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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 作者:琉璃飘灯

    “公子――你不要奴家了……奴家以后,还怎么活哟喂――”

    温郁之给他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们二人说说笑笑的走过回廊,温郁之今日似乎颇为高兴,伸头冲着厨房喊了一声:“张婶,今天加个菜,再温壶酒来!”

    “好嘞――”张婶爽朗的答应。

    “大哥!”小晏一路欢呼的跑了过来,像只快乐的云雀似的,一下子扑到温郁之身上:“大哥你回来啦!”

    温郁之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放上肩头,迈开大步向前走去:“走,咱们不理那江芙蓉,饿死了,大哥带你吃饭去!”

    三人在饭厅之中围着圆桌坐下,荤菜是一条清蒸鲈鱼和一盘宫保鸡丁,素菜是一盘新鲜油菜和一碟麻辣豆腐,还有一碗碧绿的菠菜汤。四菜一汤和一壶烧酒都在灯下冒着腾腾的热气,引得人食指大动。

    温郁之随手将两个荤菜换到了小晏和江h那边,又给江h夹了一筷子细白的鱼肉,抬手和他碰了碰杯,豪放的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淡淡的红晕染上了面颊。

    小晏也趁着温郁之不注意,偷偷的在江h杯中蹭了一口,却被辛辣的酒水呛的连连咳嗽。江h抬手替他抹掉呛出来的眼泪,哈哈大笑。

    菜不过是最简单的家常菜,酒也不过是最普通的雄黄酒,可江h却觉得,这饭比自己吃过的任何宴席都要美味。

    他听着满耳的欢声笑语,望着面前的其乐融融,只觉得满满的幸福几乎是要溢出胸口。他觉得此刻的温郁之不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朝廷重臣,只是个普通的疼爱弟弟的兄长,也只是……自己一心一意爱慕的男人。

    江h看着温郁之笑起来时眼睛的那一点弯弯的弧度,简直是移不开眼。

    他愣愣的想着,自己不走了,哪里也不去了,他要陪着温郁之留在京城之中,也要陪着温郁之下江南去,哪怕只是陪他三年五年……

    也许是酒意上头,也许是情义正浓,江h觉得自己仿佛是有些醉了。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握住温郁之的手,定定的望着他,一句“我喜欢你”几乎是要脱口而出。

    “江h,”温郁之却是默默的抽回了手,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明日我便要参与春闱舞弊案的审理了……”

    江h浑身一个激灵,血也冷了几分。脑中还徘徊这方才的旖旎之念,可温郁之的话又让他一下子跌回了现实之中。他嘴唇开合了好几次,却都没有发出声音,半响之后,才浑浑噩噩的说了一句:“那你……千万小心。”

    他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刚刚温热的酒水,此刻已经全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次更文礼拜四

    ☆、五人会审

    温郁之要参与春闱舞弊案的审理了。

    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和他一起的,还有其他五位大臣。

    按照以往惯例,这种大案,本该是由三司会审。这所谓“三司”,便是大理寺、御史台以及刑部。大理寺没什么,可刑部和御史台却是有些麻烦。

    刑部尚书蔡震前段日子因为孙袁立的事停职在家,这两个月来,皇帝也没说撤职,也没说复用,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吊着。至于御史台……主考官欧阳旭官职就是右督御史,这一把手都成了头号涉案对象,再让御史台查案,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于是康嘉帝一拍脑袋,就弄出了这么个“五人会审”。

    这五人分别是户部尚书温郁之,工部尚书上官澜,大理寺卿陆文卓,左都御史辛宏,以及刑部侍郎……蔡震。

    这么份名单,几乎是囊括了如今京城的所有力量,简直是把帝王权术中的平衡一道发挥到了巅峰造极。

    “刑部侍郎……蔡震?”江h一愣,看向温郁之。

    “嗯,对,刑部侍郎。”温郁之点了点头:“皇帝重新启用了他,但是贬了一级,说是让他好好查案,戴罪立功。”

    此时他们坐在温郁之的书房之中,月上中天,窗外一片宁静,温郁之翻看着案头的一卷公文,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江h聊天。

    江h厌恶的皱着眉头,撇了撇嘴:“你们朝堂上没人了么?非要重新启用那老匹夫!”

