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6节
慕容策一回宫就去了孔雀翎台,这一群大臣见到他皆是跟打了鸡血似的蹦跶起来了,从昨日一早就被困在这里,饿的实在是不行了。还以为都会死在这里呢,幸好回来了。
“皇兄啊!你都害死我们了。”说话的是慕容央意,看见慕容策就抱怨。他那受过这罪啊!
“皇上啊!”
这一盏茶的功夫,大臣们就围着慕容策抱怨,那泠挽骨是跪得都快晕过去了,见着人也起不了身。
皇陵的慕容熬一听说慕容策回来了,竟然很淡定的说“把人叫到这里来。”
慕容策过来时,依旧一身紫裳,过去还未行礼,慕容熬便让他跪下。
“今日,你非一国之主,只是一个父亲的儿子。”慕容熬严肃的说道,他们在曾经的二十八年里从未好好说过话,也未在他身上投心思栽培他,才落个如今的模样。如今,他作为父亲该向他好好谈谈此事。
“是。”此事慕容策不会推托,自然也会随意他如何的惩罚自己。
这大气已经过了,心也但下去了,慕容熬的话语清淡毫无波澜,心觉苦却不再言苦。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墓碑,道“跪下。”
慕容策听话的跪了下去。
“知道为何我要你跪她而不跪暖妃吗?”
“孩儿有错,听凭父皇惩罚。”这里他不是没来过,只是从未有人知道。他怎会如此的铁石心肠不看自己的亲身母亲,只是看不得。暖妃养他他感恩,并视为母亲。今日,跪在亲生母亲墓碑之前他也无所怨。
慕容策的话慕容熬有些不满,却没变现出来,道“你我今日便是普通一家,对你的错,你自己说来。”
“孩儿不该丢下国事莽自离位。”此事他也不准备解释,假的如何?既然演绎的如此真,那便是真的。何况,他自己都当了真。
慕容熬轻声叹了一下,心里也舒缓了一些,能知自己的错便好,能回来就好。
“你错在三。一错负了暖妃、广揽、皇太后对你的厚望之恩;二错负了父亲对你一身信任;三错负了百臣、百姓重任。”
“孩儿明白。”先前他们在一起从不会如此安静,不是互相揣摩心事便是互相的设计互相的折磨,而经历了如此多,都看淡了,都过去了。慕容策的话语也不再那么冷漠,再加之这三错他确实是犯下了,心里愧疚不会反驳。
“你可知皇太后为何忽然离世?”
“孩儿不知。”这事他真的不知道,而且,当时他在蓬山,接到消息也惊讶,可慕容熬根本没让他去参加那场殡礼。他以为是年老去世的。
想来这事,慕容熬这心里也不好受,眼睛酸涩,忍了一会儿,才说“皇太后是因他疼爱的孙儿而死,她为了查清你的身世还你清白才惹来杀身之祸。”
慕容策微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容熬,难道是慕容央严?
“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
慕容熬心里痛苦却也不想说不出来,这真相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如非是自己也不会酿成大祸。
“此人已死,不必追究了。你好好做自己的事情,不要再出现离位之事。”
慕容熬隐瞒,慕容策也知他是不会说的,为了查清他的身世,对皇太后动杀念的只有慕容央严这人。顿时漂着淡淡伤痕的眸子忽起一层狠毒的阴郁。
“父亲,孩儿担保绝对不再出现昨日之事。”
满意的慕容熬含笑的看向慕容策,却不免抹不去脸上的沧桑,道“策儿,既然你能做此决心。便放了玉清风如何?”玉清风一日不去他心里就一日难安,难免因为儿女情长牵扯国事。
慕容策沉默片刻,看着上古广揽的墓碑,道“父亲既然因宠爱母亲而将她从妃陵移到皇陵,那儿臣为何就不能留着清风?”
第53章 被迫的三掌之誓
“策儿,两件事不可同比。玉清风为我凤渊帝后虽无圣旨却在天下人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慕容熬平静下去的心再次掀起波澜,昨日之事便是为了玉清风,只要留着就不好。
“父皇,若我心不改,谁也劝不了。父皇,此地风大还请父皇回宫,儿臣先去平底大臣们了。”
这件事情慕容策从没想过让步,无论何时?只要他还在这皇位上,谁也别想?
