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节
蓝颜江山之归凤 作者:公子兮风华
第17节
“离榕不是慕容策身边的男宠吗?消失了这么久,你纵是出现了。”
“你很清楚慕容策的情况。”慕容策淡淡说道。
然棠鹫眸子一沉。不好,玉清风根本没来。“容奇,抓住他。”
慕容策却先出手,飞出绫锻缠住那人的腰部,容奇一惊张。还没反应过来然棠鹫就被拉了过去。“主子。”
人到了眼前,慕容策以最快的速度揭掉他的面具,可看见的却是一张极其狰狞的面容。然棠鹫不惊从袖中飞出匕首刺向慕容策,慕容策转身闪过,可绫锻却被然棠鹫划断了。“慕容策,我就知道是你。”然棠鹫愤然的说道。
“不简单。”
三字落下,便朝他们袭去。
容奇是在那片刻便冲了过去,拉住然棠鹫,而那些侍卫也围了上来。
想走。慕容策眸子一沉,从地上踢起一颗石子直接袭击然棠鹫。
容奇想带着然棠鹫离开,没有料到身后的石子,直接让然棠鹫倒下。
“主子。”
“离榕。你还往何处跑?”正当此时,萧玉暮寒来了。
被十几人缠着对慕容策来说根本就不需费力,那知萧玉暮寒也来了。不过,谁会打没准备的仗呢?
袖中流萤飞出之时,三只流萤飞向还活着的三个侍卫,而同时,暗处飞出十个侍卫,血心、孤琯、朱琪、紫捷、天行都在。
“你是慕容策。”此刻,萧玉暮寒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太晚了”
当慕容策回身时早已不见然棠鹫的人影,却见飞在黑夜之中的满天流萤,忽然响起玉清风。扇袖而去,将流萤困入袖中,转身走了,这里不需要他了。
玉清风不安,独自一人出去了,在外面走。
可走着走着就看见了一个蹒跚的人,好奇的跟去。然棠鹫撑着受伤的身体小心的穿过无人之地,一路都有鲜血,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这是何人?为何在此地?刺客?不对。慕容策不在,难道是慕容策的人。想起有这可能的玉清风小心前去,取出慕容策给他的匕首。
“咳咳!”然棠鹫双眸微垂,似乎有些不堪。
匕首冷光凌厉,玉清风的双眸更是阴狠。慕容策,这就是你的属下吧!说着,举起匕首刺去。
可就在此刻,一双不知主人的手很重的打在他的脖子上。
“铿。”人倒地时,匕首落在了血泊之中。
慕容策回来时,已经卸掉了离榕的皮囊,青丝放下用发带缠在轻轻后面。
“皇上,您可回来了。”一见到人回来,季莲就跑了过去,焦急的说。
“出了何事?”
“公子不见了。”
“什么?”本来还想着给他一个惊喜的慕容策却在此刻神经紧绷,惊讶的说了两字。
一闻这,季莲就知道这人怒了,跪地说道“公子说要出去走走,那知?那知,到现在都没回来。也没找到人。”
“狗奴才。”慕容策骂了一句就转身跑了出去。玉清风,你千万别出事啊!为何将他一人丢在这里?为何?
某处暗室之中。
一位男子立在黑暗之中,让灯火错过了他的容颜。
玉清风被放在一边的床上,一位男子在给他做什么,看他双眼猩红像是蛊惑之术。沉睡的玉清风忽然睁开双眼,染上那猩红之色,片刻又闭上。男子闭眸,抬眸时又是黑眸,起身走到黑暗之中的男子身旁,说道“该如何处置玉清风?”
“他不见,皇上定会寻找,将他随意放在一个地方便好。”
“是。”
皇宫之中四处响着“千公子”的呼喊声,笼灯更是不断的在移动。
独自寻找的慕容策担忧的快失去了判断力,左右前后都不见人,不由后悔没将他困在身边让他人有机可趁。可为何就是这么快,为何这么快?让他来不及。
清风,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清风,清风。我给你带好玩的东西了,你在哪?
慕容策忽然止步。清风,如若你心有我,用你的执念告诉我你在哪?
垂眸,用着意念去搜寻那人的影子,搜索他。寒风过来,白袍再起,青丝撩着脸颊,额间的紫砂依旧那般鲜艳。清风,清风,在哪?模糊的地方,刹那的倒地,刺眼的鲜血,最后,定格在一个湖。刹那,慕容策抬眸。大寒湖。跃身离开。
大寒湖旁的大石上。
玉清风被丢在地上,手掉在湖边,没有一丝要转醒的迹象。
慕容策赶到时,一见那人丢盔弃甲的跑去将人扶起抱在怀里,喊着“清风,清风,我的清风。”什么是酸涩?什么是苦楚?什么是忧心过度?这便是了,一个凡人拥有的七情六欲。
“清风,醒醒。”慕容策轻手拍着他的脸颊,却是喑哑着喊着他的名字。“清风,我给你带流萤来了,我们看流萤好不好?清风。”这场戏不假假不了,也装不了。
或许是有些吵闹,玉清风的眉头一动,慢慢睁开双眼。好痛啊!
