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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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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 作者:绿油油

    第46节

    暗中一人走了出来,跪下低声说,“王爷有何吩咐?”

    李谡坐着,好一会才冷冷地说道,“派人,不,你带上人马亲自去东盛溯州一趟,当面给昭明王带个我的口信。你过来……”李夜上前,李谡在他耳边细细地吩咐着,“昭明这边这样……勤王那边……然后安排几人……”

    “如果昭明王坚持不肯放人……”李夜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那你就这样……”李谡笑眯眯地说着,“那人知道原来是昭明设的局,自然会反抗的。到时候你暗中联合太子手下,从中切入。”

    李夜想了一会,低声说道,“到时候怕是溯州城里鱼龙混杂,如果境况恶劣的话,夜也没有把握能安全带颜侯爷回来。”

    李谡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把李夜看得头皮发麻,只能低下头,只听李谡清冷的声音,“没听到云天最近传来的消息吗?太子随着送亲的队伍已经早一步到溯州去了。你不需要亲自出马,只要暗中保护好,别在溯州出了事情,太子自然会带那人回云天。”

    “记得,这些事情都做的隐蔽点,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授意的,明白吗?”李谡猛然想起一事,还是冷冷地补充说道,“万一让那人知道你是我派去的人,那你就回来等着受罚吧。”

    “夜明白,这就去办。”李夜跟了李谡这么久,哪能听不出他言下之意,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忙行礼后消失在暗处。

    李谡端坐着,想了一会,笑了起来。这回的笑是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总算有了希望,如果昭明和自己布的局顺利的话,那人会重新接受自己。

    哼,昭明啊昭明,你固然是聪明能干,心思玲珑,处事也抓住了那人的弱点。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到底是谁赢了还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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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勤王府]

    云溪来访的时候,却被侍从请到内室。

    一进门便见勤王笑眯眯的喝着茶,一个人摆弄着棋子,听见云溪进来的声音,亲切地招手说道,“云溪,你来得正好,来看看这局珍珑怎么破解?”

    所谓的珍珑,是前人没有下完的棋,或者是专门设难题过来让人破解的。琴棋书画,世家子弟多会一二,而云溪的母亲是南越国的大公主,这家教当然是比普通人更加的严厉。琴棋书画中,云溪比较得意和擅长的便是这棋了。

    云溪笑着应声上前细看,只看了一会觉得这珍珑很普通,心中正猜测着勤王的用意。

    “云溪,是不是觉得这句残局很是普通,说不上是ji,ng品?”勤王抿了一口茶,笑眯眯地说着,“看这白子,布局大器,占地厚实,眼看着马上就要赢了,却被中腹这一颗黑子坏了整盘的计算。白子一看就是名家出手,却因为一时间的疏忽大意,而让对方下到要害,只能投子认输。”

    云溪若有所思地看了棋盘一眼,慢慢明白了勤王的用意。这白子,当然说的是自己上官云溪,而这黑子,却是指那颜子涵,棋局嘛,当然是指在怀姜心中的地位。这么一想通了,云溪心中七上八下的,暗暗叫苦。

    这勤王是不是看出破绽来了?还是只是言语中试探自己?

    勤王带着笑意,若无其事地点着棋盘继续说,“而这黑子,本来毫无机会,却因白子过于自傲而转了空子。”勤王故意顿了一下,细看云溪的表情,又说,“啧啧,这棋盘之上,哪可能心软放过对方一条生路?你若任由对方,到最后肯定会中了对方的圈套,就怕到时候自己后悔莫及啊。”

    “云溪,你说是不是?”勤王说完也不待云溪回答,笑眯眯地喝着茶,也不看云溪。

    “……”云溪表面上毫无表情,不过内心可是波澜四起,这时候在这老狐狸眼下哪敢露出来,只能强忍着,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坐到一旁。

    怀姜生性风流,和自己认识这几年也有过很多个情人。聚聚散散,自己应该算是他最长久的情人了,自己本性和怀姜同样骄傲,哪能长时间忍受一直象个女人一样在他身下辗转承欢,于是一直是聚少离多。

    可是,云溪却觉得这趟过来溯州城,怀姜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这人不成?云溪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威胁。

    听说那颜子涵住进皇宫里,找天,一定要去看看这实力强大的情敌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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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 卷四:东溯城·情释 番外:为谁憔悴为谁狂(一)

