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番外第17部分阅读
金风玉露+番外 作者:肉书屋
金风玉露+番外第17部分阅读
熟悉的毕竟不同。尽管她已经适应了一年多,却还是会无意中流露从前二十多年的生活轨迹。以后,她要提醒自己更加小心,她明明知道慕容恪就站在一个漩涡的边缘,怎么还可以为一时痛快,给他惹事?
她转过身,想说些什么,可是忘记尾骨受伤这回事了,扭身之下疼得叫了一声。
“屁股受伤了?”慕容恪一脸诚挚,但眼神邪恶,“要不,本王给你揉揉?”
“不用了。”石中玉突然涨红了脸,“我去看看给殿下蒸的鲜虾蛋羹好了没?”说着,她强忍疼痛跑了出去。
慕容恪望着她纤细瘦弱的身段,懊恼地皱起眉。为什么开那种玩笑?心头还隐约喜悦?难道真的喜欢男色了吗?不行,太恶心了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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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绝不能爱上他!
就这么一连过了个把月,裕王府终于解除了封府令,“重伤初愈”的裕王殿下也走出了小道场。
那一天,众星捧月,举府欢腾,终于自由了的眼泪和八卦的唾沫齐飞。
而石中玉,则趁乱溜了。
这些日子她过得不容易,每天不停的侍候慕容恪不说,还要时时在自己的心防外加上厚厚的堤坝,以免失了心。倘若慕容恪表现恶劣就罢了,偏偏因为周围没人、或者日子清闲了的缘故,他流露出一些善良的本性来,一个邪恶残酷的人突然变得风趣多情,那反差……
石中玉并不羞愧,因为她知道没有女人受得了这个。再加上慕容恪那近乎于妖的美貌,爱上他是一件超级容易的事。事实上她很自豪,因为她只是小心肝乱动,却真的没有陷下去。
不过日久生情这种事也要注意才行,慕容恪的性感魅力本来就具备令女人一见钟情的杀伤性,再加上长时间的相处,实在是……太危险了以后,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实在躲不了就想办法转移注意力好了。
总之,绝不能爱上他
正巧,开府的转天是水局院的休息日,石中玉去看过夏公公后,就约了屈忽昀等人第二天去南城玩。其实,她是想去一直向往的西山堂书局,卖文发财的大计,她可是没忘。
到了水局院,看到那三个开始长胡渣并变声的少年,她的心情一下就开朗了。没压力真好啊慕容恪给了她太多心理压力,她都感觉透不过气来了。
“没写故事给我们看吗?”牛蛮问她。
她跳起来,毫不留情地打了牛蛮的头一下,“我天天侍候裕王殿下,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写故事给你看。”
“是啊,小玉累瘦了。”屈忽昀关心地道。
“更像姑娘家了。”康涵柏贼笑。
可能吧?唉,她总感觉等不到她五年出府,她的秘密就保不住了似的。前世的时候,她没有注意过身体的变化,这一世因为要格外小心,她也就格外留意。
说起来,女孩的成长真的像花朵一样。刚生出花苞的时候是那种很突然的变化,好像一夜之间都不认得自己了。然后,就慢慢伸展了开来……腰肢变细,臀部渐渐丰满,自然的线条优美柔软,就算那种五大三粗的姑娘也是一样,何况她这身体的底子本就纤柔高挑。
还有,她胸前的小白兔开始发胖,她自己亲手做的那个裹胸,每天早上都很难扣上。她打算再重新做一个,而且要吃胖点。不然怕胸部更丰满后,裹是裹不住的。如果,大燕的全年都是冬天就好了。
再说长相,男人和女人是完全不同的,尤其是皮肤细腻的程度。儿童时期男女一样,但到了少年期,就算再美的少年,皮肤和女孩子也不同。好在,她现在被认为慕容恪的兔宝宝,很多人认为她生理上一定有问题,所以倒没有人怀疑。
现在她的下巴尖尖的,五官线条柔和,眼睛不十分大,鼻子不十分高,嘴巴不十分小,眉毛不十分多情有,就是皮肤雪白雪白,眼神灵活闪动,倒生就一幅美人相。又因为外人只道她是男的,于是她名声更盛,因为裕王殿下“迷上了”个比少女还少女的“少男”。重伤在床也只放那小兔子在跟前侍候,妻妾全部不见,实在宠上了天。
“查清楚了吗?”正当石中玉在水局院与屈忽昀等人玩笑的时候,孙福珩正在久思院密报慕容恪。
孙福珩点了点头。
“东宫?”
