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节
当原著遇上同人之争霸 作者:素紫兰书
第2节
“你看到了,具体的事情你也无须知道太详细,只要记住将来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他若给你下达什么命令你照办便是,勿要多言,你走吧。”傲祁眼睛盯着淇奥,嘴巴里说的话却是对空清说的。
空清连忙答应下来,出门时还多看了淇奥几眼,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淇奥对空清一笑,然后装作没看见对方涨红的脸,淡定的关上门向傲祁走过去:“喏,楼下小二送的小菜。”
“你刚刚哪去了?”傲祁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壶酒,给两人都倒了一杯。
淇奥闻了闻酒的味道,皱了皱鼻子:“出去逛了逛,回来的时候在下面和小二多聊了一会儿,因此才耽误了时间,反正你都解决好了。”
倒不是淇奥故意隐瞒“英雄救美”的那件事,而是他觉得它无足轻重所以就这么略过了。反倒是和傲祁细细说了几件他听来觉得比较有价值的事情。
“琉沙星月楼是最近兴起的楼,短短二十年就成为与玄阳绝地阁鼎足而立的一大势力,不可不谓神奇。”淇奥说完听来的两大势力的事后,感叹了一句。
傲祁把玩着手中的瓷杯:“还有更神奇的呢,琉沙星月楼的楼主传闻是一名女子,容貌极美,心如蛇蝎,败在她裙下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琉沙星月楼的众死徒全是仰慕于她的风姿而心甘情愿为她做事,故江湖有传言,想要掌控琉沙星月楼,只要掌控了楼主即可。”
“那她倒与玄阳绝地阁的阁主相配。”淇奥放下酒杯,食指敲了敲桌面,“话说你的暗使就被你拿来打探这种小道消息?”
今天傲祁的那段命令淇奥并不陌生,早在他们上路的第二天傲祁就这样把他介绍给了傲祁一手培养的暗使们了。对了,暗使,这也是淇奥以前生活并没有而傲祁与他所不同的地方之一。
“你要不要带两个在身边?”傲祁听淇奥提到了暗使,就把一直打算的事情说了出来。
淇奥戏谑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让他们随时向你禀报我身在何处做了什么?”
说到这个傲祁就有些怒了,自从淇奥到了这就摆明了要当甩手掌柜,如果不是他硬牵着他恐怕淇奥早就一个人离开过他想过的生活去了。本来说好让淇奥乖乖等着,结果等他回到房间看到人去楼空,他又要和坚持“四公子一定是被人骗了”的观点的空清解释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
他当时虽然是和空清说话,心里却一直暗中打算如若淇奥真的离开了他要怎么办。
“喂喂,”淇奥伸手在傲祁眼前晃了晃,丝毫不畏惧对方的怒气,“你就这么把你的一堆心腹推给我,不怕我拿着他们做些什么?”
“你倒是怕你不用。”傲祁还没从刚刚的回忆中回过神来,语气有些不好,“再说你顶着这张脸皮出去,好事坏事有我帮你担着。”
淇奥摸了摸脸:“对哦。”然后看了傲祁半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出了声。
淇奥的笑让傲祁心中的阴暗变得变成了疑惑,不过对方可没给他发问的机会就急急忙忙推着他上床睡觉了:“明天就要去拜访白焰山庄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有鬼,肯定有鬼。傲祁的目光跟随着淇奥去洗漱的身影,直到他转到屏风后才收了回来。
☆、白焰
白焰山庄虽然在南淮的郊外,但是其繁华程度丝毫不比城中心差,并且因为它的存在附近也得到了发展,白焰山庄分明成为了南淮的第二个城中心。
第二天傲祁一行人在客栈稍作收拾,结了帐,向城外没走多远就到了白焰山庄。
虽然现在千玥山庄大不如前,大公子二公子一个比一个上不了台面,如今还派来一个默默无名的四公子参加试剑大会,尽管庄主修书一封特为说明,按江湖上的说法,这依然是一个非常失礼而且不恰当的做法。
看在世交好友,起码曾经是世交的份上,白焰山庄还是给了独孤傲祁一行还算不错的款待,也表现了一下自己作为世家的风范。
这几日都是武林人士陆陆续续的来访,傲祁他们在客栈休息了一夜,今天也是选择在山庄里落脚,是想着早一天过去有什么事情也好先熟悉熟悉。
白焰山庄明日将会举行一个起剑宴,宴请各路英雄豪杰,算是搏一个好兆头,后日才是正式的试剑大会,三柄神剑都会一一展示给众人看,随后将会是一场比武,胜出者获得其中一柄宝剑。今天先来的客人可尽情在山庄里游玩,顺带沟通沟通关系结交结交好友。
吃过午饭,傲祁他们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游玩白焰山庄内的美景而是回房休息,两人刚坐下就听见房门被敲响,打开门,一个人毕恭毕敬地站在门侧,垂手低头,穿着是白焰山庄里下人的模样,但样子是他们在山庄里没见过的。
“请问是独孤公子吗?我家四小姐有请。”来人恭恭敬敬得有些不对劲,说出的话更让人奇怪。
江湖人都知道白焰山庄连家共有三子,大子走仕途,二子经商,三子继承白焰山庄的家业,从没听说过白焰山庄还有一个小姐。
傲祁回头就看见下人打扮的淇奥已经没心没肺的喝着茶,举着一本书挡住了自己的脸。傲祁知道淇奥这是肯定不愿意去担这件事的,只好应了下来,走之前还再三特意嘱咐让淇奥不要乱跑,如果实在闷了可以在附近逛逛,但是要注意好言行。
