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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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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童 作者:绿油油

    第45节

    “什么时候?”我既是烦躁又是不安,一时间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

    “大概再过两个月吧。云天方面已经准备好了,送亲的队伍已经出发,大概一个月后就到溯州,而后再举办大婚,应该不需要两个月时间。”怀意很清晰地回答,含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对了,听说云天的太子也会来东盛,到时候可热闹了。”

    李祚会来?我心里猛跳,那一个人,倒是有半年多没有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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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院子里隐隐约约渗透着那合欢花芳香,甜甜的,现在闻起来却是郁闷和淡淡的无奈。怀意就说了那几句话就不肯再开口了。我们也就默默站在院子里好一会,不知道什么时辰,怀意才轻声说了句“告辞!”转身而去。

    我愣愣站在院子里,好一会才转身回到房间里。

    房间里油灯暗淡,灯芯已经烧了很多,只剩很短的一段露出油面,眼看着就要灭了。我用簪子把芯挑高,然后在桌子旁坐了下来。隔间帘子随风飘动着,y影下,怀姜走出来,拧着眉看着我,说道,“他走了?”

    “嗯。”我给自己倒了杯水,捏着杯子。

    “他说了?”怀姜双眉一挑,眼色带着不愉,“你知道了?怪他吗?怪他到现在还借大婚的事强迫你留下?”

    “……”我摇了摇头,看着手上的杯子。

    我和姬怀姜早就商定了这段计策,就是借勤王之计,顺水推舟,让怀姜假装是为情所困,把云溪和易家还有本来站在怀姜身边的各人都得罪了,然后再借助云天和东盛联姻,假装急着从云天边境调兵回来。而在兵马未到,云溪假装投靠勤王的这一个月中,就是勤王最好的动手时机。

    只是其中的关键,就是要有一人和云天达成联姻,而这人,就是在我身上下了同心盅的姬怀意。怀姜说以怀意个性,是不可能给我解盅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死心。而联姻,就落在怀意的身上。最不明白的就是,他居然答应了。

    利用了别人,特别是怀意,这段时间他陪着我散心解闷,无论如何都没有要我做什么事情,而我却这么对待他,一想到这里,我心里就特别的难受。

    “目前,一切事情都应该准备就绪了吧?那现在只能等了,我想勤王已经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的。”我强忍住心里的不安,淡淡地说道,“在那之前,苏三希望奉辰不必再来了,让别人看到了怕是会让事情弄巧成拙。”

    “苏三,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这话这样子真让人生气?”怀姜又是懊恼又是嗔怒,说,“你还是不肯接受奉辰吗?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无情无意,连一丁点的希望也不给奉辰?”

    “知道。奉辰,苏三已经欠你良多,实在是不想继续再利用你了。”我轻叹口气,无奈地说,“你对苏三的情意,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苏三并不是个冷血的人,可这心怎么能分成几份?”

    “不想继续再利用?”怀姜冷冷一笑,说,“如果现在奉辰不是护着你,你以为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冲着你外貌来的人有一些,冲着你睿智来的人也有一些,不过更多的是冲着在你背后的晋王云天太子,还有我来的人……”

    “苏三,这两个月来,鹰组现在有一半以上已经换了人,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或者就在现在,就在外边离你隔了不到两道围墙的地方,有人正为了你而流着血,或者早有人已经停止住呼吸。”

    “如果奉辰不尊重你,你以为还能保持现在的悠然自得,而不是早就被人送上我的床上?我不会勉强你,可不代表别人不会。别说我,就以怀意和勤王的手段,你以为继续自欺欺人地为某人守节,你那些亲朋好友还个个安然无恙,丝毫未损?呵呵,真好笑,苏三,你可不是女人,需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吗?”

