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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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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认妻 作者:千面骨

    第7节

    杜若简直觉得可笑极了,被拒之门外这样的事他何曾遭遇过,但此时他按捺着性子。缓和道:“那就劳烦檀云姑娘告知一下少爷,若儿来看看他。”

    未等檀云开口,屋中的人便说道:“让他进来。”

    周鹤轩瞧着杜若与钟毓神似的面孔,一时慌神,心里道不清的酸楚。这个人他前世是爱的,那份感情并不低于现下对钟毓的强烈,但前世有多爱,今生便是有多憎。

    杜若见周鹤轩盯着自己的面容看,心里不禁雀跃起来,想来之前是自己多疑了。面上红云升起,走向周鹤轩,羞怯的看了看周鹤轩,然后低下头。略有赌气的模样。

    周鹤轩见了,深邃的五官似笑非笑的看向他,语气平平的说道:“有事?”

    杜若脸色一僵,很快,缓过色来。委屈不解的说道:“轩,在柴氏处心心念念的都是钟毓。从未关心若儿一分,是不是若儿做错了何事。”顿住,看向周鹤轩,十分压抑的说道:“难道,轩还在为了除夕之事所疑若儿。”说着低下头。闷闷的说道:“我竟是这般不得你的信任。”语气落寞。

    猛地脖颈一阵生疼,杜若惊恐的眸子满是不是不可置信。眼前的男子面目阴霾,阴骘的盯着他,那眼光犹如在看待一个死物。无比清楚的感觉到脖颈处的那只铁手正在一分一分的收紧。

    周鹤轩像一只猎兽一般,紧盯着眼前频临死亡的的蝼蚁。手中的青筋逐渐的暴起,杜若的挣扎毫无作用。黑沉的眸子闪着兴奋的血光,抑制不住的兴奋。只要在用力一点,这人就会消失。但就在最后一刻周鹤轩松开了手。俯视着杜若泛着紫色的面色,心里欠缺的那一块稍微充实一点。原来他还是要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周鹤轩猛地凑近杜若,面容俊逸,嘴角带着浅笑,笑不达眼底。在他耳边温声轻语道:“若儿。我劝你,手上不要再有何动作,不若,我真是不知你会突然你便消失在此。到时钟毓应当会伤心伤一两日罢了。”

    杜若灰白着面色,犹如惊弓之鸟,抖抖索索的道:“轩……你这话…何意?”

    周鹤轩双指一用力钳这杜若白嫩的下巴,眸中诡异的神色忽明忽暗,嘴角的笑意未减:“吴锁玉是何人,我想你应当比我清楚。”

    杜若脑袋轰的一声,栗栗危惧。

    周鹤轩见此残酷的冷笑,道:“活至今日,你应当庆幸,钟毓在你手上死里逃生一回。”不杀杜若并不是周鹤轩太过好心,死…何其简单。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夜。树影婆娑,阴影摇曳。翻身越过墙围进入宅邸之内,落叶一声清响。巡逻的侍卫,听到声响,齐齐看来。见无异,

    便以为自己大惊小怪。

    隐身在一边的周鹤轩,此时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之中。此时周鹤轩庆幸自己没有将功底落下。周鹤轩在屋顶查看了这处宅邸的住房。现下只剩下后院一处可能有钟毓的身影。

    西面处的房屋内断断续续的呻|吟压抑着疼苦传出屋外。周鹤轩一下便知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本是要直接略过那间屋子,但周鹤轩突然不知想到写何事,黑沉幽深眸子一抹亮光划过,往拿间屋子行去。并无人把守,轻松进入。周鹤轩忍不住唏嘘一番柴邱的手段。

    周鹤轩突然觉得柴邱并不是憎恶,至少在折磨周煜祺的方式周鹤轩不但认同甚至赞赏几分。

    周鹤轩一眼瞧见周煜祺男子那处被折磨的不成形状,上面不知涂了物。周鹤轩的视力能看清上面的血迹,混合着秽物。然就是那根实在是让人污眼。若是没看错的话,周煜祺,那处正在发脓。不过几日时间,柴邱就将人弄成这幅德性。柴邱此人当真是吃不得一点亏,记仇,且有仇必报。

    周鹤轩快速离开房内,往东面行去。周煜祺神志不清尚不知周鹤轩依然瞧过他这幅模样。

    前有看守,后有恶狼。柴邱此人将钟毓看的这般严守。

    此时,周鹤轩眼前一抹身影从后窗处跳出,起先是左右看望,猫在后窗之下,四处张望了之后,手上多出一物。周鹤轩猛地知晓这人要干嘛。

    下一刻,火光四起。那人便急急忙忙往自己所在的方向逃窜。

    周鹤轩的心猛地一紧,那人正是钟毓,火光越燃越大,印在钟毓的侧脸。身后凶狠的狼嚎顿时响起。周鹤轩清楚看到钟毓的身子轻颤一下。然又往偏僻的地处跑去。

    周鹤轩一把将钟毓拽了过来。面上劲风扫过,周鹤轩一把抓住那只手。待看清的时候,自己被钟毓吓了一跳。钟毓手上赫然啊是一把匕首,那匕首对准的位置是自己的脖颈。没待周鹤轩来得及说话,腹部一疼。竟是被钟毓击了一招,闷哼一声。

    熟悉的声音响起,钟毓浑身紧张的极致的身体,呆愣住了。被鹤轩拉着走。

    此时后院的早已一团乱麻,无人估计道周鹤轩与钟毓两人。一把火将所有人弄的七荤八素,但周鹤轩确实是被钟毓震惊一下,没想到钟毓尽是一把火,将柴邱的后院给点了。

    钟毓整个身子累的不行,喘着息说道:“我走不动了。”

    “在坚持一下下。”

    钟毓实在是喘的不行,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甩开鹤轩的手,瘫在地上。

    周鹤轩见钟毓面色苍白,顿时心疼的不行。将人抱起,直接往周宅跑。钟毓突然说道:“这样不行,跑不快。”

    “那你到我背上来。”

    在背与抱之间,钟毓果断趴在周鹤轩的背上。

    柴邱不是小人物,周鹤轩一直知晓,不然上辈子也不会有能力吞并周氏粮铺。周鹤轩心知,在潮汐城柴邱定然有势力。周鹤轩不怕明着来,但柴邱此人在潮汐城到底发展到了何地他截然不知。明着来大家都有顾忌,双方都会忌惮,但若是暗地里周鹤轩与柴邱心知肚明。两虎相争,皆有所伤。只要一方无所动作,双方皆可无忧。

    突然,周鹤轩顿住了脚步。钟毓面色一僵,搂着周鹤轩脖颈上的手越发的紧了。

    这一幕看在柴邱眼里,顿时怒不可言。细长的桃花眼隐忍这光芒,对着周鹤轩不明所以的笑道:“周二少,半夜在柴某的宅邸里抢人,是何意”

    周鹤轩将钟毓放下,拉到眼前,将人搂在怀里,狐疑道:“柴当家所言是否哪里出了错,周某从未踏足柴当家的宅邸半步。”

    钟毓抬眼看向柴邱,对上柴邱充满占有欲的眸子,忍不住瑟缩一下。柴邱自是看见,知道钟毓对自己有偏见。但让自己将看上的东西拱手让人。可能吗?

