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节
穿越之驿丞 作者:枫香
第25节
不过当时他忍了下来,暗暗下定决心,等找到大周在哪儿,他就干掉大王子,然后回家!
现在,眼前就有一个周人。这个周人还有好吃哒~看着楚昊久久不说话,阿奴的心中略微带了点忐忑。大王子平时可了不起了,难道在大周还不值自己那么重的肉吗?要不换一半那么多?
楚昊自己会假扮,对认人有一套办法,是真的还是替身,他只要检查过几个细节就一目了然。不会错,这人真的就是匈人大王子。
这一刻,楚昊感觉整个世界都玄幻了,抬头看到阿奴也不紧张不害怕了,把给老三老四的口粮也拿了出来,分给阿奴。
他家狗吃的比一般人吃的还要好,除了口味略微清淡一点,也没什么不能送人的。反正人家又不知道。
老三老四看着自己的口粮消失,敢怒不敢言。老三伸爪子往楚昊后肩膀一推,楚昊纹丝不动。
两条狗越来越挑食。打来的猎物非得处理干净,烧熟了,有点脏的不吃,不好吃的不吃。
楚昊不理老三,对着阿奴说道:“换肉可以,不过现在没有。你得跟我去大周。”
“好。”阿奴不觉得有问题,他本来就要去大周,“现在就走吗?”
“现在不行,还得等等。”
“要等多久?”不会骗他的吧?匈人老坏了,老是骗他。不知道周人会不会也骗他?
“等把……”楚昊比划了一下营盘的位置,“把他们都干掉,就能回去了。”
阿奴蹲在地上沉默了半天,才皱着眉头摇头:“我们两个,打不过。”他又看看整只狗扑在楚昊背上的老三,继续摇头,“加上两只神獒,也不成。”
楚昊抹脸:“我没那么想。”真正宗师真是敢想啊。两个人加两条狗,去打一整个骑兵军队……
“最迟三天,我们就走。”估计匈人等明天天亮了就能发现大王子不见了,希望曹将军能赶得及,到时候群龙无首,匈人肯定自乱阵脚,打胜仗妥妥的。
三天?阿奴掰手指头算算,点头:“好。”
“不过我们现在可以去把匈人的高手给干掉。”射雕手什么的,白天对人的威胁太大了。
“好。”阿奴立刻走出帐篷,立刻往匈人的营盘疾驰而去。
比自己都积极啊!楚昊紧紧跟上阿奴的背影:“对了,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你好,我叫楚昊。”
“阿奴……不,我娘说我叫方羽,翅膀的羽毛的羽。”方羽摸着后脑勺,笑得一脸憨厚,“小名叫毛毛。”
楚昊觉得自己太简单就相信了这个方羽,果然是因为对方长得太憨厚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憨厚的毛毛(ノへ ̄、):想肥家,但是不认路。
憨厚的柿子(~ ̄▽ ̄)~:好,窝带你肥家!
憨厚的毛毛(⊙▽⊙):想吃肉。
憨厚的柿子(~ ̄▽ ̄)~:好,回去让窝二弟给你做!
憨厚的毛毛(⊙w⊙):想穿花裙子。
憨厚的柿子(⊙_⊙)?:好……?
第九十二章男人在厨房
楚昊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了一个野!男!人!
阮白的眼神眯了眯。
方羽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心头升起警戒。能够被称为宗师,实战经验简直丰富到令人发指,对危机的敏感也是在一场场实战中磨砺出来的。
对于方羽来说,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过这么实质的危险了。而危险的来源,只是一个还没他一半大的小人儿?
方羽跟着眯了眯眼睛,然后抽了抽鼻子,眼睛一点点睁大,嘴角的笑容也一点点扩大,很快就咧开大嘴:“泥壕,蜜汁肉脯!”
他从小在草原长大,但实际上连匈人话都不怎么说得利索。小时候他的娘亲虽然跟他讲大周话,到底多少年过去了,他现在也只能听得懂只字片语,自己讲的话还是免不了荒腔走板,偏偏蜜汁肉脯四个字讲得别提多地道了!
阮·蜜汁肉脯·白瞬间死鱼眼,扫向楚昊,语调冰冷:“说。”现在正直大军回城,哪怕顺阳关这座关城内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平民百姓,气氛也很热烈。阮白仗着过硬的关系,才在前排得到了一个位置,还能跟着人流一起往前走。
楚昊左右看看,现在大军才刚过城墙呢,拉了拉某阮姓关系户:“回家说。”
阮白也不是不讲道理,现在的环境也确实不适合跪算盘。一旦安静下来,阮白就有空仔细打量自家男人了。
草原上的这些将士们,所有的后勤都是阮白一手操持的。哪怕是后勤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没短过草原上的各种物资,外加他们自己的战果,很好的以战养战。作为后勤主管的男人,楚昊更是各种私人包裹不断,从吃喝穿,到各种药品道具……可是楚昊还是明显的瘦了。
第一眼看到楚昊的时候,阮白其实并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毕竟在一群“难民”中间,楚昊还是相对最人模狗样的一个。可是等走近了,都不用上手,光看着衣服就知道,原本该肌肉绷紧的地方,现在都有些发飘。
阮白一点都不想楚昊是个病娇,心疼直接上了脸,连蜜汁肉脯都忘了追究,连后面被用担架抬进来的义兄曹将军都是快到将军府的时候才注意到。
“大哥受伤了?”
曹将军哼哼两声,指挥着亲兵们把他抬进屋子,只肯用眼梢看阮白,感叹:“有些人呐,患难见真情呐!”
阮白一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知道他没什么问题,干脆回头用眼神问楚昊:怎么了这是?
楚昊一撇嘴,凑在阮白耳边小声嘀咕:“最后一场仗的时候,曹将军冲得太猛……打完了下马的时候,崴了脚。”
哈?阮白用一种“你在说笑”的眼神,强烈质疑楚昊。一个好不夸张地实打实地在千军万马中,冲杀过来的将军,打仗的时候没受伤,反倒是打完仗了,自己下马崴脚什么的?