“嗯嗯我知道了。”淇奥看都没看傲祁一眼,只一个劲的点头,为了不让傲祁注意到他快要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傲祁跟着对方七绕八绕,从大厅绕过客房经过后厨进入了后花园,然后向花园深处走去。看起来是密密丛丛的假山和树林,没想到转了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座精致的小院坐落在其中,有小桥流水有亭台楼阁,形成了院中院的景象,不得不叫人赞叹。
一路上那人都板着脸,傲祁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把疑问问出口。引路人带着他走近了那个院中小院,最终停在院子门口两丈远处就不再往前走,弯着腰请傲祁继续前行。
傲祁微微鞠躬表示感谢,目送引路人离开后才按照引路人的示意,谨慎地向院内走去。院子正中是一间小巧的竹屋,掩映在葱葱郁郁之间,门前打理得十分精致的各色鲜花,花瓣上的水珠还在午日的阳光下闪烁出碎金般的光,屋后是一片湖,湖中小亭静静地伫立在那。
从院外走进一路上并无什么意外发生,除了偶尔几声鸟鸣更显得这院落坐落得幽静之处,
这个院落虽在山庄的偏僻一角,说起来真要从庄主的院落赶到也不过是几分的时间,只不过寻常人都被带着走道路,弯弯曲曲就显得远了。
如果不是它被刻意安排设计的位置,如果不是召唤淇奥的人的身份,这看起来就是一个平常的院落。
院落不大,从院门走到屋子门口眨眼的时间。傲祁端正了表情,上前叩门三下。
门向内缓缓打开,屋内正中央端坐了一名女子。这女子十七八岁,雪肤花貌,正笑吟吟的看着他,裙子在她身旁铺开,像是门外盛放的藕荷色绯袍玉带。
“独孤公子别来无恙?”女子用很熟稔的语气和傲祁打招呼。
傲祁当然不认识芷柔,面对一个陌生的女子这样熟悉的问候,他虽脸上不动声色,但动作上一时的迟疑还是被芷柔看出了,然而这并没有引起芷柔的怀疑,反而在芷柔眼里就被自动解释为见到她的诧异。
芷柔莞尔,她站起来,抚了抚衣裙,微微欠身:“我并不是有意隐瞒,还独孤公子请原谅。”
看着芷柔点滴行为都是止乎于礼,却依旧掩饰不住眉眼含情的样子,傲祁想到昨晚淇奥出去的那几个时辰,心里就猜测了个大概。心里已经飞到房间里盘算着回去要怎么好好审问审问淇奥,傲祁面上丝毫看不出来分心,还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无碍,只是有些惊讶罢了。”放柔了神情,竟学得了淇奥□□分相像。
芷柔抿嘴一笑,为自己猜中了公子的心思有些欣喜,又说道:“我原名连芷柔,是连家的唯一的女儿,也是被选中的护剑者。”说到最后芷柔眼神黯了黯。
护剑者,昨夜淇奥同自己说过白焰山庄的这个八卦。
自从铸出了三把神剑,同神剑一起“诞生”的也就是所谓的“护剑者”这个身份,上一代的护剑者是芷柔父亲的妹妹,而自从芷柔出生长至五岁,这护剑者的重任就交付到了她身上。护剑者唯一要做的是以血祭剑,每月一次,但每一次需要的血极多,几乎要将身体里一半的血换出去,每次都令护剑者将将死去才能停止,又要调息十多天,一个月一个月的循环往复。因此芷柔自小身体孱弱,对外鲜有露面,久而久之别人也就不知道她的存在了,只当白焰山庄有三个儿子。
见傲祁没有接自己的话,芷柔也不勉强,就当这个书生似的人物又窘迫了,心里印下了他又呆又傻的可爱印象,自己微微一笑,接着继续说道:“芷柔昨夜说过,公子之恩无以回报,当以重礼相谢。我即为护剑者,父亲对我也是宠爱,选中一把剑的主人的权力也还是有的,昨夜我看公子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千玥山庄又擅长流花展云剑,天下再没有第二人更适合这把凤鸟莲华剑了。”
抬手让侍女将凤鸟莲华剑呈了上来,芷柔亲手接过走到傲祁面前递与他:“还请公子收下。”
傲祁这这会儿是真的被惊住了,才起了对凤鸟莲华剑的心,还想着得了双龙赤羽剑要怎么把凤鸟莲华剑拿到手,今天凤鸟莲华剑就被人双手奉上。他踟蹰了一会儿,伸手接过了剑细细打量,看这剑与他所得到的的情报描述分毫不差,心里对于淇奥的好运气又好气又好笑。
得了这把剑,他一心想着回房间好好询问一番淇奥,正想要怎么找个理由离开,又听见芷柔在他耳边轻声地说:“还有……”微微侧头傲祁就能看见芷柔羞红了的脖颈,“今夜子时芷柔在院中为公子备好酒水,公子若有任何问题都可来寻我。”
说完这话芷柔就羞得回了内房,留下傲祁脸色平静心理复杂的呆在原地。
芷柔本是大家闺秀,今日说出这话已经是极其出格了,看得出她真是喜欢淇奥到了极致,但说起来他们也只不过是那一晚的缘分,怎么会到了愿意送剑的地步。傲祁回房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到了房间看淇奥已经捧着书在躺椅上缩成一团睡着了。
淇奥睡得并不安慰,躺椅还是硬了些,咯得他身子疼,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傲祁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桌上还放了什么东西。
“啊,你回来了。”淇奥在躺椅里伸了个懒腰,然后依旧是懒懒的窝在躺椅里不想动。
傲祁抓起桌上的东西剑丢到淇奥的怀里,砸得淇奥呛了一口:“白焰山庄四小姐连芷柔小姐给你的重礼,好东西,凤鸟莲华剑。”顿了顿,傲祁又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和连家四小姐关系如此亲密了?”
淇奥回忆了一下,把前一晚的事大概说了说,嫌弃的拍开在他脸上肆虐的双手:“给我干嘛?”
“我又不要这个。”傲祁钳住淇奥的肩膀把他压制在藤椅上,“我想要的是双龙赤羽剑,这把你不要只能丢了,拿着。”
两人相互瞪着,谁也不愿意先退后一步,最后还是淇奥先饿了,手指戳向傲祁的心脏处,丢下一句“戳死你”然后从椅子上翻身下来。
叫人送来晚餐两人在房里吃了,淇奥看着看着书眼睛就飘到一旁在表情让人捉摸不透的傲祁身上,总觉得他在计划些什么:“傲祁?”
