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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8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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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作者:肉书屋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83部分阅读

    起女儿,笑着说:“都听咱们天慧的,就种土豆,同样是早慧的孩子,生在不同之家。耳濡目染后,就有不同的计较。对于漫漫人生来说,不知是福之源,还是祸之根,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一十八章 局(上)

    八月下旬的京城,正是令人难以忍受的三伏天那种闷热,使得道路两侧的树叶都蔫了似乎,空气丰的浮沉更胜,使得人都变得灰突突的。

    即便再热,在衙门中,这官服顶戴,也要穿得一丝不芶,要不然就是不成体统,短了官威。

    孙珏在兵部武库司衙门中,手中拿着帕子,不停地擦着头上留下的汗。这已经走过了未时,还是暑热逼人,他只觉得身上汗津津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虽说兵部不掌兵权,也是六部中的实权衙门,不过孙珏这个五品郎中。并不如他在李鼐面前表现的体面。

    在权贵云集的京城,六部司官如同牛毛,实是没什么分量。这些人中,分为两种,一种是通过科举。鲤鱼跃龙门的的寒门士子;一种则是高门子弟,通过恩荫或者纳捐,混个顶戴。

    无形之中,衙门同僚中,也划了楚河汉界。

    孙珏的身份,不过是包衣出身。算不得纨绔。他的心中,也是鄙夷那些纨绔的。他是正经的举人。但是比起进士出身的同僚来,又没有什么分量。

    如此一来,孙珏的处境是有些尴尬,两边都贴不上。

    平素不过是点头之交,面上过的去罢了,正经往来交好的同僚少之又少。

    兵部只分了四个司,但是每个司的郎中有数人,满郎中、汉郎中,有个衙门还有蒙郎中的缺。

    孙珏这个武库司郎中,虽不是个摆设,但是也比摆设强不了多少。

    曹颙虽在丁忧,但是这寿礼却少不得,孙珏无聊之中,想起此事,只觉得越发心烦。同样是包衣出身,为何自己父亲身上,只有个织造的衔,而死去的曹寅却能得个伯的显爵。

    虽说民爵最高的是公,其次为侯。伯不过是第三等,但是除了开国时战功显赫的辅臣外,能封公的人家,多是后族。

    曹寅不过是天子家奴,没有半分军功,就得了超品伯爵。

    他却是不想想,若没有曹寅早年的提挈,他的父亲不过是京城六部的笔帖式,吃着七品俸禄,哪里有今日独掌一府的体面。

    去年曹颙的寿礼,孙珏花费了三百两银子,送得是对刻了兰竹的墨玉镇纸。今年曹颙已经承爵,不单单是他叔伯小舅子同表弟,还是曹家的家主。这三百两银子的礼,也显得轻了。

    一时之间,孙珏有些怔然,去哪里淘换银子?要是赶到年末,进京朝见的武官多,兵部这边也能分的不少“碳敬”如今圣驾不在京,武官觐见也直接往热河去,想要混个小“冰敬”谈何容易。

    孙珏正想着,就听到有人道:“孙大人?”

    孙珏回头,却是衙门里的熟人,主事沈青。

    沈青是康熙五十一年的进士。选了庶吉士,入了翰林,前几年分到兵部,为主事,年纪同孙珏相仿。

    因他籍贯江苏金华,早年迁居杭州。同孙珏算是半个老乡。因这个缘故,沈青是孙珏为数不多“好友”之一。

    平素里,两人都是表字相称的。因在衙门中品级不同,所以有时还是客气称呼。

    见沈青神情气爽的模样,孙珏也觉得烦闷去了不少,道:“看沈大人的样子,是有好事儿?”

    沈青环顾四周,见没有旁人,压低了音量,道:“玉树猜得正着,今儿有新兵器入库。”

    孙珏闻言,眼睛一亮。

    这武库司,全称呼武库清吏司。是兵部里的冷衙门,除了掌全国兵籍、军工器械,就是负责三年一次的武科考试。

    只有新器械入库时,下边负责军工的皇商或者小吏,才会乖乖地奉上孝敬。

    沈青只说了一句,没有下文,孙珏有些耐不住,“咳”了一声,已经在心里盘算自己能落下多少银钱。

    不肖说,几个堂官要落大头。至少要分得一半去,剩下的才是司里众人的份数。

    一时之间,孙珏,又有些怨恨,为何自己在旗籍,补得却是汉郎中的缺,不能像曹颙那样做满缺。武库司的掌印郎中,是满郎中。

    “我悄悄问过关大人身边的贺主事,玉树名下的是五百两。我名下的是一百三十两。”沈青看了孙珏一眼,像是他肚子里的知虫,补上这一句。

    孙珏闻言大喜,看来曹家的寿礼有着落,这个月总算不再寻思典当度日,他却没有瞧见,沈青眼中闪过的讥讽之意。

    “对了,玉树,我有个表弟前两日从南边来,说了今儿请我吃酒。

    玉树是晓愕我的,最是没有酒量。还请玉树兄救我。”沈青露出几分为难道。

    “表弟,金华来的?”孙珏心情大好,随口问道。

    沈青摇摇头,道:“不是,是扬州过来的。可是位财主,是扬州程家之人。虽只是旁系子弟,不是家主,但也是程家这一代能说得上话之人。”

