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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便是渡海小说(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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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触感消失,她恍惚般的睁开眼。
    林净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勾勾的笑,抬手挑了挑她胸前的衬衫,拨弄到纽扣的时候停下了动作,轻声道:还是穿裙子好看。
    温渝慢慢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林净宁对她有点兴趣,但似乎又不着急,他很能沉得住气,要不是在京阳遇见,或许他们之间也不过只是昙花一现。但现在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挑逗,捂着衬衫坐起来。
    林净宁:害羞了?
    温渝:你才害羞。
    林净宁:那再来一次?
    温渝气的脸红:你敢。
    林净宁闷笑,笑的肩膀都轻微颤动起来。那个傍晚的气氛实在太好,如果那一天林净宁有下一步动作,温渝大抵也是不会拒绝的。只是刚暧昧起来,他的电话就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林净宁顿了片刻。
    温渝听不清楚说了什么,只是看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却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温渝没有问出口,哪怕刚刚温存过。
    那天的后来,是他助理送她回去的。
    林净宁走的很急,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温渝也是在回去的路上,听见他助理接了一个电话,隐约说了两句嘉兴那边,听的含糊。
    事实上是孟春林出事了。
    林之和电话里只是简单两句,说孟春林和几个公子哥斗车出了车祸,嘉兴那边已经连夜将人接了回去,但问题似乎很严重,林之和声音沉重:老爷子叫你赶紧回来。
    林净宁飞机直达嘉兴,到了已是半夜。
    林之和亲自开车过来接的,在路上给他道明情况,说老爷子很生气,包括爸那边,让他多少有些心理准备。林净宁折腾了一天,很是疲惫。
    他闭着眼睛,一直没有开口。
    林之和着急道:别说爸和老爷子这一关,姑姑都不见得会退让。春林在宜城你该跟她通个气,现在闹成这样,开的还是你的车,又是重伤,不得算你头上,姑姑要是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还有你知道撞的是谁吗?那可是宜城金融一把手的长子,这次真的是闹出大事了,听说伤的也不轻。
    林净宁淡淡启唇:我车不也报销了。
    你还在想你的车?
    林净宁将窗户开到最大,吹的整个人清醒了几分,轻描淡写道:这要出事的是我,也不见得这么着急。
    胡说。林之和叹气,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林家人吧。
    风吹进来,不比京阳,嘉兴的天有些潮湿,又是午夜,免不了刺骨寒冷,林净宁咳嗽了几声,转了转脖子,看向窗外。他也没有算到,孟春林会惹出这么大事。
    午夜鸣笛,总多了些厚重孤独。
    林之和将车停在门口,几百年的雕花木门半开着。林净宁整理了一下衣服,才随林之和走了进去。一路经过假山花园,路过八角亭,深夜的湖面看着格外平静,又蕴藏着一丝暗涌。走到老爷子房间门口,两边的窗户金金关着,里头的灯刚才还亮着,等他们一到,却灭了。
    林之和了然于心:我去医院再看看。
    从前老爷子房间跟前的大槐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老到弯了腰,这树几百年了,风雨不倒,此刻树枝却弯下来,落在窗前。湖面的冷空气飘过来,林净宁站在门口,又是咽炎,嗓子难免痛痒,又不能出声咳嗽。
    这么大的嘉兴林家,此刻一片寂静。
    院子里只有林净宁一个人,他挺直着背,微低着头,目光垂下,只听到四周的风声。这是老爷子的处罚方式,犯了错就站到改正为止,林净宁又是个不愿轻易服输的人,自然会罚站更久。他就那样一直站着,站到了天亮。
    第17章
    那年的嘉兴杜英开的极好,花季常绿,坐落在庭院里,尤其是在清晨,点着露水,远远看去,有那么一点薄凉和寂寥。七月的天亮的早,四点多天就微微亮起来了,门前的灯也亮了。
    老爷子像是叹息了一声:进来吧。
    林净宁缓缓抬眼,静默了一会儿,才抬步走进去。房间里只点燃了一盏灯,有些昏暗,老爷子坐在圆桌前,手里拄着拐杖。
    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老爷子问。
    林净宁低着头,只是沉默。
    老爷子说:春林的事出在你的地方,如果不是你纵容,这孩子不会是今天这样,你难辞其咎。如果你姑姑发难,你也得给我忍着,知道了吗?
    林净宁:知道。
    在外面站了一夜,他的声音嘶哑,说话声也很低,像重感冒似的,那双眼睛依旧黑沉,不动声色的样子。
    别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你做什么事儿我一眼就看得出来。爷爷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你要不想议婚,暂时可以放放,有的是好姑娘。我听说你身边最近跟了一个女孩子?
