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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幽-免费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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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号紫色花蝴蝶,来势汹汹,生机勃勃,是阴沉晦涩天气里绽放的唯一色彩,烟雨青峰都因这一抹亮色,变得不再沉郁,有了春天的气息。
    紫衣男子戴着异兽面具,遮了上半张脸,看不到全貌,只隐现一双多情目,下巴线条完美,天生笑唇,不笑也似在笑,配上凶戾面具,不知怎的,更为吓人。
    他修长指骨拈着一柄扇子,刷一声打开,旋身间衣角如流云散开,端的是风流倜傥,君子如玉。
    都说依云峰险峻,就这?
    他抬脚往前走,一息后,一个玄色劲装的青年男子随之跃上崖顶,悄无声息随侍在侧。
    这间不好,院门过窄,小气。
    这间也不好,窗临正西,不怕被风闪了舌头?
    这间门板上竟然有泥点子,寺庙里的和尚也不勤快?
    紫衣男子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在清静寺庙闲逛,跟猪肉铺子前挑猪肉似的,把一个个院子批评的一无是处,天大地大都盛不下他了,最后,才在一个院门停住,扇子啪一收:这个不错,大小合适,味道也清雅。
    玄衣随侍似是习惯了,中间一个字没说,只停下时,慢吞吞提醒:帮主,里面有人。
    你单听出里面有人,没听出人睡着了?紫衣男子笑眯眯,扇子虚点随侍额间,小木头,你该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玄衣随侍眉心一凉。只是被扇柄虚点,后背便汗毛尽数竖起,像被杀了一次似的。
    紫衣男子抬扇子推开院门,慢条斯理往里走:我夜无垢想去的地方,都能去,便是鬼城恶渊,也得给我让路
    一句话没说完,他已推开中厅房门,对上了一双干净澄澈,墨如点漆的眼睛。
    怎么形容这双眼睛呢,这种干净的黑白分明,是只有在小孩子身上才能看到的纯澈,可内里墨色氤氲,如寒潭,又似寂夜,隐隐有种知世的苍凉与隐晦,像有无尽风雨巨浪隐在暗中,只是不为人知。
    自认阅人无数如夜无垢,也短暂怔了一下。
    朝慕云方才的确晕了过去,可内心的不安全感,身处环境的不确定感,哪怕晕倒,潜意识也在抵抗,被院子里不明异动影响,眼睛就睁开了。
    可也只是睁了睁眼,身体的疲乏无力无法支撑他的意识,只一瞬,他又闭上了眼睛。
    沐十,噤声。
    本就慢后一步才到的玄衣侍者顿住,他好像没说话,也没打算说话?
    刚刚那一瞬仿佛错觉,床上人一直在昏睡,根本就没醒过,呼吸平缓连绵,不可能意识清醒。
    静待片刻,夜无垢轻笑,一切如他所料。
    沐十不动声色看了看四周:帮主,可要换地方?
    嗯?
    在这里说话,是不是不太礼貌?
    就站在人床前
    是不太礼貌,夜无垢嫌弃桌椅擦的不够干净,将床上人的被子拉过来点垫着,坐下,可谁叫他睡懒觉呢?
    旁边的确有房间,也不知多久没打扫过,这寺里的懒和尚啧,还是这间房舒服点,廊前有一株老杏,味道也好闻。
    他懒洋洋摇扇子:不用把他当个人,他听不到,说吧,放你出去小半个月,查到什么了?
    沐十:暂时还未有结果,只抓住了个尾巴,死在这里的黄氏很重要,是目前唯一确定线索。
    所以你带了信给我?
    属下想请帮主示下,可要介入本案?
    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我走这一趟,干什么来了?
    夜无垢指骨捏着玉扇,笑唇微勾,风流态下,是如剑芒刀锋的杀气:此次,我亲自来。
    沐十:帮主亲自来?
    那必然是山倾海覆鸡飞狗跳无有宁日,打草必惊蛇,帮主认真的?
    夜无垢显然很知道手下在想什么,扇子刷一声打开,遮了半张脸,不见笑唇,只看到眸底意味深长:今天就热闹开场,把这锅粥煮乱,人心慌起来,咱们才好隔岸观火
    人这种东西,越是处在危机之中,表现才越真实,官服那群脑满肠肥的蠢货,我可信不过,凶手么,还是自己揪的好。
    他话说的慢条斯理,全然没有压力,沐十却听的脸色紧绷:若这凶手是帮主要寻的
    啪一声,手中玉扇收起,夜无垢笑唇翘的更高:那自然是,给他鸱尾帮的最高礼仪。
    非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是生不如死。
    可帮中要务
    那些破事着什么急?夜无垢淡淡看沐十一眼,小木头,你莫忘了,我自江北一路至此,为的不就是搅动风云?我太听话,太配合,别的臭虫怎么表现?