“那好,羽笙,留下玉清风也可,但你必须允诺父亲三掌之誓。”见他太过坚持,慕容熬就知此事难以更改,只得先入手。
“父皇请说。”只要留他在身边答应什么都可。
慕容熬举起手掌对着慕容策,道“答应父亲和天下人,如若那日,江山与玉清风需你抉择,你不可再留玉清风。”慕容策做事他知晓,答应了就会做到,这件事,别怪他狠心,要怪就怪玉清风投错了胎。
慕容策一愣,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握着不敢抬起。他怎不怕江山与他难抉择,可,为何一定要这样抉择呢?
见慕容策犹豫,慕容熬就知他心里不舍玉清风,但,现实就是如此。道“皇位是天下最苦的差使,挑起就要不负天下。你若想卸责得培育出合格的继承人。羽笙,父亲和天下人都相信你,从前,你不是做的很好吗?答应父亲,答应为你而死的人。要江山不要玉清风。”
慕容熬的话无非对慕容策是字字的威胁,压迫的他觉察不到呼吸。掌心紧握,眼色紊乱,面色惊慌犹豫。
“羽笙,答应父亲。”慕容熬慢慢引导他,却不知,自己慢慢将他推向深渊。
慕容策摇头不想应答此事。
“那你当初何必断了自己的后路?不杀严儿,你想退位且让他。是你亲手把自己逼上绝路,慕容策。想弃天下不顾,好,跳下长仙台谢罪,玉清风也将再上鎏宪台。”慕容策摇头露出懦弱之色这让慕容熬很不满,刚刚平下去的心再掀风波。语气不得再僵硬了许多。这个天下担不起就不要担,洛王爷不正是看的明白吗?早早离去。
“难道没有第三个选择吗?父亲。”慕容策抬起头看向慕容熬,他不想如此的决绝做选择,应该有第三个选择。
而慕容熬却对他此刻那些软弱熟视无睹,冷酷的回答他“没有。”
两个字无情斩断他所有退路,把他逼上长仙台。慕容策无力的举起手,却还来不及后悔便被慕容熬三掌狠狠的打下去。那三声也不知像什么慢慢流窜在墓碑间。
慕容熬收掌起身,道“慕容家族说到做到。”丢下一句便扬长而去。留给慕容策和这些墓碑一个谜底,他,凤渊朝的君王的选择究竟是什么?是要江山?还是要他,亦或,两个都不要?
慕容策垂眸瘫坐在地上看着上古广揽的墓碑,眼角处的晶莹有谁能看懂?
玉清风,君臣面前我是君王,你的面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有情、有欲、有悲欢、有人的懦弱和无助,我并不是无懈可击。
此刻卸下一身伪装,让眼泪吞噬此刻的无助,让为情的懦弱坚定矢志不渝的心。让不快宣泄洗刷未来的路。
待他起身离开之时,眼角的泪水早已风化成干,不留一点痕迹,坚决的背影孤独却霸气的步子。拂袖似乎要扭转乾坤。
朝堂上,慕容策一身紫色龙袍头戴紫色流苏玉冠一脸冷色的立在皇位前,并未坐下。
大臣们立着也是不敢出声,恰好慕容央昊也在,但他现在是看都不看慕容策,自个儿一脸伤痕的怒气。
“昨日之事朕有错在先,可朕听闻有人要换新皇。不知此时可否与朕一同说说?”慕容策看着慕容央意冷声的说着。
这声音比寒冬的冰块还冷,大臣们是听着也觉得凉,哪敢开口。
可慕容央昊却在此时站了出来,直直的说道“皇上您的错臣等哪敢说什么?这皇位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简直视之如粪土。不换一个负责的皇上,也好理理这朝事。”
慕容央昊说话处处讽刺这大臣们也着实惊讶,想他入朝两年来,鲜少上朝,更何时说过这话。却也不敢开口。
慕容央昊的话的确伤到了慕容策,毕竟他是自己一手宠出来的,而且,处处保护着,今日却在朝上这般说自己。这心里难免有些酸涩,可他也不能与他计较却又不能纵容。
“瑢亲王所言极是,朕愿闻你心中的想法。”
慕容策不生气,慕容央意蔑视,还真是任人唯亲,。
慕容策一句话把慕容央昊卡在那,愣是寻不到什么话来说,憋了一会儿才说“反正就是要换。”
这时慕容央意也走了出来,道“瑢亲王说的没错,皇兄你如此不负责,如此儿戏。理当寻个负责的人。”