“清风”慕容策惊喜。
“好痛啊!”玉清风醒来就觉得脖子疼,伸手捏那,也没注意现在的情况。
“哪里痛?哪里?”听他说痛,高兴还未满足却又添了担忧,慌张的乱了分寸。
“脖子。”
“哦!好好,我帮你,我帮你。”为情者易乱,一乱思乱,思乱行乱,行乱心乱。
玉清风靠着温暖的胸膛,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也没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慕容策安静的给他揉,恨不得将这痛转换。
“轻点。”
“好,对不起!”
“太轻了。”
“那我加大一点。”
“舒服!真舒服!”
“喜欢吗?”
“嗯!喜欢。”
???
半个时辰后,玉清风算是醒了许多,可他却和慕容策坐在楼台看满天紫色流萤,当时一惊。“五郎,那不是你养的流萤吗?”
慕容策也没发觉不同,只是笑道“对,不过,这些都是重生的流萤。”
“这么厉害!”
“好看吗?”
“好看!真神奇!”
“清风。”
“嗯!”
“我”
“怎么了?”
慕容策终是咽下所有,侧头看着望着天空的人,他嘴角的笑还是那般好看,还是那般让人入迷。
玉清风好奇的看向慕容策,问道“看我做什么?”
“你比流萤好看。”痴。
玉清风一笑,将他往一边推,倾身压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夜未央毒
碎逸轩内。
慕容策在屋里似乎在候着谁,看人还没到便问“季莲,睿妃最近如何?”
“皇上安心,睿妃娘娘在宫里好好的。”
“告诉她若是念家便可招进宫内续续,这些年,倒是苦了她。”秦墨烟如今怀着孩子,自己若再不理会还真是不近人情。何况,九年过去了,计较的也算了。
季莲满意的笑了笑,道“奴才立刻去。”
“慢着。”
“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泠小妃最近在做何事?也没见到她人。”泠挽骨一身风情,走路便跟勾引人似的,醉步连连。每日都会去御花园走走,倒是闲雅会赏赏花。这人爱风头,近日倒没见着。
季莲道“泠妃随大臣们在孔雀翎台上跪了整整一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让御医好好诊治,顺便送一些补品以及她喜欢的首饰、料子。至于万敏公子那边让齐御医好生照料,然后准备送出宫去。”这事他没得商量,必须得送出去,他不适合留在宫中。
季莲点头答应,然后补充道“太后说要见见千月王,让您寻个时间带过去。”
“知道了。你先出去,许子璇来时让他进来,无需禀告。”
“喳!”
季莲出去后,慕容策便起身去看挂在墙上的边疆地图。萧玉暮寒,没想到我会毁掉地图吧!傻清风,跟我斗,你还需多学点。
候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位灰衫素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见到立在地图下的慕容策便行礼。慕容策唤他起身并未回身而是继续看着一座叫蒡岩峰的山。
“许将军您可来了。”
许子璇有些愧疚,道“路上与人换衣来迟了一点,还望皇上莫怪。”
“责怪你做什么?你也是出于谨慎。对了,说说边疆的情况。”刻意安排到碎逸轩谈话,途中又换去军衣掩人耳目,耽搁时间是正常的。
“是。据末将等半年的观察,南燕国已有行动,但在一年内他们不会出兵。而且,不久前密探来报说南燕国军营里面出现了异族的两位贵人,听闻他们对两人的尊称可断定,一人是梵蓝国柔公主梵蓝琴,一人是伽连国将军西洛兰峰。他们应该是受南燕之邀协谈此战。其他的未有行动。”
听到梵蓝琴时慕容策还有些惊疑,待他说完才问“梵蓝国国主梵断琴为何没去?为何是他王妹?”其实他还是担心琴师会因为他负他而联合南燕攻打他凤渊,毕竟,伤的人不是他。琴师脾气温和,性子冷静,心胸也宽,可有些事情是被逼出来的。如若他做不了主,那他妹妹梵蓝琴是打定了主意了。
许子璇疑惑,道“此事微臣真不知。”
慕容策不怒,根据离榕那日说的,梵蓝国国主不过一个虚位,掌权的是柔公主梵蓝琴,看来这次,琴师做不了主。不过,也好,天无绝人之路。
“那玉将军近些年可安分?有没有提及我朝千月王?”
