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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时代[末世]一杯三两墨(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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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点糕点吧,这是芳子自己做的, 她的手艺很不错。老妇人指了指桌上的桂花糕。
    t笑着夸赞,闻着就很香。
    这是桂花干用蜂蜜腌渍好,涂在糯米糕上,老妇人捏起一块塞进嘴里,糯米里还加了柚子醋。
    t也尝了一块,点点头,非常好吃,芳子姐姐的手艺真好。
    老妇人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想起了过往的事情,她以前也特别喜欢吃芳子做得桂花糕,每次都要和我又争又抢
    t静静地听着老妇人说,没有打断,也没有询问这个她是谁。
    对了,她是我以前的学生,老妇人倒是不加避讳,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怅然,已经走了很多年了,我很想念她。
    她肯定是个很优秀的人,所以才让您念念不忘。t笑道。
    她是顶天立地的人,不仅仅是优秀,老妇人又吃了一块桂花糕,细细地咀嚼品尝,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在你身上会看她的影子
    t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个腼腆的浅笑,我只是个普通人罢了,我也不想做顶天立地的人,如果可以,我很想苟且偷生一辈子。
    老妇人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反而更加温柔地说,我也不希望你成为像她一样的人,死亡是艳丽而绝望的事情但更多的是绝望。
    老师,能告诉我,我哪里像她吗?t放下笔。
    我在你身上也看到了光与黑暗的交界。老妇人没有犹豫迟疑,随意地说出了一句千金难买的判词。
    光与黑暗的交界没想到我身上还有光呢。t喃喃着低声重复了一遍判词,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
    老妇人的眼神温柔明亮,语气中带着几分宽慰,宝贝,不要害怕未来,我相信你。
    t摇了摇头,我不懂这些,我只想活下去。
    有的植物喜欢阴暗,而有的植物一生都在拼命汲取阳光,老妇人说,它们都有自己的选择,但不能交换选择,一颗向阳花,它一辈子都必须向阳生长。
    t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选择,宝贝,正确的选择。老妇人将桂花糕推向t,示意他再吃一些。
    好像已经被您看穿了。t露出一抹苦笑。
    我是风水师啊,老妇人笑的时候双眼温柔地眯起,目光反而更加明亮,我们靠计算个人的命运赚钱。
    可我并不想知道自己的命运,我不想认命。t摇摇头。
    如果人的命运是粗浅的一条直线,一眼就能看到尽头,我们会开心很多。老妇人将一支干姜花塞进一旁的陶瓷茶壶里,然后将两人的杯子斟满清亮的茶水。
    能给我讲讲您那个已逝学生的故事吗?t问道。
    很抱歉宝贝,现在不行。老妇人又取了一块桂花糕,糖浆沾在她的手指上,被她随意地舔去。
    这个老风水师性格明朗随性,甚至有些孩子气。
    t忽然露出一个狡狯的笑容,如果您愿意跟我讲,我就告诉您,是谁将杜鹃交给我。
    他既然不愿意见我,那我也不勉强,只要知道他还活着,我就可以放心。老妇人平静地说。
    好吧,老师,t撇撇嘴,我以为我这么说您会生气呢。
    我本来也不相信你会轻易告诉我,你这只小狐狸。
    是啊,他是我的恩人,我不会出卖他。t的语气有些奇怪,与其说是在向他人承诺,更像是在告诫自己。
    你还是个小孩呢,就有这么多的苦恼。老妇人轻笑,替t重新斟上热茶。
    是啊,老师,这么多数学题,我可要苦恼死了。t又咬起了笔尾。
    装模作样!老妇人在t的脑门上轻敲了一下。
    t离开泥土巷子的时候,小背包里装满了老妇人赠送的糕点茶叶,鼓鼓囊囊一大团,在他乘上地铁之后,不少人都对他的小背包虎视眈眈,用目光打劫这个看似瘦弱的男孩。
    然而时下愈发严苛的法律让这些劳苦人只能在想象力中过过干瘾。
    从泥土巷子到向荣巷,车程并不远,这些日子酒吧关停,他得到了很多余闲时间,几乎每天都跑到老妇人那里学习,老妇人也很欢迎他来。
    他曾疑惑过老妇人对他的热情是否有所图谋,但是他身无长物,又能图他什么呢?
    他也怀疑过老妇人想对陈老板不利所以接近他,然而这个顾虑也因今天的对话而打消了几分,显然,风水师是在寻找陈老板,但还不准备对他不利。
    t打开家门,一眼便看到了那个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窗户应该是被他打开的,所以房间里异常的冷,不断有风涌进来,吹开两片薄薄的窗帘。
    你来了?t已经不觉得惊讶或惊喜,最近梅少爷造访的频率很高。
    庸人的爱情就是这样,一旦太过频繁交流,就会显得有些无趣,只有情圣才能对爱人随时保持热忱,t腹诽心谤。
    嗯。梅少爷应了一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t将小背包里的点心取出来,嘱咐梅少爷食用,然后跑到厨房,重新刷洗了一遍锅子,往锅里扔了一个净化包,然后烧了满满一锅热水。
    他从老妇人那里得到一些花草茶叶,在这个时代算得上稀罕东西,他想要和梅少爷分享。
    宝宝,忙什么呢?