    扬州程家,本朝第一盐商,孙珏长在江南,自然是如雷贯耳。

    他不有诧然,道:“远望,扬州程家竟是贵亲?”

    沈青笑道:“说起来也是一表三千里。我有位堂姑母,早年嫁入程家,这次进京这位表弟,就是这个姑母的老生子。”

    孙珏闻言,有些迟疑,道:“既是贵亲邀远望共饮,我做不速之客。岂不是讨人嫌?”

    “哎呀,玉树还同我见外不成。还是嫌我官小势微,都了你的颜面?我拉着前去,也是请玉树帮我撑撑场面。要是表弟晓得我竟能于杭州孙织造的长公子为至交,也是我的体面。”沈青带着几分恳切说道。

    孙珏听了,只觉得心里熨帖的不行。跟吃了冰镇西瓜一般,笑着说道:“既是远望这般恳切,我就厚颜相从了”

    因沈青还有旁的差事,两人约好落衙时再见。

    孙珏已经寻思,去吃席前,用不用先回家一趟,换身衣裳。既是程家之人,也不能让他们小巧了,前些日子做的那身新长袍,还没有上身。那身衣裳,管料子就值近百两银子,穿看见外人,也能过得去了。

    这时,就有个笔帖式过来,是满郎中身边之人,奉命给孙珏送银票。

    孙珏心里欢喜,面上淡定许多。从两人手中收了。

    那人笑着说道:“难得发财,孙大人晚上吃酒去?”

    孙珏心中一颤,想起规矩来,从荷包里摸出旧二两的银镍子,塞到那人手上,道!“琐事缠身,就去凑热闹了,劳烦代我问关大人好。”

    那人笑着应了,转导往旁处去了。

    孙技捏着手中的银票,想着这笔帖式跑一次眼下来,怕是也有几个两银子,心里很不知滋味儿。

    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什么东西!

    熬到落衙,听说孙珏想回府更衣,沈青忙摇摇头,道:“玉树,还是就这样去了。我问过程家的管家了,听说是在什刹海那边订的席面。还不知他怎么阔绰,还想着用咱们这身皮来抬抬身价呢!”

    孙珏闻言,也想到此处。

    虽说在京城人眼中,五品、六品的司官一抓一把,实不算什么,但是在外地人眼中,也比县尊大人还高几个品级,也不敢怠慢。

    孙珏笑着应了,骑马随同沈青往什刹海去。

    沈青看了一眼孙珏身后跟着的两个长随,问道:“今晚出去喝酒,玉树不打发个小人回宅子告之嫂子一声?要是嫂子怪罪,我可不敢担待。”

    孙珏神情露出几分倨傲,抬了抬下巴道:“不过妇道人家,我的行迹何须向她报备。”

    沈青只是一笑,不在多话,同孙珏并缰而行。

    少一时,到了海子边,放眼望去,岸边垂柳依依,河边荷花映日,驱散了不少暑气,让人身上舒坦不少。

    沈青按照帖子,来到一处宅子前。却不见门上有匾额。

    孙珏有些意外,原还以为程家人既然请客,肯定要在海子边几处知名的堂口,没想到却是无名之地。

    门口有两个青衣仆人候着,将沈青等人下马,就上前躬身道:“敢问可是青表少爷?”

