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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朵 作者:子泽
一幕,将眸中闪过的深意敛入眼底。
未几,勤政殿后方,太子容修、三皇子容景、六皇子容u陆续而出,身后跟着各自宫中的正妃或侧妃,缓缓朝御案之下设立的皇子席位而来。
见到三位殿下一同出现,群臣皆立,齐声朝容修三人拱手道,“臣等参见三位殿下,三位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容修抬手,“诸卿免礼,请入座!”言语时,容修三人各自落座。容修为长,又身为东宫太子,自然落座首位。正屈膝坐下时,一道目光便朝容修处扫来。
容修抬眼一瞧,见严括似是不经意间向他扫来,微微颔首之后,便移开了目光。在他身后,盛装出席的侧妃李氏小心翼翼的垂首,不敢多言,亦不敢四下张望。垂头不语的李氏并未注意到一道目光越过她身前的容修,直直朝她射来。
容修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似乎并未注意对面的容u朝他身后扫来的目光,淡定从容的面色下,一抹深意自眼底一闪而过,快得不留丝毫痕迹。
未几,再次自后殿出来的,便是昭元帝与身后二位一袭盛装,妆容精致华贵的文妃与晋妃。
眼见昭元帝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出现,群臣再次起身,躬身齐声道,“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位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昭元帝在赵德胜的服侍下抬脚缓缓上了御座,文妃与晋妃也依次落座与御案两旁一左一右的妃嫔席位。三人皆落座,至此,昭元帝方道,“诸卿平身!各自落座罢!”
“谢陛下――!”语毕,群臣皆立,各自坐下。
与此同时,殿内一角的管弦之声响起,在庄重而悦耳的声乐中,赵德胜正式宣布,“除夕之宴――起!”
殿外,端着御膳房刚做出来的佳肴的宫人们鱼贯而入,从皇帝到臣子之间一一布菜。同时,事先已排好歌舞的歌姬们鱼贯而入,着彩妆,点红唇,长袖翻转间,宛若行云流水的金阙舞自歌姬们婀娜多姿的身形之中缓缓浮现。
勤政殿内,灯火通明,声乐并起,一年一度的除夕之宴,便在这歌舞升平中,正式开始。
酒过三巡,不少大臣渐渐喝红了脸,言辞间也不再拘谨,交头接耳间动作也大胆了许多。然而依旧有不少清醒的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因为他们隐隐感觉,这场宫宴的重头戏,或许即将到来。
此刻,大殿外已步入黑夜之中,连那本该点缀夜空的漫天星辰也已被看不见的层云彻底掩埋,天地之间,只剩下一片黑暗。
殿内,御案之上的昭元帝忽而扫了赵德胜一眼,淡淡道,“是何时辰了?”
赵德胜颔首道,“酉时三刻。”
昭元帝用指尖轻轻敲击御案,赵德胜会意,悄无声息的的缓缓退下。
与此同时,容修注意到这一幕,忽而朝身侧一直随侍的子砚道,“秦川何在?”
子砚愣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秦川不在这里,连忙道,“奴才不知,方才他说自己会过来,奴才便没有等他。”
容修道,“去将他寻来。”
“是。”子砚应声,悄然退下,出了勤政殿后,便紧赶慢赶着往东宫方向跑去。未几,回到东宫后,子砚便四下寻找秦川,在正殿内看到偷吃点心的子涵后,脸色一沉,道,“你敢在这里偷吃,不怕旁人看到吗?秦川哪里去了,你曾可见到他?”
子涵被突然出现的子砚吓了一大跳,连忙将嘴里的点心咽下去,拍着胸脯小声道,“只要你不说,有谁会知道?”瞥了子砚一眼,又道,“你是回来找秦川的?他应该在自己房中,之前见他回房,之后便不在见他出来。”
子砚道,“我这便去寻他,你自己注意一些。”言罢,子砚转身离开正殿,片刻后便到了秦川所住的房间。
望着这间房紧闭的房门,子砚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连忙大步上前,推开了房门,进屋后,瞧见屋内一幕,当即吓得魂飞魄散,目眦欲裂,惊声道,“秦川――!”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第一卷的□□即将到来,撒花……
第62章 入局
戌时,皇宫东门外,一支数百人的禁军队伍悄然集结,指挥的,正是禁军副统领管冲。他抬眼看了一眼漆黑的夜幕,朝身后副将道,“是何时辰?”