    “柴某的后院无缘无故走水,大半夜的走水。周二少觉得是何缘由?”

    “周某又不是半仙,岂会知晓。”

    “那柴某后院之中失了一个人,与你怀中之人不但神似样貌一样,身形亦是一般无二。你可见了此人?”

    周鹤轩嗤笑一声:“无能为力,世上便只有一个钟毓,你所言,世上并无这人。”

    此时钟毓看了看柴邱转头扯了扯鹤轩的袖子。小声的说道:“我们回去吧。”

    周鹤轩无奈的笑道:“柴当家,钟毓的身子不适很好,我就先告辞了。”

    柴邱怎么允许,便想将人拦阻,又被另一人拦住。林寒。

    柴邱便是这样眼睁睁看着周鹤轩将人带走。

    ☆、第43章 接手斜炀

    当夜周鹤轩不但将钟毓寻回,大哥瑾瑜自是没有闲下,在钟毓回去之前早一步将小阿爹带回。意料之中,这潮汐城内找一人一周家的财力势力不过分秒之事。

    若维轩之内,周鹤轩兄弟两人吃味的瞧着黏在一起的父子。而周鹤轩却是猛的想到一个问题。大哥瑾瑜欢喜小阿爹是再明显不过之事,那之后着这四人的称呼岂不是很是尴尬。然而周鹤轩也是略有尴尬的看向自家大哥,虽说钟毓父子并无血缘关系,但却有十几年的父子情意。

    瑾瑜转头不解,周鹤轩也不好表现的在明显下去。

    然而小阿爹却是突然发话:“月末,我便带着钟毓离去。这些日子劳烦两位了。”

    暮地,周氏兄弟两人,面色一沉。钟毓则是少许的惊讶,屋内四人则是一下子沉静下去。

    周鹤轩猛的一起身,将钟毓拉入身侧,面色略忧,后知后觉的说道:“大哥,我倒是忘了,毓儿他刚回来,奔波体乏。之前身子还未好全,我房里的丫头应当是将药熬好。我就先回去了。”说着拉着钟毓就风风火火的离开。

    瑾瑜,小阿爹两人尚未完全反应过来。周鹤轩强制性的将钟毓带走。瑾瑜赞扬望去自家弟弟离开的方向。

    若维轩。

    钟毓墨黑的瞳仁盯着周鹤轩,半晌才道:“你知晓着并没有任何用途。”

    周鹤轩莫名的难受,钟毓这是打算好了好离开周家。周鹤轩只道:“我会让你留下的。”

    “二少爷,三少爷他、他…”僵持不下的两人纷纷转头。

    丫头杏儿,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急急道:“少爷,去看看,三少爷回来了。但是……”

    周鹤轩眸色晦暗,棱角分明的面庞安然若素。对此并无多大的疑色。既然敢设局,自己怎可不赏脸,反棋局。柴邱此人本就是狡诈,若没有将人剥下一层皮怎会这般好心,将人放过。然而,这并不是结束,就算周煜祺一生再不可能有子嗣。周鹤轩并不想这般轻易放过,不属于周煜祺的该属于周鹤轩的,现下应当是回归原位。

    放过?无疑就是个笑话,真当周鹤轩愚昧吗?真当自己一无所知吗?要不是周煜祺,钟毓怎会如此恐慌这欢爱之事。若说不是周煜祺,他怎会相信。就算没有得逞,这又如何,他所有物怎是他人的觊觎的。

    朱红色的房门并未合拢,现下已是三月天,虽是春季,但余下的余冬还是寒意森森。房内传来低哑沧桑询问的声响,周鹤轩大步进入装饰简约的内室,心里忍不住的嗤笑。周煜祺此人真的很懂得如何抓住人心,心知自己是个被认养的少爷,行事作风,低调内敛,也正是这般,前世的自己就处处维护这自己这个‘兄弟’。

    有自己这个纨绔不务正业的兄长,更衬周煜祺此人为人温和,亲近,积极向上。这般一个谦谦公子,出点意外,定是少不了众人的关心。祖母知晓又怎会,无动于衷。周煜祺虽与周家并未血缘,但总归有个三少爷的名头顶着。

    内室之中,周鹤轩眸色触及哪抹人影,目光一凛。厌恶,憎恨。

    周鹤轩步伐健快的行至周老太太跟前,亲近的牵起老太太枯槁的双手:“祖母,煜弟如何了?”

    老太太摇摇头,怜悯的低声道:“大夫看过,怕是难有子嗣。伤的部位太阴险了,咱们周家并未得罪过何人呀。煜祺怎会遇上这种事。可怜这孩子了。”老太太虽是对周煜祺并无多大的感情,但毕竟还是周家人。子嗣何其重要,不孝有三亦是,无后最大。

    周鹤轩亦是忧虑重重,安慰道:“怕是煜祺在背后得罪了人,才会被人暗算了去。但人没事已是万幸。”说罢,看向昏迷的周煜祺,心里却是残忍的兴奋。

    老太太叹了口气:“哭了这孩子。年纪正当,想不到尽是遇到这事,还是咱们周家没有照顾好这孩子,愧对他的双亲。”

    愧对?怎会愧对,就是周家对周煜祺太过宽容,宽容至周家家破。就算是周煜祺的父母应是恨不得将周煜祺这只养不熟白眼狼扔进水井之中淹死。周煜祺原本性蒋,蒋氏父母年轻之时与周父周母熟识,交情甚好。多年前,周氏父母与蒋氏父母一同出游。本是游玩之意,却不曾想中途船坊之中杀出一股凶徒。船坊之上十几人皆无生还,周父周母,原本有一丝生路,本想跳水逃生,却不想那盗匪头子,两道弓箭之下,周父周母,双双逝去。

    而蒋氏夫妻留下蒋煜祺一子,蒋氏亲朋相互推却,不愿将抚养幼子。周老太太看不下去,看在亲儿与幼子父亲是熟知的情分之下,将其认下,为周家三子。姓氏不改,以外姓做周家三少。但蒋煜祺却主动请求冠上周氏姓氏。

    周鹤轩年幼之时见过蒋氏夫妻,只记得那是蒋父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蒋母是个贤良内敛的女子,两人既是般配。却不想他们的留下的幼子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觊觎周家财力不够,还将周家数人狠下杀手。到最后,杜若就连钟毓也不放过。

    周鹤轩对上吴锁玉的眸子。眼中的意味岸然。

    吴锁玉一脚刚步入房屋便对上周鹤轩意味不明的黑眸,眸中隐隐闪现危险的气息。心里一时不定,面色不惊的步入房内。素手上端着端盘。

    周鹤轩一眼便看向瓷白的药碗,突然嘴角一抹诡异快速闪过。快的让人发觉不了。但这一个诡异的笑意落入吴锁玉之眼,平稳的双手猛地颤动几下,很快稳住。在看过去。周鹤轩早已恢复原本的神色,心里忍不住安抚自己是否瞧错了。

