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节
禄星 作者:石头羊
第14节
加上他本身便是个以凶恶弑杀闻名的星君,神界那些养尊处优惯了的仙家还真奈何不了他,所以他现在所说的找个周末有时间的时候把神界打下来……可能真的就是找个周末有时间的时候把神界打下来了【。】
想到这儿,觉得自己应该是时候维护一下三界和平的廉贞君便皱起眉,接着就把这整天喊打喊杀的家伙摁在身底下给了他一点温柔的教训。
而相当主动的贪狼星君只配合的不得了任由自家廉贞君尽情索取,一直到陈京墨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自食恶果被这家伙给故意带到了沟里去。
至于……他自己今后能否归位的这个问题,从目前的情况来讲陈京墨其实并不是太在乎。
毕竟他对那个冷漠且遥远的神界并无多余的感情,各中牵扯也大多系在了郑常山这个家伙的身上。
况且听郑常山的意思,除非自己能熬过一次生死劫难,否则真要等到归位也只能等他肉身死亡之后才能办到。
而对于本身物质条件并不缺乏,精神生活也已经开始逐渐满足的陈京墨来说,回到那无趣的神界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所以也就越发的布会被他放在心上了。
可遗憾的是,当初因为恶劣的精神状况而遗留下来的交流障碍的病根,似乎也没有伴随着郑常山的重新出现而飞快的好转。
对于这件事,陈京墨本人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那时候郑常山的身死也是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的事,过分的纠结这个原本就没什么意思,自己通过后续的治疗总是会有康复的一天的。
只是见郑常山这家伙一副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却明显很在意的样子,陈先生还是得给他一番顺毛才总算让一碰上他就变得瞻前顾后的贪狼星君没那么折磨自己。
而经过这一夜的一番彼此互相坦白过后,互通心意又分离了三年的两人自然是越发的腻歪不害臊起来。
“介意我抽根烟吗?”
声音沙哑地这般问了一句,头发泛着潮气的郑常山懒洋洋地从浴室出来回到床上的时候,荒唐了几天都没去公司的陈先生正在穿上自己的正装外套了。
外头的阳光已经顺着窗帘泄露了进来,闻言一向讨厌室内出现烟味的陈京墨只回了个你随意的眼神,兀自将袖扣带好,显然是一副他想干嘛就干嘛的明显在惯着他态度。
而等他换好衣服一转过头来,便看见郑常山带着一脸高潮后的余韵地靠在床头上一边抽烟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那双交叠着长腿上一眼看过去尽是一片斑驳青紫,就连脚踝和脚背上都有几个情色的印记。
“那就晚上再见吧,待会儿我要先回看看家里那个小东西。”
早早的便和家里弟弟交代了自己这几天的去向,虽然当时正躺在陈先生床上逍遥快活的郑常山给出的‘我在和你嫂子造小人别烦我’的理由实在是很教坏小孩,但是还是把单纯害羞的郑小山同学成功的吓得几天都没敢打电话找他。
而想到这儿,眼神顿时一暗的陈京墨先是走到床头柜边上将金丝眼镜拿起来架到自己的眼睛上,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是起了一层不易察觉的异样。
“你怎么了。”
叼着烟,撑着脑袋的郑某人一副二皮脸心大的不得了的样子,手指上夹着烟摩挲了泛着白的嘴唇,还抽空抬起手替陈先生整理了一下领带。
而眼见陈京墨一副正经的不得了却就是故意不看自己的样子,郑常山勾着嘴角就站了起来接着又调情般地轻轻扯了扯他的领带。
“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啊,来,陈先生,偷偷告诉我,昨天晚上过的开心吗?”
“……”
被他这神经兮兮的做派弄得嘴角抿了起来,唇边不自觉带上点弧度的陈先生闻言转过脸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样的问题低级且无聊,可半响他还是被郑常山盯的没办法配合着慢慢的点点头。
“点头是什么意思,恩?”
见状的郑大变态闻言也地露出了点得寸进尺的笑容,将自己带着点血丝的嘴唇用舌尖慢慢的舔了舔,却什么也没再说。
而因为他这幅还没从情潮中褪去热度的慵懒模样,心里又有点意动的陈京墨见状先是明显地变了变眼神,接着动作轻柔地搂住他的腰,又用带着点谴责他明知故问意味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你说呢。】
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抿着唇的男人看上去英俊且冷肃,带着点宠溺味道质问他的时候却透着股禁欲冷感的味道。
而郑常山见状当下也没能经住诱惑地眯起了自己灰白色的眼睛,在将自己冰冷的手掌缓缓伸入故意揉乱了陈先生疏离的一丝不苟的发丝后,他动情且缓慢地为彼此交换了一个深入到隐秘之处的吻。
唇舌相触,活色生香,室内属于昨晚暧昧的气氛还没消散,似乎又有点不太妙的火苗在角落烧了起来。
郑常山的舌头和蛇信子似的又凉又湿,陈京墨一抱住他就不怎么能把持得住自己,差点就被勾引的又要将手伸到他的刚刚才穿上的睡裤里去了。
而一直等无意中撇到墙上时钟时间的陈京墨呼吸明显不稳地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楼下的林桥要着急了后,郑常山这才略显遗憾地放过了他。
“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回趟y市吧,陈先生。”
站在他身后的郑常山的声音听上去挺阴冷的,听出他话里意思的陈京墨点了点头,只转身用手指抚了下他那只残缺的眼睛又缓缓走出了房间,而等他缓步下了楼之后,坐在沙发上的林桥一看见他就站了起来。
“哦……陈先生,早啊。”
坐在客厅里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要不确定今天是陈京墨自己通知他过来的,林桥真以为自己又被郑常山那个神经性的给耍了。
不过看见陈京墨此刻一个人下楼来他明显有些惊讶,而用疑惑视线往陈京墨的身后扫了一眼后,满腹疑惑的林桥只见自家陈先生虽然依旧表情严重缺乏,气色却好了不少,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诶……您这几天看起来似乎休息的不错?”
林桥问这话的时候明显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句简单的问候,他是真不知道陈京墨这几天具体在家干什么,所以才这么多嘴问了一句。
虽然心里也有点怀疑他和那个郑常山20是不是发展出了什么别的关系,但是显然林秘书还没有想的那么远,可陈京墨自己一听却不由自主地想歪了,一时间脸色都显得怪怪的。
而再一想到自己这几天和郑常山具体是怎么整夜整夜的‘休息’的,他先是略有些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唇,接着冲林桥就敷衍着点了点。
“唉,您气色好点我就放心了,您那天肯定是因为喝了酒才不舒服的吧?不过说起来郑常山在那儿呢,昨天晚上他不是应该住在这儿的么?”