慕容策回身摆袖入座,那袖间寒气犹如剑气一般让人心惊,道“你们还有何人与瑢亲王、廉亲王一样的想法。觉得朕的皇位该由他人来坐。”
慕容央伺走出说道“皇上这皇位不可儿戏。虽昨日离位今日却归来,臣等愿闻皇上的解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方重道。
一半的朝臣表示坚持慕容策,而一半朝臣表示反对却又其中分出的三十人表示中立。
慕容策走时也没说什么,只让季莲把昨日的圣旨拿出来,剩下的事情便是方重来解决。最后有一场宫宴,算是弥补他们饿了一天的肚子。
在御翔殿内,慕容策翻着一本书,道“此事做的不错。”
季莲笑道“若非方丞相隐瞒真相,又极力周全,也不会如此安定。方丞相,功不可没。”
“其实方丞相是朝中最明白的人。”
“是。”
晌午后,鹿双进了御翔殿内,屋内只有他与慕容策。
“鹿大人,将你所看到、听到的尽数说与朕听。”慕容策翻着欧阳炎的书信说道。见到里面提及的“侠麒麟”时还露出了一抹缓和的笑。
“昨日之事,廉亲王提出另立新皇,而秦大人是第一个赞同之人,据臣观测,跟随他的人有二十人左右,但无一重要大臣。方丞相等极力维护皇上,而梁玔等三十人一直是事不关己高高的态度。”
“好。将跟随廉亲王、骁亲王的大臣用笔墨写出,至于梁玔等人,安排到城外田农之家让他们每日退朝后便去庄稼为百姓效力,并且,没隔三日交上一份感悟,直到年底结束。”
鹿双出去后,那些等他的大臣急忙问道“没事吧!皇上没说你的吧!”
鹿双装出一副愤恨的样子看着他两,哭道“要不是近年来老夫一直规矩,还不得被贬官啊!”
两人恐慌,一人说道“鹿大人啊!那我们还跟不跟廉亲王?”
“跟什么屁啊!梁玔他们都要去地里扛铁锄了,你看他们平日里站到那边了吗?还不是被处罚了。再跟你想掉脑袋啊!”
掉脑袋?两人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随卿共枕
一下午的时间慕容策都在御翔殿打理遗下来的事情,直到夜尽时,季莲匆匆来说白子妃现在发高烧他才出去。
“季莲,朕让你安排他出宫,为何不做?”路上,慕容策不悦的说道。
季莲迷茫,道“奴才以为皇上是为了讨公子高兴才说的。”
“你。待他病好了,立刻送出去。”
“喳!”
慕容策刚刚进去,就瞧见叶儿捎眉在哪忙来忙去,齐风在那也忙。
抬步过去,道“齐风,为何发高烧?”这脸都红的跟樱桃似的。
闻声的众人才知慕容策来了,连忙行礼。
齐风闻声,连忙抬起头,见是慕容策片刻的有些惊疑,回道“这外伤再加心里恐惧引起的。”
慕容策挥去宫女挨着坐下,仔细看了看,道“他这样子烧下去不行,先解决了外烧。”
“皇上的意思是?”
“去取些酒水先退烧。你没给他开方子吗?”这红扑扑的虽然看着挺可爱的,可这太危险了。
“药在那啊!喂不下去啊!他现在什么都进不去。”
“去把药拿来,你们都出去准备酒水。”
“好”
齐风送来药碗便放在床边的小凳上,三步一回头离去了。
慕容策小心的将人抱起,尽量让他臂部不挨着床。
“小宝,醒醒,朕回来了。”慕容策轻轻拍着发烫的脸,温柔的叫着晕睡的人。可白子妃动了动眼睛就没动静了。“小宝,乖乖把药喝下去,好不好?”慕容策轻声的引诱,这一开始就那样喂着的确有些适应不了。
“慕”白子妃的眉头动了动,干燥的嘴唇慢慢的启开吐了一个字出来。
见状,慕容策知他是有点意识了,这才伸手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继续说“小宝,张嘴啊!”
白子妃听话的微微张开嘴将药含了进去,或许是药味太苦引的他脸一皱,刚刚要吐却闻“喝下去,乖。”
慕容策一勺一勺的给他喂,很是用心。
可他却记起了在蓬山时他着凉那次的事情。
五郎,喝药。那次玉清风端着药捂着鼻子走进了屋里去,一边将药碗拿的很开一边说话。
靠在床栏上的慕容策一见他这样竟觉得好笑,自己可以去熬药他非的去,还不让自己下床,现在竟然这样。
你把药碗给我,我自己喝,你出去吧!