    林净宁没吭声。
    老爷子:比起之和,你的手段爷爷一向佩服,有我当年的风范。外面的世界看看就算了,总还是得回来帮你大哥的,这几年我是折腾不起了,你掂量着看。
    这话两个意思。
    这些年他虽说脱离林家,自立门户,但像林家这样的家族企业,周樱永远忌惮,想着法的让他为了林家联姻不是没道理。再加上姑姑林玉珍,那也不是个善茬,算上这些,如果不是老爷子执意,林净宁不太喜欢回嘉兴。
    老爷子到底心软,说了几句就让他走了。林净宁不在老宅子住已经很多年,回的是常住的酒店,洗了个澡才动身去的医院。
    孟春林受伤不重,伤了条腿,靠绷带吊着,躺在床上吃西瓜,看样子心情不错,似乎也没受什么影响,看见林净宁来了,差点跳起来,疼的呲啦一声又缩回去。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孟春林吃惊。
    病房里没别人,林净宁直接将手里的打火机扔了过去,孟春林忧心忡忡的接过抱在怀里,一脸的愧疚和无可奈何道:我不知道会弄成这样,给你惹麻烦了吧?真不怪我,我妈应激性反应太强烈了。
    林净宁冷哼一声。
    病房门忽然被人推开,林玉珍看见林净宁愣了一会儿。林净宁回过头去,特别郑重地喊了一声:姑姑。
    老爷子已经处罚过,林玉珍没法儿生气,淡淡地嗯了一声: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但这事你得理解,春林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
    孟春林着急道:妈,这和二哥没关系。
    林玉珍:他知情不报就是有关系,还由着你闹腾也不约束,这是做兄长的样子吗?亏得我给他四处张罗婚事。
    林净宁照单全收:您教训的是。
    别以为老爷子护着你,我就不敢了,你还没结婚,没有孩子,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心情,这回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老爷子拦也没用。
    林净宁笑笑:姑姑放心,我一定谨遵教诲。要是再有下次,我拎着脑袋来见,你看这样行吗?
    林玉珍哼了一声。
    林净宁:话又说回来,春林总归是小伤,姑姑别忘了,出事的还有一位,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孟春林还是年轻,刚才还一脸没事人的样子,现在瞬间阴云密布,有点害怕:是他先挑衅我的,我一时气不过就
    林净宁抬眼。
    哥,不会有事的吧?
    林玉珍心里一阵盘算。
    还是林净宁不以为然道:这种事闹大了都不好看,但要谈,也得有筹码。那边可是宜城的一把手,向来对林家虎视眈眈,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不会放过,姑姑想好,拿什么下注了吗?
    林玉珍犹豫了半天:我在宜城有块地。
    林净宁:两年前宜城政府的建设工程已经扩招到县级市,招揽外资,引流入市,那边最不缺的可就是地皮。
    那你说怎么办?
    林净宁沉默片刻,道:姑姑要是信得过,这事我去谈,怎么着也是因我而起,侄子就做个中间人。但您得让我薅点羊毛,让两个点,总得拿出点诚意来,才有资格上酒桌。那边要是起诉的话,春林面临的可能会是牢狱之灾,孰轻孰重,姑姑您应该知道。
    这事我得去和你姑父商量。
    林净宁看了眼时间:我下午两点的飞机,还可以先过去拖一两天,姑姑要是想好了,随时联系我。
    等林玉珍走了,孟春林瘫坐在床上,好像在此刻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像被抽干了空气,蔫蔫的看着林净宁。
    真这么严重吗,哥?
    林净宁垂眸静了一秒。
    两个点可不是小数目,老爷子要是知道了不会同意的。孟春林道,我这回看来真的是要完了。
    林净宁揉了揉孟春林的头:臭小子,多大点事。
    我妈会把我送走的。
    林净宁:知道错了?
    孟春林点头。
    林净宁轻轻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不会太难捱,风头过了就没事了,你现在好好养伤,老爷子还想听你讲三国。
    总之这回的事闹得不小,林家有阵子头疼。又是在宜城地界出的事,老爷子对这种利益纠葛从来都不屑一顾,林家人出面也不太方便,算来算去,只有林净宁最合适。他也递了话,就看林玉珍怎么抉择。
    林净宁回到宜城是三四点,他一夜没合眼,飞机上也睡不着,江桥来接他的时候,坐在车里才有些困意,也只是闭着眼睛。那些年创业初期,三天三夜不合眼也是常有的事。
    江桥看着他一脸憔悴,也不好出声。
    宜城的雨是真多,连续下了两个月。那个下午也是阴雨绵绵,林净宁只觉得整个人头晕的难受,咽个嗓子都痛苦不堪,这是感冒的征兆。一般受了风寒,他都是硬扛,那一回却怎么都捱不过去。
    到了夜里,他便起了高烧。
    酒店里有备用退烧药,林净宁爬起来喝了一包,再躺下却睡不着了,头痛难忍,到了深夜便开始咳嗽,随便找到些感冒颗粒,胡乱喝了一通。
    温渝的电话就是那个时候打过来的。
    事实上她也没怎么睡着,关着灯摸黑,拿着手机玩了很久,想起那天林净宁心事重重,又走的匆忙,一直想问一句,发短信又担心他那么忙看不到,磨蹭了一两天,还是在半夜犹豫不决,一个不留神拨了出去。
    原是想挂掉的,却很意外的接通了。
    他声音很低很哑:温渝?
