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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悦行抚摸着他柔软顺滑的头发,说:今天你听到了吗,陛下说他把我赐给你了,陛下金口玉言,圣旨不可违,从今以后,我们名正言顺在一起。
    皇帝停了这话,一皱眉,似乎觉得不对劲。
    当时他在高台上哪一番气话,可没料到竟让高悦行钻了空子。
    就连高景,也没从这么刁钻的角度理解皇帝的那一番话。
    君臣之间暂时忘了别扭,一个惊愕,一个惊惶,对视了一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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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
    第33章
    她硬要这么理解, 也不是不行。
    皇帝金口玉言,那一番话,当时在场一万禁军都听在了耳朵里。
    当然他也可以翻脸不认, 如果他豁得出去的话。
    明明还只是两个孩子,怎么就情深义重到撕不开的地步了呢?
    高景养的这个女儿真是和她父亲一脉相承的狡猾。
    皇帝在那一瞬间,心中思量了很多,他是疼爱这个孩子, 希望他此后一生顺遂, 但为人父母, 终究不可能护孩子一辈子, 尤其他还是皇帝,百年之后, 他驾崩, 皇权更迭, 新帝登基, 可未必能容得下这个占尽了圣恩的兄弟。
    他刻意推着李弗襄和郑家亲近,便是在为他的将来打算。
    虽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即使显贵如郑家,也不可能长盛不衰。但至少目前看来,郑家的几个后辈, 皆是有志之才, 看在已故郑皇贵妃的份上, 日后可作为李弗襄的倚仗。
    皇帝想得越多, 便恨不得越周全, 逐渐的, 他觉得单一个郑千业恐怕还不够, 治国之道,总得讲究个成双成对,文武双全。
    武将多半耿直,玩转朝堂工于心计还是得看文臣。
    可文臣才不好糊弄呢。
    皇帝现在看高景,就像一直老狐狸眯着眼在打量猎物。皇帝若为了李弗襄的将来打算,早早定下这么一桩儿女亲家,他们家其实不亏。
    高景心里当然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能一路畅通无阻高升到大理寺卿的位置上,除却自身的才华,人情世故必不可少,淌着官场里那深不见底的浑水向上爬,难得还能摘得一身干净,不结党不营私。为官一道,高景是有些手段的。
    高景心里也愁。
    他倒不是对李弗襄有意见,而是对这位亲家公太不满了。
    奈何这对小鸳鸯是棒打不开,人拆不散啊。
    两只老狐狸各自心怀鬼胎,最终这件事情,不得不看在孩子的份上,各自捏着鼻子假装轻描淡写揭过去。
    圣旨呢,朕想先放一放,毕竟两个孩子还小呢,感情一事尤其不容胡来,依朕看,还是等两个孩子成年再做打算吧,高卿意下如何?
    陛下所言甚是。高景硬邦邦地说,他实在是笑不出来。无论他家女儿和李弗襄的婚事将来是成还是不成,在他们彻底定下来之前,高悦行是别想在京城议亲了,经此一夜,谁不知道这个女孩是皇帝打算留给自己儿子的呢?谁还敢跟皇帝抢呢?
    高卿放心,即使将来此事不成,朕也绝不会薄待阿行这孩子,对于朕来说,从小养在跟前的情分,和亲生女儿也没甚两样。皇帝这是又要把高悦行接回宫里去。
    皇帝若能念着这份情,对我家阿行有几分回护,臣便感激不尽了。像上次狐胡细作那种事,多来两回谁能受得住,都是爹生娘养的骨肉至亲,高景是在暗示皇帝,再有此类事情发生,他不会忍了。
    高卿见外了皇帝高深莫测地一笑。高家女儿若有什么闪失,还不是要了皇帝儿子的命,皇帝那儿子与他本来就不亲,万一搞不好还会记恨在心,皇帝就算是为了讨儿子欢心,也不能让高家女儿出闪失。
    闹了几天,好歹今年的春猎没耽搁。
    李弗襄重新住回了山上行宫,顺道把高悦行也带了回去。
    高悦行的失而复得,令他肉眼可见的开心,即便第一次的蓄谋逃跑失败,他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闹了这一通,把娘子找回来了,仿佛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宫里的那么多双眼睛都在暗中盯着,等着看好戏,李弗襄胡闹过了分,惹得陛下大怒,陛下还能像从前一样疼他宠他么?