玉清风却不给,反而松了捂着鼻子的手,挨着坐下,道:生病的人都不喜欢喝药,这可是我幸幸苦苦熬的,我来喂你。
你不喜欢闻到药味就不要委屈自己了,来,给我。
不。你都喂我很多次了,这次我喂你。早点病愈早点下床,一起去山下买点天冷的衣裳。
你啊!
等慕容策喂完后,便放下药勺轻轻将他放下去。出去后让人进去用酒水腿外烧,便离去了。倒是齐风看着慕容策的背影说道“皇上,你不会又那样喂吧!”
在红袖院的玉清风在槿浓的陪同在坐在院子里的雪柳树下,小桌上摆着清酒,月色酒壶,月色骨杯,淡淡的酒香漂在这月夜之中,伴着这一院春色。
“这是什么酒?怎么觉得有种淡淡的桃花香?”望着月亮嗅着酒香,脑里像是柳絮似的漂浮不定,还是这酒香能有点现实的感觉。
“奴婢不知,这酒是管家送来的,说是给你尝尝。”槿浓也没见过这酒,只是宁忻送来便收下了,反正,他也不会害他。
玉清风回头看了看月下的酒杯,透着淡淡的月光,有些如夜的凉意。不过,这酒杯倒是好看。笑了笑,竟想起白日与萧玉暮寒见面的事情,心里寒意渐起,配了这酒杯透出的凉意。失落的抬头靠着藤椅望着弦月,忽然一点紫色的光团入了视线,疑惑的看了看,这东西还在飞。
“槿浓,这紫色的是什么?”
槿浓看去,笑道“这啊!这是皇上养的紫流萤。好看吧!”这万里绿中飞着紫色流萤,满天的流窜。
紫流萤?玉清风惊疑,不得不将视线移到别处果真这院子里到处都是,而且,天上到处飞着。
“紫色的?他养这东西做什么?”
槿浓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些流萤要做什么,反正在这里很久了,而且,一年四季都在,每晚出现,白日都见不到。
“这就要问皇上了。”
“哦!”玉清风淡淡的说了一声也没续话。这酒在这里也不想喝,一个人喝酒只会醉的更快,而且,这凉夜喝酒伤身啊!
听了片刻,槿浓便带着人进屋去,一切收拾好后才离去。玉清风穿着一身浅蓝亵衣在屋里漫步,一边走一边揉着被撞到的腰。
玉清风,你装什么?
太子叫玉清风做什么?他怎么会如此不信我说的话?他是在叫我吗?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份,这一身与玉清风都有着许多的相似,太巧合了!
玉清风不明白这脖子后的煜字从何而来?这身上的玉佩又是从何而来?当初只让他带着,说有玉佩在慕容策就不会伤害他。
太子今日叫我玉清风,他是在叫我。可?我是南燕的人啊!
这般的疑惑困扰着玉清风,在屋里也不知走了多少圈,这小窗进来的风吹响珠帘,动着烛光。
这时门开了,玉清风闻声看去,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慕容策关上门,朝他走去,笑道“担心你晚上一个人睡不着便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未睡。”这是准备来的,只是得换个说法。
玉清风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悦,只是转身去了床那边,道“皇上既然来了,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如何?”弯身去理被子,将枕头放好。
慕容策过去卸下披风,里面是一身紫色亵衣,看来是真的准备不回去了。见他弯身整理床被一时心悦上前从他身后揽住他的腰,笑道“不在此处又在何处?”
那一刹那玉清风心惊,却没觉得反感,将一切理好,才站直身子靠在他怀里。
“早点休息,明日你还得去上朝。”
俯在玉清风肩头的慕容策全身一阵轻松安和,看着床头的素枕,嘴角挂着微笑。
歇下后,玉清风问“院子里的流萤你养着做什么?”
“杀人。”微凉的夜里微凉的月光,月下的屋子却因这两字变得有些僵冷。
玉清风疑惑,那流萤除了颜色之外没什么可疑的,怎么会杀人呢?
“这东西真有如此厉害?”
“上万只流萤最后活着一千只,这一千字便用五毒养着,最后活下的百只再放入寒冰洞经过百日活下的才能用。你觉得它有没有能力杀人?”