    两个月前江h被刑部收押,当时对他动用私刑的,就是这个蔡震。

    “皇上这是安抚三皇子呢。你……”温郁之叹了口气,却不知该安慰什么。当时江h那一身的伤痕,简直是触目惊心……他抬起手来,隔着衣服碰了碰江h的后背的肩胛骨――那是他当时伤的最重的地方。

    江h感觉温郁之的手掌贴着自己的后背,慢慢的游移勾画着,带着小心翼翼的力度,生怕弄疼他似的。其实他背上的伤早就好了,可那一块新长出来的皮肤……却是尤其的敏感。

    江h“蹭”的一声站起来,差点带翻椅子,他感觉温郁之再摸下去,他就要硬了。

    “那个,痒!”江h慌忙解释道。他垂着眼,简直看都不敢看温郁之,赶忙转换了话题:“审案的其他几个人呢?都些什么来头?”

    “我和上官澜你知道的。”温郁之收回了手,没在意江h的反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阅读面前的公文:“我支持的是太子。至于上官澜……他代表的是既是严相也是江南世族,而且他庶出的弟弟还是这次春闱的监考。”

    说着,他冲着江h一笑,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过如今京城最烦忧的,估计也就是他。”

    “还真是!”江h如今对朝堂上的各方派系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也能分析一些事情:“如今严相已经选择帮着你们对付江南世族了,他夹在严相和自己本家中间,简直两边不是人!”

    “我得把他拉拢过来。”温郁之揉了揉眉心:“如今审案的五人里面,大理寺卿陆文卓应该是会保持中立,他是标准的寒门出身,官声也很好,皇帝把他放进来,也是给天下寒门弟子一个交代。”

    江h重新坐好,撑着脑袋认真听着。

    “左督御史辛宏出仕前家里算是没落的晋商,这些年因为他的扶持才算是起死回生。他是二皇子幕僚,皇帝把他安插进来,也算是给了二皇子一份话语权。”温郁之提笔,在面前的文书上写了起来:“不过他若是聪明的话,应该也会保持中立。毕竟如今这码子事,和二皇子没有直接的联系,他犯不着冒险去偏袒哪方。”

    “我懂了。”江h抬手,替温郁之将灯芯挑亮了一点,总结道:“五人里面,你支持太子,蔡震支持三皇子,陆文卓和辛宏中立,就看上官澜支持哪边了。”

    “是,也不全是。”温郁之也替江h续了杯茶:“这毕竟不是打群架,不是说人多就能获胜。如今虽说是让我们五人全权负责此案,可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皇上来定夺。最关键的,其实是陛下的意思。”

    说着,他冲江h笑了一笑:“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这么高兴吗?”

    “看到了哪家的美娇娘了?”江h见缝插针的开了一句玩笑。

    “家里不就有朵芙蓉花么,我去外面找什么美娇娘?”温郁之点了点江h侧颈,笑着答道。如今他也愿意和江h玩闹,这样的相处……让他觉得随性而放松。

    “我高兴是因为没想到严相会这么快的站到太子这边,有了他的支持,这事算是成功了一半。”温郁之没等江h回答,自顾自的笑着说道。

    “说到这个……”江h不解的问:“严潘他还真就不顾自己儿子性命了?这还是亲爹么?”