    “如果我……不爱你,奉辰又怎么会纵容你的躲避,你的自持,你对我一再的无视?”他深深看我一眼,递过来一个金牌,说,“如果你接受奉辰,你会成为我唯一的伴侣,东盛唯一的皇后。我可以允许你和莫欢一起,我还可以让你喜欢去哪就去哪,只要每年你回来东盛一次。”

    “……奉辰?”我接过来,愣愣地看着他。说笑的是吧?他怎么可能肯放我,说什么让我喜欢去哪就去哪?以怀姜高傲的个性,怎么可能这么放纵我容忍我?

    他的眼睛迷起来,深处一股血气一闪而过,表面上还是温和地说着,“不过我的忍耐有限,也从不勉强别人,就算那个人是你。怀意大婚之后,如果你还没接受奉辰的话,那就把这令牌还给我,带着你那个情人离开吧,奉辰不会留着一个心思不在我身上的人。”

    意思是如果我不答应的话,那就只能得不到毁掉!我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清晰记得当时离开的时候,那个玉环的下场。可想而知,我如果再不识趣,那下场就和那玉环没有分别。

    我冷静下来,摸着那金牌的花纹,淡淡地应了一声,也懒得说话。

    “你……”怀姜想说什么又止住,想了一会还是说,“莫欢要回来了,估计这两天就会到。奉辰倒是想知道,如果有一天苏三你知道,心中的那人同样这么对你,你会怎么样?”

    “事情没发生,苏三又怎么能知道?”我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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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儿在旁边和后面摇船的庾鸣有一句没一句地唠叨着,那打在油伞上叮叮的雨声越急,细长细长的,密密麻麻的,河面上的圈圈点点越来越多,一圈未散又点出几圈,重迭交错间,映在水面上的景色也斑斓起来。

    眼看着飘落在身上的雨滴越大,身上丝制的衣服开始变成深色,往里渗透着雨水的凉意。

    小船行到醉杏楼附近,我正考虑是不是该上去一趟躲躲雨,或者换套衣服,甚至可以试一下最近专门从云天请来的厨师做的麻辣牛r_ou_,还有我最喜欢吃的蜜汁ji翅……

    远远地看见醉杏楼旁边的柳树上拴着一匹马,一人倚靠在树身上,正悠扬自得的四周打量着。他斜倚着一棵柳树上,身上穿着的宝蓝色衣服满身都是尘土,素白的锦缎随意地把衣服紧紧束起,腰间别着配剑,风姿绰绰。

    我真不敢相信,看了一眼,再看一眼,不由得站了起来。

    莫欢--,你可来了。

    船慢慢地靠近岸边,越近他的表情越加的清晰,这时候他也留意到这边,定定地看来,双眉一扬,疑惑,醒悟,惊喜,沉淀……

    他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憔悴和黯然,衣角上全是jian到的泥浆,靴子早就被泥土掩盖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想必是连日赶路,一身的风霜,只有那双深如幽潭的眼眸,依然带着笑意,因为头发淋了雨搭在额角,更显得双目墨黑似玉,点亮如星。

    我上了岸,把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冲着他笑着刚要走过去,他早就几步上去冲过来,紧紧地把我涌入怀抱里,“梓童,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喃喃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和满满的惊喜。

    我可以感受到紧紧贴近的胸膛传来对方有力的心跳,温暖而熟悉的气息,轻轻自耳边传入,怀抱中那一刻的平静和安逸,让人觉得这冷冷的雨雾也是可爱的,温暖的。思念疯涌而入,化成现在好好站在对面的那人,只盼着这一刻停顿下来,那就可以永远都不用放开手了。

    旁边希儿在猛地咳嗽着。

    “希儿!”我才发现这还是在大街之上,脸霎地红了起来,又是恼怒又是嗔怪地瞪了希儿一眼,无奈地说,“欢,先进去再说。”也顾不上吩咐其它人,或者顾忌别人的目光,拉着莫欢匆匆忙忙走进醉杏楼,直接上了四楼自己的房间。

    希儿让人送来几道小菜还有莫欢喜欢的酒,然后就乖巧地退出。

    我和莫欢互相凝视了半天,最后我还是开口问道,“怎么来了?锦州的事情……”

    他一僵,放下筷子说,“对不起,我放下锦州的事情回了趟云天,这趟回来直接从刑州过来的,还没有回去锦州看看呢。”

    “那没有关系,我让林豪去办,算着日子估计也快差不多快办好了。”我沉思了一会,还是问道,“云天出了什么事情?我这边消息不通啊,慕天府和李祚这边的人,都不清楚究竟有什么事情。而你临走的时候,怎么也不说一声?”