阮白体贴地给曹将军找了个借口:“马镫……用得不习惯么?”毕竟从前木有马镫,现在用了“才”几个月,使用不当之下受点小伤什么的……
曹将军死鱼眼看他,木着脸木着嗓音:“不是,下马的地方有个坑。”那个坑长得可阴险可阴险了!不过巴掌大,偏偏还很深,草还很密,一点都看不出什么异样,直到踩上去……
他记得自己当时还想说点威风的鼓舞士气的话,结果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扭着脚,摔趴在地上。
阮白的表情巍然不动。他才不是觉得不好笑呢,但是再好笑也得给他义兄留面子。
曹将军看他的脸皮绷成这样,也懒得教训什么厚此薄彼的问题,挥挥手让他们滚蛋。其实阮白做的,他心里面哪能没数?曹家军能在草原上浪了那么久,还不是被匈人骑兵追成狗,反倒是连续打了好多场胜仗,起码有一半是仰赖于阮白的后勤保障。他这个顺阳关一把手,难道还不知道军备的底子?阮白能做到这些,简直就是从无变有。
阮白把楚昊带回家,身后还跟着一个壮汉:“他是谁啊?”楚昊究竟是从哪里拐来的?刚才在一群都破破烂烂的人中间不明显,但是这么一站出来,阮白立刻就感受到了高手气场。而且这人身上穿的还是匈人的衣服吧?
“他叫方羽,就是他把匈人大王子给抓来送……交易。”路上楚昊不方便细说,只能言简意赅道,“我答应给他和匈人大王子那么重的蜜汁肉脯。”
阮白满眼都是“你又在逗我玩”,眼神往上斜瞟,看上去特别不正经,特别勾人!
尤其对在草原上野了两个多月的男人来说,简直两眼要冒绿光!楚昊简直有点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就把阮白好好啃上几遍。
阮白被楚昊看得也是一阵腿软。这种事情,都是男人,都懂的。可是现在障碍有些多……
他干脆回头对方羽说道:“你好,我叫阮白,家里刚好还有一些蜜汁肉脯,只不过数量不够,蜂蜜比较难找。”
说来也是巧,拜这段时间来,边关百姓们对安全防范/进攻意识的加强,再加上阮白这边有意地各种支持;他们组织了人手,在阿强等人的带领下,分成几个小组,把周边的山林狠狠犁了一遍。
这下子,需要提防的安全漏洞也给堵上了,原本藏在山窝子里的野蜂也遭了秧。云姑把最大的一个野蜂窝给送了过来。伴随着战争的日益加剧,云姑显然已经成为村民保卫队中的后勤一把手,一些和阮白联络的事情,也多半都是她来回跑的。当初阮白送她的毛驴,简直派上了大用。什么载人载货载俘虏,啥都拉过。
不过,就算是那野蜂窝再大,也绝对不可能做出一人重的蜜汁肉脯来的。这还不算,家里面住着的一群饿狼,一个个大男人,个顶个的能吃!
阮白自己是对甜食不怎么感冒,但是大概这个时代甜食获取不易,反正带甜的东西基本上都能叫一声奢侈品,吃到就不容易,哪里还会挑剔不好吃呢?更何况,蜜汁肉脯蜜汁豆干蜜汁香肠蜜汁叉烧……真的是很好吃啊!
阮白昨天知道楚昊他们要回来的消息后,连夜做的。一群饿狼有本事巴巴地“加班”,硬是等到他做完。也就是他藏东西的水准太高段,才能保住一半。原本是留给楚昊的,想不到要分给这个叫方羽的了。
不过,这生意,要的!太便宜了有木有!哪怕匈人大王子是个体重两百公斤的超级大胖子,这笔生意也赚得海了!
方羽听到有吃的就很乖,眼神晶晶亮地点头:“好的,蜜汁肉脯。”
“我不叫蜜汁肉脯,我叫阮白。”他就算打算扬名国际,也绝逼不能用蜜汁肉脯这种名字!
可惜方羽的舌头有点撸不直,试了好几遍,给阮白起了好几个千奇百怪的名字,就是无法准确的说出阮白两个字来,一时间他都有些急了——如果说不准的话,说好的蜜汁肉脯会不会就没了啊?
这时候,楚昊在边上嘴贱了一句:“你可以叫他二狗。”
“二……狗。”方羽一遍通过,憨憨地笑,学着楚昊说话,“你可以叫我毛毛。”
马蛋!阮白用“你活腻歪了”的眼神看楚昊,顺利得到楚昊一个憨厚的笑容。
于是,顺阳关当街上演了狗官欺压良民的戏码。
阮白平时对穿衣其实不讲究,但是今天不是迎接曹将军大胜归来吗?那必然是要庄重一点点的,阮白也仔细打理了一下,其实并没有过分张扬。他都不像平西王他们几个人,为了凸显出自己的气势,还特意描了眉毛化了妆,看上去特别的气势凛然/老白脸!阮白还是一个发育中的青少年,站在一群大长腿中,要多不起眼就多不起眼。
可是,什么都是对比出来的。楚昊和方羽两个人是什么形象?也就比野人好了那么一丁点罢了。楚昊之前男人味浓郁到狗都嫌弃,好吧,那后来他是狠狠搓洗了一顿,污染了一条河;但是之后就没有了啊。他洗完澡还打仗,还从草原这么赶回来……
至于方羽就更加不用说了。楚昊毕竟年纪小,胡子还不算多。方羽那叫一个胡子拉碴,半张脸都看不见了,头发更是赶得上非主流。
以前阮白当特工的时候,要是碰上非常情况,比这更糟糕的形象也能忍下来。可是现在他不是“被离退休”了嘛,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还是有些小洁癖的。
于是,载着三人的马车到了驿站,两个脏鬼就被扔去了洗澡。
楚昊是理解他家二狗的各项卫生指标的,再说他从小养成的习惯,实际上也不容许他这么脏兮兮的。
在另外一个浴桶里把自己沾沾湿就往外面爬的方羽,扭头嘲笑楚昊:“洗白,娘们!”