    煮点茶,你喝甜的?t回头问梅少爷。
    梅少爷难得在这种事情上思索,片刻之后笑着点了点头,甜的。
    你好像瘦了很多t皱眉,他把香槟糖碾碎了扔进煮开点锅里,很快锅中的花草香中便多了几缕清甜。
    梅少爷的声音中一些抱怨的语气,家里很多事情,你也知道,我家人很多,一个人一张嘴,又能吃又能说。
    他们不一直这样。t找出了一只大薄铝杯,将手把用棉布垫好,把甜花茶从锅中倒出来,熏然的甜香让人不禁有些咽口水。
    是啊,他们一直都这样,梅少爷优雅地端起大杯子,浅啜了一口,很好喝,宝宝,这是什么花草?
    姜花、橙花、蜂蜜、肉桂,t扳着手指头,还有月桂叶。
    梅少爷揉了揉他的脑袋,宠溺地笑道,我看你不是去学风水,是去学怎么煮下午茶的吧。
    这不正好,酒吧也歇业了,我转战养生局,以后开茶楼养你。t随口开玩笑。
    梅少爷却轻微皱了皱眉,酒吧歇业了?
    t点了点头,老板好像生病了,要关停一段时间,我想再找一份工作
    你和你们老板不是关系蛮好,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他。梅少爷笑道。
    嘿,我也就是个员工,哪管得着人家老板的事呢,而且我们老板应该有人管了。
    t把糕点拿过来给梅少爷吃,梅少爷吃了一点,也连连点头称赞。
    对了,那位教你风水的老婆婆,叫什么名字?
    t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她从没告诉过我。
    真人不露相,这也正常,风水师是游离于社会之外的,不得不说,他们活得很好梅少爷有些慨叹,如果一个人没有家庭,会不会少很多烦恼?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过得不够好,我的少爷,但是真的改变之后,可能又是另一番噩梦。
    你越来越像个风水师了。梅少爷将t的手握在手心里,一根一根摸过他有些细弱的手指。
    t也回握他,手指慢慢地交缠在一起。
    如果我能学得会,那我肯定不会算你t的手指绕着梅少爷修长骨感的手指,逡巡打转,浅浅的指纹彼此嵌合。
    宝宝,你可真懂我。
    你的苦恼有多少能告诉我?
    一半,另一半是我的罪孽,为了我高大的形象,我不能告诉你。梅少爷浅笑。
    t将脸颊贴在梅少爷的肩窝上,梅少爷的皮肤灼热,心跳得也有些快,t伸手摸了摸梅少爷的额头,却是一片冰凉,不由得有些担忧地问,你是不舒服吗?
    有点累,我最近睡不着,只有来你这里才能睡着,梅少爷用脸颊蹭着t毛茸茸的乱发,声音如同梦呓般模糊,他们逼得我好紧,每个人,都不肯放过我
    家里吗?
    嗯,还有其他人,他们是道貌岸然的畜生,坏到骨髓里,但为什么他们非要在我眼前露出面目可憎的本性,我他妈不想看,我宁愿相信他们一个个都是君子,都是好人梅少爷按了按自己的额头,他的手移到唇边,又用力地抹了一把下巴,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
    听着梅少爷谵言般颠三倒四的话,t感觉自己内心深处也在被狠狠地拉扯磨拽。
    他以为是原始依赖症在作祟,他依偎在梅少爷灼热的怀中,却觉得身体渐渐发冷,闭上眼睛,身体似乎回到那一天,回到那个冷风如刀的冬日。
    是啊,为什么要在我面前露出面目可憎的本性。
    中心城的冬天好像小众金属乐,尖锐、任性、呛口,不屈从于群众的喜好。
    寒风在建筑群间的狭窄罅隙中经历无数次被挤压,变成了冷兵器。如果你还穿着一条单薄的长外套,努力把自己上下裹成一只畏缩的茧,会更觉得冷。
    那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看起来穿得很暖和,即使是这样的天气,女人依旧戴了成套的珠宝,耳畔、颈边、脖子上,红得滴血的玛瑙错金银,末流的品味没有为她的美色增加半分,反而显得俗不可耐。
    t还记得他们的眼神,那种仓皇失措就像是深藏穴处的啮齿类小动物,陡然遇到了光照。
    灼热和明亮让它们无处遁形,只能惊恐地睁大有黑无白的鼠目。
    t曾无数次设想过久别重逢时的情景,想象他们的脸上应该浮现出怎样的神色最坏的设想也不过如此。
    他们因为这个突然出现在街头的孩子而惊慌恐惧,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怪物,脸色骤然苍白,两人相互紧攥着对方的手,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彼此能依靠。
    多么可恶的成年人。
    t低下头将自己的面孔埋入衣领中,他的所以情绪化成灰烬,一切的喜怒哀乐都变为麻木。