“明日的宴会是个好时机,你可不能再推辞了。”傲祁走过来帮淇奥把剑收好,“应酬方面你应该比我拿手得多。”
“你是要去?”淇奥大概猜到了傲祁的意思。
傲祁把下午收到的纸条拿给淇奥,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去看看双龙赤羽剑。”纸条上神剑放置的位置、周围守卫的人数路程都已经写得清清楚楚。
睡觉前傲祁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忘记了,不过因眼下看到凤鸟莲华剑,让他对双龙赤羽剑加倍期待,如今在他脑中除了把双龙赤羽剑拿到手没有任何事情会更重要,其他的都是小事。
床上的淇奥“嗯”了一声扯着被子罩住眼睛,很是不满还在亮着的光,傲祁连忙把烛火灭了躺下睡觉。
直到最后也没有人知道在院中院亭子里有一女子枯坐了一夜,莲心香也就那么烧了一夜。
☆、戈乌
淇奥以千玥山庄四公子的身份参加了午宴,其容止风采博得了江湖女侠一片倾慕,他身上佩戴的还是往常的佩剑——他和傲祁商量过后觉得不能让凤鸟莲华剑易主的事情让别人知道,而且他也懒得拿着新剑招惹事端。
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笑倒了一片少女又得到了一堆前辈的赏识,游刃有余的同几个人又几个人交谈,淇奥总算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顺带着明面上别人对他出色表现的惊讶和对千玥山庄的赞叹。
白焰山庄庄主是他交谈的所有人当中最有意思的一个,初见到淇奥的时候只是略微惊讶他的风貌,没想到在千玥山庄那么两个窝囊的哥哥底下还隐藏着这么一个芝兰玉树的四公子,而后看到淇奥的举止中透露出风度翩翩,庄主就有些坐不住了,趁着淇奥和别人交谈的空隙拉着淇奥的手一顿夸奖,什么贤侄真是一表人才啊越长越有出息了,简直就是玉郎第二啊,背过身又在那暗自摇头感叹怎么才是个四公子。
淇奥装作自己耳朵不灵没听见后面的话,坐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处低头品茗,别人兴许注意不到他,他却能将全场尽收眼底,借着喝茶的时机他从茶杯里抬眼将众人扫了一遍,五大门派四大世家,谁有可能在将来成为一代宗师,谁又有可能误了家业,谁值得结交谁又不会付出真情,这些年轻一辈的更能看出将来江湖在他们手中、他们在江湖里会是什么样子。
这就是在山庄里呆久了的好处,从小磨砺人情世故见多了,自然分得清人了。
也就到了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他才轻松点,反正明枪暗箭也不是往他身上射了,不过傲祁不管走哪都要提溜着他倒让他也颇为苦恼。
想起最陌生又是最熟悉的那个人,淇奥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堪比三月融冰春花烂漫,让一群明里暗里偷看他的世家小姐、江湖女侠通通的就这么酥了心。
晚宴时本来傲祁还想让淇奥扮演自己,而想要偷得一时闲的淇奥怎么都不答应,最后两人各退一步,傲祁自己去当做千玥山庄的四公子,淇奥也别想呆在房间里休息,傲祁带着装扮成下人的淇奥去了宴席。
甫一踏入宴席坐下,傲祁就被一堆女人暗送秋波,他挑挑眉,没有了初见连芷柔时的惊讶了,完全不用多猜测他就想到了是旁边那个尽量隐藏自己身形的淇奥的原因。
酒过三巡,一直围绕在身边的人群——不管是长辈还是同辈,男的还是女的——终于渐渐散去,傲祁得了一个空闲放下了酒杯,无意中在嗅到身边的脂粉味时他突然就对一个问题产生了好奇:如果素兰遇上的是淇奥这个四公子,会发生什么情况。
这么想着傲祁被宴席弄得有些烦闷的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活了起来,他看了旁边的人好几眼,才慢慢把这件事给压在了心底,决定晚上再好好问问淇奥,而当下还是双龙赤羽剑最重要。
白天他把淇奥推了出去,就是为了空出时间去看看另两把神剑。那时候是白焰山庄举办的第一场宴席,虽然不像晚上的这么正式,但也颇费心思,大家的注意力都转到了宴会上去自然对神剑的看守放松了些。
没有人会想到居然有人能打探到神剑的位置,白焰山庄的也坚信没有人能躲过那层层机关去偷神剑,他们很放心。
暗使们的工作能力果然没有辜负傲祁的期望,他按照地图顺利地到达了藏剑阁。他并不打算去偷神剑,相反的他要正大光明的得到,这一次只不过是去看一看传说中的神剑是否真的担得起它的故事。
尽管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沉睡狭窄的暗阁中的双龙赤羽剑没有传说中的光芒万丈,但已经能让他感觉到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迫人的剑气,正在挣破身上的束缚。可以想象这样一柄剑将来会有多大的力量,值得他去取得,也只能是在他手中。
这把剑简直是为他度身定做的。
同时他还得到了另外一些消息。连芷柔自作主张的把凤鸟莲华剑送了出去,这件事令庄主勃然大怒,作为庄主最心疼的小女儿连芷柔只不过是被关了禁闭,但是让傲祁关注的是,原本试剑大会优胜者得到一把神剑的承诺经此一事,怕是要被庄主抵赖抵过去了。
下午回到房间后他就同也是刚从宴席上回来的淇奥商量了一下午,淇奥甚至根据他的需要把智取和强夺的办法都想好了,傲祁自然是和淇奥所谓的“强夺”的思路吻合了,但他听了淇奥说的另一种方法,觉得有些有趣,不过到最后淇奥所说的“大不了你就用着凤鸟莲华剑”的态度还是让傲祁颇为不悦。
真是看不习惯同自己一张脸的他这么洒脱,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就算自己也是他,好像也被排除在外。
淇奥正在刻意的收敛自己的存在感,突然接受到了傲祁恶意的目光,很是无辜的回望过去,不过他现在还是比较想回房休息,而不是站在这陪着。
接下来的戏份主角又不是自己。
不过想是这么想,当魔教众教徒冲进宴会大肆捣乱的时候,淇奥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不过还没等他把琢磨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注意力已经被嚣张的魔教右护法吸引过去了。
那是一个很英挺的男人,戴着半张面具,下巴的线条分明,嘴唇惨白没有半点血色。
他没有张嘴,但是却发出了声音,震彻整个厅堂:“把双龙凤鸟和太极都交出来,不然就血洗白焰山庄。”
早听说魔教新任教主嚣张跋扈,连带着一群手下都气焰嚣张了不少,没想到竟能嚣张到如此地步,当着整个武林正派人士的面说要血洗白焰山庄,完全不把在座了几个武林前辈看在眼里。
先动手的是几名毛毛躁躁的门派小弟子,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听了这话就觉得受了辱,刀枪棍棒十八般武器全部都照着右护法脸上呼去,还等不及来来往往你步步逼近我静候破绽,右护法突然抽出一根细尖的东西,手上一扫画出一片银色的扇面,一招就把那些人扫到一旁,一个个摔落在地上好不狼狈。
等经过了约莫两柱香的刀光剑影的打斗之后,连除了还没有上场的五大门派各掌门长老们,那些颇负众望的小辈都纷纷落败。
“颜面扫地”四个大字来各武林人士脑中不断的滚动着。
“欺人太甚。”青羽派长老一拍桌子,引得众前辈纷纷附和,起身就想要同恶势力一番斗争。
眼看一场恶战即将来临,右护法虽轻轻松松打败了一群年轻人,对上功力深厚的武林前辈恐怕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然而这个右护法没有半点露怯的意思,他用手中细软的鱼竿轻轻敲打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些群情激昂的人。
等这些人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身为魔教,我只不过按照你们名门正派的说法,给各位前辈下了一点点药,除了无法动弹并不会损害各位分毫,这也是为了各位前辈好,免得传出去说前辈欺负小辈,多扫各位前辈的声誉。”右护法薄薄的嘴唇抿出了凌厉的笑,“不过各位可不要强求,倒是气血逆行走火入魔可不好了。”