    老太太突然发声:“鹤轩,如今煜祺已经这样,酒肆的生意定是顾及不暇。你大哥要照看百叶堂,定是忙不过来,煜祺之前也帮着你照看酒肆许久,趁着现在,你接手酒肆。也好然煜祺好好调养身子。”不适老太太偏心,斜炀酒肆本是周家祖业之一,自是不能让外人接管。煜祺老太太可以将其他的产业交于他,但祖业必须是周家亲传血脉。

    “鹤轩知晓了。”

    老太太惊奇的看向鹤轩,略微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周鹤轩一直将此事压下,就是不想接手酒肆。周氏粮铺也是浑浑噩噩,并没有多少搭理的念头。老太太之前就看得出来,周鹤轩想见斜炀酒肆让给煜祺。而现下,答应的太干脆,不得不让老太太狐疑起来。

    周鹤轩无奈的笑道:“迟早都要接手,现下时候正是需要我接管斜炀。煜祺现下自是不能再奔劳。煜弟也帮我了好几年,孙儿也偷闲了好一段时日。现下自是不能再劳烦煜弟。”

    老太太不疑周鹤轩所言,知晓他与煜祺情分好,才这般为周煜祺着想。心里不禁略有欣慰,这孩子长大了。明白事理自是好的。

    临走之前,鹤轩扶着老太太,经过吴锁玉之时,对着她突然浅笑起来。视线刻意的扫向她手上的瓷碗。如期所想一般,吴锁玉猛地一僵,面色惨淡。

    待周鹤轩与老太太离开之后,一双阴骘的视线狠狠盯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一生再无子嗣,蒋家就要在自己这里断了香火,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周鹤轩。

    锁玉漠视的立在一边,他与周煜祺不过萍水夫妻,相互利益而已。

    周煜祺手中的血管根根暴起,面容狰狞可怖。周煜祺从始至终清醒无比,周鹤轩与老太太的之话,字字句句落入耳中。斜炀酒肆,好一个斜炀酒肆。

    周鹤轩回到若维轩,便看到钟毓在门外的身影。心里一喜,三步作两步一把将钟毓抱住。窝在钟毓的颈窝处,欢喜道:“毓儿,可是在等我?”周鹤轩心中欢喜,并未发觉,钟毓僵硬的身子。

    钟毓从鹤轩怀里挣开,半晌才蹙着眉问道:“三少爷,怎样了”他是见过周煜祺那是被人捆绑起来的模样。

    周鹤轩脸色一沉,阴测测的看着钟毓。钟毓一惊,不明所以的看着周鹤轩,面色有些怯怕。戚戚然的样子,实在是怒不起来。又想到,钟毓并不知是周煜祺对他做的那些事。心里不免平衡下来,但语气还是明显的不悦:“无事,一点小伤。修养一段时日便好。”

    小伤,钟毓狐疑的盯着周鹤轩。那个样子真的会是小伤?

    周鹤轩被钟毓这幅呆呆的样子撩拨的心里痒痒。拍拍钟毓的脑袋,无地认真的说道:“真的无事,大夫说的。”

    钟毓哦了一声,大夫是不会说假话的。钟毓信了。

    ☆、第44章 克扣私吞

    “月薪不对,掌柜的,是不是算错了。明明说好的二两工钱,每月账房支账,只有一两二钱。”再欺负,压制人,每月被无端扣取近一两银钱的月薪。不就等于白白做了半月的工。要是所有人都如此也就罢了,却唯独扣取自己的月薪。怎能熟视无睹。

    那掌柜四十出头,膘肥体胖,油光蹭亮的肥脸对伙计的质问熟视无睹。细小的眼珠不屑一顾,不以为然的冷色冷调说道:“工钱就是那么多。账房那处这么写就怎么多。”

    小二,目有不甘,说道:“明明就是说好的二两,怎的就没错了。”那掌柜泛一层油光的脸上对这人十分不耐。片刻那小二突然说道:“要是是二少爷知晓,定是不会纵容克扣工钱之事。”

    那掌柜一听,手上的算盘啪啪声戛止。嗤笑起来,口气顿时讥诮道:“二少爷?你这小二脑子是不好使了吧。斜炀酒楼与周二少有何关系,斜炀的主事的是三少,二少指不定在哪儿挥霍,享受呢。哪管着斜炀之事。你这小子痴人说梦呢?”

    那小二一梗,心里不快。

    那肥胖的身躯一步一抖。轻蔑不耐的说道:“想在着斜炀好好干活,就少一点这些杂七杂八之事。要嫌这工钱少,就打包走人。”停住,又道:“余下的半月工钱,小子你也别想了。”

    就在那小二恨恨不甘之时,低沉磁性的声音响道:“倒是长见识了。尽是不知招来的掌柜背着正主,行这般之事。哎~”叹息声响起,后又道:“难怪我的伙计是越来越差,原来是被逼的走。”

    那小二看过去,面色一喜,毫无顾忌大咧咧展开笑颜。

    那圆滚滚的掌柜,先是一愣,再是一惊。连忙在柜台上下来,一个劲的点头哈腰。讨好的说道:“二少爷,今怎的有空。要是早先招呼一声,也好让准备准备一番。”

    那小二对这掌柜的捧高踩低的行为十分不齿,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色。

    周鹤轩嘴角一抿,唇线凌厉。厌恶的俯视整只身体可以冒油的油墩子。冷笑道:“要是招呼了,不就错过了这一出咋舌的一幕。不划算啊。”

    油墩子面色讪讪,心虚的说道:“二少爷,这话只是过于片面,这小子是新来不久,又是个生手,工钱自是不比楼里呆的久的工人。”

    小二开口便要反驳,而另一道声音快了一步:“胡说,你这算捏照事实。明明就是你看那伙计是新来的,才敢这般作为。”

    钟毓在周鹤轩的身后忍不住正道。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几人的视线都移向钟毓。看的钟毓淡定不下来。

    “这不是杜公子吗?这话可真是为难我这个掌柜的了。虽说是个挂名掌柜,但也是也名头。自是不会这般乱来。我所说的都是属实。”

    钟毓与周鹤轩的面色同时有异。周鹤轩不善的朝那个掌柜看去。几人被周鹤轩黑沉沉的面色顿时静了声。

    鹤轩手上的力道紧了紧,道:“别慌,有我就是了。想说何事便道何事。不需拘谨,怯场。”

    钟毓看了看周鹤轩,手上的温度多少让他觉得心安。才说道:“那个人只是的跑腿了,才没有生手熟手之说,再说,小二的工钱大多数都是在二两左右。斜炀酒肆原本比其他酒肆名声大,一般工人的银钱本就是要在二两有余。”说着钟毓怕自己说错了一般,不自觉的后退一步,躲在周鹤轩的身后。看到小二投来感激的目光。钟毓脑子一热,又道:“那掌柜在说谎。”这一句有些瓮声瓮气。说完,这样的慌张的面色涨红。低着头再也不言语。

    周鹤轩发觉钟毓的手心湿润。十分柔和的说道:“毓儿,说的很对。”

    钟毓一抬头,十分受用的笑了起来,带着几分不好意思。

    晨曦时分,酒肆之中并无几人。未有人发觉周鹤轩这边发生的事情。

    周鹤轩牵着钟毓往柜台行去,无视那圆形掌柜亏心的神色。柜台之上正有几份账本和书纸。将最显眼处的账本翻开,嗤笑一声。上面是记录这个月支出的薪水,斜炀酒肆之中上肢掌柜,下至打杂的工人,共八十六人。杂役一两八钱,小二二两六钱,大厨一月十两左右,厨娘四两,粗使三两。每月支出近四百两。

    八十六人?周鹤轩略微扫视了一下大堂之内的工人。目光一凛,半晌鹤轩眼角一挑,眸光逼迫,一字一句乱人神智,道:“不知掌柜的月薪几乎?”

