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敌不让我早恋(14)
原清濯点开导航系统:你说去哪儿,今天请你吃饭。
原榕想了一会儿,打算说个路况崎岖的小巷子折磨折磨原清濯,好不容易逮着个报复的机会,不能放过。
就去我们以前那套小房子在的步行街,怎么样?
原清濯思索道:好,就去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咕咕咕了一天,不好意思Orz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到了,叶缈这个角色不会给她洗白的,毕竟拿了人东西是事实嘛,不过她是个还算重要的人物,暂时还不能下线。
至于那位说想让dd打哥哥一顿的,没事儿不生气哈,等哥哥表白那天就解气了。
第19章
轿车穿过一条条宽阔的马路,在城南区某条单向道右拐,驶入步行街旁边的停车场。
原榕下了车,打量起与车身严丝合缝贴合的划线漆,想批评批评原清濯的停车技术,可惜他没考过驾驶本,想了半天还是脑袋空空。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夜晚气温骤降,凉风阵阵袭来。步行街两侧的小店闪烁着斑斓的街灯,向里一看,游人如织,密密麻麻地挤满街道。
这一片儿不算富有,也没有统一规划的停车场,原清濯下车后被岗亭大爷拦住收费。
交完钱,他收好皮夹,问:想吃什么?
原榕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半了,他现在出奇的饿,见原清濯朝他走来便一把拽住他往街里面走:就还去我们之前吃的那家烧烤吧。
人是铁饭是钢,他再不吃东西就饿死在马路上了,不管有什么矛盾都先放在一边儿,把饭吃完再说。
出乎意料的是,原清濯没有挣开他的手,只任由他拉着前进,在后面提醒道:走慢点儿,没人跟你抢饭吃。
那家烧烤店在步行街的尽头。
小时候原爸原妈忙得顾不上他们,原清濯就会带着原榕来这条步行街乱逛,偶尔花点儿零花钱给弟弟买零食,这烧烤就是零食其中之一。如今这条步行街已经被翻修过一遍,据说还被评为网红景点了,也不知道那家烧烤店还在不在。
原榕没穿羽绒服,身上只披了件黑色的校服外套,本来是有些冷的,但他从街头走到街尾,体温开始回转。
最终他喘着热气在店门口停下来:还没倒闭那就行
原清濯施施然越过他向店里走:乌鸦嘴,老板生意不错,怎么可能倒闭?
店面没倒,可里面的位置已经爆满,老板在店门口的桌子旁放了两张沙滩椅,笑眯眯地说可以提供电暖炉,又问在外面吃行不行。
原清濯微微皱眉,他瞥了眼原榕身上单薄的衣衫,刚想开口谢绝,原榕率先瞪了他一眼,说:谢谢,我们就在外面吃。
原清濯的视线在四周逡巡了一遍,你看这么冷的天谁还吃露天烧烤?
我饿了,就想吃这个。
原清濯警告:要是再发烧我可不伺候你了,算你自找的。
原榕对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
精致小巧的长方形烤箱摆在塑料桌上,老板很快上齐了所有的热菜,他端出一壶热水放在原榕面前:如果有什么缺的再进店里拿啊。
原榕说了句谢谢,目送老板稍显佝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这才有点怅然:他好像不记得我们了。
过去好些年了,不记得也正常,原清濯抽出两个一次性纸杯倒上水,快吃吧。
一顿简单的晚餐,也没花他几个钱。原榕不会为了坑原清濯去选名贵高昂的西餐厅,他本来就更喜欢吃这种路边摊儿,再加上他也不属于什么纯正的富家公子,打心眼儿里觉得就这么随便吃吃也挺好的。那些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为了让原清濯出血去选那些大五星,没必要。
两人都饿了,饭桌上鲜少交流,偶尔说的也都是他们小时候的事。每当说起这个,原榕都感觉心里皱巴巴的,他不知道原清濯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感受,在这种充满回忆的老地方,一想起以前两人曾经那么那么好,心里就发空,比烧烤店老板不记得他还要怅然若失。
原榕拿起一串烤肠,刚刚把其中一端塞进嘴里,就听到斜对面的原清濯训他:谁让你那么吃东西的?
他登时被吓了一跳,竹签尖端划进口腔粘膜,戳得他发疼。
快拿出来!
原清濯动作比他更快,只见他伸手捉住原榕的手腕,冷声说:张嘴!那串着烤肠的竹签才从原榕嘴巴里取出来。
这是原榕吃东西惯有的毛病,每次把串儿塞嘴里都被家里人好一通教训,这次也没有例外,他捂着嘴模糊地说:靠,你吓死我了,本来是不会扎到的。
原清濯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你从小到大被扎多少次了,要是我不提醒你,回去喷药的时候妈又要生气。
今天晚上气氛还算及格,原榕不想和他对呛,他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一遍,这才看向原清濯:我没带手机,你把你的拿过来借我看看。
原清濯冷哼一声,从衣兜里取出手机。
就在原榕马上接过去的那一刻,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临时变卦又把手机收回去了。
原榕:?
