算她再迟钝也发现了,这酒楼里不止那死太监一个杀手。大红灯笼造成的光影 中,有很多很多黑衣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慢慢缩小包围圈。

    她太没有战斗经验了,应该提前就想到,对方既然做了圈套,放了饵料,就不会只布置了一个杀手这么简单。慕容恪是谁,世人称的大燕第一高手,是随便可以杀掉的吗?

    好吧,有这种绝世高手在身边,刀子怕个甚?干脆全心信任,不让动就不动,把自己当成众多凳子中的一员。

    而另一边,约莫二三十个杀手警惕又戒备的靠近慕容恪。他们没有蒙面,摆明今天不死不休,所以不怕露脸给人看。

    若他们败,就死。

    他们胜,慕容恪死。

    而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啧啧,原来传言是真的,裕王殿下果然好男风,放着娇妻美妾不要,为了这个小小的家丁,连危险也不顾了呢。说起来,我倒是不舍得与殿下相拼,毕竟是同道中人。”为首的是个白白胖胖的人,笑得满面春风,但眼如冰线,透露出残忍和疯狂。

    慕容恪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持剑垂下,连话也懒得说。对他来说,这群人就是垃圾,都不配他看一眼的。

    这傲慢的态度显然激怒了白胖子,他嘿嘿笑着,“裕王殿下,我知道您是咱们大燕第一高手,不过此次我青门精锐尽出,您想脱身是不可能的。何况,还带着您的小宝贝儿。您是神仙一样的人儿,绝代佳人也没有您的美貌,何必做打打杀杀这么不风雅的事,损伤了您艳若花娇 的脸,岂不是罪过?不如咱们两个送作堆,风流快活,也不知是您死在我身上,还是我死在您身上。至于您的小宝贝儿,看着清涩得很,不是我的菜,但我们中不少男女通吃的兄弟,送去享乐享乐,也亏不了他的。”

    白胖子这话极尽污辱轻佻,而且滛邪,别说 慕容恪是皇子身份,天生骄傲,换作平常的男人也会受不了的。当然这白胖子不是凭白的油嘴滑舌,刚才他在暗中看到了那太监的死法,以下有些迟疑不定,想激怒慕容恪。这样,己方的胜算更大些。

    可是没想到,慕容恪并没有发怒,反而淡淡的笑了。那绝世的容颜令本就好男风的白胖子瞬间沉迷,很后悔自己看到那么多黄金的份儿上,接了这单生意。

    “花蝴蝶,本来,死的只会是今天来的人而已。但可惜,你的话太多,本王誓将青门连根拔起。”慕容恪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还很疲倦似的,可他的话却令在场的人都心紧一紧。

    其中一个人不由得叫道:“这妖孽没带人来,今天非要宰了他不可。不然,往后大家没有好日子过。上啊!”

    石中玉窝在墙角里,只扣叮叮当当之声、惨叫声、武器刺入肌肉、砍断骨头的声音不绝于耳,血腥之气更是汹涌而来,害她差点吐了。好几次,她想回头,却都硬生生忍住。

    甚至,她感觉到有武器带动的风声袭向她,也死死保持着原姿态。

    她帮了不忙,至少,她不要去添乱。

    “宰了慕容恪的兔儿相公!”一个人大喊。

    是说她吗?石中玉愣住。接着,数道凌厉的破空之声直击过来。

    石中玉缩紧身子,却仍然不动,直到一个极低的闷哼声在耳边响起,并伴有温热的液体落在她的后颈中。

    在这种情况下,她像被烫到一样,蓦然转身。入眼的,是慕容恪咬着牙冷笑的脸,邪佞而俊美异常,合成了惊心动魄的美丽。他的左掌和手腕都被利器穿透,点点血花浅到他的如雪白袍上,凄艳无比。

    为了救她,他受了伤

    “现世报,来得快呀,刚才你毁了那太监的右手,现在自己的右手完了,看你拿什么跑们打。”白胖子身上带了几次伤,却咧着嘴狞笑,眼神中闪烁着变态的快感。喵的,看起来还是个。慕容恪应该活捉他,一天抽个百八十鞭,说不琮他更快乐。

    “左手屠狗,就已经够了。”慕容恪笑笑,那又略显灰蓝的眼睛,此时更为深幽。他脚尖一挑,那长剑就落到了他的左手中。

    “别看。”这句话,却是慕容恪二度对石中玉说的。

    众贼再度围攻。

    慕容恪的左手显然不及右手利落,便他身上散发出一种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历练出来的残酷和无畏,杀气森森,长剑有如狂蛟,宝和轩二楼早已经遍地尸体,此时更是血流成河。