黑夜中的玉清风有些惊疑,想着这东西要是最后炼出来了还得杀人无形,要不,明晚全都烧了。
可慕容策却在此刻说“这流萤没有任何办法杀死它,除非它寿命尽。”
一句话把正在盘算明晚如何除掉这些流萤的玉清风扰的不安,一盆凉水直直的泼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呢。现在也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干脆的把流萤的真相说出来。
睡在里面的玉清风微微侧身看着慕容策的脸,问道“五郎。你对我是不是一直都有芥蒂?”
“如若有芥蒂你还会安然的躺在我枕边吗?”慕容策知道他的话意,也知他在打流萤的主意,可他却不会表现出来,只做是淡然。
“早点休息。”
御翔殿内。
蓝袖、绿袖、慕容秀、紫捷、血心、孤琯、朱琪都在里面候着,慕容策坐在那一边批阅折子一边说“你们的情况查探的如何?”
蓝袖走出说道“回皇上,萧玉暮寒的下落属下已经查出来了。他在水莱坊落脚。”
“水莱坊是歌舞坊,他在那落脚。”慕容策有些疑惑。
“属下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明处有十五人,而暗处还不知?”绿袖说。
慕容策看向紫捷他们,道“萧玉暮寒抓着齐风不放,迟早会带走他,你们得有一个人易容去替代他接近萧玉暮寒。”
几人互相看了看,朱琪说道“不如让我属下去吧!玉公子的脾气属下了解一些。”
“不行,以萧玉暮寒对千倾画的心事,你去太冒险了。”慕容策坚决的反对。萧玉暮寒不会对千倾画做什么那他就不是萧玉暮寒,面上朱琪是千倾画,而脱下衣服时瞒不了。
他这话一出,几人便明白了。
紫捷道“还是属下去吧!我与玉公子的头发、体型都很像,而且,属下也了解他。”
血心不由看向紫捷,再看看自己,自己就是头发长了一点,而孤琯却是体型比玉清风结实一点。
慕容策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紫捷还真的与他体型接近,道“那好。就你去。朕会让槿浓把观察千倾画的所有行为、脾气、以及习惯都告诉你,你趁这一个月的时间好好学着。”
“好。皇上,不如这一个月里属下做玉公子的贴身侍卫如何?这样一来,更有助于观察。”
“这主意不错。他明日回宫住入凤承殿,你随身跟着他,青衣白鸟辅助你。”
“是。”
“阿秀留下,你们去吧!”
几人行礼褪去,待到了外面时孤琯对血心讨好的说道“好哥哥,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错了。”
紫捷一见这情况,立马闪到一边去,在牢里半月,孤琯总是抱怨,说血心不会原谅他了。这还是真的,真的不原谅他。
血心冷冷一笑,讥讽道“沈卓林。你那日对我刀剑相加,还知道我这个哥哥啊!”说着便疾步离去了。真是咽不下那口气,敢于自己为敌。
“哥哥,我错了。”见人跑了,孤琯心慌,忙的去追。
旁边的绿袖忽该冷色,调皮的看向身边的蓝袖,道“姐姐,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蓝袖宠爱的看向她,道“你的红盖头姐姐帮你看看哪里还不合适。”
“好。”
两人说下来,才向紫捷、朱琪道别。
人走后,朱琪凑近紫捷,问道“绿袖要成亲吗?”
紫捷摇头,道“这事我没听说过。也许是两姐妹闹着玩的。”
屋里的情况。
“凶手可问出来了?”
慕容秀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若是说出来定会寒心。
不见慕容秀说话,慕容策有些疑惑,道“你迟疑什么?”
“皇上,如若属下说出来了,请您一定不要生气或者伤心。”
“好。”
慕容秀再次沉默了片刻,道“是瑢亲王指使的。”
那一瞬间慕容策手里的折子直直的落在御台在落到了地上。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夜来的笙箫阁里灯火如昼,白栏依着一湖皓水,而各色的牡丹花枕着花台静静的绽放,散着淡淡的幽香。
寂寥的夜里却有一曲哀凉的箫声,伴着酒香。这一夜的凉的刺骨,而吹箫之人立在楼阁的窗前垂眸。
我叫慕容央昊,哥哥,你叫什么?那一年,他才五岁,一个人在这里戏耍。而他误入了这里才遇见了自己的七弟,那个眸如清水,面如粉脂的小孩子。
五哥哥,我要吃树上的那个圆圆的东西。
五哥,这是从御膳房拿来的大大的翠花糕。你吃。
慕容策。
五哥哥,恭苏哥哥,加上我,我们三个要一辈子在一起。嘻嘻!
