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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时代[末世]一杯三两墨(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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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栎听懂了老妇人的话,他和烟枪交换了一下眼神,继续问,那您能告诉我,您默许了多少人吗?李曼子督察帮了我们不少忙,很感谢她。
    不多。老妇人伸出了两个拳头。
    那不是二十的意思。
    懂行的人都知道,两拳是上百的意思。
    即使已经有预想,但这个数量还是让陈栎心里一惊,我能知道原因吗?
    我要保护树上的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家人帮我一起保护。老妇人说。
    我听说风水师有绝不涉足的三大禁忌,祭祀、自然和传统权力。
    嗯,没错,但是禁忌是死的,人是活的,时代变了,我一个老婆子都没这么古板。
    陈栎微微皱眉,但这很危险。
    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置这些吗?老妇人看着陈栎,她的那双眼睛年轻而灵动,总是目光和煦,
    在她死之后,老妇人自问自答,看到那么多人想要撬开她的头颅,看看里面的脑子,我才意识到,智慧并不安全,很多人想利用别人的智慧就像在古代,有些人一门心思利用别人的力气。
    永远有人擅长利用。老妇人叹了口气。
    所以我要建立一个自己的网络,遍布中心城,每一个层次、每一个领域、每一寸土地这样我才能保护好树上脆弱的巢和里面的蛋。
    这很危险,他们随时面临着各种威胁,您也在其中。陈栎说。
    威胁无处不在,我们比起普通人唯一的优势,就是会躲。
    陈栎还想再说什么,老妇人比出了一个拒绝的手势,不用担心我,我一把年纪了,会为自己负责,比起这些,我最近发现了一些东西,你们应该会感兴趣。
    第78章
    老妇人拉开一旁的小柜子, 从里面找出一根棒状芯片,她把这根芯片插在桌面上的一个很难注意到小孔里,木头的桌面立即翻了过来, 露出里面的主机和显示器他们竟然一直在一台中型运算器上吃饭。
    显示器快速加载完内容,开始播放一段高清影片, 那是几条白肉翻滚在一起,画面不堪入目。
    你猜, 这两位是谁?老妇人指着其中两条问。
    不认得。陈栎无奈。
    烟枪看了一会儿,默默地用手盖住了自己和陈栎的眼睛, 这尺度着实太大。
    你知道马上要从军政部退下来那位吗?老夫人不再卖关子, 他退不是因为别的,实际上是为了给他的小情人腾位置, 这个,就是目前选票排在第一位的候选人。
    什么玩意儿?烟枪眉头大皱, 他们不是同性吗?
    正因为是同性才昏了头一样一往情深。
    您打算怎么办?陈栎问老妇人。
    老妇人歪了歪脑袋,我还没想好,怎样才好玩呢?
    您有想扶上位的人选?
    扶上位就是扶上断头台,我还没这么无情, 不如我把它卖给你们?老妇人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我们并不涉及这方面也不太想收藏动作影片。陈栎说。
    你确定反革也不需要吗?
    陈栎吃了一惊,您认得他?
    不仅认识,我们关系很好,他经常赊账, 我也不追究。老妇人笑着说。
    陈栎了然, 难怪反革如此放心他们来泥土巷子, 那您还是直接卖给他吧。
    老妇人把芯片取出来, 扔进一个包草药的干燥纸袋里,塞进陈栎手里, 那你先拿走,他不要,再给我还回来。
    您从哪里得到的?陈栎无奈地塞进衣袋,他觉得这玩意儿多少有点辣手。
    这是贫民窟里的旅馆,有些人为了刺激真是拼命。
    也不算什么真爱,这都几条腿摞在一起了。烟枪说。
    老妇人嗤笑一声,现在谁还在乎□□是否贞洁,有时候□□越不干净,爱得越真。
    您还有别的什么事吗?陈栎扯开话题。
    最近不太平,你们要小心点。老妇人嘱咐。
    陈栎突然想起来,t最近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他好像变了一些,更急切了,是发生了什么吗?
    陈栎犹豫起来,梅少爷的死讯还没有向外公布,他并不想散播。
    你当初为什么会把这个孩子送过来?老妇人问。
    陈栎思索片刻,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在一瞬间,就决定了。
    我有点害怕他。老妇人的话出人意料。
    那您为什么还要教他?