    石中玉忍着要干呕的感觉,并没有闭上眼睛,心底里,生怕慕容恪再受伤。好在那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并没有延续多长时间。很快,众多杀手有如被砍倒的庄稼,只有那白胖子一个人不站立在那里。

    青门是大燕的杀手帮,以狠毒和悍不畏死而著称,所以价钱才高得离谱,朝廷也一直未能将其剿灭。但此时他们面对的不是分管治安的衙门中人,也不是江湖中的白道中人,而是从战场上、从尸堆中走出来的精兵悍将之王,怎么是同档次可比的呢?所以,那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头目,面对着杀神一般的慕容恪,终于懂得了死亡的可怕,已经抖得像风中的树叶了。

    “慕容恪,裕……裕王殿下,青门今天认栽。不过您若是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指一条明路出来。不然,大家一起死!”白胖子色厉内荏地叫。

    慕容恪也不说话,虽然微微笑着,但仍然杀气腾腾。

    他看似闲庭信步地向前走毒害,白胖子则不住 后退。但他人高腿长,那白胖子却哆嗦着躲闪,所以很快拉近了二人的距离。接着,长剑一吐,贯穿那白胖子的心脏。

    “死吧。”慕容恪轻声道,那语气里的嘲弄像一阵风,把那白胖子吹倒在地。

    但白胖子在死亡的刹那间,眼神里闪过同归于尽的光芒,伸手按动了腰间的一个机关。立即,一朵小火花从精钢所制的筒子里射出,正中酒楼的窗棂。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火烧宝和轩!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夏世雄还说过,慕容恪是火体,难道他命中犯火吗?

    “跟我走!”这一刻,石中玉反应奇快,拉起慕容恪就往楼下冲。

    从窗户,是断然走不出去的。因为火一燃起,火苗就讯速向里翻卷,违背物理常识,肯定有人在外面推波助澜,令出口处火势泛滥。虽然楼下肯定也会烧起来,但火是向上烧的,整个酒楼像个拔火罐,越往上走,火势越猛。而且,屋顶几乎同时噼噼啪啪响起,显然对方布下了火阵,现在的他们跟被扔在炉子里没什么两样。那么也只有向下,才有一线生机。

    慕容恪没有反抗,就这么被动地被拉着跑。然而,楼下的情况不比楼上好多少,那火像是瞬间燃起,而且相当彻底,根本半点出路也不给。

    本能中,石中玉把慕容恪拦在身后。她忽然想保护他,虽然,她并不能。

    第六十一章 今晚,他输了一招

    火,越烧越大,偌大个宝和轩在大火中呻吟,摇摇欲坠。

    石中玉挡在慕容恪的身前,心里充满着恐惧。水火无情,她因为溺水而来,却因为酒醉而没有经历太多痛苦。但,这一刻不同。

    听过慕容恪的往事,她曾揣测过被大火围困的绝望心情,可如今她身临其境,才能深深体会那种惊恐的滋味。不仅是炙热、是焚烤、是无助、还有被火焰带走的氧气,窒息令她快要发疯了。她忽然明白那种感觉,听得到遥远的救火声,可近距离处却死寂一片。如果这时候有人能来救她,她也愿意用一切报答。

    而她,在死神如此临近时,是有人陪伴的,不像当年那个五岁的孤独孩子,也不像那个军中袍泽死绝的十四岁少年。

    古龙说得好:不怕死,是不知道死的可怕。

    现在她知道了,她怕得要命,惶惶无助中,她猛地反身,紧紧抱住慕容恪。人,在死亡面前需要彼此给予最微小的力量吧。

    慕容恪的身子绷得紧紧的,像一张弓那样拉满着,似乎在与什么对决。而当石中玉投入他的怀抱,他忽然彻底放松了。

    是的,他怕火。尽管,他从不对别人承认,也不对自己承认。但是,他怕火。那是从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那是他少年时,从死亡中爬出来的胸口伤痕。所以他才经常放火,不是因为任性妄为,不是因为古怪恶劣,只是因为他不允许自己有弱点,他强迫自己面对。

    可是,一直不成功。

    每次看到火焰燃烧,虽然他硬逼着自己从容,不要惊惶失措,甚至立在火中不动,但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有个人来救他。上回石中玉冲到他的面前,而这一次,他明显感到小家伙害怕得要死,他忽然从被拯救者变成了拯救者,从无助的人,变成了别人的依靠。也不知怎么,那心头压着的石头,一下就消失了。

    他,不再怕火了。甚至,他觉得火是天下间最美的东西,变幻万状,摧毁一切,把生命中全部的力量都释放出来。

    于是他仰天长笑,极为快意,就像他生平第一次在战场打败敌人的感觉。他知道,以后他会一直胜利下去!

