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当原著遇上同人之争霸 作者:素紫兰书
第3节
“别动。”傲祁拉住淇奥的手,如果再这样顺从欲望下去没有尽头,他们恐怕就得死在这。为了压制又在蠢蠢欲动的心火,他第一反应就是找其他东西转移注意力,而头边被风吹得一掀一掀的秘笈就成了他入眼的首选。
然后,尽管被脑海中的火烧得有些混乱的傲祁,还是在顷刻间捕捉到了书上的关键词。
“淇奥,张嘴。”
精神不济的淇奥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有什么东西轻触着自己的嘴唇。这声音太熟悉,所以他丝毫不怀疑听话的张开了嘴,随后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伸了进来压在自己舌头上,血的腥甜味瞬间在齿舌间扩散。
淇奥猛地睁开眼睛,想坐起来却因为腰腿酸软没有成功,只好把头撇开吐出嘴里傲祁的食指:“干什么。”嘴里血腥的味道让他有些恶心,但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发现顺着喉咙流淌下的血竟然神奇的让刚刚还在涌动的心火平息了一些。
喘着粗气双眼血红的傲祁已经没有时间回答他的话了,靠着最后一点内力维持清醒拉过淇奥的手指一口咬下去。
“啊,好痛。”淇奥疼得直吸气,手抖了一下,还是没有收回来,他一边抽着冷气一边看傲祁含着自己的手指,间或低喊两声,“傲祁你……啊……你慢点……疼。”
被傲祁一口咬破手就算了,傲祁像是要把自己的血吸干才满意似的,十分用力,手掌还紧紧扣住自己的手腕。直到淇奥觉得自己整个手掌都变得像冰一样,傲祁才放开了他的手。
“所以说,根据前辈的记载,那两颗果子并不是第一次生长在这崖底,而且要一起吃才能避免腹爆而亡?”淇奥含着因为傲祁用力过猛还在渗血的手指,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最后还嘟囔了一句,“早就说了我不要吃。”
这时两人正坐在温泉里。两人这么一番折腾已经筋疲力尽,但身上又是汗又是体|液,就这么睡过去肯定会不舒服,还不如先来温泉里清洗一番。
说起这个温泉也是个神奇的东西,原本他们以为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温泉,然而经常来温泉洗浴的淇奥某天无意中发现自己身上的伤痕愈合速度十分之快,连练功时内力流转都顺畅了不少,这才知道这个天然的温泉有极好的恢复元气愈合伤口的疗效,可以促进人的血液循环,练功前后来泡一泡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淇奥这般爱干净的自然是每天都来洗一回,连带着傲祁也没事的时候来休息一下。
这也许是两人在崖底呆了这么多天身体精气却更胜以前的原因之一。
傲祁背靠在岸边,听了淇奥的怨念伸手向淇奥撩了点水:“我们这儿也算因祸得福,原本一个果子二十年的功力,两颗也只有四十年,如今我们血液交融,各自得了五十年功力。”
如果要用八个字来形容他们在崖底的遭遇,那必须是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墓前的两个果子的确是增长功力的好宝物,一起吃自然没事,能得四十年的功力,但也不是随便两个人分开吃了再血液交融就能变成五十年的。如果他们的血液不相同,互相交换的血液也会变成致命的慢性毒药,纵然能暂时得到深厚的功力,也活不过十年,到头来还是一个死字。
而到了他们俩这,血液问题就迎刃而解,就算是每人吃了一个果子,但他们血液是相同的,功力自然就不会变成毒药了。
不过淇奥还是在纠结一个问题:“所以我们之前的那些事情,不但没有作用还差点导致精气外泄,其实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起码挺舒服,你不也享受到了。”傲祁留下这句话后从温泉里出来披上外裳,准备去把那个矮灌木拔了,没走两步背后就被水花弄湿了一片。
在崖底的生活其实挺无聊的,但淇奥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应,甚是还越来越沉迷其中,每天练练剑,累了就坐在洞口看看花草树木,看看蓝天白云。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两人的功力都大有进展。学习完了秘笈里的前半部分以后,傲祁已经能够使用轻功在崖底和崖上来回了,每次上去顺便给吃腻了烧烤荤菜的淇奥带回些素包子。
淇奥与他商量过什么时候回去的事情,淇奥的意思是现在敌不动我不动,造成一种身亡或者消失的感觉,与其急急忙忙上去布局,不如先把秘笈学通,多得的五十年功力才不至于白费。有了这五十年的功力和秘笈,江湖上几乎无人能敌了,到时候再入江湖,料那些小鱼小虾也掀不起大风浪。
最后两人决定先在崖底先把秘笈中的东西全部学成。他们两人的基础都很牢固,好好利用这五十年功力,学个秘笈不算难事,也不需要太多时间。
学武功都是循序渐进的,要不是那天被风吹偶然发现了夹在书里的纸也就不知道还有那样的解热方法,平常都是一页页翻着看。
一转眼秘笈的上部已经烂熟于心,淇奥收了个势,将浊气缓缓吐出,觉得身体轻盈了不少,现在的身体状况练流花展云剑真是再舒适不过了。
淇奥平时吃饱了闲着无聊就顺手拿一本书打发时间,可惜在崖底没有书,睡久了只觉得长日漫漫度日如年,不得以他只好选择用练剑打发时间,配合秘笈里的那一套心法,淇奥的剑术可以用突飞猛进一日千里来形容,不过身边没有可以参照的物体,所以连他自己也把不准剑术已经修炼到哪个境界了。
微风吹拂,带得湖边只着雪白单衣的少年衣袂纷飞,他挽了一个剑花,少年还在成长中的柔韧的身体舒展开来,加上那鼓起的展袖宛如白鹤的翅,整个人似要乘风归去。一朵娇嫩的花轻轻飘落下来,停留在剑尖,少年将手腕端稳,一个回转起腰,大开大合的动作被他做得柔软如同春日里的柳枝,抬剑,闭眼,那花腾空而起,又滑过他的鼻尖。
腰突然间被箍住向后拖,残留在周围的花香也变成了熟食的味道,身后的人一手拎着各种吃的,用手臂丈量了一下他的腰围,有些不满的说道:“怎么感觉比前几天还瘦了,没喂养好你?”
于是中午被多塞了四个饺子的淇奥现在只能看着傲祁翻秘笈而自己趴在干草上揉肚子,闲暇的时间长了,有些从心头飘过的云,又慢悠悠的飘回来。
☆、分别
“你真的这样决定了?”酒楼里,一俊美青年面色晦暗不明,语气不善的问道。
“能说的我都和你交代过了。”青年对面的人带着半截的面具,不过嘴唇和下巴倒是与青年有九分相似,“与其跟你回去添麻烦,还不如让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玩的东西。”
“我知道你计划这个已经很久了。”青年人压低了声音,风暴被掩埋在一片阴霾下。
面具人有些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将来怎么走我都已经帮你安排好了,就算有突然情况发生,你让人将传消息过来,我也会尽可能地会帮你解决。但是江湖”他放下手,直视着青年,“没有人比你更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生活。”
“可惜你没有在山庄前选择离开,还帮我得到了剑。”说到这年轻人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愤怒,“我自认为待你不薄。”
面具人摇摇头:“是很好。但我执意要走,你觉得能阻止得了我?”