    “……”莫欢捏着酒杯,也不说话,只是眉头紧皱着,好一会才低声说道,“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当时应秋给我的信说得不清楚,我回去后才知道,也就是传声出了点事情,我还没回到京城,应秋和太子就把事情给解决了。”

    我哪能看不出来他的推搪之词,不过既然他不肯告诉我,想必有他自己的想法,于是笑着说,“应秋他们可好?你在云天的时候,肯定是听说这次云天和东盛的联姻了吧?”

    “嗯,都还好吧,我还见到太子。”他抬起头来深深看我一眼,说,“这次他会随着送亲的队伍而来,大概也就这个月就会到了。”

    “呵呵,到时候我们几个又能在这溯州城里见面了。”我握住莫欢的手,淡笑着说,“欢,等怀意大婚后,我们和李祚一起回去云天吧,好吗?”

    “我不太想留在这里……”莫欢喝了几口酒,还是挤出笑容来,说道,“要不我们办完事情先回锦州,等姬怀意大婚后,我们在在锦州等同太子一起回去?湛帮的事情又多又繁琐,战飞一直念叨着让你回去看看呢。”

    “可能不行。”我叹了口气,说,“那同心盅原来是怀意下的,他要我答应,留下来参加完他的大婚才肯解盅……对怀意,我有些不忍心,或者这个结局,也有一部分因为我的原因,我怎么忍心连他这点小小的要求也拒绝掉?”

    “……梓童,你和我一样,同样是心软。”莫欢叹息着,转而把我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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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我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到晨光已经慢慢涌入屋里,把头埋在被窝里,还能闻到莫欢留下来那淡淡的象水一般清爽的味道。

    这晚的久别重逢,莫欢奇怪地冲动,平时怕我受伤,或者顾及我虚弱的身体,在这方面总是很节制。可不知道是压抑太久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今晚的他,有些狂乱,要了一次又一次,一次比一次更粗暴和激烈。

    我似乎听到自己在那猛烈的撞击中,压抑不住地尖叫着,哭泣着,呻吟着……

    那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贴近的身体散发着不同寻常的火热,引诱着深藏在内心深处久被压抑的情欲,让自己的理智彻底地粉碎。我渴望着,紧紧贴近,拥抱,埋入,甚至和他融为一体,占有这具躯体或者被他所占有。

    身体的深处,叫嚣着对爱人抚慰的迫切,全身充盈着莫名的快感,一遍又一遍到达不可想象的顶端,把所有的思念,还有最近令人烦恼的绮思,一一从思想中抽离开来,在这欲望的天地中,只余下我,和他。

    到最后,我终于是忍不住昏过去。

    天还没亮,模模糊糊中,他让人准备好浴桶,抱着我帮我清理身体,细细按摩着,再细细把身体擦拭干净,然后再把我抱回被窝。一晚的欢娱,让我整个人体力完全的透支,只能即尴尬又甜蜜地享受着对方的体贴。

    模糊记得,莫欢在我耳边低声说要一早就回锦州,尽可能快把事情办好就回来,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云云。

    四周很静,却隐藏着让人不安的气息。

    “苏三,再不醒来我可动手了。”平稳却分明带着嘲讽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一惊,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去,昏暗中一双狂乱的眼眸直s,he过来,愤怒、冷邃、嘲弄、血腥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凛冽生光,仿佛从骨头都感觉到那充满冷意的不善。是姬怀姜!