    章节字数:7036 更新时间:071113 12:37

    (卷四情释,65章接后,少年篇之姬怀姜的故事)

    从小,怀姜就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有试过有什么东西得不到的。

    东盛有个很奇怪的传统,就是东盛的皇帝,只要他没爱上人,皇后的位置就悬空着,大臣们也不会有任何异议。可如果一但皇上立了皇后,这后宫就要把妃嫔全部遣散,皇后所生之子会立为太子,而其它妃嫔之前所生下的孩子都归皇后照料。

    这样一来,其它皇子因为很早就明白到是不可能有机会登上皇帝这宝座的,加上一直选出的皇后多是贤慧之辈,就算再有野心,小小的年纪哪能抵御这柔情攻击。于是长时间在宫里,皇后的温柔,国法的威严,恩威并施下,多数皇子都和太子交好,兄弟一心,也就从来没有争权夺位的事情发生。

    到了怀姜父亲这一代,出了点小小的问题。嘉成王姬重粟爱上的居然是自己臣子的妻子。姬家人的狂妄自然是有根源的,接下来是寻了个理由杀臣夺妻,把她封为姜后,满足了自己的心愿。姬重粟很爱这姜后,连后来生下的太子也取名为怀姜。

    姜后虽然柔弱贤慧,在这强权之下哪可能反抗,可毕竟和这人有杀夫之恨,对姬重粟从来是不理不睬,只有和儿子一起的时候才会开怀,只要有怀姜在场,姜后倒也不会摆出冷冰冰的脸色对姬重粟。于是,嘉成王更加疼爱这太子,从来是有求必应,只盼着能借着儿子,慢慢缓和夫妻之间的感情。

    父王和母后对自己的疼爱那是不用说了,兄弟们也都对他又敬又怕,老师们对自己从小表露的才华也是多有赞赏,至于遗传于姜后的美貌,更是从小就深得宫里大大小小众人的喜爱。

    怀姜从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个性更加的张狂。只是他虽然狂妄自大,不过天性倒也不坏,和兄弟之间的感情也很好,直到有天一件意外的事情,才让他明白一直在旁边围绕着讨好他,奉承他的的那些人,不过是因为自己是将来的万圣之尊,东盛的皇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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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姜时不时还会偶尔想起那改变自己的一天。

    那天天气炎热,小小年纪的怀姜带着三个兄长去完比武场戏耍一番后,大汗淋漓,便领着人跑到宫里山腰那湖里去玩水。怎么知道走到一半,却听见有人在林中细细的哭声,好奇之下跑去一看,却是五皇子躲在树丛中,手里抱着个放满食物的小篮子,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哽噎着。

    怀姜这帮人玩了一天,正好饿的慌,见是一向柔弱的五皇子,哪里会有忌讳,一涌而上。

    “哈哈,五弟居然躲这里偷吃东西?”怀姜抢到那篮子,嘻嘻哈哈地就顺手拿了块,就塞嘴里,“好吃好吃,嘿嘿,是不是五哥去御膳房偷来的?一个人躲这里偷吃太不够哥们了。”说完顺手就把篮子递给旁边的二哥。

    “还我!这是我娘亲自做好送来给我的……”篮子还没递过去,这五皇子就扑过来想抢。五皇子正好比怀姜晚一个月出生,这惠妃本来也是名家之后,好不容易怀了一皇子,却被后来居上的姜后夺了位置不止,刚生下五皇子连抱也没好好抱过就立刻按旧例被送回娘家。

    几兄弟从小就习武,怀姜刚还想着各个哥哥都让着自己,打不过瘾,现在见事情变得有趣,心里乐开了花,想着可要逗逗这人才行,于是一边提着篮子躲闪着,一边嘴上不依不饶的,“你娘?你娘不就是我娘吗?这皇宫里可是除了我的母后,你怎么敢称呼别的女人为娘?”

