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情敌不让我早恋(13)
他和华一鹤成绩都很差,区别在于华一鹤和学校关系更硬一点,能被年级主任安排到二班这样的实验班,王钦川则舒舒服服地在普通班当咸鱼。
原榕把好兄弟拽回楼道,一边拉着他走一边说:你以后和一鹤说话注意些,他最近有点邪乎,别被他带跑偏了。
王钦川很感兴趣:怎么个邪乎法?
原榕把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大致和王钦川说了一遍,后者叹道:我说那天从他身上撞掉那些鬼画符以后他怎么那么生气,看来最近是真中邪了。
原榕担忧地说:那怎么办,要不咱们替他去普陀寺烧香吧,让佛祖保佑他
王钦川弹了下他的脑门:你这种行为和他有什么区别,改天我们和他谈一谈就是了。
两人就这么一路聊到了办公楼的监控室。
恰好齐逾舟也才刚刚赶到,他没有说多余的废话,直接从兜里掏出钥匙把门开了,坐在办公台前开始调取那天的监控。
原榕,不是兄弟不帮你,你那天给的信息太模糊了,这些天我还真没打听出来,齐逾舟支着下巴,监控都在这了,你和钦川都来指认一下,起码让我看个大概。
原榕凑到电脑前,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时间调回大课间在教学楼的旋转楼梯那里。
齐逾舟一阵操作,二倍速播放起那天的监控。
三个人反复看了很久很久,到某一个节点,原榕突然喊道:停停停,就是这里!
他指着人群中露出一个脑袋的女生问:钦川,你看是不是?
光看轮廓是挺像的,王钦川分析,不过咱们学校监控摄像太落后了,A.V都比这个高清。
齐逾舟没说话,大致扫了几眼,胸有成竹地说:成了,你们俩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他办事效率果然很高,在周六下午自习课结束这天,及时把一张便利贴送到原榕手上。
那上面写着:叶缈,十八岁,高三九班,本次考试语文1xx分,数学1xx分,英语1xx分,综合2xx分,身高1xxcm,体重4xkg,腰围后面这都什么跟什么!
原榕唰地把纸团放在手心里揉了揉,身侧的华一鹤问:你在看什么?
就是那个抢走我手表的女孩儿,齐逾舟打听出来了,他把椅子往后撤了撤,摆出一副预备起跑的姿势,一下课我就冲出去,今天我一定得逮到她!
华一鹤回想了一会儿:就是酒吧聚会那次?如果那么在意被盗窃了,为什么不直接报警?
我想先亲自把她揪出来,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原榕抿唇,其余的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华一鹤挑眉:至于吗,一块手表而已,平时经常见你换着戴,应该也不缺表吧。说罢,他觑了眼原榕左腕上的最新款:这块是限量版,你丢掉的那款早就过时了。
原榕闭了闭眼,没说话。
下课铃打响后,他迅速拉开教室后门,往南区教学楼跑去。
现在是高三学生歇周假的时间,像他一样赶着冲出学校的比比皆是,原榕很快就被放假大军拖慢了步伐,等他赶到高三九班门口时,教室里起码走了一半的人。
原榕先是揪住一个女生打算问一问,结果那人没料到会临时杀出一个气势汹汹的男生拦住她,当下略有些惊恐地说:请问你这是?
女孩子轻柔的嗓音一下把原榕给问懵了,他像碰到烫手山芋似的松开:对,对不起。
他连连道歉,接着又拦住一个男生:你好,请问你们班的叶缈同学还在吗?
那个男生回头看了班里一圈儿:不在,她应该是刚走,你现在追还来得及。
话音没落,原榕已经道谢离开了。
他飞快离开教学楼,沿着出校门的路一个个找,一直走到石城一中门口的巨石雕刻,终于眼尖的看到叶缈的侧脸。
她背着书包独自走着,看样子应当是要去公交站。
原榕迈开长腿,拨开人群:喂,叶缈是吧,你给我站住!
女生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转过头来,待看到原榕的脸后拔腿就往人堆里蹿。
别走!
原榕怎么可能让她轻易逃脱,只见他一个健步扑上去,伸手抓住叶缈背包上的提环。
只听哗啦啦的一声响,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那个简朴的小书包四分五裂,文具盒连同书本掉在地上,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在众人的注视中,叶缈也被原榕的大力掼到地上,她痛呼一声,抬头怒视着少年。
原榕本来就脸皮薄,而且对方还是女孩子,他有些迟疑地问:你没事吧?
他蹲下身开始帮叶缈一起捡书。
收拾完了,原榕把她拽到旁边的人行道上,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你还记得我吧,上次和你见面之后我的表就不见了,是不是你带走的?