“玉将军平日沉默少语,做事干脆,又得将士之心。但,偶尔与副将临安喝酒时会提到千月王。”
“他说了什么?”这玉清境还真断不了,对自己亲弟弟如此的好,莫非是动了不轨之心?
“他说玉家亏欠千月王,这辈子要在边疆满足他的心愿,不待残骨残踹卸甲不归家。”
不待残骨残踹卸甲不归家,呵呵!玉清境,当年为了他你背叛朕,又因他埋首边疆。三年了,你也是做到了,下此决心可见你心疼他之切。可,你若是知晓他如今为敌国做事,可会气的卸甲归田,再不见他?还是视而不见?
慕容策缓缓转身,许子璇恰恰也看了前去,容颜未改,风霜未留片点印记。倒是,额上三纹紫砂鬼邪得不得了,不免惊奇。他本一貌俊美无双,又是一身风华帝王之气,如今,加这一抹紫砂,简直是冥间之主。
见许子璇这样子,慕容策有些不悦,道“许将军,朕脸上有何脏物?”
听得这话,许子璇才觉失礼,忙的跪身谢罪,道“微臣失礼。”
慕容策冷眼看过,知晓他这是惊疑何物?这以后见到他人依旧会如此。但此刻他却无法将这东西磨掉,也也无法对许子璇处罚,道 “男儿膝下有黄金。”慕容策丢下一句便转身继续看着地图。
许子璇自是明白话意,起身候着。
“你此次运粮食,为保尽数送到边疆。朕已吩咐人将粮食分送至据边疆最近的城,你按照运粮的先生所说去做,避开视线。”
“是。”
“还有,你帮朕运些巴豆去边疆,日后说不定有用。”
“是。”
“我军的储粮不如安置在蒡岩峰。”
“蒡岩峰道路崎岖,两边是山。储粮虽好却不容易运输,若是着急时用一日两日是取不下的。”许子璇道。
“要的就是道路崎岖。没了粮食这仗打不下去,朕能想到的,萧玉暮寒也能料到,他会烧军粮。”许子璇微惊“军营一处设有军粮,故作声张让他以为我军粮食尽数都在军营之中。当然,为保粮食供应,在主营里挖地洞再储备一些粮食以及兵器。剩余的便放在蒡岩峰。你懂了吗?”
听完后许子璇也算是明白了,不得不惊奇道“皇上高明。臣等未想出如此周全的办法,由此一来,即便敌国烧我军粮,我军在半日内便有粮食吃,而,就算是久战,我君任有供需之粮。”
慕容策嘴角一起,继续说道“若是开战,在收拾残局时,记得把还能用的兵器收回。但,受伤将士们的药以及补品不能吝啬。”
“是。”
“朕会动用江湖豪杰人士参与此战,他们也会帮你们送药物。等朕事情忙完,他南燕一宣战,朕便前去。”
“皇上,不可。”听说他要去战场,许子璇立刻反对。
慕容策转身,看着许子璇,道“将士们都在边疆,过着朝生夕死的日子,朕这个皇上岂能在此苟且偷安?你回去后,这消息只能告诉玉将军、安将军,曲将军包不住火,就不要说了。”
亲赴战场他慕容策可不怕,要么生,要么死,男儿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但他不会死,不等江山安定,敌人落地,他会一直杀下去。更何况,他答应了他,他的生死只能他说了算。
水莱坊的楼台。
完颜康匆匆走进屋里,看了看淡然坐在那的人,道“太子,消息查到了。”
正在独自下棋的萧玉暮寒似乎定了心,不喜不悦,道“说。”
“太子的猜测果真没错,离榕当真是西林国的二王子上古离榕。”
执着白棋的人微微一顿,随即下了去,“继续。”
“西林国的丞相相如凌燕掌握西林国大权,虽从未做出威胁之事,却令西林国大王以及即将继位的大王子畏惧。为了周旋此人,父子两商量着将离榕拱手送给了此人做男宠。离榕在丞相府待了两年便消失不见了,西林国的人至今都在寻找。而相如凌燕却一直很安静。”
听到男宠二字时,下棋的萧玉暮寒不由得嘲讽了一下,这人跟随自己五年,邪媚的跟千年狐狸似的,尤其是那一双紫眸更是摄人心,一身白袍熏染他邪媚。没想到,不过一个落魄的做自己臣子男宠的王子。这么一想来,慕容策也可笑,被人玩过的人他却当宝,还真是可笑。
“与相如凌燕的事情谈得如何?”