这般若有所思地说着林秘书就皱着眉开始满屋子找人了,以前他来的时候郑常山虽然工作态度不怎么认真,可是大部分时候人还是在的。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让陈京墨这么个身体不好的病人早起也不来给他准备出门要的东西,而见林桥就差没跑到楼上挖地三尺的找郑常山了,陈先生只能略显无奈地拦住了他,接着无声地张了张嘴。
【不用找了,他在我房间里。】
林桥:“……”
脸上的表情一瞬间都碎裂了,林桥看自己老板这么神情坦然的样子,很想告诉自己是他这个肮脏龌龊的人想太多了,郑常山大白天的在自己老板的房间里打扫打扫卫生也没什么,反正又不是在床上……
可是还没等林秘书在心里这么安慰完自己,今天心血来潮忽然想逗自家秘书玩的陈先生紧接着又面无表情,相当严肃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可能还在床上睡觉,你别去吵他。】
林桥:“……”
从前这种逗林桥玩的缺德事只有郑常山那么无聊的人才会干,可现在陈先生解开了心里的死结,居然也开始有样学样没事找事地学某人了。
而似乎也感觉到这件事发生的蹊跷和不科学,林桥纠结了半天还是一言难尽地什么都说不话来了,半天还是在房间里的郑某人打破了这份沉默,可是他直接面都没露,只懒洋洋的在楼上喊了一声。
“陈先生,你走了吗?我那件黑色的衬衫是不是昨天丢在沙发边上了。”
从来都只有别人为他跑前跑后,矜贵高冷的陈先生听见这话立马就站了起来。
在林桥诡异惊恐的注视下他先是真的从沙发边上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件皱的可疑黑色衬衫,接着又堪称听话体贴给专门送回了楼上去。
而等他再从楼下慢慢地走下来时,被吓到面部神经失调的林桥的表情已经彻底麻木了。
“所以说,我该说声恭喜了是吗,陈先生?”
得知陈京墨终于从前一段感情走出来了,林桥显然也为他而感到高兴,只是因为这件事发生的速度,节奏和对象实在太吓人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被吓得一愣一愣的,而陈京墨见状也不打算解释太多,只勾了勾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兀自出了门。
【恩,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
……
等他们缓步走出房子外面的庭院,一直站在二楼抽着烟的郑常山眯着灰色的眼睛注视着陈京墨的背影消失,忽然也难得得显得真心实意地笑了笑。
只是当视线低垂落到面前的手机上时,看到上面那条显示昨晚十二点发过来的消息后,郑常山的脸色明显就冷了下来,而等他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浑身阴冷之气的简直渗人的郑常山抬手就拨通了一通陌生的电话,接着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恩,我是贪狼,我现在有时间了,劳烦请和我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巨门已经从死牢中逃脱了这句话吧。”
第五十九章 苦练
神界白骨死牢,向来以守备森严,以无人逃脱闻名。
三千年前它关住了凶星贪狼,如今这里管押着的则是臭名昭著,以卑鄙阴险闻名的巨门星。
只不过这位曾经万人之上的前北斗星官被贪狼带回神界时,便已经成了一个只有头颅却还勉强活着的怪物。
而尽管肉身能在残缺中不断复原,可是神界为了避免他又如之前那般逃脱出去,特令看守每天往他的身上浇筑热油将新长的身体损毁,这才使得巨门星这恶徒除了那方寸之地哪里都去不了。
又是一夜子时,星河水因为时辰的变化而逐渐变成了靛蓝色,照理说平时这个时候已经有看守进来惩治巨门星了,可是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没有完整的双腿只有一段残缺身体的巨门星面无表情地靠在牢笼的边缘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人出现。
而将自己不人不鬼的身体稍稍挪动了一下,这段时日算是亲身体会了一番贪狼当日之苦的巨门阴森森地伏在了地上,半响却是眼睛通红,咬牙切齿地发出了一阵低低的咒骂声。
“贪狼那只恶狗……那只恶狗……真是该死……该死……”
这般说着,被强烈羞辱的不甘就袭上心头,巨门星这个人最是好面子不过,肉身被毁的痛苦完全抵不过这样被所有人轻视看不起的滋味。
而想到自己的面容如今变得如此丑陋,那些在外头风光的仇家会如何的嘲笑自己,他就气的面色惨白,连残缺身体上的剧烈疼痛就顾不得了。
“若是我有朝一日得以逃脱……必要将贪狼那畜生碎尸万段……还有那混蛋,那可恶的背叛我的混蛋……”
“谁背叛你了?”
很突兀的男人声音带着点笑意忽然在耳边响了起来,被折磨了整整三年的巨门星明显被吓了一跳,只以为是那些凶恶的看守来了,畏畏缩缩地便一脸恶毒又不甘的模样往牢笼深处躲。
而见他这幅刚刚还不断叫嚣瞬间就软弱下来的丑态,那嗓子里像是含着块上好珠宝,听上去便仿佛带着贵气的声音笑的更恶劣了。
“怎么如今变得这么乖?我晚些时候来救你原来也是有好处的。”
原本就很害怕的巨门听到这声音瞬间僵硬住了身体,心中想起了一个压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他的脸色一瞬间都变了,待他惊愕地将自己的面容凑近些白骨牢笼边上的栏杆后,他因为恐惧害怕的泪水而模糊的眼睛里便映入了一张极为邪肆粗狂,长发披散的男人的脸。
“是你……”
陡然间睁大了眼睛,巨门星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扭曲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喜,扭曲难看的要命,而望着那半僧半俗,一身金红色袈裟,凶邪气概充斥于眉眼的妖僧渐渐走进牢笼,又用满手不知道哪来的污血揉了揉他的脸颊,向来脾气阴冷暴躁的巨门却久久地没有任何反应。
“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见巨门这一副脑子转不过来,明显被关怕了的愚蠢德行,愉快的欣赏了一番的僧苦练只眯起眼睛诡异的笑了笑,接着便压低着声音肆意嘲笑他道,“就你这样的卑鄙小人,除了我还会有谁来好心救你,恩?”
一听他这么说巨门星的脸上就红白一片,畏畏缩缩,低头不语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被他压制的不敢反驳还是心里正在偷偷的大声叫骂。
而相当了解他为人的僧苦练也懒得看他这幅阴狠虚伪却又胆小如鼠的拙劣表演,只将视线落在了巨门星一直在努力遮掩的丑陋身体上,勾起嘴角有些愉悦地开口道,“早看你那具老货的壳子不顺眼了,正好吃点苦头换回从前那个。”
这般说着,他也不顾巨门被吓得哆哆嗦嗦的样子便用自己手腕上的锁链将他强行拖到了牢笼边上,而见巨门星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僧苦练只将自己手中的一颗血红色的莲花种子强硬地掰开了他的下颚,又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你这次又要怎么折磨我!!僧苦练,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故意害我吗!当日的那面镜子就是你给我的!这次也是你故意害我让我被贪狼那畜生抓住的!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难道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声嘶力竭的这般大喊了起来,被迫吞下那颗莲花种子的巨门星眼神怨恨地靠在岩壁上,残缺丑陋的身体不着寸缕,畸形的身体看着便让人作呕。
而偏偏僧苦练看着这样的他便变了眼神,许久在将牢笼门强行打开后,他也不顾巨门星怕的要命不断往后缩的眼神,只缓缓地走近他,又动作轻柔简直堪称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怀里。
“我怎么会舍得害你呢?就算是所有人都背叛你,厌恶你,我都不会舍弃你的,这不是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吗?”