    沐十:
    给他们一个机会嘛。
    夜无垢轻摇玉扇:我既敢从别人嘴里撕肉吃,就有那个本事守的住。
    那昨夜劫船之人?
    杀了,一个不留。
    床上这位
    他不是嫌疑人?还有用。
    属下即刻准备行动
    等等,再躲会儿雨。
    朝慕云清醒时,并没有中途醒来的记忆,夜无垢看到的那一眼,只是他的潜意识行为,他的确没有清醒,不记得见过什么人,更不可能听到过什么话,但被子有些不对劲。
    夜无垢野蛮归野蛮,不讲理归不讲理,把别人干净被子拉过来当坐垫,走时还是放还整理了的,奈何朝慕云不是一般人,擅观察,尤其这种没太多安全感的环境。
    他晕在半路,被厚九泓拎回房间,以厚九泓的糙劲,就算记得给他盖被子,也不会理的这么整齐,而且人睡着了会翻身,会动,被子不可能这么平整,还有房间里遗留的淡淡的,说不出来的气息
    这个房间,有人来过。
    不管是谁,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一定和案子有关系。
    朝慕云深呼吸几次,撑着床,起身下地。
    厚九泓正好过来,见他往外走,突然警惕:你要去哪?
    朝慕云神情仍然淡淡:去现场。
    现场?
    不是要抓凶手?破案不看现场,点兵点将点和尚么?
    厚九泓想了想也是:可那里有官差把守,不会让你我随便进。
    让不让进的,朝慕云一脸意味深长,这不是还有你?
    我?什么意思?厚九泓不懂。
    朝慕云微笑:武艺高强者,总是会被崇敬重重用。
    厚九泓就懂了,这是看上他身手了,又想使唤他呢!
    你还真当什么都能算计得了我?他嗤了一声,我不去,你有本事就自己去。
    朝慕云也不恼,慢条斯理理袖子:听闻襄助官府破案,是有赏银的。
    厚九泓眼珠转了转,不为所动。
    朝慕云又道:案件侦破的数量,时间,牵连范围,皆对上官政绩有影响,巩大人风寒未愈,心力不足,一定更迫切希望抓住凶手,相对他获得的官场利益而言,这点赏银,着实算不得什么。
    对啊,大人们没必要计较这三瓜两枣的厚九泓没说话,脚尖却已默默转了方向。
    朝慕云继续,言语谆谆:人生在世,有些事有些人怎么办都容易,有些事有些人怎么努力都难办,官家大人们的人情,有机会的话,普通百姓尚要努把力
    厚九泓立刻板肃表情:为什么还不走,还懒什么呢!
    官府人情他们这种刀口舔血的,当然更需要!
    厚九泓路很熟,很快带着朝慕云到了案发现场,两个院子直线距离并不远,都挨着依云峰,他们的院子略低,死者住的更高些,过来的青石路弯弯绕绕,没方向感的人就会觉得很远。
    看到了没,旁边有官差,只能在外面偷看,悄悄的。
    我不瞎。
    啊?
    守卫那么显眼,我得多想不开,还往里走。
    厚九泓:
    等你落我手里的!
    不过想想那张摁了手印的契纸,他又满意了,你个病秧子已经落我手里了,知道么!
    朝慕云心里想着案子,没关注他,静静走往旁边,观察四方。
    这个院子背靠高山,只有一条路通到门口,窗外往西就是著名的依云峰,极险极陡,他看了下,不是普通人能攀爬的路,他那嫡兄昨夜过来,只能是这条正常的,通往院子的石板路。
    嘉善说,寺里有规矩,除路口值守武僧外,各院酉时下钥,均有铃铛为警,外人但有靠近,必生响动,嫡兄不会武功,酒醉后大剌剌行大路过来,为何一路无人知晓?
    还有这个门,怎么进去的,怎么杀的人?没有声响有人开的门?或者,留的门?如此的话,母女二人其一,必与之是熟人
    朝慕云绕到前面,调整角度,看能不能看到门闩。
    结果是不能。现场已被封存,各处有人把守,为查案方便差人进去,门开了半扇,但还是看不到。
    朝慕云手指了指门:你去看看门闩,可有异样痕迹。
    大约知道斗嘴斗不出什么来,最后结果总会如病秧子所愿,厚九泓干脆不说话,运轻功去看了:没异常,没勾没坎没断的。
    所以这门非暴力打开。
    死者姿态呢?
    什么姿态?