青年一愣,面具人虽然语气和善,但这句话的的确确是戳中的了他的死穴,因此周围渐渐成形的低气压也变得更加严重,殃及了附近吃饭的无辜群众,连伙计也瑟瑟发抖不敢上前阻止。
面具男倒是淡定很多,大概是已经习惯了青年这样,露出的薄唇弯出柔和的弧度,手掌覆盖到男子僵硬的手指上,虽然一言不发,但是却能明显感觉到青年的戾气收敛了些。
原来是一对断袖。
与他们坐得比较近的几桌人匆匆结了帐,像是躲避瘟疫似的赶忙离开。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是俊美青年傲祁现在所在意的,他只想知道原本好好的,淇奥怎么会想到离开。
他们不是一个人吗?不是应该他在哪淇奥就跟在哪吗?他脑子里也清楚,淇奥自从知道这个世界与自己无关以后,就一直想要彻底摆脱现在身边的一切,去过春日赏花秋日泛舟的生活,但他还以为两人这几十日的相处已经形成了默契。
淇奥供自己所用,自己予以他所需。
这几十日来也两人算得上是合作愉快,就连在崖底淇奥过得也算称心如意,傲祁昨夜还在想淇奥应该收了悠闲的心,结果今天就给了他当面一棒,傲祁苦思冥想也没想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淇奥这样的想法再次冒出来的。
傲祁垂了眼把两人相处以来的点点滴滴细细排列,淇奥还在一旁列举出了种种自己离开的理由,把利弊都仔仔细细的向傲祁说明了一遍,总结出利大于弊的结论,还帮傲祁把他回去以后可以做的一些事都想好了,并且再一次郑重保证如果他有需求自己一定会提供帮助。
但是一路上行事都是听从淇奥的傲祁,这次一点都不想按淇奥说的做。
这事还要从前几日说起。
那天淇奥正在揉着肚子准备小憩一会儿,正要陷入睡眠突然被傲祁一拽从干草堆这边滚到了傲祁那边。淇奥很无奈的接过傲祁展示给他看的秘笈下部分。
“这是!”淇奥原本只不过是淡淡的扫了两眼,但映入眼中的内容让他惊讶得连忙坐直了身。
秘笈的下半部分是一套剑谱,之所以会让淇奥惊讶是因为剑谱上的招式他实在太过熟悉,但又很陌生。
不知是怎样的因缘巧合还是金手指开太大了,这本秘笈的下部正好是傲祁那套裹着流花展云剑外皮剑法的余下部分。
傲祁向淇奥说过他那套剑法的来历。小时候他在后院自己一个人玩的时候,误入了一个荒废的房间,在房间的书架后面发现了一个密道的入口,剑法就是密道里面一个没有武功的老爷爷交给他的,只不过老爷爷经常神志不清,身体也很差,以至于他断断续续只教给了傲祁了一半就没再教下去,后来再去找老爷爷的时候老爷爷已经不知所踪了。
淇奥也知道有这么一个老爷爷,但是老爷爷只教了他流花展云剑就再没交别的,他也不觉得奇怪,说起来他们两这样相似而不相同的经历还有很多。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套剑法的后半部分竟然藏在这么一个地方,如果不是他们无意之中掉下来,估计傲祁一辈子也学不到剑法的后半部分。
从此以后就经常可以看见清晨的崖底,两个在少年并肩而立,一起练剑,远看像是在练习同一种剑法,走近了看就能分别出来这两人的剑法大相径庭,一个如绽放的花漂浮的云,一个像沉稳的山坚硬的石。
秘笈上没有写剑法的名字,傲祁也不愿在这种事上多动脑筋,就直接取了个“流云斩花剑”,得到了淇奥无奈的眼神一枚。
日子匆匆而过,转眼间在崖底也呆了将近大半个月,内功较之原来白白增长了五十年,傲祁也修习得一套新剑法,两者配合江湖上能排得上顶尖的名次,终于他们决定回到山庄。
然而当他们俩飞上悬崖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淇奥对傲祁说:“我不跟你回去了。”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傲祁与淇奥展开了一场压制与反压制的运动。
傲祁用迷药把淇奥迷倒封住内力丢在马车里,又被淇奥冲开封锁留下马车超反方向飞去。
淇奥趁大半夜解开绳索蹑手蹑脚走到窗口,刚要从窗口跳出去被刚刚还在熟睡中的傲祁扣住脚踝拉回怀里。
最后淇奥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的,还是得好好的谈一谈。
但似乎没谈出什么效果。
傲祁同淇奥相识不过几十日,然则,他自认为没有谁能比他更了解淇奥。
他知道淇奥和他完全不同,没有半点雄心壮志。淇奥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想着自己的生活要过得舒坦自如。但经过白焰山庄一事,傲祁发现自己需要有一个淇奥在身边,于是当机立断抓住淇奥的这一点,他心甘情愿的将淇奥伺候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他也明白,淇奥自己心里清楚一个人锄草种豆养花煮茶,不会比有傲祁在的日子过得舒服。
明明他已经摸透了淇奥的性情,一条条似乎都在他傲祁的掌握之中,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会让淇奥萌生了离去之意。
傲祁越想越觉得浑身不舒畅,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自己不能掌握。偏偏这一部分有独立的心,不但不听自己的话还能把自己说得完全没有辩驳的能力。
“我会让一个暗使跟着你。”他想不明白,也捆不住淇奥——淇奥的语气温和柔软,但他的内心却是无比坚定——傲祁做出了最后的让步。只要淇奥一天还同他在一个世界,他就要知道淇奥身边的一切事情。
傲祁还在这样想着,就听见对面的人毫不犹豫的答道:“好。”以至于傲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说,好。”淇奥很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这样的回答让傲祁放心了不少,又觉得有些遗憾。
面具下的双眼描画过对面那张与自己一样的脸,又回想起那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踌躇满志,那时候的傲祁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那光芒太过夺目,在自己不经意间就射入了自己的眼里。
如果不是他察觉到跳崖前一闪而过的念头十分诡异,自己越是细细思量后越发觉得危险,他也不愿意选择放弃现在舒适的生活同傲祁分别,南辕北辙。
傲祁放在自己身边的人无非不是一个监视作用,对自己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那这件事就随他的意好了,这恐怕是最后一件他能让傲祁舒心一点的事了。
想到这淇奥有些叹息,说话的语气也放柔了不少:“说不定我能在路途中找到一些关于我们爷爷的事情,其中有很大的秘密。如果有幸,我会再联系你的。”
这话说得让人很是动心,但这个“如果”实在过于遥远,傲祁第一次体会到一种握不住的挫败感。
这一餐饭到最后两个人都食不知味,干脆草草地趴了几口,一前一后回到了房间。
大半夜的淇奥半梦半醒觉得下腹涌起一股燥意的,耳边是傲祁火热的喘息声,淇奥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刚好对上傲祁漆黑的眼睛,可能是反射了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就算现在是深夜傲祁眼底居然也有忽明忽暗的光亮。