    “这么说吧。”温郁之想了想:“他家严老三就是打肿脸了也就是考个秀才的能耐,硬要说没有行贿,除非他严潘的权势真的大到可以指鹿为马。”

    温郁之接着解释道:“如果严潘选择袒护儿子,这事一旦被翻出来,他也要跟着戴罪,对整个严党都会是致命的打击。可如果他选择牺牲掉这一个儿子,主动坦白行贿之事,至少还可以保全整个严家,还能留一段‘大义灭亲’的美谈。”

    温郁之叹了口气:“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严相……是做了最明智的选择。”

    “你是这么想的?”江h猛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望着温郁之:“什么为了家族,说的冠冕堂皇,讲白了不过就是舍不得到手的荣黄富贵,连骨肉亲情都可以放上秤来称斤论两!郁之,将心比心,如果让你牺牲掉小晏……”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温郁之难得粗暴的开口,打断了江h。

    “我是说如果……”江h不死心的逼问:“如果有一天形势逼的你真要在亲人和权势间做一个选择……”

    “够了,江h!”不知江h的哪句话触到了温郁之的逆鳞,一向温和的人竟然发了脾气:“别追着我问如果,像个女人!”

    “我……”江h猛的住口,他愣愣的坐着,感觉面上一阵一阵的发烫。温郁之的话简直就像一道鞭子,狠狠的抽在他的面皮之上。

    他喜欢温郁之,那么的喜欢,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一份心思,不敢露出丝毫端倪……

    还真他娘的像个女人!

    夜风从没有关严的窗缝间吹进来,呜呜低咽,如泣如诉。江h狠狠的甩了甩袖子,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

    接下来的一个月,事情完全按照温郁之所期望的进展着。

    严相主动进宫,跪在皇帝面前洒了一把老泪,主动坦白了幺子是如何背着自己给王成允递的关系条子,塞的礼钱。

    毕竟是生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他这把眼泪倒是洒的情真意切。

    人证物证俱在,王允成和严三公子的判决很快就都出来了,都是发配岭南。王允成去的是黄州,严俞琪因为严相的再三交涉,去了相对富庶的永州,还能带上一众下人小厮。

    可就是这样,儿子走的那天,严夫人还是哭的昏了过去,严丞相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有了第一个例子,后面的事情就顺遂了许多。如今就算五人会审的结果是春闱没有舞弊,别说天下士子不答应,就是康嘉帝自己,估计也是不会信的。

    欧阳旭、陈卢兴和周秉受贿的证据被依次翻了出来,陈、周、欧阳三大世族先后失了自己在朝中的靠山,元气大伤。一起牵连出来的,还有十多位行贿的世家子弟。

    三皇子在朝中和南方的爪牙被依次斩断,可大势所趋,无论他如何的痛心疾首,都是无能为力。

    至于上官家,上官澜和严相做了相似的选择,他没去保自己的庶出弟弟上官治,为了家族,或是为了他自己,同样选择了弃卒保车。

    可比起日后事情的发展,这些……都还只能算是前奏。

    真正的高潮,是从马老三的卷子查出“朱墨不符”开始的。

    楚国科举规定,为防止考官通过字迹辨认考生试卷,试卷要先由皇帝亲自指派的执笔太监誊写一遍,再交予考官批阅。考生用的是墨笔,而太监用的是朱笔。这所谓“朱墨不符”,便是誊写的与原稿对不上。说白了,就是执笔太监被人买通了。

    而能收买皇帝亲自指派的太监的……

    这事是由大理寺卿陆文卓最先查出来的,查到这里,他浑身一哆嗦,不敢再查了,连夜进宫,将这事报与了康嘉帝。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忍受自己贴身内监被人收买,三皇子宋询炳被康嘉帝连夜传唤进宫,父子两关起门来谈了一个时辰,说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黄公公最后被传唤进去的时候,只看到皇帝阴沉到可怕的脸色,还有打了一地的碎瓷片。

    三皇子被幽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对河蟹大军无语了,本来很纯洁的意思,被它一弄,反而不纯洁了……

    还有啊,大家看文留个爪,下次更新礼拜四。

    ☆、妖书现世

    那日争吵之后,江h辗转半宿不能入眠。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温郁之已经上朝去了。