    五皇子打也打不过他,抢也抢不到,气极怒骂,“什么母后?本来就是有夫之妇却媚惑君王,不受妇德,红杏出墙不单止,还怕事情败露而把自己夫家一族全部杀光,这叫什么母后?还有你,我呸,身为太子,从小骄纵肆意毫无顾忌,处处要别人让着你护着你,就算你当了皇帝,也是一个暴君。”

    他小小年纪,这一番话倒说的意正词严,可在场的众皇子听到却都吓了一跳。

    谁不知道姜后有夫却被嘉成王抢进宫里的事情?可知道归知道,说是不能说的,姜后和太子的受宠天下尽知,现在五皇子气恼之下说出这一番话来,这,这要是被嘉成王知道了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于是三个互相交换个眼色,上前拦着五皇子假意怒斥着,实际却是按住他的嘴巴,越拉越远。

    怀姜一听,当场就发狂了。最疼爱自己的母后,却被人说成媚惑君王、不受妇德的女人,怎么不气?心中一恼,就把手中的篮子往地上一扔,用脚把那些糕点狠狠踩烂踩进泥里,一边说,“敢说我母后?我让你吃,让你吃个够!今晚我就去见父王,让你那娘亲立刻改嫁!我看你就准备着到时候怎么讨你新父亲的喜欢吧!”

    “我,我要杀了你!”五皇子听到了哪能按捺得住,挣开几个哥哥,发了疯似的冲过来和怀姜抱打成一团。虽然他武艺比怀姜差很远,现在却是不要命似的,落在他身上的拳头好象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一味着往怀姜身上拳打脚踢。

    其它三个皇子一看不对劲,忙上前阻拦,结果五个人混战一团,等嘉成王听到侍卫的秉告赶来的时候,五个人都是鼻青脸肿,身上到处都是脏兮兮的泥沙和糕点碎块。

    嘉成王见心爱的太子这般模样,大怒。

    几个皇子见隐瞒不过,只好一一把事情详细说了出来,只是略过这五皇子关于姜后的话。五皇子早就知道自己口出大祸,哪敢再说话,只是人虽然柔弱性子却耿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而恰好怀姜也是年少气盛,心地却是不错,只想着到时候找个机会再和五皇子好好打上一场,也就任由三个皇兄说着。

    嘉成王哪会让众人欺瞒过去,见几个神情也明白一二,心中本来对杀臣夺妻之事就暗中有愧,现在却知道背后还是有人在暗中议论这事,如果对方是冲着自己倒也无所谓,可都是针对姜后的,这可惹翻了麻蜂窝,想想就下旨要严办着任家,也就是五皇子亲母的娘家。

    三个皇子大惊,忙跪下求情,那五皇子知道出大祸了,吓得软倒在地上。

    只有怀姜,见这事情越弄越大,想到以后各哥哥肯定会对自己心生恐惧,好不容易建立的兄弟间的友好又要失去,又见五皇子依然咬着牙不肯求饶,暗中佩服,忙出口求情,“今天老师教儿臣中庸之道,儿臣想到其中有几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嘉成王明知道他要求情,可对着那好似姜后的面容,哪有可能摆着脸色,也就挤出笑容来问道,“皇儿尽管说来听听。”

    “老师说过,治理天下和国家有几条原则,其中有亲爱亲族,敬重大臣,体恤群臣这几条。亲爱亲族就不会惹得叔伯兄弟怨恨;敬重大臣就不会遇事无措;体恤群臣,士人们就会竭力报效。而父王宽厚臣子,体恤臣民,他们怎么不会竭力报效皇恩之深重?”怀姜一口气说完,就眦牙裂嘴冲着几个皇兄做眼色。

    三个皇兄会意,忙上前乱纷纷说着,一说这五弟年幼,做错了事情应该是我们几个哥哥教导不够云云,一说这许家身为朝庭重臣,又是皇戚,理应不会散布那无知的流言等等。

    怀姜又说,“昨天听母后说这天气热,要在鹿鸣湖旁邀请各大臣的妻儿等等来纳凉赏玩。如果现在父王把任家……”怀姜故意顿了一下,见嘉成王开始变了脸色,说,“到时候怕母后知道了,又会想去一些不好的往事了。”

    嘉成王哪能听不出他言下之意,沉吟一会也就作罢,警戒一下各个皇子,立刻摆驾去干清宫找姜后慰问去了。

    这事过后,怀姜才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在很多时候都会牵连其它人,开始有所收敛。

    而后,怀姜约了五皇子出来,找了个暗处的地方,在几个哥哥的监视之下,两人互相撕打几番,各有输赢,慢慢地两人感情反而越打越好。时不时怀姜会偷了父王的令牌领着各兄弟出宫游玩,在几兄弟的娘家混得烂熟,而姜后也因此对那几个皇子和家族倍加的亲切。