楚昊都懒得看他一眼,把脏水倒掉之后,重新换了一桶水,这回还打了香皂,搓起来的泡泡颜色还发灰,看着把他自己都恶心得够呛。脏成这样,他都没脸叫阮白来帮他搓背。
结果刚走出门的方羽,很快就退了回来,哭丧着脸:“二狗,不给蜜汁肉脯!”太坏了有木有!
墙壁的隔音效果一点都不好,阮白站在门外,提高一点音量就能把声音清晰地传进来:“不洗干净,别说蜜汁肉脯,一条虫子都没有!”他今天打算做炸蜂蛹,绝对高蛋白,大补!听说也很好吃,反正自己不吃,别人有没有心理障碍一点都不关他的事。
没有自来水,但是洗澡水流水一样地送进去,从排水孔里流出来水,从乌漆麻黑,到飘着肥皂泡,到最后飘着花瓣……
当然洗花瓣浴的只有楚昊,方羽是绝对无法接受自己那么娘们的!
楚昊洗澡前前后后用了四桶水,洗头又换了四盆,洗脸都换了两盆。偏偏他动作非常快,方羽还在二刷,他已经收拾好自己准备出去了。
方羽赶紧加快速度,感觉从出身以来,自己从来没像现在那么干净过!
守在门口送水的许六,看着两个流浪汉进去,出来一个贵公子和一个……气势不弱的俊朗帅哥。
楚昊是从小的环境造成的。他本来就是个实打实的贵公子,只要稍微一收拾,加上他在草原上绷了那么久,现在回到家自然心情放松,那种贵族派头就懒洋洋地冒了出来。
至于方羽,他虽说是匈人大汗的儿子,一双眼睛也是一脉相承;但是五官其它部位,却像足了他娘亲。他娘亲要不是个美人,当年也不会被匈人大汗看上,进而生下他。形成现在方羽的长相,简直能说是俊秀的。再加上男人只要有身高,那基本上就可以让人看着先有三分顺眼。方羽的身高比楚昊还要高大半个头,在周人中出于绝对的“领头”地位。这位还是个实打实的宗师,体魄更是一等一……
同为男人的许六,下意识往浴室里探了探头。刚才进去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吧?那头熊一定还在里面。
当然,不管许六怎么想,方羽都没有照顾许六想法的意思,嗅着味道他就摸进了厨房。
这回阮白没在自己的小厨房里忙活,直接征用了驿站的大厨房,还征用了一群吃白饭的打下手。
平西王都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在边上打鸡蛋清,其他人怎么可能闲着?
哈?君子远庖厨?造不造职场规则?老板都在庖厨,他们这些个打工仔敢“远”?明天就给穿小鞋信不信?
切菜什么的,阮白还是觉得楚昊用得比较顺手,就干脆一人发了一个碗,把蛋黄蛋清分离之后,让几个大老爷们打发蛋清。蜂蜜虽然没有了,但如果只是甜食的话,做蛋糕也是可以的嘛。王妃送来的鸡蛋吃也吃不完,做多了还能送一点到将军府,免得他那老大哥老是嘀嘀咕咕。
“顺着一个方向打,打到发白起泡。”阮白并没有说要打多久。一个人要忙活一大桌菜不是一个小工程,哪怕有楚昊在边上切菜,他的手上也是运刀如飞。
这段时间以来,阮白已经在他们心目中,树立了绝对的食神权威。一个个攥着四五根筷子,开始打了起来。
作为远来的客人兼债主,方羽本来是可以不用忙活的,阮白给他的活就是坐着等吃的就行。可是看打发蛋清挺有意思的,他忍不住也向阮白要了一个碗。
不得不说,宗师就是宗师。在试了几下后,方羽很快就掌握了技巧,以一种高速且比较均匀的速度,顺着一个方向耐心地打了起来。
第二个进入状况的是平西王。
唐岩等三个白斩鸡,经过这段时间的工坊劳作,已经有了一定的体力,耐心方面他们倒是从来都不缺。
至于跟着平西王后脚来的四个助手,平日里好吃好喝地养着,打了不到两分钟,手臂就已经开始发酸,等过了五分钟蛋清还是没一点起色……打发什么的,真的不是阮白在逗他们玩?一定是嫌弃他们平时吃得太多了吧?
阮白已经开始下锅炸蜂蛹。那视觉效果真是……阮白看了后背蹿起一阵鸡皮疙瘩,脸上倒是很镇定,手也很稳,丁点都不抖。
平西王端着碗向阮白靠近,眼睛晶亮:“小二知道炸蜂蛹啊。爹昨天看你没拿出来,还以为被你都扔了呢。”
油炸是一种比较奢侈的食物烹调方法。在这个大部分老百姓,做菜还舍不得放油的时代,油炸什么的,普通人根本连听都没听过。就是平西王这样的,也只是在京城的一个酒楼里吃过一次炸蜂蛹。他倒不是吃不起,只是他家夫人不接受,把他捣腾到的蜂窝直接烧了还深埋,还把他当虫子一样隔离了整整一个月,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现在,老婆不在!
原本还在切菜的楚昊,一个小眼神瞟过来,很快眉头一皱,接过阮白手上的筷子和蜂巢:“你去切菜,这个我来。”油炸什么的,他也看过几次,没啥难的。闻着倒是挺香,不过他家二狗好像有点怕虫子……下次他去弄一个,在外面吃完了再回来好了。
这对父子的想法,在某种意义上同频了。
平西王一边打着蛋清,一边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蠢儿子:“你行不行啊?”
楚昊把一只炸好的蜂蛹放到一个空盘子上,递给他爹:“尝尝。”
于是,平西王被烫麻了舌头:“不孝子!”