这些过往片片在脑里浮现,天真的画面,纯洁的笑声。而今日,究竟是为何要将这干净的情沾染一些杂碎?
我的阿昊啊!五哥为了你的安危将清风拖下水,而你,太让我失望了。
慕容央昊上楼时,便见到坐在饭桌上的慕容策。心里疑惑他怎么突然请自己吃饭了还是如此晚。可他心里还没过那坎,脸色也好不了多少。
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坐下,道“见过皇上。”嘴上这般说着可他却没有这样做,径直的坐着,拿起筷子就去夹菜吃,
慕容策面色没有丝毫的严肃,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阿昊,你恨五哥?”
吃菜的慕容央昊微惊,抬头看了看他,没见什么,又低下头去,包着一口水鸡说道“您是皇上,微臣哪敢恨您啊?虽然,微臣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可微臣也不想死的这么早。”
慕容策提壶斟酒,问道“知道这是何地吗?”
慕容央昊不在意,道“笙箫阁啊!皇上叫微臣来这里,还不知道这里叫什么吗?”
斟满酒的慕容策将酒尽数饮下,这一壶醇酒辣的没有感觉,却在落入腹里凉的如遇寒冰。可他面色却不改,道“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的地方。”
听这话的慕容央昊心里有些慌,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宝蓝色的面帕擦了擦嘴。这一过程中还仔细打量着对面人的神色,可从头到尾都是淡然如水。
“皇上还记得这。”慕容央昊的声音显然变了,变得沉稳。整个人都变得沉稳。
慕容策抬眸看向对面不再如初那般单纯的人,缓缓放下酒杯,道“你伪装的真好。现在,我们来算算账如何?”
慕容央昊蔑视一笑,丝毫没有畏惧,道“你要算什么帐?我恭候。”
“三年前你推下清风与深涯是有意而为,我回府后你也是假惺惺认错。三年前你借机杀了慕容央烁污蔑清风,最后,杀了苏良灭口。前不久,你找人刺杀我污蔑清风。慕容央昊。”他先前都没发现慕容央昊的不对劲,他一直相信他,从未怀疑过。而这次让他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太失望了。
“是我一手安排的。我是故意推他下去的,也是我杀了六哥嫁祸给玉清风,可我不是故意牵连你的。如今,他回来了,我才动了杀念,根本没想过杀你。”慕容央昊冷静的说着。这一切都是因为玉清风。
“为何?你说你把他当朋友,难道都是假的?”现实终究伤人心,包括慕容策,慕容央昊的真言深深灼伤了心与眼。前面话语平淡可后来是渐起波澜。他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真心人,爱他的都死了,夜凌郗、壁沫、浣烛、白夫人都去世了,玉大人、柳卿兮、玉清境待他好却不在身边。而他一直把眼前人当作朋友,却没想到,会被这人这般的算计,如果他知道了,定会伤心。而眼前人真的变了。
朋友?这一词让慕容央昊怒然的趴桌而起,惊落了碟上的墨兰鬼蜮般的花纹玉筷,似乎也在可笑。
“朋友?他玉清风如果真把我当朋友就不会跟我和恭苏抢你,更不会那么霸道的想独吞你。我讨厌他,无比的讨厌他。明明知道六哥是什么样的人却还要收下他贵重的礼物,我让他给你他不给。明明知道六哥心怀不轨却和他一同赏花,他挑拨你和五嫂之间的感情。我恨他,我讨厌他!每次接近他都觉无比恶心。”
此刻的慕容央昊完全像是发怒的狮子狂吼着心里积郁四年的不满,他就是看不起他,看不起玉家人。从前是现在也是。那些刻意的伪装完全是为了接近他,却不料,终究没有隐瞒住,一展无余的裸露在最敬畏的哥哥面前眼里心里。
看着慕容央昊如此,心寒的慕容策犹觉心酸。慕容央烁送他的礼物他给了自己,而且他后来告诉他是因为想让慕容央烁帮他脱离煜王府才接近他的,而挑拨一事却从未没有过。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何来挑拨?
“阿昊,就因如此你便害他吗?”