    也是一瞬间,就决定了,他是不是会什么魔法啊?老妇人笑着说。
    他他是个运气不太好的孩子,希望您能替我照顾好他。
    遇到我,还能说运气不好吗?老妇人笑着说。
    陈栎点了点头,遇到您是他的好运。
    不早了,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你们回去吧,対了!还有一些煮好的牛肉,你们带回去吧!老妇人站起身。
    不用,我家没有冷藏柜。陈栎推辞。
    老妇人有些失落,抿了抿嘴唇。大概每一个慈爱的长辈在被晚辈拒绝赠送食物的时候都会失落。
    ***
    乘公共交通回到酒吧,已经入夜,也正好是酒吧街最热闹的时间。
    今天那个小丑仍在交叉口的位置表演,不知他和乐队是怎么商量的,那些年轻张扬的乐手们竟然同意给他伴奏,而他在不知疲倦地跳滑稽舞。
    金属摇滚和滑稽舞,其实也很像这个时代。
    你说他是不是辰月初的人?烟枪贴近陈栎耳边说,一缕热气吹入耳道,很痒,陈栎忍不住把他推开了。
    烟枪撇了撇嘴,有些委屈。陈栎只好把又他拉回来,轻拍了拍被自己推过的地方,他刚刚没收住力,现在有些后悔。
    应该是。陈栎回答之前那个问题。
    他是放心不下你,还是有别的想法。烟枪抓住陈栎的手,攥在手心里,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我哪知道。说话的时候,陈栎还是没忍住向下瞥了一眼。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吧,t正在舞池里唱歌,他还穿着之前那身朴素的衣服,小背包就放在脚边,比街上的流浪乐队还随意些。
    那是一首低沉沙哑的情歌,充满了抽象的欲望。欲望本就是抽象的,但很容易附着在实体身上,每个人都是欲望的容器和载体,被欲望驱使和影响,这样欲望就变成了具象,而抽象的欲望留在了文学和音乐中。
    陈栎找出那只剩下五分之一的苦艾酒,正好能装满两只方口矮杯,他和烟枪碰了一下杯,幽蓝色的酒液打起一个浪花,溅在了他的虎口上,他虎口上的割伤还没愈合,他放下酒杯,随手甩了一下。
    高度酒碰到伤口,即便是他还是吸了一口冷气,咬了咬牙。
    烟枪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消毒纱布,拉过陈栎的手,小心地擦干酒渍,重新包扎好。陈栎的手上布满了伤痕,左手无名指和小指有不同程度的形变,常年握刀,内掌只要是掌骨突出的地方都盖着一层薄茧。
    但即便是这样一双手,烟枪也觉得很好看。
    陈栎抽了一下手,没抽开,他无奈地说,你喜欢手工砂纸吗?改天我去古董市场给你买两张。
    倒不必花冤枉钱烟枪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
    库吉拉说打断重新接上能变直一点。陈栎动了动那两根指头,那种诡异的滞涩感至今未消,已经跟了他十几年。
    干嘛要受那份罪。烟枪把那五根命途多舛的手指握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托起来,凑在嘴边轻啄了一下。
    神经重置也能让它雨雪天不疼。陈栎说。
    她就是手痒想给人开刀子,别听她的。
    你腻歪够了吗。陈栎觉得自己的手和身体已经不在同一个世界,指尖热得发胀。
    不够,没够。
    陈栎短促地笑了一声,听起来像是个危险的信号。
    下一秒,他右手在烟枪的肩上一撞,猝不及防,烟枪整个人摔进了身后的沙发里,愣愣地看着陈栎,那只被他握住的手此刻按在他的胸口上,让他一时间无法起身。
    你要干嘛?烟枪有些紧张。
    你害怕了?陈栎笑着说。
    那倒不至于。烟枪心虚地眨了眨眼睛。
    陈栎认真地盯着烟枪的眼睛,琥珀色的、深邃的眼睛,眼睫浓密,在颤抖的时候格外动人,就像是一只银灰色的鸟,张开羽翼,小心地守护着它的宝石。
    我没学过,如果做得不好你就忍着吧。
    陈栎反手握住烟枪的手,借力把自己拉向対方,他们隐没在暗处,在无数空酒瓶缭乱的折射光下,他俯下身,盖住了烟枪的嘴唇。
    他确实是个没有经验的初学者,以至于他只吻到了一侧,滑过敏感的唇珠,他感觉烟枪在他身下剧烈一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被气流吹乱的空气挠得人钻心痒,唇纹摩擦的微弱力量也那么的痒,像是一只只幼鸟的爪子没有章法地在踩着心里柔软的土壤上。
    陈栎笑了一会儿,撑起身体,不好意思,我重新
    烟枪的手握住他的后颈,力道不容拒绝,让两个人撞在一起,发出有些沉闷的声音。
    他热情的唇舌,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语言,陈栎感觉到热,他很少有这种从内到外都被暖透了的感觉,即使是高度酒都很难办到。
    他感觉自己的口腔、喉管和胃都在缩紧,想要吸收这些热度,不受控制地变得贪婪和自私。
    他以前从不知道,原来漫长的亲吻是这样的感觉,以至于眼眶都有些灼热。
    他闭上眼睛,不由得皱起眉头,一瞬间他无法确认这种感觉是否应该归属于他。就像一片荒废百年的沙砾土地,被从天而降的大河冲击,水流瞬间深入地脉,每一寸沙土都在来不及认知中,变得沃足起来。
    这份沃足,是否应该归属于他。
    怎么了烟枪轻轻地抚开他的眉头,柔声问,我让你不舒服了?
