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节
不弃风流君 作者:静沫人生
第7节
依然是翘首,眼睛没有移开兔子半分。
言笑刮兔子的脸,天真地问:“小白,给你找个猴子夫君怎么样?”
兔子甩了个不愿意的眼神。
言笑很无奈地把兔子举起来:“哎,你这心肠太狠了。那小猴子分明看上你了。”他的手拉拉胖兔子的肚皮,不依不饶,势必要让兔姑娘嫁出去,“你个胖妞讲究那么多做甚?没准人家是看你漂亮还勉为其难地激动一下。你倒好,完全忽略别人。”
胖兔子站在言笑的手上,恭恭敬敬地福了个大礼。
眼神里带着恳求。
言笑的心里一种大气油然而生。
他宽容地摸摸兔子的脑袋:“放心放心啦,若是把你许给猴子,这传宗接代也委实说不过去呀。”
乌追望见这一幕,笑了;
楼台隐听见这一幕,笑了;
观内一众看见仇人到来,也起哄地笑了!
呵呵,笑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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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天行道
正院中央有一口水缸。
缸中水漫出来溅了一地。细瞅去,却只道是一个和尚。
那和尚双手覆着铁链,恰恰单脚立在缸沿下,适才水之所以猛涨出来,便是因着这和尚掌心内力的吸引。
“抓空掌,这黄老头果真厉害!”
此人名叫黄庸,虽然名为庸,人却不庸。
要说他那一抓空掌,曾经单手抵了他师父长空老和尚的“飞云拳”。
后来他师父隐隐自愧,觉得再也配上不上给这黄庸当师父,便谴了他出寺,否了自己为他师父一事。只是黄庸尊师重道,不愿摒弃自己的徒儿身份。所以逢人便谦虚道,自己是某某寺中某某高僧的徒弟,师父如何如何地德高望重。
但此时抬着个大缸子来到这武当山,究竟是何意图。
倒是让乌追费解。
“清渊老头,你当初不知轻重,害我哥哥,今日我要同你一决生死!”
首先跳出来一决胜负的是玄冥派牛虻。
“流氓,你这臭小子。先下来吧!也不嫌丢人现眼!”
在身后叫嚷的是他的师兄道初,道初原先只是个放牛的,不怎么识字。
所以每每把师弟牛虻的名字念成“流氓”。
“道师兄,你好生叫我。爹妈给我取的是牛虻,可不是“流氓”。”
说着握着刀退到身后,对着他道初师兄千叮万嘱。
“牛虻可不就是流氓嘛,这还没有流氓好听嘞!”
身后一众小喽啰笑得合不拢嘴巴。
而那牛虻的脸也在一片笑声中烧得通红。
“流氓老弟,有哥哥给你撑腰,今天定当在他那里给你讨个公道!”
说着挥动手中好似月牙的大铲。
嘿嘿,理想中的沙僧呢!
“道大嘴巴莫要慌张莫要慌张!”
一个摇着黑色羽毛扇的不男不女走了出来。
左边脸上是三条横棱,右半边脸上是三条竖棱。
面目惊悚至极,叫人畏惧。
再细看那腿,竟是一条金子做的假腿。
“哇哇,金子哎!好有钱哪!”言笑抱着兔子,手指定在那不男不女的腿上,“小追追,阿笑今生只见过金牙的,倒没见过还有金腿的嘞?”
乌追暗笑:“连身体都要用钱财这些个身外之物代替,着实不得不说他是个人才。哼,钱竟然比腿都还重要!”
那不男不女怒道:“你个臭小子,你究竟胡说什么?”