    梓童 卷四:东溯城·情释 第65章 这一刻,我想死去

    章节字数:7800 更新时间:071111 16:53

    醒来的时候,我没有睁开眼睛,感觉到晨光已经慢慢涌入屋里,把头埋在被窝里,还能闻到莫欢留下来那淡淡的象水一般清爽的味道。

    四周很静,却隐藏着让人不安的气息。

    “苏三,再不醒来我可动手了。”平稳却分明带着嘲讽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一惊,睁开眼睛,坐起来看去,昏暗中一双狂乱的眼眸直s,he过来,愤怒、冷邃、嘲弄、血腥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凛冽生光,仿佛从骨头都感觉到那充满不善的冷意。是姬怀姜!

    他端坐在屋子中间的那桌子旁边,用手帕细细擦拭着手指,动作优雅得让人无可挑剔,见我坐起来眼睛一亮,却毫不掩饰那牵起嘴角一点点恶意的讥讽,轻笑着说,“苏三,这一晚的你可真是热情啊。”

    “……”我才发觉自己全身赤裸着,立刻用被子掩盖起来,脸上连耳根都红透了。想必昨晚那内衣都脏了,莫欢也找不到干净的衣服给我换上,现在人一坐起来,上半身点点欢爱的痕迹,一点不漏得落在怀姜眼中。

    他慢悠悠的站起来,再慢悠悠的走过来,坐在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带着坏笑看来,说,“昨晚我问御医好不容易才拿到的这味暖玉生香,专门用在房事之后消除身上的痕迹……”他暧昧地往我身上一扫,凤目迷起,带着揶揄的笑意说,“来,我帮你擦药。”

    我越发的尴尬,一急抓紧被角,说,“不用了,这些过两天就会消了的。”

    “苏三,你真是昏了头是吧?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公然和那莫欢一起?”他眼神一冷,盯着我说,“你要带莫欢回去别院倒还好办,有鹰组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离得远谁也不会知道你和他做什么。结果你却和他在这里……你难道一点也不考虑如果被勤王看破,云溪和真卿他们的安全?”

    我一惊,“你是说……?”

    “难道苏三你以为勤王他们是傻子,这么紧张局势没有派暗探来跟着你?昨晚你们闹了一晚,没到天亮估计大部分人都知道你背着我私会情人!”他的声音还是平缓着,却说不出来的y森,“想我姬怀姜是何许人,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现在云溪和真卿在对方手上,局势一触就发,我这回如果放过你的话,那不是让人看出之前我们做戏吗?你仔细听听……”

    我大悔,心中思绪纷乱,好一会才平静下心神,静心听去,隐隐约约间,往日河道的喧闹声,还有楼下店小二时不时的招呼声却一点都没听见,反而听到外面隐隐的马蹄声,还有很多人才有的沉重混杂的呼吸。

    我惊异地看着怀姜,“这是?”

    “禁军。”他冷冰冰地回答,转而居高临下地冲着我一笑,眼中的光芒锐利地让人躲不开,“想不到我姬怀姜也有情根深种的一天,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苏三,这回整个溯州怕是再也没有人不认识你了。”他嘻笑着,言语揶揄,似乎取笑,又似乎带着真意。

    “这次苏三是……做错了,怀姜无论怎么惩罚,苏三也都认了。”我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如果真因为我一时间的失控而连累到云溪和真卿,甚至怀姜,那我可真要后悔莫及了。

    “苏三,你知道奉辰最想要的是什么吗?你愿意?”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说不出来的魅惑,伸出手指沿着我的脸慢慢滑落,然后顺势滑入被子里。

    “……不!起码现在不愿意!”他的手指很冷,我浑身一颤,忙推开他四处游动的手,低声说,“你说过给我时间考虑的,怀意大婚后苏三自然会给奉辰一个明确的回答!”

    他凝视着我,良久笑了出来,“呵呵,早就知道苏三你肯定会推搪。算了,奉辰也不会勉强你,我们还是听一出好戏吧。”他顿了一下,转身向外,提高声音说道,“进来吧。”

    门一开,希儿战战兢兢地走过来,跪下行礼。

    怀姜带着浅浅的笑意说,“希儿,刚才的吩咐你明白了吧?”