    那掌柜浑身一抖,磕磕巴巴回道:“五十白物。”

    “哼~”周鹤轩将账本甩上膘肥的掌柜身上,怒不可揭的喝道:“小小掌柜,五十月薪已是优待,你竟没有恪守本分,尽你该尽的本责。克扣下面人的工钱,五十六个伙计,账本之上却是八十六人。其实三十人的工钱又在何处?”

    钟毓被鹤轩猛然的发怒给惊到,浑身克制不住的瑟瑟发抖。以为周鹤轩这幅姿态之厌恶自己迁怒自己之时时常见过,身体本能的发憷。而此刻周鹤轩并未发觉。

    那掌柜怎么也想不到周鹤轩会突然发飙,跟没想到会突然不曾过问账务之事的周二少会突然查询起来,更没想到,克扣下人工钱的一幕尽数落入周鹤轩眼中。更没想到周鹤轩一下子就发觉斜炀酒肆中的工人人数不对。差出的几十人工钱本就是落入自己荷包之中,那肥肉纵横的大脸,冷汗涔涔。

    半晌,才道:“这人数,原本是八十六人,只不过上月人数骤减。半月之间辞工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几十人。也是来不及将账本及时替换新的账本,直至月初,忙碌之间见此事不小心丢在脑后,并非我刻意为之。”

    一边小二震惊的半晌合不拢嘴。睁着眼说瞎话游刃之间,还能将似得说成活的,不谙世事的小二,当真是长了见识。

    周鹤轩邪邪的一笑,似笑非笑道:“这样说来还真是我错怪了吴掌柜了。”

    吴掌柜擦擦额上的冷汗,气息吁吁的说道:“不不不,二少爷没有责怪我就好。”

    此时陆陆续续几个伙计围了上来,言语中知晓个三三四四。看向吴掌柜的目光有愤愤不平,有嗤笑,有鄙夷,有不甘。指点之声渐渐指向无掌柜。这些伙计知道此人恶意克扣新来的伙计,将亲朋好友都安排在酒肆肥水最油的位置。种种事迹亦是可恶,但却没想到此人尽是人数作假,独吞三十几人的柴薪。

    鹤轩一见很满意现下的状况,要不是吴掌柜平日里所为过于憎恶,怎会一下子就招来这般多人的仇视。

    “二少爷,酒肆里人数变动不大,一直都是这般,根本没有半月之内辞去三十个伙计之事。”有人忍不住道出声。

    一人带头,其余人纷纷指认道:“就是,酒肆里的人一直缺少,忙碌起来,每个人都累成够一样,柴薪还是那般不增不减。”

    “简直与苦力无二般。”

    周鹤轩嘴角从容展开,这些人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指认吴掌柜,潜意识深处,并不排斥自己。接管斜炀,少去不少功夫。觉得自己此次表现不错,转头便想与钟毓讨要表扬。一看之下,先前挤出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钟毓面色不佳,隐隐能看到恐慌之色。连忙抓住钟毓的手,敢要开口询问,只见钟毓身子猛地颤了一下。脸色的惧色更加三分。

    周鹤轩识趣的松开手。钟毓还是对自己有芥蒂,现下平日之时并无异色。但四年的确不是一朝一夕能挥散的。就如现下,自己发怒毓儿还是会慌乱。

    心里苦涩不假,但鹤轩还是柔声说道:“毓儿,你觉得这些话如何分辨?”

    钟毓狐疑的看着这周鹤轩,不解问道:“为何要问我?”

    周鹤轩只笑不语。

    钟毓看了看一众伙计。再看了看吴掌柜那肥胖的身躯,磕磕巴巴的说道:“吴…吴掌柜…克扣伙计的工钱本就不对。至于…至于伙计所说,倒是询问…询问一下斜炀的熟客不就可知。”

    伙计们十分赞同至于的说话。心里不禁郁闷起来,杜若何时性子变得这般……温善。伪善温善对常年看人脸色的底层百姓来说,一眼便知晓。其中几人纷纷不禁疑惑起来。

    那肥掌柜,哀声哀戚的说道:“杜公子,你这话不就是不相信吴某人吗?我在斜炀顶着掌柜的名头已有好几年,怎可能做出那档子事。”

    钟毓瑟缩一下,被众人围观的事,还从未有过,现下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鹤轩正色矫正的说道:“着并不是杜若,我手上之人是钟毓,记清楚了。他们并非同一人。”

    人群中一声惊呼,不可置信,除去周家之人,外头之人并未有几人知晓钟毓是个双生子。

    “是双生,长得一模一样,不过这个人脸上有疤。是刀伤吧?”

    钟毓脸颊发烫,抵不住众人好奇的目光,小声的应道:“我是这样。大家莫要看了。”

    吴掌柜一听,面色比之前还要惨淡。不是杜若,此番必是折在此时。他们说好了的,只要为他们办事,这个掌柜之位就可以牢牢攥在自己手中。现下,没有了,没有了。突然跳出周二少,再是个钟毓,原以为是杜若,若是杜若自己就可以化险为夷。谁不知周家二子宠溺杜若,恨不得将整个家产双手奉上。为什么会有个钟毓,为何一切超出他所想的范围之内。

    周鹤轩冷酷的看着吴掌柜面色一点一点的泛白,趣味的看着。直到那体宽的不成模样的肉墩子,双腿打着颤才冷声道:“一人挪动怎么大的一笔资金能耐不可小觑哦。”

    那掌柜嘴角僵硬的一抽,坚硬的说道:“不知二少再说些何事。还是等煜祺少爷过来之后在说。”

    周鹤轩往椅子上一坐,恍然的说道:“哦,忘了告知你们,今日起我将接手斜炀,煜祺之后也不会在来了。吴掌柜什么事在今天摊开说清事正好不过。”

    掌柜面如死灰:“怎么可能,之前一直都是煜祺少爷在接管斜炀,一直相安无事。怎会这样,我不信。”

    最想与掌柜争吵的伙计小二,面色抑制不住的一喜。这个伙计并不是那人,正是那日给周鹤轩通风报信的小伙计。模样很是的机灵,双眼十分亮泽的推崇的看着周鹤轩。

    周鹤轩面色沉沉,眸子狂狷张扬,森冷道:“吴掌柜,是要自己交待一切还是报官处理。擅自挪动斜炀经营的资金,克扣伙计的工钱。自己相交权衡。”

    “私吞了不假。只求二少给条活路。”

    周鹤轩杨杨手,让众人散去。伙计们不情不愿的离开。空出柜台那处,还有几人好奇会是怎样,装模作样的离开几步,离那处不远不近的位置停住,洋装忙活起来。

    “我可以不追究。”

    掌柜浑浊的眸子一亮。但周鹤轩下一句话让他更加绝望。

    “只要将你知晓的事情一字不差的说出来,我就可以不予追究。谁帮你隐瞒这些私欲,将此人揪出来,我就可以当做任何事都不知。”

    “二少抬举了,是我一人的私欲,私吞资金,伪造账本。并无他人同流。”

    ☆、第45章 鹤轩立威

    吴掌柜自是不敢将周煜祺指认出。私欲之事周煜祺并非不知。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不知。而这一切建筑在为他做事的条件之上。要是真把周以前给暴漏出来,可能自己兴许当真会被不予追究。但家里那两人岂不是被自己生生推入虎口。

    周鹤轩倒是无诧异。神色冷漠,拖长音调的说道:“当真,是你一人所为。别他他人?”