    沈青闻言失笑,转过身来对孙巍道:“瞧瞧,都是而立之年,还能的声‘少爷。的称呼,真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孙珏不好说什么,跟着下马。眼角却打量那两个仆人。

    瞧着这两人容貌周正,待人接物甚有规矩,真是世家大户的下人,自有章程。

    这会儿功夫,里面许是得了消息,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是表兄到了么?”随着说话声,就见一人从大门里出来。

    那人不过二十三、四只纪,身材高挑,眉目清秀,看着同儒门士子一般,丝毫没有商人的市恰。

    同孙珏心中所想的程家子弟的模样,相差甚多。

    沈青却没有先同他寒暄,而是笑着对孙珏道:“玉树,这就是我表弟程梦显。”说着,才对那人道:“表弟,这是我在京城的至交好友。杭州孙织造的长公子。”

    程梦显闻言,已经抱拳见礼,甚是恭敬地说道:“原来是孙大爷,不才梦显见过孙大爷。”

    见他这般恭敬,孙珏到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伸手虚扶一把,道:

    “既然远望兄的表弟,就不必如此客气。”

    沈青在旁接着说道:“是啊。什么爷不爷的,表弟可称玉树一声兄。”

    程梦显从谏如流,嘴里已经唤了称呼“孙兄”。

    见他这般热络亲近,孙珏倒是想起杭州的几位兄弟,早先的生疏之感减去不少。宾主三人,一同进了院子。

    原来,这处宅子是程家“赁”的,说是“赁。”实际上是程家的产业。

    只是因有规定,只能旗人在内城置产,所以这处宅子明面上落在程家京城一位表亲处。程家手中的契约。则是“租赁”几个年这样的字。

    程梦显确实从堂口订了席面。不过是外卖。

    这边,程梦显请孙楼、沈青在客厅坐了,随口使管事去通知饭庄子那边送席面。

    程梦显颇有几分口才,言谈之中,不能苏淅,到是勾起孙珏对南边的念想。

    加上这上的茶是一等的雨前龙井,市面上有价无市,孙珏连饮数盏,倒是聊的宾主尽欢。

    少一时,管事进来禀告,着面送到。安在花园中的凉亭中。

    孙珏因连饮了几盏茶,要去小解。程梦显叫吩咐个十来岁的小厮引着他去了,他自己个儿带着沈青往花园里去。

    “听说表弟这次带了不少扬州瘦马。既要设‘美人局”莫不是要便宜了孙呆子!”沈青笑道。

    程梦显“哼”了一声道:“这些都是堂兄使人专门调教出幕,就是用作孝敬京城的权贵,孙珏他也配?”

    沈青倒是有些意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虽说孙呆子蠢些,也不像是有胆子的,到底何处得罪了表弟?能不能说和说和,他品级虽不高。京城也有几个高门大户的亲戚。能不撕破脸最好。”

    程梦显笑道:“左右表哥已经办好了外放,不在京里呆了,还理会他做什么?他没得罪我。是得罪了旁人,我不过是回个人情罢了。表哥放心,我会做得周全,定不会拖累表哥。”

    听他没有转还之意,沈青就不再罗嗦,只能保结孙珏能少遭些罪。

    这会儿功夫,孙珏已经回来。被让到上位坐了。

    程梦显拍了拍手,就有几个婷婷少女抱着琵琶、古筝等物,走到亭子附近,向众人福了福,而后远远地退到一旁,拨弦弄琴。

    乐声悠悠扬扬,既不影响众人说话,还能显得雅致,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除了那几个乐人,又上来几个豆尧年华的美婢,站在酒桌前,为三人把盏。

    孙珏家中也有妻妾通房数人。其中也不乏有几分姿色的,但是同眼前的美婢相比,就成了烧饼卷子。

    闻着身边传来的淡淡幽香,孙珏只觉得浑身发酥,面上仍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将脸绷得紧紧的。

    沈青那边,看来已经被美色所迷。手上已经有些不老实,摸了身边美婢的小脸一把,笑着对程梦显道:“表弟倒是好享受,真是会调理人啊。”

    程梦显道:“表哥别小看了她们,她们都是我家堂兄挑出来,要进王府享福的。今儿是贵客到了,才让她们抛头露面。

    孙珏在旁听了,心中不禁失望。

    还以为程梦显叫她们来侍候。有赠美之心,没想到却是有主的,只能过过眼瘾。

    就听沈青道:“既是要入王府,说不定往后就成了贵人,这不是折杀我同玉树?表弟还不添几个凳子。让几位姑娘也坐了。”

    程梦显闻言,唤了两个小厮。送了“亚孙珏这边,看着酒杯,却觉得自己右边美婢的膝盖,轻轻地挨在自己腿上,让人不禁神形具荡。

    他偷偷地往右首扫了一眼,刚好见这婢子一双美目正巴巴地望着他。里面水汪汪的,满是柔弱,使人望之生怜。

    沈青那边,已经接着问道:“是要孝敬哪家王府?”