梦中的淇奥被身体里的一把燥火打扰了睡眠。傲祁一看淇奥醒了,大大方方的一把抓过淇奥的手熟练地按在自己下身:“帮我。”
上次他这么做是诱骗素兰帮自己生理发泄。
这次除了生理发泄外,还有种心理发泄的意味。更何况他们都是少年气盛,虽然不是热衷于这个的人,但是也不至于排斥,甚至于因为对方是自己反而放得开,撩拨撩拨也都受不住了。
更别说这次傲祁这次是一心使了狠劲,像是要把淇奥弄死一样。
“啊……快点……”两个人比谁先受不住,最后还是淇奥先发出了带着鼻音示弱的求饶声,把傲祁刺激得一口又咬在淇奥刚愈合不久的肩头。
总想在他身上留下些印记,指痕或者牙印都行,就像盖了个章一样,标明他的所属权。
第二天晚上淇奥在客栈里解开外衣拉下领子,掀开敷在肩上的药,看着从鲜红变成紫黑色的牙印咬了咬牙,又有些无可奈何的换上新药。反正像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总有一天这个牙印会消失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修改得非常多,很多事情曾经没有提到的,现在变得呼之欲出,
淇奥不是无缘无故提出离开的,其实这个时候还处于两个人的磨合期
☆、新友
距离分开已有几日,每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暗使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的资料是傲祁必做的事情之一。就算现在大哥二哥对他提高了防备,但也是把他当做“默默无闻一鸣惊人”的武功奇才,没有往多的方面想。
而现在,他所要求知道的资料里面多了一项——淇奥每天的行动。
走过了哪些地方,遇上了什么人,吃过什么喝过什么。他在深宅大院里将噬爪缩,偶尔回忆他完完整整站在那些人面前时他们的表情,这是他每日少有的闲暇乐趣,而另一个自己,淇奥,在阳光下同别人结伴同行,恣意烂漫,没有分毫还记得他的意思,怎能不让他看得牙痒痒。
暗使午城如同往常一样,详细的向傲祁报告着淇奥的日常,不知不觉间背脊开始一阵阵发颤,冷汗也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
“主人,就这些了。”午城硬着头皮报告完,等着面无表情的主人下命令。
每次主人听自己报告公子的消息,总能让他体验一回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报告公子的消息比报告哪条商线出现了问题了还要难受,说着说着就有些神志不清了,也不知道主人为何还要这么折磨自己。
午城正在心里暗暗叫苦,傲祁终于出声了:“嗯,下去吧。”
今天救了个卖身葬母的可怜姑娘,过两天又在茶肆里惹到了娇蛮小姐,后面还能遇上个富家公子,四人同游倒是挺快活的,反倒是他一个人在这按局下棋。傲祁想着就觉得有些忿忿不平,明明是同一个人面对的环境未免相差太大了。
原来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傲祁将纸条攥在手心里,眼底的狠戾一闪而过。他现在自然是没有力量将淇奥绑在身边,但一旦这边的事情能告一段落,他就有时间和淇奥好好算账了,他可没准备真的放过淇奥。
心底的打算现在是半点也不能显露出来,他把午城刚刚报告的回忆了一遍,打了个响指。刚刚隐身而去的午城又冒了出来:“主人。”
“把那三个人的身份查清楚。”傲祁下令道。
午城愣了一愣,有些慌张的从衣服里掏出刚刚遗漏的一封密信:“昨夜公子突然吩咐我们查了和姑娘、东方小姐以及慕公子的身份,还特意让我们多备一份带回来。”他在呈递的时候悄悄抬眼看了一样公子的神情,暧昧不明,看不出喜还是怒,却让午城觉得比刚刚还要可怖几分。
午城心底一惊,虽不清原因但也知道这次自己是闯大祸了:“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
直到午城呈上密信的手开始坚持不住的微微发抖,傲祁才从他手上接过密信,也不拆开,就拿在手中颠来复去的看,眉眼间那股阴霾倒是也慢慢散开了。
先是一声轻笑,然后像是阻挡不住似的,傲祁笑得越来越大声,带着一丝疯狂的味道,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才慢慢平息。
轻松地舒了口气,傲祁对着还跪在原地的午城说道:“这样的错实在不是你这性子该犯的,这次先饶过你。告诉淇奥,让他多加小心。”
“这……”心里刚才被主人的笑笑得发寒的午城,终于理解了主人长期面无表情的好处,虽然主人不喜欢人吞吞吐吐的样子,但是他还沉浸在主人大笑的骇人的氛围中,脑子里像是生了锈,好不容易才把话全部说出来,“这也是公子让我带给主人的话。”
傲祁又发出一声似是嘲讽又似是愉悦的笑声,对午城摆摆手让他退下了,自己很淡定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打开密信看起来。
看着看着他又想起午城来报告前自己心里想的那件事,他刚起了那个念头淇奥就主动联系上他了,情绪落差太大,连他都有些控制不了自己。本以为断了线的风筝一转眼又飞回到自己怀里,那种感觉真的是太美妙了。
“啧。”
傲祁意味不明的感叹了一声,终于开始认真地看密信上的资料。
和冉冉,年方十四,父不详,母亲曾在如意坊内的浣衣间当洗衣女,后因年老体衰身患恶疾而被如意坊赶了出来,最后病死街头。
东方晴,父亲是神风派掌门人当今的武林盟主东方泰宏,掌门人老来得女,把东方晴视为掌上明珠,因此也就养成了她骄纵傲慢的脾气。
慕修齐,慕家长子,典型的富家公子一个,吃喝玩乐无一不精通,慕家主要经营船运与纺织。
“慕修齐。”傲祁一字一字的吐出这个名字,然后靠在椅子里一语不发。
窗外月色正好,淇奥放下今日刚购进的书,揉了揉眼睛。自从上次分别也有几日,如果傲祁有按他说的做,现在对家里一些事情应该查得十有七八了。
都说独孤家的祖坟坟头栽了桃花,独孤家的男子一个个生得玉树临风、风华绝代,自然而然也就有了很多爱恨纠葛恩怨情仇。
譬如他大哥这次没时间去白焰山庄就是因为在外游玩的时候惹上了南疆的蛇美人,家里又有一个贤良淑德背景却不小的妻子,急急忙忙地去南疆处理蛇美人的事一时回不来。又如他父亲,娶了个聪明的妻子,虽然外面也是桃花不断,但大夫人的位置却牢固不变,甚至还顺手帮父亲除掉了几个父亲玩腻了的,比如他的亲生母亲。
几代下来爷爷算是一个特例。他一生痴心于剑术,也许正是如此他才能在流花展云剑上达到那样的造诣。而且爷爷对男女之情从不在意,在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奶奶产下一对双胞胎之后,他又一心投入了流花展云剑中,而奶奶也不强求,待两个儿子能照顾好自己,她嘱咐好家里的奴仆,便余生相伴青灯古佛去了。爷爷的桃花自然同了家族的命,江湖中女侠对他暗送秋波者不少,但他连曾经武林第一美人、当年如意坊坊主鱼小雅都看不上,跟别论其他女子了。
然而,爷爷却意外得十分看重江湖义气,在江湖里人缘极好。
想要查爷爷的事情,如意坊就是一个突破口,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发现和冉冉裙上有如意坊特有的花纹时,将她带在了身边。