“东宫”
慕容恪笑起来,“那两个女人就是见不得本王活着。不过,本王倒佩服她们的胆量、决断力和谋略。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表面上东宫嫌疑最大,可所有人都认为不是她们做的,毕竟为了名声,为了皇上,她们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可偏偏,她们就是利用了人们的这个心理。真真是了不起哪。”
“殿下,此事没那么简单。对我们来说,是万幸,可也是警告。”孙福珩低声道,“赵尚书前儿来的书信也没说错,有的事不能退让,不然就没了生机活路。”
“你以为这件事他没插上一脚吗?”慕容恪轻轻用折扇敲着额头,“本王把自个儿关起来一个多月,各方小丑才能跳出来。你想,猎物突然消失,打猎的能不急吗?本王问你,东宫可最缺什么?”
孙福珩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殿下说的是青门?”
“没错,东宫的人脉和朝中势力都很深,加上又是所谓正统。但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财力来支撑,只因为我那个太子哥哥不重商,那两个女人的手又伸不了这么长。”慕容恪冷笑,“青门要价那么高,一次尽出好手,其钱财花费之巨,东宫或许筹措得出来,但绝舍不得全扔掉。”
“是赵尚书?”孙福珩难以置信。
“别忘了,他那一系的人马可秘密掌握着金矿,富可敌国。就连本王,在财力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为什么要刺杀殿下?”孙福珩不明白,“他是保殿下这一派的呀。若殿下有个闪失,将来东宫上位,他还有好果子吃吗?”
“他想逼我做决定。”
孙福珩想了想,突然懂了。
朝中事说起来复杂,但简单解释,其实也就是站队的问题。这个队不能轻易站,因为站错了就万劫不复,就算后来转舵,也未必能得善终。所以,很多人一条道走到黑,赌的就是眼光。
赵知信选了裕王殿下,更把女儿嫁了过来,还因为要做七皇子派的先锋人物,狠狠得罪过东宫。倘若东宫最后入主那个最高的位置,依着那两个女人赶尽杀绝的作风,还有那两个女人对裕王的忌惮,他的倒霉日子就来了。
他女儿可以不受宠,但只要地位在、有个孩子就好。何况,他有财权,还有兵权,裕王必仰仗他不可。说白了,他是裕王这条线上的蚂蚱,裕王倒,他就活不了。所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裕王得到天下。
偏偏,对于争位这种事,裕王殿下的态度不明确。于是赵知信急了,他需要一件事情来向裕王证明,东宫不会放过裕王,不争,就是死。
东宫策划了这场刺杀,或者只是为了试探和寻找裕王殿下的弱点而已。东宫知道,那个太监的武功再高强,也不可能杀了裕王的,那太监也是明了死志的。而赵知信也深知就算青门倾巢而出,裕王殿下也能脱身,于是加了一把火,栽到东宫头上。
赵知信只是没想到,殿下为了石中玉涉险,差点着了道。
至于赵知信怎么知道东宫要动手,东宫又知不知道赵知信借刀杀人之计,皇上会不会看出端倪,如果看出来了,为什么根本不插手,只是赐了大量物品给“重病”的七皇子,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那殿下打算怎么办?”孙福珩想通了后就不再多嘴,“宝和轩已经开始重盖,那些尸体也处理得干干净净,世人只道宝和轩不慎烧毁,再无半点消息泄露。”
“做得好。”慕容恪微笑夸奖,“本王还要沉一沉再说,谁爱急,谁就跳出来吧。别的……你把外院的事都交给窦永,情报来往的事交给戚长贵,你自己亲自保护石中玉,不要限制他的行动,暗中保护即可。”
孙福珩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待遇啊?这是给了石中玉等同于殿下的待遇殿下为什么对那小家伙那么好,难道传言是真的?殿下真的不爱女人,改为爱男人了,而且还这么珍之重之。
“为了本王的事,把他卷进来了。现在各方都知道他是我的人,只怕打鬼主意的不少。唯有你,才能护他周全。也好……看看是谁动的手。”慕容恪表现出公事公办的样子。
可是他这样本身就很反常,因为他做事是从来不解释的。可这次,他解释了,还很仔细。
孙福珩心里五味杂陈。
他年纪比慕容恪大很多,却对慕容恪怀揣着崇敬之情,以这位殿下为主,把生命献给了殿下,认为殿下什么都能做到。就算是天下之主,也可取得。
但现在,他有点茫然了。倘若殿下真的改为喜欢男人了,那他要怎么办?殿下传宗接代的事虽然不归他管,可他也挂心着呢。难道,他要插手?不然,如何对得起已故皇后的嘱托?
