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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时代[末世]一杯三两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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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杜鹃安置在窗台上后,t煮了一把干面条,加了一些脱水胡萝卜和包心菜,他可以支配的水很少,浅浅的一个锅底,总把食物煮得面目全非,他也总是这么吃,只要有调料粉就行,他什么都吃得下。
    如今新鲜的蔬菜水果仅足够供应上层社会,所有的果园早在二百年前就消失干净,农田也所剩无几,广袤的果蔬种植基地仅仅在历史课本中有过记载。现在的蔬果全部种在水培营养液里,产量甚微。
    而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没有人有心情去种蔬菜。不过,穷人也不需要吃蔬菜,只消每天一粒综合营养药丸,活到一百五十岁不成问题广告里是这么说的。
    但是t不吃任何药丸,他宁愿缺那么一些所谓的营养,也不肯吃这些医药公司生产的毒药。
    吃饱之后,t用消毒湿巾擦拭自己颈后的伤口,流了不少脓水和血沾在衣领上,他叹了口气,把衣服脱下来,喷上清洁喷雾,接下来就是等待着它们自己慢慢变干净。
    做完这些之后他有些疲惫,习惯性检查了门锁窗锁,就爬上床卷起毯子睡了过去。
    忽然,他被敲窗户的声音惊醒,任谁在夜里听到敲窗户的声音都会有危机感。
    t从枕头下摸到防身的铁片平民是禁止拥有武器的,甚至连厨用菜刀都不允许出现在家中,这块铁片还是他从旧货市场的旧家具里面拆出来的。
    他将窗帘扒开一条缝向外看去,顿时愣住了,手中的铁片锵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第6章
    窗外有人悬挂在那里,他一手悬吊在外置管道上,另一只手在冲他打招呼。
    那是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即使他的头发很乱,下巴生了许多胡茬,他还是很帅,充满了魅力。
    t把窗户摇开,因为太过迫不及待,他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密闭的窗户刚一打开,一股熟悉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味野兽般扑了进来,t深深地吸了一口,他感觉到身体里沉睡的零件倏忽被惊醒,大脑不可抑制地亢奋起来。
    男人从窗户爬进来,熟门熟路地找到沙发坐下,先伸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随后瘫在沙发上调整着呼吸。
    你怎么不走门?t拿过药剂,替他解开衣服,看到伤口时t的眉头皱了起来。
    想试试你每次来见我时走的路。男人说,他的声音温柔低沉,和浪荡公子的模样并不相符。
    男人身上烟硝味混在浓重的血腥味里,他的左肩被穿透,伤口旁边鼓着硕大的水泡,显然是被烫伤的,血肉和衣服糊成一团,惨不忍睹。
    看着这样严重的伤,t觉得自己的肩膀也跟着痛起来,他用不甚锋利的铁片费力地划开男人身上的衣服,但布料和伤口黏得很牢,可能已经长在了一起。他家里没备着任何止疼药物,只能将这样可怖的伤口生生地扯开。
    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t的情绪,他凑在t的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异常的冰凉,t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
    他把男人搂在怀里,小心地处理他肩上的伤,气体酒精消毒伤口,能稍稍化开结痂,但无疑会给伤口强烈的刺激。男人乖顺地窝在他肩上,呼吸的气流都是微凉的。
    这是什么?男人盯着t脖子后面的隔离膜。
    没什么,t随口说,治落枕的。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实话了,男人虚弱的声音让他显得难得可怜,要不想说就算了
    t扯住碎布的一角,趁着男人注意力分散,他心一狠,整块碎布连着伤口上烫烂的皮肉全部被扯了下来,与此同时,他只觉得肩上一痛,艹少爷!
    男人痛得冷汗直下,t能感觉到他咬着自己的牙齿不住地抽搐,男人模糊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不不许说脏话
    现在你还顾得上管我这个。他又好气又好笑,他抱着男人躺回沙发上,男人的牙齿还在他肉里嵌着,他倒是已经不觉得疼了。
    男人似乎奔波了许久,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极度疲惫和虚弱,他肩上最严重的伤,有火/药留在伤口里,这必定是很老的枪,在中心城很难见到。同时中心城明令禁止平民持有的武器,所有武器必须注册在案那能使用这样枪械的人群的范围就很狭小。
    t不由得想到了总跟在陈栎身边的那个银发男人,他看上去很像会玩这种枪的人。
    宝宝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也松开了牙齿,虚弱地问,有烟吗?