    “拿着剑。”他把握在左手的剑递给石中玉。

    石中玉已经被他的大笑吓着了,以为以为在两人就要被烧成焦炭的时刻,他先一步疯了。可当她撞进他那双略带灰蓝的眼睛,那纯粹邪恶的眼神,几乎迷迷糊糊就照做了。而这样一来,她就等于放开了慕容恪,于是后者以未伤的左手牵住她,直接绕到柜台后面。

    “我们逃吧。”慕容恪笑了起来,瞳仁被火光映得像红葡萄酒那样呈酒红色,闪闪发亮。

    “啊?”石中玉愣了。

    被慕容恪一闹,似乎死亡不那么恐惧了。但火势却更大,她感觉发尾都要灼得卷曲了。

    慕容恪也不说话,伸手到还没有烧着的柜台后,不知用什么手法扭了几扭,地面突然露出一个大洞来。不,确切地说,应该是地道口。

    石中玉更惊,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笑眯眯的,看似心情很好的男人。

    可是那男人却不解释,伸臂把她夹在肋下,另一掌向上打去,令本来就要塌倒的楼板直接砸了下来。

    在石中玉的惊叫声中,慕容恪以极快的速度带着她跳入地道,并反手一挥,有石板迅速合拢,挡住掉落的、着了火的房梁楼顶。

    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

    黑暗中,厂事玉目不能视物,完全靠慕容恪牵着身前走。那种逃出生天的感觉,真的很幸福,但也让她浑身无力。

    “有密道你不早说!”冷静了下后,她突然很火大,也顾不得身份地位,直接指责。

    “本王救了你,两次。”慕容恪忽然放手,令石中玉有些惊慌,“谁给你的胆子,居然还给本王大声嚷嚷。”

    “殿下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道?”既然不想讨饶,又不敢硬气,只好转移话题。

    “因为宝和轩的幕后老板,正是本王。”

    石中玉暗叹了口气,倒不是惊叹宝和轩原来是慕容恪的产业,而是她又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也又令自己进入危险的境地。人活在世上,不该听的不听,不该做的不做,才能长命百岁。不过算了,她已经陷入一个看不到权利中心,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爱咋咋吧。

    她感觉慕容恪没有再拉她一把的意思。连忙摸索着牵住他的衣袖。太黑了,她分辨不出哪只是他没有受伤的手,不敢硬抓。

    慕容恪怔了怔,想把那只小手甩掉,但忍住了。

    刚才拉着石中玉是紧急关头的不得已,可现在……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儿。他讨厌好男色这种事,当然不可能和这小家丁做出暧昧之举。但是,石中玉不会武功,不能在黑暗中视物……算了算了,就当体贴下属了。

    两人沉默地走着,好在不久就看到了亮光。等石中玉被提上地面,才发现是从一口枯井里出来的。不远处,火光熊熊,他们居然站在宝和轩一街之隔的医馆的后院,名为生生堂。

    这么说,这间在太府都最有名、并且全大燕都有分店的医馆药铺子,也是慕容恪的秘密产业喽?他每年俸禄这么多,打仗时还能顺便发财,更不用说还被赐了很多土地肥沃的皇庄,居然还做着生意。他到底要干什么呀?那么需要钱吗?

    “殿下,您没事吧?”孙福珩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紧张地问。

    慕容恪摇摇头,也不多说别的,只干脆利落的吩咐,“第一,从今天晚上开始封府,任何人、任何消息不许传递出去,对外就说本王病了,但不找大夫,不提生死。第二,宝和轩的秘密不能被发现,重盖是必然的,但不能让人混进来,查出密道的事。第三,盯紧各方人马,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迹,明白吗?”

    “属下这就去办。”孙福珩应着,瞄了一眼慕容恪的手:“您的伤……”他们这种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有一点血腥味就感觉得到,不可能忽略裕王殿下手上的伤。

    “无妨。”慕容恪对自己的伤很漠然,“四大铁卫呢?”

