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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时代[末世]一杯三两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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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陈栎为这场刺杀做准备的同时,烟枪摸到了防火通道,他们已经提前把锁撬开,就像伤寒说的那样,这种锁很容易就能撬开。一股凉风从门缝里窜进来,带着空气的新鲜可口味道。
    当陈栎爬上高台,便再没有人能阻止那个义务体美人的死。他们的任务在此足够宣告胜利。
    烟枪听着耳机里伤寒絮絮叨叨地批评着忽明忽暗的灯光阻碍视野,正计算着他们逃生的时长和方式,被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得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陈栎将义务体美人的肩膀固定在手臂里的同时,整个空间突然亮起了白光,一切清晰毕露,所有人都看到了一条白刃贴在美人的脖颈上,他们以为是什么惊喜福利,叫着、笑着、甚至有人鼓起了掌。
    而那些隐在宾客中的安保员立时面目紧绷,开始缓慢地向星球逼近。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不论是暗杀还是明杀,他都是专家。
    只是这样鲜活又无罪的生命,即将陨落于世。义务体美人漆黑的头发掩盖着陈栎的嘴唇,他为人之将死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能够存在,便是伴随无数的牺牲。
    正当他准备了结这条生命的同时,手腕被一片微凉覆盖住了。
    美人向后仰起头,她的嘴唇此时更加的苍白,而她握在陈栎的那只手腕上竟被嵌入了一根金属条,就像是一条银蛇口衔她的手腕。
    陈栎定睛一看,那跟金属条跟她的肉已经全然长在了一起,只有离得很近才能发现,原本的伤口处已经长出了一圈略浅于肤色的新皮,这必然是很久之前嵌入的。
    陈栎一瞬间如遭重击,之前收得的信息和如今看到的产生了巨大的不匹配!
    她在声色场所跳艳舞。
    还有跟保安厨子上床的照片。
    不对。不对。不应该。
    先生,快杀掉我,快义务体美人握着陈栎的手腕哀声祈求,内容却不是求饶。
    但她微弱的哀求声被陈栎近乎嘶吼的声音掩盖,没有传入任何人的耳朵里。
    跑!
    陈栎感觉喉咙里涌起一股腥咸,他甩开义务体美人的手,不顾一切地向着烟枪奔去,他甚至来不及跳回地面,直接踩着跟前几人的肩膀,滚落在地,又飞快地爬起来,向着烟枪和防火通道冲去。
    他的身后有安保员拿着电击/枪喊叫追逐,也有不明所以的宾客试图伸手阻拦他,现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陈栎钻缝飞快,倒是把安保都拦在了后面。
    烟枪听到那声嘶吼立即撞开了防火通道的门,几秒后陈栎一头扎了进来。
    他猛喘了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信息在他大脑里被重新整合,他意识到自己和烟枪掉坑了。
    这一切,竟然是个局。
    一个步步为营、请君入瓮的局。
    那个义务体美人根本没有摘下过手上的金属锁,那锁甚至已经与她的手腕长在了一起,那她又怎么可能假装女明星赤身裸体地和人上/床。
    设局的人利用的是女明星的做贼心虚恐惧心理,加速这一切的进度,不费吹灰之力让他和烟枪落入陷阱。
    所以从一开始,这个局的目标就是rc。现今他们在陷阱的哪一个环节中,陷阱的目的又是什么,一切都亦未可知。
    然而眼前却只有这样一条路供他们选择先跑再说。
    忉利天上下的电梯全部由另一部终端远程控制,这部终端他们没有找到,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找,所以伤寒帮不了他们。
    防火通道是唯一通路。
    两人钻进防火通道才意识到不对,忉利天这样的巨型建筑,防火通道非常的宽阔,没有台阶,明显是为了通货车而建造,全部都是坡道,坡道的角度不大,所以路线会很漫长。
    通道内全程使用老式声控灯,墙壁上贴着一条条的夜光带,非常容易干扰视线。
    两人在第七层解决了追上来的安保员,飞快地向第六层移动。
    伤寒,你看得到
    防火通道没有设监控。
    艹。烟枪骂了一声。
    艹!烟枪在半分钟的时间内又骂了一声,比前一声更响。
    陈栎跟在他后面,正在给刚刚抢来的电击/枪调整电量,没想到烟枪突然停住了,他的冲势差点把烟枪撞翻,他抬头,怎么艹。
    确实两位爷只能用这样单音节的脏话来表达心情。
    因为眼前的场景太过惊悚。
    忽明忽灭通路里,一群人堵住了他们的前路。这群人的姿态怪异,全都没有头发,头颅看上去圆滚滚的。和他们停住的位置相距并不远,但完全看不清五官
    因为它们根本没有五官!