那人一怒,羽毛扇脱手而出,碰到乌追的剑柄时,竟然冒出火花。
那内力浑厚至极,震得乌追连退了两步。
这不男不女江湖人称鬼面先生。
大名严无良。
原本是青灵老先生的大徒弟。
后来因严无良不守门规,觊觎女色。几多少女遭了严无良的魔掌。
青灵先生知晓以后,费了他的武功。
被害家属因痛心孩子名节,便纷纷毁了他俊俏的脸。
再此以后被驱逐出去,狼狈不堪之时得了什么武林秘笈,练就一身邪功。
功力深不可测,只是招数不济,所以才在江湖上混了个鬼面先生的名头。
但普通人听到,亦是闻风丧胆。
“喂,丑八怪!你凶什么凶。”
言笑甚是聪明,折扇跟着一掷,也学着那严无良使出那稀罕的一招。
没有掀起什么鬼风,不过那不男不女的确有些招架不住。
因为在他信誓旦旦地接扇时,陡然发现眼前一晃,数把白色尖刀挺出来,就快要削下他的手掌。
饶是那一掌没用多大的力,收手倒还快。
严无良道:“臭丫头,你使地什么阴招?”
言笑举起自己的胖兔子:“不,你错啦。这个才是丫头。”他捏了捏兔子的耳朵,接过悬空折回来的扇子,“至于我,应该是古往今来举世无双的超级大美男。”
“噗!”严无良身后的小喽啰哈哈大笑。
“大美男,你怎么没胸啊?”有个举刀的嚷嚷。
言笑掠到正中大香炉上,翘着二郎腿喜滋滋地坐下:“喂,那个黄毛。你这个问题呢,提得很好。本少爷非常喜欢!不过你忽略了一点。你要看本少爷的胸,怎么不把自己的胸亮出来比对比对。”
那拿刀的黄毛小子,一下子慌了。
言笑是个男人啊,他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扯到胸了呢!
哎,气恼。
“我……我没胸!”那黄毛慌不择言地嘟囔道。
“哦,没胸?原来你也知道男人应该没胸的呀!”言笑趁热打铁,给了那人当头一棒。
知道他嘴皮子厉害的乌追和楼台隐仅是暗暗发笑。
“喂,小猴子。我说你也是个傻蛋。这口洪钟敲响以后,除了你自己能听到这么震耳欲聋的声音,便没有谁那么倒霉催的了。”言笑的手臂用力往身后的大殿一指,“知道不,那大殿有个好处。外面的洪钟无论多么刺耳,都不会让人听见。”
有人愤愤道:“他奶的,原来是这么个理儿。我说咱们在外敲了这么久的钟,那里面的人怎么没出来完呢。敢情是没听见啊!”豪气干云地朝着言笑一拱手,“这位英雄,你给我们出个主意,且让我们见见长生老道。”
言笑转了转圆珠子,又轻轻捏了捏胖兔子的鼻子:“你们人多势众的,本少爷哪敢给你们出主意,别到时候你们犯了错还让别人怪到我的头上!”他嘟着嘴,继续玩弄自己的胖兔子。
“英雄,我们要见长生老道,并非其他什么,只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清渊老头是他徒弟,怎么也该出来管管。”那人恨恨道,“我们是正派人士,杀与不杀都是要同他打声招呼。”
“呵呵。说白了还不是要杀清渊老头么?”言笑狠狠地白了他们几眼,心下嘀咕,“鬼才引狼入室呢!哼哼。”
刚才称言笑为英雄的恰是巫山的易巫派。
易巫开山鼻祖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娃。
听说那娃因吃了一颗神药,内力无穷。
脸和身体也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后来运化内力,练就一门功夫。
说得好,叫功夫。说得不好,叫巫术。
原本也没有这么夸张,偏偏此人把帮派建在那巫山。
所以一来二去,江湖中的人想象力又不错,也便把这易巫派说得神乎其微。
幸好从一开始没做过坏事,是个名门正派。
否则道上的人必定像看见严无良这不男不女那般心生畏惧,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清渊老头,还我妹子命来!”
不知从哪里闪下一个老尼姑,一身浅黄杏袍。
眉毛上一个黑点。
豆粒般大小。
脸色蜡黄,布满了皱纹。
谁料头顶人影掠下,登时一掌辟过来,清渊道长还没来得及用拂尘相抵。
却见得身旁容颜憔悴的师妹已经伸出拂尘蹭入空中,和来人抵了一巴掌。
霎时两人都连退数步。
清渊接住气喘吁吁的师妹,关切道:“师妹,你当是何苦?”