    “看到宝和轩着火,我们就猜殿下会从这里脱身。”孙福珩道:“四大铁卫在门外守着,待会儿掩护殿下回府。”

    慕容恪点了点头,抬步就走,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他平时看起来就是一纨绔子弟,这时候才显示出军人的铁血凌厉的气质来,杀伐决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眼见慕容恪的身影消失,石中玉连忙要跟上,却让孙福珩拦住,“殿下的伤……”“为救我。”石中玉快速回答,“一个什么青门白胖子,已经死了。”说完,就急急追去。

    孙福珩看着石中玉消失的方向,皱起了眉头,心道,“殿下不好男色,而且还很厌恶。可他对石中玉,总是那么不同,这回居然为了一个小家丁而伤了自己的千金之体,到底是怎么啦?”

    且不说孙福珩这边百般不解,石中玉跟着慕容恪在四大铁卫的保护下迅速回到王府后,立即着手侍侯他。因为他没回久思院,而是直接到了小道场去,四大美婢一个没叫着。

    “殿下,你怎么会到宝和轩的?”石中玉迟疑地问。

    “路过。”慕容恪没好气地说。

    本以为,那些公文足能困住这小子,哪想到他这样快手快脚。发现后,他相当火大,本想不理这小子,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像长草一样不舒服、不踏实,所以才晃过去,并没有带着四大铁卫,感觉到异状时才发出信号通知。现在想想,真有点后怕,如果他晚一步,这小子就身首异处了。

    人的生命,在他看来一钱不值,有如草芥。可一想到石中玉可能会早死,他忽然觉得生活中少了不少趣味,挽救,几乎纯出自然。

    而最初,他只是不希望石中玉和长天太接近,却没料到宝和轩之约是个针对他的陷阱。是什么人这么胆大,敢直接刺杀他?他心里有怀疑,但需要证实,所以他吩咐孙福珩做三件事。

    对方行动了,就会期待结果。假如结果不明,没找到他的尸体,却也不知道他的伤势,肯定就会不安,会有新的刺探行动。而动,就会破绽留下,孙福珩方能顺藤摸瓜,查出问题。

    只是这些天不能出门,不能做事,会很闷哪。好在,有石中玉……

    “我命真大,殿下正好路过,救了我。”石中玉假装诚恳地说,心中却不以为然。

    路过?也太巧了点。但若说为了救她,她不太敢相信。或者,是知道陷阱的事了吧?

    “记着你的命是本王给的就行,哪天本王不高兴,会讨回来的!”慕容恪冷冷地说。

    石中玉正在为他清理伤口,因为垂着头,露出雪白一片后颈,在烛火的照映下,那肌肤像是闪着莹光似的,害他差点伸手去触摸。这冲动令他非常烦躁,他可不想成为自己所鄙视的那种好男风之人,可这小子为什么总诱惑他呢?而且,总是会成功。

    其实细想之下,就会明白暗杀他的人拿石中玉做诱饵,有很深的试探之意。刚才他冒然出手,足以证明他对石中玉的看中,除非以后他都不再管这小子,不然石中玉就成为了他的弱点。他才摆脱了怕火的梦魇,身上却多了个软肋。

    从某些方面说,今晚,他输了一招。

    第六十二章 莺莺燕燕

    往后要怎么办呢?抛弃这个弱点,不管某人的死活?他以为这样做对他是容易的,可他明显感觉到心底那丝不情愿。难道说,要把石中玉妥善保管好,永远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吗?一想到这个,他又很心烦,于是情绪变化剧烈。

    石中玉并不知道慕容恪内心的挣扎,只以为他的喜怒无常是个性使然,也不以为意,只小心整理着慕容恪右手上的伤口。

    两处全是重伤,虽然没有伤到筋骨,肌肉却被穿透,血染得整只手掌都红了。好在不知什么时候,他自己止了血,但那血肉模糊的伤处,仍然令石中玉心惊肉跳。

    她拿着软巾,沾着温水,一点点洗去血污,然后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把金创药厚厚的敷上一层,再细细用干净的白布包裹。做完这些,她已经满头是汗,并不知道自己那心疼的表情溢于言表,令慕容恪看得心里又舒坦了起来。