    皇帝处理完杂事,踏着夜色回行宫,在台阶上,余光忽然瞥到了一抹金,他只是一停脚,小内侍有眼色地去捡来给他看,是一颗拇指大的金花生。
    皇帝忽然想起了刚抓到李弗襄时,他身上带的一布袋干粮,里头全是干巴巴的窝头。
    李弗襄被他抱进天底下最富贵的宫里养着,吃最精细的粮食,穿最柔软的绸缎,撒着最不值钱的黄金,换了寻常人,哪里舍得下这一身的荣华,不消几个月,仅仅几天,那干巴巴的窝头怕是就入不了嘴了。
    李弗襄的心性之坚,初次令他见识到所谓血脉的传承。
    那是他和郑云钩的骨肉。
    那身体里流着的是他大旭皇室和铁血郑家的血液。
    可惜了
    皇帝假装不知道宫里内外那些等着看好戏的眼睛,次日清晨,皇帝带着李弗襄,离开行宫,下山扎营,亲自挑了最温驯的小红马,把李弗襄抱上马,并派最精锐的禁卫随护。
    前几日那一场惊天动地的追捕,仿佛一场了无痕迹的梦,皇帝揣着明白当糊涂,看样子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李弗襄一没杀人二没放火,闹得再大,说到底,那都是皇帝的家事。皇帝如何处理自己的家事,容不得任何外人犯贱多嘴。
    郑千业消息闭塞,他回了京城,相当于赋闲在家,从不主动过问拿钱乱七八糟的热闹,直到昨夜李弗襄找回来之后,郑千业才在营帐里了解了事情始末,他揪着郑云戟的领子:你说什么?陛下的一万禁军三天三夜都没逮着他?
    郑云戟拍了拍自己老爹的手,示意他别太激动:是啊,小崽子还挺滑头,最后是抓了他的小相好高家那位小姑娘,才把他给引了出来。
    正剥板栗吃的郑千业眉头一皱,用板栗壳砸他:闭着嘴吧,少把那些乌七八糟的荤话用在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身上郑云戟躲也不敢躲,生生落了一头的板栗壳。只见郑千业琢磨片刻,继而又哈哈一笑:那小崽子有点意思哈。
    郑云戟:无奈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郑千业笑着笑着,渐渐地笑不动了,刚炒出来的清甜板栗嚼在嘴里也没了滋味,捶地叹道:可惜了啊!
    郑云戟最知老爹的心思,应了一句:可不么。
    营帐外面的孩子在跑在闹,欢歌笑语传进了安静的帐内。郑千业这回春猎带了自己的三个孙子来尽兴。
    长孙年满十七,去岁已经跟着父亲走过边关了,早磨炼出了大人的性子,办事沉稳。还剩下两个幼子,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三岁,都是调皮捣蛋猫狗嫌的年纪。
    郑千业在心里算计:让郑绎和郑彦和弗襄那孩子多亲近亲近,他们年岁相仿,我那外孙一直被拘在深宫里,兄弟们没什么缘分见面,春猎是个好机会。
    郑云戟正色道:父亲的意思是?
    郑千业:皇帝难道当真想把他当个富贵闲人养一辈子不成?