“至今还在商谈之中,他还未做出明确的回复。还得等。”
萧玉暮寒不急,继续和自己下棋,道“相如凌燕对离榕如何?”
“回报说相如凌燕对离榕甚好,从未碰过他,一直把他当作王子供奉在府里。寻找的人大多都是他安排的。”
萧玉暮寒满意的点着头,看了看棋局,黑棋被困了,这一步该如何走?
“既然如此不如告诉他离榕在凤渊朝的皇宫侍奉君王。”
完颜康不明白,道“为何要告诉他这些?”
“相如凌燕不会轻易答应此事,告诉他只是给点甜头。当然,他将离榕如此奉着却被他人先他一步据取了,难道他会心甘?”
一听,完颜康便明白了。赞叹道“太子这招果真狠。”
“还有,琴师的消息可清楚了?”
“琴师原本叫断琴,在慕容策还是王爷的时候便跟了他,因练的一手妙琴才被慕容策赐名为琴师。后来,不知为何消失了?”
萧玉暮寒看着被反困陷入自己给自己设的局里的白棋,道“断琴,一手好琴。不正是梵蓝国国主梵断琴吗?此人跟慕容策也有染?”这梵断琴一国之主竟然在匍匐在他国君王身下,这人一身风雅,万事不惊的心态,一手好琴如似脱世之音。怎么被慕容策染指了?
完颜康微惊。“那他这次岂不是会帮慕容策?”
“不会。”萧玉暮寒坚决的说道“梵断琴还在位,却是梵蓝琴掌权。但,我要你吩咐人去将梵断琴赶下王位。”
“既然掌权的是梵蓝琴,梵断琴在位与否都没什么重要,太子何必多此一举?”
萧玉暮寒一颗白棋下去,将黑棋输得一败涂地,完美的棋局,白棋胜了而黑棋输了。起身在地上走了几步,不急不慢的说道“梵断琴毕竟是国主,对国事他仍有权力。只有将他赶下位才能断了慕容策妄图联合他的所有希望。如果有可能,杀了梵断琴。”
“梵断琴武功高深,怕是不易解决。”
“用脑子去想。”
完颜康低头。
“你今晚去一趟皇宫,给倾画说点事情。”那晚谎报事情,竟然中了慕容策的计谋,险些暴露了身份。更为气人的是,回去后,屋子无辜起火。这其中的蹊跷他可真是放不下。
“是。”
凤承殿。
玉清风坐在琴房,看着外面的风景,现在比以前都看的紧了,想去哪都不行。这样一来,他还做什么?
槿浓按时端来热粥,玉清风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现在食欲稍微大了些,估计是粥里放着什么药物,现在也不饿,也不想吃。槿浓也没说什么,端着剩余的半碗便出去了。
一人待在屋子里,手指碰着琴弦却不知该从何谈起。随手挑起一根弦,还好并不难听,不由慢慢的弹起来了,完全凭着意识再弹琴。
外面的紫捷跟青衣和白鸟小声说话,忽闻里面传来的琴声,不由停下去听。虽然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但,整体的感觉很舒逸。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玉清风也不知为什么就弹了这曲子,似乎以前很熟悉,现在才能弹得如此顺手。
你我闲远人家自是要弹这宁静山水;你我结伴枕旁自是要弹这良辰红烛;你我酒茶贪欢自是要弹这三更月华。
玉清风摇摇头,甩去这些话。真是太奇怪了,自从醒来后,脑海里总是浮现这些零零碎碎的话。竟然没一句是关于太子的。
天渐渐暗下来,玉清风终是走出了琴房,提出去外面走走。这晚上好做事一点。
三人在身后跟着,紫捷走的更近,让玉清风觉得有些不自由。走了一会儿,转身喝道“你们没事做吗?跟着我做什么?”
紫捷说道“属下的职责便是保护公子的安危。”
“保护我的安危,可你们已经威胁到本公子的安危。”
三人疑惑,紫捷问道“属下愚笨。”
“你们靠的如此近,着实令我心烦。青衣,你去给我找把扇子,白鸟,你给我送点茶水来。”
青衣、白鸟为难,紫捷示意他们离去,这才离去。
玉清风满意的回身继续走,紫捷跟着。玉公子啊!你这脾气也只有皇上能忍。
走了一会儿见到假山与小树林交错,忽然一转跑入假山,却在转后小心错入小树林。
“公子。”玉清风忽然跑了,紫捷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消失在假山里,连忙跑过去,钻进了假山里,黑暗里伴着水声。
玉清风从小树林走出,看了看,笑了笑,便跃到屋顶上去。消失在黑暗里。
从假山里出来的紫捷已是一身湿透,看了看四处,才觉自己被骗了。下次晚上,你休想出来。
玉清风在西厢院里停下,见一人立在一颗桃树下,忙的过去。
“彩轩。”玉清风小声叫了一声。
彩轩连忙过去,将人拉到深处蹲在树下,道“少爷,你怎么才出来?”