原清濯把沙滩椅拽到他身边:手机没电了,我帮你看。
不等原榕反应过来,他就掰开少年的嘴,借着荧弱的光观察起来。
危险!警告!
原榕的大脑响起警报声,他以为原清濯又想整蛊自己,于是双手扳住原清濯的手臂,开始挣扎。
别乱动,原清濯微眯起眼睛,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你往右边坐点儿。
右你大爷!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原清濯身后熙熙攘攘的大街,此时此刻已经有几个路人在好奇地向这边打量了,原榕惊恐地按住原清濯俯身靠近的肩膀,口齿不清地说:大哥你你不要凑这么近很奇怪
原清濯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
他们两个离得很近,几乎是到了贴脸的程度。原清濯视线不知怎么落到原榕粉色的舌尖上,于是倏地松开手,把椅子撤了回去,偏过头开始掩饰性地咳嗽起来。
咳咳
原榕也怪不舒服的,可惜他光顾着纠结为什么这人的态度突然大转变了,没注意到原清濯在夜色下泛红的耳朵。
他紧张地问:看清楚了吗?有没有破?
没有,原清濯语气莫名变得差劲,继续吃吧。
原榕庆幸了一把,拿起一串刷了辣椒粉的鸭肉串继续大快朵颐。
一直到吃饭结账,原清濯都没再和他说一个字,饭后两人沿着步行街散步回停车场,原榕为了缓和气氛,主动开口:要不再买点纪念品回去吧,好不容易来一次。
他不过是随口一提,身侧的原清濯思忖半晌,掏出钱包递给他:原榕,去捞金鱼吧。
捞金鱼?
原榕立刻拒绝:不去。
原清濯和他对视,似笑非笑地说:为什么?你以前很喜欢捞金鱼,还总是缠着我给你
绝对不去,原榕抱臂打断他的话,那都是小孩儿玩的东西了,你今年都二十了,幼不幼稚?
刚刚我还看到几个大人在那边捞,原清濯不由分说拽住他,跟我走。
捞金鱼也是兄弟俩童年时常玩的游戏,小原榕的反应能力总是跟不上哥哥,每次都是原清濯最先捞到小金鱼,可惜那时他们每天上学,父母又一直在忙生意,就算捞到了带回家也养不活,所以每次到金鱼摊儿这里都只是玩一玩,顺便帮老板揽揽客。
这里的小商贩这么多年不知道换走了多少批,却总是有捞金鱼的摊子在。时间接近夜市,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很多小孩子被大人领着来捞小鱼,捞到了就买个鱼缸盛着带回去。
原榕十分不情愿再玩这种幼稚小游戏,他已经成年了,马上要高三毕业了好不好?
他看了眼原清濯,后者正盯着充气水池前的一个小女孩儿,女孩儿差不多两三岁的样子,手里拖着渔网在水里翻搅,怎么都捞不上来。
原清濯在小女孩儿身后蹲下,三下五除二就帮她成功捞了一条蓝色的小鱼,女孩儿特别高兴,对着原清濯露出可爱又甜美的笑容:谢谢大哥哥!
原榕就在不远处默默看着,只见原清濯转过身来,示意他把钱包拿过来付款:还不赶紧过来,你想连小孩子都比不过?
原榕磨蹭地挪过去,他是不想再做这种孩子气的行为了,可是可恶,为什么还是忍不住答应了?!
这时又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交了钱过来一起捞,他和原榕并排站在一起,两个人同时把渔网探进水里。原清濯退居二线,居高临下地看着原榕的动作。
原榕一门心思捞自己的,全然没注意到身边的小男孩儿在和他故意比速度,可惜他这些年毫无长进,池子里各色的小鱼溜得飞快,能扑进网的全都是小得几乎看不见的鱼苗。
这时身边传来一声嗤笑,原榕余光瞟去,小男孩儿就站在那笑话他,手中托着的渔网中已经有一条金鱼。
笑什么?
原榕瞪了他一眼:我也能捞到。
他收回视线,目光紧紧盯着池水中一团红色的鱼群,悄悄伸出渔网探过去,灵敏的金鱼群当即四散而逃。
怎么这么笨。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原清濯嫌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原榕火从心起,刚要再战,右手忽地被一只大手攥住。
原清濯出现在他身后,低磁悦耳的嗓音由远及近,贴至少年的耳畔。
我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12808737老板砸了一个地雷~
3贴贴
第20章
原榕还没回过神,那只手已经挽着他探向池水中。
见状,他连忙纠正:等等,我明明可以自己捞的。
原清濯微抿薄唇,均匀的呼吸声却几近可闻,他微微凑近上半身贴着少年的后背,低声开口:别说话,鱼都要被你吓跑了。
原榕紧紧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心里萌生出一种怪异感。
说不上来哪儿不对,总之现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不应该在他们之间存在,再说原清濯不是看他很不顺眼吗?竟然还愿意和自己贴这么近,这,这不符合常理吧。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小男孩儿兴奋的告状声:妈妈,这个哥哥捞小鱼还要别人帮忙,羞不羞!童言无忌外加嗓音清亮,很快便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 ?!