    掌柜圆滚滚的身子艰巨的挪动几步,灰白的大脸一颤一颤,惶惶恐恐的应道:“是。”吴掌柜本是就是个捧高踩低之人,见风转舵,欺软怕硬。虽是不甘,但想起自家的女儿。只得认下,事已定局,多说无益,边算自己坚持否认,官府一来,事态就越发的不可收拾。

    鹤轩将柜台之上的零零散散的账本,书纸,查看的差不多。心里忍不住的森森冷笑。想必自己是讨好糊弄,不然又怎会将这般重要的账本随意放在柜台之上。而周煜祺自是知晓吴掌柜所为,不然,又怎会这般肆无忌惮。

    若说这两人私底下没有私相授受,除非是自己没有重生。

    周鹤轩一抑制不住的恼火。周家的祖业竟是被人这样玩耍。简直是笑话。斜炀是自己的,之后的周家也没周煜祺的位置。还有,周鹤轩下意识的看向钟毓,见他墨色的瞳仁炯炯的看着自己,眸中的好奇,令周鹤轩勾起嘴角。还有钟毓也是自己,现在不放,以后也是不会松开。

    周鹤轩转回头,目光有温柔瞬间锐利森冷。漠然冷酷道:“吴掌柜既然承认,我也不会多加追究。就请吴掌柜,将私吞的金银全数归还。辞去掌柜一职。”

    周鹤轩手指一勾。那原本在一侧偷偷观察的伙计,连忙跑了上来。尚且年轻脸盘潮气蓬勃。清凉的声音开口道:“二少爷,还有什么事?”

    周鹤轩看了看那伙计,道:“你叫什么?”

    “青子,小的青子。”

    周鹤轩点点头,这小伙计自己给自己报过信,是个不错的小伙计,可以用用。周鹤轩将一众伙计挥手找来,道:“吴掌柜,身子虚弱不好子在斜炀劳累,今日起,便会离开斜炀。”

    几个伙计一下子嘀咕起来,因何事离去,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给点面子,好心让那姓吴走得有些面子。不过因此几个伙计对周鹤轩的看法倒是有些改变。

    都说周家二子,冥顽不灵,纨绔成性,浑噩度日。现下看来也不并然。

    周鹤轩又道:“斜炀今日起停顿三日,三日内招足人手。三日后,我再来。”顿了顿,周鹤轩看了一眼青子,又道:“招人青子也帮忙着手去办。三十个伙计,柴薪二两六钱,一月沐休两日。”

    周鹤轩刚要拉着钟毓离开,顿住又想道:“吴掌柜,三日之内就请将斜炀之物一一归还。交给青子便可。三日后。我在看查来一番。届时还望各位不负所望。”

    青子崇拜之意溢于言表,痴痴的看着按两人离开的身影。当看到周鹤轩手上一直紧握不送钟毓的手,心里有一抹复杂。

    而吴掌柜,恨恨的盯着青子,恨不得将此人扼杀不可。前一刻,青子还在想眼前的油腻团子,苦苦争议一两差薪之事,下一刻,青子便是要跟着油腻的肥胖团子追要那缺失的三十个人柴薪。这等落差任谁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应对。那团肥腻的吴掌柜,阴测测的盯死青子。青子则是还无所查的模样。

    钟毓在周鹤轩身后,默不作声被拉着走好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鹤轩,今天为何要拉着我一起出来?”

    当然是减少你与小阿爹的相处,免得时时刻刻被撺掇离开周家。当然周鹤轩自是不会这般说,冠冕堂皇的说道:“我放心不下,我怕哪一天,不知又从何处窜出柴邱,王邱的。”顿住,严谨的说道:“你可知晓。”周鹤轩将手摁在自己的心脏处:“这里很胆小,胆小的时时刻刻都在担忧惶恐你那一天突然离去。”

    周鹤轩虽是哄,但却是真切。

    钟毓顿时哑口,倒不是有多害羞。只是近些日子,鹤轩是不是想现在这般。起初还会被惊到。现下总是忍不住心里苦涩之味。以往自己受尽冷眼之时,这时他求不得的。现下他是不敢求得。怕一切得的太容易,怕与初识一般,幸福太突然,然而苦难也接踵而来。

    但就算是这样,心里还是渴望的。他想到鹤轩的爱,先要与他相守,相与他相知,更想与他朝暮之时见的是他。但是钟毓,迷惑了。他不知道现下他怎样才是对的。他发现他贪心了,之前唯一的愿望是阿爹能够醒来,现下这样发觉不够,他不满足。他想要的更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钟毓现下便是这般。

    周鹤轩再次落寞一下,钟毓还是怕了。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周鹤轩再次兴致牵着钟毓往街道内的走去。起初钟毓并提不起精神,行至一会。街道上大大小小的摊贩,稀奇古怪的物件,引起钟毓的兴致。每行至一段路,总要停下,看看摸摸。兴致岸然。

    周鹤轩面色柔和,少了平日里的嚣焰之感。两人站在一起十分的融洽。

    “公子,你手上的物件那是自家做着玩的。粗糙的很,看看其他的物件吧。”四五十岁的男人,沧桑音色好心的提醒道。眼角风霜洗礼过后残留下的沟壑,慈善的深陷几分。

    钟毓却是对手上之物爱不释手,指腹留恋的在上面摩擦。周鹤轩看了将钟毓手上之物,夺了过来。看了两眼却是没有看出任何出挑的地方。样式还是质地都是极为朴素之物。做工勉强算得上是用心。打磨的圆滑,没有丝毫的刺手。周鹤轩再无看出其他出挑之物。

    “毓儿喜欢这个?我给你买更好的便是。”

    摊主应合道:“这位少爷定是看不上小摊这等粗物,这位公子再瞧瞧其他物件,公子手上的发簪是自家那口子捣腾这玩,今儿个不知怎的就带来出来。”

    “谁说的,这个发簪做的很用心,怎是粗物。未免太贬低着根簪子了。也糟蹋摊主家里那位的手艺。”钟毓说这话有些恼怒的等着让这些话时有些恼怒的看向周鹤轩。

    周鹤轩不好意思的看向它处,不下心惹了钟毓,周鹤轩懊恼的想着。鹤轩眼尖瞧见摊位之上还有一根简素的素簪,与钟毓手上的如出一辙。抄起之后,道:“老板我们就要这一对了。”