    江h长舒口气,他是真的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温郁之。

    其实要说起来,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一言不合罢了。可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听到温郁之不带私人感情的利弊分析,就是有种说不出的烦躁。他知道温郁之不是贪恋权势之人,选择亲人还是选择权势的话,问出来也是极蠢,可他就是想听那人亲口给他一个答案。

    其实最让江h窝火的,还是最后的那句“像个女人”。江h兀自苦笑,温郁之这人平日温文尔雅,捅起刀子倒是又准又狠。

    他一整天练武都有点神思不属,一会儿觉得干脆出去比避几天算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忒不爷们。尤其是快到温郁之下午回府的时间,他就更是烦躁,这避,还是不避,江h简直也想学宫里的老皇帝,叫个道士给他卜上一卦。

    温郁之回来的倒是比以往都早,见到江h,什么也没说,而是递过来一个油纸包裹:“嗯,今天何悦给我的,我不爱吃,就带回来给你。”

    江h拆开包裹――他最喜欢吃的泡椒鸡爪。

    没想到这人也有这么别别扭扭的时候。江h看着温郁之,发自内心的笑了。

    ――何悦是要有多想不开,才会送包鸡爪给自己的上司?

    ******

    四月初五的时候,离江h与秋决剑的决战还有整整十日。

    这场决战江h依旧没什么把握,刀剑无眼,也许他能活着回来,也许他不能。可他现在反而不紧张了,人在江湖漂,就得有挨刀的觉悟。

    至于温郁之……

    康嘉帝已经正式下旨,将三皇子被软禁在了自己的祈王府邸――不过现在也不能叫祈王府了,因为他的亲王封号也被同时撤销。

    刑部的冤假错案,江南的官商勾结,科举的徇私舞弊,还有买通皇帝身边的内监……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终究是让这位曾经凌驾于太子之上的皇子失了圣宠。

    对这位自己在慈明堂做密探时曾经效力过的主子,江h叹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顺风顺水的时候,一件事情,却如一声闷雷般在京城炸响,打的温郁之和一众太子/党成员全都措手不及。

    最早的苗头,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显露。

    三月初的时候,坊间除了春闱舞弊的传言之外,还有一篇帖子也流传甚广。那帖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如今大楚朝上至皇子、下到官员的一众人等全都讽刺了一遍。

    从集思台的创立就可以看的出来,如今楚国朝堂上的谏臣虽然所剩无几,可士林的言论却是一向自由。这种普通文人发发牢骚的传抄帖子并不稀奇,是以当时戴相和温郁之都没有在意。

    可就是在四月初五的这一天,一夜之间,就是这么一张帖子,却诡异的贴满了整个京城。

    菜市口、鹊桥街等人流聚集之地尚且不谈,最夸张的是,朝中二品以上官员一个不落,府邸门口都有一张,就连皇宫门口都贴了两张。

    墨汁饱满的字迹个个有茶碗大小,三四尺开外都能看的清楚。而且原本普通的牢骚帖子,不知经过何人润色修改,竟然有种文采斐然的感觉。几处细微的增减改动,却是将官场丑态讽刺的淋漓尽致,将朝中人物刻画的入木三分。

    康嘉帝看后大怒,称之为“妖书”。

    这些都没什么,最要命的是,这妖书的署名……是何悦。

    ――户部右侍郎何悦,温郁之最为倚重的左臂右膀。

    *****

    事情要从一早说起。

    四月初五的卯时时分,天还没有亮,两个劲装少年便披着夜色飞檐走壁的进了温府。温郁之的书童采薇赶忙将他叫醒:“大人,落晖和听雪都在外面,说有急事禀报。”

    采薇、落晖、闻笙、听雪,温郁之这些年培养的最为得力的四个属下,武功机变俱是一流。

    闻笙前些日子假死送出京城,采薇常年跟在温郁之身边,落晖和听雪则是如今温郁之如今最为主要的情报来源。

    能让他们两个天还不亮就一起找上门的事情……

    温郁之瞌睡一下子就全醒了,一骨碌爬起来:“出了什么事了?”