声音扭曲恐怖地这般开口,僧苦练阴冷的面容上有着些怀念,仿佛是透过这样的巨门看到了一些过去的东西,而见他这般无耻的主动开口提起从前的事,巨门星颤抖的更厉害了,许久才在身体猛然间传来的剧烈疼痛中颤抖着一字一句地道,“若不是你……我当初根本……根本就不会做下那些……事……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
听到他这么说一下子失声笑了起来,知道他关在这儿这么就果真想明白了当日之事的僧苦练一时间也说不清是为巨门这笨了几千年的脑子开心,还是为他几千年才想明白过来的愚蠢而感到无奈。
而用自己冰冷的嘴唇一点点舔吻他此刻正如烈火重生一般不断长出的新鲜皮肉,他着迷的看着巨门身上的业火红莲纹路,带着点迷恋味道地轻笑道,“是啊,都是我害的,若不是我当初我无意中见到了当日还是北斗星官的你,又怎么一见就再难自拔呢?那时的你可真可爱啊巨门,心无杂质,胸怀宽广,满口大义,但是我知道你的心里没那么干净,你在压抑自己的本性,可是你越这么压抑,我就越想撕扯开你的遮羞布,让所有人看看你的内里……”
“我当时跪在低处看着那样一身金衣,温雅俊逸的你便觉得心痒难忍,看到你那双故作清高的眼睛都想立刻当着那些尊敬着,爱戴着你的星官的面狠狠的占有你,可我这样污浊的存在怎可这样肖想你呢……于是我便想出了绝妙的主意。”
“我知你虽然品行不坏,甚至算个君子,平日里做事注重分寸,也清楚的明白什么是善恶,可是你心中有个弱点,便是对自己并不上佳的资质而感到自卑,且最看重他人的看法,甚至害怕有朝一日会别人会对你冷淡或是舍弃。”
“那时贪狼星出世在即,我便故意寻了些宫人在你必经之路大肆谈论这件事,话里的意思就是你终有一天会被贪狼所取代,之后我又让我的老友西洋景特意为你做了一面据说可以看到过去与未来的假仙镜送到了你的面前……”
“你最害怕的事情就在镜子里,你看见之后几欲崩溃,更因为看到那镜子里贪狼将你管押,喂食人肉的画面而彻底恨上了那未出世的星君,彻底失了你的本心,此后你如何打压贪狼,针对廉贞那可都不是我的手笔了……毕竟人这种东西,从前不作恶,不代表以后不作恶,而做下一次恶,往后便再难回头了……”
耳边听着僧苦练如恶鬼一般笑着将当日的事一点点说清,被迫验证了自己心中猜想的巨门的脸色越来越白,一半是因为身体重塑的痛苦一般则是因为他话语间那种让人几乎要作呕出来的痴迷。
可偏偏那一切正是他自己亲手做下的,压根怪不了别人,而真要是说僧苦练做了什么,也只是在明知他弱点的情况下推波助澜了一下。
想到这儿,早已被恶念折磨的失了人性,心中只有怨恨嫉妒仇恨却不知道怎么的升起了一股恨意的巨门便忽然颤抖着身体红着眼睛大喊一句。
“你杀了我吧……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我怎么可能会舍得杀你?况且你忘了吗?食了那廉贞星的眼睛,你就死不了啊,我的巨门阁下……”
见他这般痛苦心中便涌起了越发扭曲激烈的占有欲,眼见巨门的躯壳在那颗十二品业火红莲种子的重塑下一点点的恢复,最终蜕变成了当初他所心心念念的那副模样,他的表情更是下意识地露出了点着迷的眼神。
而等他野蛮地将不断挣扎着的巨门摁倒在自己随手丢在地上的金红色袈裟上后,僧苦练眼见那雪白的皮肉被充斥着佛教意味的衣袍纠缠,只笑了笑将自己粗糙的手掌落到巨门瘦削的腰臀上情色下流的揉弄了几下,又将他布满着红莲纹路的双腿分开这才笑了起来。
“我当日可望而不可即的巨门星终于成了比泥土还肮脏龌龊的小人,我可以尽情染指不用畏惧,更甚至看着这样的你,我便越发的喜欢越发的迷恋……因为再没有人会记得你从前那副傲慢清高的模样,就算是记得,也一定以为那是你虚伪可笑的表象,而只有我才知道,那就是你,从过去到如今,世人再如何厌恶你,却只有我这般了解着你……”
这般听他说着,巨门的脸色明显更难看了,他从未喜欢过男子,对从前贪狼和廉贞之间的那些龌龊更是打从心底的厌恶。
可此刻他赤裸的身体上满是莲花梵印,这是比贪狼给出的惩罚和报复而更恶心下作的占有和羞辱,这个该承受千刀万剐的始作俑者就那么无耻地将一切都告诉了他,而就在他完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脸色惨白的巨门敏感地察觉到有一丝不太妙的情潮从他的身下涌了上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啊……啊……我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用自己的身体不自觉地磨蹭着僧苦练结实强壮的腰肢,巨门虽然平日里心胸狭隘,为人歹毒,可是这张脸却还是有几分看头在,更因为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将他折磨得粗喘连连,面泛红潮,平添了几分以往都见不得风情。
而僧苦练见状也眯着眼睛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用手指作孽般抚弄了下他胸前细嫩的皮肉,见他馋得涎水当下都流了出来,这才缓缓地带着点戏弄的意味开口道,“欢喜佛前求来的红莲种子,救死人,生白骨,只是这药性太烈,必须得双修云雨一番才可解。”
听他这般说完,巨门的眼角就红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注定大劫难逃,光是想到待会儿会被这畜生如何摆弄作贱他便羞耻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他。
可偏偏僧苦练喜欢的便是他这样的心不甘情不愿却无力反抗自己的姿态,他越是这般叫嚣他就越发的想捉弄他,而听着巨门恶毒的咒骂声在耳边响起后,长发披散,面容冷厉的僧苦练只大笑着将他僵硬的不得了的身体揽在怀里,接着便轻声诱哄了一句。
“乖,头次开苞总是辛苦,夹得再紧一点,等我痛快完了,就去帮你去宰了那贪狼和廉贞,恩?”
第六十章 猿人
巨门星逃脱一事,迫使郑常山不得不临时回了神界一趟。
北斗星宫一众星官早早的就聚集在一起开始商讨这件事,以禄存为首的星君对这件事各执己见,可争执了许久都没有讨论出究竟谁该为这次这件事负责。
而见一身黑衣的贪狼星君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北斗宫外,这些刚刚还咋咋呼呼的星官们便没一个再敢吭声了,半响还是那一直和郑常山关系不错,能说上几句话的老岁星走上来和他行了个礼,接着面露忧色地和他低声交谈了起来。
“辛苦禄星回来一趟了……昨夜那事如今看来恐怕大有蹊跷,我怕有所隐情,待会儿您听见什么都千万莫要动气……”
老岁星这话明显是暗示些郑常山什么,闻言的郑常山挑挑眉没说话,却看里头那些凑在一块商讨的星官们对他露出了明显防备的眼神。
这眼神可和平时不太一样,毕竟这些知道他名头的星官们以往见他都是害怕的情绪多些,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用这种明显的敌视眼神盯着他,加上死牢失守这事原本最该发火的就是他,没道理这些家伙现在反而来防备自己。
而郑常山这般想着便干脆不动声色地背着手缓步进了那北斗宫,可还没等他找一处坐下的地方,九星中的武曲就忽然面色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他身旁禄存星见状刚要作势拦住他,便听到这一向蛮干的武夫语气古怪地扯着嗓子道,“贪狼星今天为何来的这么迟!可知昨晚神界发生了何事啊!”