    那几个皇子从此成了怀姜真正的兄弟,亦友亦臣的好友。特别是五皇子,怀姜做什么都不瞒他,慢慢的比其它的兄弟感情都要好,那个就是后来被封为绎王的姬怀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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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话说,满则溢,损则盈。这事情太过于完满,还是会招上天嫉妒的。

    对怀姜今后人生影响最大的,就是姜后的病逝。

    姜后身体一向虚弱,至从被抢入宫中,就经常愁眉深锁,常年忧郁。就算连小小的怀姜都能看出姜后慢慢对嘉成王也有了感情,脸色好转,夫妻和顺,可她心里总是摆脱不了那因自己死去的那夫家的一百多口人命。

    终于等到怀姜十岁的时候,某天姜后不知道又从哪听到风言风语的,夜晚睡不着得了风寒,了无生意,支援不住,没几天就撒手尘寰。

    临死前,怀姜被带到姜后病卧的床前,看着颜容憔悴的母亲在静静吩咐着身后事,还有急红了眼伏在旁边的父王。

    小小年纪的他,也看得出来母后根本没有生意,反而想着死了就能离开现在这种状况。

    而父王却是执着如故,伏在床边,把头埋在姜后的手心里,“姜姜,你如果去了,朕就灭了沈家全族!到时候再自杀追随你而去。你生是姬家人,死也是,容不到别人把你抢走!”好好一个大男子却哭红了眼,声嘶力竭,一声声叫着,“姜姜,姜姜……”呼唤着姜后的小名。

    这样守着奄奄一息的姜后几天几夜,姜后还是魂飞魄散,撒手尘寰了,只留下心死哀疼,莫名狂笑着的嘉成王,和静静坐在一边无声无息的自己。

    怀姜有时候在想,如果父王没有这么执着,一再索求对方的响应,那母后是不是不会因此而心怀内疚死去?再或者,如果母后没有这么柔弱,爱上便爱上,那是不是就能和父王安安稳稳地渡过下半生?最后就是,如果自己遇到不爱自己的人,会不会象父王一样强留对方,然后互相折磨至到死去?

    不,我不愿意!我宁可不去爱,不要爱。爱这东西,是祸水。看见父王为母后痴迷不悟的样子,怀姜就深深明白了。爱,有可能会毁去自己的一切。

    就在这短短的几天,十岁的姬怀姜就下了一个决定了他今后这十几年的事情。

    日子过得很快,怀姜有预感却还是撮手不及。这姜后死了,嘉成王姬重粟自然是伤心欲绝,不到一年的功夫也随了爱妻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对怀姜来说,是一段黑暗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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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廉,应该说是怀姜的第一个男性情人。

    怀姜十一岁登基,顾家和易家出了不少的力气,还有对这权利虎视眈眈的沈家和任家。顾青廉,是姬重粟选定给太子的伴读,当然是因为顾家掌握着溯州城附近的兵马,而给怀意选的伴读易真卿的易家,是因为易老丞相在朝中根深蒂固,门生无数。

    顾家和易家本来就和怀姜、怀意两兄弟亲厚,这样一来顾家和易家又有近十年的荣华富贵,对怀姜登基自然是万分支持。沈家,是怀姜母亲的娘家,一向是忠心姬重粟。而任家,则是怀意母亲的娘家,姜后一死,怀姜就把惠妃也就是怀意的母亲接回宫中,登基后更奉为太后,自然也得到了任家的支持,怀意也越加的忠心。

    到了怀姜十六冠礼之后,顾、易、沈、任四家,更是从族中选了年龄相当的女儿送到宫中,做那少年的妃子。

    怀姜大婚之时,却不是去那几个妃子之处,反而闯进顾青廉在宫中的住所。

    这一夜是月色凄凉,暗淡无光。怀姜平时让几大势力压抑住却不能声张,这时候连婚姻也要被赋予权势的色彩,以他这般骄傲的人哪能忍得了气,却又是不能不忍,于是对青廉是百般的折磨,整整玩弄了一晚尤不解恨,接下来的日子,是一有空就让青廉陪侍。

    少年的情爱如火。青廉从小知道选自己为太子的伴读,也就是怀姜以后的心腹,对怀姜自然有亲近之意。怀姜貌美而才华横溢,恃宠而不生骄,对兄弟更是宽厚,青廉的心,早就因带着笑意的眼睛而砰然心动。可是每想到顾家这几年的无所顾忌,心中是左右为难。