    落晖和听雪是一对双胞胎,两人长相都是雌雄莫辨的俊美好看,行动间干练果决。他们见到温郁之,三言两语便将妖书的事给交代清楚了。

    温郁之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有人不惜鱼死网破也要整死太子/党啊!

    “会不会是三皇子?”江h走了进来,撑着门框问道。他听到动静,也已经醒了。

    “不像。”温郁之沉声说道:“以他如今的力量,弄不出如此干净利落的手笔。先不说这个,落晖,何悦怎么样了?”

    “何大人刚刚得了消息,已经进宫面圣。”落晖答道:“属下也已经派人往戴相和镇北侯府那边去了。”

    “做的很好。”温郁之点了点头:“先把那张帖子拿我看看。”

    采薇立刻将一卷白纸递了过来,正是温府门口贴的那张。

    这所谓“妖书”,乃是以一问一答的形式写成,问的人名唤“祈严成”,答的人是无名氏。光是“祈严成”这一个名字就把成王、祈王和严相全部骂了进去。一问一答间更是言辞犀利,将这小半年来朝堂上发生的一应大事全都讥笑了个遍,点评的可谓是针针见血。

    若不是署名何悦,就连温郁之都会拍案赞叹一句“有才”。

    “这是什么?”江h突然指着纸张的背面问道。

    温郁之翻过纸面,就看到右下角用朱笔写着一个小小的“穆”字。

    “穆?”江h和温郁之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那个鲜卑高手胡穆!”

    温郁之凑近那个“穆”字观察了一会儿,说道:“这帖子上的字都是刻版印上去的,只有这个‘穆’字是用笔写的。估计只有我们这份上有。”

    “这事如果是那个胡穆做的倒也说的通。”江h接嘴:“能有本事在皇宫门口神不知鬼不觉的贴两张这么大的纸的,还真要他那种级别的高手才能做到。”

    温郁之点了点头,皱眉说道:“其实我奇怪的是,一夜之间几十张榜文,他一江湖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量……”

    说道这里,温郁之突然顿住,紧紧皱起了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江h熟知温郁之的思考时习惯,拦住了要开口询问的落晖,静静的等着。

    “该死,我怎么以前没有想到!”温郁之猛的一拍脑袋:“鲜卑纥骨氏四十年前下嫁北燕王弟,生下的长子就叫拓跋穆!后来鲜卑姓氏汉化,‘纥骨’改成了‘胡’。那个胡穆……很有可能便是如今北燕国主的王侄!”

    江h听到温郁之的话,想到这贴了满城的榜文,浑身一哆嗦,只觉得感觉一股寒意爬上了背脊:“北燕王室……难道北燕力量已经在京城渗透的这么严重了?”

    “大人!”还不待温郁之回答,方才一直守在门外的听雪突然推门进来:“新传来的消息,何大人在宫门口被侍卫拿下了,已经被逮捕下狱。而且皇帝刚刚下了命令,京城全城戒严!”

    他的话音刚落,房内的江h、采薇和落晖三人俱是大惊失色,同时转头望向温郁之。

    温郁之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今事情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皇帝虽然下令逮捕何悦,可没有对太子&党其他人动手……

    心念电转之间,已是有了决断。

    “落晖,”温郁之当机立断:“你立刻传令下去,留下二十名隐蔽最深的精锐密探,其余人立刻全部停止行动!”

    “大人,这……”落晖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按我说的办。”温郁之毫不动摇,疾速说道:“如今京城全城戒严,不比从前。密探行动间动静太大,反而平白惹陛下猜忌,让形势更为不利。而且敌暗我明,仓猝行动反而是自乱阵脚。”

    此刻温郁之负手立在书房之中,破晓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着他绷紧的下颚。他收起了平日的温文尔雅,整个人如一柄出鞘重剑,透着不可动摇的威严与坚定。

    落晖浑身一震,躬身领命,退了下去。

    温郁之转向听雪,接着下令:“你亲自去一趟东宫,让太子殿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轻率行动。还有,东宫防御加强一倍,太子殿下如有任何闪失,尔等提头来见!”