说起如意坊,这也是个奇妙的地方。
若说独孤家的男子祖祖辈辈头上必长了桃花,那如意坊就是代代坊主手上被缠了断情丝。所谓断情,断的是如意坊历代女子的情,那些个坊主没有一个是情路平坦的,不是我爱的人不爱我,就是我爱的人爱别人,好不容易有一个我爱的人爱我,这人不是被刺杀就是身患重病早逝。
带着小女儿孤儿寡母被如意坊收留的和冉冉的母亲,就是因为和坊主鱼初瑶的男人“交往甚密”,才会被毁了容丢去浣衣间,以至于最后得了重病逝去,留下一个女儿。
素来对女子宽容有爱的如意坊,在这期间因为坊主的命令没帮过她们母女俩一分,而那名男子得知鱼初瑶对一弱女子也能下此毒手,在一个夜晚飘然离去不知所踪。
咚咚咚,门被轻快地敲响。
淇奥收回思绪,走去开门。
门外却不是晚上常来他房间的和冉冉或者东方晴,而是慕修齐。
“慕公子有什么事吗?”淇奥笑着把他迎进门来,又给他沏了一杯茶。
慕修齐从怀里拿出两本书,有几分扭捏地开口:“这是我刚刚逛夜市时看到的,想起顾兄爱看书,所以买回来了,不知合不合顾兄的心意。”
“这是……”淇奥接到手里一看,眼睛都亮了,“我前朝话本的绝版!让慕兄费心了,我真不知该如感谢慕兄才好。”说罢已经忍不住将书抱在怀里,高兴地抚摸着封皮。
慕修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淇奥,见淇奥如此欢喜,他嘴边噙着一抹暧昧的笑,放柔了声音呢喃道:“无妨,只要顾兄喜欢就好。”
淇奥欢欢喜喜地打量着怀里的书,突然想起还有个大活人坐在自己身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书规规整整放到了桌上,椅抬眼就碰触了慕修齐意味不明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让淇奥反射性地往后瑟缩了一下,然后忽然意识到这举动太不礼貌,又讪讪地向前靠近了几寸:“这一路来多亏慕兄照顾,不然我第一次出远门还不知道如何是好。”烛光下他脸上泛起微红,有些手足无措。
如今对外自称为顾淇奥的淇奥身份是一个十年寒窗初入江湖四处游玩散心的秀才,路途中看见和冉冉卖身葬母心生怜惜,又在客栈被骄纵的大小姐无理缠上,幸好有在云泽杭湖上结识同出来游玩长见识的纨绔子弟慕修齐,才免去许多孤男寡女不必要的接触,不过好像又多了点其他不太正常的东西存在。
慕修齐像是对淇奥的靠近很满意,丝毫没有在意淇奥那一瞬间的退缩,他兴奋得一把握住淇奥的手:“能结识顾兄这样的风流人物实乃某之大幸,只愿顾兄勿要嫌弃我,我已十分开心。”
两人就着书的话题,又说了一通风花雪月,一个是呆傻单纯什么都不懂的小秀才,一个是口吐莲花花言巧语的富家子,倒是聊得挺欢,直到大半夜淇奥才送走了依依不舍的慕修齐。
待慕修齐离开,淇奥脸上还是笑着,刚刚那一点青涩与局促已经荡然无存。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不少酸话,但也从对方嘴里知道了不少东西,起码所谓的经营船运和纺织的慕府是真实存在的,但与他有多大关系还要打个问号,毕竟慕府近几年来涉及的海运是一件新鲜事物,大多数人并不清楚他的一些事情,淇奥也是看了好几本海图志才了解个大概,而慕修齐声称是慕府的长子,说起慕府未来的主要经营海运头头是道,不管是多细枝末节的都能解释得清清楚楚,说了许多却找不出半点破绽和差错,如果真的不是幕府的公子,那就是花了大量时间对这方面专门做过功课。
但愿自己没有被他察觉什么。
淇奥烧了密信,伸手摸了摸肩头快要脱痂的的牙印,一点都不后悔给傲祁通了信息,这一次是他自愿的,毕竟这路上所收获的带给他的诱惑太大,再想到傲祁,诱惑力加倍。
淇奥睡前想象了一下傲祁收到自己信息时候会露出什么表情,越想越觉得有趣,有些好笑地灭了蜡烛蜷成一团,习惯性的包着另一个枕头睡了过去。
☆、离去
一大清早,小厮正清扫着庭院里的尘土。
书案前,傲祁不慌不忙的翻看着一本本账本,偶尔提笔在上面记上两笔。虚掩着的房门被推开,来者端着一杯茶和几本旧书,着淡蓝长裙,身姿曼妙,有种介于少女与妇人之间的风味,这是那些刚刚十六七的小姑娘所比不上的。
“素兰,辛苦了。”傲祁抬头接过素兰手中的物品,笑着道谢,然后又埋进了账本里。
素兰在傲祁身边站了一会儿,见傲祁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个崭新的房间。
自从傲祁从白焰山庄回来,千玥山庄里的一些事情就开始悄悄发生了变化。
傲祁第一次有机会在没有大夫人的场面,直接与庄主进行交谈,而不是以往匆匆一面的问候。对于他和父亲的第一次正式见面,傲祁做了充分的准备,那一日的见面也非常愉快,从下午一直聊到了深夜掌灯时分。
这一次谈话让傲祁讨得了庄主的欢心。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庄主让他从那一间狭窄破旧的小房子里搬了出来,搬到了一间不算多豪华却已经足够宽敞明亮的屋子里,这间屋子还带有自己小小的一个院子,离正房的距离也进了许多,而傲祁身边也终于配备上了几个属于他的仆人。
当时大公子还在外面,二公子又卧病在床,庄主自然把关注全部都放在了这个向来默默无闻的四公子身上。一开始只是听外面说他武功好、得了白焰山庄庄主的赏识获赠双龙赤羽剑,回来后发现这个四儿子聪敏过人又谦逊有礼,庄主是越看越喜欢,慢慢的就把一些庄里的账本交给他处理,而傲祁也不辜负庄主的期望,一件件事情处理得快速得当,手上也是干干净净。
完全没料到事情发展的大夫人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连夜写了一封信寄给还在南疆的大儿子。
府里的下人讨论这个“四公子”的也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一些丫鬟,以前都从没正眼瞧过傲祁的,这时候才发现傲祁竟然长得如此好看,就着送东西的理由,一天来偷偷看傲祁的没有十个也有五六个。
素兰见到这样的情况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没有下错赌注选错靠山,忧的是怕时间一长就抓不住四公子了。她知道四公子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会傲游九天之上,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婢女。
如果能与四公子一场欢好,她也有理由要求四公子负责。关于这件事她明里暗里表示了几次,只不过四公子都无动于衷,她又没有推倒四公子的勇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四公子这一趟回来后气势凌厉了许多,经常他不经意的一瞥,自己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所以素兰也只有想尽办法完成傲祁所有的要求,企图这样能为自己在他心里留下一点位置,等他某天飞黄腾达了,自己能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
怀着满腹的心事,素兰走远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费尽心思做好的打量,已经是不可能再有机会实现了。