    就在他们得出这个可怖的观察结果的时候,应急灯熄灭,只有幽紫色的夜光带映着这群人的模样,气氛更加诡异。
    这群人身高一致,姿势不一,赤身裸体,没有性别器官,也没有五官。如果他们不会动,那可以看作是一批人体模特。
    然而这些人体模特正在扭曲怪异地动着,就像是刚刚学会走路,歪歪扭扭地向着他们走来。
    头顶忽明忽灭的声控灯和幽紫色的夜光带将他们的样子照得不真切,也令这场景显得更加骇人。
    陈栎头皮发麻,他把一双母刀握进手心,身侧的烟枪也准备好了战斗。
    这群无脸裸体的人迈着怪异的步伐向他们逼近,在快要靠近他们的时候一个个机械般伸出双臂,身体前倾到正常人无法走路的角度,向他们直扑过来!
    烟枪比陈栎站位靠前,先迎上了无脸人的攻击,抬手一档,没想到这群无脸人力气大得吓人,猝不及防直接扑倒在地,他一个翻滚从无脸人那双巨力无比的手中脱身出来,飞快地站起身退开一步。
    小心,他们劲儿很大!烟枪大喊。
    陈栎听罢一闪身躲开眼前的攻击,那个无脸人向前猛扑了一空,双腿竟然硬生生地在原地站住了,如果是活人这么一下猛地收力,只怕膝盖已然扭碎。
    烟枪和陈栎不同,近战靠的是实战摸索出来的野路子,对人体关节非常熟悉,他侧身让了一下之后,伸手捏住无脸人的手腕,入手的触感除了没有体温之外,与常人无异,甚至皮肤肌肉更加柔软富有弹性。
    烟枪双手握住无脸人的手腕,力量对抗之下,险胜一筹,他双手环绕巧力一拧,就将无脸人的双臂肩关节卸了下来。
    那边陈栎也将两个无脸人砍头。
    然而,恐惧之神得摩斯的出牌就是这样毫无章法。
    烟枪看着眼前这无脸人双臂垂脱依然甩着两条脱臼的手臂向他扑来,而陈栎那边两具无头尸体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了,显然这种对于人类来说致残致命的损伤对于它们来说毫无影响。
    饶是两人心理素质稳如大山,也不由得惊骇茫然。
    茫然更甚于惊骇。
    这些身怀巨力又不死不灭的躯体,除了动作笨拙了一些,实在是绝佳的追击武器。两人无奈之下只得一路躲闪狂奔,尽量往楼下跑去。他们随身携带的武器只有硬度不够的树脂刀和电击/枪,显然不足以抗衡这样的怪物群。
    然而这些无脸人在体力上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随着时间流逝,跑动的姿势变得越来越流畅自然,无论是步幅和姿态都像是在模仿前边逃跑的二人。
    这些无脸人竟然有着快速的学习能力,两人皆是心里一沉。
    伤寒,我们遇到麻烦了。陈栎接通频道。
    你们现在在五楼和六楼之间,推算距离还有六十一米。伤寒快速通报情况。
    不只,这边是坡道,斜度很低而且我们还在被一群有模仿能力的仿生人追。
    伤寒那头也梗了一下。
    烟枪再一次挣开了无脸人的双臂,他已经气喘吁吁,热汗冷汗交替出了一身。刚刚他试着用电击/枪攻击,意料之中的无用。
    这群无脸仿生人目前为止除了动作笨拙之外毫无弱点。
    他们有关节,但是捏碎了依旧能跑能跳,他们有血,闻起来似乎是合成血的味道,他们可能还有仿真的内脏,但是无论砍头还是当胸对穿,依旧能滋着血追逐猎物。
    或许用足够炸碎他们的武器或许它们变成肉块也依旧会不依不饶地追着跑。
    这样诡异顽强的仿生物,几乎让他们的追逐战像是一场黑色幽默。
    跑动、挣脱,无限循环。
    这些仿生人似乎被设定了生擒活捉的程序,所以常用的动作就是抱摔和生扑。陈栎和烟枪数次被摔倒在地,又狼狈地挣脱爬起来。
    重叠的坡道好像是折叠了空间一般没有尽头。
    我们到三层了吗?陈栎也喘着气,他的衬衣湿透,领口已经被抓得稀烂,长发凌乱,脸上被抓了几条血印,嘴角也破了。
    烟枪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身上的背心被扯得像被流氓缠上的妇男。
    直线距离零点四米。
    老烟撬门!