    “和硕庄亲王府,堂兄早年受过王府恩惠,听说王爷打算进姬人,就特意寻了几个好的来。”程梦显随口回道。

    “啊,庄亲王府?庄王爷今年可有七十了!这可真是一枝梨花压海棠!”沈青不无惋惜地说道。

    孙珏看了几眼桌子边坐着的两个美婢,还是觉得自己个儿身边坐着的姿色最好,却是红颜薄命,要去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上床。

    如此一来,孙珏不由地怜惜之心更胜。

    程梦显这边,同表哥闲话几句。就端着酒盏敬两位喝酒。

    孙珏只觉得酒香酷厚,入口沁香,就晓得这是一等一的好酒。只走出来做客,不好尽情欢饮,他有心推脱两杯,但是看着身边美婢双手端了酒盏。送到他嘴边,这推脱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程梦显同沈青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几分鄙夷,嘴里却是热热乎乎地说着闲话。

    孙珏连喝了数盏,只觉得身上发热,胆子已经比方才大了,桌子下的手也不老实起来,落到那美婢腿上。带着几分醉意,低声道:“告诉爷,你叫什么?”

    那美婢满脸飞红,低下头,露出雪白地一段脖颈,软软绵绵地回道:“奴叫夏蝉隔着纱衣,孙珏捏了一把那美婢的大腿,只觉得那美婢身上在颤抖。却是越发勾人得紧,嘴上说道:“是婵娟的‘婵。?”

    那美婢许是被捏疼了,抬起头来。幽幽地看了孙珏一眼小声回道:“回爷的话,不是,是蝉鸣的‘蝉”

    这会功夫,她没有把盏,柔荑放下来,却因孙珏的手搁在她腿上,无处可放。

    孙珏见状,伸手抓住她的左手,只觉得滑嫩异常。他只觉得小腹发热,幸好是坐着,别人看不到,要不然就要出“砒漏”

    程梦显坐在孙珏右手,低头饮酒。眼角看到孙珏的小动作”只觉得无趣得很。

    他年纪不大,也晓得早年江南三大织造的风光。

    “联络有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么?真是笑话。

    曹家现下的家主曹颙,他虽没见过,也是如雷贯耳,晓得是不俗之人。李家第二代只剩下个庸才李鼐。但是上面有着“李佛”下边的小少爷也都大了;没想到孙家这个嫡长子,是个好色没有眼色的草包。

    孙珏这边“揉”两下,程梦显那边又端起酒盏来敬酒。

    沈青同孙珏都不是善饮之人,许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缘故,众人从下晌喝到黄昏,从黄昏喝到掌灯。

    孙话小喝的,舌头都大了,只觉得有些坐不住,手上动作却是更大。

    夏蝉被揉得受不住,时而“嘤咛”一声,听得孙珏心里越发痒痒。

    沉青更是醉了,满脸通红,趴在桌子上,嘴里翻来覆去地念叨着:

    “如”没醉……我没醉程梦显嘴里嘀咕道:“表兄还是如此不胜酒力,明明已经是醉成这般,还如此嘴硬。”

    孙珏也觉得再不能喝了,但是实舍不得夏蝉,不愿下酒桌。要不然。就到了该告辞离去的时候。

    程梦显像是也没有喝尽兴,亲自把了酒壶,给孙珏满上。

    见夏蝉还没有动,他不禁拉下脸。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侍候孙爷喝酒!”

    夏蝉听了,身子一激灵,忙从孙珏手中抽出手来,端了酒盏往孙报,嘴边送。

    惊慌失措之下,手上没端稳。酒盏一歪,一杯酒尽数到到孙珏衣襟上。

    “啊?”夏蝉惊诧一声,从凳子上起来,一双小手往孙珏怀里,想要给他擦拭,却是早已渗人衣服里。

    孙珏只觉得身上湿乎乎的不舒服。但是低头看着一双小手在自己身上忙乎,所有的不舒服都化成了喉咙里的一声轻哼。

    程梦显在旁见状,忙道:“哎呀,如此失礼,真是笨婢!”

    夏蝉眼里水光闪现小脸上都是恐慌。孙珏见了不忍,寻思如何求情,就听程梦显道:“还杵着做什么?快扶孙爷去更衣!”说着,带着几分愧疚对孙珏道:“孙兄,这婢子年幼,不懂事,还请孙兄勿怪。”

    孙珏心中一动,嘴里说道:“不碍事,不碍事。”

    说话间,他顺水推舟,站起身子。借着酒意,倚在夏蝉身上,任由她领着自己到客房。

    他身边,凉亭里,灯笼下,沈青慢慢地从桌子上起来,眼睛亮亮地看了程梦显一眼。

    程梦显轻笑一声,唤来一个小厮,吩咐道:“去将爷的新衣服,收拾出一套,给孙,爷送去。再问问孙爷要不要沐浴,要用热水的话,就吩咐厨房那边。”

    那小厮应声下去,程梦显挥挥手。将桌子上剩下的另外两名婢女打发下去。

    亭子里只剩下兄弟二人,沈青揉了揉额头,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不是舍不得么?怎么还夏蝉陪着去了?”