随着他话音刚落,青羽派长老就因为想要强行冲破束缚一口鲜血喷出,顿感四肢无力头晕脑胀。
“那么庄主。”右护法手持着翡翠鱼竿,指向白焰山庄庄主的脖子,鱼竿细的一头一晃一晃,银身铁刺的尖头也在看似无意间在庄主脖子上划出了许多条血痕,“请。”
跳过了秉烛夜游赏美人花的情节,因此也就没有了四小姐偷躲屏风看情郎和勇砸双剑的后续了,气氛瞬间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此乃白焰山庄的试剑大会,魔教竟敢如此嚣张。”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氛,独孤傲祁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简直不可饶恕。”
淇奥挑了一把酸甜的果干躲在一旁装作无辜群众,看着傲祁才知道原来自己半眯着眼的表情颇有震慑力。
右护法打量了一下傲祁,丝毫没有把它放在眼里:“报上名来。”
“千玥山庄,孤独傲祁。”与此同时,傲祁也在打量着对方,似乎想在对方身上发现什么有趣的点。
听到这右护法放心了,他还当是出来的是什么隐姓埋名的大侠,没想到这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来之前他们早已打探好了,这里没有人能够在武力上胜过他。同样为了杜绝几大武林高手联手对付他,那些人的茶水里早就被他下了药。
谁叫他们按照辈分坐在一起来着。
取双龙凤鸟太极三剑,与他来说,就如探囊取物。
银尖玉鱼竿从庄主的脖颈间撤开,单手一扫在空中划出一片晶莹的光彩,烛光反射在银身铁刺的尖头,一点点的璀璨光芒。他站直身面对着独孤傲祁,朝他招招手,面具下的笑容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然而一炷香之后,他发现他错了。
独孤傲祁用的是千玥山庄的流花展云剑,但又不是,彷佛只是将流花展云剑的皮包在外面,骨肉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就这么一点点的改变,流花展云剑却像是脱胎换骨成为了另一套剑法。外人看不出来,因为它的招数套路甚至看起来都是和流花展云剑是一样的,但一旦和他交手才会发觉,这套剑法在气势上不再是那夏日的云春日的花,而是阴沉沉压城的雷雨风云。
狼狈离开时右护法多回头看了一眼,令他意外的是他接受到的不是正气凌然的鄙视或者战胜后骄傲得意的眼神,而是一个笑,一个或许可以概括为“英雄惜英雄”的笑。
这让他突然觉得就算回去领到教主的责罚也无所谓了。
☆、艳福
“恩人!贤侄!”庄主拉着傲祁的手一个劲的道谢,老泪纵横,心里想着如此一个有才有貌、有风度有武力的年轻人,就算在独孤家中排行老四,招来当上门女婿也不算亏了。
傲祁被庄主拉着放不开,只能眼睁睁的看淇奥混在人群中跟随大流出了门。他一边想着回去再收拾淇奥,一边还要谦虚地应承庄主如火般的热情款待。
待人群差不多都离开了,庄主又靠近了傲祁几分,有些神秘的说道:“贤侄请随我到后花园一趟,我有话要与贤侄说。”
“现在若想让白焰山庄再献出一把宝剑,除了暗夺之外,除非你能做一件拯救山庄与水火之中的事情。这两个困难程度都挺高的,还有一条路供你选择。”
“是什么?”
“你如果成了白焰山庄的女婿,宝剑什么的,还不是随你挑。你别瞪我,白焰山庄庄主这一次的试剑大会,说是获胜者可得一柄宝剑,其实还是在为自己的女儿选女婿,只要得宝剑者成为自己家的女婿,就算那宝剑易人,说到底还是自己家的。”
“如果你能博得庄主的好感,左手美人右手宝剑,岂不快哉。”
按照淇奥的说法,连庄主现在应该就是想把连芷柔介绍给自己。心中这样想着,傲祁恭敬地跟随着连庄主走到花园中。
傲祁上一次来到这花园还是连芷柔请他那一次,那时候是白天,傲祁只觉得这花园里百花争奇斗艳,欣欣向荣,比千玥山庄里的还要大上几分,但也只不过是一个大户人家里的花园罢了。今日秉烛而来,这才发觉其中的美妙之处。
白焰山庄不知用什么方式引了脂粉江的江水入园中,在月光下这条小渠将花园中的一簇簇花团连接起来,宛如一条银色的飘带挂上了花团,水流过时微微的声响更给这园子添了一份静谧,伴随着时而的蝉鸣鸟声。月光下的花朵朵朵娇艳,月光淌过花瓣就如月下沐浴的美人,在微风中轻轻颤抖摇摆。
月下,鲜花,美酒,就差一个佳人。
到这地步若还不能肯定庄主打的什么主意那傲祁他这十几年的脑子也算是白长了。
庄主叫下人取来百年的好酒亲自给傲祁盛上,两人先是喝了一杯,傲祁的脸被酒冲的通红,他的举止有些拘束又不失礼节,在连庄主心里又加上了好几层好感度。
很是满意的看着同为世交家族里的这个年轻人,连庄主问道:“世侄可有娶亲?”
“小侄年龄尚小,还不曾娶亲定亲。”傲祁低下头毕恭毕敬的回答。
“都十七了,年龄不小啦。”庄主亲切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伯父给你说一门亲事可好。”
傲气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虽然在心里早就料到了,但他面上还是要装出诚惶诚恐被长辈青睐又有些不安的样子,这才像他的身份所做出来的行为:“小侄惶恐。小侄还想多闯荡几年,并不急于娶妻生子。”
“哎,古话说得好,男子汉当成家立业,要先成家才能立业嘛。”庄主觉得越看这个年轻人越顺眼,为人恭顺有礼又胸怀雄心壮志,在年轻一辈的江湖里,已经算得上是足够出色的人才了,再加上两家知根知底的,把自己女儿托付给他也算放心。
傲祁在思考着如何婉转又能够不失礼地回绝掉这个问题,还能拿到双龙赤羽剑,这神色在庄主眼里就变成了傲祁还是面露难色,但明显有些微微动摇的样子。
连庄主暗笑,想着这是十有八九拿稳了,正要继续劝说两句推一手,一名下人从远处匆匆赶来,递过来一张纸条。
连庄主展开纸条一看,随即脸色大变,他快速的看了一眼还一脸不知道情况的傲祁,脸色变了几变,终是因为碍于有外人在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的低声骂了两声。见傲祁投来好奇又关切的眼神,连庄主这才发觉自己情绪险些暴露,连忙换了一副笑脸和傲祁继续吃菜喝酒,不过再也没提娶亲的事。
傲祁见他不再提起,自己也乐得安静,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和连庄主一顿吃吃喝喝之后终于回了房。
刚一推开门,傲祁就听见淇奥的一句带着笑意的:“新姑爷你回来了?”然后就看着淇奥正笑得趴在床上喘不过气。
傲祁心里本来从宴席上就憋着一股火,见淇奥这悠闲的样子还有空逗弄自己,两步跨到床前扯过被子把淇奥裹住,看着淇奥扭来扭曲挣扎不开反而是累得气喘吁吁这才心里舒畅点,嘴里还是不饶人:“你造的孽,跑得倒是挺快。”
“这么说你是成了?”淇奥被裹在被子里,实在是挣扎不开,他还是没有放弃一边喘气一边调笑傲祁,说完自己又笑了两声。
傲祁单一只手就把淇奥固定在被子里压在床上,另一手毫不客气地掐上了淇奥的脸颊:“要真成了就把你绑去成亲。”掐得淇奥“唔唔”直喊疼才放开手,接过刚一放开淇奥趁势一个跃起就想要把傲祁反压下去,自然又收到了傲祁的镇压。
两人又闹了一通,闹得满头满身都是汗——这是常人看不到的景象——傲祁这才放过淇奥,两人并肩躺在床上:“乘龙快婿没有了,这份恩情不知庄主会怎么‘报答’。”
“白焰山庄庄主素以光明磊落闻名,欠人恩情的事他定做不出来。”淇奥仔细的与傲祁分析道,“美人没了,他不至于还坑你一把宝剑,而且他也的确是对你很满意。我看到最后他十有八九会赠与你一把神剑,这也还算是心甘情愿的。毕竟你帮他护住了三把,不对,两把神剑,赠与你一把也还有一把,总比一把都不剩的要好。”
剑的问题解决了,傲祁抛出从宴席上就压了一晚上的第二个问题:“我看你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引得连芷柔送你宝剑,又是一个中午惹得众侠女秋波频频,我记得你当时还说我色诱素兰,那素兰恐怕早就和你有什么了吧?”