    以怀姜的个性,肯定一有机会就会反击,怎么会放过顾家,还有他?于是便经常寻些机会在怀姜和怀意面前为顾家说些好话。

    怀意早年因冲动差一点酿成大祸,后来和怀姜接触多了,加上年少家变,人越大这心机也越变得深沉,每次听了都只是笑眯眯地顺口应着,却从不去管这闲事。至于真卿,真是跟那个主子就象那个,个性谦厚,也是听多言少。

    至于怀姜,一方面和青廉从小长大感情深厚,心中也不是那么绝情,另一方面对待喜欢自己的情人,自然是爱护有加,每在青廉情动之时,也会心生怜惜。

    于是,这事情一拖就拖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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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转变,就是怀姜遇上了上官云溪这人。

    那时候怀姜借口游玩,跑到苏杭勤王的地盘,想借兵铲除顾家那些势力,结果是勤王表面上是笑容可掬,实际一谈到实际的问题就左言右顾,最后还称病把人拦在府外。

    怀姜明白到这老狐狸是不会帮自己的。怀姜若是铲除了这几大势力也好,勤王这边的势力也就更加庞大,而若是反被围剿,勤王可以大旗一举,呼喊着要清君侧、灭j,i,an臣等等,带兵上溯州,那不是引狼入室?

    这时候青廉也是觉察到些微怀姜来苏杭的用意,自然是心中烦躁,即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又怕怀姜反脸不认人,这灭顶之灾就要来临,于是这言语之间越加的冷漠。

    青廉从小跟着自己,虽然性子清冷,但对自己却从来是温和顺从,就是大婚那晚做的那事青廉也是没有反抗,到了现在被勤王拒之门外已经有气,回到住的地方还要看青廉的脸色,怀姜哪里受过这等闲气,一怒之下就带着辛言撇开众人,微服私访去了。

    苏杭自然是美人众多的地方,繁华昌盛,沿运河两岸,熙熙攘攘,莺莺燕燕,丝竹歌舞之音尤不绝耳。怀姜也未能免俗,跑去最出名的红尘阁寻欢解闷。

    这晚刚好有名清倌要开门接客,这初夜却是公开的拍卖,价高者得。怀姜觉得有趣,见这清倌貌美,调笑了几句,怎么知道这清倌外表柔弱,个性却是清烈,怀姜想起和那青廉的个性倒也相象,一时间厌恶就想动手教训,结果去让另一帮人带着人马给拦住。这为首的,便是上官云溪。

    怀姜那时候就带了辛言在身边,对方人多势众,而云溪同样是少年豪杰,隐隐有一方霸主之气魄,加上云溪文雅谦和,表面功夫倒很是歉让,怀姜也就顺势下了台。

    这清倌见云溪挺身相救,相貌堂堂,举止优雅而一身的富贵之气,对云溪很有好感,而后更在拍卖会上一举以千金夺得自己的这一夜,早就变得柔情似水,心底盼着今晚一定要好好侍候着,让对方把自己赎出这烟花之地。

    想不到怀姜却给请到内室,报上姓名,怀姜自称为季奉辰,两人相谈之下觉得对方都不简单,觉得认识多这一朋友尤其高兴。

    云溪笑容可掬地把这清倌推到怀姜的怀里,却笑着说,“云溪今日能认识奉辰倒是高兴的事情,这人,既然奉辰喜欢,那就送于季公子赏玩吧。”顿了一下,见怀姜依然一脸的厌恶,又笑着说,“怕是怕这东西不识好歹,坏了奉辰的兴致,要不等下人先调教好了再……”

    怀姜一愣,步由得问道,“这,调教是什么意思?”他本身得天独厚,就算小时候和怀意几兄弟胡闹,却从来没有来过这烟花之地,也就不明白云溪暗含的意思,不过见怀中之人早就听得浑身颤抖着,一脸发白,隐约明白到是云溪准备给他出气整治这清倌。

    云溪没有答话,只是含笑着手一扬,手下上前,眼睛往这清倌一扫,“这人,今晚赏给你们了,给本公子好好调教调教。”