    郑云戟:不然呢,那孩子眼看着
    是已经耽误了啊。
    郑千业:能拉扯多少,便拉扯多少,男子汉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就算不能扬名立万,也不能庸碌无为一辈子。
    郑云戟琢磨着父亲的话有道理,出帐就赶着自己的亲儿子和大侄子找李弗襄一起玩去。
    他亲儿子郑彦一噘嘴:我不,出门前娘亲特意嘱咐我的,小表弟身体不好,需要养病,不许我缠着他胡闹。
    他的亲大侄子郑绎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我娘亲也交代了,我爹爹还特意为他跑了一趟药谷请大夫呢,身体不好还是养着吧,我看他跑马都怪担心的。
    郑云戟嘴巴笨,上去就是一人一脚,把两个孩子绊了个屁股墩:让你们去就去,在家听你们娘的,在外就得听老子的。
    两个孩子敢怒不敢言,拍拍屁股爬起来,一前一后拔腿就跑。
    郑千业倚着门,看够了热闹,才说:你家媳妇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早就惦记着见见那孩子。
    郑云戟看着自家两个孩子跑去了马厩,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往远处奔去,叹气说:可不嘛,当年咱们一家在襄城,多自在啊,我和二弟好不容易讨上媳妇,妹妹也刚及笄,一门心思想招个上门女婿,谁知道
    郑千业忽地沉下脸:慎言!
    郑云戟把后半句话吞进肚子里,嘟囔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在想,倘若妹妹还活着,还在家里,还在襄城,我们一家人该多快活。
    郑千业低声斥了两句:谁不想?就你想!一天到晚嘴上没个把门的,赶紧滚,盯着孩子们去!
    *
    李弗襄骑得小红马和高悦行那匹是一对儿,高悦行驭马刚过来,两匹马就亲亲热热凑到一起,互相蹭着蹄子。
    侍卫知趣地没有跟得太近。
    李弗襄忽然开口:高悦行。
    高悦行清脆地哎了一声,眉眼笑着,毫不知羞道:你怎不叫我娘子了?
    李弗襄就是不叫,也不说为什么。
    高悦行一扬眉:算了,不叫就不叫吧,毕竟还小呢,再那么叫也不合适。
    她今天穿了一身量身裁剪的黑色劲装,衬出了她眉目间那一缕浅淡的英气,春猎场上,许多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尤其她策马挥鞭时的动作,仿佛完全脱去了孩童的稚气,一副落落大方的巾帼姿态。
    郑家的两个孩子就在这时候凑了过来。
    高悦行不认得他们,一双清亮的眼睛好奇打量着,郑家二子却是自来熟的性子,郑绎直接就奔李弗襄去了:小表弟,你好呀,我爹爹是你娘亲的兄弟,我是你表哥。
    高悦行恍然,一阵马蹄声,她望见了紧随而来的郑云戟。
    郑云戟驭马蹭到李弗襄的面前,拧出一个吃小孩般的笑容:小殿下,喜欢吃烤兔子吗?
    几乎所有人对待李弗襄,都拿足了谨慎和小心,像是在呵护一尊名贵的瓷器,而郑云戟本就是个粗人,他强装出来的轻言细语,简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瞧着不伦不类。
    李弗襄退了几步。
    郑绎喊道:大伯啊,你那表情活像要把小表弟给烤了!
    呸,你个小兔崽子,我现在就烤了你信不信!郑云戟掉头就挥着马鞭去逮人,郑绎一夹马腹,咯咯笑着,娴熟地窜了出去。
    郑彦年纪大一岁,稍微能沉稳一点,他对李弗襄说:你和我们一起玩吧。
    李弗襄点点头。
    郑彦觉得这个表弟甚是乖巧,于是刻意近亲道:我家里放着你娘亲的一幅画,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你是不是还没去过将军府?改天我带你回家玩可好?
    李弗襄再点头,他仍旧不大爱开口说话。
    郑彦抿了抿嘴,似乎觉得没趣儿了。
    高悦行只好适时解围:郑伯伯方才说要烤兔子吃,哪里弄兔子去?郑公子你带我们去好不好?
    郑彦心情瞬间转好,笑开了:好啊,我带你们追我爹去,打到了兔子,我们就地便烤来吃!
    李弗襄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见高悦行催促的目光扫过来,才不情不愿的催马跟了上去。
    他那表情极有深意,高悦行却没有多想,就这么和郑家的两个孩子一起厮混了好几天,高悦行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她都快和郑家二子混到称兄道弟了,可李弗襄依然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既不亲近,也不疏远。
    他难道不开心?