    怎么倒的,仰卧还是俯趴,头脚冲哪,身上有没有特殊痕迹,你去看看不对,朝慕云想起,这个时间,官府定已殓尸入验,现场大概没有尸体,你得去翻一翻皂吏的文书记录,他们的现场勘察里,定会写这些,甚至有图示。
    啧,麻烦。
    厚九泓说着麻烦,还是想办法偷了卷宗看了,回来说:小姑娘倒在院子里,头冲着门口,不算俯趴,也不算仰卧,是侧躺,胸口有一枚匕首,血流了很多,她娘死在内室,坐姿,头歪靠在软椅背上,看姿势有点像睡着了,没流血没啥的,记录说嘴唇有点青
    嘴唇青?朝慕云抬眉,指甲呢?
    厚九泓想了想,道:好像也有点青?我没太看清。
    朝慕云:那就去看清楚。
    厚九泓:
    他憋着气,又去了一趟:偷看不了了,人家封档了,现在只有巩大人能调看。
    朝慕云仍然很淡定:那就去停尸房看看,你的脚力,应该不用多久?
    你叫我去偷看尸体?
    不然呢?
    不去!老子只会活的女人感兴趣!
    赏银
    厚九泓深吸了一口气,行,这笔账他记下了,等以后,有这病秧子还的!
    他速度倒不慢,没多久就回来了:紫的,指甲也是紫的,这回行了吧!
    嘴唇指甲泛青泛紫,是典型的发绀反应,人死于中毒?
    朝慕云垂眸,双手束在小腹前,右手指尖轻叩左手手背:有意思。
    厚九泓没懂:有意思?什么有意思?
    朝慕云:若你是凶手,准备杀一对母女,可会带两种工具?一个用刀,一个用毒?
    大约不会,厚九泓果断摇头,一把子力气的事,要么都用毒,要么都用刀,感觉自己打不过,制不住,就双双毒杀,有足够信心武力致服,不怕引来什么后果,带把刀便是。
    所以现场是怎么回事?
    朝慕云眸底墨色浮沉:母女二人中,有一个并不是凶手目标,昨夜,发生了意外。
    第7章 不要对我撒谎
    同一地点,两个死者,没有特殊标记或仪式感,用了两种不同的作案方式,凶手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厚九泓架着胳膊,手摸下巴:莫非是两个人干的?
    朝慕云眸底隐有思索:要对比确切杀人时间,目前不能确定。
    厚九泓:要是凶手准备杀一个人就跑,多出来的一个是意外,那哪个是?夫人还是小姐?
    朝慕云:未能亲至院内察看,不能确定。
    厚九泓:
    那你这不是白说!
    还没冷笑完,对上病秧子眼神,厚九泓感觉不对劲: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带你进去看看吧?
    朝慕云微笑,卓然端方的神态宛如君子:可以么?
    当然不行!你是哪来的大人物,随便开个口我就干,怕是不知道我厚九泓是什么人!
    哦,你没把握进去。
    嘿你个病秧子厚九泓瞪了眼,少跟我玩这一套,激将法对爷没用!除非
    他暗示着捻了捻指尖,挑剔的,从头到脚看过朝慕云,嫌弃极了: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公子哥,你爹可谈不上穷,你怎么混到这地步的?
    从初见时的印象特点,以及手臂上的铜钱刺青,朝慕云就知道这个人爱钱,可惜
    他握紧了手中铜板:我这枚不能给你。
    初来乍到,他纵有一身本事,也无处施展,只从马车里扣到这枚铜钱,不仅是所有身家,还是救命的杀手锏,万万不能匀出去的。
    小气鬼,谁稀罕!厚九泓哼了一声,爷的身价,哪是你这枚铜板付的起的,再来十贯都不够!
    二人说话间,远处突然传来声响,十分嘈杂,像是谁在吵架,听声音还有几分耳熟。
    厚九泓耳朵动了动:不好,咱们院子的方向!
    朝慕云已经转了脚尖:回。
    不在院子里可以,但最好不要被发现他们有意窥探不应该知道的。
    有厚九泓在,二人速度很快,走到院门时,来人已经要推开厢房门了。
    住脚!厚九泓脚下一个轻点,跳到最前面,你们要干什么!
    来人皆是本案嫌疑人,最前面的就是薛谈,看到他们,眼角都立起来了: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搜屋子了!刚才外面有人声求救,说知道凶手线索,我们跑出来找不见人,隐约听到有人被勒住呼吸渐少的声音,一路追到这里就没了,凶手一定是你们!你们连句话都不让人说是吧!
    厚九泓拎住他衣领:你他娘说什么?再说一遍!
    薛谈梗着脖子:就是你们干的,那个姓朝的干的!他杀过人了,再来一次有什么难的,这又不是黑风寨的地盘,人家也不可能下着雨大白天的玩这个,除了他姓朝的,谁还会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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