    “希儿明白。”希儿偷看我一眼,脸色发红。

    “那开始吧。”怀姜淡淡地说着。

    希儿移到床的侧面躲起来,过了一会低低的呻吟声响起。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怀姜要希儿是冒充我欢爱时候的声音,让别人误以为是姬怀姜和我在做那事情,一时间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竟然愣在一边说不出话来。

    “不行,再低点,压抑点,好象咬着嘴唇吐出来一样。”怀姜细细地听着,一边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一边指导着希儿换声。

    希儿从小在宛竹院长大,这床上欢爱的声音本来就是专门训练过。换了几次后,怀姜才满意,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俯身过来,清冷的声音钻进耳朵里,说,“昨晚我可是在旁边屋子听了一晚,怎么样,还象吧?”

    我顿时混身连脸孔象着了火似的,火辣辣地,心中是又羞又恨,只想着连人带被躲在被窝里不再出来。

    若论平时自己一向是谨小慎微,步步为营,从来没有半分失误给对方抓住,这次倒好,和莫欢久别重逢,本来象往常那样再忍一两个月就可以了,却一时的贪恋,欲望冲昏了头脑,不但差一点就连累了云溪和真卿,还让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怀姜抓住这点把柄。

    “呵呵,苏三脸红的样子好可爱。”怀姜若无其事地调笑着,过来拉我的被子,轻声说,“行了,快出来,我给你擦药膏,不然的话到中午这一身的吻痕也消退不了。”

    “我自己来!”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探出头怒视着。

    “其它地方你可以自己来,不过背后的怎么办?还有这脖子附近的……啧啧,别象个女孩子似的扭扭捏捏,来,先趴着,我给你擦背上的,保证不占你便宜行了吧。”他没好气地说着,还是一把把被子掀开,让我趴着。

    我无奈之下也就依言伏在被面上,只觉得背上游动的手清凉清凉的,细细轻柔地给点上那很淡花香的药膏,几乎觉察不到那手指的碰触。

    手慢慢往下,慢慢地抹上药,身边的呼吸很轻和平稳,我放心下来。他的动作太轻柔了,象轻风拂过一般,那淡淡的花香好象渗入心肺之间,慢慢地,我不由得闭上眼睛。耳边是希儿或高或低的呻吟声,恍惚间,空气中突然变得热起来,身体有种奇怪的疲软,下腹升起一股燥热。

    我猛然清醒过来,转过头去,却发现怀姜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低着头轻轻吻着后背,而我的分身,分明落在他的手中,轻轻揉着。

    “你……”我的话还没说出来,嘴唇已经被俯身上前的怀姜给堵住,上身给他压着根本动也动不了,旁边的希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依然发出那暧昧的声音。我有些慌了,呼吸不了,只觉得浑身的疲软而又兴奋,只好用力咬住不断在嘴里搅拌的那shi猾的东西。

    “住手……别……”我大口的呼吸着,喘着气说。

    他一挑眉,手上恶意的用力掐了一下我的分身,斜飞的凤目带着一种灼灼的斑斓,似笑非笑地看来,“苏三,要乖乖点哟。”

    “我……生气了……”我想转身,却被他压住,刚想高声叫喊,头上一暗,他已经又俯身过来,这回更加狂热地吸住嘴唇,而手上开始套弄着。

    昨晚一夜的情事,现在身体更加敏感,而又无力抵抗。下腹本就灼热,此刻更是着了火一般,身上泛起红潮,很快的就身体深处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燃起一小焯火苗,越烧越大,下身的热浪一阵阵涌来。

    突然他离开我的嘴唇,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却灼灼牢牢看来的时候,下腹一股热流冲出,我分明听到自己很小很低的一声呻吟声。

    这一刻,我想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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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的反应很正常,可我却觉得自己内心深处居然还在享受一般,那声小小的呻吟声,是自己屈辱的在怀姜手上喷发而出时候,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我大恨,这人是太小看他了。从以前若有若无的温柔,到最近炽热的情感表露,没有一点不是针对我犹豫不决的个性。到现在,他更是企图从心里击溃我架起来的屏障,把我内心深藏着的丑陋一点点剥离,然后展现出来让我认清事实。

    从前莫欢也是用这种办法让我认清自己,不再逃避下去。可莫欢的手段是温和的,也不会过于强硬,多数的时候只在身边默默守候着。可怀姜,却是不顾我的抗拒,强硬而又带着恶劣的态度来作弄我,这对我来说,又是怎么样的一种屈辱?