楚昊把剩下的一个个捞起来,递给方羽:“凉一凉再吃。”
大龄小盆友毛毛同学很乖:“嗯!”手上的蛋清竟然已经打发得差不多了。
阮白看见大大夸奖了一番:“毛毛好厉害!”这速度都快赶上电动打蛋器了。等晚上一定好好问问楚昊,这个方羽的来历。
毛毛很高兴。
其他还没打出个所以然来的,全都跑去围观了一番,简直想怀疑换了个盆。怎么人家的蛋清长得一点都不像蛋清,自己的蛋清还是蛋清?
先劳先得,多劳多得。很快,平西王也把自己的那一份给搞定了,端着碗洋洋得意:“看,能立筷子了!”
于是,阮白把勺子彻底移交给了楚昊,他开始做蛋糕。
平西王一点形象都没有地端着盘子,站在阮白身边看他怎么做。心里面暗搓搓地打主意,等他回去了也给夫人做那什么蛋糕。反正小儿子做的,味道肯定不会差。
方羽也在边上看着,分给他的蜂蛹早就已经吃光了,但是为了更多好吃的,必要的忍耐是可以接受的。
倒是阮白先受不了,打发两个人去切菜。不得不说,两个人玩刀子就是溜,要切片就切片,要切丝就切丝,厚薄均匀,半点不打折扣。
等到菜摆了两桌子,唐岩几个理工男终于搞定了自己的那份。而平西王的助手们依旧一筹莫展。
属下那么努力,老板却一点都不给面子,反倒跟个流氓一样叼着筷子,一边用眼神鄙视他们,一边还语言攻击:“你们没事吧?这点小事都搞不定?”
属下们敢怒不敢言,内心默默:艹!手都麻了好嘛!
阮白也不等他们了,他还不知道这个土制的烤炉到底怎么样,招呼着先吃饭:“都饿了,先吃吧。吃饱肚子了,晚上去参加庆功宴。”
除了几个助手和方羽还不明所以,其他人都对伙头兵的手艺印象深刻,不用多废话,争取一次吃饱,晚上绝不能再和自己的牙齿较劲。
这一刻,他们全都忘记了对楚昊手艺的质疑,或者说这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想起来,眼前的满满两桌菜色,都是由楚昊掌勺的。
也就是平西王这个当爹的,微微愣了一下,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儿子还有这番手艺。马蛋,这是他儿子做的,都给他放下,不,都给他留一点!
一筷子下去,去了半盘是怎么个吃法?
一筷子下去,菜都没了,直接把盘子戳了个洞,是怎么个吃法?
一筷子下去,特么的还有别的筷子上来格挡,是怎么个吃法?
阮白额角抽疼,看着一顿饭吃出刀光剑影的效果。明明菜足够的好嘛,有必要抢成这样吗?炫耀武功都比他高吗?
阮白抬起死鱼眼,阴阴地在两桌子人身上扫了个来回:“呵呵。”
所有人都端端正正地吃饭,连方羽都操起筷子,跟着其他人一样摆正姿势,跟小学生似的,甭提有多端正了。
在阮白他们聚餐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匈人大王子睁开了眼。
他中途醒过几次,早就明白这次自己栽了。只是在草原的时候,他总觉得还有一丝希望,可是现在……已经是在大周了吧?
幽暗的地牢狭窄逼仄,还透着难闻的气味。也不知道周人给他下了什么药,他现在只能睁开眼睛,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种小虫子往他身上钻。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阿奴的时候,小小的瘦脱了形的孩子,说是七八岁,看着比健壮的四五岁的孩子还不如。一双眼睛却晶亮,盯着地上偶尔跳过的虫子,速度飞快地扑过去,抓住了就往自己嘴巴里塞……
呵……笑声似乎止步于喉咙,他现在连咧开嘴都做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狗官!
柿子·狗·爹(ノへ ̄、):两只儿子品种不一样啊,被人叫狗王爷,压力好大。
柿子·大狗(ノへ ̄、):已经是狗官了,还经常被另外一只狗官欺负。
二狗·小白(ノへ ̄、):都怪我,当初名字没起好。
第九十三章 揍儿子
一群人中午吃饱了,下午还不能睡一觉,得去安排各种善后事宜。
然后晚上就是大型的庆功宴。整个关城载歌载舞,各种鬼哭狼嚎群魔乱舞。
曹将军很想下场,可惜他现在只能表演金鸡独立。
于是霸王龙/平西王领舞,带着霸王龙幼崽和一群小盗龙一起,都不需要什么配乐,就嗨到不行。
阮白原本看得目瞪口呆,不过看着看着,倒是看出他们不是瞎跳一气,而是一种粗犷地带着点原始狩猎和搏杀动作的舞蹈。而且人一多,气势就出来了。
早晨,曹家军进城的时候,那种杀气盈天宛如出鞘利剑的锋芒,让人浑身的血液冰凉。正是这种气势,哪怕他们样子再怎么狼狈,也无法抵消别人投向他们的敬畏的目光。
经过一天的沉淀,这种气势无疑缓了缓;但是这种集体舞一上来,又热血沸腾起来。对胜利的喜悦,对死去的战友的悲痛,对自身未来的憧憬,对敌人的仇恨,对家人族人的热爱……
阮白禁不住也蹦跶下了场,跟着他家男人一起跳。不过人太多了,人们的姿势也不是很统一,他一会儿跟着这个人的动作,一会儿学另外一个人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外形太过稚嫩,明明一样的动作,偏偏他跳着就跟耍猴似的。好几个看到他跳的将士都笑场了。
庆功宴上可不管官阶高低。在坐的没一个不知道阮白对这场战争的付出,明明应该对他尊敬,偏偏阮白这幅“尊容”实在让人尊敬不起来,只能换成疼爱。
男人们,尤其是糙汉们,对疼爱的理解也是比较糙的,像是捉弄一下啦,不带恶意地取笑一下啦,或者干脆灌两杯酒,再打上一架什么的。
马蛋!阮白很快就被惹毛了。也就是喝了两杯酒,他就直接传达出“我醉了”的讯号,然后把一群上门挑战的糙汉,通通给揍趴下。
阮白很能打——这一点从他第一次从草原回来的时候,所有人就知道了。
可是这一点大部分人都没有得到过证实。
没看到阮白是和楚昊一起回来的吗?