武曲这么冒冒失失一开口,其他星官都古怪的沉默了下来,面面相觑的一时间倒也不敢插嘴说话。
闻言郑常山表情冷凝地端坐在角落,感受着这居心叵测的些蠢材都在用试探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当下便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
而见他始终不回答自己,那胆子今天稍微肥了点的武曲还以为他是因心虚才不开口,直接便往前一步一脸愤慨地怒斥道,“贪狼星为何不回答我!莫不是怕了!昨夜子时你在何方!可知那死牢中有什么人逃了!”
这咄咄逼人的姿态可有点不知死活了,这些早认识到贪狼可怕之处所以惹上麻烦的星官们闻言都往后缩了缩,生怕现在看上去还好好的郑常山就忽然发作,要了自己的性命。
可等了半天装聋作哑的郑常山都没理睬武曲,只等这蠢笨如牛的家伙站在正当中都快尴尬的面色涨红了,他才似笑非笑地望了一圈身边的星官,接着一脸促狭地扬声开口道,“诶,众位刚刚有听到是什么东西在喊了吗?我怎么听着像是猿人之类的?”
武曲:“……”
论挤兑人的功夫,三百个武曲加起来都未必奈何不了一个贪狼,武曲星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觉得自己颇有底气,被他这么故意一嘲讽,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直挺挺地站在正当中显得相当尴尬。
半响还是武曲的好友禄存星官有些看不过眼才把他一把拉了回来,而见郑常山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渗人样子,禄存先是有些烦躁地皱起眉,接着冲郑常山行了个礼才缓缓开口道,“武曲是个粗人,还请贪狼大人莫要责怪,昨夜巨门逃脱一事实在蹊跷,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这才请您回来一趟……当日生擒巨门的原本是您,您自然清楚他是个多危险的狂徒,加上您又曾在白骨死牢中呆过,也该明白那是个多难逃出来的地方,可巨门如今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像是有什么人帮着他一般的逃了,而在那牢笼之内我们居然还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里总算是听出点问题所在了,面无表情的郑常山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灰白色的长发,只用阴冷的眼神笑着示意禄存继续说下去,而见状心里莫名有些发紧的禄存在深吸了一口气便一字一句地道,“您那把随身携带的唐刀上的穗子……遗落在那牢笼之中了。”
“哦?”
拉长声音笑着抬起了眼睛,郑常山歪着头表情怪异的稍微琢磨了一下,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今天这些神界的星官们个个这般防备自己了。
想来是以为他抓了巨门又故意放了巨门,想以这件事要挟他们更名正言顺地做上那北斗星官的位置,而果不其然一看郑常山这怪里怪气也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那脾气暴烈的武曲就又按耐不住地站了出来。
“我们费尽心思关着那巨门星,可有人却故意设下圈套将我们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各位试想一下,除了在那死牢呆过三千年的人,谁还会知道将巨门解救出来的办法!想来是有些人虽然嘴上推辞心中还想着那北斗星官的位置,当真是卑鄙下作无——啊啊!!!”
武曲的话还没说完就声嘶力竭地大喊了起来,所有星官当下都被惊出了一声冷汗,只看着一把唐刀扎在了武曲头颅的边上,看那距离再近些就可以直接扎穿武曲的脑袋了。
而反握着这把刀的郑常山倒是笑的阴冷散漫,见一旁的禄存等人都一副随时要冲自己发难的模样,只抬起黑色的衣袖将唐刀慢慢收回袖中,接着像蛇一样勉强站直身体,这才望了眼身边这群面色惨白的星官道,“我要是想要那位置,我只会用这种方式来取,或许你们可以试试看来继续挑衅我,反正巨门都不见了,你们的命也长不了了,我当日说的话你们难道只当个玩笑嘛?”
“请……请贪狼星君赎罪……饶武曲一命。”
畏惧地咽了口口水,禄存星他们到这里也是真的排除了郑常山在这件事中的嫌疑,毕竟这贪狼星真要是想弄出点事端来也不会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来,这从不是他的作风,可是既然贪狼没有做,那能救出巨门的人就更加深不可测了。
“禄存有罪,禄存有罪,我们不该无端的怀疑贪狼星您,也请贪狼星莫要怪罪我等的愚蠢,只是如今巨门逃脱,我们也是心中焦急,只求贪狼星您能给我们一些时日,也好有机会能尽快找到那巨门……”
相比起其他那些多年没有任何长进的星官,禄存这种态度还算是稍微带着点脑子,郑常山本意就没打算和他们怎么较真,只是想到巨门居然就这么逃脱了他就忍不住心中的怒气。
而将视线落在禄存身上特意打量了几眼,郑常山也没打算和他们这些人继续纠缠,只在那吓得尿裤子的武曲的身边缓缓走过,一直到快走出北斗宫时才稍稍停住脚步淡淡地来了一句。
“僧苦练,去查查这个人,巨门与他多有牵扯,一有消息就尽快告诉我……五天内抓不住巨门,你的面子再大可都没用了……禄存君,听见了没有?”