“就是我第一次梦遗不小心被她发现了,然后帮了我一次。你别多想,我对她没意思。”淇奥听傲祁提起素兰,只是以为傲祁在换种方式向他宣誓对素兰的占有权,他会和素兰有那样的关系,傲祁也一定发生过了。
傲祁也没说淇奥的理解是对的还是错的,撑着头看淇奥甚是不舒服的扯了扯领子,他翻身下了床走到门外叫下人打热水来洗澡。等吩咐清楚了后他才又躺回到淇奥身边答道:“我可没说什么。当时身边也只有她这么个人可以用,不用白不用而已。你怎么又要洗澡了?”
“刚出了一身汗不舒服。”淇奥一边笑自己果然是想多了,一边已经开始脱掉汗湿的衣裳了。他本来体温偏低,又生性爱干净,受不了身上流汗的感觉,就算是当初在山庄里住在下人房旁边,还是每天自己打水洗漱擦身,更何况现在有这么好的条件,不好好享受一回岂不可惜了。
傲祁绕过屏风,面前一片水雾缭绕,淇奥坐在桶中,头发湿淋淋的粘在背上,和他劲瘦白皙的背形成鲜明的对比。
淇奥的皮肤比他白也比他细腻,这是他在第一晚两人同睡的时候就发现了,稍一用力就会在皮肤上留下红色的印记,当时他觉得好奇,被他打扰得睡不好的淇奥在迷迷糊糊中给了个答案:“你要是在房里多看看书喝喝茶也会和我一样白的。”
这个理由他欣然接受了,不过从此以后也留下个毛病,每次看见淇奥露出的皮肤总想在上面留点什么,他想象了一下如果这是出现在他身上,他觉得挺恶心的,不过如果是在淇奥身上,他舔了舔嘴唇。
就像现在,他手又痒了。
一开始这样的行为受到了淇奥的躲避和反抗,但因为傲祁经常是在他洗澡或者睡觉的时候做这些事,而这两个时候通常是他不想动弹的时候,所以渐渐的到现在也习惯了。
肩膀突然被扣住,后面的人凑到自己耳边,喷出的热气比桶中的水汽还要熏人:“我也出汗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水打来了的时候淇奥就已经想过了,一个房间也只能要一大木桶水,最多再加半桶,有这么些水再脏的人也应该能洗干净饿了,如果要多了别人自然就会起疑。
淇奥肩膀隐隐作痛,他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估摸着这力道肩膀上肯定又要被掐红了,但是这会儿正泡得舒服,淇奥全身乏力也就不想挣扎开,头都没回的说道:“我叫人多搬了点水来,你就就着擦擦身吧。”
一块澡巾吧唧掉到头顶上,背后的傲祁很自然的命令道:“帮我擦后背。”
淇奥认命的叹了口气从头上拿下澡巾,换了个姿势转过身趴在木桶边,傲祁已经在他面前脱掉了上衣,裸着上身穿着裤子,坐在小凳子上等着他帮忙擦背。淇奥知道如果不帮傲祁,傲祁能有一千种方法让他洗不成澡,而且这个木桶也容不下他们两个人挤进来,就当是帮自己擦澡吧。
一边昏昏欲睡地擦着一边这样想,困意渐渐袭来,淇奥擦洗的力道也越来越轻。
背上半部分勉强算是被擦过,下面只有顺着留下来的水珠,连裤子都被打湿了小半,黏黏糊糊反而更加不舒服,傲祁回过头看了一眼,他有些担心淇奥是不是已经真的睡着掉下水去了。
☆、坠崖
到最后温热的水变凉时,傲祁终于看不下去把睡着的淇奥用毯子从水里捞出来扔回床上,中途淇奥迷迷糊糊睁开了看了一眼,见是傲祁对傲祁笑了笑埋头睡得更沉。
傲祁一边帮他擦干着身体一边想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淇奥抱起来就瘦弱点,虽然淇奥说过这是因为他喜静少动造成的,他也学习了流花展云剑,就说明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有时候傲祁还是会觉得淇奥太虚了,特别是和自己比起来。
不过自己想要拉他一起一大早练剑的计划是肯定不会被淇奥通过的。
事情正如淇奥所料,第二天一清晨,庄主召众武林人士齐聚大厅,然后当着大家的面开封了双龙赤羽剑。
那双龙赤羽剑开封的一刹那,众人好像听到了一声龙鸣,听得还不清楚转瞬又已消散。再看那剑匣中的双龙赤羽剑,通体火红,仿佛刚被烈火灼烧从炉中取出,热气逼人,剑身上流过红黄两色光,通体发亮,剑柄上的霜电雷霆纹似在隐隐流动,更奇的是刻上的双龙,他们沿着剑柄盘旋而上,龙头高昂,似是活物。
光芒渐渐隐了,但双龙赤羽剑留在众人心中的震撼却是久久未能散去。庄主取出双龙赤羽剑亲手将它送给了傲祁,另外依旧还念念不忘没有让傲祁与自己家的女儿结亲,颇为遗憾没有与千玥山庄结为秦晋之好。
独孤傲祁经过白焰山庄这次事件,同他身上的双龙赤羽剑,算是在江湖上的小辈中小有名声了。
双龙赤羽剑和计划之外的凤鸟莲华剑已经送出,就算那些没有得到剑的人忿忿不平也好、羡慕嫉妒也好,傲祁得到这把剑也算是有理有据的,他们不好说什么,试剑大会也就此落下帷幕。傲祁他们在房间里收拾行李,下午就要出发返回千玥山庄。
临走前有个侍女偷偷递给独孤傲祁一个香囊,傲祁趁淇奥没注意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头发和指甲被他随手丢在了路边,还有一张纸,上面大概写了自己虽然心许公子,但君既无情我便休,当日得知在晚宴上大出风头的英雄是公子是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喜自己果然没看错人,一方面忧公子对自己并无意,所以当晚也就没有再凑上前去讨不愉快了,如若公子对自己有意,就算求,她也会求父亲让他们俩在一起,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公子一路顺风云云。
傲祁这才想起来那晚还有个人在院子里等他,或者说等淇奥。
看了看手中的这封信。
“麻烦。”
傲祁面色有些不虞,虽然他知道就算是淇奥亲手接了这封信也只是淡淡一笑撇了去,但他与淇奥要商量的事多着,淇奥才不必要为了儿女情长分心思,这种东西还是在他手中就销毁的好。
这封信生于白焰山庄四小姐手中,葬于白焰山庄后花园泥潭,最终也没到该到的人手里,一片女儿心就这么永久埋没。
被隐瞒着丢了一封信的淇奥正站在马边上心里嫌弃的调整着包了布装成普通佩剑的凤鸟莲华剑,等傲祁和白焰山庄庄主客套完就可以上路了。
不同于他被布包起来和一堆杂物放在一起的凤鸟莲华剑,双龙赤羽剑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挂在傲祁腰间,一群江湖小辈又是赞叹又是嫉妒的围观着,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那些老一辈的虽然不说什么,眼睛却时不时得瞟向傲祁,他们心底比小辈还要不平,论功夫论资历,那一项能轮得到这个毛头小子得到双龙赤羽剑,若不是当晚他们中毒哪有这小子的戏份。