没看到当时楚昊还醒着,阮白是厥着的吗?
没看到楚昊已经能行动自如了,阮白后来躺了多久来的?
于是,阮白的武力值就这么一步步地被虚化了。到后来,他虽然在顺阳关那么久,也一直跟着跑步啥的,可是能跑不代表能打好嘛。
今天,所有人都长见识了。阮白的拳头,让很多人都“深有体会”——又刁钻,又凶残。打在身上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就是贼痛贼痛的。
阮白的动作太快,等大部分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五六个在嗷嗷。立刻有人表示不服,阮白勾手指表示,揍到服!
其实无论什么时代,个人武力值最牛掰的人一定是在皇宫,尤其是老大/boss/皇帝身边。次一等的,就是在军中。
当然,军中不乏碾压级别的高手,譬如说楚昊。可是楚昊是个特例,人家的背景拉出来吓死人好嘛。平西王世子能享受到的资源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吗?人家有个上将军的师傅,是一般人能得到指点的吗?严格来说,楚昊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中高手。
可是阮白就不一样了。先说年纪,阮白比大部分士卒要小,原本的出身也普普通通,就算大概可能应该得到过楚昊这个宗师的指点吧,可是这才多久?一个小屁孩还能在军中翻天了?
哪怕是曹将军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义弟这么能打,当后勤完全是亏了啊!
阮白的战斗风格和楚昊那种大开大合光明正大的路数完全不一样,就两个字——阴险!
他的动作很快,动作幅度很小,往往“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撂倒了。他个子小,到后面发展到群战的时候,他还会利用敌人来互相牵制,油滑得跟条泥鳅一样。
当然,这也是闹着玩,根本就没动真格的。可就算是动真格的……
曹将军万分不顺眼地看了一眼自家的曹家军,喃喃:“不能松懈,还得加练。”啧,连个小孩儿都打不过。
平西王很高兴。本来以为小儿子身体弱,没想到还挺能打的嘛。回头再训练训练,到时候带回西京好好炫耀一番。
一连撂倒了十几个,阮白吧嗒一声也跟着倒地,那毫无预兆地样子连楚昊都没接住。等他把人抱起来,一眼就看出这个奸猾奸猾的阮二狗开始装睡。脸颊通红,双眼紧闭,嘴巴还微微张开,装得可像了。
倒是别人一看,吓了一跳,纷纷问道:“怎么了这是?”
楚昊必须得配合自家二弟:“睡着了。”说着就抱着阮白回去,“我先带他回去休息了。”
曹将军立刻点头:“嗯,快去睡吧。这些日子,阮弟可累坏了,都还在长个儿呢。”
老大都发话了,其他人当然不敢拦着。再说他们一群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是算怎么回事?
等楚昊把阮白抱上马车,帘子一放,阮二狗立刻满血复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艾玛,差点被群殴了,一点都不尊老爱幼。”虽然大家都一样放水,可是他从来都不擅长这种正面对敌。两个三个的,他还能应付,一堆大汉上来,这不是坑爹么?再说,那可是曹家军啊,有哪个是弱鸡?
楚昊好笑地看着阮白,也不急着出去,压着先亲了个够本:“从早上开始就想这么做了。”
黑暗中,明明应该什么都看不见,脸皮厚厚的阮白却破天荒的脸红了:“……嗯。”
楚昊轻笑两声:“我们先回去。”再亲了亲,他才走出去,坐到前面,驾着马车往回跑。
第二天早上,略有一点宿醉的平西王起来,看到儿子正在水井边洗衣服。察觉到平西王的视线,楚昊抬头很随意地打了个招呼:“爹,早!”
“早。”平西王总觉得这一幕很违和,“怎么想到自己洗衣服?请的人不放心,要不家里给你送两个过来?”
楚昊把手上的衣物搓洗干净,严肃着毫不犹豫地拒绝:“不。我才不会让别人洗二弟的衣服!”
平西王看着楚昊手上拿着的小裤衩,脸色七彩霓虹一般地转换了一下,上手就抽:“你个禽兽不如的家伙!小二才多大,你就下手!”
这是楚昊第一次切切实实的体会到自己老爹的武力值。卧槽,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爹是个宗师啊!貌似比他师傅兼表姐夫也不弱的样子!
每个男孩儿都活在英雄父亲的偶像崇拜中。楚昊同样也是如此,他爹的各种英雄事迹,那是数不胜数,文治武功样样拿得出手。楚昊一直知道自己老爹很牛掰,年轻的时候领军打仗,所向披靡什么的。
可是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被他表姐揍,被他娘揍,被他表姐夫揍,他还从来没有被他爹揍过。也不是说平西王没有传授过他武艺,没有和他喂过招什么的,楚昊的基础就是跟着平西王一点点打下来的。可是一来那时候他的年纪还小,二来平西王对自己儿子慈爱得很,下手十分有分寸。他们家一直执行的是慈父严母策略,看楚昊离家出走后只告诉爹不敢告诉娘就知道了。
现在这个慈父把楚昊压着打。
到后来楚昊都使出了浑身解数,都一点用都没有。
平西王是真怒了。阮白这个孩子他是真心喜欢的,哪怕在知道阮白和楚昊的关系后,他也率先接受了。阮白和楚昊睡一张床,他当然知道。可是他对自己儿子有信心,从小就接受各种文化礼仪熏陶,除了离家出走之外,从来就没做过一件出格的事情,他敢说自己儿子是个正人君子。
想不到那么快他儿子就给他一个巴掌。
楚昊被他爹揍懵圈了,等爬都爬不起来,才想到解释:“爹,不是你想的那样!”