道姑瞥了一眼,声音低哑:“这么多年了,我对师兄的情意从未变过。”道姑咳了口血,对那老尼姑道:“李施主,这么多年,你怎么还不肯放下旧日恩怨!”
那老尼吐了一口唾沫:“呸,放下恩怨。”手指一扬,“当年要不是他护着那妖妇,我妹妹怎会被杀。我费尽心思想报妹仇,哪知他却通风报信,害得我妹妹多年以来冤魂不散!”
老尼名叫李艳红。
有个妹子叫李小姑。清渊道长当年欢喜的姑娘是放浪岛上的恶女。
李小姑同那妖女有些嫌细,之后惨遭恶女毒手。
其姐李艳红不惜剃发为尼,追杀仇人至今。
然而报仇之际,却听说仇人已死。
因此,那和仇人有些关系的清渊道长自然成为李艳红追杀的对象。
清渊道长明白,当年若不是护着他喜欢的女人,这贫尼也只怕早就报了大仇,今日恐也不会现身此地?
师妹也不会为了自己受那一掌?
“老尼。你妹子的事都是因为我,要杀要剐,你当冲我来。这玄门之地切勿相扰。”清渊道长踢了道童手中的长剑,步入院中,袖子一挥,“你们,还有你们。想要我命的尽管朝我来!”
“好,贫尼就来取了你这老道的狗命!”
李艳红积怨已深,因而当了这么多年的尼姑还是没有把心态练好。
傲气泼辣,出手又相当狠毒。
光刚才使出的那一掌,掌力可说是用尽了心思。
就连功力极深的何宁道姑都堪堪吐出一口血来。
正要对打,却听得洪钟有秩序地敲击数响。
接着正中的天柱峰上跑出几百个道童!
个个深蓝灰衣,井然有序地围在院子的四周。
随后出来的是五个道长。
最年老的白发白颜,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
尽管此人年老,可走起路来却丝毫没有老态龙钟之貌。
“施主,快快住手!”这扬手说话的白胡子老头便是长生道长。
长长的花白的胡子被风吹得翘起来。
言笑抱着兔子俯视着台阶上那个人,兴致一下子就来了。
这全身上下,就连脸和眉毛都是白色的人他还没有见过。
言笑心道:“日后我扮老头一定要聪明些,必须得像他那么英姿飒爽。”他开始数手指,“嗯,白眉毛,白衣服,白头发,白胭脂。白……不,黑靴子。”
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把长生老头打量了个透儿。
楼台隐碰了碰乌追的手:“我听见言弟在偷笑!”
乌追顺着楼台隐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见到抱着肥兔子的言笑在偷笑。
他垂了眼睑道:“楼兄,我估摸着阿笑又是想着什么好玩的了。他那个人最大的兴趣莫过于整人,能够整到人的东西他必定不会放过。我有时候都被阿笑整地哭笑不得。他这个大少爷说也不是,骂也不是。”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
楼台隐却高抬着脸问:“乌掌门很喜欢言弟,是么?”
幸好楼台隐的眼睛看不见,否则定会盯得乌追全身发抖。
心慌断然比不过心虚。
“怎……怎会,我和阿笑是好哥们儿。”
可是心慌加上心虚,那便让人有些手足无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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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朋友
“臭老头,你有些不一样!”言笑抱着肥兔子凑到长生道长的身边。
这位长生道长便是武当派的掌门。
自天柱而来的时候,伴着的洪钟之声让到来的一众忘记了什么,全都绷着脸肃然起敬。
有的甚至觉得那仇人清渊道长能在这么圣洁的地方练就一身好武功作恶多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贫道哪里不一样了?”长生道长和蔼地抚了抚雪白的胡须,夸赞道,“施主真是菩萨心肠,众生万物都把它当做人来看待!”
言笑知道这掌门是看见了他手里的漂亮的兔子,于是大手一指道,“老头,它是我的玩偶!”