    你知道这么奢侈的玩意我消费不起。t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从扔在地上的背包中摸出一只廉价的纸盒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了很多浅棕黄色细长条形物。
    香槟糖,店里用来招揽客人的,老板给了我一大盒,你吃点,糖多少能补充点体力。
    男人却低吟了一声,唔别动,盖着你暖和
    别撒娇,你也不小了。t把糖棍掰断,塞给男人半截,自己把另外半截含在嘴里,一股甜味溢满了口腔,伴随着令人微醺的酒香。
    男人安静地嚼着嘴里的糖果,轻声说:我想睡一觉,这些天好累。
    嗯,我扶你到床上去。t把窗门重新锁好,然后把男人扶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两人相互依偎着,在这个乱世,各自寻到了一点点温暖和安心。
    毕竟这个时代,真的太坏了。
    t又被惊醒,但这次是因为噩梦。
    他梦到梅少爷尸体残缺死在一场大雨中,剧烈的心悸和恐惧让他猛地醒了过来,立即去寻找身边的人。
    见男人安睡在旁,t松了一口气。或许是那始终萦绕鼻间的淡淡血腥味让他做了噩梦。
    他难得陷入了精神恍惚,这是一种omega常会有的状态,在病理学上被称之为原始依赖症,会带来一些眩晕、恍惚、心脏阵痛等症状。
    这是一种很轻微的固有疾病,但却会要了一些极度脆弱的omega的命。t并不脆弱,相反,他的精神力水平即使放在alpha里也不遑多让,但原始依赖症仍然没有放过他。
    t无法再度入睡,他看着身边的人,复杂的思绪在他脑子里生长蔓延。
    破晓的微光里,梅少爷渐渐转醒。他的伤口还在发炎,低烧让他精神倦怠,英俊的脸庞白得吓人。
    你的伤,我很久没见过有人用这种火/药枪,t起身穿衣服,准备送梅少爷出门,梅家又得罪了什么人?
    是我去了一些危险的地方。梅少爷微微一笑,疲倦让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
    明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去?t不由得紧皱双眉。
    有一些事情要办,还是之前那人的要求,我也不是第一次去,已经对那里很熟悉了,这次受伤完全是意外。梅少爷耐心地解释。
    好吧,如果有事情需要我来办,你直接告诉我。
    梅少爷深情地拥吻着t,比如说,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照顾好自己。t有些不舍地回吻。
    送走了梅少爷,t才得空坐下来慢慢梳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切看到的、听到的、琐碎的记忆储存在他的脑子里,令他觉得有些厌躁。
    这些事情全部在他脑子里,像是一根根影片芯片,从头到尾完整回看,事件之间似乎有着联系,却又各自独立,他有些烦躁地咬着香槟糖,糖棍在他的牙齿间咯吱作响。
    ***
    入夜,城市里陡然换了面貌,许多日间不营业的店面开始点亮招牌,最近灯具厂家推出了一款玻璃质感、字符像流水一样不断变换更新,且不需要插电的新款节能设备,正在被G大力推广。
    这个时代只要能节能就是好东西,不管会带来多少的危险和污染。
    一头银发的男人靠在车边抽烟,他的车窗上又多了几张电子罚单,可惜这东西无法制约这位我行我素的违法者。
    来了?银发男人看到t,打了声招呼。
    烟枪先生,t走过来,你怎么站在路边上,店里还没开始营业吗?
    我出来透透气,里面的换气装置坏了,有人在弄明火,我觉得呛,烟枪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t,脸上的笑容有些玩味,你看上去不错啊,一脸餮足。
    t并没有气恼烟枪的说法,反而笑了笑,怎么,烟枪先生还羡慕我匮乏的性生活啊。
    烟枪把抽完的烟头随手按在车窗玻璃上,那是一种高耐热玻璃,所以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倒是把电子罚单烫花了。
    羡慕啊,以前在野外一呆就是一两年,肉吃不上,汤都没喝一口,进了城第一件事就是找饭店。烟枪扯了扯嘴角,他并不想给t留下一个好印象,越流氓越好。
    陈老板今天不来了吗?
    不来。烟枪的眼睫微微动了动,他生了双深邃漂亮的眼睛,睫毛很浓,乍一看像是黄白混血,不过一头银发,大概率不会是纯种人。
    t点了点头,烟枪敏感地发现t微微捏了一下拳头,这代表他的情绪在波动,可能是愤怒,也可能是担忧。
    如果是愤怒那就很值得玩味。
    烟枪先生,你知道城里哪有卖硝石的地方吗?t问。
    听到硝石两个字,烟枪皱起眉头,做什么?