看素兰前脚刚离开,傲祁将账本往桌上一抛,一名暗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傲祁身后。
“今日之内我就能把这边的事处理好,告诉公子我明天去找他,让他把人清干净了,不然就我动手。”傲祁丢下这句话后拿起素兰刚带来的几本陈年的账本和以往家中所有仆人的资料翻看起来。
时间过得刚好,就在昨夜,大公子已经回到了山庄。
傲祁回到山庄后就开始接触庄内的账目,一直以来没有出现任何差错,然而前几日不知怎么的送上来的账本屡屡出问题,山庄里原本清清楚楚的一条条由上而下的等级线像是被恶意搅乱了,报上来的数据很多错乱缺漏的,问了负责人答得也是不明不白,傲祁苦于手中没有实权,干脆就将计就计。如果没猜错今天就该是大公子一展身手的时候了,所以他看账本也就是看个样子,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裁衣布料中每个月多出来的一笔神秘支付。
不排除大夫人偷偷多做了几套衣服,但是每月都有,而且很长一段时间购进的布料样式不变、价格也没有波动,这叫人不得不产生怀疑。
“四公子,大公子回来了,庄主让你去前厅一趟。”门外是多日未见的空清。
他从傲祁踏出房门就开始忍不住的发抖,连声音也有些哽咽。傲祁拍了拍他的肩,什么都没说就去了前厅。
正如傲祁所料,大公子赶回山庄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休息,而是熬夜把那些傲祁没有解决的问题全部完满地打理清楚,毫无纰漏。这一举动得到了庄主的肯定,在一旁的大夫人也松了口气。
随后,大公子在向庄主报告自己行程时,无意地说出了在回庄途中听到的一件“妙闻”。
“父亲,我在回途的路上听到了一些关于四弟的事情,说四弟在云泽如何如何的欺男霸女、又如何如何的恃强凌弱。我想着四弟不是在家好好呆着么,怎么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云泽,就和那些人理论,偏偏那些人言之凿凿不相信我。我看此事必有蹊跷,解决得不好有损四弟的名誉,更是给千玥山庄抹黑,不如让四弟亲自去云泽一趟,处理这件事情。”大公子这番话说的是正气凛然句句在理,于私他是一个关心弟弟的好兄长,于公他是为了千玥山庄着想,实在让人无从拒绝。
傲祁在一旁听到这话时差点没笑出声,倒不会嘲笑他这大哥想出来的理由太过虚伪,而是自己脑补了半天也没脑补出淇奥“欺男霸女恃强凌弱”的样子。
不过这正好省了他找理由离开山庄的麻烦,傲祁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临走之前还特意向庄主提到可以顺路去一趟几个已经离开山庄的老仆人家,送了些必用品给他以体现大山庄关心下人的风范。
临走前素兰偷偷的塞了一个绣有兰花的荷包给傲祁,用料和图案都是极好的,看得出她的确是用心了。
不过对他来说又如何呢,他又不需要,不管是荷包还是心。
于他而言出了这个山庄素兰已经没有价值了,还比不上淇奥的一个肩膀,起码淇奥的肩膀还能缓解自己的牙痒。
拿着荷包在手中掂量了片刻,在经过一个泥泞的荷塘的时候,傲祁将荷包向塘里掷去,消灭这种东西的动作,尽管他只做了一次,第二次已经十分顺手。
还有一个人,在傲祁即将离开千玥山庄时,从山庄的小路偷跑了出来,截住了傲祁的马。
“空清?”傲祁有些惊讶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人,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需要空清在身边了。
“公子,这一次,还是不需要我么?”空清从被傲祁救下来以后就一直跟在傲祁身边,傲祁走哪他就走到哪儿,曾经无数次,他陪着一言不发的小小的傲祁看着启明星在东方的地平线闪烁。唯一一次没有做到就是傲祁坠崖,等他大白天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公子和那个奇怪人的身影,只留了一张纸条告诉他和其他人先回山庄。
他什么都不知道,迷迷茫茫的,傲祁的安排是他唯一的指向。
然而,当他再一次等公子回来,有些东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说,公子的再一次离开,竟然没有半点想起叫上他的意思,他实在忍不住才出来拦住了公子。
傲祁听了空清的话,扬了扬眉,少年意气风发。他俯下身,按住空清的肩膀:“我出去处理一些事情就会回山庄。山庄里我需要有人帮我看着,这件事我只能托付给你。”
空清是傲祁在遇到淇奥之前唯一付与信任的人。他对于空清对自己的忠心十分满意,所以当初才没有在空清面前给淇奥编造其他的身份,而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淇奥就是另一个自己,他知道空清对自己的话已经是无保留的相信和服从,就算这件事有多么难以置信,空清带着满肚子问号还是会接受,甚至不会和任何人提起。
果然,傲祁话音刚落,空清就在马前跪下:“空清愿为公子效劳。”
让空清站起来,傲祁没有再停留,马鞭一挥沿着大道离去。空清望向那个策马扬鞭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空清才慢慢地往山庄里走。
到达云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傲祁在街头就下了马,然后牵着马信步走到淇奥所居住的客栈,思考着是先睡一晚明天白天再骚扰淇奥还是把睡梦中的淇奥骚扰到醒。
刚一踏进客栈大门,迎面走来了一个少女。那少女约莫十五六岁,一身鹅黄色襦裙,粉雕玉琢,如今却满脸忧郁,一见到他小嘴微张,微微露出里面的贝齿,一脸不可置信:“顾大哥,你不是和东方小姐去问茗居品茶了吗,怎么……”说到后面泪光闪闪,有些委屈的意味了。
少女在一旁微微抽噎,傲祁听她刚刚说的话就猜出她就是和冉冉。不过对于傲祁来说他更关注到淇奥和东方晴大晚上孤男寡女去问茗居喝茶的信息,和冉冉在一旁小小声的哽咽只会让他觉得更加吵闹,傲祁只好先装作淇奥的样子不耐的安慰两句,让和冉冉平静下来:“我是担心你一人在客栈就回来看看,天黑了你勿要乱走,困了就先上床睡了吧。”
和冉冉从没听到过顾公子这么好言好语只对着她说,心中甜滋滋的的化成一滩春水,乖乖巧巧的“嗯”了一声就上楼去了。
至于她这甜到人心的答应有没有被傲祁听到就无人知晓了,因为傲祁早在说完那番话以后就转身出了客栈。
☆、会合
问茗居原先只是一间茶楼,也不算大,但是环境却清幽得很,不同于一般茶楼往大厅一坐说句话全都听见了,还为了热闹请来说书先生,问茗居全被隔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隔间,二楼是单独的房间。这样的环境太适合谈情说爱了,因此渐渐的问茗居也就成了才子佳人月下黄昏的首选之地,要是哪家小姐不见了来这大厅门口喊一句“小姐,老爷叫我来寻你回家吃饭了”,估计能惊起姑娘一片往家赶。
如果不想受到这种困扰,那就多拿点钱去二楼小坐。一人一间,看柳暗红烛明,月上飞檐角,聊聊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气氛正好,郎有情妾有意勾搭勾搭就勾搭到一块儿去了。
傲祁进茶楼的时候伙计见了他还诧异呢:“顾公子,您不是在楼上吗?什么时候出去了?”