但是终究也没人敢站出来,一是毕竟当晚傲祁拯救了他们和白焰山庄,二是他们不得不承认,这双龙赤羽剑剑气太重,自己未必有那个气势能驾驭得了双龙赤羽剑,而偏偏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傲祁却有,不是那种张扬的,而是内敛的沉稳的却又强大并且依然在成长的。
看看傲祁再看看双龙赤羽剑,旁人虽然不愿意承认却依旧会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匹配”二字。
得了这么一把宝剑,站在一群人中间、向来沉稳的傲祁也有些喜形于色了
“贤侄,还有一件事你要听好。”庄主把傲祁拉近了几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当日我共铸了三把剑,现在双龙在你手中。其实凤鸟莲华剑才是真正与流花展云剑法相配的,令尊来我庄上求了几次我都没给他,本想这次给贤侄凤鸟莲华剑,只是小女顽皮将它赠与了别人,它现已不在庄上。双龙赤羽剑与凤鸟莲华剑相生相克,若贤侄以后遇上用凤鸟莲华剑的,若不能为己所用,不如先下手为强啊。”
傲祁知道庄主这是好心,于是感激地应了下来,眼神却瞅向戴着帷帽双手在胸前交叉腰间挂着剑的淇奥,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登上马,马鞭一扬,一群人在连庄主的目送中离开,比来时多了两把剑。
由于回程没有多一名大家小姐跟着一起回千玥山庄,大家为了尽早回去决定加快速度走小路,小路多是山林野外沿途少有城镇,也就免不了出现夜宿山林这种事情。
“你们想要什么?”面对着一群手持利刃身姿矫捷的蒙面黑衣人,傲祁依旧面不改色。
为首的蒙面黑衣人开口道:“只要你把双龙赤羽剑交出来,我们保证留独孤公子一条命,不会伤独孤公子半分寒毛。” 那声音明显经过变声不让人听出他的原音,这是一群非常专业的暗杀者。
篝火忽明忽暗,已经没有睡前燃烧得那么旺盛了,其他人照得不清不楚的,只能看出他们一个个闭着眼睡得很熟。夜里的湿气透过衣服,比白天要多了些许寒意,周围一片寂静,只能听见其他人平静绵长的呼吸声间或有“哔哔啵啵”柴火燃烧的声音。
这几日因为多是在野外宿营,淇奥晚上一直睡得很浅,一丁点声响都能将他吵醒,但是今天淇奥也睡得很沉。
这是被下药了。
所有人,除了他,都陷入了昏睡。
现在只剩他了。
现在只剩他了。
这想法在傲祁脑海里过了两遍,不但没有成为他害怕的原因,反而让傲祁燃起兴奋。他看着眼前这群人,缓缓抽出双龙赤羽剑,脑中似乎已经看到将会被血液染红的剑身:“想要吗?先要有本事得到。”
领头的黑衣人没想到一个区区的独孤四公子竟然会如此嚣张,朝同伙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将傲祁团团围住一齐扑了上去。
夜风吹过林间,衣裳被划破的声音、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血滴落的声音都被掩盖在了笔墨浓重的夜色下。挥动的双龙赤羽剑剑身赤红仿佛在熊熊燃烧,周身包裹着薄薄一层金黄的光芒,这红与黄的相互交融使之成了在黑暗中舞动的火焰。
“嗯!”傲祁咬牙将痛声咽下肚子里,撑着剑站直身。
对方已经被干掉了好几个,但他也并不好受。一对多,还是配合默契训练有素的暗杀团队,不管他如何躲避身上还是被划伤了好几处,甚至有一些伤口深可见骨,更何况对方一个个都是高手,他已经感觉到撑到现在已经将近他的极限了。
不过……
舔过指尖尚有余温的血,傲祁眼里燃起更加猛烈的屠杀的快感。
那就让我们玩到死吧。
血腥的味道随着夜风飘散到林中,寂静深处传来了异动,先是一声狼嚎,而后此起彼伏,伴随着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在林间开始闪烁。
剩下的五个人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顶尖杀手,相互之间配合得天衣无缝,傲祁纵然是斗志昂扬又手握双龙赤羽剑但还是在武艺上略有欠缺,再加上之前的奋力拼搏费劲太多精力,一时半会竟找不到破绽下手。
眼看五人越逼越紧,自己身上的伤痕也越来越多,往后再退后一步就是悬崖。
这已经是死局了。在应付不断朝自己招呼的刀刃的间隙,傲祁还有一刹的时间来想到这个。
“啊——”一声短促的痛呼,带着狞笑的杀手还没来得及享受即将胜利的喜悦,生命在瞬息间就被刺破,他只能不可置信的看着从自己背后穿透胸膛的剑,幽蓝的剑身滴落下鲜红的血液,生出一种扭曲的妖异的美感。
包围圈瞬间被打破。
他们为了更好的执行任务将其他人通通下了迷药,还特意在打斗之中将傲祁从林子中间引到了悬崖边上,然而此时本应该睡熟的其他人中竟有人突然醒来,还能找到了他们,而且战斗力还不差,优劣之势瞬间扭转。
相比于傲祁的招招致死,神秘人的剑更像是行云流水的舞蹈,如同在暗夜里开的花,当你晃过神时剑身已经刺入了你的心脏。
一来一去之间,神秘人已经与傲祁并排而站,背靠着背。
“什么时候玄阳绝地阁与千玥山庄有关系了?”神秘人轻笑了一声,说出的话却让杀手大吃一惊。
夺不成剑,就让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这是主人给他们下的第二个命令,通常他们会完成买家的第一要求,而这时候他们不得不选择了第二个方案。
黑衣人迅速撤离,临走之前一声暗哨,几十匹潜伏已久的狼眼冒绿光从丛林里跳了出来,扑向他们等待已久的大餐。
傲祁伸手把神秘人的帷帽摘了下来:“我们赶紧回去,篝火旁边撒了药粉,蛇鼠虫蚁进不去,我们去把他们叫醒。”
“不用了。”淇奥打量了一下四周狼群,“他们被下了药,起码明早才能醒过来,我已经留下信息。”
不需多余的言语,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举剑刺向恶狼。
如果不是傲祁在之前的大战中费尽力气元气大伤,而淇奥身体里的迷药还在起作用,他们的境况应该会好一些,不至于像现在被尖锐的狼爪抓出一道道抓痕,伤上加伤。
“嗷呜——”对于站在悬崖边上全力抵抗即将成为他们夜宵的猎物,狼群很是高兴,头狼在队伍最前面发出了令人心寒的嚎叫。
傲祁在战斗的空隙看了淇奥一眼,心里盘算着怎么样让淇奥逃脱,让他以自己的身份回去生活着。有些人就是希望他消失,如果有一个“傲祁”在那里,某些小心思也就会少些,而现在自己的情况比较糟糕,没有淇奥那么好脱身。