陵王、宁王、建王可都孩子一堆了,殿下一直没有子嗣,固然是殿下故意的,但今后怎么办呢,可愁死人了。
“那小子跑哪儿去了?”见孙福珩不说话,慕容恪突然觉得别扭,开口问。
“去了水局院。”孙福珩知道殿下问的是谁,只得回答,心中决定先静观其变再说。
“他跟那边倒好,我记得有几个跟他同时进府的家丁,他们……关系很亲近?”
“小玉才来时受欺侮,是那几个家丁护着他。小玉是个知恩图报的,因而倒处得像是亲兄弟似的。”看出裕王殿下有些不爽,似乎对屈忽昀等人很有意见,有可能随意处置时,孙福珩连忙解释。
果然,慕容恪面色一松,“这些天为照顾本王,小玉累得不轻。干脆连放他几天假,让他到兰望那里去看看。想必,他很想去吧?”
孙福珩心头哀叹:完了完了,从来不在乎别人感受的殿下,开始为人着想了。
反常即为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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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初潮
因为慕容恪没有说具体日期,孙福珩干脆自作主张,给石中玉放了十天假。孙福珩觉得让裕王殿下冷一冷也好,免得他对石中玉太上心。
说不定只是一直好奇好玩呢?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事情,以前殿下做过不少。石中玉那小子确实是男生女相,又天天和殿下腻在一处,加上殿下久没有找女人了,难免,难免。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的季节,慕容恪被皇上叫着,陪着去城外行宫狩猎了,因而也没顾得上管管石中玉的超长假期。而石中玉巴不得离他远远的,光拿钱不干活,所以皆大欢喜。
不过首先,石中玉还是去了一趟西山堂。
西山堂门面不大,但装潢简单优雅,内间广阔,一进门就似闻到了书香。最近门处的架子上,摆的是一些文人学子们常用的书籍、诗稿、美文什么的,随后就是很多才子墨客、大家圣手的文集和书法贴子。再往里,有不少佛道经典和野史游记,最里面就是类了,这其中就包括。
若要春宫类的,就得向老板亲自购买,因为据《大燕律》,春宫类的书不能明典购买,而且如果卖给未及弱冠者,是要斩掉双手的。
从这一方面看,大燕的文化系统比较开明发达,毕竟小说也可大行其道,春宫也可直接购买,至于年龄要求和贩卖要求,更彰显出人性化的管理。
西山堂书局的老板苏仪,是个美男,中等个头儿,皮肤微黑,质地细腻。五官中最突出的是那双眼睛,甚本上黑的多、白的少,玛瑙似的,看人的时候特别温柔小心,总似一眼一眼瞄你,又好像怕伤害你,带着很浓的风情。
看到他的那一刻,石中玉就知道他是个弯的,因为他让人觉得温暖舒服的外貌,因为他体贴的举止,还因为他表现出了对屈忽昀的强烈兴趣。屈忽昀这小子生得浓眉大眼的,这一、二年长开了身板,实在虎虎实实的很可爱,绝对的青壮一棵小苗。
“这部书还没有写完,能快点后续吗?”石中玉把书稿和《侠客行》的默写版交给苏仪后,又带着屈忽昀三人去逛南城了。等他们快晚饭时回到西山堂,苏仪就对石中玉说。
“苏先生已经看了吗?”石中玉有些惊喜,“感觉如何?”