傲祁大大方方的拿了个东西往伙计面前晃了一下:“刚出去想给小姐买个礼物,带我上去吧。”
伙计露出了“明了”的表情,暧昧的笑了两声,一边带路一边说道:“公子对那位小姐真是上心啊,我看您二位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如有一天喜结良缘可不要忘了我们‘问茗居’。”
傲祁也笑了:“如果真和那位小姐结亲了,我自然不会忘了你们这。”语气听着却不大对劲,伙计侧头看了看没看出傲祁脸上有什么问题,估摸着是自己听错了。
到了门前,伙计体贴的退下了,傲祁拨弄了一下腰间的玉坠,低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没抬头看清四周的环境,他就被人狠狠的压制在门板上,背部碰撞在门上发出很大的一声响,眼前是一张容光照人浓桃艳李的脸:“顾淇奥,明天就跟我回东方府。”表情恶狠狠的,双颊却通红,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尽力装出的凶狠表情掩饰不住她的羞涩。
“东方小姐。”傲祁微笑着一只手推开她的肩膀,解脱了她的压制。
东方晴瞪大了眼睛看向他,完全不敢相信文文弱弱的顾淇奥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但这并不妨碍傲祁说出更加令她不能接受的话,“我一直把你当妹妹,就像和姑娘一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产生那样的误会。”
这个拒绝太过直白,向来被捧在手心的东方晴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显然没有被人这样拒绝过。想她生在东方家,又是东方泰宏的掌上明珠,谁对她不是哄着宠着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只要她想要都会有人去帮她摘下来,然而第一次有所求,向动心的人表白却被狠狠的扇了脸。
“你!”东方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时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她恼羞成怒,冲动中一把抽出腰间的鞭子就向傲祁甩过去。
傲祁伸手轻轻松松地接住鞭子,声色却比刚才严厉了十倍,一瞬间似厉鬼俯身,吓得东方晴想要后退了两步,却又被傲祁扯住了鞭子。傲祁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到如果此时拒绝她的是淇奥,那么这鞭子就是向淇奥甩去了:“东方小姐,我也是看你觉得亲近,才愿意与你一路同行,你不要一时冲动做出些后悔的事来。”
其实东方晴鞭子甩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此时听傲祁这么一说,眼泪刷刷的就往下掉,等了一会儿,看傲祁放开了自己的鞭子,不说话也不再有多余的动作,东方晴站在这又是羞又是恼,呜咽着推开傲祁就跑了出去。
傲祁拍了拍被东方晴碰到了地方,脸上的冷峻褪去,他站在房间里满意的勾起嘴角,比之刚才完全是两种神态。走到桌前伸手试了一下茶壶的温度,傲祁想了想,叫伙计重新泡了一壶茶上来。
淇奥推开门时就看见傲祁坐在原来是东方晴的位置,正在正襟危坐的沏茶。窗户敞开着,夜风吹进来,桌上的檀香和茶水的清香就混合在了一起,烛火被吹得明明暗暗,还有一室飘渺缭绕的烟尘和水雾,一时间淇奥觉得坐在房里的傲祁居然不像是真的而只是一个幻影,那种不真实感十分真实。然而这种想法只在他脑海里停留了片刻就散去。
淇奥反手关上门走进去坐在傲祁的对面。
刚刚让伙计泡上来的茶到淇奥回房间时温度正好适合饮用,香味与茶味都没有散失,两人就这样对坐着静静的品一会儿茶。
风有点大,淇奥刚放下茶杯,傲祁已经伸手过去把窗户关上了。
“慕公子前两日说家中有事就先行离开了。”淇奥索性先开口打破了寂静,他的声音仿佛被茶水浸泡得水润,语速缓慢的把最近的事情说给傲祁听,虽然他每天的行动傲祁都清楚,“和姑娘曾经提到过我‘和千玥山庄家最近在江湖小有名气的四公子很像’,这让她想起了在如意坊里听到的关于当年武林第一美人和爷爷的爱恨纠葛,还有东方小姐……”
说到这,淇奥弯了眼对傲祁笑了笑:“刚刚在这的东方小姐呢?”
傲祁也对着淇奥笑,只是当中阴郁昏暗的成分居多,显示出傲祁现在并不是很好的心情:“我刚来半个时辰不到就帮你处理了两件桃花案,你该谢谢我才是。”
“说吧,你在山庄里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淇奥面对对方的不爽笑得更加温柔似水,直接把傲祁的一丁点怒气给溺死了。他带着话题往更正经的方面走,一旦在傲祁身边他就很自然的把原来的工作拾回手中,像是没有离开过一样。
接过傲祁的小本,淇奥一页一页认真的看了一遍:“你的意思是账本里多出来的一笔布料费并没有买布料?”