    我家下水系统不太好,我买来炸一炸。
    哈哈哈,你可别把楼炸塌了,烟枪笑了几声,但旋即他的眼神冷了下来,来吧,让我们认识一下,小子,你是谁?
    t没有躲开这双冰冷锋利到极点的眼睛,反而迎了上去,平静地说,我没有别的名字,就叫做t。
    烟枪没有对这个开玩笑一样的名字提出质疑,他只想知道t隐藏在可怜皮囊下的本体,你是改造营的幸存者?还是说你也是个说客。
    不等t回答,烟枪忽然拎起t的衣领,一把将他按在了车门上,我知道你不是个柔弱的omega,幸好我他妈也不是个绅士。
    t已然脚尖离地,喉咙处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但他面不改色,冷笑一声,无可奉告,暴躁先生。
    这时,远处一声尖锐的哨声撕破夜间喧闹的街道,一个通体黑色的滚轮式机器人猛鸷一般地冲到了两人的身旁,同时不间断地发出尖利警哨声。
    机械人声飞快地重复着,斗殴违法,请出示身份信息!斗殴违法,请出示身份信息!斗殴
    烟枪脸色顿时黑了一层,扬起手一巴掌抽在了t脸上,怒骂道,整天背着我跟别人瞎搞,要不要脸?结婚这么多年,你背着我搞了多少?艹,你说!
    机器人瞬间沉默,片刻之后,它换上了一种女性的声音,啊,夫妻之间和和气气最重要,无论怎样,先把话说开了,不行还可以离婚,使用暴力总归是不好的。
    闭嘴!本着作戏要作全套的原则,烟枪猛地啐了机器人一口,拖着t向一旁的巷子走去。
    如果需要,可以联系两性关系局,我们会提供咨询服务,祝您婚姻美满幸福!机器人在原地履行着自己的程序,喋喋不休地说着。
    您还真有些演戏天赋啊。t揉了揉脸。
    闭嘴。经过刚才的闹剧,烟枪更加烦躁,不想继续挨揍就老实交待。
    您这可是家暴啊。t调侃。
    不好意思,天生暴脾气,我没心情和你周旋,梅少爷在我眼里算不上了不得的人物,你以为仗着他就可以跟我打太极,呵。烟枪又点了一根烟,他的眼睛在烟雾中发亮,虹膜介于琥珀色和灰色之间,绝不是纯种人会有的眼睛。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t微微一笑,我手上有几个坐标,你应该感兴趣。
    烟枪很快明白过来,他将声音压得不能更低,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改造营的坐标?
    我知道三个,t说,我也有三个问题,这个交易你觉得如何?
    我怎么验证你的数据是真是假。
    信誉验证。酒吧是我的庇护所,我不可能逃走,我是个omega,陈老板给我一定的保护,也知道我所有的信息,包括我的身份id,我的住处,我很难逃走,我得活下去。
    好,那你问吧,如果我可以回答,我会告诉你。烟枪的性情非常直爽。
    手伸出来,我一边听你的答案,一边在你手心写下数据,我相信这点能力你还是有的。t说。
    第一个问题,陈老板为什么能帮我解决发情期的问题?
    他搞到了你姘头的信息素。烟枪直言,同时默记下手心的一串数字,他知道这大概是东方边陲地带一个叫云的城市坐标,具体地址他还需要去核查。
    t听到这个答案,不由得吃了一惊,他确认梅少爷不会有流传在外信息素标本,那就只能是合成信息素。
    合成信息素,不仅要掌握一个人全部的身份信息,而且需要非常先进的仪器设备,换言之,这种技术可以克隆细胞,是高度违法的。
    陈老板居然有这样的能力,或者说陈老板所在的组织居然有这样的能力。
    第二个问题,什么人近期在使用火/药制枪?
    烟枪毫不犹豫地回答,不知道。
    t书写了开头两个数字的手指停下来,那我换个问题,这座城市有多少猎人组织,他们在哪?
    五百多有一些藏身于地下城。烟枪后半句是胡诌出来的,也是为了试探t的深浅。
    通过硝石这个问题,他已经知道了t最近和地下城发生的交互,而近来地下城乱象丛生,难道和这个小家伙也有关系?
    t点了点头,写下另一串数字,最后一个问题,我想先留着。
    烟枪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这种卖关子的行为。
    如果你想去地下城,我可以把你扔下去。烟枪威胁道。
    我没那么蠢,t笑了笑,不过,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告诉我地下城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我知道老板对地下城很熟悉。
    这算是第三个问题?
    当然不。
    那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烟枪说完,把手里的纸烟卷在粗糙的墙面上碾了碾,熄灭了火星,然后扔进自己的烟罐里。
    他显然要离开了,这时,t突然抬手挥向了烟枪的右眼
    指尖近在咫尺,烟枪的右眼没有丝毫闪烁,他疾快地截住了t的手,反手用力一拧,t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果然,你的右眼看不见t握住自己脱臼的肩膀后退了两步,小脸惨白,却不怕死地接着追问,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做一颗仿生的眼珠?
    烟枪没有用嘴回答他,面对熊孩子拳头比嘴好使,所以他把t一顿暴捶之后扬长而去,唯留t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呲牙咧嘴。
    t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没事找事招惹这位大爷了。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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