“慕容策看得紧,出来不易。太子有何事吩咐?我还得快点回去。”
彩轩便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边说“太子让你每日为慕容策送茶或者送粥送汤,在里面放入这一夜未央。”
玉清风拿过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慢性毒药,连续服用一个月便会虚脱无力,逐渐死去。但,这一个月里他自己是不会擦觉的。之后,御医也看不出死因。”
玉清风握着冰冷的药瓶看着彩轩,心里有些犹豫。这东西若是让他吃上一个月岂不是必死无疑?我,真的要如此做?
“少爷,慕容策一死,我们就可以回程了。”似乎提到回程,彩轩话语激动。
“彩轩,你实话告诉我,这药有解药吗?”
“有啊!在太子身上。怎么了?少爷,你怎么这么问?”
“没事。对了彩轩,如果太子问我,你就实话相告,但,不要告诉他我问你解药的事情。”
“为什么?”
“你若是告诉他,他会以为我背叛他。知道吗?彩轩,你要帮我。”那日他已经看出来一点点的不对劲了,估计这次是在考验他。不过,却有些委屈为什么好好帮他做事却要怀疑自己?现在,只能让彩轩帮忙了。
见玉清风如此求自己,彩轩的心软下去了,连忙点头。他怎么不会帮他呢?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西厢院里,玉清风直接回凤承殿,在半路就被拿着一把与他身上同色的紫檀扇的青衣,还有端着茶水的白鸟,而紫捷却含笑抱着剑立在那,似乎是等了很久。
“公子,捉迷藏也得事先说一声吧!”先前被他暗算弄的晕了两天,怎么就没长记性,还被他耍。真是无奈啊!紫捷悠悠的说道。
玉清风上前拿过紫檀扇,帅气的打开,浅浅的香,上面是深紫色一首诗词还有一副暗淡的宫殿,在月下,这浅浅的勾勒线条隐隐泛着光,倒是好看,也很精致。转身回宫,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说道“紫捷,本公子若是真与你们捉迷藏,你们能找到?”
紫捷耸肩,道“公子聪明过人,想必所藏之处定是属下三日都寻不到的。”
玉清风噙着诡异的笑,慢慢合上扇子。下刻忽然转身用扇子袭向他,道“紫捷,你话太多了。”
这紫捷也是一惊,自己也不是顺着他的话意去吗?这若是反着来还不得惹怒。没想到,顺着也要找来杀身之祸啊!玉清风的武功不如自己,可又要隐藏自己武功深浅,这般对付起来还真难。
“公子啊!有话好好说。”
一边的两人静静看着。
两人在那打斗了好几个来回,紫捷都从不拔剑,想着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干脆自己认输了,刻意的落到地上,畏惧的看向持扇袭来的人“公子。”
玉清风双眸狠冽,根本没打算停手,直接刺去。却哪知刚刚要刺上时,不知道这么的被打开了扇子。
那边的黑面青衣偷偷扬了嘴角,片刻淡然下去。而白鸟则继续端着茶水看着他们,跟木头人似的。
被打开的玉清风接住扇子,不悦的看向四处。紫捷一阵冷汗,慢慢起身看了看那边的两人,比了一个手势就回了头。“公子,这扇子可是千金打造。”
玉清风冷冷的问道“你武功明明在我之上,为什么只守不攻?还故作输了?”他又不是瞎子还看不出来吗?真是不明白。
“公子千金之躯,属下怎敢伤您一分。刀剑无情,伤人只在片刻间,胡来不得。”紫捷浅笑回答。
玉清风冷漠转身打开扇子回宫。这心里还在犹豫到底放不放药的事情,如果彩轩也在欺骗他,那一月后他后悔了就没办法了。到时候,有的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密谋
天气已不再是四月五月,渐渐的有些热意,这衣裳都渐渐脱下了。
玉清风摇着扇子慢慢去了泠挽骨的宫殿里,这泠挽骨见他来,简直是目瞪口呆。两人没什么交集,就连话都没有,今日怎么来这里了?不过。这或许是一个好时机。
“千公子。”
“泠妃近来可好?”这天气一转还真是穿的别具风采,轻纱寥寥,肌骨裸现。想来,也一个风情女子,不过,还真是恶心。
“一切安好。薇儿,去煮杯六月寒来与公子降热。”
薇儿明白,便去了。
“泠妃,我们聊聊可好?”