    好。烟枪没有追问,就在同一刻他也生出了类似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刚从高铁下来迎面一场大雨呜呜呜现在才摸到电脑,今天我不短小了!
    第21章
    与其在开阔的防火通道无休止地奔逃,不如试试外面繁杂的空间能否绊住这些怪物。
    陈栎用上了自己所有能攻击的身体部件,双手、双腿,甚至他刚刚用头顶翻了一个仿生人,同时双臂甩开了两个,一腿踹飞补位上来的另一个,给烟枪创造出撬门的时间和空间。
    仿生人又进一步的学习了他们的动作,开始学着击打动作。陈栎这个时候才第一次意识到为什么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发现自己的双拳确实他妈的敌不过这些仿生人毫无章法的七手八脚。
    艹,老烟,顶不住了陈栎咬着牙撞开了眼前几乎已经搂上他脖子的一个仿生人,眼冒金星几乎站不稳。
    回应他的是防火门吱呀一声,他看都没看就扭身扎了进去。
    两人冲进了内室,回身抵上门刚喘了几口气,就听到门外咚咚咚的乱撞声,眼见防火门的合叶就要崩溃,两人对视一眼,确认了一下对方的状态,然后朝着中心跑去。
    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最快到达一楼的办法。
    伤寒,算一下,我们现在位置到地面的高度是多少。陈栎飞快地说。
    你们不要命了?伤寒会意得很快,二十一米。
    可以。陈栎的眼神里仿佛烧起了一团火,亮得惊人,本该已经虚软脱力的身体爆发出极强的行动力和反应力。
    三楼是忉利天为贵客准备的卧房,他们在昏暗的楼道里穿梭,两畔欢声爱语不绝于耳。
    前头是悬崖,后头是不死的追兵,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手已经紧攥在了一起,如同一对鹰隼携翼划破苍穹,飞掠向远方。
    他们跑到了走廊的尽头,在伤寒的指挥下从暗道穿过。
    他们跑动的速度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风声几乎变成雷声,肾上腺素狂飙,然而身后的仿生人也以不亚于两人的速度紧紧跟随,无数张着的手臂就像是邪神的触手。
    两人跑到这一层的中心,触手可及处便是那些墨绿色的看台栏杆。他们没有丝毫的犹豫,飞快地翻过栏杆,纵身跃下!