叶缈抱着书,挑眉道:确实是我拿走的,可那是个误会,你现在把我的书包扯坏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拽倒,这个你怎么解释?!
她还敢倒打一耙,原榕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要不是看她是女生,他早就把人拽到教导处了:一码归一码,你书包坏了我可以赔,那我的手表也丢了,你赔!
赔就赔,你手表多少钱,我现在把钱给你。叶缈不甘示弱。
原榕不悦地说:我不想要你的钱,我就想要那块表!
叶缈蹙眉:手表不在我身上,现在没法给你。
这么说它就是在你那里了,原榕松一口气,既然你说是个误会,那就给我好好解释,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并且能把手表还给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你也不希望被学校记处分吧?
叶缈懒洋洋地说:我不在乎学校的处分,哼。
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原榕登时就有些着急了,他拉住叶缈的手臂试图威胁:那你现在就跟我走,去警察局报案!
我不要!叶缈的书洒了一地,她开始奋力挣脱。
少年少女又开始纠缠起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叶缈的力气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关键时刻竟然能和原榕这种经常运动的男生抗衡,她使劲甩了一下原榕,还真把他给甩开了。
原榕连连后退,不慎跌进一个人的怀里,他慌忙着想要站起来,手忙脚乱下又踩了这个人的鞋。
头顶传来一声闷哼,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他。
原榕,你真是出息了,挂我电话不说,还想放我鸽子?
原清濯锐利狭长的眸子瞥了眼一旁警惕的女生:就为了她?
第18章
叶缈觉察到那带有明显敌意的眼神,下意识地后退两步避开他的目光。
这种行为南风独家在原清濯看来无异于做贼心虚,他敏锐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开始怀疑她和原榕的关系。
刚才这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看上去都很生气,不像是超常交往,可这个女孩一副避讳的样子,明显是在掩盖心里的不安。
很可疑。
一想到原榕可能因为什么不相干的人鸽了自己,原清濯的面色止不住地沉下来。
他最近刚好在物色新车,敲定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原榕分享这件事,连爸妈都没告诉。没想到原榕这个小兔崽子招呼不打一声就来学校报到,还让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通过齐逾舟联系上。
事实证明联系上了也没用,原榕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才不会在乎他精心选定的提车日。
今天也是一样,原清濯特意打车来学校接他,本打算不计前嫌,一切计划照旧,没成想看到了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原榕竟然在这和别的女生拉拉扯扯。
原清濯心中不悦,又不能对原榕表现出来他前段日子才刚答应原爸,尽量不要惹原榕生气。
于是他稍稍松开原榕,话锋一转:刚才说去警察局报案是什么意思?
原榕愣了几秒,他用余光看了眼叶缈,陷入犹豫。
先前发烧输液那次,原榕只是大致和原清濯讲了丢表的事,至于具体怎么丢的、谁抢走的,原清濯一概不知。他在犹豫要不要把叶缈供出来,可叶缈还没和他说会不会完好无损地归还,万一把她惹急了
原榕现在只想把那块表拿回来,那对他来说很重要。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叶缈抓住时机转身就跑,手里抱着的书本一边跑一边掉,但她看都没看,迅速消失在两人面前。
原榕作势要追:站住!!
行了,她已经走了,原清濯拉住他,你要是还想被大家围观就继续追。
原榕深呼吸两口,气愤地道,没关系,反正我知道她哪个班的。大不了天天去堵她。
原清濯提着他的衣领往相反方向走:好好学习,不许因为别的事情分心,一会儿给我解释解释那个女生到底是谁。
原榕快步伐跟上他的节奏:那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这个点我们得回家吃饭了。
我已经和爸妈说了,今晚你跟我一起吃。
原清濯在大街上拦了辆车,把他带进后车座:跟我去提车。
轿车风驰电掣,迅速离开石城一中的校门口。
晚上七点,城区的天已经黑了,与学校隔了两条狭窄长巷的平房区,坐落着一座又一座古朴老旧的四合院。
叶缈连坐两站公交,在积雪泥泞的甬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推开其中一扇生锈的铁门,无声地进入。
铁门年久失修,轻轻一动便发出嘶哑的怪叫,这地方叫好听些是四合院,难听点儿就是大杂院,本地一直说东城贵、西城富,他们这种贫民区怎么能和其他城区那些精致漂亮的院子比呢?
这里大约住着七八户人家,大多都是行动不便的中老年外加她这样还不能完全自力更生的学生小孩子,只要这里不拆迁,他们就一辈子困在这里走不出去。
难听的开门噪音引起别人的注意,在院子里接冰水洗菜的妇女见到她,热情招呼道:缈缈回来了?