副将颔首道,“戌时。”
“时辰到了,上马。”言罢,管冲翻身上马,副将连忙跟在身后,管冲一马当先,沉声道,“今夜的目标,文公伯府,出发!”
“是。”数百名将士齐声应下,一时间声震大地,同时迅速动身,数百名整齐的步伐齐齐奔向东南方的文公伯府。
此刻,勤政殿外,子砚拿着一封边角被血染红的书信,面色惶恐不安的急急忙忙往勤政殿大门而来,前脚踏入殿中,殿内的歌舞正好散去。群臣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往身形不稳的子砚瞧来,见子砚面色发白,神色惶恐,不少人脸色皆沉了下来。
有人出声道,“哪个宫里的奴才,这般没有礼数!如此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若是惊扰了陛下,小心要了你的脑袋!”
闻言,子砚面色更是惶恐,小心翼翼的望向自家主子,浑身颤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容修见了,眉头微蹙,缓缓出声,声音不大,却在众人发觉不对劲而渐渐安静下来的大殿上清晰入耳。“子砚,为何如此惊慌?出了何事?”
与此同时,昭元帝身旁,赵德胜悄无声息的出现,朝昭元帝微微颔首,俯首至耳侧小声道,“陛下,贵妃娘娘到了,就在殿外。石林也已候在外头,随时可入殿内。”
昭元帝颔首,道,“稍等片刻。”他的注意力,此刻已被大殿内吓得有些魂不附体的子砚吸引住,他隐隐感觉事情有变,而这变动,或许会对自己安排的计划有利。
让赵德胜站定一旁,昭元帝望着殿内正中央面色惶恐不安的子砚,沉声道,“你是东宫里的奴才,出了何事竟如此冒失?连话都不知回了?”
被昭元帝的声音一震,子砚心底一慌,连忙俯身跪地,大声道,“还请陛下恕罪,奴才……奴才实在是被吓到了!”
容修道,“究竟出了何事?仔细说来,不用害怕,有父皇在此,自然会为你做主。”
闻言,大殿之内彻底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子砚身上,神色各异,静观其变。
“是,殿下。”子砚稍稍平复心境,沉默稍许,忽然道,“回陛下,奴才方才回东宫寻找与奴才一同侍奉殿下的同伴秦川,遍寻不见。后来寻至他房中,竟发现他被毒死,且留下了这封书信。”
闻言,文妃的脸色蓦然一变,四处环顾一眼,见无人注意自己,立即掩藏自己惊慌的情绪,冰冷的眸光落在跪在大殿中央的子砚身上,心中隐隐有一丝不详之感。却在下一刻,被逐渐验证。
大殿中央,子砚将被血染红的书信双手奉上,道,“秦川信中言明,他受文妃娘娘之命,以胁迫冷宫中的温贵妃为由,命他下毒毒害太子殿下。秦川不愿毒害太子殿下,又不忍心见旧主被文妃娘娘胁迫,两厢为难之下,便饮下文妃娘娘钦赐的毒药,自尽身亡。想以此事,让太子殿下与陛下警醒,认清文妃娘娘的真面目,查清此事,为他,为殿下,为冷宫的贵妃娘娘,讨回一个公道!”
一言出,殿内众人俱是面色一变,偌大的勤政殿内竟陷入一阵死寂之中。
半晌,忽然传出一道惊怒交加的声音,“你这狗奴才,胆敢污蔑我母妃!信不信我让人砍了你!”容u满脸怒色的瞪着子砚,眼中的狠意似乎恨不得立马将这个奴才身首异处。
这时,容景开口了,“六弟,切莫妄言,父皇还在此处,若这个奴才当真说了谎,也是由父皇处置,你如此慌张作甚?难不成这个奴才所言不虚,让六弟恼羞成怒?”