泠挽骨点头,便撤去闲杂人等,自然包括紫捷。
坐了小桌,泠挽骨仔细打量着对面一直摇着扇子的人,真不知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泠妃,我们合作一次,可好?”
“公子你还真是高抬我,你要做什么何须找我这个不得宠的小妃?”说道合作,泠挽骨大惊。片刻沉默后才回话,他们之间合作什么?而且,她要杀了他。
玉清风淡淡一笑,看着扇面上的小篆诗词,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抚着细致的暗纹。对泠挽骨的话丝毫没有不悦,他有办法让她答应。道“正因你是不得宠的小妃才来寻你。”
听这话泠挽骨还有些不悦,想她风情万种,一步醉仙迷倒万千美男,一笑妖媚吹散魂灵离身,抬手凝眸风情无人能挡,却在这里被高高的红墙赌了青春千般都讨不到皇上一夜留情。这些还不是因为眼前人,现在倒在这里洋洋得意了,真是比她还狐狸猸子。
“公子有何话不妨直接说,不必拐弯抹角的讽刺我。”领起水红锦绣绢,摆弄风姿的玩着。
玉清风没有继续说话。
这时,薇儿端来了用绿色玉竹杯盛的六月寒茶,茶香飞逸竟如六月翠柳下一朵清荷,既醉又凉。薇儿放下茶水便离去了。
泠挽骨有的是性子,再则,这杯六月寒可专为他准备的。笑道“天气不如从前凉了,饮杯六月寒茶降降。”
玉清风看了看因为茶杯而显清澈的茶水,不仅茶香,这水看着像是寒水,青烟袅袅。这杯子外面简单又竹形里面雕刻雪莲,倒是配了这茶。合上扇子放在旁边,轻轻端起抿了一口,茶如其名,入口寒入腹则凉,但这冒着的却是热气,手中的感觉也凉淡淡的热温。心里有些佩服他们有这茶。
“看来泠妃在此很得宠,竟有如此名茶。”
泠挽骨端起只顾看着却没饮下半点,笑道“这是皇上听说我喜欢便差人送了些来,公子若是喜欢,我待会儿送你一些。”当然是名茶,只是可惜了,被一包毒药给毁了。看你今晚如何得意?
玉清风笑了笑,将茶杯放下,道“泠妃也是明白人,我想你我联手除去白子妃。”
看着茶水的泠挽骨大惊,脸上的淡然不由得降了下去。看着这冷清无害的面容,着实不敢相信他说了这话。再则,他除去白子妃做什么,这人傻傻的,虽住在宫里却与皇上之间只是师徒的关系,并无其他。这些大家都是清楚的。
“千倾画,白子妃胆小如鼠,又是皇上亲自调教的学生。你杀他做什么?”虽然时常欺负他但还是挺喜欢这个可爱的人,又好逗又傻,明明害怕却要故作淡定。说话又是不会见人脸色,更是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倒是喜欢,世间有如此可爱的男孩子还真是惊讶。
玉清风淡淡一笑,似乎一点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太淡然了有些安静的可怕。他会留着这个开口闭口说他是坏人的人吗?在慕容策眼里他可爱无双,可谓寻不到第二人,但在他眼里却是恶心那副嘴脸,见了就想一剑杀了他。他们是师徒的关系天下人皆信,就他不会相信。就算慕容策没有,那白子妃却是表现的淋淋尽致,说他们之间干净的人都是瞎子,亦或畏惧慕容策的身份。
“我杀他不是为你解决一个对手吗?”
泠挽骨蔑视一笑,真是可笑,她可从未担心过白子妃,倒是担心眼前人还有如今坏了龙子的秦墨烟,至于南宫的百裳公子她不担心,这人看着没什么坏心,倒是脾气好。
泠挽骨不作答,玉清风不急,慢慢的端起茶杯,轻轻握在手里,笑道“你帮我除去白子妃,我帮你除掉秦墨烟。就算除不了她也能让她失去孩子。”这样的交易相信明白一点的人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是对秦墨烟下手却徒劳无功的泠挽骨。再则,他本来就对秦墨烟没什么杀念,只想顺手牵羊一次。
“千倾画你就不担心我把你今日的话尽数告诉皇上?”越来越不稳定,泠挽骨有些乱了。这人太不可测了。简直像黑夜一把刀随时会架到你的脖子上,让你措不及防,而他却像是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一点愧疚畏惧。
玉清风端着茶水起身,慢慢走着,悠闲的很,道“秦墨烟一个月前险些流产,而这个凶手不正是泠妃你吗?”
“你胡说什么?”泠挽骨脸色唰的就变白了,恐慌的趴桌而起。他怎么知道这些?做得很保密他怎么会知道?