    程梦显挑了挑嘴角,道:“表哥进京几年,眼光怎么降了?我就是还别人人情,也不敢拿往王府送的瘦马来设套!孙珏身边的那位,是别人送来的。其他两个,是弟弟身边的婢子,过来做戏罢了。”

    沈青听了,脸上有些不自在。要是扬州瘦马,不过是养着的玩意儿。摸两下不算什么,要是表弟身边的婢子,说不定往后就是表弟的屋里人,他方才的举止就有些失礼。

    他清了清嗓子,不知该怎么说。

    程梦显那边已经开口道:“表哥身边侍候的,叫柳儿,今年十四,虽不是家生子,但是也进程家将十年了,是个本分孩子。幕哥下湖广。这柳儿就送表哥侍候枕席吧,”

    客房中,雾气了了。

    硕大的水桶里,传出男子的喘息,同女子的沉吟,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一十九章 局(中)

    原本温热的水,已经渐渐凉了。

    孙珏已经酒醒大半,却是觉得心中欲念更盛。他已经从浴桶中出来。怀里还紧紧地抱着刚成为女人的夏蝉,顾不得擦干身上的水清,双双地倒在床上。

    夏蝉刚承欢完毕,虽是在水中,但是因浴桶狭小,反而越发觉得疼痛难忍。

    见孙珏又扑到身上,她脸上已经露出哀求之色,嘴里低声道:

    “爷,饶了奴婢吧,”

    孙珏正式欲火焚身,哪里是怜香惜玉之人。见夏蝉这般哀婉,他反而跟吃了蝽药一般,越发卖力气。

    他按住夏蝉的胳膊,不让她挣扎。身下已经分开她的双腿。

    夏蝉的胳膊被按得生疼,还要开口求饶,孙珏已经俯身身子,堵住她的嘴巴,身子已经蛹动起来。

    因方在浴桶里折腾一回的缘故。这次却是持久。

    孙珏气喘吁吁,只觉得先前的醉意都化作力气,脑门子上都是汗。

    上个月,他也在家中丫鬟中挑了个好的开苞,开脸做妾,却是赌气而为。身下也是刚开苞的少女,滋味儿却是妙不可言,根本不是家里那个婢妾能比的。

    这一刻,孙珏什么念头都没有,只想着用力。

    像是极短,又像走过了极长。孙珏的眼中,只有身下的夏蝉,耳中只有这女子的声。

    “孙兄,怎么迟迟不过来,表哥都等急了”。随着说话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程梦显扶着沈青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长随管事。

    孙珏还没醒过神,眯着眼睛,抱着身下的身子,嘴里“哼哼哈哈”的。享受到极至。

    门口众人,看到这个情景,都傻了眼似的。

    沈青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见,试探性地唤了声:“是玉树么?”

    “啊!”孙珏随口应了,随后才反应过来,睁开了眼睛。

    看着门口影影绰绰地站着一帮人,孙珏只觉得身上一哆嗦,已经是一泄如注。

    他只觉得脑子发木,一时之间。愣在那里,竟忘了自己同夏蝉还光溜溜的。还是夏蝉醒过神了,惊呼一声,拉过床边的被子,却是盖得了上边,盖不住下边,因为孙珏还坐在她身上。

    孙珏最后的醉意,也被唬没了,但是他却晓得,眼下他醒不得。

    方才在席间,程梦显说什么来着,孙珏只觉得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懵懵懂懂。他双眼一闭,倒在夏蝉身上,再也不肯睁眼。

    身下私密之处,还哥俩好,却是雄风不再。

    “哎呀,闯大祸了!王府管事已经见过夏蝉,因庄王爷重视,特意挑了吉日,三日后就要入王府的。”程梦显的声音,带着几分惶恐: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好?庄王府那边要是怪罪起来,谁能担当?”

    说到最后,已经抑制不住,声音渐大。其中的恼怒再也掩饰不住。

    “庄王府。”孙珏心中一颤,终于想起程梦显之前的话。

    这夏蝉并不是寻常婢女,是程家家主孝敬庄王府的美姬。

    伏在夏蝉脖颈间,孙珏将肠子都悔青了。在京城这几年,他没明白别的,却是晓得自己有几斤几两,同王爷抢女人,这不是找死么?