长生老头的脸顿时僵住了,绞尽脑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施主可以对玩偶都如此和善,真是心善之人。”
言笑笑眯眯地说:“我是想着等它长肥了再做下酒菜的。”看着长生老道不停抽搐的脸,他犹豫了些,理智地笑,“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他把兔子伸到长生道长的面前,“咯,你看看,它长得是不是好可爱。”
兔子的嘴巴都快贴上自己的鼻尖了,老头退后几步,仍然和气地应承:“是是,可爱,很可爱!”
“长生道长,你徒弟害我妹子,这笔账要怎么算。”
“长生老头,你徒弟害得我妻离子散,这笔账要怎么算。”
“他奶奶的,我要为我哥哥报仇。”
一时间争执不休,吵嚷纷纷。
目的都是要夺清渊道长的命。
清渊道长喝道:“终归是我罪大恶极。你们何苦要为难尊师!”说着拔剑意欲自刎当前。
武当道观门前众师弟惊呼,掌门长生老头也喝道:“且住!”
清渊哪里会听?
长剑快要落在脖子上,只听呼地一声,一柄折扇横扫过去,截了那头。
要知道,言笑随身携带的兵刃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把折扇。
它有机关,会突然在自家主人使用过程中长出几把尖刀来。
力道多大,威力就有多大。
旁人恐以为它扇子奇特。
其实不然,那是因着言笑这一招“刀下留人”威力太猛。
“喂,老头。你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去见阎罗王啊?”言笑左手插腰,右手抱着大白兔子,“你抹脖子抹地也太轻松了。第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死也得说一声吧。诚然,你爹妈八百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那些关心你的人还在呀。可怜刚才帮你挡掌的那位大婶,说白了都是你这个人害的。你负了别人不说,还想让别人给你收尸。”他呶了呶嘴,从钟上跳下来,“第二,你说这里是玄门重地,那为什么还要舞刀弄枪,把这里搞得血流成河,真是好笑!”
清渊道长迟疑了一下,手上已经僵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抹呢,还是不抹呢。
不过是个聪明的人都该知道,那一剑下去,脖子飞到地上着实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只是清渊道长毕竟是个好面子的人,但见他手握住捡起的长剑,盯着四周怨恨的眼神。
想了想,还是坚定不移地抹脖子啊。
言笑一扇子敲在清渊道长的脑袋上:“老头,天底下没有像你这么笨的了。”他开始讲大道理,“按江湖规矩,这血海深仇是得报。可是能不能报成要看个人的本事。依本少爷看,你大可拿着一把剑,亭亭玉立地站在中央。突突突,刺,铛铛铛,砍!”
言笑边叫边比划。由于动作和样子太夸张,以至于四周围观的人都忍不住往后退却。
只怕这人像刚刚扔扇子一样扔出一道邪术,然后活活地把脑袋给他们扔没了。
武当掌门略略思索了一会儿,不说话了。
歌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近地出现在武当派观门下。
那人赶着一头毛驴,手里甩着一根马鞭,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闯进院中。
身后一众见此人眉清目秀,气宇非凡。
情不自禁生出一股崇敬之感。
那人掠下毛驴,负背的手放到了胸前。
四下惊呼:“铁臂客。”
铁臂客是南海菩提的得意弟子,自小浪迹江湖。武艺卓绝。
少时心善,为救相互残杀的无泥和尚和影楼老道,不惜承受断臂之痛。
好在其师医术高明,为这铁臂客做了一条铁臂。
他聪慧过人,即使是一只假胳膊,仍然将点石成金和排山倒海拳法学得出神入化。
江湖但听名讳,多多少少生出几丝敬意。
见那男人过来,纷纷让了一条道。
铁臂客刚刚走上前,却见一个白影扑到了自己的怀里。
众人瞧过去,赫然一惊。
呀,这不是刚刚抱着白兔子的少爷么?
言笑头蹭了蹭铁臂客的胸膛,随口叫道,“亮亮,你怎么也来武当了?”
铁臂客的小名叫亮亮,全天下估计只有言笑这般叫他。
其他的人并不知道。
铁臂客的铁手背后,另一只手摸了摸言笑的头:“笑笑,我来这里其实是来找你的!”