玉清风转身像没事人看着面前惊恐的女人,再次抿了一口茶,道“我胡说你惊恐什么?”
泠挽骨侧身看向屋里的香薰,道“我哪里惊恐了?”嘴上这么说可这心里的确惊恐了,这若是传出去没有好下场。
玉清风倾杯倒下,将剩余的半杯尽数倒在地上,道“那你在我茶里放东西该如何像皇上解释?皇上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你不清楚吗?”
听闻水声,泠挽骨连忙看去。茶水落在华丽的地板上渐渐冒出白色泡沫甚至有一些玄黑色青烟。这脸色算是吓得彻底没了颜色,身子像是被抽空似的跌坐在凳子上,木讷的说道“你为何知晓这茶里有毒?”
看着泠挽骨颓废无力的样子,玉清风知晓这事情是成功一半了,当然,他只是随意的猜测而已,茶水落地本就会有一些泡沫又因是热的会有一点青烟,但这落地时看到的泡沫以及玄黑色青烟他也是有些心惊。只知她会暗杀自己但没想到她会在自己茶里下毒,而且,还是现在。胆子够大的。
“既然如此,那你是帮还是不帮?”
泠挽骨知道自己完了,这一步错满盘皆输。道“你让我如何做?”她也是明白人,他们两人之中,慕容策定然会相信他的话而对自己则会毫不留情的处置,现在,只能赌一把。待事情平下去就想办法离开。
玉清风很满意,她聪明但不知自己是百毒不侵之身,更笨自己太自作聪明。放下只残留着茶香的杯子,缓身坐下拿起扇子继续扇,道“几日后,我约白子妃到御花园散心,假装巧遇在小亭里喝酒的你。而这酒是用阴阳酒壶装的,你知道该如何做吧!”
“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酒是我的,白子妃出事,皇上事先问罪与我。”泠挽骨愤怒。
“放心,倒时,你我都会喝酒。你我没事,又有我为你作证,皇上难道还会问罪与你吗?再则,这酒可是经过秦墨烟之手才会到你手里的。”
“你好狠!”
“彼此。”
白子妃背朝天趴在床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坐在身旁的慕容策,这眼睛任有些红肿,双眼更是像谁侵染过的明亮清澈却掩饰不了那淡淡的伤。
“慕宝师父,太上皇好凶。你不要再惹他生气了,我爹爹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不会这样。”
慕容策调着药,他知道慕容熬是一个怎样的父亲,凶狠是其特色,他严厉对待每一个孩子,关键是这个孩子必须有能力至少在它看来你是有的,否则,他将对你置之不理。慕容央烁、慕容央昊、慕容央雪以及慕容央意等一些人就是例子,而对他最爱的他会严厉、高要求,不忍冒着生死训练你,比如,先前的慕容央严,就为了训练他才把他送去边疆。而自从自己的身世清楚后,便将注意力移到他身上,是千般的严厉,一有不对便会指责。想必,对大臣们、妃嫔们都是因此。不过,他也是一个失败的父亲,没有父亲的仁爱。他的眼里只有亲与不亲、好与不好。
“你我生在不同家庭,自是父亲在惩罚这方面会有所不同。小宝,这次难为你了。”
“我当时真以为我会死在那,幸好,我还活着。”白子妃没怎么在意他的话,自顾自的说话。那日当听到被杖责时吓得半天没回神,当看到那些凶神恶煞的人时更是差点直接晕过去,而第一杖下去的时候以为自己这次是要死在那里了,第二长得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后来隐隐约约觉得痛,但比醒着好。
说来慕容策心里有些愧疚,侧头看了看他,道“喝点药躺些日子就好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那慕宝师父你那日究竟跑哪去了,我真以为你不做皇上了。”
慕容策没作答,巧的玉清风此时摇着扇子走了进来,闻道“皇上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
两人寻声看去,倒是白子妃不悦的直接把脸转向了里面。而慕容策却看了看他手里精致的紫檀扇,道“摇着扇子四处乱跑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分粥喝
小小紫檀扇小的精致好看,摇着时清风几许,浅香几许在这时候摇的不是凉意而是闲逸。他一日没事只能摇着扇子四处走走,当然是出于巡视的缘故,而今日来这里纯属有意。
“皇上忙于政事,公公忙于琐事,妃子忙于入夏之事,而我却无所事事,不出来走走,真会被初夏淹没在屋里发霉。”说着朝着慕容策走去,渐渐收了扇子握在手里。
慕容策笑了笑,将药递给身旁的捎眉,起身看了看白子妃,道“小宝,乖乖将药喝下,朕与清风聊聊。”
“慕宝师父。”听话的白子妃立刻转过头。怎么才来就要走啊!还是跟这个人。
“小公子,你不小了。你师父忙与政事怎会在你这久久逗留?你要多为师父想想。”这时,玉清风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个坏人,出去,不要在我的屋里。”
“坏人?看来,公子你对我一直存在芥蒂啊!不如,待你好些,你我去御花园走走。缓解缓解你我的关系,如何?”