    孙珏的两个长随,也在程梦显同沈青身后,脸色儿也不好看。

    此情此景,不需多说,就能明白,是他们家主子酒后失德。最要命的,这睡的还不是寻常女子,而是要进王府侍候的人。

    孙珏手足冰冷,心里已经在哀嚎,却是没有对策,只能继续装醉,继续听程梦显说道。

    就听到拉扯的声音,随后是程梦显怒道:“表哥,您拦我做甚?”

    “表弟暂且息怒,玉树只是醉了,不是有意为之,还是等他醒了再说。”沈青的声音,带了几分祈求。

    “醉了就能胡作非为?不行,我担当不了这干系,左右祸是他闯的。直接扭送他去庄亲王府,是打是杀看王爷发落!”程梦显怒气冲冲地说道。

    孙珏听得胆战心惊,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千万不可!要是得罪了庄王爷,别说往后还能不能保住顶戴,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两说。左右不过是个婢子,还请表弟通融一二。

    待我唤醒玉树,咱们再商量。”沈青带着几分急切,殷殷切切地说道。

    程梦显重重地喘了几口气,冷哼一声道:“一个婢子?这是堂兄专程在瘦马堂子里挑的人,单单身价银子就九千两!岂是寻常人能享受的。卜心折了性命!”

    “啊,那可怎么好?”沈青听他这般说,到是不知该怎么拦了。

    “还能如何,自然是压着他去王府赔罪,听凭王爷发落,难道还能让王爷穿破鞋不成?”程梦显冷冷地说道。

    沈青劝不住程梦显,嘴里不停叹息,只能上前两步来唤孙珏。

    情况紧急,已经是顾不上“非礼勿视。”沈青唤道:“玉树快醒了。出大事了,快醒醒孙珏伏在夏蝉身上,耳朵却是始终支愣着,盼着沈青能劝得程梦显改主意。没想到听了半晌,程梦显丝毫不为所动。

    孙珏委实没法子,再装下去要是被拉扯到王府去,那后果才是不堪。

    他只能慢悠悠地转醒过来,装作醉意未消的模样,晃晃悠悠地起来。半张开眼睛,大着舌头道:“远望,喝,再干一盅,”

    夏蝉见他起了,飞快地拉过被子。将身子遮住,只留下被子上几缕青丝。

    沈青见孙珏身子往床下歪,忙一把扶持他的胳膊,道:“快醒醒,玉树闯了大祸了!”说完,才反应过来他还光溜溜的,忙将床边放着的衣服拽过来一件,让孙珏穿上。

    孙珏也是三十来岁的人,读了多年圣贤书。心里到底有羞耻心,光溜溜地对着几个大男人,也臊得满脸通红,接过衣裳,混乱穿上。

    这下子,想要再装醉酒也是不像,孙珏只得白了脸,看了床上两眼。在看看沈青,露出一份如梦方醒的模样,喃喃道:“远望,我怎么,怎么,”

    “玉树醉了,做了糊涂事”沈青使劲托托脚,叹了口气,道:

    “这可怎生是好啊,这可怎生是好?”

    “确实无心之过偷看了程梦昌一眼。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矛心虚用洲曰六“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就要坑了我性命不成?”程梦显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孙琰道:“孙爷是朝廷命官,不比我这无名小卒,还是请孙爷同我走一遭,将这官司了了吧。”

    “程贤弟!我真不是诚心的,还请贤弟饶了我这遭。

    孙珏心中着急,站起身来,开口央有小子不敢怪孙爷,但也请孙爷体虚小子。孙爷是朝廷命官,就算是贵为王爷,也没有资格打骂孙爷;小子却是庶民,要是王爷恼了,一顿板子下来,我这条小命就断送了。还请孙爷饶我这条贱命!”程梦显压抑着怒气,带着几分哀求,说道。

    席话,将孙珏的求情给堵死了。

    这关系到庄亲王府,确实不是他能担待的。

    孙珏心里踹踹,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巴巴地望着沈青,眼泪都要出了。

    沈青见他这般丑态,已经是要笑破肚皮,强忍了,对程梦显道:

    “表弟,再想想法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权当我求表弟了!玉树是我挚友。这次也不过是酒后误事,若是害他因此得罪了王府,断送了前程,那我如何能心安!表弟,求你了。通融一二。”

    孙珏见沈青再次为自己求情。心中生出几分希望,看着程梦显。

    就见程梦显瞪着眼睛道:“表哥只念着友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表弟丧命不成?”