他的眼睛扫了扫院子里的人群,眯着眼睛说,“不过想来找你的可不只有我一个。”
铁臂客的声音很轻,“青青,你若再不现身,笑笑只怕要吃人了。”
乌追听着这名字,心里万分祈祷。唯恐是个女人。
倘若……倘若是阿笑的未婚妻,那他便是……如果真如此,介入他们夫妻感情的他将何去何从?
想着目光便循过去。
然,一黑衣男子伸手一扔,斗笠落于两丈以外。
同样的眉清目秀,还带着几丝稳重。
乌追终于定下了心。原来铁臂客口里的“青青”也是一个男人。
男人,呵呵?
即便有这么两个情敌,也不怕被人嘲笑了罢?
“青青!”言笑三步并两步地也跑着抱住了那黑衣男子。
可怜那兔子,两次被自家主人挤得无法呼吸。
被唤青青的男子用力拉扯言笑的脸,一出话当场惊诧了众人。
不同铁臂客的语气。
“你这个臭小子,偷偷跑到这个地方逍遥快活,也不告诉我。害得我成天提心吊胆,只怕你在下雨的时候给摔死了。”拉了脸以后又猛力拉言笑的耳朵,啧啧舌道,“这么大人了,还爱着这些个女人东西。涂着这么些胭脂水粉,也不嫌重!”
言笑转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抽泣道:“不擦粉,会长很多很多痘痘的。长痘痘的话笑笑就会变丑的。”
那青青不是一个好脾气:“哼,涂这么些胭脂水粉,才是要长痘痘的。毛孔塞得满满的。你想干净也不干净呢!”扯了人又伸手扯言笑怀里那个肥腻腻的兔子,“也走了这么多个月了,哪晓得你还是这么个贪玩的性子。野味自当拿来做下酒菜的,你倒好,当成菩萨来供着。小心这宠物不甚听话,惹恼了菩萨。要你负责!”
言笑半是委屈地含了几行泪,揉了揉兔子被拉扯的耳朵,督促道:“你那么温柔,怎么连个黄毛丫头也要欺负。”
看来这胖兔子在言笑的心里地位不浅呢。
都上升到以人的地位来衡量了。
呵呵,黄毛丫头?
兔子,母的?
青青团指敲在言笑的天灵盖上,骂道:“臭小子,你想当妈想疯了是不是?也想像个母鸡一样孵出个鸡蛋来!”
言笑揉了揉脸,退步凑近铁臂客,食指屈起指着刚刚教训他的那男人:“亮亮,青青欺负我?”
铁臂客笑:“你这性子就该让青青好生管管!”
言笑气地鼓起腮帮子:“哪哪,你们两个一个鼻孔里出气嘞。呜呜,都欺负我,都欺负我。”说着还孩子似地揉了揉眼睛,用力挤出一点伤感的泪水。
“青青,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你刚才骂我是不忍心的对不对?”
言笑同青青这个男子身高差不到那里去。
青青很不习惯地推了推快要挨着脸蛋的言笑。
“缠死人啦,你!”
两人打闹一番才罢手。
所有的人都被那张稳重霸气的脸欺骗了。
同样稚嫩天真的声音,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今年到底有多大。
不过所有人都得失望了。
此人木子青。
是砣砣峰上尧的大弟子。
今年二十六岁。
武艺了得,随身携带的武,器是一双手套。
特别的手套。
铁手套。
那么手套何以能够伤人性命呢!
呵呵,如果这般幻想的话,那么思路便错了。
首先,我们需要了解的是木子清这个人。
他人聪明,又不做作。
每走到一处地方,必能得到成千上万的小石子。
小石子便是他的杀人利器。
大千世界,不害怕没有兵刃的人估计只有砣砣峰的木子青。
飞石侠木子青,铁臂客崔亮,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可这个抱着肥兔子的言笑竟然能和他们走在一起。
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那美男的身份不简单啦!”
“我看也不简单!”
四周人群哄叫一团。
乌追更是生出几丝疑惑。
想着平常也没见到哪个男人那般暧昧却还不会惹得两人动怒的。
“笑笑,现在你还是消停会儿比较好!”