    人从一生下来本来就是有无数个黑暗面,只是由于理智、伦理、道德、爱憎等等一直掩盖在内心的深处。如果失去了这些,把黑暗一面展现出来,这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从心里散发出来。如果失去理智,为所欲为毫无顾忌,沉溺在欲望和快感之中,我还能坚持多久?如果心中的坚持被打破,玷污了一直维护的真爱,那时候的我,会对怀姜俯首称臣吗?那时候的我,还会是我苏梓童吗?

    先是大恨,继而心寒,我身体一沉,也就不再反抗,把头转向床里靠墙的方向,低声说道,“奉辰,你要作弄我的话便继续,你要做的话也别再拖延时间了,反正苏三这回是逃不掉,想做什么就由着你吧。”

    身后那人一震,感觉到他俯身压过来,肩膀大疼,却是他狠狠咬着。

    很疼,想必是流血了。我有点无奈的想着,却一动也不想再动,闭上眼睛等待着。良久却没见他动作,他整个人趴在我身上,压迫着让我几乎呼吸不了,我慢慢调整着呼吸,感觉到肩膀上的疼痛少了点,一种shi热的东西在轻轻舔着伤口,呵护着。

    过了一会,身上一轻,怀姜坐了起来,用被子把我盖住,然后沉声说道,“希儿,你先出去。”

    刚才我说那段话的时候,希儿在旁边也都听见了,声音也就停住,只是他一直惧怕怀姜,见我不动也就没有冲上来救我,这时候听怀姜要他出去,哪里会肯,冲过来面前跪下哀求着,“姬……皇上,公子也是一时想不通,如果要惩罚公子的话,那希儿愿意……”

    听见衣服落地的声音,我一惊,转头看去,果然见希儿正准备解开内衣的扣子,“希儿,你出去!这事不关你的事,快出去!”我怒斥着。

    “公子……”希儿顿住手,转而跪着不停的磕头连声说,“皇上,请放过公子吧,他身体一向不好,昨晚也……累了,现在承受不了皇恩啊。”

    “停!”旁边的怀姜撇我一眼,似笑非笑地沉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惩罚他?我让你出来,是去准备沐浴的热水和干净的衣服过来,明白吗?还不快去?”

    “希儿知道,这就去,这就去。”希儿惊喜地站起来,慌慌张张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好,忙冲去出屋子去准备了。

    真不知道他又想干嘛,我没有作声,继续趴着也不理他。

    怀姜不知道为什么也一直没有说话,被子盖得严实,他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我露出被面的头发,动作很温柔。不过现在的我又怎么会再一次上当,身体紧绷着保持清醒,由他那暧昧的举动,也懒得说话,只是趴在被窝里闭目养神着。

    良久,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颤音,好象是某人的轻叹在耳边掠过。

    “苏三啊苏三,我该怎么对你才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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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儿很快就把东西准备好了。

    怀姜很自然的抱起我,帮我沐浴。可他似乎是不大习惯服侍别人,希儿要帮手,他也只好让到一边。

    我挑了件白色里衣穿好,想了一会还是找了件披风直接披着,然后伸手,“抱着我出去。”

    他一扬眉。

    我淡淡笑着说,“刚才苏三不是被皇上宠幸过了吗?现在应该是皇上圣眷越隆,当然是带苏三回宫。”顿了一下,我又说,“奉辰带禁军过来,想必也是怕勤王那些人有变,担心接下来这些日子苏三的安全吧?皇宫里虽然是非多,不过比起别院,倒是安全多了。苏三不会在这时候再出错了。”