“如若不好,我怎么会催你?”苏仪笑道,“实话说,我开了这书局,看得书可不少,很少能入我的眼了,但小石先生的文风独特,瞧着颇为清新有趣。”
石中玉有点脸红。
在古代写书,她实在是小白中的战斗机,外加。那本路上捡到,后来又失踪的《衷心词》,被她在小道场找到了。当日慕容恪因一碗酒酿圆子醉倒,她拿那本书挡胸来着,结果不但被摸光了,书也被他拿了。最惨的是,当事人还不知情,只剩下她一个人郁闷。
《衷心词》被找到后,她晚上睡觉前必会翻翻,发觉那书的情节不怎么样,但文笔着实华丽,而且还配着y词艳赋。虽然她老爸从小子着写字画画儿,但她诗文的造诣很差,欣赏一下还行,根本写不了。不得不说,那些虽是艳词,却写得极佳,她在现代背的唐诗宋词则一律用不上的,文不搭题嘛。
现在说她文风独特……
“苏先生,我没学过吟诗作对,不过用寻常的话讲个故事,如果您觉得不合适的话……”
“不,我说的是真话。小说嘛,自然以故事感人,文字只是工具。”苏仪认真地说,“你的小说看哭了我,这就是我要的。如果要文辞华美,那边有诗册和文集,何必看小说呢。不过嘛,这书中还是有些诗词的好,够唬人,你如果写不出,我可以来代笔,不另收你银子。而且,你的字写得相当好啊。”
石中玉一听就乐了,这位苏先生不仅诚恳,还没有酸儒气,没有看不起白话小说,加之风趣可爱,真是个好玩的人。
“这个故事不长,十天左右我可以结稿。”石中玉想了想,“那本《侠客行》的话,可能要久一点,我没办法推算时间。”她明天就去庄子上,除了享受秋收的喜悦外,余下时间都可以写书,如无意外,时间很充裕。
“很好,五十两银子的润笔费,如何?”苏仪很直接地说出价钱。
屈忽昀等三人听到,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发过财,两千两,不过那是过眼云烟。而这五十两可是实打实的呀,他们三个的月例银子加在一起,也要快一年半才赚得到
小玉发财了
石中玉听到这个价钱也很心动,而且知道这里面没有虚头,讨价还价没有意义。但她还是不喜欢这种类似于买断的稿费标准,于是提出了现代的新主张,首印加版税制。她知道大燕的人比现代中国的人讲究诚信多了,至少不会吞她销量的。
一切都谈好,晚饭时间早过了。苏仪大约是觉得不好意思,请石中玉等四人上酒楼吃了一顿。大家都很开心,因为他们都没下过馆子,石中玉上回上酒楼,还差点被人烤了,这回总算吃了个畅快。
不过他们都没注意,一行人的举动都被一个极美貌的男子看在眼里。而在这个美貌男子身后,还有一位孙姓大叔。孙姓大叔对美貌男子很好奇,于是违背了某位殿下的旨意,放下石中玉不管,追踪那男子而去。然后发现这男子是玉顺馆的头牌名旦,名叫张秦。
是,他跟着石中玉干什么?
而这些事,石中玉当然不知情。西山堂的事解决,她算是了一桩心事,第二天一早就往庄子上去了。夏世雄不放心她一个人走,叫屈忽昀和牛蛮护送她。
现在石中玉是有钱途的富婆一名,于是雇了一辆舒服的小马车,三人很快就进了庄子。
兰望一家子看到石中玉都很高兴,但兰望把石中玉叫到屋里,严厉的训斥了一通。大意就是要洁身自爱,如果有辱及人格的事,就算是裕王殿下也不要害怕,大不了他去拼命。
石中玉这才知道,她是慕容恪兔宝宝的事,居然传到了偏僻的庄子里,而且这庄子名义上是夏老的,真是奇之怪哉。什么人嘴这么欠,这么八卦
“姐夫,你不相信我的为人吗?”石中玉正色道。
“就是,我就说他是瞎操心。”兰望家的在一边道,“不过,你姐夫是心疼你年纪小,不懂事,被人骗了就不好了。”
“这个人是指裕王殿下吧?”石中玉听到暗指说慕容恪不好,有些不开心,“其实殿下是个好人,不过大家都怕他、躲着他,所以他总要搞出事来让人关注罢了。姐姐、姐夫放心,裕王殿下虽然喜欢我,可我们很清白,裕王殿下根本不是好色的人,特别还是男色。这说是那些脏心烂肺的人胡说八道,别人不信我就算了,如果连你们也不信我,我真是委屈死了。”
石中玉哭了。
其实,不是因为生气或者委屈,而是听到别人冤枉慕容恪忽然很伤心,而且莫名其妙地肚子疼,小腹像是有东西在搅拧似的。大约,是气坏了。
“你看你,我就说是那些人胡沁吧,你偏当了真。”兰望家的看石中玉哭了,就埋怨起丈夫来,“我的兄弟,怎么会是那种腌臜人,你真是白担那份儿心。”
兰望有点尴尬的咳嗽了声,笨拙地摸了摸石中玉的头发道,“小玉别哭,姐夫不是不相信你,是怕你吃亏。那个王府,看似金碧辉煌,里面有多少恶心事呀。以后有什么情况,只管和姐夫说,虽然姐夫是个废人,但拼死护着你,还是做得到的。”他这话又把石中玉感动了,腻腻歪歪的撒了好一会娇才离开。
兰望夫妇在庄子里给她长备了一间房,离他们夫妇的住处很近,方便她随时回来住,也方便随时照顾。而因为肚子疼,身子又酸软无力,石中玉觉得自己可能是积劳成疾了,也没去找兰弟兰妹他们,直接回屋睡觉。
而她前脚一走,后脚兰望就叹了口气道,“小玉这孩子长得秀气,我以为大个一、两岁就会有男人的样子出来。这回回家,我怎么感觉她越来越像姑娘家了?”