    他摊主瞧了瞧周鹤轩再瞧了瞧钟毓,后焕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两位少爷当真是般配。”

    钟毓莫名的看着鹤轩,问道:“为何是我们,不是你或者我吗?不是我们。”

    “好不是我们。”周鹤轩提给摊主一块银两,后无视摊主推脱的神色。将自己手上的木簪子往钟毓发髻间插去。打量几分十分满意的说道:“好看。在毓儿身上的都是极养目的。”说罢就将头低下,往钟毓身边蹭。

    钟毓连忙看了看周围的行人,见并未发觉这边的状况,钟毓才不甘不愿的将手上素簪别入周鹤轩束好的发簪之间。转生看到摊主揶揄的笑意。噌的一下,面上又是滚烫滚烫。

    周鹤轩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嘴角似笑非笑的抿着,眸色满是欢愉。

    周鹤轩牵着钟毓离开,走了一段路后,钟毓回头在看哪位摊主的时候,正好有一个与摊主年纪相当的男子往摊主站住。钟毓停下了脚步。之间哪个男子与摊主神情亲密,两人在摊位上互相照看,时不时对上眸子。

    钟毓恍惚明白些什么吗,心生羡慕。

    周鹤轩趁着钟毓晃神之际,在他脸上偷了个香。笑的更是欢畅,揶揄道:“那老摊主都是老夫老夫了,还看些什么。要看,回去我让你看个够?”

    两人都是俊美之人,在街上轻微举动都能引起路人额关注,何况方才周鹤轩还在大街之上耍流氓,皮薄的女子纷纷脸色通红,掩面离去。

    钟毓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恼怒的瞪着周鹤轩,气道:“你怎么在大街之上做这种事,很…很是臊得慌。”

    周鹤轩做出一副思考的神色,正色问道:“难道在大街之上不可以行这亲密之事。”

    钟毓气道:“这是自然。”

    周鹤轩眸光一闪,贱兮兮的说道:“毓儿言语之意,就是关上房门便可行这不轨之事,好,咱们现下就回家。”

    钟毓气的一把甩开鹤轩的手,气呼呼的走了。周鹤轩忙在后头追上。

    这一幕真好落入柴邱的眸子当中,手上的瓷杯应声破裂。手掌之中全是留下猩红的血渍。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两人的身影。幽色的挑花眼,危险一眯。

    “毓儿,真的生气了?”周鹤轩追上钟毓,连忙道歉道:“小毓儿,消消气可好,你家少爷带你去一个地方。”

    钟毓面色又是一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总是唤我小毓儿,与姑娘家家的一样。”鹤轩叫也就罢了,为何那个危险的柴当家也是。难不成自己真的长得跟姑娘家家一般。

    周鹤轩憋笑说道:“哪能呀,毓儿相貌虽不是伟男子,但清朗有余。与姑娘家家挂不上表。”再说姑娘哪有钟毓好看,此话,鹤轩自是不敢在钟毓面前这样说,不然又得恼怒。

    茶肆内。

    楚之遥,将钟毓几乎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吧唧吧唧嘴,摇头晃脑的说道:“太想了。简直是一刻模子刻出来的。但是钟毓要好看上几分。”并不是容颜上有多好看,这给人的感觉,是个人都会喜欢钟毓这样的一个温善的男子。想起杜若那副嘴脸,忍不住打个冷颤。要是自己将那样的人呢娶回家,还不如出家。

    钟毓之前并未见过这两人,忍不住心里疑惑起来。但被人这般打量钟毓实在是不喜。沉着脸不言不语。楚之遥讪讪道:“鹤轩,你不是从来都不将妻妾之人带出来吗现下怎么舍得将钟毓带出让兄弟打量。”

    东方宇自是同样疑惑。但他为人冷淡,自是不会出声询问。

    几人围在四方案桌之上,周鹤轩往钟毓的杯子之中斟了点果酒。钟毓浅尝之后,酸甜之味霎时贪了口腹。

    周鹤轩简单的回道:“钟毓他是不同的。”

    此话一落钟毓抬头对上周鹤轩的眸子,然而又快速的躲开。将手中的甜酒轻酌起来。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而楚之遥与东方宇这是面面相觑。楚之遥起先问道:“柴邱一事应是结束了吧。之后也莫要与那人有任何交集。”东方宇最想发觉周鹤轩面上的异色。心里不禁担忧起来。自是知晓柴邱此人并不是温顺的兔子,而是一只潜伏的毒蛇。

    周鹤轩看了一眼钟毓面有忧色,再看钟毓面色酡红,铜仁水汽氤氲,有几分摇头晃脑之势,忍不住苦笑起来:“柴邱怕是看上的钟毓。只怕他会对钟毓下手。”

    “什么。”楚之遥与东方宇同时惊呼。不可置信的看向钟毓,只见此人已有七分醉意,钟毓这是将果酒当成甜汁一般将整壶果酒都喝了。

    周鹤轩面色沉重的点点头:“我想我猜的没错,之前柴邱将钟毓误认为杜若抓去,然而最后不肯将钟毓放出。”

    “你去柴邱的底盘救人?”

    周鹤轩点点头,最后才道:“所以此次就是想让东方可以帮我将柴邱在邱顺州的一切情况。背后还有什么势力。查探一番。”

    没等东方宇来得及应道楚之遥说道:“现下柴邱人还在潮汐,只怕他会对钟毓来阴的。”

    “所以才让你们帮忙,我现下虽是时时刻刻与钟毓处在一起,但总怕万一。”

    楚之遥拍拍胸膛,说道:“我手上的人不多但是都是经过挑选的,觉得的可靠。我让他们注意柴邱一行人的举动,万一真有个闪失,也还第一时间有线索。”

    周鹤轩心里十分的窝心,直到现在他才看清身边那些人才是挚友。

    再看钟毓已是醉态之意,眸光迷茫的看着几人,突然醉声醉气的说道:“我的荷包不见了。”说着就在身上翻找起来。

    周鹤轩见人彻底醉了,只好向告辞。鹤轩将人背上后背。

    楚之遥与东方宇再次震惊,能让周二少爷亲自背人呢,想必除了钟毓再无他人了吧。

    钟毓在鹤轩的背上并不安分,扯着鹤轩的衣领喝道:“驾…回家,我要睡觉。”

    周鹤轩将人往上托了托,应道:“好,咱们回家,回家睡觉。”

    背上的钟毓突然静下声来,迷糊的说道:“我好像听到鹤轩的声音了,马儿,你听到了吗?”