    “本王的手伤了,沐浴的时候会不方便。”他咧了咧嘴,露出一排雪白牙齿。

    “殿下,我听说中医学的理论,洗澡太多会伤气的。”石中玉咽了咽口水,脑海中浮现出慕容恪健美的捰体,只好胡说八道以转移注意力,“江原的乡下有个老者,活到一百岁,就是因为他每年只洗四回澡,春夏秋冬各一次。还有个人,活到一百五十岁,是因为他每年只洗两次,上半年和下半年。一一回,他不小心掉河里了,也算洗过,于是当年只过年前洗了一次。”

    慕容恪哈哈大笑,因为石中玉明明不想侍候他洗澡,却偏偏瞎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来,而这一笑,他心中的郁结和阴沉之气扫荡一空,心情格外好了起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慕容恪怕过什么?多少生死走过来了,再说他已经做了那么万全的准备,就算不能赢,也绝对不会输。至于石中玉,他一定只是觉得这小子好玩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嗯,是这样,肯定是这样。

    那么,过几天舒服清净日子好了,要知道置身事外能静观其变哪。

    慕容恪是裕王府的天,他封府、称病,整个王府就是愁云惨雾兼之人心惶惶,好在他积威仍在,没有人敢暗中八卦或者传递小道消息。倒是小道场这边,因他心情多云间晴,没有阴天下雨,日子倒还好过,只是他老人家把王爷的谱摆了个十足,只可怜了唯一的贴身奴仆石中玉。

    “小玉,给本王倒茶。”茶杯就在手边,你自己不会倒啊。

    “小玉,水果!”你没有手啊,干吗让人喂。

    “小玉,本王要睡觉,打扇。”

    小道场建在湖上,凉爽舒适,哼,让你受风,嘴歪眼斜。

    “小玉,这道菜不错,晚上继续做。”

    喵的,吃吧,诅咒你帅哥变胖子!可恶的,为什么他吃什么也不胖!

    “小玉,帮本王研磨。”

    左手也会画两笔破画有什么稀奇的。咦,怎么一个字不提?

    “小玉,陪本王沐浴。”

    这个……呃……直接逃走……

    连日来,石中玉被慕容恪支使得团团转,可算是疲于奔命,焦头烂额。可有什么办法,偌大个道场里,保有她一个人近身侍候,四大铁卫充当了粗使杂役。除此外,只有孙福珩一个人可以出入,其他人全体立行禁止。

    她的厨艺不错,但仅限于家常菜,可不知是不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慕容恪对她做的饭菜很满意,每天都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芹菜鸡蛋饼棒棒串,明明是小儿辅食,他却餐餐都要。

    至于沐浴……小道场内有一眼地热温泉,其上修建了一个对于古代来说,设备先进的白玉池,慕容恪每天都要泡一会儿,倒不用特意烧水。至于陪浴,他也只是逗逗石中玉罢了,大约知道她有“残疾”,倒没强迫过。但是,帮他换衣梳发、叠被铺床什么的,石中玉是避免不了要做的,也难免有肢体的接触。

    慕容恪还好,他催眠自己说对石中玉种种的情绪,不过是觉得这小家丁好玩,能哄他开心罢了。可石中玉明知道自己是男皮女心,天天面对着这么妖孽一般的美男,心里没想法才奇怪。

    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哪。心理是二十多的大姑娘,身体是快十五的小姑娘,哪受得了这般的美色勾引,特别是,对方还貌似无意。

    于是,这日子对她来说是度日如年。每天恨不能离慕容恪远一点,偏偏完全办不到。她死守着自己的心,不要它沦陷,但结果如何,她自己也说不清。最要命的是,她还要充当门神。

    自慕容恪称病的那天起,外人自有孙福珩打发,但府内中人却只有她来阻挡了。而所谓府内中人,不过是慕容恪的那几个妻妾。至于慕容恪的奶娘戚老夫人,据说年前在佛前虔诚发过宏愿,要理佛三年,除了贴身侍女外谁也不见,所以现在只是派了大丫头苏叶来问候。

    苏叶本来就对石中玉大有好感,后来因为慕容恪一句戏言,还真想把石中玉当她的小女婿了,只是后来府内疯传,殿下和石中玉是那种不表不楚的关系,着实伤心了阵。她再泼辣,再想跟人抢,也是不能和裕王殿下抢的。

    这次来问裕王殿下的伤势,是她过年后第一次见到石中玉,结果发现不管这清秀的小少年是不是裕王殿下的房里人,自己还是很喜欢他。

    石中玉不知苏叶心中的念想,虽然不能放她进去,面见慕容恪请安,却甜言蜜语、腻腻乎乎地拉着人家聊了好半天。她现在女扮男装,心理很有压力,因而见女的就高兴,无意中倒好像勾搭了大小丫头们似的。