兰望家的皱眉,有点明白丈夫的意思。再过几个月,小玉就十五整岁,虚岁十六了。可是他现在越来越娘娘腔,别是身体有隐疾吧?如果那样,将来怎么给他娶妻生子?
“我去包饺子,小玉爱吃。”兰望家的不想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兰望愁了一会儿,最后想:有隐疾又能如何?若真如此,还有他们夫妇可以护着他、守着他。再不济,他的孩子就是小玉的孩子,绝不能让小玉将来受了委屈就是。
想通了,他也就不再纠结。那边兰望家的麻利的包好饺子,赶在下锅前,到石中玉的房间去,打算叫他起来先洗把脸。
石中玉睡得不踏实,满床乱滚。兰望家的进屋时,她正翻身。就见那上好的雪白里子绸面被子上,还有她的白色中裤上,各有一大片血渍。
兰望家的吓坏了,以为石中玉受了什么伤,得了什么怪病,吓得手中的铜盆掉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大响,把石中玉惊醒了。
而就在她醒来的一刹那,她感觉一股热流自体内冲出。
,初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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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江原陵王
之前她每天紧张,怕被发现女儿身,可大约是当了太久的男人,她几乎忘记女人会有一些麻烦事,加之这身体的初潮有点晚,刚才肚子翻拧着疼时,她根本没往那方向想。
也幸好有这么一回事,不然她可能发生性别认知错乱吧?特别是她还得奉命勾搭大小丫鬟。
“小玉,你……你……”兰望家的吃惊不小,第一反应就是转身把门带上。
兰望家的刚看到那片血迹时,以为是石中玉受伤或者生病,但毕竟同是女人,直觉的东西是很奇妙的,她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石中玉种种不像男人的举动,慌乱中,本能地想掩盖秘密。
“姐……姐姐。”石中玉也慌了。
纸包不住火,这个道理她懂,但她一直期望可以把这把火包到五年,不,应该说三年半之后。那时她恢复了自由,就算给兰望夫妇知道也不打紧的。但现在……
“脱了上衣给姐姐看看。”兰望家的短暂失神后,心中有了计较,咬着牙上前。
石中玉为了睡着舒服,是脱了衣服的,只穿着白色中衣中裤,此时兰望家的上前一拉她的衣襟,她本能地往床里缩。
兰望家的气得拍了她大腿一巴掌,“都这时候了,你瞒谁也不能瞒姐姐呀要是真的……”
石中玉愣住,说实话是有点茫然。初潮这种事虽然正常,可对她却是很有打击力的。
而就在她闪神的功夫,兰望家的已经眼疾手快地拉开她的中衣,露出里面的裹胸来,她的秘密第一次、瞬间的暴露了。
兰望家的盯着那裹胸,眼都直了,是吓的,是惊的,因为在她的意念里,这根本是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好半晌,她回过神来,急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你这个……你这个丫头实在太胆大包天了,你……撒下这弥天大谎,今后要怎么办哪如果被别的人发现,知不知道是死的罪过啊你”
“姐姐……我有苦衷的……”石中玉也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兰弟在外面喊,“小玉哥哥在吧?看到我嫂子了吗?我哥问饭好了没啊。”
见有人要来,两个女人都慌神了,到底兰望家的是此间的主人,所以胆气壮些,对着门外大声道,“让你哥等会儿真是的,我跟我兄弟说几句体己话儿也不行。快去厨房看看水烧开了没有,敢进来打断你腿”
门外的兰弟吓了一跳,不知道自家嫂子怎么这么急赤白脸的,应了一声就跑了。
两个女人这才松了口气,兰望家的看了石中玉一眼,“我就给你拿换洗的东西,你给我待在这儿,哪也不许去”
石中玉点头,心想这节骨眼儿,她能去哪儿啊。
兰望家的飞快拿来了很落后的卫生用品,是柔软的细布袋里装着草灰,然后,她又教石中玉怎么用。除此之外,她还细心的端来一盆热水,供石中玉擦洗身上、并换上干净的衣服。