    手下那十来人大喜,早有几个上前扯着那名清倌,也没有带到里屋的床边,只是顺手拉到一旁按在地上就行事。

    怀姜开始还好奇坐在旁边观看着,只听这清倌惨叫声不绝,越看越是皱着眉头。他从小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和非凡的外表,根本就不需要强迫,谁会不肯在他身下辗转承欢?现见云溪一脸的淡然,笑眯眯地连连给自己夹菜递酒,好象旁边这幕秽乱之事没有发生过一样,更觉得这云溪不简单。

    “奉辰可是怜惜这人?虽然说云溪做的是过分点,不过身在烟花之地,就要有该有的本分,这东西却仗着自己美貌,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云溪最是看不惯这种人。”云溪一脸的无所谓,淡淡的说,“云溪从不怕别人说我仗势欺人,在云溪这位置上,多少人虎视眈眈,我若心软一点,放过得罪我的人,那到时候我落了势的时候,谁来放过我?”

    “哈哈,说得好。”怀姜本来就一直在想着怎么对青廉和顾家,现在云溪一番话倒是把他这几年来的苦苦思索点通了。如果自己放过顾家,那顾家会感恩放过自己吗?答案是不。

    这权势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刀,掌握了那你就可以拿它去杀人放火,可被别人掌握了,那自己就变成别人砧板上的鱼r_ou_任人宰割了。

    自此以后,云溪成了怀姜的一个亲密的好友。至于当时云溪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专门来结交的,怀姜认为这是小事,大家是各自抱着不同的目的而在一起,真相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怀姜暗中默许下,紫微宫在东盛发展迅速,就是那暗中的刺杀,官家追查到是紫微宫所为后也会不了了之。而怀姜,却是利用紫微宫的暗中势力,陆续暗杀了几个顽固派的大臣,分解了朝中几大势力,趁机培养自己的亲信。

    回到溯州,怀姜一边疏远顾青廉,反而把易真卿带上床,安稳下易家不安的情绪,一边更是趁机找了个理由,把顾家及其党羽全部清除掉,甚至牵连到易家和沈家部分的势力。

    及后,云溪成了怀姜又一个情人。

    如果十岁的小怀姜还不明白权势和爱的关联,那现在的他,明白了,也懂得了。如果怀姜没有遇到另一个人,可能他会一直这么下去,只有情欲和权势。

    梓童 卷四:东溯城·情释 番外:为谁憔悴为谁狂(二)

    章节字数:8615 更新时间:071113 12:38

    遇到苏梓童的那天,怀姜正被一群蒙面的黑衣人追杀着。

    自己一时间大意,被剑锋逼得掉入水中,等爬上岸时,那船已经走远,岸上一片白蒙蒙的水烟笼罩着,只能看见五丈内的地方,近处是那奔腾的河流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夹着风声,象到了一个奇异的仙境。

    怀姜一点也没有慌张,这种事情遇多了,特别是这几年针对几大势力分解成功,在明里是各怀心思,在暗地是刺杀不断。

    身上有伤,这里地域不明,还是在这附近等一会,就应该有人来接应自己了。感觉到不远处一点火光透过浓雾,怀姜就这么走了过去。

    走过去,慢慢不经意地审视着面前几个船民打扮的人,奇怪的是那几人好象在保护着后面一个瘦小的身影,看样子却很是普通,只是他手上拿着那把小刀小巧而锋利,带着细致的花纹,普通人是不可能有这么一把ji,ng致的小刀。

    那人是谁?自己落水应该是意外,那就排除了这伙人伏击的可能性。

    “烤着的鱼,一条十两金子,放在石头上的鱼片,一片也是十两金子。”那人的话一出口,怀姜一愣,想不到有人会勒索自己,在现在这种状况之下?那带头的汉子正准备热情招呼自己的时候?怀姜觉得很有趣,也就顺着他口气,“委曲”地买了半条烤鱼。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不可思意,后来怀姜把事情归咎于可能就是这半条烤鱼的原因,反正不知道怎么的那人看破了自己的计算,坚持要自己承诺,然后却再得到承诺后放开自己。

    他们护着那人,高声清啸一声,一众往河边的小船那边快速撤退。然后怀姜就静静看着那人和那船渐渐远离,最后消失在水烟中。

    怀姜很久后还在回味着那人回头的一笑。

    那人样子真的很平凡,可能今天见过了明天就会忘记的那种,可那眼中的笑意却很温暖,带着些微的警戒,也带着几分顽谑,即有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世故,又有看透一切般的从容和不在乎,再有就是那几分顽谑象个偷玩的小孩子,看见好玩的东西露出的笑容。