“对。恭苏因为他离开了,你因为他置我不理。他打我你视而不见,你因为他的愿望让我娶一个丫鬟,因为他你输了比赛,因为他你屡次犯错。我不该杀他吗?你舍不得我可不会舍不得。”
“那我也在此告诉你,如非因为你他也不会被卷入到我的事情中,也不会死两次更不会落得现在忘记一切被他人利用。慕容央昊,你真的令我失望。”慕容策淡然起身说道。
“五哥、”听到原因他没有丝毫的愧疚,却在那句失望时吓得心里恐慌不安,难受的想哭,一时再次失去了伪装,跑上前去抱住他大声的哭。一声声像极了慕容策方才吹的曲子,刺得心痛。
慕容策任着他抱着,平静的眸子变得无奈哀伤,恍如荒芜的野草飞絮。
“五哥,我只想我们好好在一起。我,不想失去你。你不要离开我们。我害怕,我害怕没有你他们会欺负我,五哥,我错了。你不要这样。”
慕容策沉默不言。我是不是真的太宠他而忽视了其他人?忘了责任。秦墨烟痴情相待,恭苏生死相付,阿昊真情相守,天下之任,我,真的错了吗?可,我只是宠他而已,不想忽视他,也不想把心分给他人。
半盏茶后,慕容策狠下心推开慕容央昊径直的出去,被推开的慕容央昊惊慌的转身看去,见到的却是两个侍卫。
“瑢亲王,日后你住在洛阳宫,小公子们都很接进来。你得不得踏出一步。”立在中间的季莲含笑说道。
“你们让开,我要去找五哥。”慕容央昊不顾他们阻拦想要跑出去,可是,这两人拦的紧。
“瑢亲王,你也别挣扎了。”一个侍卫说道。
可慕容央昊却挣开他们,朝着小窗那边跑去,看着下面的慕容策,喊道“五哥,是你逼我的。”说完便爬上了小窗径直的跳了下去。
“瑢亲王。”屋里的三人大叫。侍卫速度再快却拉不住坠落的身子。
慕容央昊闭着眼,眼里的泪水一颗颗的往下掉,打湿这一夜这一院的寂静和回忆。五哥,既然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活着看你一心玉清风。
二日。
慕容策亲自端着一碗燕窝粥迈入了洛阳宫的寝房,憔悴的像是经历了几日的风霜。看守的宫女见慕容策来了借行礼,慕容策撤去他们,留下他的贴身仆人暖筱还有日后负责这里安全的慕容秀。
慕容秀上前说是要去端碗却被慕容策拒绝了。
慕容策上前看了看仍旧处在昏迷中的慕容央昊,心疼的坐下伸手抚摸他哭肿的眼睛。
“阿昊,你怎么这么傻?”昨晚若不是他反应快用紫菱接住他,估计现在已经没了呼吸。他想不明白这是为何?他没有逼他,只是想让他在洛阳宫生活,接受先生的教导,以后见他也不必走太远,他的一切都在自己眼里才能看着他明白他照顾他,更何况,洛阳宫一直都是储君住的地方。只想让他帮自己一次。
暖筱看的心疼,忍不住的出去大哭,两人长时间在一起性子多多少少的有些像。而慕容秀小心移到另一边去,她印象里的慕容央昊一直都是一个活泼永远都长不大的王爷,做出昨晚那事的确是不敢想象。
因为慕容策的手在脸上,慕容央昊的眉头动了些,嘴里一直呢喃着“五哥,恭苏哥哥”,吐字不清却能让慕容策听明白。
这一字都戳着慕容策的心窝,好好的一个人就如此躺在这里。自从知道他是凶手后根本没想到惩罚他只想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阿昊,你不是说五哥惩罚你的时候一碗粥都舍不得吗?五哥,今日让人给你熬了你喜欢的粥。”这事还是玉清风告诉他的,说慕容央昊在他面前抱怨他恨,惩罚他一碗粥都不给。其实他不是不给而是想让他从中反省,知道自己的错误。
直到饷午,这碗粥都热了几次慕容央昊才从悲痛之中醒来,当看到候在床边的慕容策时,以为自己是死了,大叫道“我死了吗?”