铁臂客崔浪突然出手点住了言笑的穴道,温和道,“一会儿乖乖坐着。你的事等我们回客房再说。”
言笑抱着大兔子,挥刚挥了挥手,被点穴的他,人无法动弹,干站着就像个冰雕塑!
“喂,青青,亮亮欺负我你还不管,笑笑讨厌死你们啦!”
这么一说竟又被青青点住了哑穴。
一众江湖侠客因着这声名显赫的两人,没有贸然行动。
势杀清渊道长的事情也都在这三人的目光中停留。
有人道:“都说铁臂客性情孤僻,怎偏生同这个少爷好?”
也有人道:“都说飞石侠沉熟稳重,怎么同这个少爷勾勾搭搭?”
还有人道:“这少爷幸好是个男人,倘若是个女子。也不知道这飞石侠同铁臂客打情骂俏起来是何等模样。”
众人嘻笑不已,都为自己的猜测浮想联翩。
有的人甚至想到了一女多夫。
一笑过罢,却见得飞石侠径直走到乌追,恭敬地一礼:“多谢乌大侠近日以来对言弟的照顾!”
不同刚才语气里的天真。
沉熟,内敛。
也许这才是广为人知的飞石侠。
乌追笑笑,拱手回礼:“阁下不必客气!”
因着这两位威风凛凛的大侠的到来,闹剧终以喜剧收尾。
清渊道长为人坦荡,老天不忍他这么死得轻如鸿毛。
若要报仇,随时随地。
武当掌门长生老头当着围攻上山的一众英雄发下誓言。
据说三个月以后的武林选举大会,必当携徒清渊参加,到时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正义之士带头退出,邪恶的一众也只得作罢。
尼姑何艳红听罢怒不可遏,当下拍掌而起。
长生老头以掌对击。
她只得带伤离开。
如今有长生老头护徒。
牛虻道初这些小道上的人也只能毫无所获地离开。
铁臂客和飞石侠近前对着长生老头拱了拱手,随即携了定住的言笑入观叙事。
那胖兔子从言笑怀里跳下,一蹦一蹦地跃到乌追的脚边。
他在出神,低头一看。
却是自己抓的那只穿着稀罕的兔子。
“阿笑?”他喃喃道。
可哪里有言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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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难断
解了哑穴的言笑刚要怒骂,却被木子青塞了鸡腿进嘴。
得到此等对待的言笑乐何呵地眯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继续扒拉那块油渍斑斓的鸡腿:“青青,你记忆力真是太好了。说好再见到我就要买鸡腿。没想到说到做到呢!”
木子青拉了板凳也和崔亮并排而坐。
“笑笑,你师父到底给你说了甚么,以至于你消失地无影无踪?”崔亮的眼睛直视着他,“你师父的脾气一向古怪。他又对你要求严格。说实话,我不大信相信他能任由你在外胡闹这么久。”
“亮亮说得对。笑笑,你要是遇见难事,一定要告诉我们。你自己说过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不就应当同患难共进退的么?”木子青表情真挚,脸上没有笑容。
崔亮的手突然落在言笑的肩头:“笑笑,告诉我们。我们帮你!”
言笑推开两人,一骨脑地倒在床上:“你们干什么呀,我才没事情。有心事的人是最没出息的!”
“笑笑!”木子青和崔亮两人扭捏不过他。对视两眼,也跟着往床上一倒:“那好,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三人就一起在这里耗着罢?”
言笑欲起身,却被两人的手桎梏在中间,那两人也是同出一辙地闭着双眼。
“喂喂喂,我现在要出去,小追追还等着我呢!”
两人不答话。
“喂喂,一会儿他该着急了。”
两人还是不答。
言笑只得安份地躺下,也闭着眼睛。
很久他才心平气和地说:“亮亮,如果我……我变成一个坏人怎么办?”
崔亮的手动了动,用较真的语气回答:“我一定会在你犯错的时候杀了你!”他侧过身盯着瞳孔里闪着泪花的言笑,“可是笑笑,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言笑没有说话。小指碰了碰木子青:“青青,你呢?”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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