“是,除了价格有问题,我去问过老裁缝,有些布料他根本没用过,但是老厨师倒是告诉我他常要开一个小灶,用的都是好料,煮的都是吊命用药和饭菜。”傲祁把注意放在了和淇奥说明问题上,他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反正现在淇奥在他身边,时间多的是。
“那他们把爷爷囚禁起来是为了什么呢?”淇奥没有多解释原因,单是凭直觉就下定了这个结论。
与淇奥思考同步了的傲祁自然也就得到了这个结论,只是他还存有疑惑:“如果是为了夺家产,那也不用几十年囚禁着他,又不让他死。这中间到底是什么原因。”
江湖上的事不像朝堂里的,一点一滴都被史官用笔墨记录了下来。他们想要探究曾经的江湖也只有靠自己一点一点摸索,还好他们现在又在一起了,要办什么事都要容易很多。
想到这傲祁不免觉得轻松了些许,两人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聊的东西扩散到其他事情上,他们俩在一起就没有话尽的时候,什么都能说,就连偶尔的分歧带来的也不是争吵,是拌嘴似的,说着说着会越说越腻的那种。
说话间傲祁的手擦过腰间,指尖摸到了冰凉的玉坠,他突然记起了什么:“淇奥,坐那边去,我有个东西给你。”傲祁向淇奥示意着房间另一边的坐塌。
茶馆的房间里除了桌椅,还摆了一张坐塌,铺上了特制软软的垫子,中间摆放着一个小几案,像是床又不是床,可以把茶水点心转移到小几案上,两人在坐榻上聊。在这种情人幽会的场所,坐塌比床情色的意味少些,又比椅子暧昧的意味多些,说不准两人吃着喝着气氛刚好,不得不说掌柜是个聪明人。
两人坐在坐榻上,中间隔着那个小几案。淇奥看着傲祁从荷包里取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一看就不是一般珍玩店里摆出来卖的普通东西,不管是用料还是工艺都是上乘的珍品。
玉佩的玉质极好,绿如翠羽色泽均匀,仿佛是一潭碧绿清澈的湖水,晶莹无瑕,它的质地坚硬而缜密,细致而滋润,触之细腻如截脂,在烛光下泛出温润柔和的光泽。
玉佩虽然只有不到半个手掌的大小,但胜在雕工精巧。半圆的形状上一只凤凰惟妙惟肖,鸡头燕颔,双翼轻展,翙翙其羽,玉佩底部一点点乳白如水凝霜,雕刻成了长长的尾羽,因色生巧浑然天成。
“这个是我去老师傅家里他送给我的,他以前在庄里就是负责夫人小姐们的首饰,一双手里经过的金银首饰数不胜数,但他却独爱玉,自己练的一手好玉雕活,可惜没人知道。后来年纪大了,从庄里退下后闲暇的时间也就多了,玉雕的功夫也越来越好。但他没拿出去卖过,都自己放在家里。”傲祁得意的向淇奥展示着自己无意中得来的宝物,“前段时间他有幸得了一块好玉料,雕成了一半龙一半凤,刚好我几天前去拜访,大概是看我顺眼就送给了我。你正好拿着凤鸟莲华剑,这个就给你了。”
说着傲祁把他腰间的那块玉佩也取了下来,两块玉佩放在掌心,正好能合成一个完整的圆形。
龙凤双头相触,双尾交叠。
淇奥也懒得和他争要龙要凤,平常淇奥自己并不怎么戴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傲祁给他的,他就想要小心收好。
见傲祁也没有让他自己戴的意思,淇奥下了坐塌,然后坐到了傲祁的身边。
傲祁低头专注地帮淇奥系好玉佩,抬眼就看见淇奥从领子里露出的一截白净的脖颈。
淇奥今天穿的衣服和傲祁很相像,都是暗色的直缀,所以东方晴才会把傲祁看成了淇奥,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领子是黑色的而淇奥的领子是深红色,映衬着淇奥的脖颈更显得肌肤如玉,比手中的玉佩还要柔美光润。
傲祁突然想起,他胸口里还憋着一把火。
淇奥还在这两眼放空的等傲祁帮他系好玉佩,突然腰就被傲祁钳住了,等晃过神来,箍在腰间手臂一个用力自己竟然腾空而起,眼前一花,自己已经跨坐到了傲祁的大腿上。
还来不及说什么就感觉到傲祁一口咬到脖子上,淇奥疼得抖了一下,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试着反抗地扭了扭:“别咬脖子,会被人看见的。”
傲祁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一手扯开淇奥的领子,一手抓着淇奥的手就往自己下身按。
☆、兄妹
听得楼上传来模模糊糊的声音,楼下正在剪着烛花的掌柜放下剪子默默的扶额,随后招来一个伙计:“你上去看看是不是又是那种事,是的话你就……。”掌柜比了个手势,伙计了然地点点头。
掌柜吩咐得非常熟练。这种事他们没少遇到,孤男寡女干柴烈火青春萌动难免会出点事,但是他们这毕竟是茶楼不是qg楼,这次他又当是两个小年轻控制不住自己了,按惯例叫伙计上去善意的提醒一下。
伙计也不会做得特别过分,通常装作送小吃然后推错了门,小青年们脸皮薄自然就会分开,再说了一般房间里的人也不会做得太出格。
伙计在门口摆着一张苦瓜脸,听着里面叮呤哐啷的声音,半晌他认命地垮下肩,然后把那句熟练的台词含在嘴里,装作不小心地推开房门。
再然后,他张了嘴,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从他的角度看,房间里两人正坐在榻上。
公子的手臂揽住姑娘的腰背,与姑娘紧紧贴在一起。那个姑娘被公子抱着,正双腿大开跨坐在公子身前,因为姿势的原因比公子要高一些。她的领子被扯松了,从背面看露出了一个圆润的肩膀和背后一片白皙的肌肤,公子的头正埋在姑娘的肩窝处,眉头微蹙。
虽然姑娘的衣着看款式是男装,但他们这女扮男装跑出来和情人幽会的小姐也不是没有,这倒没让伙计多想。两人的身量也差不多,没想到这位公子竟然喜欢身材高大的妹子。
两人并没有多言语,只有忽高忽低、忽急忽缓的喘气声,间或夹杂了些shen丨y,明明点的是茶水,两人的声音却像是流出的香醇的酒,低低的让人心醉,却让听惯了情动的声音的伙计破天荒的脸红了。
门打开的声音自然也惊动到了里面两位,淇奥一个紧张用力握住了靠在一起摩擦的两个zhu身,两人闷哼一声同时射了出来。
傲祁接住淇奥软下来的身子,将淇奥往自己怀里一揽,一口咬住了淇奥肩头刚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同时在淇奥看不见的地方,仿佛要杀人的眼神把门口的吓得脸由红转白的伙计钉在了原地。
刚刚还被屋子里若有若无的qg丨yu熏得迷迷糊糊的伙计只觉得一把冰剑刺穿了自己的脑袋,那公子的眼神里是以往从没有见过的气势与压迫,震得他双腿发软的慌慌张张关上门:“客……客官,你们继续,继续。”,然后连滚带爬的下了楼,平常的台词此刻一句也说不出口,就怕多留一刻屋里的公子就要灭了自己。
淇奥刚泄过一次,力气还没恢复,没办法从傲祁身上下来,只能挂在他身上直喘气。
傲祁帮淇奥把掉了一半的衣服拉好,扶着他的腰把裤子整理好,又把自己一身收拾好,脸上早就收了刚刚阴郁的表情,戏谑地指着两人身上的斑斑点点:“这个怎么办。”两人穿的都是深色的衣服,白色的精液粘在衣服上特别的显眼。
“你弄的还要问我?”淇奥喘匀了气,从傲祁腿上下来坐回坐榻上,难得没好气的和傲祁说话。
傲祁知道他这是被最后伙计进来那一下给吓着了,也不多说什么,伸手把自己身上的擦干净了,无意中瞥到淇奥脸上还没褪下去的飞红,傲祁突然伸手在淇奥脸上涂上了一道乳白色的液体。
淇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抬手嫌弃地把脸上的抹掉,一抬脚踹在傲祁的膝盖上,倒也不像是生气。
两人一阵闹腾,傲祁心里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了,反而还舒畅了不少。现在正拎着壶倒水让淇奥先洗了手,洗得满手的茶叶清香,只不过可惜了一壶好茶。
至于被伙计看到的事情,他们俩每一个是把它放在心上的。本来他们就是不在意他人的想法的人,更何况伙计只看到了傲祁的一个正脸和淇奥的半个背,把他们当做一时没克制住的小年轻也未尝不可。
休整了一番,淇奥下楼付茶钱,小伙计看见了他双颊通红,不敢直视,掌柜的表情也诡异得很,最后竟然都忘记问他那个姑娘去哪了。
傲祁早就已经翻窗出去,在街口等着他一起回客栈。
第二天清早,淇奥坐在桌前熟练的往自己肩膀上敷好药,傲祁斜躺在床上,手撑着头,一边看在晨光下白得像是雪堆的肩,漫不经心地提起:“你说我去如意坊一趟,能得到什么消息吗?”