就是这么一分心,傲祁没有注意到六匹对他虎视眈眈已久的狼齐齐向他扑来,而本来在另一旁与狼群搏斗的淇奥看到这一情形竟然飞身挡在了傲祁身前,虽然用剑挡住了狼的进攻,自己却也被突如其来的冲力冲得向旁边退了两步,直直的摔下了悬崖。
被这突发的状况弄懵了的傲祁挥剑扫开近前的几匹狼,脑子里什么打算都没有了,只想着“我们都不能死”转身也跳下了悬崖。
向下坠落的淇奥很是震惊的看着跟随掉下来的傲祁,脑子里第一个想法是要和他说清楚自己真的没有奉身精神,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身体比脑袋快才会挡在了他身前。
作者有话要说: 嗯,跳悬崖了,绝对不会死这种事情还用得着怀疑么~
☆、奇遇
上次被傲祁从木桶里捞出来,这次被傲祁从温泉里捞出来,本质上没什么差别,都是避免了淇奥在不知不觉中被淹死的后果。
被捞出来后才发现淇奥体内的药性并没有挥发完全,现在又陷入了昏睡当中,傲祁只好将淇奥放置在池子边一块光滑的大石上,凭借着自己在黑暗中清晰的视力,一个人去探索周围的环境。
这个悬崖下看似荒无人烟,只有遮天蔽日高大的丛林,抬头能看见被割划成碎片的夜空还闪烁着星星,偶尔能听见鸟在林中飞过的声音和几声鸣叫,但看过去时就只能看见摇晃的树影。离温泉更远一些,走到丛林的深处,月光下潮湿的土地上能看见一些飞禽野兽的“脚印”,还有几棵树上结了果子。
傲祁摸索着渐渐走到丛林的中心,还没靠近就看见林中不远处有一池的银白冷霜,在一片黑暗中泛动出清冷的光芒,走过去果然是一个小小的水潭,这一洼水清澈澄透,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将天上的玉盘也倒映在水里。傲祁沿着水流来的路径望过去,抬头就看见另一边从山头飞溅而下的瀑布,在高天孤月下似一条细长的白练。
找到了食物和水源,傲祁转身往回走,在回去的途中竟然幸运的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构造奇特,非但没有受到外面丛林潮湿的影响,里面清凉干燥,还能避免被野兽发现,洞穴也不是完全封闭的,从洞壁上的一些窟窿里还能向外欣赏到夜色,稍微收拾一下就是非常舒适的休息之所。而且这个山洞离温泉也不远。
傲祁环视了一圈,看起来对这个地方十分满意,然后他走出洞穴。
淇奥揉了揉眼,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他翻了个身,日光从洞口射进来正好照在他眼睛上,提醒他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睁开眼,首先映入眼中的是灰黑的石壁,鼻间还萦绕着木石燃烧后的味道,然后他才发觉本应该黏在身上湿嗒嗒的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刺进崖壁用来减缓坠落速度的救命宝剑被随意的丢在一旁。
“起来,吃果子。”傲祁抱着一堆果子,一进来就看见淇奥刚睡醒正仔细地打量四周,尽管里衣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头发也散乱地披下来,丝毫不损他的温文优雅。
淇奥转头见进来的是傲祁,紧张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他接过一个果子一边啃一边拍了拍身下的稻草:“这是哪来的?”
傲祁扯过架在一旁烘干了的衣裳丢给淇奥,自己也把外袍穿上:“这个山洞以前应该有人住过,睡的用的一应俱全,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哪去了。”
早餐就是果子饱腹,傲祁打来了清水,让淇奥饮用,整理完后两人商量去外面转转。既然这个地方有人住过的痕迹,他们想试着看能不能找到点前人的线索。
淇奥偶尔会思忖着坠崖时那个震惊了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像云一样在脑海中飘过,但他现在还是先让他飘远了,没有多的去理会它,毕竟两人能不能回到悬崖上是首先要面临的问题。
“你昨天说玄阳绝地阁和千玥山庄有关联,是什么意思?”两人在温泉旁洗漱了一番,傲祁带着淇奥先把他昨天夜晚走过的地方转了一遍,途中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个。
淇奥随手拔了一根草,把头发全都扎成一束系在头顶:“你觉得双龙赤羽剑还不值得大哥二哥对你出手?平常默默无闻的小子一鸣惊人,趁他力量还没有壮大赶紧灭掉,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他们还不算蠢,知道先下手为强,想要在我还没出手前先行动。估计他们现在正在为我坠崖一事而庆祝吧。”傲祁眼底黑云渐渐凝聚。
淇奥东张西望中,嘴上回着话:“谁能想到你能到白焰山庄,谁又能想到你能拿到双龙赤羽剑,别说是他们,现在江湖里多数人对你都是虎视眈眈,至于你坠崖一事,我估计信息还没有传到他们耳朵里。”
看傲祁脸色愈发的阴沉,淇奥一巴掌拍到傲祁后脑勺上:“你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我们这几日上不去,就算他们真的得到了消息,就当是让他们的关注松懈一些,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坏事。现在我们对上面的情况只能猜测,虽然我心底大致有些想法,但真要想计划什么最好还是先想办法回去,在路上再作打算。”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一个山崖附近。
淇奥将目光转向了眼前的这片崖壁,抬头仰望了片刻:“这悬崖四壁光滑,以我们现在的功力绝对上不去。”
两人在周围绕了一圈,只能先承认这一个事实。
所谓命,就算换了一个空间,换了一个身边的人,就算人数多了或者少了,依然是改变不了的东西。
刚要抬脚回山洞的时候石壁,淇奥突然觉得脚底下有些软软的,低头一看,因为脚蹭动的动作一片布料像是凭空从土中露了出来。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眼,一起蹲下去刨土,没多久就将破布从土里扯出,那是一条破烂的腰带。
他们现在处在的位置是那一片崖壁的边缘,在他们眼前的只有坚硬的石壁,这个一条腰带出现在这里太过诡异,淇奥思索了片刻,便叫上傲祁沿着石壁重新找过去,一路上七绕八绕的,不知不觉中居然从两座山之间狭窄的缝隙里穿过,绕到了石壁后面的一条小路上。