……
郑常山要回神界这件事在他临出门时就已经报备给自家陈先生了。
以往还不太了解他的行踪的陈京墨在收到短信的时候明显有点不太习惯,但是既然已经恢复了廉贞的全部记忆,所以也勉强地接受了自己男朋友是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神仙,平时在人间普度众生,斩妖除魔,动不动还要回天上报备工作的这个诡异的设定。
【那我去帮你接郑小山放学吧,你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
将这条短信编辑好发出去,开完今天的最后一个会议陈先生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白柯此刻正在他面前认真地汇报工作,他一面侧耳听着一边抽空给郑常山回了条短信。
【常山】:
【爱你老公~~~~你真好~~~~抱住~~~】
这种神经兮兮的口气真是和郑常山这个人的气质有着强烈的反差感,陈京墨不知道怎么的就被他逗得勾起嘴角笑了笑,可等他拿着手机再一抬头就看到白柯正用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瞪着他。
【看什么看= =】
板起脸一副佯装自然的样子,陈先生这明显不太够的演技却还是成功地把自己的下属给唬住了。
因为白柯白总监打从心底就不敢相信刚刚笑的和朵花似的是自己那万年没什么多余表情的老板,而等他结结巴巴地把手上的文件合起来之后,他这才干巴巴地笑笑道,“没看什么……嘿嘿,陈先生,就差不多是这样了……您刚刚,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忍不住还是八卦了一下,白柯和陈京墨上下级的关系也快十年了,对他这贫瘠的感情生活自然是有点好奇的,可是林桥那个家伙每次都藏着掖着的也不肯和他分享,而陈京墨听他这么一问便面无表情地抬起了眼睛,半响见白柯就差把耳朵送到自己面前,他这才无声地张了张嘴道。
【关你什么事,下班。】
这般说完,难得任性傲娇了一回的陈先生就懒得搭理自己的下属了,白柯咬着文件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稍稍整理一下的陈京墨目送他离开也在随后通知好林桥接着便兀自下了楼。
而等陈京墨按照自己的计划让林桥将车开到位于杨川市第二初中门口的时候,时间已经差不多快五点半了。
学校门口到处都是背着书包的孩子和过来接孩子的家长,一眼望不过陈京墨也看出来那名字叫小山的孩子在哪儿,反倒是他这辆无论开到哪儿都有点吓唬人的座驾引起了周围一片家长孩子们的围观。
“小山,你快看,那有辆看上去好厉害的车啊……”
从学校一出来就看到了那辆停在马路对面的豪车,陆浩然显得有些惊讶地撞了撞郑小山,明显是有点好奇。
二中这附近住的都是些普通人家的孩子,自然对这样摆明了是有钱人才能开得起的车有点吃惊,毕竟但凡有点钱都该把孩子往省中送,何必要来这种普普通通的学校上学了,而陆浩然和郑小山两个人一起出来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这辆车。
“哇,看上去真贵……”
跟着陆浩然也一起附和了起来,郑小山这淳朴孩子倒也不会太过羡慕之类的,随便看一下也就算了,甚至相比较那辆引人侧目的车,他更关心的是他已经两三天没有回家过夜的大哥,而想到这儿,郑小山就像只机灵的小猴子似的地将自己的脑袋往周围转了一圈。
“我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好了今天来接我的,上午又说不能来接我了……然后刚刚又说我嫂子会来接我了,真是麻烦……”
“诶,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啊?你要不要再等等,我陪你一起等啊……你嫂子长什么样啊小山?”
讲义气的陆浩然小同学好话不说就和郑小山一起站在校门口等了,听郑小山说到他哥哥的女朋友他也有些好奇了起来,而一见陆浩然这么问自己,郑小山也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接着小声地开口道,“其实啊我也不知道……就老听我哥说有这么个嫂子,前几天他不回来估计就是和我嫂子在一块了,唉,你说我也不能打扰他们是不是?毕竟就我哥这么个条件,能有个人不嫌弃他也不容易是吧?”
自我感觉十分体贴的郑小山同学这般说着就得意地笑了笑,一点也没有背后诋毁他哥的羞愧,陆浩然听他们这么说也贼兮兮地笑了起来,两个毛孩子就这么凑在一块尽情的胡说八道了一会儿,而就在他们正聊得火热时,有个高挑的影子却缓缓走到了他们面前。
“诶,请问一下,你是郑小山同学吗?”
一听到这带着点询问的声音,郑小山原本低着头的眼睛就亮了,也许是实在等这位嫂子实在等半天了,也许是因为心中的激动实在难以克制,所以没他来得及看清面前这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呢,这眼睛发光的孩子就扯着嗓子和瞎了似的猛地抬头大喊了一句。
“嫂子!!!!!是你吗!!!”
林桥:“……”
第六十一章 吃醋
陈京墨在前头面无表情的开车,坐在后座的郑小山正在用好奇且忐忑的眼神打量他。
刚刚在学校门口把一个和他班主任差不多年纪的叔叔叫成嫂子这件事可把郑小山同学给难为情死了,一路跟着那脸色怪异憋笑不止的叔叔上了车都没缓过神来。
陆浩然小同学在确定郑小山并没有什么危险后就已经自己回家去了,然后这次把嘴闭的死紧就等着看清楚再在喊嫂子的郑小山就看到了坐在车里的这位看上去显得相当高贵冷艳不可接近的……男的。
因为刚刚有认错人在先,这一次郑小山只把诡异的目光收了回去又开始鬼鬼祟祟地打量着车里是不是还藏着另外一个人之类的,可找了半天他都没再能这车里找到另一个女性生物,而就在他惊疑不定和这个看上去其实很斯文很有钱的哥哥并排坐在一块的时候,他忽然就注意到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在刚刚和他对视了一眼的陈京墨写了张纸条又递给了前面的林桥。
【你先下班吧,我看到你夫人给你打电话了,等一下我开车带他回去就可以了。】
用纸条来表达自己说话的意思,一看到陈京墨这么做郑小山脸色就微妙了起来,因为他飞快的想起来早上他哥是在电话里怎么交代他的,而他这么一想就更紧张了。
“你嫂子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你乖一点啊,不要给他添麻烦,不然你就等着我回去给你好看吧哼哼哼哼o( ̄ヘ ̄o#)。”
不会开口说话的嫂子看来就是身边这位看上去和自己倒霉哥哥压根不是一路人的陈先生了,被迫发现这点的郑小山就差没吃惊地咬掉自己的舌头,等兀自发了一会儿呆他第一想到的事情居然就是……他们老郑家以后看来只能靠他传宗接代了。
“那我就先走了?陈先生,你回去后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知道自家陈先生或许不太好意思当着自己面和自己未来小舅子相处,识趣的林桥也没打算继续在这儿让他不自在便直接就走了。
而就在傻里傻气的郑小山同学坐在后面自由自在的胡思乱想的同时,内心其实也比他平静不到哪儿去的陈京墨已经送走了林桥又自己坐到了驾驶座上。
“那个,你好……”
试探着坐在后座冲陈京墨打了个招呼,郑小山见陈京墨的确是一副不能开口说话的模样也有些止不住同情,而且一看陈京墨看着就是那种性格很严肃很正经的人,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地乱喊什么嫂子,只结结巴巴地想着能不能表现讨人喜欢一点,别等会儿回来就让郑常山这个倒霉哥哥给教训一顿。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嫂……哦不,哥哥……等一下郑常山回来他会来接我吗?他这几天去哪里了啊怎么都不回家啊,是和你在一块吗?哦哦,那个!我认识那边那个地方!我们学校来这里种过树!听说这里所有的房子都是一个土豪家的!我们来山上种树的时候都要经过他的批准才可以进来!真是麻烦得要死啊啊啊!哼,万恶的土豪!”