“在如意坊那群人眼中,男人只分为两类,坊主喜欢的,坊主不喜欢的,你要当哪类?”淇奥拢好衣服,把披散的长发撩到一边,微微回头露出半张侧脸,“我昨天和她们说好的要去杭湖游船,今天你自己安排好就行了。”
不久前还是傲祁出面去和别人交流而淇奥留在房间里看看书睡睡觉,这才过了几天两个人的角色就颠倒了。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了,那些与武力有关的就是傲祁去做,而人际交往都推给了淇奥。
淇奥束好头发,见傲祁已经在床上打坐运功了,也不去打扰他,径直地去找和冉冉和东方晴。
按照计划,三人在客栈吃完早餐后直接去杭湖包一条小船,在船上玩乐一天,晚上再回客栈。不过在吃早餐的时候淇奥就发现东方晴有些不对劲,几次偷偷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淇奥有些疑惑,不过转念一想大概是傲祁昨晚对她说了些什么,一边感叹傲祁有时说话太过不婉转,一边又对平时咄咄逼人的东方晴现今缓下来的气势舒了口气。
慕修齐还和他们同行的时候四人在一起吃饭都会很热闹。
经常是年龄最小天真烂漫又对淇奥有好感的和冉冉有时候会直接说出来一些亲密的话,东方晴就杏眼一瞪,嘴尖牙利的讽刺和冉冉小小年纪不知羞,和冉冉还不了嘴被气得两眼泪汪汪,这时候慕修齐就会挺身而出三言两语把两个人都逗笑,劝得和和美美的。
不过对于这种戏码淇奥实在不怎么喜欢,虽然他们四个人围绕的中心大多都是他,但他总有一种与他们隔离在外的感觉,他宁愿上楼去读一本诗集或者看一折话本。
所以慕修齐离开后饭桌上就成了和冉冉和东方晴的天下,有时候淇奥怕闹得太大被其他人当戏看了去才会劝说一句。还好淇奥在交际上有天赋,一句话说得不温不火,不但不显脾气,还能同时让两人都觉得这话是为了自己说的。
不过今天十分反常,一顿早餐吃下来三个人都安安静静的,淇奥不说话,和冉冉估计也是被这奇怪的氛围吓到了,小心翼翼的吃着包子,一双大眼睛从碗里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东方晴更加像是被拔掉了身上的刺,焉焉的坐在椅子上喝粥。
等待着两个姑娘都吃完了,还是没人说话,淇奥擦了擦嘴才温柔有礼的开口询问道:“都吃好了吗?那我们是现在去杭湖游船还是稍作休息再去?”那语气非常自然,似是完全没有察觉这尴尬的气氛。
和冉冉本来想说话,刚张嘴就发现东方晴没有兴趣的样子,又怏怏地闭了嘴,看看淇奥,右看看东方晴,显然是在等他们俩拿主意。
“顾……顾公子,”向来风风火火的东方晴难得的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她咬着下唇望着淇奥,过了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憋出一句话来,“我今日就不和你们一起去杭湖了,以后也……家中有事,我要先告辞了。”
说出这句话以后,东方晴像是突然放下了什么,脸上并不适合她的幽怨表情一扫而光,被一个大大的笑容所代替,她充满活力地用力拍了拍淇奥的肩膀:“顾公子,多谢你这几日的照顾,若不嫌弃,我愿与顾公子义结金兰,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东方晴的义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东方府找我。”说至此,东方晴一抱拳,“今日一别,有缘江湖再见。”
一路上的羞涩与不安这一刻统统不见了,淇奥仿佛又看见了第一次见面时那朵带着刺却又鲜艳夺目的红玫瑰。虽然这是她十六年以来喜欢的第一个男子,她说出口了,但既然淇奥并不会喜欢自己,那自己也没必要放下身段苦苦追求。
世间好男子又不止淇奥一个,但如此好的又确实只有淇奥,既无缘成情人,她不介意退一步,总不必要断了好不容易经营至此的关系。
东方晴自从遇见淇奥以后一路上被丢掉的东西,现在全部都回到了她身上,而且变成了更为炫目的光彩,她站在大厅之中,一身红衣似火,嘴角一抹自信的微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这所有人中并不能算上脸色突变的和冉冉和正在小小声吸气忍住痛的淇奥,刚刚东方晴那一掌不偏不倚刚好拍到昨天被咬的地方,力道又有些大,差点让淇奥叫出声来。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眼睛挖出来。”淇奥听到东方晴这很是熟悉的台词,肩上也没有那么痛了,他看向东方晴温柔的笑着摇了摇头,很是宠溺的样子,礼貌的回道:“那你一路小心,有空我们一定会去看你的。”
虽然经过了心理准备,东方晴还是被淇奥的笑容煞了一下,抬手遮住脸上的红晕,转头想对一直没出声的和冉冉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和冉冉,虽然你总是说话不经过大脑,不过看在哥哥的份上,就认你当个妹妹吧,以后有事记得来找我。”
话说至此,这本该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东方晴第一次笑着和冉冉说话,她好心情的等待和冉冉的点头,然后挥挥手转身离开,从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兴许在某天淇奥可能路过东方府,倒是还能请他在东方府里小住。
“你最讨厌了!”在一旁都把自己尽量缩成一团、被忽视得快成空气了的和冉冉突然大喊一声,“你走吧你走吧,向来一切都要按你的来,现在说好的去游湖你说不去就不去,说回家就回家。你眼睛里有其他人么!”
一把推开被吓住东方晴和不明所以的淇奥,和冉冉红着眼睛跑回了房间。
“她这是?”东方晴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淇奥。
淇奥换上了安慰性质的微笑:“大概是你突然说要走她有些舍不得。”
“是这样吗?”东方晴怪异的看了一眼和冉冉跑走的方向,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无所谓的摊了摊手,“那我就走了,你帮忙安慰一下和冉冉吧。”
“好。”淇奥有礼的笑着应了下来。
☆、过去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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