    没有时间是考虑姿势会不会受伤,只能听信命运。
    像是两只想要叛逃大海的飞鱼,高高跃起,又被强势的地心引力拉扯,狼狈地摔落回海面。
    拍入酒池的一瞬间耳膜里炸开巨大的声响,一瞬后又归于彻底的寂静。
    五感在一瞬间似乎回到了胎儿尚在腹中的时候,蒙昧而模糊,但痛感却无比清晰,骤然而来的巨大压力似乎就要将内脏挤压成薄片,每一根骨头都被硬物碾过一遍一般。
    酒液钻入口鼻,烫得颅腔都像是在燃烧
    陈栎猛然清醒过来,他闭着双眼摸索确认身周状况。
    冒然睁开眼睛,眼部脆弱的粘膜未必受得了烈酒。他强忍着筋断骨折般的剧痛,调整了头尾姿势,双足用力地蹬了一下池底,身体破开酒液。
    感觉到自己的头脸部露出了水面,他飞快地睁开眼确认情况,酒液渗进他的眼眶,灼辣疼痛。
    在他模糊的视野里,没有那些无脸仿生人的踪迹,仿佛先前那诡异的事情是场噩梦一样。
    他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火红的脑袋也露出了水面,心里定了几分,支撑着朝池边划水。
    嘶嘶耳道里贴着的耳机进了酒液,即使有防水功能,也开始响起阵阵杂音。
    此时有很多人涌向池边,他们面露惊恐,嘴巴张张合合,陈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从池边爬了下去,就这么坐倒在酒池旁,用力地喘着粗气。
    那群叽叽喳喳的看客露出好奇又害怕的表情,却一时不敢靠近这个从高处落入金汤中,又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犹如恶鬼般爬出来的男人。
    此时烟枪也摸到了池边,他的表情痛苦,一手按着侧腹,从上方几乎要摔落下来。陈栎抬手去接他,托着他的后腰,支撑起两个人的身体,跌跌撞撞地向着忉利天的大门跑去。
    两个人浑身都浸满了粘腻的酒浆,那些上等人自诩洁癖,自然嫌恶地避开。
    安保员举着电击/枪从四面八方围上来,却也惊愕于两人的地狱归来般气势,一时不敢上前。
    就在两人快要接近大门的时候,始终紧闭的大门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竟然兀自开启。
    一辆全黑的装备车停在门口,车门自动敞开。两扇门几乎在同一时间开启,时间把握得非常纯熟。
    陈栎先把烟枪顶了进去,自己也飞快地钻了进去。
    他靠在车座上调整呼吸,浑身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酒液将他的手指粘在一起,他都没有力气去挣开。
    两人东倒西歪地躺在装备车里的最后一排,浑身又脏又乱,衣服一片一片地粘黏着,头发也全部黏在脸上和头皮上,许久没有这么狼狈过。
    大雪将这台笨重的大型车开得飞快,伤寒坐在中间一排,单薄的身体跟着车厢的震动而摇摇晃晃,他戴着全包耳机盯着军用电脑的屏幕,监控影像三十二个窗同时播放,忉利天的罪恶和混乱记录无遗,但是却看不到追逐陈栎和烟枪无面仿生人一丝一毫的踪影。
    烟枪痛苦的呼吸声渐渐不受控制,陈栎发晕的大脑终于清醒过来,想起来烟枪可能受了不轻的伤。
    他一手摸下车厢顶部的药箱,一手伸向烟枪的后背,只隔着一片浸湿了的布料,他摸到烟枪背后有两处已经陷了进去,很明显是肋骨骨折,粘稠的液体一时间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烟枪嘴角正在往下滴血,双眼已经开始失去焦距,全然是在勉强支撑。陈栎摸到他前胸也有一处断骨,不知道有没有扎伤内脏。
    陈栎快速地给烟枪做了简易固定,打了两针下去,一针止痛、一针缓解肌肉痉挛。
    去琉璃光。陈栎向大雪下了指令。
    收到。
    他握紧烟枪发凉的手,拍了拍烟枪的脸,嘿,不许睡。
    烟枪费力地抬眼看了看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
    他不相信这点伤能要了烟枪的命,但是他还是感到阵阵不安和悔恨在敲着他的心脏。
    又刚刚经历过那么一场生死的闹剧,浑身止不住地战栗。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很久不曾这么病态过,闷痛不已,伶仃般的颤抖着,却又在肿胀,似乎要把肺动压得停滞。
    车内重归安静,烟枪的呼吸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松缓了一些。装备车平稳而快速地飞驰在中心城凌晨时分难得安宁的街面上。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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