“弄好后先出来吃饭,晚点儿你再给我说个清楚”兰望家的看着石中玉,又是气、又是恨、又是心里翻腾,“插上点门把被子先卷起来,回头我来拆洗。”
石中玉应了,兰望家的这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接下来那顿饺子,本来是石中玉最爱的,却因为心里有事,吃得极其不是滋味。兰望家的极力控制情绪,但她的反常也被全家人感觉出来了。不过之前兰弟说过,石中玉“姐弟”在屋里说过悄悄话,所以大伙儿都以为是姐俩说呛了什么,也不敢插嘴。
就兰望借机拉了老婆一把,低声道,“你不是打听到小玉有什么隐疾吧?你真是,这种话叫男人怎么说出口?肯定伤了他的面子了。你给我老实点,当不知道算了。”
兰望家的嘴唇动了几下,终究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一边的石中玉看到他们夫妻的私下举动,一颗心跟堵在嗓子眼儿里似的,更加吃不下去了。
“回屋躺着吧,一会儿我给你送姜糖水去。”兰望家的以为石中玉又肚子疼,冲口说道。
桌上的人都愣住了。
“小玉怎么了?”兰望纳闷地问。
“她……她受了寒,姜糖水不是暖肚的吗?”兰望家的支吾过去。
“我说小玉哥哥吃这么少呢?”兰妹小脸红红地笑道,“平时他一个人要吃一大盘的。小玉哥哥你放心,我给你多留几个,等你肚子舒服了再吃。”
石中玉勉强道谢,又告了罪,这才回自己屋。
过了会儿,兰望家的拿了两件簇新的衣袍找来了,其中一件的针线还没做完,显然是以此为幌子,其实是让她交待事实来了。
石中玉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因而也不用兰望家的多问就全部坦白,先争取个好态度。不过她没说海上被追杀,哥哥死在自己面前的事,只胡乱编造说自家在江原得罪了权贵,父母和哥哥都死了,自己还被追杀,不得已才女扮男装进王府避祸。
这话半真半假,所以听起来可信度高。开始时,兰望家的对她冒充男人的事还因为担心而生气,听到后来,只抱着她哭,心疼得一塌糊涂。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哪?”哭完,兰望家的又发愁。
“会混过去的。”石中玉很坚定,尽管她心里不是十分有谱,“这还有三年多时间,眨眼就会过去的。”
“可是裕王殿下和你……”
“我和裕王殿下真的没有什么。”石中玉违心地说,因为撒谎,心头小跳了一阵,“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不过裕王殿下看我机灵,使唤着得力罢了。还有,他不爱写字,让我帮着抄写公文。姐姐也知道,有些公文是不能外泄的,所以殿下就拘着我点,没别的事。姐姐想,殿下的哪个妻妾不是美人,好男风什么的,全是别人泼他的污水。”
但凡说起慕容恪,石中玉总不知不觉地带着点愤然,结果倒显得她的话可信度极高。兰望家的纠结了会子,就有了九成信,但随后又愁,“你今年十五了,再过三年多,都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怎么找婆家呀。”
“我不找婆家,我就跟姐姐、姐夫过了。”石中大撒其娇,“难道姐姐嫌我碍眼,要跟姐夫自己过小日子?”
兰望家的没好气地轻打了石中玉一巴掌,心下却有了计较。这个庄子其实是小玉的,他们夫妇本来就打算小玉出了王府,就把这个调理好的庄子还给她。既然现在这种状况,将来把庄子卖了,一家子远走高飞,到了别的地方,谁知道小yu女扮男装过,到时候找个家资差一点的人家,只要人好,懂得疼小玉也就行了。
弟弟变妹妹,说实话,对她来说更感觉亲近了些,而且怕小玉娶不上老婆的烦心事也解决了。刚才兰望还悄悄跟她说,小玉如果真有隐疾,就只能把兰妹嫁给小玉。这样做虽然对不起兰妹,可小玉于兰家有大恩,也只能委屈兰妹了。况且,兰妹似乎对小玉有了点小心思。
但转念一想,又有点发愁。这三年半的时候说起来很快,但一天天过下来,也很长呢。如果小玉被发现身份怎么办?那可是天大的祸事。裕王府那位殿下,从来不是个饶人的主儿。
心思纷乱之下,她又想起一事,把自个儿吓了一跳,“江原是陵王的封地,你们石家有那么大的冤屈却无处诉,不是得罪了陵王吧?”