    “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稍安勿躁,想个两全的法子。”沈青见惹毛了他,忙摆摆手道。

    程梦显瞅了瞅沈青,又瞅了瞅孙珏,脸上神情变幻,半晌才指了指床上的被子,道:“夏蝉的身契银子是九千两银子,孙爷怎么说,”

    孙珏见他话中有所通融,已经欢喜不已,这“九千两”听着也不像平日那般有分量,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她跟了我,这银子自然我来出。”

    程梦显闻言,神情稍缓,道:“既是孙爷应承了,要不然这么着,孙爷将夏蝉的身价银子付了,我再加上一千里,凑成一万两,孝敬王府总管,看能不能将这事情抹下去。”

    孙珏那边,已经是点头不已。道:“就这么着,就这么着。”说话间,他回头看向床里,想着这是九千两银子买来的女人,心里已经肉疼不已,又后悔方才遮得晚了,让旁的男人看到了雪白的身子。

    “阿弥陀佛,有法子解决就好。”沈青见有了法子,松了口气,道。

    程梦显却是又板起脸来,皱着眉头打量孙珏两眼,对沈青道:“表哥。都说京官清贫,这九千两银子却不是小数目,别再是孙爷哄我吧?”

    沈青见他说话无礼,怕让孙珏下不来台,道:“浑说什么?我不是说了么,玉树是杭州孙织造的长公子,在京城姻亲故旧,不计其数。

    不说别人,就是先前的江宁织造曹家还有苏州织造李家,都有子弟在京。是玉树的至亲。别说是几千两银子,就是几万两银子,又算得什?”

    程梦显半信半疑,道:“总不好空口白牙,还是请孙爷写个字条。

    三日后,王府来人,要是孙爷在那之前将银子送来,自是无话;要是孙小爷有事‘耽搁”那我只能将字条送交王府,请王府追债!”说完,回头叫人去取纸墨过来。

    孙珏满脸通红,当然不愿意写。但是程梦显却是打定了主意,不肯再改口。

    沈青又开口劝了两句,实是无法,只能叹了口气,对孙珏道:“我是无法了,玉树还是自己拿主意吧!”

    不写的话,事情就不能了,自己就要被送往王府。孙珏别无选择,只能提笔,按照程梦显的意思,写了几句话。

    虽是隐讳,却是将他醉酒失德,占了夏蝉清白,自愿出身价银九千两为其赎身,三日内结清,写得清楚。

    程梦显对孙珏想来是无法全部信任。又让沈青签了姓名,算是见证。还让孙家两个长随按了手印,才最后点了点头。

    孙珏脸色已经青了,程梦显接过这张纸,仔细收好,道:“有了这个。我就不怕了。要是总管那边好说话,是我同孙爷的福气;要是不好说话,还得请孙爷同我一起担待。”

    孙珏闻言,不禁着急,道:“怎么同方才说得不一样?我不走出夏蝉的身价银子么,还要告之王府那头?”

    程梦显道:“只是这么一说罢了,一万两银子,毕竟不是小数目。

    别说是王府总管,就是送到王爷跟前。也有几分份量。只要孙爷别‘耽搁,了,总管那边应该不会节外生枝。”

    孙珏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沉沉浮浮,已经是唬得身上轻飘飘,忙道:“不会‘耽搁,的,三日内。我会凑齐银子过来接夏蝉。”

    程梦显看了孙珏半晌,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我就等着孙爷过来接人,”

    事情已经谈完,多界无益,孙珏只觉得脑子已经木了,不知何时同程梦显道别,何时同沈青离了什刹海,反正待醒过神时,他已经到了自家大门口。

    长随上前,要扶他下马,孙珏脑子里,才想到那“九千两”

    那可是“九千两”不是九十两。九百两,就是将他京城的家当全部变卖,也凑不到半个九千两。

    孙珏有些毛了,程梦显没说什么难听的,却是也提得明白。要是他三日内不送去九千两银子,耽搁了给王府总管送礼,那自己j污夏蝉之事就要摆在庄亲王跟拼了。

    孙珏想到银子,忙从长随怀中。在自己换下的衣物中,寻了荷包打开。还好,还好,下午得的那五百两银票还在,只要再凑八千五百两银子就好。

    他松了口气,大踏步地进了宅子。

    因他没有回来,曹颖这边一直等着,见丈夫浑身酒气地回来,怕他耍酒疯,自是提了十二分小心,侍候他更衣。

    程梦显比孙珏瘦许多,他的衣服穿到孙珏身上,紧紧巴巴的,怎么看怎么古怪。曹颖瞅着,自然能认出这不是自家的衣裳,却也没胆子相问。

    孙珏换下衣服,坐在炕边发怔。半晌才抬头问曹颖道:“家里还有多少银子?”,爪两,再有几日,讲了七月,爷放俸禄,剩众此用。也能气川※月了。”曹颖小声说道。

    八月,杭州那边要送节礼进京,他们夫妻两个日子也能宽裕些。

    孙珏却是皱眉不已,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打开上面的首饰盒。里面只有些包金或者烧蓝的首饰,正经的珠钗金饰,一件皆无。

    “你的首饰呢,都藏起来了?”孙珏转过头来,望向曹颖,眼神分外犀利。

    曹颖闻言,委屈得要死,咬着嘴唇从炕柜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匣子。往孙珏手中一放,道:“是藏起了,都藏在这里了,爷好好瞧瞧吧!”