    “是!”听雪也是不敢耽搁,立刻答应。

    “采薇,备车!”温郁之接着说道:“你立刻随我进宫面圣!”

    “等等!”江h突然一把拉住了他:“我……”

    他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可话到嘴边,却是突然发现,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可根本不懂宫中规矩,跟着去又能做什么呢?还平白让温郁之要为他分神担心。

    江h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自己从来都无法和温郁之并肩战斗。

    “带上周伯和你一起去吧。”江h说道:“明抢易躲,暗箭难防……还有,你……千万小心。”

    温郁之点了点头,冲他安抚的笑笑,飞快的握了握他的手,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只留给江h一个晨曦中的朦胧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妖书。

    这个我借鉴了万历年间的“妖书案”。

    有人说明朝之亡,实亡于万历,从一个“妖书案”,就可以看出万历末年的明朝堂是有多乱了。具体的我就不多说了,想要了解的可以自行百度。

    还有,朝堂斗争远没有我小说中写的怎么简单,这本《江雪》里面,很多事情我都做了简化。还有一个我不得不承认的原因,就是很多历史我自己也没研究透,不过是了解一个皮毛。

    也许等我以后有空了,我会沉下心来好好研究研究历史。

    嗯,这周日没有更新我很抱歉,下次更新礼拜二。

    ☆、出城密道

    辰时时分,江h换上了一身毫不惹眼的粗布衣裳,黑色头巾包头蒙面,又在额头上抹了一把锅灰和泥土,盖住了原本白皙打眼的肤色,一路潜行。

    此时京城已经全面戒严,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窗,大街上更是空无一人,武装执甲的士兵来回巡逻,京城九门也是部下从从重兵,挨个排查过往商人旅客。

    整个皇城都笼罩在风雨欲来的逼压之中。

    江h屏住呼吸贴着墙藏在街道的拐角之后,等着大路上的那队巡逻士兵走过街口。

    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探到什么消息,可他也曾是慈明堂的密探,就算不擅刺探卧底,可也能蛰伏暗杀,这种时候,怎能无动于衷的在温府坐着傻等?

    江h想了一想,决定先去银红照会会俪娘。

    今日整条鹊桥街都是静悄悄的,昔日喧哗的勾栏妓#院全都门窗紧锁,清晨的阳光中却是透着一股日薄西山的垂暮之气。

    江h趴在街边的屋脊之上,屋顶上的灰尘呛的他鼻子发痒,他狠狠的揉了揉鼻子,忍住了打喷嚏的欲#望,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如今京城全城戒严,鹊桥街更是管制的重中之重。除了街上来回巡逻的四队士兵之外,街角暗巷等处更是设了不少暗哨。江h心里默默掐算了下士兵换岗的时间,想从正门潜入已是不可能了,于是他在房顶悄无声息的翻了个身,身子如游鱼一般的贴着屋脊滚过大半个房顶,没有碰落一片瓦片。

    只见他轻巧的落在了银红照后街的小巷之内,抬手一个横切,便将埋伏在屋檐下的一名哨兵劈昏了过去。紧接着提了口气,壁虎般贴着巷子里青色的砖墙移动,脚下使力,顷刻间便翻过了银红照九、十尺高的院墙。

    银红照已经停业了,后院更是安安静静,只有一个梳着双髻的丫头在蹲在木桶边浣纱,一双手被冷水冻得通红。她见到江h,吓得跌坐在地,张口就要呼叫。江h两步上前,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此时江h一身破旧的麻布衣裳,黑巾蒙面,又在房顶上滚了一圈,沾了一头一脸的土,还真有几分江洋大盗的模样。于是那丫头拼了命的挣扎,满脸的惊恐。

    “我真不是坏人!”江h被她弄的头大如斗,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就问你一句话,问完了就放了你。”

    那丫看着江h露在外面的一双明亮的眼睛,终于是点了点头,安静了下来。

    “你家老板娘在哪?”江h放开捂着她嘴巴的左手,右手却依旧扣在她后颈之上,悄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那丫头红着眼眶慌忙摇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江h盯着她面上看了半响,忽然笑了:“胧月姑娘,你以为你这点三脚猫的易容术能瞒得过我么?”