石中玉低下头,心里琢磨着这个陵王是谁。随后想起陵王是皇三子,因为太子病故、皇二子早夭,现在诸皇子中陵王年纪最大,表面上是以他为尊的。
而她的沉默被兰望家的误以为默许,不禁更是心疼。被高高在上的皇子追杀,也确实只能躲进裕王府才行。毕竟,自家那位殿下是谁也惹不起的。
“姐姐,我求你点事。”石中玉想了想说。
“自家妹妹,说什么求?”兰望家的白了她一眼。
石中玉一摊手,“你看,这个称呼就错了,不能叫我妹妹,要叫弟弟。这个秘密只能咱们姐妹,不,姐弟知道,连我姐夫也不能告诉知道吗?不是我把姐夫当外人,可你知道姐夫那个直脾气,认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他若知道了我是女人,十成十会去裕王府,舍了这条命也会把我弄回来。”
兰望家的心里一凛,知道石中玉说得有理。可是,把她弄回来也没错吧?
石中玉看兰望家的犹豫,连忙抓紧她的双手道,“当时我卖身进王府时想,要避的那祸事不是一年两年能过去的,至少要四五年。再加上过得几岁,我的容貌会变化比较大,这样才能终究无事。若现在出了王府,只怕还是会危险,不如躲在裕王殿下的保护伞下。既然这事必须要经过漫长的等待,现在就告诉姐夫,让他白白担心受怕又是何必。我有姐姐疼我、知我,心里已经很轻松了。”
兰望家的想来想去,觉得石中玉说得有理,就郑重点了头。石中玉知道兰望夫妇都是说话算话的实诚人,略放下了心,又道,“还要求姐姐给我新做一个裹胸,这件有点小了,每天勒得我很疼呢。”
“屋里没人,你先解下来,姐姐瞧瞧。”兰望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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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联姻是个不错的方法
石中玉照做,兰望家的本来就是管针线房,手艺好得没话说,此时拿着裹胸看了看说,“还要多浆个几层,这样就如同硬壳般,万一被人碰到也不打紧。现在天气渐凉了,明天夏天我给你做个细罗的,还要透气才好,不然不捂痱子吗?”
石中玉大喜,伸臂抱住兰望家的,“世上只有姐姐好,有姐的孩子像个宝。呵呵,我就知道姐姐最疼我了。”至于痱子什么的,她今年夏天已经捂不出不少了,刺痒得很。
“就会嘴甜。”兰望家的打下石中玉的手,瞪她一眼,“自己是个女孩儿家,没事别对我家兰妹眉来眼去,她看上了你可怎么办?还有,以后你每月的那日子又怎么办?”
“嘿嘿,你弟圝弟我魅力无敌,男女通杀,最多姐姐假装无意的告诉兰妹,说我有了心上人了。少圝女怀春嘛,时间一长就过去了。”石中玉嬉皮笑脸地说,“至于大姨圝妈来嘛,我想办法回家就是了。”
她说的家是指庄子上,而她说的大姨圝妈经她解释,兰望家的也明白了那是代表什么。
“姑娘家家,什么都懂,也不知你是怎么长的心肝。”兰望家的笑骂道。
这天整整一晚,兰望家的都没回房,跟石中玉彻夜长谈。兰望家的自感知道了石中玉的秘密,就觉得更加负责她、保护她,而且自然的多了几分亲圝昵,要知道姐弟的感觉和姐妹的感觉是不同的啊。
兰望虽然觉得自己的老婆和异姓弟圝弟说了一夜的话有点不合规矩,但大家都是心底坦荡的人,庄子也没有外人,倒也没怎么太介意。
对于石中玉而言,她从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突然放松了下来,似乎身上的担子分给了自己的干姐姐一半似的。加上肚子疼了一天后,身圝体状况好转,就开始积极写书。
她很喜欢这种田园生活,身边是比亲人还亲的兰望一家子,早上在小鸟的叫圝声中醒来,下午散步时看到田梗上农忙的人们,晚上能看到满天星斗。最重要的是,没有压力,没有慕容恪。
如果说有什么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似乎......也是因为没有慕容恪。什么时候,那个妖孽成为她生命中的常态了?她不知道,为此她很烦躁。
而此时正在围猎场的慕容恪也心里老大不高兴,因为这回随架的现皇后娘娘有意寻找名门贵女,要嫁给他做正妃。他那皇帝老圝子的意思是,他胡圝作圝非圝为,就睁一眼闭一眼装没看见,但他已经快二十五岁了,必须有一个正妃才行。不然,就扶正一个,反正不能这样下去了。
对于他那几个妻妾,他没有特别的想头,卫氏和顾氏的出身不够分量,宗政氏是外族,赵氏虽然合适,但他可不想让她那个爹做大。难道真要再娶一个?女人,他无所谓,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关系,可他真是半点兴趣也没有。