    初次的会面,怀姜只觉得这人非常的有趣。

    嗯,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好象是姓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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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再一次的见面,怀姜美名为缘分。

    实际呢?实际上当然不是这样的,过多的偶然便是有意,不管这有意是无意中的有意,还是有意中的有意,反正怀姜的目的是达到了。

    怀姜“偶然”打听到湛帮要运货去沧州,然后“偶然”的说要沿着苍澜江而下去附近的金阳,还“偶然”的雇了和那黎战飞关系很好的乌老头的船,最后更是“偶然”的泄露行踪引得那群黑衣人再次现身……

    事情和他预料的一样,战飞的出手,苏二的加入,远处那船上那人飘动着青色的衣角,让怀姜有种说不上来的兴奋,把剑舞得花团锦簇一般。

    很快的,所有的黑衣人都给或捉了起来,或是倒下。乌老头受了伤,而他的船也被撞坏了,怀姜趁此机会安排真卿留下去继续办事,自己却要跟着湛帮的船一起去沧州。

    在船上的这些日子,怀姜过得很开心和自在,只除了夜晚听到从隔仓传来那隐隐情动的声音,有时候是细细压抑的,有时候是低沉温宛的。每到这时候,怀姜就意外的烦躁,怎么也睡不着,幸好对方也很有节制,不会每晚都云雨一番,不然的话怀姜可就要严重失眠了。

    寻了一晚,怀姜总算是把整天跟在那人面前的苏二调开。

    躲在暗中,只见夜雨下那人依然坐在船沿,看着夜色中朦胧的远山,双脚悬空摇晃着打着拍子,嘴里轻轻哼着很奇怪的曲子,嗓音也不是很好,带着点沙哑,歌声却有种特别的味道,很轻很轻,连整个人都好象要融化在夜色之中。

    怀姜有一刹那,觉得那人根本不是这尘世中的一员,倒像是月下的仙子,来这世间巡游一回,然后就会在某一天飞身消失而去。

    可这毕竟不是神话,人还是那人,只是当他露出脸上的伤痕,再用那淡淡如水般的声音说,“我早说过,水上人家,本来就是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看出他本来的样子算是俊美,现在破了相,他却一点也不在乎,还是带着那种清清的笑意。

    怀姜很想很想去抚平那脸上的伤痕,也很想很想去抓住面前这仿佛随时准备消失的那人,可理智总是大于其它,在伸出手后的那一刻,心里有种奇异的忐忑不安,好象再继续下去会有什么危险似的,不由地一阵迟疑,又把手收了回来。

    怀姜迷惑了。他不知道眼前这人究竟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很是吸引自己,也一直看不透这自称为苏三的人。

    他才华横溢,心思细密,对各种事物永远抱着一种奇怪的好奇心,却不屑于做那些风花雪月之事,更加对自己的脸孔是否平凡或俊美一点都不在乎,反而关心百姓的柴米油盐,关心湛帮上下一伙人的安全,甚至会提出联合苍澜江的小帮派,企图改善船民一直以来给人欺负的生活。

    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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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偶然的机会,让怀姜开始怀疑这苏三的来历。

    不,应该说怀姜一早就有所怀疑,只不过那时候是准备拉拢对方到自己手下,而现在,更多了一点别的东西。至于是什么,暂时来说,怀姜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如果错过了,这一辈子可能都要后悔莫及。

    怀姜不希望自己后悔,也不希望自己陷入什么危险之中,更加不希望身边的人会出现这莫名其妙的变量。于是他明白到,要在自己清晰自己想法之前,首先是要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到达沧州后,怀姜一早就从暗探里知道了苏二随着战飞去拜访其它帮派去了,留下苏三一个还在船仓里睡着,于是借口要送吃的来到苏三的船仓门,门没锁,一推就开,怀姜刚走进仓里便看见到只穿着内衣站在一角的那人。

    那人挽着袖子,露出白皙得有点怪异的小臂,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背后的身影很直很挺,宽松的布衣也掩盖不了那绰绰的风姿,如果不是那平静无波的神情,怀姜还以为是另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

    平静无波?除了那面具,苏三有没有可能也易了容?那道伤疤其实是易容而来的?怀姜暗中细想着,一边若无其事地邀请那人去处游玩。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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