    ☆、第46章 阿爹瑾瑜

    为…何……你说,为何?你说…他为何会突然反复。”

    周鹤轩叹息一声,并未作答。

    “马儿,马儿…你说,说…他喜欢杜若四年…怎可能说…放就放,好怕,真的,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喜欢他了。阿爹说了,要带我回去,不管了,什么都不再管了。”

    颈窝处烫心温度润湿衣领。钟毓的心已然在退缩,周鹤轩能感觉的他内心的摇摆不定。

    “可是,失了心当真能活得下去?”滚烫的泪水滑入周鹤轩的颈窝处。竟是比刀子还要生疼。

    失了心当真能活得下去?周鹤轩心里重复这一句话。

    周鹤轩将钟毓背回若维轩,猛地在门口顿住,扫了一眼那讽刺的若维轩三字。此时钟毓在鹤轩背上已然浑浑噩噩的睡去。砰咚一声巨响,惊的背上之人猛然睁开醉意熏人的双眸。入眼的便是鹤轩黑漆漆的后脑勺,伸手在哪乌黑的发丝之间扯了一下。便就对上鹤轩深邃的瞳仁。醉意未散

    ,微风一吹,酒意扩散,更是醉人。

    醉意争着水涔涔的墨瞳,迷迷糊糊的看着鹤轩,蹙了蹙眉,口齿不清不满的说道:“吵死了。”刚说完有窝在鹤轩肩上。还不忘嘟囔嘴:“要睡觉,不要吵。”

    鹤轩哑然失笑,冷眼扫过地上被自己用匕首打落在地的门匾,将背上之人紧几分。黑沉沉的眸子赫然犀利起来,一脚一步的踩在那块视为敝履的门匾。进入房门。

    动作轻缓的将钟毓凡在床榻之上,欲将钟毓的外衣退下。钟毓猛然睁开水涔涔的双眸,盯着鹤轩。

    “可还难受?”周鹤轩哑这声音说道。眸色是明显的压抑。

    绯色的唇瓣在鹤轩眼里微微抿着,枯黄暗淡的脸蛋如今已然与陶瓷无二。酡红的双颊,似要滴出血来。正是方钢之气,眼前更是心心念念之人。喉头滚动几下。

    见人恍恍惚惚模样,喉头又是紧了几分。但钟毓下一个动作不断挑衅周鹤轩那根理智的弦。

    钟毓摇摇晃晃爬起身,便是扯自己身上的衣衫。若是他人,鹤轩定会以为这必是在诱惑自己。但钟毓的话,周鹤轩心里清楚,钟毓不过是将身上外衣褪去。

    但钟毓毕竟是醉意上身。修长的双手,笨拙的在衣襟处胡扯。几下过后,外衣不但没有退下的分毫。内里的亵衣,倒是往下滑下几分。白花花的肌肤刺激着鹤轩的理智。胸前那诱人随着主人的晃动调皮的摇晃,诱人堕落。

    钟毓不稳的坐在床榻之上,小脸恼怒的皱着,想不明白怎么就是不能将外衣退下。无助的看向鹤轩,语气带着委屈:“鹤轩~”

    此时周鹤轩依然是忍到难受,危险的气息在房内旋绕。而钟毓却是极其无辜望着鹤轩。低哑的声色响起:“毓儿,这是你在诱惑我。怪不得我。”

    话音刚落,急切粗鲁的覆上钟毓未能反应过来的香甜的柔软。辗转反侧,轻咬啃允。将钟毓压制在柔软的床铺之上,离开那片香甜,呼吸不稳,贪婪的描绘那刻入骨髓的面容,痴喃道:“毓儿,没你,我活不了。”

    视线再次游到被吻得红润的唇瓣:“毓儿,让我活下去好吗?”

    指腹在身下人的小红豆上打着转,清楚感受钟毓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旖旎道:“便当那是可怜我也好。”声音近乎哀求。

    温暖的大手,抚摸着全身,被触碰的每一处,逐渐感到火热热。钟毓突然不知所措,迷茫的看向鹤轩,可怜兮兮的唤道:“鹤轩…好奇怪。感觉好奇怪。”眼角涔出水泽,更是撩人。

    “毓儿不奇怪,放心。乖啊。”

    触到钟毓的尾脊之时,钟毓猛地颤抖一下,鹤轩的吻不断的亲吻钟毓的耳后颈窝,凸起在自己指尖上不断的被挑衅。钟毓醉意朦胧,此时更是不知所措。身体变得焦躁,难以琢磨。

    鹤轩望着钟毓恍恍惚惚之态,心里有些愧疚不去。自己这番岂不是越发的小人了?但是,鹤轩的喉头又进了几分,身下之人,衣裳半退。懵懂的眼神让鹤轩更是把持不住。嘶哑道:“毓儿,这可是你在挑拨我。”本就不是君子,又何必守君子之道。

    绘雅落处。小阿爹愠怒之声响起:“你们周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杜若且不说。周鹤轩那厮,竟是又将小毓儿拐了去,实在是可恨。”小阿爹怒极。小毓儿哪还有一点相与自己回去的念头,一连几日便是跟在周鹤轩那小子后头,生怕被人惦记上了。

    瑾瑜再心里跳了一声好,面色却不动神色,正经道:“那钟毓对我家鹤轩也有那种情意。世上没有强买强卖之事。”钟毓不走,眼前应是不在言离开之事。瑾瑜面色淡淡神色,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小阿爹淡淡扫过书桌那处的瑾瑜,周瑾瑜着一声藏青色锦缎衣袍,修长的手指书桌之上缓慢的敲打,目光紧盯着手上的账务。面色严谨,小阿爹在此许久竟是未见此人有过多的表情,内敛沉稳。小阿爹觉着,这男人那那都好,魅力,容貌,家世,都是闺中女子所中意的郎君人选。但是此人竟是没有家室。实在令小阿爹费解:“你每日都这般闲不可?你是周家大少,应当忙得不可开交才是。为何,我瞧着你,竟是与我一般无所事事。”

    瑾瑜敲打桌面的手略微颤动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你怎知我无所事事,我这不是每天都查看账本吗?”若不时时刻刻守着,自己真的怕下次你又会在自己看不见的时候消失。

    小阿爹不疑有他,隐晦的问道:“周大少,你是否有什么隐疾?”

    瑾瑜抬头:“为何这般问?”

    小阿爹知晓挖人忌讳不好。但出于关心小阿爹还是问了出口:“周大少,我看你长得英俊潇洒,人品又好。家世更是不差。为何至今未有一房半妾。你莫非……”小阿爹未将后面的话尽数说出口。

    周瑾瑜无波无澜的眸子瞬间一亮,语气竟是有些激动:“你,真的觉得我英俊潇洒?”

    小阿爹一听,竟是无言以对。这人竟是没听重要的意思出来,竟然……小阿爹突然觉得好无语。

    瑾瑜的眸子又亮了亮:“当真觉得我为人不错,可以托付之人?”