    “小小年纪,居然这般风流。”送走脸蛋红扑扑的苏叶,石中玉才转回屋内,就听到慕容恪讽刺的声音。

    “不是殿下吩咐我对丫头们要亲切吗?”石中玉耸耸肩,“我这是奉命行事,殿下还来怪我,我多不容易啊。”

    “你越来越无理了。”慕容恪见石中玉不怎么怕,哼了声。

    “这也是殿下允许的。这里就咱们两人,何必那么拘束呢是不是?”石中玉嘿嘿笑起来。

    “你那些甜言蜜语都是跟谁学的,说得这么利落。”慕容恪看着石中玉的笑脸,又觉得刺眼,又觉得顺眼,矛盾得不行。

    “天生的,因为女人天生值得赞美。她们是母亲、是姐妹,是心上人,难道不值得吗?”

    “你就是天生的登徒子。”慕容恪敲了石中玉的头一下,“最没出息的男人,就是你这样的。”

    刚才,听到这小子和苏叶那丫头亲亲热热的挨在一起说话,他心里不知怎么就有点不爽,十分不喜欢这小子和别人接近。而此时,石中玉的言论颇新奇,但他却没有在意。他是封建社会的男人,受的封建教育,尊重女性这套于他而言,是根本不存在的。

    “我是泡妞高手。”石中玉反正不是男人,也不觉得被这样说有什么羞耻,反而有些得意洋洋,“殿下如果看上什么女人,又不愿意麻烦,或者不好意思,我可以代泡的。”

    “泡?”

    “就是追求。”

    “本王要女人,不用追求。她们自己会主动上前,求本王垂怜。”

    石中玉干呕了下。夸张、自恋、恶心、大水仙!

    “你怎么了?”

    “没事殿下,我就是中午吃的没消化。”

    慕容恪弹了石中玉额头一下,自己歪到榻上去,却对石中玉说,“本王要睡一会儿,你快出去,把那些莺莺燕燕给本王打发了。”

    啊?又来了吗?

    石中玉也很烦,垂头丧气的往外走,看得慕容恪心中暗笑。两人都没发现,因为连日来的朝夕相处,他们彼此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虽看似微不足道,却是很自然的亲近,仿佛外人插不进来似的。

    “殿下还是不肯见我吗?”才到小道场的曲径桥,就看到赵碧凡带着白芍和白芷站在那儿。

    武功高手的耳朵都比狗还厉害,离这么老远,慕容恪就知道有人来了,实在很神奇。

    “凡夫人,抱歉,殿下他还在静养。”这是官方说法,石中玉每回都拿这个挡架。

    “殿下的身子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凡夫人是侧妃,难道都不能看一眼吗?”白芍怒道。

    “这是殿下的命令,小的不敢违背。”石中玉不愠不火地说。

    切,赵碧凡特意带了能叫的狗来,看来今天没这么容易打发。白芍大概也是知道自己这个作用,所以叫得这么大声吧。可她怕什么,慕容恪下的命令,谁敢不从?就算赵碧凡也只能用这种手段吧?了不起她被打翻在地,让她们冲进去好了。

    石中玉假装谦卑的低着头,偷瞄了白芷一眼。这个姐姐跟她见面虽然不多,但对她一直很好、很温柔的。倘若一会儿有冲击小道场的行为,她要想办法拦下白芷才行。

    “殿下生病,我们侧妃连人都见不到,是好是坏,还不是凭你一张嘴说。”白芍表现得痛心疾首,好像真的关心慕容恪似的,“万一你侍候得不周到怎么办?我们凡夫人只是悄悄看一眼,又不会吵到殿下静养,你在这儿拦着,算怎么一回事。”

    石中玉有很多道理可讲,但她什么也不说。倘若她回一个字,这些嘴仗就没完了。所以她不冷不热的重复说,“这是殿下的命令,小的不敢违背。”

    喵的,赵碧凡会养狗,可她会学刺猬,让她们无从下嘴呀。

    第六十三章 本王给你揉揉

    白芍不说话了。

    毕竟,她份量不够,一个妄图爬上慕容恪床的丫头而已,自动给赵氏当枪使是可以的,但也不敢踢到铁板。有的人,就连她的主子也得罪不得。

    “既然如此,就请转告殿下一声。”赵氏很懂得适可而止,她估计里面的慕容恪听到了外面的情况,干脆把话带回来,“就说赵氏自得知殿下贵体有恙,心中担忧不已,茶饭不思,请殿下恩准一见。”