    “苏三,你倒是识趣。”怀姜笑眯眯的,仿佛刚才那些事都没有发生过。

    “过奖。”我淡淡回了一句,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怀姜抱着我下了楼,走出醉杏楼,众人跪着,一街的肃穆和杀气。禁军统领早就在下面候着,等着我们下来。

    这禁军统领姓任名道成,是怀意的表哥,平时和怀姜、怀意两兄弟是说说笑笑,没有平常君臣之间的拘束,这回奉命包围醉杏楼,也打着主意想顺便看看这闻名已久,连昭明王也被迷惑的美人到底长得怎么样。

    却见怀姜露出从来没有的小心翼翼,道成刚想细看早就接到怀姜蕴含深意s,he过来警告的目光,吓得再也不敢偷看,垂着眼睛盯着地面等候着吩咐。忐忑间,眼角却看见披风一滑露出一双赤脚来,这脚没有女子般的小巧,却ji,ng致可爱,白皙的皮肤下隐隐透出血色,好象透明一般,这脸上一红,头也垂得更低。

    他这些小心思哪能瞒得过我和怀姜的眼睛。怀姜冷哼一声,转而轻笑着,俯下头来一番热吻。这人,见人多我自然不会反抗,得了些势便占尽便宜。在我,既然答应他做好这角色,也只好由着他胡作非为,装作羞涩埋头在他怀里,心里却从来没这么渴望着要离开东盛。

    好不容易等到软轿过来,怀姜才施施然抱着我走进轿子。

    缓缓而行,看路线是去皇宫方向,想来怀姜早就有此打算。从轿子里往外看去,见街道一路被官兵围着,却有很多百姓在楼上把窗户打开一条小缝偷偷看来。

    哎,真如怀姜所说的,经过这事,溯州城里怕是再也没有人不认识颜子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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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和北溟边境]

    云天军营大帐之中,李谡端坐在桌案旁边,就着灯火查看各种折子思索着。

    这仗一打就是半年,眼看着北溟粮草接应不上,北溟的国主耶律宗真已经派使节过来准备和谈,不知道怎么的,两个月前这态度突然又强硬下来。探子回报说是这两月前耶律宗真不知道从哪运来几批粮食和武器,追查到锦州这线索就断了。

    东盛?哼,昭明王姬怀姜,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不容轻视。

    这边暗中支持北溟,既是给耶律宗真卖个人情,又能利用北溟拖住自己,最后当然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东盛现在的局势,正是风云变幻之时,把云天和北溟的大部分军队都拖在这地方,肯定是方便他暗中从边境抽调出兵马回去溯州城。

    也只有姬怀姜想出这一举三得的办法,不,应该还有一得,是为了那人,自己暗藏在东盛的暗探早就把那人在东盛的一举一动一一回报过来,包括那人和莫欢之间的恩爱,和昭明王之间的数次交锋,到那人以情人的姿态出现在溯州城里,种种,都让自己的心情不由得落到最底层。

    难道那人再也不肯接受自己了吗?虽然曾对那人说就算是身体,也要把他留在身边,可真正知道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候,那心的刺疼,却是每每在滴着血一般。

    昭明在云天搞的那些小动作,更加是瞒不了自己,却给了自己一线的希望。

    李谡才明白到自己应该是之前用的办法用错了,那人受软不受硬,越是强迫他,那人的反抗越加的强烈。昭明这些小动作的用意,李谡略为深思就明白过来。

    如果按照昭明设的这局,顺水推舟之下,那是不是也有可能让那人接受自己呢?

    闪烁的灯火之下,李谡的眼睛迷着,视线在面前的折子上转了一圈,用手一拨把东西清出一个空位,顺手拿了张干净的纸筏快速地写着,写到大半顿了一下,思索着冷冷一笑,把纸伸到灯火里烧掉,扬声道,“李夜。”

    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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