岂有此理,原榕刚想回过头说他多管闲事,原清濯的手已经快速牵着他的在水中无声游曳,随后袭向红彤彤一片的金鱼群中,哗啦一声响,渔网里多了两条活蹦乱跳的小金鱼。
真笨,捞金鱼还这么不专心。原清濯低声说。
原榕怒瞪了他一眼,不料转过头时原清濯已经干脆利落地起身了,他只能看到一闪而过的下颌线与滚动的喉结。
那阵怪异感再度突袭心头,没等他思考,原清濯又开口道:把金鱼交给老板,这两条带回去养吧。
你要养他们?原榕晃了晃手中的渔网,视线黏在那对金鱼身上,爸妈成天不在家,哪有时间换水喂食。
原清濯似笑非笑:我掏钱,我说了算。
行,你说了算。原榕太阳穴开始蹦起来,他把小鱼交给商贩,又听到原清濯说:再去挑个鱼缸。
原榕顺手抄起一个最普通的圆形鱼缸,态度特别敷衍,原清濯垂眸打量了一眼,似乎并没有介意:再去买点儿鱼食。
原榕怒了:你自己不会动手?
钱包塞给你了,你来付钱,原清濯嘱咐,随即若有所思道,记得多买一些,否则下次你负责替我买鱼食。
原榕:
算了算了,掏钱的是大爷。
交完钱以后,原榕双手捧着鱼缸跟着原清濯回到停车场。
汽车发动后,他把鱼缸放在挡风玻璃前,上方正对着后视镜,透明圆形鱼缸中的水流随着车身的前进后退激荡着,两条金鱼晕乎乎地绕着圈儿游。
车里开着暖风,原榕惬意地靠在座椅上浅眠了一会儿,半梦半醒间,他听见原清濯问:原榕,你还有多少天高考?
原榕混沌地想了半天:一百来天吧,很快了。
原清濯默然不语。
汽车驶入二环外的别墅区,大街上的喧嚣随着车尾气一同被拦截在社区之外,原榕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了自家小院。
到了。
他坐直身子,伸手去拉车门开关,没反应。
原榕回过头:已经到家门口了,解锁啊,这么晚了我们得赶紧回去睡觉。
原清濯伸手点开两人头顶的小夜灯,不紧不慢地说:一会儿你自己回去,身上带钥匙了吗?
带了,原榕奇怪地看着他,那你呢,你不回家睡还能回哪儿。
原清濯瞥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怎么,你很关心?
原榕哼道:自作多情什么呢,我怕爸妈问,不跟你说了。
语毕,他扑到驾驶位去碰锁车键。
少年的身形挡住头顶晕黄的光线,原清濯的视野忽然变暗,他看着眼前露出的,原榕修长白皙的侧颈线条,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后颈,把他抵在自己的腿上。
卧槽,原清濯你干什么
别乱动,原清濯的声线莫名透出几分喑哑,他扳起弟弟的下颌,眸光落在那张清隽的脸上,打量了一会儿,咱们俩商量件事儿。
有话好好说别犯病,你他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是吧!
原榕趴在他身上,只有脸侧对着原清濯,这个姿势怎么看怎么难堪,可惜他的力气还不能完全和原清濯抗衡,只能用垃圾话抗议。
原清濯按住他的嘴巴,强迫他噤声,脸色也沉下来:不要说脏话。
原榕瞪了他一眼。
两个人在昏暗封闭的空间内对视,原清濯借着光看着少年。他特别喜欢原榕的长相,干净漂亮,皮肤白皙,眼尾点缀着若隐若现的红痣,以寻常的社交距离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他,唯一擭取特权能够靠近原榕的兄长,只有他能肆无忌惮地打量。
黑夜翻搅着不可明说的情绪,原清濯的胸膛起伏几瞬,随后轻声开口:我答应了爸,高考前不会和你作对,所以这期间我们暂时休战。
原榕瞪大眼睛,可惜他的嘴巴还不得自由,没办法发表意见。
但这是有条件的,我对你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只许学习,不许早恋,原清濯威胁道,或者别让我意识到你对哪个女生有蠢蠢欲动的苗头,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些什么。
这也能算是要求,还用得着他说?原榕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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