“你――!”容u一时哑然,只能瞪着容景,却见他眼中的嘲讽之意,当即回神,在看向自己父皇时,却见他望着自己的目光中竟有一丝厌恶,当即心中一寒,后背瞬间生出一丝凉意,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容u,坐下!”昭元帝骤然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眸光冷冽的扫了一眼容u后,朝赵德胜道,“将那封信取上来,朕要亲自瞧一瞧。另外,派人去东宫,将那个奴才的尸首抬过来!朕倒是要亲眼看看,宫里竟然有此等丑事!”言语间,昭元帝的目光带着一丝厉色瞥向身侧的文妃。
文妃见状,当即俯身跪地,哽声道,“请殿下明察,妾身,妾身绝不会做这种事!”
昭元帝见她跪着,并未松口让她起身,眼中毫不遮掩的浮出厌恶之色,一闪即没,随即收回目光。
与此同时,赵德胜已安排人前往东宫将秦川的尸首抬过来,同时接过子砚奉上的书信双手送到昭元帝面前。
昭元帝接过书信一丝不苟的仔细阅览着。大殿之中,文武百官,王宫贵族等俱是屏息凝神的望着这一幕,心思各异。此刻,在王公之间的席位一角,文公伯脸色凝重,望着御案一侧跪着的文妃,小心翼翼的收回目光,额间已冷汗涔涔。
然而,也有不少大臣冷眼旁观,心绪丝毫不受影响。赵权,严括,管怀三人便在此类。
赵权冷眼望着这一幕,不经意瞥向严括,见到严括并无丝毫惊讶的面色,赵权心中渐渐生出一丝疑窦。
眼前这分明是针对文妃设的局,可严括分明与文氏结成一党,到了眼下文氏面临如此危急的局面,严括竟丝毫不为所动,他是另有对策还是早已知晓这个局?赵权苦思冥想,却觉得似乎越来越看不透严括。
想到严括发生此种变化的原因或许是他府中那位先生的手段,赵权心底隐隐有了一丝寒意。这个左盛,当真是一个心思深沉,手段诡谲的人物。
容修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旁观大殿内发生的每一幕,然而不可忽略的是,在骤然听到秦川的死讯时,他的心口分明剧烈的跳动了一下,那是无法掩饰的发自心底的心慌。一直以来淡定从容的面色,此刻也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凝重与深沉。
就在这深沉的目光中,勤政殿大门前,秦川的尸首被盖着一层白布,由四名宫人抬进来,缓缓行至大殿中央处放下。
看到这一幕,昭元帝的脸彻底沉了下来,道,“太子,既然是你宫里的人,你亲自上去认认。”
“是,父皇。”容u站起身,大步行至放着秦川尸首的木架旁,掀开白布一角,瞧见沐青惨白的脸后,心口忽而一颤,面色渐渐发白,轻轻将白布的一角掩盖上,容修站起身,朝昭元帝躬身道,“回父皇,此人正是一直在儿臣身边侍奉的奴才秦川!”
闻言,昭元帝骤然色变,朝一直跪在一侧的文妃道,“文氏,铁证在此,你还有何话说!”
此刻,六皇子容u,与文公伯文昌皓皆是面色发白,心道:完了。与文氏一党有来往的臣子面色戚戚,眼神慌张的四下乱瞟,生怕牵连到自己,其他大臣则是冷眼旁观这一幕,面色各异。
此际,文妃的脸色早已吓得惨白,慌忙辩解道,“陛下……臣妾……臣妾绝不敢做此事,一定是有人想陷害臣妾,还请陛下明察,还臣妾清白。”
就在这时,勤政殿大门前出现一道人影。身形消瘦婉约,面容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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