    那一声温渝,惊得她咯噔一下。他好像没怎么这样叫过自己的名字,大都是开玩笑似的叫温老师。
    听出他声音不太对劲,温渝道:你还好吧?
    林净宁昏昏沉沉,轻笑了一声,嗓子发痒,又咳嗽了好一会儿,等到平静下来,痞样儿上来了:这是关心我吗?
    温渝拿着手机的手攥紧: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林净宁低低笑了。
    温渝:你是不是感冒了,吃药了吗?
    林净宁:不碍事。
    听你声音都哑了。温渝担心道,最近是不是挺忙的,事情不要紧吧?实在不行去医院打点吊瓶。
    林净宁笑。
    温渝:你笑什么?
    林净宁:没什么。
    温渝迟疑片刻:那我不打扰了你睡觉了,你吃点药好好休息,明天醒来就好很多了,都这么晚了
    林净宁打断她:现在几点?
    凌晨三点。
    林净宁:都这么晚了。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林净宁:不算打扰,我也没睡着。
    温渝哦了一声。
    林净宁翻了个身,开了免提,捏着眉心缓解头痛,淡淡道:既然都睡不着,讲个故事听听?
    温渝:我讲?
    林净宁:怎么着我也算个病人,你也忍心?
    温渝一阵腹诽,看着窗外的夜晚,屈膝着腿靠在墙上,想了想说:我要是讲也行,有什么奖励吗?
    林净宁笑:那得讲了才知道。
    温渝轻哼一声,还是慢慢出声:你听过孔雀东南飞吗?那是东汉建安时期的事了。她说的很慢,声音也轻,说不出为什么,林净宁慢慢缓和,头痛也减轻了不少。讲到一半,听到他平和的呼吸声。
    温渝试探道:你还在听吗?
    林净宁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越发觉得这姑娘有意思了,留在身边也还不错,便低声说:听着呢,后来怎么样?
    温渝又开始讲,讲到最后声音落寞遗憾:后来刘兰芝被家人逼婚跳了湖,焦仲卿听到她去世也上吊了。这个故事讲的是古代人们对爱情和自由婚姻的渴望,想想也很悲惨。
    林净宁:你这是做阅读理解呢?
    温渝:给你讲还嫌弃,那我不说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你还是好好休养吧。
    这话倒有几分认真,林净宁笑:生气了?
    温渝不吭声。
    更深露重,外面的雨还在下,打在玻璃窗上,房间里有丝丝寒意,林净宁咳嗽了几声,才道:最近心情不好?
    这两天和李碧琦总有些分歧,明天一大早就要回扬州,她一肚子的心事,自然是不顺畅的,但她克制的还不错:你怎么知道?
    林净宁:好像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话总会多一点。
    温渝:
    夜比之前更沉默了。
    温渝一看手机,这样断断续续的说着,居然也说了快半个小时。她听着他低声咳嗽,还是心软,想让他多喝水,却听到林净宁压低声音,也不知怎么的,问了句:想过来吗?
    她当时一愣。
    林净宁很快恍然道:忘了你在京阳。
    温渝静了一会儿,问他:你在哪个酒店?
    江山居1207。林净宁玩笑道,真要过来?
    温渝:还不兴问啦。
    林净宁笑笑。
    后面他实在太困,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温渝一个人坐在床上,思来想去的发着呆,京阳的夜明亮透彻,微风吹进来凉凉的,她很快做了一个决定。人在夜晚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总觉得世界会被自己改变。
    温渝买了早上的机票去宜城。
    李碧琦为此还皱了眉头:什么工作啊暑假还让回去做资料?带你的导师叫什么名字,居然这么大本事。
    温渝自知理亏,不能声张,谎称只去两天。
    还是李碧琦送她去的机场,担心误机,开的很快,直到看她上飞机才走。结果赶上飞机晚点,直到中午过后才到宜城。一座城市一个天气,又像进入了潮湿的原始森林,四处弥漫着阴雨。
    温渝打了出租,车子堵在市区。
    她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像是前面修路挡了道,再加上雨水连绵多日,遍地积水,过的很慢,照这么等下去,得几十分钟。眼看着不远处就是林净宁住的酒店,她没多想便一脚踏入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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