平西王一巴掌下去:“还狡辩!”
“我真没有!”太冤枉太委屈了有木有!要是他真吃上了肉,那还稍微平顺一些;可他就喝了点汤啊!更何况,昨天晚上是真累了,两个人就抱在一起睡觉,最多就啃了两下嘴巴,别的啥都没干。
平西王不听,非得把儿子揍老实了。
庆功宴的第二天,楚千户和阮驿丞双双累倒了。
楚昊是真的被揍得很惨。
阮白那叫避祸。
庆功宴之后,真正的后续事务就要展开了,包括抚恤,包括战功的申报。
当然,这事情阮白去做的话,肯定能够轻易上手,而且保证能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但一定不是最好。
之前曹将军在外打仗,平西王坐镇顺阳关,任命一个临时的后勤总管还算名正言顺。但是现在真正的顺阳关一把手回来了,哪怕人家还崴着脚,就连平西王也自觉退了下来。片叶不沾身地把窝挪到了驿站。
曹将军是需要休息没错,可是世上永远不缺乏鸡蛋里挑骨头的眼睛。别说他只是崴脚,就算脚断了又怎么样,难道批复公文是用脚的吗?难道审阅事务是用脚的吗?
不是对吧?那就自己上啊。现在仗都打完了,为什么这些事情还不自己做?哦,不是不想自己做,是在位的人不肯放权?
这不算是一种多大的脑补,而是一种顺理成章的联想。君不见那么多大官,丁忧之后再回去上任时候的尴尬。
更何况,无论是平西王还是曹将军,都和阮白关系匪浅。平西王下去了,曹将军不是回来了吗?阮白继续坐着这个位置,下面的人难道真的敢摆明了车马划下道来?
哦,现在不打仗了,剩下的事务后勤官们完全可以搞定?这确定不是过河拆桥?是看人家小孩儿好欺负是吧?自己搞不定的时候,就拿人家阮白拿来当狗皮膏药一贴,现在要分功劳了,就把膏药一撕……
这是另外一种顺理成章的推论。
反正一谈到利益了,什么功劳都成了昨日黄花。蛋糕就那么大,别人多吃一口,自己就少吃一口。没错都还能往上泼脏水,更别说这次顺阳关从上到下,能揪得出错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
对朝堂上的某些人来说,打了胜仗又怎么样?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照样能把你弄死!
这些天来,关于顺阳关的种种事情,已经摆到了皇帝的御案上,弹劾的奏折累了厚厚一沓。
御书房内,太子看着他老爹往那一沓奏折上面又放了一本,赶紧忐忑地低下头。
不过他老爹没放过他:“太子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御书房里没别人,太子就直话直说了:“儿臣想……”晚上去把这些弹劾的人一个个套麻袋揍一顿,“有功当赏,有罪当罚。”
皇帝点点头,抬抬下巴示意儿子继续说。
太子组织了一下语言:“顺阳关大捷,这是铁板钉钉的功劳,必须赏,而且要重赏!我大周连年天灾,国力日渐衰退,连续数年对外,尤其是对匈人的战争都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皇帝哼了哼:“什么守成有余?去年边关多少灾民……继续说。”
“是。儿臣以为,这次大周对匈人的胜利,如果运作得好,是对现在的大周是一种很好的激励。”他撇过头看御案上的那些弹劾的奏折,撇撇嘴不屑道,“至于那些人,应当让他们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看看他们自己在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还能不能说这些个风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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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露了个笑脸,蠢儿子这几天很上进嘛。总算是知道用脑子解决问题,而不是全部用拳头了。他想了想:“这样吧,太子,你带着这些人去一趟顺阳关。”
啊?太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老爹,惨叫一声:“可是松松马上就要生了啊!”松松是太子妃郑氏的乳名,小夫妻两个感情好,平时就一直叫小名。
不过太子在皇帝面前这么叫自己媳妇儿,显然是不够庄重的。于是太子被皇帝“教育”了一顿。
皇帝出了一身热汗:“胡闹!难道太子妃也叫你小猫?”
太子纯纯/蠢蠢哒点头:“对啊。”他假装被揍得躺在地上起不来,实际上根本就不疼不痒。
总体来说,如今大周这对最尊贵的父子,走得完全是两个路线。大周的皇帝年轻时也是御驾亲征/打酱油围观党过的,还贡献过各种阴谋诡计,堪称智将典范。
大周的太子完全是肌肉长到脑子里的家伙,能用拳头解决的事情,从来不会动脑子。当然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拳头解决不了的事情。在楚昊出现之前,太子算是整个大周年轻一辈里武力值最高的人,没有之一。他今年二十二岁,实力已经接近于宗师,哪怕是上将军也是对他倾囊相授。除了个人武力之外,他在练兵上的天赋也十分不错。再加上太子的资源,太子亲卫营的武力值妥妥地胜过禁卫军一截,捞政绩的时候,直接拉出去扫平了数个反贼。根本不需要计策,上去就是实力碾压。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楚昊在这一点上要苦逼多了。不过也是他自己离家闹的,明明有个大靠山不用,非得隐瞒身份跑到边关白手起家。后来身份挑明了,可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超级后勤阮二狗,也不怎么需要平西王府的支持了。
当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小周拳头大就行了吗?难道拳头大真的就只是武力强大?朝中的文官集团多少年来,孜孜不倦地给没脑子的小周上了好几堂课,说一句就能挖上三个坑。好像谁把储君坑到了,谁就能得到什么成就奖一样。
皇帝做完了一套“伸展运动”,重新人模狗样地坐回到龙椅:“没让你现在就去,怎么也得等匈人大王子押送到京城了再说。”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置这个匈人大王子。
一样身为皇家,大周皇帝对匈人的这些了解得只会比楚昊深刻。一个家庭,身为长子总是会有着诸多天然的优势。譬如说,对一个父亲来讲,自己孩子中最特殊的往往是长子长女和幼子幼女。前者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女儿,必然寄予厚望;后者年幼无邪天真烂漫。
如今匈人皇室的构成,大汗子女众多,最具优势的无疑是大王子和小王子。中间几个被压得出不了头,不是废物也胜似废物。去年楚昊直接把小王子干掉了。但是大王子就真的没有对手了吗?