陈京墨:“……”
话唠的郑小山同学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真情实感地嫌弃着前头开车的陈京墨,因为没办法说话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附和的陈京墨也只能皱着眉跟着他一起点了点头顺便跟着鄙视了一下万恶的自己。
而和陈京墨就这样唠了半天的嗑一点都没觉得尴尬沉闷反而越聊越起劲的自来熟郑小山同学也渐渐地习惯了他不能说话的这点,只绘声绘色地和他描述着自己学校的哪个哪个同学有多讨厌,学校附近哪个哪个地方的东西很好吃,见陈京墨偶尔会跟着附和自己,便觉得开心自豪的不得了。
到这里,陈京墨也总算是明白郑常山那样性格的人为什么会对这个和他并没有相处太长时间的弟弟这么上心了,因为这小子确实还挺讨人喜欢的,早熟活泼却不讨人厌,身上一看就带着在底层生活了很久所以特别懂事的痕迹。
而想到这儿,对这个健开朗谈的小舅子总体印象不错的陈先生只将车在停车场停了下来,又转过头写了张纸条轻轻的递给了郑小山。
【等一下先回我家,郑常山晚点回来,我们买点菜再回去。】
对自家嫂子的安排郑小山自然是一千一万个没有意见的,陈京墨从车里出来又带着身后那个一蹦一跳的小跟屁虫就进了位于他杨川市住处附近的一个小型农贸市场。
像平时陈京墨虽然也有偶尔自己做饭的习惯,但是这种买菜的事情他肯定不用自己操心的,但因为这是他头一次和郑小山见面他也不太了解喜欢吃什么,所以便想着带着他过来也好决定晚上做什么。
“可新鲜的豆荚了呀,自家回去剥剥炒炒很好吃的呀,小弟跟你哥哥出来买菜吗?”
和气的卖菜阿姨说话就带着杨川市本地的口音,郑小山此刻正主动地帮陈京墨拎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闻言便特别骄傲特别自豪地点了点头。
而见他这可爱的小模样向来不苟言笑的陈京墨也跟着眼神也缓了缓,只是当他准备付钱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很尴尬的事。
因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买东西了,陈先生今天出门居然没有带任何零钱,而除了大量的信用卡和一本支票本外,他身上居然连一张整钞都没有。
这个情况可有点不妙了,一向淡定的陈先生当下便僵硬住了身体,想着现在让林桥过来一趟的可能性有多大。
而郑小山注意到自家嫂子脸色不太对便赶紧看了他一眼,见陈京墨面无表情地低头冲他无奈地展示了一下自己让人无言以对的皮夹后,郑小山同学先是一愣,接着立马幸灾乐祸地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有我有哈哈哈,我哥平时给我可多零花钱了……阿姨,多少钱啊,我来付我来付。”
付完钱买完东西一边跟着陈京墨走出市场的时候一边还在偷笑,郑小山开始还觉得陈京墨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挺吓人的,现在却觉得会忘记带钱和自己求助的嫂子也蛮可爱的。
而今天在小孩面前丢人了一回的陈京墨因为这事也有点尴尬的,见郑小山这小子一看就一副嘴不严实的样子,只若有所思地轻轻地拉了拉他的手,又弯下腰板着脸一脸纠结地警告了一句。
【不许告诉郑常山= =】
郑小山:23333333333333333333
再三向陈京墨保证绝对不会把今天这事告诉自家大哥,郑小山到现在是可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自己那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人渣味道的神经病大哥会看上去那么喜欢面前这个陈先生了。
毕竟就连还是个小孩的郑小山都觉得像陈先生这样看似不好接近,其实有着柔软内壳的人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爱的不行,更何况是郑常山那种心眼比谁都多,专挑好东西下手的黑心家伙。
想到这儿,自觉自家大哥给他们老郑家占了个大便宜的郑小山便开开心心地跟在陈京墨后边拉着他的手往前走,想着回去一定不能把这件事分享给郑常山,他再怎么求自己都绝对不搭理他。
而就在他和陈京墨一起走过市场外头的一个略显潮湿的窄巷子,准备到外面的停车场拿车回家时,走在他前面的陈京墨忽然停下了脚步。
窄巷子外头天天人来人往的,但因为位置比较偏僻平时却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里,陈京墨打从刚刚起便敏感觉得有什么人在后头跟着自己,眼下走到这儿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等他下意识地护住郑小山又转过头后,果不其然看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混混正站在不远处,而见陈京墨面无表情地朝他们看过来,这几个混混只怪里怪气地笑了笑,接着互相对视了一眼走上来开腔道,“陈先生是吗?我们老板有请,想和你聊聊关于郑常山这个人的事,您要不配合一下?跟我们走一趟。”
这话说的客客气气的,但是威胁的味道却很明显了,郑小山一听是自己大哥招来的麻烦立马脸色都变了,只用略有些害怕的眼神打量了几眼这几个人高马大自家嫂子一看就打不过的混混,矮小的身板却下意识地想挡在陈京墨前面。
陈京墨见状不吭声却也没立即理睬他们,只将自己的口袋里的手机默默的打开便想着通知林桥,可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记铁锁便砸到了他的手掌。
因为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所以一时间只有郑小山的惊呼声在耳边响了起来,而被这一下弄得手指骨差点断裂的陈京墨面色惨白地放开自己因为疼痛而不断痉挛的手,便见那站在前头的小混混拿着一根怪模怪样,前后各连着一把短刀和一个铜锤的长锁链阴森地笑了起来。
“别想玩花招啊,陈先生,我们可不是一般人,真下手没轻重伤了您哪处,那贪狼星可就要心疼了……”
郑常山要是在这儿估计会一眼看出来这古怪的兵器究竟是什么东西,毕竟这在现代社会压根无法施展出来的冷兵器在晚清年间可是一度和血滴子齐名的利器,而追溯起他的由来,自然就少不了要提到那僧苦练的名号。
僧苦练,据说是从元朝起便在人间行走的一种僧人,这类僧人大多半俗半僧,以新奇的街头表演为生。
每每在人前表演时,他们便会穿着袈裟,将右臂袒露于外,手腕处绑着一扎点燃的香,左手摇扇煽风点火,刻意展示自己皮肉火烧不烂的内功。
而为了磨炼耐功,他们有时还会用一种前头有锤后头有刀的锁链进行表演,一时间让很多没见过这些的寻常百姓都啧啧称奇。
只不过这街头表演,大多掺杂水分,很多僧苦练本身并不是真正的僧人,只是假作僧人以一些杂耍之类的讨口饭吃,而要说起这头一位号称僧苦练的,却是位说出来都让人闻风丧胆的妖僧。
话说那头一位僧苦练还是个凡人时,便也时常在各个村部中来回表演,和其他假僧人不同的是,他是真正下凡苦练渡劫的佛门弟子,其僧苦练之名就是佛祖给他起的,意思是让他在人间受一番苦练后再归位成佛。
为了他这来之不易的修行,僧苦练便开始在人间行走,以此经受世间的考验,佛祖在他下凡时曾告诫他此劫凶险,僧苦练便假作身份开始从事这街头表演的一行,而因为他的本事颇多武艺又强,每每便引得许多百姓来观看。
可是这精彩表演看完很多人便直接走了,也不会说施舍些银钱给一番辛苦后的僧苦练,可怜那僧苦练为了赚几个钱皮开肉绽的一番搏命也赚不到几个铜钱,时不时地还要饿着肚子瘦的皮包骨的被有些人当做乞丐一番的捉弄。
佛家弟子大多讲究修身养性,这僧苦练开始的时候还忍了又忍,但他在下凡前本是不谙世事的性格,贸贸然地接触到了世间邪恶难免会有所不适,然而那时元朝战乱频繁,不少蒙古人,金人甚至是汉人都在整日欺辱穷苦的人,许多底层人民的性命压根不值一文。
僧苦练在这样的环境下历经磨难,最终还是在有一天彻底爆发了,因为在途径当时的一个名为乔庄的小城时,他不仅被那里的城中的百姓狠狠地奚落了一番,还被逼着从一位穿着富贵的乡绅的胯。下钻了过去,许多人见他一个僧人这般被羞辱,非但不阻止还哄堂大笑。
而待人群四散只留下僧苦练一人独处后,浑身满是污秽之物,在人间被折磨了十年的僧人望着挂在天空正当中的那轮泛着红光的月亮,忽然就觉得自己所时常诵读的经文变得可笑起来。
为僧为佛到底又何用处?世人皆恶,为何偏要他来普度众生!