婶儿。叶缈抱着书对她打了个招呼。
妇女笑着点头:你爸回来了,估计在屋里睡着呢,一会儿你去我们厨房端点饭,也省得你自己再伺候了。
听到这,叶缈脸色一白,她低声说了句不用,随即快步撩开自家门上的棉布帘子走了进去。
狭小阴暗的客厅里放着一张黄木电视柜,老旧的笨重电视机旁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见状,叶缈把书本重重地摔在泛黄的白色木质圆餐桌上,抬脚踹开一扇摇摇晃晃的门,把床上一个黑漆漆的中年男人拽起来:你给我醒醒!我放在电视柜上面的手表呢?
中年男人满脸胡茬,迷蒙地睁开眼睛,看到叶缈后便打了个酒嗝:回来了啊,回来了就去做饭。
叶缈把他摔回床上,声调提高:我要我的手表!那是我同学的东西,下周上学的时候要还的!
尖锐且歇斯底里的话语惊醒了醉酒中的男人,他懒洋洋地扶着床坐起,半睁开眼:表是你同学的哦,那块表我找人拿去做鉴定了,你他妈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同学,哈哈,别是在你打工的那个酒吧里顺走的吧?
做鉴定?!谁信你的鬼话!叶缈瞪大眼睛恨声道,你是不是又想拿出去换钱然后去喝酒?!不管你找谁做的鉴定,现在赶紧给我拿回来,要是不还给人家我会被拉去坐牢的你知道吗!
气势汹汹的态度瞬间震慑住了男人,他无趣地拍拍手:你甭管了,改天我给拿回来,一块儿表而已。你那同学跟你到底什么关系啊,他竟然能把这么好的表借给你?那表现在倒卖了也不少钱呢。
叶缈咬牙说:钱钱钱,你就知道钱!要是那块手表出了什么问题,我跟你没完!
说罢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当着男人的面夺门而出。
北方的早春还很寒冷,叶缈在光秃秃的大院儿里来回走动,一步步想着对策。
老实说,一开始她下手的目标并不是原榕,但后来拿走那块表多多少少也有故意的成分在,她和原榕两不相识,这么做实在是有些过分了,这一切她心里门儿清。
叶缈早就打算把手表还回去了,可惜隔了整整一个假期,她又没那么紧张这块表,自然而然也就忘了。
如果不能顺利把表归还,她到底要怎么和原榕交代呢?
此时此刻的原榕并不知晓自己的手表已经失踪。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原清濯身后,听着4S店经理同他热络地交谈。
原先生,您终于来了,身后这位是?
原清濯偏过头看了眼,没看到原榕,转过身才发现这个小混蛋就踩着脚印跟在自己正后方走。
原榕走路老爱这样,从小到大养成的臭毛病,每次都躲着原清濯身后,一步一步地紧跟着,像小狗一样。
原清濯把少年拉到身边:这是我弟弟。
哎哟,长得不错嘛,也是个小帅哥,不过他和原先生不像,估计一个随爸一个随妈。经理毫不知情地打趣。
原清濯略微蹙了蹙眉,一旁的原榕勉强抬起脸对着经理敷衍地笑了一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经理继续问:身上穿的是一中的校服吧,今年上高几了?
高三。原榕不大喜欢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小时候过年被亲戚拽着盘问成绩的日子。
课程很紧张吧,今年打算考个什么大学?
原榕:
他正想着怎么搪塞一下,原清濯已经替他开口了:张经理,您带路吧,今晚我还有其他事儿。
哦哦,原先生着急是吧,那我现在就带您去。
4S店经理给原清濯递上钥匙,扭动着略显肥胖的身体在车库里穿梭。
这是原清濯买的第一辆车,他没别的要求,低调实用就好。买的太好少不了让原妈妈盘问一番,开出去也太过于招摇。所以最后他选定的是一款梅赛德斯GLBSUV,市价比原爸那辆路虎预算少了一半,性能也不错。
原家人开车就喜欢SUV,一家四口都对这种车型有天然的偏爱。是以原榕看到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轻轻敲了敲车窗,转身道:快打开让我进去坐一坐!
原清濯挑眉,唇角勾起,车钥匙在他手心里闪了两下,原榕已经掀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爽,好爽,视野开阔,空间宽敞,座椅舒适,除了有些汽车刚买所自然而然携带的皮质面料的气味,其余一切都很完美。
要是原清濯带他来是想炫耀,那他还真的做到了。毕竟以原榕现在的阶段来看,距他买得起轿车还早着呢。
原榕这里碰碰,那里摸摸,这时主驾驶的门被拉开,原清濯也坐了进来,他启动引擎,面上少见的流露出男孩子才有的得意神情:怎么样,是不是很帅?
别光坐着吹牛,原榕按下车窗,你得开出去让我感受一下你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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