若抗旨?他那皇帝老圝子会胡乱给他指一个硬塞过来。这种事不是没有过,宗政弥也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每想到身边要多一个陌生的女人,他心里就很不爽。其实以并不会这样的,最近有点奇怪。
难道,他真的好男风了?这想法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小时候那件恶心事,他永远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长天十八岁了吧?”他突然想起,问跟在自己身边的四大铁卫之首别军,“别的皇室子弟这时候应该也娶正妻了,可是长天似乎连屋里人也没有。”
孙军沉默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了一句,“皇后娘娘这回找的人,都是东宫一系的。皇太孙殿下的婚事,只怕会用于拉拢那些摇摆不定的重臣。”
慕容恪没说话。
娶正妃也许他该答应,反正是摆在家里嘛。这样的话,东宫会放心一点,他行圝事就自如一点。而且,反间计也不错呀。
“长天在做什么?”他又问。
“被皇后娘娘叫去了,阵说要他陪着一起吃烤鹿肉。”
“昨儿本王打的那只?”慕容恪微微冷笑。
皇后肠胃积弱,本来不该吃那不好克化的东西,偏偏把他打的猎物拿走,以这种方式示圝威吗?或者,他应该听取赵知信的建议,变得更强,别人才不敢乱动。
联姻,是个不错的办法。
“盯着点那边,但别着了痕迹。”慕容恪突然感觉有点疲惫,心里又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把石中玉打扮成侍卫的样子带来,有那小子抬杠拌嘴,日子会很好过。
想到石中玉,他的脸上不自禁地露圝出微笑。他自己没有注意,孙军却假装没看到,应了一声就去做事了。
而此时,在皇后身边的慕容长天,正沉默的跪在地上,被皇后训斥。
“那件事瞒着你,就是知道你会有这样的反应。”皇后气得拍了拍圈椅的扶手,“不成器的东西,跟你说过多少回了,皇家不是民家,讲不得你说的亲情道理!”
慕容长天不说话,但脸上的不满和气愤却遮盖不去。
皇后叹了口气,站起来,但保养得宜,看起来就是四十出头的样子。身上穿着绯罗匙金利五凤长尾凤袍,发髻高圝耸,插着几只凤纹金暮并一只累丝嵌红宝凤头钗,举止华贵,威严迫人。
“天儿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因为你的身份,你注定和你的几位皇叔不能相得。”皇后慢慢开口,“你是君,他们是臣,你可以恩宠他们,却不能和他们讲情面,你懂不懂!”
“皇祖母,那您也不能把七皇叔”慕容长天说不下去了。
“把他怎么?把他杀了是吗?这里没有别人,为什么你连说也不敢说!”皇后痛圝心圝疾圝首地道,“为什么你就随了你那父亲的温厚性子,不能狠一点呢?他有福早死,你知不知道你一旦跌下东宫之位会怎么样?
你那几个皇叔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尤其慕容恪,他若真起了反心,十个你也不够他一口吞的!你嫌哀家对他狠?那是哀家要保着自己的孙圝子!
你要明白,有的路你走上去就退不得,因为身后就是万圝劫圝不圝复,就算你不是自动踏上去也一样。谁让你是故太子唯一的儿子,谁让你叫慕容长天!”
“皇祖母!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是......可不可以光圝明正大的做?可不可以不要借助我一个小朋友的名义,设下陷阱!”
“你懂什么?”皇后斥道,“你以为,身为天下间最高贵的皇家,所有的手段就都摆得上台面吗?告诉你,越是看似高贵的地方,桌子底下来来去去的事就越多。站得高,就要讲究体面,而体面,却是要靠暗地里的东西支撑的。皇家的体面,更是建立在血圝雨圝腥圝风之上。你只看到你皇祖母今天高高在上,母仪天下,你可曾见识过哀衣从十三岁进宫,是怎么熬过这几十年的吗?但凡有一点心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br /gt;
金风玉露+番外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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