当然不是。小王子的生母,如今的匈人皇后可还在位。当然,小王子是楚昊干掉的,和大王子没啥关系。可是当人家母亲认准了这个大汗的位置是自己儿子的,她才不管自己儿子死了没死,反正别人要来抢,那就是仇人。
这位匈人皇后的母族,在草原上的势力可不弱。再说,皇后还年轻,说不准还能给大汗再生一个儿子呢?
好吧,楚昊把大王子给抓住了。这回可以轮到剩下的几个废物王子得瑟了,也不知道他们对上那位皇后,到最后还能剩下几个?
皇帝想了一会儿别人家的儿子,看看自己儿子,忍不住摇头叹息。也不知道老楚怎么想的?家里就一根独苗,竟然三番两次去放任他做那么危险的事情。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纵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可也舍不得儿子这么去作死的。
太子从地上利落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被他爹揍得皱巴巴的衣服,刚坐回到位子上就看他爹对着他摇头叹息,立刻悚然一惊:他刚才都让他爹揍得很欢乐了,还哪里不满意的?再揍下去,他年轻力壮的没什么事,他爹岁数大了万一闪到个腰啥的多不好?
皇帝看太子傻愣愣的样子,眉头一皱:“问你话呢!”
“哦。”太子这才想起来刚才的话题,“那匈人大王子啥时候能到京城?”私心里,他当然是更希望陪着太子妃在家带娃;可是他爹太不讲道理了。不过如果到时候松松出了月子,那他是不是能带着太子妃一起去草原玩耍?
“朕直接命那个阮白押送,让楚昊护送。想必以他们两个的能耐,路上不会怎么耽搁。”
楚昊是谁,太子熟得很。阮白是谁,他倒是稍微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哦!那个望远镜!”
阮白之前的发明,什么火炕啦算盘啦之类的,老实说和太子的关系不大。身在皇家,冻到谁都冻不到他。至于算账什么的,那更是下人的事情。倒是望远镜一出,让这位激动得恨不得立刻去打一仗。
皇帝眉梢微微一扬:“什么望远镜?”
太子不知道他老爹不知道:“小皇叔托人给我玩的。”其实太子手上这个,还是越泽王伙同唐岩等人,团伙作案,私自昧下的一支。当然,两方人马的想法肯定不一样。
越泽王的想法很简单——没用的小叔叔也能给侄子一点像样的玩具啦。不过现在玩具制作不易,先给大侄子好了。
唐岩等人的想法就要复杂得多——此等战争利器,怎么只能边关有京城没有呢?不管如何,瞒了谁都不能瞒着皇家。送到皇帝手上,要经过的步骤太多,保不准就被谁给卖了。送给太子就简单多了。
受到礼物的太子想法更简单——小叔叔给的礼物,很好玩!
于是,皇帝被小弟、手下、儿子联手抛诸脑后……
太子的望远镜理所当然地上交了,他眼巴巴地看着他老爹:“父皇,您啥时候还给儿臣?”
皇帝瞪眼:“在朕这儿放几天。怎么,难道朕还会贪你这点东西?”
太子不敢点头。于是,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望远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八一八期待已久的草原惊魂iilz:《草原惊魂ii》日前投向大荧幕。所有人都没想到,这部戏和第一部竟然质量相差乳齿悬殊!演员服装破烂不堪,人比马少。难道观众进场就是看马屁股的吗!!!
1l:主演从i的双男主,直接变成了单男主。砍掉一个男主也就算了,特么的另外一个男主一直出现在各种情节中,什么送给男主的包裹啦,什么后勤啦,什么山道地道啦,什么望远镜啦……但是他奏是不粗现!
2l:好虐有木有!一部电影里如果没有了颜值担当,窝颜党还能看神马!
3l:不是啊,帅哥还是有哒,窝方大神颜美人娇~4l:算了吧,方毛毛全篇都是一脸大胡子,就露出两眼睛!
5l:颜神马的不提。难道只有我注意到剧组这次貌似很穷吗?好多群演都死了两三次有木有?
6l:2333看这个【图片x6】这个群演好倒霉,死了6次。
7l:剧组破产了吗2333
阮氏总结╮(╯_╰)╭:没我你们是不行哒~
第九十四章押送任务
没人知道,在同一天,全大周两个最顶尖的高富帅,被他们各自的爹暴揍了一顿。当爹的都没有留手,只是太子殿下毛都没掉一根,楚昊却只能躺平在床上哼唧。
阮白被平西王拉着谈心事,不过这话题有些难开口。平西王东弯西绕了半天,也没有说到点子上,不过王爷的水平很高,阮白一点都没看出不对劲来,还以为老丈人真的是在关心他们的生活起居。
“家务谁有空谁做。反正地方也不大,费不了多少时间。”只要蠢狗不搞破坏,家里总共就那么点地方。
“早饭一般楚昊做,他起得早。中饭晚饭我做,他会回来吃饭。”
“我开始晨练的时候,楚昊会陪我一起。”
“爹啊,我想在边关推行一个全民健身计划,不知道可不可行?”应付家长考核实在是太难了,阮白规矩了一会儿,忍不住就将话题扯开。
阮白的各种想法素来天马行空,总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偏偏他往往还能付诸实施,实践结果通常也是出人预料的好。看看他在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时间里,人连个顺阳关都没走出过,手底下的“走狗们”却已经遍布大周。
这种节奏,让向来求稳的贵族阶层很不适应。像是在平西王刚来顺阳关的时候,阮白在外面的事业,能叫得出名字的也就是一个百里坊。可即便只有一个百里坊,当时也是全国铺货。只要是经济繁荣的地方,不是有百里坊的店铺,就是有代销点。
然后现在平西王已经来了将近三个月了,中间阮白忙成狗,偏偏原先不过在京城有一家的酒庄,偏偏就在短短三个月时间里,又是开出了七八家。就连土产店,也开了好几家。伴随着土产店的连锁经营,快递业务也逐渐铺开,已经形成了几条从产地到销售地的固定路线。
据平西王所知,现在阮白正在和他家夫人在弄什么原材料加工厂……
以上这些对老百姓们的生活改善是显而易见的。别的地方的具体改变他不得而知,但是顺阳关这里,他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
去年匈人打了进来,再经过逃难,顺阳关的人口,不用翻地方志,就知道肯定少了很多。但是老百姓们的生活却越来越好过了。虽然对逝去的亲人他们依旧感到悲痛,但是那种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样子瞒不了人。
他不是不想劝阮白,不要太出风头,有什么想法,慢慢来做就好。可是看着这样的改变,他说不出口。也罢,反正就这么一个小孩儿,做的也是好事,他好歹也是个王爷,总能把人护住。
现在听阮白提什么计划,他倒也不怎么奇怪:“具体说说看。”
“嗯。主要是这次边关的百姓们,他们不是抓住了很多匈人嘛。去年的时候,我听说匈人也就是五六个人,摸到一个村子里,全村都不会有人反抗,任由匈人抢光他们的财物……”纵观人类发展史,其实经历过无数次屠杀。但是除了少部分情况之外,被屠杀的人们真的就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了吗?