    小阿爹倒是没有听出别的意味,很是中肯的点点头。冲此人能在自己儿子最艰苦的时刻,能够伸手帮了一把,小阿爹再次点点头:“为人不错,要是有哪家姑娘看上你,倒是个可以托付转身的男子。”

    瑾瑜那张甚少神色的面容竟是微微泛着红。嘴角带着痴笑,转头再将视线往账本上看去。

    小阿爹猜不透周瑾瑜那点心思。小阿爹又在书房内转悠了片刻,搜了几本奇闻异志看了一会。抵不住困意来袭,便在卧榻之上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瑾瑜见人沉睡过去。他的身体在逐渐恢复,瑾瑜真怕他真的会对自己开口提出离开之时。瑾瑜摸准了他每日这时的小息。因着小阿爹方才说他是个可托付终身之人。嘴角的笑意根本就止不住。若是他人见了瑾瑜这样痴样,定是好不了震惊一翻。俯身在小阿爹的额角落下一吻“你觉的瑾瑜是个归宿,你就在我这处归下可好?”瑾瑜将藏青色的被单轻手轻脚的盖在小阿爹身上。一人又回到书桌处,处理账本。周瑾瑜每日都很美誉闲下的功夫。怕看丢小阿爹就让人将账务全都送到宅子里,这样自己便可多少可以让自己不安的心稍缓一些。

    门窗紧密,原本华丽紧致的房间内,物件被摔地的声响,屋内床来男子撕心裂肺的声响。物件被砸地的响的耳膜子在阵阵发疼。

    屋内盲目狼藉,杜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血红的双眼,恐慌的看着脖颈处越加可怖的红痕,被抓烂流血的十分的不洁,更是有些地方严重的开

    始发炎:“不可能,我怎么回事这样,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明明用了药,为何没有好转。这样子决不能然别人看到,这幅样子要是被

    人看到,定是没有好结果的。不可能,煜祺也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病。周鹤轩看起来更是没有一点事。自己跟不可能。

    杜若眸中的血丝越加的可怕。形如疯癫。

    赤红的双仁不可置信,面上的震惊更是在镜子之上看的一清二楚。视线所到之处便是那狰狞的红疹。

    ☆、第47章 冰释前嫌

    晨曦,破晓之时。清晨一缕晨光,透过窗锋悄然袭进。窗户虚掩,并未关实。主卧之内的金丝楠木的大床之上,留下一夜欢愉的凌乱。地板之上一堆衣料与被套。零散被扔在地上。

    床榻之上,那些欢爱的痕迹被周鹤轩清理一番。但终归还是凌乱。昨夜欢爱之后,将床上沾上那些旖旎痕迹的床被床褥都换上清净的床褥。鹤轩看了一眼,有些歪斜的铺垫,心下有些羞赫。他怎做过这般伺候人的活,但又不想昨夜的赤身的模样让他人看了去。只要自己动手,虽然着活着实不能细看。

    心疼的在钟毓眼底下的乌青反复摩擦一番,昨夜本打算不能做的太过。钟毓毕竟第一次经人事。虽然醉酒,减缓一些不适,但终归还是让人吃不消。还险些将人做昏了过去。心里忍不住都要唾弃自己一回。想好了只要一次,结果是第一次又一次。

    还不知钟毓醒来之后又是怎样一番对待,毕竟自己是在趁人之危。头疼的扶上额角。视线忍不住的在这样露在被子之外的胸膛。那颗诱人,现下红肿的轻微破皮,看起来极是可怜兮兮,还有身上的斑驳。鹤轩再次唾弃自己,就一眼人抑制不住的冲动了。

    手指缠上钟毓四处铺开的发丝。缱绻眷恋,痴迷不已。钟毓脖颈之间挂住狐白色的荷包。用一根红绳系着,嘴角抑制不住的偷笑。如说钟毓心里没他,他是绝对不信。目光是他人从未见过的温和宠溺。就连之前错爱之人也不曾。

    房屋寂然,饶有一股空旷之感。难耐的低哼声响起,鹤轩瞧着钟毓有清醒的趋势,面容显现难受神态。鹤轩连忙闭眼装作眠睡之态。好静观钟毓醒后是何反应。

    钟毓挣开沉重的眼皮,眸子酸楚,忍不住再次闭上眸子,缓和一下。之感身体有异。睁开眼再看了看所在。在看到周鹤轩沉睡的睡态,脑子轰的一声。猛地向后退去,却是疼的他险些掉下泪珠。震惊的呆在当场,低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皮肤之上被吸允出出各式各样的印记。还是不可置信的触碰那颗被啃咬的红肿的一点,霎时倒抽一口凉气。

    昨夜的情景尽是丝毫再也想不起来,只有一些混乱的不能在混乱的的片段,说过的对话,模模糊糊无法拼凑成句。整个人再次陷入震惊但中。机械性的转头看向睡得香甜的周鹤轩,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猛然心头觉得甚是委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身体又是酸疼难忍,心里又觉得憋屈,豆大的泪珠不要钱的一般往下掉,抿着嘴角不出声,霎时有种哭死过去的形式。直到只要哭的喘不过气来,面色泛白,嘴唇发紫。

    一直装睡之人再也隐忍不住的挣开眼,再一看只要这不要命的哭发。心脏猛地被人呢重击一般。慌忙起身,轻拍只要的后背。语气焦急的说道:“快松口,不要再憋住声音。毓儿,快、听话,不要憋住哭…”

    还一会,钟毓才堪堪缓过气来,哭的直打嗝,抽抽搭搭的指责周鹤轩:“为什么会这样,你混蛋。”

    钟毓对着对这档子事本就是十分在意。自幼时起,便就觉得,亲密之事就应担是在拜过天地,大婚之夜,洞房之时才可以才全然相对。现下、现下却是这般。鹤轩与自己本就是不清不楚的相处,却却是发生这档子事。还是在自己全然不知的情况之下。这样一想,十分觉得无比的委屈。

    鹤轩霎时哑口,不知怎样应答,昨夜本就是强人所难,毓儿说的也没错,自己本就是个混蛋。只好缄默。任钟毓发泄。只要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便可。

    钟毓见鹤轩并未作答,觉得更是憋屈。尤其此时后方时时刻刻传来羞耻的疼痛。梗着声说道:“鹤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明明知道不可以。”

    如何不可以,你是我的,便是我的,迟早之事,只不过是提前一些时日。再想起,自己几月一来,从未得到过纾解,也有些气闷。前一世他如何子啊这方面委屈过自己,想要了便是要了。但现下对着我钟毓以外之人,不愿多看一眼。这边就算了,可每次对这钟毓,每一次都在想将人吃干抹净。他何时这般委屈自己了。但,是钟毓的话,自己就可以忍。就在自哀自恼之时鹤轩眸光一亮。一抹算计闪过。嘴角忍不住邪恶的笑了笑,很快恢复原样,突然肃然道:“钟毓,这不怪我。”带着几分委屈无奈,不可奈何。

    钟毓睁着一双水涔涔的眸子,有些恍惚。呆呆盯着鹤轩一本正经之神色。

    鹤轩叹了口气。赫然道:“昨晚,本想将你外衣退下,好让你早些睡了,以免酒意更加上头,难过几分。但……”鹤轩说到此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钟毓,又有些赫然的扭开脸。

    钟毓不明所以,带着哭腔说道:“但什么?”

    鹤轩看了看钟毓,犹豫片刻,最终下定决心似得红着脸说道:“但,毓儿酒意已然上头,早已不清自己所为。昨晚是你自己在我面前脱下衣物。然又抱着我,不肯在撒手。”

    钟毓腾的一下,面色燥热,红的让人担忧。不可置信的应道:“不可能。”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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