在这途中他们又挖出了一把已经破碎得看不出原样的折扇,还有两只鞋。
等再也找不到什么东西了,傲祁和淇奥才察觉到周围已经不是原来的宁静祥和的谷底,反而是阴风阵阵。
这一抬头又惊了他们一跳,在他们眼前居然是一个墓。
说是墓,或者应该用一堆土来描述更加准确,没有墓碑,没有姓名,上面长满了杂草,只因为比周围要高出那么一点,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傲祁两人还未来得及想明白这土堆是如何形成的,眼睛就被土堆前的一株矮灌木吸引了过去。
这个矮灌木灰灰土土的,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它上面结着的两个色彩斑斓的果子,这果子十分好看,还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清香,引诱着人们来品尝它。
傲祁看着果子,淇奥倒是把视线移开,将墓的周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果然找到了异常的地方:“傲祁,你看那一块地,土质和周围的相比松一点。”
继腰带、扇子和鞋以后,他们在别人的墓前又挖出了一个包裹,打开包裹里面只有一本不算厚的书册,封面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写。
两人拿着挖出来的书和摘下的果子回了洞里,走之前淇奥找了一块木板立在土堆前,当做是墓碑,上书“无名大侠之墓”。
没有茶没有书可以用来打发时间,那本册子刚刚淇奥大致翻了一下,是一本秘笈,他已经练习了自己家的内功和剑法,自然就不需要了。回到洞里淇奥实在是闲得没事做,刚想躺下就被傲祁拉了起来:“吃了它。”
淇奥瞪着傲祁递到眼前的奇怪果子:“这果子看起来就怪怪的。”傲祁恍若未闻,手坚持着把果子伸到淇奥嘴前。他直觉觉得这个果子没有毒,而且它既然长在一个看起来就厉害的人的墓碑前面,周围还有一本秘笈,那么这个果子说不定也有什么作用,就算没用也当是填饱肚子。
这样好的东西如果是别人他肯定就留给自己一个人吃了,但是因为这个别人是淇奥,他就一定要让淇奥也吃下去。对待“自己”他从来不会亏待,而且他想让两人的之间联系紧密,更紧密一些。
不知怎么的,傲祁就觉得淇奥应该也有他对果子的那个直觉,所以淇奥的态度和对凤鸟莲华剑的一模一样,不过有了上次对付淇奥的经验,傲祁这次熟练了很多。
“我陪着你吃,”傲祁的手一动不动地拿着果子凑到淇奥嘴边,“你要是再不想吃我可以喂给你。”
淇奥很不愿意想起上次因为拒绝给傲祁洗澡,结果被挤在一个木桶里的事情,有气无力地张开嘴依着傲祁的手把果子吃进肚子里。
傲祁“喂”淇奥吃完后拿出另一个自己也吃了。
吃完果子后傲祁还是不给淇奥躺下,说刚吃完东西不能睡觉。两人看完秘笈的第一部分,发现上面写的是一些基础的东西,不管是练习什么武术都可以用来强身健体,于是决定按照秘笈上所说的打坐运功。
但是这一个午后和平安宁的时光没有持续多久,就在他们运动刚开始没多久,两人就觉着一阵心火在心底呼啦啦的烧了起来。
开始只是一点火苗苗,在心底一挠一挠的,然后就顺着心脏的内壁越烧越旺,连带着身上都渗出密密的汗珠,大颗大颗的汗滴沿着背脊滑下,脸上也出现了不正常的绯色。
傲祁沉住气强行把内火压下去,睁开眼看向淇奥。
淇奥的功底并不差,只不过与傲祁主攻的方向不一样,淇奥练的流花展云剑要求灵动轻巧,内功讲究绵长柔软,而傲祁虽然看起来也是学的流花展云剑,但他自身的内功更加强势坚硬,两人之间像是云和山的区别。
所以这个时候傲祁面对横冲直撞的热气还能勉强压下来观察四周的情况,淇奥已经大汗淋漓忍不住地喘息不止了。
如果外面是寒潭就好了,起码还能泡一下。傲祁这样想着,对于驱热他也只知道用冷来压制。
☆、崖底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还是因为这种感觉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陌生的感觉,气血上涌、经脉堵塞、内火躁动。他们除了被素兰服侍过一次,再没在有过这类的活动,更何况素兰的那一次两个人脑子里都非常的清醒,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有过一次真正的体验。
如果他们吃过□□就会对现在的感觉很熟悉了。
不过有些事情还就是人的本能,再次被更加猛烈的心火冲昏头脑的傲祁最后的清醒时刻,脑中残留的印记是淇奥那向下伸的手和带着隐忍和羞耻的声音。
等两人从燥热中稍稍缓解时,已接近黄昏时刻。指间和身上黏糊的白液让淇奥不太舒服,想要去温泉里清洗一下,但是现在全身乏力,双腿都是在发抖的,连对方箍住自己腰的手臂都没力气在意。
头抵着面前人的胸膛缓缓的把气喘匀了,淇奥开口问道:“这是……第几次了?”
“大概是第三……第四次了。”从享受到有些支撑不住,傲祁也不好受,十几年来的积蓄像是一下就被掏空,但是心底的火还是没熄灭,但只要被对方的手一碰,反应就自然而然的起来了,在这样下去估计会精尽人亡。
这其实是一个很奇妙的体验,眼前的那张脸明明是自己的脸,却会呈现出自己不会呈现出的表情。
傲祁看着淇奥眼角像是被胭脂点出的一点点红觉得很可口很想舔上去,淇奥看着对方皱着的眉头和一直盯着他黑不见底的眼总觉得心脏发颤想伸手遮住。明明是同样大小长短的手,又因为所练剑法的不同,淇奥的更加柔软灵活而傲祁就会更加用力强硬,让淇奥在痛感与快感中不知所措。因为敞开的衣襟所以露出的皮肤不可避免的收到了傲祁的伤害,淇奥肩头的牙印就是最好的罪证。
两人身型也有着旁人看不出来而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的差异,所以才会出现傲祁手中一边动作一边嘲笑似的说“这身子养得太好了以后早上都陪我练剑去”,而淇奥从牙齿里憋出“野人”两字然后撇开头不理会的情景。
既是自己的身子又不是自己的身子,快感和刺激都是双倍。
熟练又陌生的碰触,这种徘徊在□□与帮别人动手之间的微妙感产生了一种不平常的愉悦,在羞耻与快乐中摇摆不定。
不过再怎么愉悦也是有底线的,算起来还是第二次接触这种事的两人明显有些吃不消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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