哪怕面对的是手握屠刀、经过严格训练的敌国军人,身为普通老百姓是不是真的就只能被动挨宰,不能有其他的任何作为了?
民族的血性,真的就全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群唯唯诺诺的鹌鹑?
当然不是。人是能够改变的,而且勇气和血性这些东西,哪怕平时不表现出来,在面对自身和亲人好友受到威胁的时候,是能够被激发出来的。
刚结束的战役未久,这之中第一个对匈人挥刀子的人是谁?云姑。
在去年,阮白第一次见到云姑的时候,她还是匈人的奴隶,甚至为了能保全自己,拼命给匈人们干活。在经过了荒驿一个冬天的生活后,其他姑娘们都跟着丽娘去了西山城,她却盖了土坯房,一个人等着逃难的亲人。她也不是干等着,帮助和组织村民一起干活、锻炼。
而云姑也就是二十多岁,放在现代都还是个能被称为小姑娘的年纪。一个小姑娘能做到的事情,其他人会做不到?
阮白开始说的话还有些逻辑,可是越到后面,他话语中的困惑就越来越多:“……并非敌人太凶残,也不是周人的将士不够英勇。这就跟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样,老百姓只是需要掌握一定的自保能力。”而且集体活动很容易产生团体意识,团结永远是最大的力量。
平西王听着阮白拉拉杂杂地说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个计划不错,不过按照爹的看法,你不用特意去推行。”
“嗯?”阮白不明白。
“百姓或许愚昧,但并不愚蠢。这次匈人一样来了,可是村民们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反倒是因为杀敌捉敌,他们能够得到一笔不小的钱财。有益处的事情,不用说,人们自然就会执行起来。
而且其实你的全民健身计划,早就已经通过云姑几个在推行了。他们每天都会跑步,还会学着打拳,会自己做弓箭……小二要是有心,可以在曹煦那儿知会一声,让他每隔一段时间,就派人去教那些村民一些武艺。军中武艺简单,倒是不怕学不会。”
阮白听着平西王的话,懵懵懂懂地点头:“只要有利的事情,只要让人看到好处,人们就会去做?”好像很有道理啊。
平西王看到阮白抬头望天,目光发散,笑了笑没再跟他说话,自己转身进了卧室,看到被揍成猪头的亲生儿子,抱着大胖睡得昏天黑地。
盛夏已过,在外面太阳底下还不觉得,一到屋子里,还是有点凉的。
大胖也不嫌弃楚昊抱了,乖乖地趴在床上,看到平西王进来,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趴下去。
平西王看着儿子,抬手掖了掖被角。臭小子这次是真累到了。在他听到最后战报上写的楚昊的杀敌数量的时候,都有些怀疑是造假的。太夸张了,他一个人几乎就干掉了小一千!还不包括他摸回来的各种物资,尤其是大量的马匹。
那个方羽的事情,他也搞清楚了。一个混血,虽然自称是周人,偏偏另外一半的血脉是匈人大汗,还是个实打实的宗师高手。如果把这样的人安置在军中,恐怕他就是有再大的心也不敢。怎么安排倒是有些为难。
楚昊一睁眼看到平西王,吓了一跳:“爹。”这些天,他对自己武功的信心,被打击得涓滴不剩。明明在战场上,他只要小心一点,杀进杀出什么的并不是不能做到。偏偏一撞到真正的宗师,他这个宗师就像是自己瞎编出来的。尤其是他爹,太凶残了。
“嗯。二郎年纪还小,就算你们两个情投意合,你也不能这么轻浮,应当发乎情止乎礼。所谓夫妻,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你得尊敬他,而不能因为他年纪小,就骗着他,和他……”平西王说着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还想再等两年,可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你们两个的婚事也得趁早办了。”
如果诚实地告诉父亲,他和阮白还没有夫妻之实,那结论就是他得再等两年,才能和他家二弟成亲;如果将错就错地让他父亲就这么认为,那他就马上能和二弟成亲了!代价不过是一顿打,反正他爹已经打过了。
那就将错就错!
早上打的伤,经过半天时间,青紫已经全部浮了起来,猪头脸做什么表情都显得十分鱼唇,哪怕不做什么表情,也哪儿哪儿都看不顺眼。
平西王这还是第一次对自家蠢儿子失望,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爹明天就回西京了。你这边的事情理顺了,自己看是想继续留在顺阳关,还是回西京。想好了写信回来,爹给你安排。”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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