他所受的辱,所受的苦,所受的难统统都毫无用处!
佛祖总说善恶有报,可是这些恶人偏偏逍遥快活,毫无悔意,那这报应何不今日就由他来亲自来报了!
离佛只差一步的僧苦练就这样彻彻底底的成了魔,当夜他便潜入那乔庄一共二百六十口人的家中,用自己时常用作表演的那道奇异的锁链先将这些老老小小挨个绞死,又放了把大火将这些凡人的尸骨统统烧了。
做完这一切他又继续往南方走,每经过一城只要遇到胆敢挑衅他,羞辱他的,他便趁夜色大开杀戒,一屠便屠一城,再在烈火中为那些被他亲手杀死的人念诵一晚上的佛经。
他这样疯狂的举动在有一天终于被佛祖知晓了,在降下雷劫并夺取他头顶的佛光后,不悲不喜的佛祖看着跪在地上却没有丝毫悔意的僧苦练,半响只说了这样一番话。
“我原有十弟子,你是我收的第十一位门徒,过往种种我已不想和你谈起,苦练,我只问你,以恶治恶,与魔又有何分别?你并非赐他们生命者,又凭什么夺走他们的性命?”
一向悟性颇高的僧苦练并非不懂佛祖话里的意思,可是他这颗已经沾染过杀戮的心早已听不得一句相劝,只束手就擒地任由曾交给他诸多佛理的佛祖对施下对内家弟子犯戒的重刑,却连一丝反抗的欲望都没有。
他这副模样倒让西天诸佛们不好处置他了,说他就此改过那倒没有,可观这凄惨的模样又好似再不会作恶了,而最终还是同为佛祖的弟子摩柯迦叶提出一法,只说僧苦练在人间行走几十年已经催生了一门新的人间行当出来,倒不如将已无佛骨的他交由神界禄星司看管,且看他是否有改过自新的迹象。
也正是因为这样,佛家还俗弟子僧苦练才会以一个行主的身份在禄星司,尽管来路和其他行主们略有不同,但他平日里也少有言语倒不怎么引人主意。
只是他安分了百年,在其他人都开始忘却他这个或许暗藏危险的存在的时候,他却忽然一举叛逃出了当初的禄星司又了无音讯多年。
此后千年间他与巨门之间的牵扯便无人知晓了,没有人知道当初他在北斗宫头一次见到那时的巨门便动了心思,也不知道他为了能将巨门和他一起拖进这无尽的泥潭沼泽中,竟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自己的鼓掌之中,即使牺牲无数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而将那被他折磨的几乎又丢了半条性命的巨门带回自己在凡间的住处后,被僧苦练堪称体贴温柔的一番伺候着换了身凡间穿着的巨门浑身瘫软地倚靠在僧苦练的怀里,脸上的表情却还明显余怒微消。
“还在生气?不是都将你想要的东西找回来了吗?怎么还不高兴?”
用手指捏了捏巨门腰上的软肉,见他被自己调教的经不起一丝挑逗的身体立马就敏感的软了,僧苦练亲了亲巨门抿着的嘴角便小声地低笑了起来。
而闻言的巨门只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也不管僧苦练这疯疯癫癫的言行举止,勉强从他怀中挣脱开口这才站到阳台边上皱着眉来了一句。
“这屋子当初不是被贪狼烧了吗?怎么还会在这?”
“他烧了,我自然能再为你建一栋一模一样的,你喜欢的东西我总会替你一点点的抢回来的……看,那边那颗冬青树不是你在神界时最喜欢的吗?他四周围的三颗海棠,你还曾分别为她们取名为杨妃,李妃和独孤皇后……我挑了最好的花期最好的土壤将把他们种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你能看见他们开花时最美的样子……”
僧苦练这般抱着他轻笑着开口,用佛珠竖起的长发将他阴森粗狂的脸显得也多了几分野性,原本面无表情的巨门的表情看见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心情便觉得有些微妙起来,一时间却也没再开口。
他从前的喜好他自己固然知道,可是除了以往那些巴结讨好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会为他布置那么多东西。
眼下身败名裂的他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可是身后那个人却一点点将他心里喜欢在乎的东西都留了下来,并且这样事无巨细地布置好,巨门的脸色忽然就有些意味不明起来。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忘了你之前的行径。”
咬牙切齿地这般说着,狭隘且报复心极重的巨门星强压下心里头片刻的动摇最终还是一脸阴狠地撇了僧苦练一眼。
而闻言的僧苦练当下便大笑了起来,带着点暧昧味道地望着他这幅既想得到又害怕得到,永远都在怀疑提防着身边一切人的可悲样子,只凑到他耳边带着点恶意的小声道,“恩?我何时忘了,巨门星君昨夜抱着我不停地哭喊求饶的缠人模样我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不如趁这会儿无人我们再来温存片刻?
“你!!”
脸色难看地瞪着僧苦练,巨门星心里知道如今的自己奈何不了这妖僧,一时间只能硬憋着胸中一口恶气任由他占些嘴上便宜,不过想到自己真正的仇家此刻还在外头逍遥,巨门星便阴沉着脸看了僧苦练一眼道,“你可知道那廉贞还活着的事?”