    高悦行没有声张,也没有问,而是继续暗暗观察了两天。
    他们杀兔子的时候,李弗襄在一旁安静等吃。
    他们玩弹弓的时候,李弗襄躺在草上休息。
    他们练骑射的时候,李弗襄拎着一把不足三石的小弓,拨着弦,兴致缺缺的样子。
    可是,一旦提起打道回府,李弗襄来的比谁都精神,恨不能长了翅膀立刻飞回营帐似的。
    比起在外面和伙伴们一起跑跑闹闹,他似乎更喜欢去郑千业面前讨板栗吃。
    高悦行看透了,他只是单纯的懒而已。
    郑千业也看透了,老人家更无奈,于是随后的几天,郑家公子不再去喊他出来玩,他天天蹲在帐里,守着烤火的炉子看书。
    山上行宫有一处藏书阁。
    李弗襄手边能看的书都翻了个遍,便去求了皇帝的允准,带着高悦行,到行宫的藏书阁里玩。这回轮到高悦行犯瞌睡了。
    她进了藏书阁,就歪在窗下的阳光里。
    藏书阁向来不设火盆取暖,而初春的寒意仍流连不去,山顶尤甚,每日只有午间这一小段时候,能躺在阳光下舒舒服服打个盹,太阳一西斜,高悦行打个盹便醒了。
    她安稳睡了半天,迷迷糊糊睁眼时,正好见李弗襄的侧脸沐浴在柔和的霞光里。
    高悦行屏住呼吸盯着他看了半天。
    李弗襄倏地扭过头来。
    两人甫一对视,高悦行心头轻轻地蒙上一层温柔。李弗襄面前有一张纸,上头墨迹未干,高悦行爬起来看,李弗襄用他那一手不大漂亮的字,很是随意地誊写了几句书上的话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作者有话说:
    皇帝每日一狗成就get
    晚安
    第34章
    排兵布阵此道要看天分。
    高悦行前世今生加起来二十多岁, 都快能当李弗襄干娘了,瞅着这样的一行字,仍是一知半解。纸上的每个字她都认识, 可排列成行便犹如天书。
    高悦行挠了挠自己的脑门,不大好意思地别开目光。
    忽然有点愁。
    李弗襄最感兴趣的兵法,她却一窍不通,两人日后聊起天来, 岂不是要鸡同鸭讲。
    只见李弗襄将写过字的纸, 揉成一团, 撕烂, 洒进了窗下的水缸里,准备牵着她下山, 远处天光尚存一线清明, 山路难走, 他们最高赶在天黑前离开。
    高悦行把自己的斗篷裹紧, 转头见李弗襄不肯好好穿衣服,于是硬是拉着人把兜帽扣在他头上,只露出清瘦的小半张脸。
    丁文甫驾一辆马车,送两个孩子下山,李弗襄临走还在怀里揣了一本江东游记。
    那么喜欢看书呢?
    高悦行想了想,也从行宫庞大的藏书中, 选了一本医书, 诸病源候论, 此书约有九成新, 由后人抄录存放在藏书阁, 想必之前翻阅的人不多。
    李弗襄见她也拿书了, 好奇凑上来看看, 高悦行将书递到他手中,他便随手翻两页。
    可就如同高悦行看兵书一样,李弗襄面对佶屈聱牙的医术,也完全不得章法,不知其中所以然,于是悻悻地把书还了回去。
    马车行至半山腰处,高悦行见天光彻底暗了,正打算点一盏灯,马车忽然急停,高悦行没坐稳,猛地向后跌去,后脑勺撞在车壁上,可却没感觉到预想中的疼痛,而且她像是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虽然有点硌,但是软绵绵的。
    高悦行疑惑地转头。
    李弗襄沉默着放下自己的手臂,皱着鼻子揉自己的手指。
    高悦行大惊失色,赶紧抢过来帮着揉揉。
    他们躲在车厢里的小小一隅,根本没有在意外面发生了什么,直到丁文甫略有些慌张的声音响起:大殿下?您怎么独自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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