    “小的谨记。”石中玉规规矩矩的行礼,力图不被人抓出错来。

    赵碧凡点点头,转身欲走,可身子却晃了几晃,似乎气力不佳的样子。白芍和白芷立即上前搀扶,白芍表现得非常夸张,还搭配着惊恐地叫了几声。

    石中玉插不上手,就支愣耳朵听里面的动静,结果慕容恪什么表示也没有。而赵氏这番做态,似乎也不是为了引起慕容恪的注意。他们成亲多年了,如果连自己老公的冷酷程度也不了解,她真是白活了。

    好像,她在等……

    果然,还没有片刻,又一个人影通过湖面上的曲径桥,走了过来,却是慕容恪另一个侧妃宗政弥也,后来因犯错被贬为妾的。

    她之前也来过一次,但不像慕容恪的妾室卫氏和顾氏那样软语相求,而是在听说慕容恪闭门不见客后,高傲的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那么,她现在干什么来的?赵氏怎么知道她会来?说是两人商量好的吧,又听说这二位水火不容。说是没商量吧,这也太巧了。

    宗政弥也是北魏那边的胡人,最大宗族族长的女儿。年纪比赵碧凡还大两岁,却是四年前北魏大败时送来和亲的,被皇上指给了慕容恪,但只是个侧妃。她是北魏有名的美人,据说当年她很是受过宠爱,但因为恃宠而娇,惹恼了慕容恪,不仅被夺了侧妃之位,连半点面子也不留,还从此像打入冷宫似的。

    从这一点上,更能看出慕容恪的冷情来。他的女人,可以宠,但绝对不能触到他的逆鳞。

    和慕容恪一样,宗政弥也五官深邃,眼睛的颜色不是纯黑,一头浓厚闪亮的棕发。因为不是正室,不能穿她最爱的大红颜色,偏她又爱艳丽的服饰,所以此时穿着玫瑰紫的窄袖紧身胡服,腰束金带,高盘凤髻,两边各插一只云鬓花颜金步摇,正面的发上别着一朵极其逼真的牡丹状挑金丝绢花,颇有大唐女子的风范,艳丽逼人,还带着些许外族的野性。

    慕容恪的妻妾还真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啊。

    石中玉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但很快被她忽略过去,因为宗政弥也快步走了过来,高傲的扬着脖子,谁也不看,问也不问,干脆直接就往里闯,见石中玉拦住,还推也她一把。

    “你给我让开,下溅的东西”宗政弥也喝道。

    本来,石中玉打算意思意思拦一下就算了。慕容恪让她打发他那些妻妾,她尽了力却阻拦不了,慕容恪也没话说,反正不是她失职就好。但宗政弥也骂她下溅,态度嚣张,令她有点恼火,于是快速往前一步,拦在前面,“宗政夫人请留步。”大燕王室成员的妾室,都是称为夫人的。不知道赵碧凡为什么自降身价,不自称侧妃,而是叫凡夫人。

    “你还敢拦我?”宗政弥也瞪大漂亮的眼睛,又推了石中玉一把。

    不得不说,这外族女人力气很大,石中玉这身体才十四岁多点,被她推了一个趔趄。但这举动让她犯了倔性,努力站稳,死死拦在前面,“不是小的拦您,是殿下的命令”

    “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一个不男不女的贱种而已,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哼,你不过是蛊惑殿下,当真以为本夫人办不了你吗?”她说着,第三度推向石中玉。

    石中玉有准备,气沉丹田,力贯又腿,扎好马步。可是,她还是被推了出去。而且因为宗政弥也这回下了死力气,她被推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尾骨生疼,一时没能站起来。

    宗政弥也得意地看了看赵碧凡,又轻蔑地看了看石中主,哼了声,昂首阔步的向屋子那边走去。可就在这时,破空之声响起,一个物件以极快的速度从大开的窗子飞出来,掠过宗政弥也的脸庞,落在地上,摔得粉粉碎不说,居然把青石板的地面砸出个小坑,可见这一掷是带了内力的。