“我当然知道,应该说我比你还早些知道。”
不顾巨门瞬间阴沉下脸地看向自己的样子,僧苦练勾着嘴角只任由着巨门大喊大叫地冲自己撒气,半响等他骂够了才握了握他冰冷的手掌才缓缓开口道,“凡事都要慢慢来,勿焦勿躁,你就是做事没个心眼,才总会被贪狼当成个傻子耍……我已派了几个人去逗逗那廉贞君了,他眼下还未归位并没有什么威胁,只不过那一心护着他的贪狼恐怕要着急了……”
这般说着,僧苦练见巨门这没脑子的家伙总算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也略显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可转身见这白眼狼一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就不搭理自己了,只盯着院子里那几棵死物看个不停的倒有些嫉妒了。
而当下他便将巨门这具自己怎么用也不会腻的身子拦住又单手扛到自己的肩上,感受到巨门怒气冲冲地用手掌拍打自己的背,活像只发脾气的野猫便极享受的眯起了眼睛,僧苦练只一边粗暴剥去他的衣物一边将不断叫骂着的他抱到楼上,在将这不可一世的巨门星狠狠地压在自己的身下后,这才动情吻了吻的他因为羞耻的而通红的眼睛道,“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施主就当这一切是空……尽情享用吧。”
……
这边僧苦练和巨门正在翻云覆雨一番筹谋,那边得他授意的几个混混还在和受困的陈京墨不断周旋。
这几个混混正是因为得了僧苦练赐予了内家功夫这才敢如此嚣张,而对此一无所知的陈京墨皱着眉只强行按了按自己不断发抖,皮开肉绽的手掌,先是挡在郑小山的面前让他不要害怕,又无声地张了张嘴。
【让他走,我一个人跟你们去。】
“别……别……”
郑小山不停地在后头拼命拉扯着陈京墨的衣袖,见他的手指骨扭曲着却还是袒护自己的样子,着急的眼睛都红了,而那几个混混见他这幅不自量力的样子却是冷冷的一笑,只各自散开堵住两边的出路,接着甩了甩手上的锁链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这可不成,这小孩也是贪狼在人间的亲人,我们可不能放过……”
这话说完,几个混混就直接上来抓人了,活这么大岁数都没和别人红过脸动过手的陈京墨皱起眉想要阻止却直接被打头的那个混混用锁链绞住了脖子拉扯到脏污的地上,一瞬间窒息的痛苦让他立时便白了脸颊。
可等他看到郑小山已经被两个混混掐住脖子,那不断蹬踹挣扎的孩子眼看着就挨了一个耳光后,眼神一冷的陈京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涌上了一层怒火,瞬间变得血红色的一只眼睛显得也阴森了起来。
“放……开……放开他。”
被恶狠狠地绞着脖子,久未开口的嗓子里却断断续续地发出撕裂般的声音,苍白且英俊的男人先是颤抖着手将金丝眼镜取下放进自己的裤袋里,又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顺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掉放在一边的塑料袋上面后,卷起自己干净衣袖的陈京墨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已经面露异色的混混,直接抬手反握住了那滑腻的锁链,先是无视自己脖子上越收越紧的力道,又将原本还稳稳站着的混混一下子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以手上的力道硬生生扯断这锁链后,抬脚便将这混混狠狠地踢飞了出去。
郑小山:“嫂嫂嫂嫂……子!!??Σ( ° △°|||)”
被陈京墨这恐怖的模样吓得直接把之前只在心里随便喊喊的称呼都喊出来了,郑小山同学之前还觉得陈京墨这人看着就不会打架的应该经不起这些混混的殴打,可是眼下这反转却是彻底把他给吓到了。
而那几个原本抓住郑小山的混混见状赶紧扑上去想要阻止向他们走过来的陈京墨,可是被彻底惹怒的陈京墨只眯起自己那只鲜红泛着血光的右眼,接着就甩甩自己没受伤的那只左手缓步走上来相当干脆利落地将这几个只学了些僧苦练皮毛的混混打的满地找牙了。
“谁……让你们来的?”
许久没有开口难免咬字有些不清楚,陈京墨面无表情地踩着其中一个混混的脑袋,一边问还一边把刚刚怕甩掉所以特意脱掉的金丝眼镜给带了回去,而用左手手指推了推眼镜让自己的视线更清晰后,一只手还脱着臼的陈京墨只听到这吓得屁滚尿流的混混发着抖开口道,“是沈平秋老板让我们来的……那些话,那些话也是他让我们这么说的,我们压根就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求您放过我们,放过我们吧……”
沈平秋。
时隔三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陈京墨只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睛却也没再说话,他方才听到这些人挑衅的话时就大概猜到了这事应该和那巨门星脱不了干系,此刻听见倒也不算惊讶,只是这巨门的手段之低级无耻也是突破他的认知,故意将郑常山引走才来针对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他如今只是个凡人才这般胆大妄为。
只是也多亏了他们,才让他在盛怒之下小小的恢复了一部分过去的神力,而就算只有廉贞君当日一成的修为,要足够将这几个不知死活的混混打成一滩烂泥了。
这般想着,昔日能凭一把简华剑斩杀魃妖的陈京墨直接转过头就看了眼一边已经目瞪口呆很久的郑小山,感觉到自己丹田内有一股充盈之气正在复苏他也略有些放松地叹了口气,而回忆了一下刚刚自己并没有听错的称呼,陈京墨不自觉的皱起眉接着略带些疑惑地开口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郑小山:“……”
……
郑常山面色难看地走进市中心医院的时候,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他从神界一回来就来了这里,而想到刚刚自己接到的那通来自他家小弟郑小山的电话,他脸上的表情便冷凝的快结出冰渣子来了。
“哥……你在哪儿啊怎么才接我电话啊……我嫂子被一群混混打伤了,手骨折了还在流血,你赶紧过来吧……”
今天自己被叫回神界这事原本就透着股蹊跷,那遗落在死牢直指向他的证据也说明了巨门背后一定有人在故意针对他,而果不其然现在这些人又找上了陈京墨,这让郑常山一面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便将巨门那狗东西找出来再大卸八块一次一边又开始神经紧张地生怕陈京墨会出什么问题。
“麻烦问一下,有一位五点多住进来的陈京墨先生是住哪间病房的?”
面无表情的直接就杀到了医院五楼的住院部上面,几个值班的医生护士看他皱着眉一脸不悦的这样还以为他是来寻仇的,结结巴巴地给郑常山指了路又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结果等小护士们目送着这煞星一般的男人进了那最角落的病房,她们只看见那刚刚还一副喊打喊杀模样的恐怖男人直接便安静了下来,接着又像头忠心的大狗一样猛地扑到了还在病床上的那位先生的面前。
郑常山:老公!!!你伤到哪里了!!qaq啊!!你痛不痛啊!!我给你吹吹啊!!!这个手!!这个手怎么会这样!!!是谁!!是谁!!我一定要杀了他们!!啊啊啊!!(╯‵□′)╯︵┻━┻陈京墨:“……”
“哥……你能不能别这样啊,好丢人啊……”
捂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郑常山捧着陈京墨的手一副又气又急,还要恶心巴拉的给他吹吹的模样,郑小山还没见过他家神经病大哥有这么情绪化的时候,只从边上的小沙发上走下来将那些在门口一边偷笑一边看热闹的医生护士们都赶走,又重重的关上了病房门。
而等转过身见郑常山压根没搭理自己,只神经兮兮地盯着自家陈先生还在不停地嘘寒问暖,瞬间便感觉到自家大哥有了老公忘了弟的郑小山也无奈地走回沙发上坐好,接着便听着郑常山和陈京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而在这个过程,其实大部分还是他哥在絮絮叨叨个不完,穿着身病号服的陈京墨眼看着自己已经被固定好的手被他当定·时·炸·弹一样的抱着,就那么无奈却又有几分受用的看着这家伙闹腾。
而还没等他们说上几句话,陈京墨也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已经能开口说话时,郑常山的电话又响了,等脸色难看的他想要干脆挂断时,在看到那个来电显示后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缓和且散漫起来。
“禄存君,有何贵干?”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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