“才不要和你一起。”哼!
慕容策见状,道“小宝,清风说得没错,朕最近很忙。今日过来看你也是忙里偷闲。待好些你与他出去走走,你们好好相处,朕也安心,不会分神。”
“我不要和他一起出去。”
“五郎,你可得帮我好好劝劝他,这次,我可得好好理理我们之间的关系。”旧账、白子妃。见白子妃不应,玉清风便转向慕容策求助,他不信慕容策会袖手旁观,不想让他与自己关系好点。
慕容策自是愿意看到他们好好相处,点头答应了去。
说了一会儿,白子妃才愿意,慕容策也才随玉清风离去。
走在花开无数的御花园里时,玉清风靠着慕容策慢慢的再次摇起了扇子,一边走一边赏着花,一边为渡些凉风与两人吹吹。
慕容策自是开心这样安静的与他走在花园里赏花,也恰是阳光明媚,空气舒畅。
“五郎,近日你忙与政事,可喝了我差人送与你的粥?”
“你煲的粥我岂有不喝之理。”慕容策抿笑。
玉清风微惊,问道“你怎知是我煲的粥?”
“因为只有你煲粥的时候不会放任何的补品在里面,只会选择苦青菜。”这苦青菜熬的粥味苦,却喝着舒服,加之熬得细腻更是舒心。这几日忙到半夜,在喝点粥那是极好的,虽无他在身边可有粥就好了。
“那五郎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若是不喜欢,我不放苦青菜。”之所以选择苦青菜是因为自己就会这个,又比较简单却又很好吃。而且,这东西不容易吃胖。
慕容策看向他,扇子停在他胸口没有继续动,再看他人是希翼又不安,笑道“你给我煲一辈子的青菜粥我都喜欢,只要你肯。”
一辈子?!玉清风心里微颤,却没表现出来,继续摇着扇子,笑道“那我今晚为你送过去。”
“夜晚天黑不安全,还是差人送来。”
“你为百姓枯灯三更不辞劳,我为你青粥三更又何惧?”
“那我今晚去凤承殿续灯,这样你便不必走夜路。我怕你不知东西走丢了。”
“好。那我回去让槿浓准备准备,你打灯夜坐,我为你挑灯续话打打无聊。”
“你能坚持到三更我便服你。”每次但时候便会歇息,过了那时便在身边辗转。能撑到三更还从未有过。
“这次我和你打赌。”
夜来凤承殿的寝房中,灯火映着人影落在窗上,屋外微风习习,而屋内却另是一番风景。
慕容策伴灯坐在案台前仔细阅着折子,手中的朱笔从未落下过。
玉清风端着一碗青粥走了进去,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走到帘前看着那端坐的人时,清冷的眸子闪烁了片刻的凄伤,迟疑的立在那。这已经喝了好几日了,也没见着什么情况,究竟这东西有没有彩轩说的那般厉害。其实,他是一位好君主。
犹豫的玉清风低头看了看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粥,步子有了些退步,可退了一步时却又再次抬起头朝他走去。或许,太子只是想试探我。何况,还有解药。应该没事的。
玉清风走近时将粥放在一边,挨着身子看了看,问道“你最近身子有没有不适?”
“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看着折子的慕容策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
玉清风笑道“我听季公公说你近些日子忙到三更,偶尔一夜未睡,这样子下去,我还真担心你的身体。别事情没处理好,自己先累垮了。”玉清风隐隐擦觉自己竟有些担心,这样熬下去真不是办法。
见到他眼里的担心关切,慕容策面上一笑,继续批阅,道“出师未捷怎可身先死?再则,有你每晚青粥相伴也会安然。”这些事情先处理好,去古龙国来回就要花费半年的时间,不能不在白日安排事情,晚上时才来批阅折子。还要监视萧玉暮寒,以及边疆事宜的安排。顺便还要准备过些日子与远客商讨。这一事接着一事。
玉清风坐上倚栏上,伸手替他捏肩,道“凤渊百姓可真是有福,有你这好君王。”
“我更喜欢你说你有福。”慕容策画上一个圈,慢慢收笔。他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好的君王,相反的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君王,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嘴贫。”玉清风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倒有些不好意思。见他手笔也收了手去端粥。
慕容策往那边移了一点,腾出位置将玉清风抱到身边坐着,就是喜欢与他说些挑情的话。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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