    他想如果他们曾给过他悲惨命运一个怜悯的眼神,他都会放弃那条复仇的荆棘血路。
    他第一次认识到,亲缘也不过是虚伪的东西,什么血浓于水,什么母子连心。
    自私自利的人永远在第一时间担心自己,甚至不觉得这也是一种罪恶。
    既然这样,那就用死亡来抵消。
    第37章
    伤寒坐在烟雾缭绕的中心, 板着一张本就没什么人情味的脸,操作着基地那台巨大的终端主脑,尽职尽责地进行播放影像的工作。
    原本只有烟枪和反革一左一右两座蒸汽烟囱一样冒着白烟。
    右边反革电子烟亮着幽蓝色的光点, 而左边烟枪抽的纸卷香烟上,缀着一颗摇摇欲坠的火星。
    但烟瘾这种东西向来经不起勾引, 没过一会儿,他就看到陈栎猫着腰从主机电板上接了一根充电线, 花了几分钟给自己亏电的电子烟充上电,也加入吞云吐雾的行列。
    最后就连颂光也从烟盒中抽出一根一次性雾化烟, 目不斜视地抽了起来。
    伤寒觉得自己嘴边没点东西多少显得有些不合群, 但是他一向对烟酒不喜,也不理解这些辛辣刺激的玩意是如何占领市场。
    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在快速复盘完忉利天那日的监控影像之后, 反革首先提议,开始了这场会议。
    这次小会只有反革、颂光、陈栎、烟枪、伤寒五个人, 他们大多都直接或间接参与过忉利天的那次任务,然而车手大雪却不在列,据说是她自己不乐意参与进这种复杂的事态中。
    反革也不强求,rc一向自由民主。
    他们经常在开会的时候吵架, 尤其热衷于点炮反革。爆粗口,相互讥讽,谁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尖牙利齿。
    但这种争执不断的交流,总强过各怀鬼胎的沉默。
    只从监控影像来看, 忉利天这一晚挣得不少。颂光淡淡地说。
    反革听出颂光话中的意思, 接过话头, 自然, 都说整个商家现在都是靠忉利天养着,商氏医药公司早已日薄西山当然这是调侃商黎明的浑话, 但也不无道理。
    无论是忉利天还是商氏集团,都是他们赖以维持的根基,不可能轻易舍弃。颂光说。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无脸仿生人没有在忉利天内场露面,反革点点头,害怕影响自家生意。
    那些无脸仿生人,本来是商黎明弄出来的报废品,不知道谁让这些原本的报废品动起了来,我和老烟遭遇的那次,和我前两天遇到的是同一批,都是临场学习,力气很大,但是学习和记忆的能力并不强。陈栎说。
    非局那边共享过来的解刨结果,第六代仿生人,人造血液、人造仿生器官、人造骨骼,总之就是人造人,大脑里有芯片,没有装载任何程序。反革把手中的纸质报告共享到屏幕上。
    清理过?颂光问。
    检测出来有残留数据碎片,但年代久远,应该是清洗过,但没怎么洗干净,剩下一些简单的动作程序的碎片,反革说,基本上符合报废品的说法。
    它们好像只能在一定距离范围内活动,超出范围就会失去动能,那天我踹飞出去一个,我记得它当时就趴下不动了。陈栎回忆。
    这个数据非局也做了,六个仿生人,每一个最后落点到那台电磁车的距离,非局都有记录,但是开车的也是个仿生人,所以目前还无法判断这个距离是否有意义。
    电磁车是商家的。烟枪第一次开口。
    车辆没有记录,怎么说?反革问。
    之前相同的车曾经跟踪过我,现在想来应该是商家的员工或者是雇的人,跟踪手法很业余。
    这就出现了一个疑点,为什么商家之前跟踪你的时候用的是人,而不是这些无脸仿生人呢?反革沉声。
    商家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你的?陈栎突然问。
    大概烟枪眯起双眼回想,十月二十六日之后。
    行为逻辑出现断层,其中一定有变量,陈栎说,忉利天之前,商家的跟踪行为非常业余,用的也是普通人。咱们在忉利天的时候,他们发动了一批攻击性很强的无脸仿生人,却不敢让仿生人在宾客面前露面。而这之后,他们让这群仿生人走到街面上去拦截和袭击,这并不符合他们最开始业余而懦弱的行径。
    不尽然,那个混进你酒吧的雇员是饵,忉利天任务也是饵,一步步钓咱们上钩,来一出瓮中捉鳖,这中间没有断层,是实在的圈套,烟枪反驳,如果一切都是缺荷和商舒的手笔,前后也能说得通,因为你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所以他们当时急于要置你于死地,甚至不惜把仿生人放到了街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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