气的不行的慕容策毫不留情的一把抓起他,一手揪了揪他的脸,道“下次再敢做任何危险的动作小心朕拔了你的皮。”
“痛。”发觉痛的慕容央昊大叫后忽然惊讶的看向慕容策。我没死。
慕容策收回手,看向别处。昨晚那一眼别提多担心,弟兄之中,只有他对自己最真,最维护自己。
“五哥,五哥。”知道自己没死的慕容央昊像是没发生任何事的一把冲上前抱住慕容策的身子,心里开心的要死“五哥。五哥。”
慕容策皱眉。
“五哥哥,五哥。你怎么不答应我啊?五哥哥,五哥,五哥,煜王爷哥哥,皇上哥哥,哥哥。我最喜欢的哥哥。”慕容央昊像个鸟似的不断的叫着,扰的慕容策有些想打人。可,这样子挺好的。
“喝完粥给朕去念书去。”
“不要。”
“是朕的老师长孙歌教你,他会好好调教你、”
“五哥的老师最严厉了。谁不知道长孙先生恐怖的跟狮子似的。”
“严师出高徒。”
“不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失手的真相
慕容策回了晋阳宫出来时已换了身份和皮囊。
朱琪看了看,道“皇上,既然是演离榕,可别在负手与背。”
慕容策抬袖看了看,因为他的头发比离榕的长只得尽数用舞裳的发带挽起,这一身舞裳还是那晚的。“你先去做你们的事情,天黑之时赶到约定好的地方。”
“是。”
朱琪领命便去了。慕容策立在那习惯性的将手负在身后,目光冷。如若是预想之中的那样,我可得对离榕谨慎一些。
朱琪急匆匆跑进晋阳宫,看了看在那边的玉清风,说道“公子,皇上今晚有事不会回来,让你今晚早点休息。”
玉清风觉得奇怪,也没多问。
朱琪见他没说话,正巧齐风来了,便拉着他细声说道“皇上今晚要去曼罗寺,让我们去准备一下。”
齐风拉着他往外走,道“何时出发?”奇怪,为何突然去曼罗寺?
朱琪笑了笑,道“酉时出发,天黑之时能赶到。”
两人的声音渐远,可玉清风却全部听到了。将手里的书放下去。去曼罗寺做什么?
慕容策走进南宫。
水易寒出来时刚刚瞧见,惊讶的前去行礼,却不免担忧“公子去了何处?”
慕容策看了看他,高傲的走过。
对离榕的无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水易寒也习惯了,回来了就好。
慕容策进屋后,在衣橱中寻衣服。
可还未寻到之时司马斓就进来了,“主子,你去了何处?”
闻声的慕容策取出一件白袍,看了看司马斓,那冷傲的紫眸像极了,说道“一直在慕容策身边。”
司马斓还未发觉什么,这平白无故消失这么久,担心出事那还估计得了其他的。可对他一直待在慕容策身边有些疑惑,问道“为何一直在慕容策身边?”
慕容策拿着白袍过去,看了看他,没说话,直接走进屏风里换了衣裳。
“告诉那人今晚玉清风会随慕容策去曼罗寺。”
“好。”既然人回来了,他也不必再担心。
等他走后,慕容策穿着一身白袍出来,他们两人个子一样,衣服不大不小正好合适,样子还是那邪媚的样子不过此刻多了几分奸诈。
曼罗寺。
慕容策一身白袍佛堂前,接着里面的灯火看着那恢复的佛尊,当年此地的一切再次上演。
司马斓问道“主子看着佛尊作何?”
“我们在此等候他们。”
“主子要等何人?”司马斓看着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回来就告诉他慕容策与玉清风会出现在此地,而且,他先前说过不会当着慕容策的面伤害玉清风,可今晚???
恰在此刻,一群人从四方飞来,领头者目光阴寒,若非那对英气坚硬的眉还看不出是何人?
忽闻声音,司马斓微惊,连忙将慕容策护在身边。
“离榕,你这个叛徒。”萧玉暮寒的声音响在这个寒夜,手中的绿剑阴寒逼人。“休想与慕容策联合。”
听了这话,司马斓便知是何人,道“主子,快走。”
慕容策露出担忧之色,说道“你小心一点。”
司马斓点点头。
而在另一边的悬崖处。
然棠鹫在十几个侍卫的前面立着。
“容奇,玉清风为何还未到?”
身边的容奇看了看天色,道“那人通知的地方便是此处,估计快到了。”
然棠鹫眸子一沉。此人一直不肯道之名姓,也不肯告知他主子是何人?究竟是敌还是友?
正这般想着,但见一个人来了,待近时才看清此人,明显一惊。离榕,是他!他来作何?莫非,一直是他。
慕容策看着那人,这次可是第一次见面,他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是那位?
“来者何人?”容奇拔剑相见。
慕容策冷笑道“非友既敌。”
然棠鹫推开容奇,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他。这人为何如此熟悉?行步如此稳重,也是无声。目光虽涣散却藏着什么。还有???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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