    陈栎摇了摇头,他在烟枪那只残目上落下一吻,他感觉自己的嘴唇好像碰到眼珠上的膜,热而湿润,全无防备。
    他用手盖住那只眼睛,有些歉疚地说,抱歉。
    早没什么感觉了。
    如果能选择陈栎轻声,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小心,你会想过普通人的一生吗?
    每个人迟早都会有自己的苦难,还不如不选择。烟枪认真地回答。
    也対。陈栎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
    他的目光投向桌上的酒杯,冰块的棱角已经被磨圆,反而更加的晶莹透明。
    这注定是一个波澜起伏不休的时代,他们的船还能航行多久?触礁的时刻或许就在明天,或许就在下一刻。
    但如果所有船员都在风暴中假想中战栗,那这艘船永远都不会启航。
    第79章
    团圆节如期而至, 在这之前的五天里,陈栎和颂光分工,扫荡了地下城的每个角落。
    地下城的生态一如往昔的糟糕, 期间他们还遇到了两批被巡逻者机器人押运、被流放下来的犯罪者,那些人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 但都写满了绝望。
    暗无天日的地下囚室和绝对未知的未来,就是绝望本身。
    团圆节在一年里最重要的节日, 当天不休假,团圆节之后全国公休一日。每年团圆节的传统都少不了烟花和游行, 从晚上八点开始, 中心城的上空将无休止地绽放电子烟花和冷花火,直到次日黎明。
    中心城有无数独自抚养孩子的母亲、父亲, 在团圆节之前,他们必须加倍努力工作赚钱, 才能为自己的孩子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和他们盼望一整年的礼物,之后带着孩子走上街头,欣赏漫天的烟花,在烟花下, 祈祷未来的好运和平安。
    在所有人都在吃团圆饭的时候,反革如约赴他的鸿门宴。
    他定了一间雪棕榈的包厢,四壁是不断变换的仿真电子画布,最流行的各种辽阔的风景图, 让人仿佛置身在旷野之中, 无限扩张了空间感。
    他提前了半个小时来选择房间和电子画布的图案, 丛元帅喜欢禅景, 他偏偏要背道而驰,选择了一片跳动的蓝紫色火海, 这幅画布有一个特别的名字叫审判。
    他端坐在房间的中心,专心致志地煮茶,包厢里的电磁炉灶总会在一个自以为合适的温度断电停止,这个温度是六十度长期市场调查和安全预判所认为最适口的温度。
    反革手动把它更改成了一百度,他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要入侵电磁炉的系统。
    丛元帅很准时,成功的人一般都比较准时。所以八点整,丛元帅踏入了这间包厢,分毫不差。
    他已经很有年纪了,头发和胡须都已经花白,他的头发理得很短,仅仅覆盖住头皮,薄薄一层,胡须倒是蓄了起来,修剪得很精致。他穿着一身便装,就像是个普通的老头,一个人来赴约。
    但反革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也绝不可能一个人来赴约。
    今天很冷,我应该戴帽子的。丛元帅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笑得很随意。
    反革站起身来,他平视着这个人类社会中一等一的大人物,丝毫没有惧色,淡淡地笑了笑,正好我有一顶黑色的礼帽,元帅若不嫌弃可以暂时拿来避寒。
    黑色呀那和我的肤色不大相称。丛元帅说着,他脱下自己的大衣,露出里面的上装,反革注意到他的衣角有一个暗章,鹰头,元帅的纹章,如果需要它可以亮起。
    这间屋子不错,很适合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丛元帅说。
    这里除了茶水的味道不错,就是房间的内景比较生动。反革笑着说。
    我对茶水没有研究,还得反革先生为我挑选一款适合我这样老人家的。丛元帅落座,座椅开始缓慢流动,依据他的身形和坐姿调整形状。
    您夜里睡得好吗?像坐在您这个位置的人,大多操心劳力,觉不够睡吧。
    那倒没有,我吃得香睡得着,家里的太太都很羡慕,他们有的还没有三十岁,就觉得牙齿根开始松动了。
    那您可以试试这个,荆条霜,它的味道很复杂,酸苦辣咸皆有,很有意思。反革说话并不谄媚,让旁人听到他这样与元帅说话,只怕会觉得他在冒犯。
    对待元帅这样站在这个国家顶峰的人,不谄媚便是冒犯,这是默认的通则。
    哦?那我可要试试,他们总给我吃香甜的食物,我都吃腻了,但我懒得特意通知他们,吃什么不一样。丛元帅这样回应。
    您这样的人,当然不会把心思花在吃上面,而我得空总要研究一下什么东西好吃。反革说,他已经煮好了水,烫着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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