    孙珏只觉得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分量,打开匣子,里面哪有半件首饰。只有一叠当票。

    他将小匣子往炮上一摔,冷哼两声,站起身来,看了不看曹颖。

    曹颖犹豫了一下,跟着孙珏出来,见他掀开西厢房的帘子,进了西厢房,才退回屋里,坐在炕边捧着那匣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西厢房里,安置着孙珏上个月抬举的那个婢妾。

    如今还不到一月,正是新鲜。孙珏每晚都留在这边。只是今儿遭逢大变,孙珏已没有寻欢的心思,过来这边,不过是见不得曹颖苦着一张脸罢了。

    他往抚上一倒,伸出胳膊,遮住眼睛,只觉得自己要是做梦就好了。梦醒了嘛事没有”

    海淀,曹家祭田。

    在曹寅墓地两百丈外,有位孤坟。上面写着“义姐温氏紫茹之墓。”立墓人处写着“义弟曹颙”四字。

    紫晶从没提过自己的姓氏,这还是那年胡季仁上曹家要为紫晶赎身时,曹颙请庄先生帮着查询的。

    虽说觉得紫晶比“紫茹”顺眼多了,但是毕竟“紫茹”是紫晶本名。曹颙还是叫人这般在墓上刻字。

    虽说晓得紫晶对父亲的心意。但却丝毫不影响曹颙对紫晶的情谊。

    每次都是对她说,视之为姊,实际上当年那七岁幼童的身子里,装着的是二十几岁的灵魂,如何能将一个小姑娘当成姐姐?

    曹颙心里,实际上当紫晶同曹佳氏一般,都当妹妹待的,只是不知不觉中依赖她许多,说不上是谁护着谁了。

    今日是紫晶的生祭,曹颙同钱先生打了招呼,带了天佑同恒生两个。过来拜祭紫晶。

    天佑同恒生襁褓之中,没在紫晶身边,自打搬到蔡院,就是紫晶带了。数年的抚养教导之情,使得两个孩子对于这个“姑姑”真心亲近。

    紫晶入土不过半年多功夫,这坟上长了几丛杂草,期间还有一株野菊,开着指甲盖大小的花朵,黄灿灿的,显得生机勃勃。

    曹颙的心,可没有这野菊的好心情口他俯下身子,伸手将坟上的杂草都拔了,那朵野菊也没能幸免。

    清理完坟头,曹颙从小满手中接过食盒,里面是紫晶生前爱吃的几道素菜。

    他蹲下身子,将几道菜摆在紫晶墓碑前。除了这些,还有两盘子桃子,还有一壶果酒。

    他斟了三盅酒,洒到紫晶墓前,低声道:“生辰快乐,紫晶”

    天佑同恒生两个,穿着素服。看着墓碑,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曹颙已经站起身来,回头看着天佑同恒生道:“还不上前给姑姑拜寿?”

    小满那边,已经从马车上拿出两个垫子,摆在墓前。

    天佑同恒生上前,在垫子上跪了,规规矩矩磕头道:“姑姑生辰快乐。侄儿祝姑姑福如东海,早登极乐。”说到最后,两人已经带了哭声。

    曹颙长吁了口气,道:“起来吧。给姑姑贺完寿,去看看你们祖父。”

    天佑同恒生应了,起身站在曹颙身边,都耷拉个小脑袋。只因曹颙过去对他们说过“男儿有了不轻弹”他们不愿父亲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

    跟着曹颙过来的,有小满、曹甲。还有几个这两年在他身边当差的长随。

    内外有别,别人还好,对于这墓里葬着的,只晓得早年侍候过老太太的丫鬟,受到主子厚待,这些年协助大奶奶管家。

    小满却是同紫晶甚熟,也当紫晶是姐姐待的,眼下已经受不住,转过头去,擦了一把泪,上前对曹颙道:“爷,容小的也敬紫晶姐姐一盅酒,成么?”

    曹颙点点头,将酒盅送到他手中。帮他斟满酒。

    小满端着酒盅,上前两步,

    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第28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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