    众人大惊,从那物件的碎片上,看得出是一只茶盏。显然,屋里某位正在喝茶,他并没有说一个字,但这行为已经表明他在发火,让冒然前来的人别找不痛快,有多远滚多远。

    他这一掷已经留了情面了,以他的武功来说,怎么会打偏?若那把地面都毁了的茶盏落在某人的脸上,结果不言自明。

    宗政弥也蓦然站住,一张俏脸就像调色板,一阵红、一阵白、一阵发青。她是野性的蛮族女子,就像一匹烈马,但早就让慕容恪这个主人驯服,此时竟然不敢反抗,犹豫片刻后,一跺脚,转身走了。

    赵氏的眼睛里闪过莫名的复杂光芒。

    殿下对宗政没有恢复心意,她很满意,但此举也说明他有多么护着石中玉,她又很纠结。事实上,她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高兴还是愤怒。宗政弥也再也不是她的敌人,但她的竞争者中居然多了一个少年。是让自己的丈夫爱女人好呢,还是干脆爱男人?

    如果殿下爱男人,那么她就极可能坐上正妃之位,毕竟他不能娶男王妃。但若真如此,她还能怀上殿下的孩子吗?而且殿下和一个少年在一起颠鸾倒凤,只想想就够恶心了。

    她抬起头,挑衅的瞄了宗政弥也一眼。这也不过如此,仗着是北魏大族长的女儿,就算被贬为妾,依然趾高气昂。但,大燕和北魏照打无误,她这个棋子根本没有效果,现在又失了殿下的宠信,还能蹦跶什么?

    她的敌人,以后是石中玉了。可能,只有他了,因为她没见过殿下这么护着过任何人。

    赵碧凡慢慢转身离开,一幅弱风扶柳的模样。而宗政弥也在接收到赵氏的眼神后,心中气愤不已,忍不住又转回来。

    此时,石中玉才慢慢起身,冷不防宗政弥也突然凑近,吓了一跳。

    她的新身体,应该是个高挑个子,但现在还没长成,就算长成,预计也不会超过一六八的样子,但宗政弥也足有一七五,现在两人离得近了,绝对居高临下。不过石中玉不卑不亢,没有半点退缩,腰杆笔直地站着,笑道,“宗政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你给我听好。”宗政弥也咬着牙,低低地道,“跟本夫人抢男人,你会死得渣也不剩”

    原来是为这个,看来她被坐实是慕容恪的兔宝宝了。

    石中玉心头冷笑,脸上却还笑嘻嘻的,“夫人说得哪里话,在这裕王府里,一切都是殿下做主,任谁也折腾不出花来。再者,人的种性无分贵贱,王侯将相宁有种呼?但是,上赶着让人讨厌就是犯贱了。而犯贱,是贱中之贱。”

    哼,刚才宗政弥也骂她的话,加倍奉还。反正自从她被认定为兔宝宝的那时起,她就是慕容恪全体妻妾的敌人了,她们欲除她而后快,若有机会,没一个肯放过她,那她夹着尾巴做人也没用,何不就嚣张了,就小人了

    宗政弥也被气得哆嗦,可刚才慕容恪掷杯警告,她不敢有其他动作,只冷笑着点头,“好呀石中玉,本夫人记得你。”

    “谢谢夫人惦记。”说完,石中玉也不理宗政弥也,直接转身走回屋里。

    “平时只知道你滑头,哪想到还伶牙俐齿的。哈哈,上赶着讨人厌是犯贱,犯贱是贱中之贱,这话说得真是毒啊。”一进屋,就见慕容恪笑眯眯地站在那儿。他的妾室被骂了,他倒好像看戏看得挺开心。

    石中玉尾骨撞伤,很疼,再加上心头有火,就没好气地反驳道,“还不是为着殿下。我好好一个淳朴少年,生生变成j邪小人,将来要找殿下讨回名誉损失费的。”

    “就知道你喜欢钱。”慕容恪坐在窗台上,一手托着腮,兴味地看着石中玉,“而且,本王就喜欢你坏。”

    说后半句时,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了,毛毛的掠过空气,掠过石中玉的心尖,害她的心脏漏掉了一拍,好难受。于是她转过身去,借着在水盆中洗手的机会,平息突然乱了的呼吸。身后,却听慕容恪幽幽地道,“但是有些话,你只能在本王面前说。王侯将相宁有种呼?这话被有心人听到,会说你有反意。继而说是本王教的,到时候,你可就惨喽。”

    石中玉一愣,心下突生悔意。

    这个世界,与她所熟?br /gt;

    金风玉露+番外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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