    “你个该死的江芙蓉!”那丫头见被识破,索性也不装了,一改方才的柔弱,点着江h鼻子压着嗓子骂道:“俪姐当初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你个没良心的,一个多月了都没来看她一眼!”

    胧月和当初卧底在温郁之身边的柳月在银红照同属月字辈,俪娘最为信任的几个手下之一,可一众姑娘里也就数她最为泼辣难缠,江h感觉自己头又大了一圈。

    “这不来了么……”江h摸了摸鼻子,讨好的笑着:“嘿嘿,是不是俪姐让你在这里等我的?”

    胧月也知道现事态紧急,于是也没再为难江h,冷哼一声:“算你识相!”说着便向前走去,努了努嘴,示意江h跟上。

    如今整个银红照都被严密监视了起来,只有密道能用。胧月带着江h来到一间毫不起眼的废弃柴房,搬开靠门放置的一堆杂物,在墙上按了几下,早已生锈的机关艰难的转动,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来,江h往里瞅了一眼,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真切。

    “江公子,有胆不?”胧月挑衅的瞟了江h一眼。

    “呵,”江h毫不在意的笑了一笑,抱手站在一旁:“姑娘你自己在害怕吧?”

    “我会害怕?”胧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火匣子,“刷”的一声擦亮,率先跳了下去。

    青楼之中普遍都有密道,此时江h走的这条,颇有为古老,条件……自然也是极差的。

    密道只有五六尺高,最宽处勉强能容纳两人并行,胧月和江h一前一后的弯腰前进。地道因常年废弃不用,空气中浮动着一股霉烂的怪味,墙上渗着水珠,更是不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那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地底爬虫。

    整个地道鬼气森森的,让人有种正顺着黄泉路走向阴曹地府的感觉。

    女孩子总归是要胆小些的,胧月嘴上说着不怕,可行走间呼吸却是越来越重。她手上的火匣子微微晃动,拐过前面一个转角,突然“啊”的尖叫一声,脚下一软,火匣子同时脱手滑落。

    江h从进入密道起就一直在暗暗戒备,此时一步上前,将胧月拉到自己身后,左手飞快的抄起掉落的火匣,右手扣了一把飞镖瞬间做出防御。可结果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我以为……”胧月惊魂未定的指着角落的一团东西,结结巴巴的说道。

    江h低头看去,才发现地道拐角的阴影里摊着一条蛇皮。那东西有成人手腕粗细,还没有完全干裂,可以隐隐看出其颜色鲜亮的斑斓花纹来。胧月方才显然是把那当成了毒蛇。

    江h揉了揉额角:“姐姐,别一惊一乍的,没事都要给你吓出事来。“

    “这里……有蛇的吧……”胧月还没有缓过神来,打了个哆嗦,小声嘟囔:“这么大一条……”

    江h叹了口,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算了,你走我后面,真碰到蛇一刀宰了,啊?”

    这回胧月没再逞强,点了点头,跟在江h后面接着前进。

    也许是真的被吓到了,一向聒噪的胧月竟然出奇的安静,只是在碰到岔道口的时候出声指引方向。江h心里默记走过的路线,却发现他们早就应该离开鹊桥街了,正在向是在向城东的方向走去。

    “我们这是去哪里?”江h问道。

    “出城。”胧月答道。

    “出城?”江h一惊:“银红照什么时候有出城的密道?”

    “蠢货!”胧月嗔了他一句:“银红照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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