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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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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明殊这回也暗中嘱咐了他别强出头,可偏生他那大舅哥和聂怀桑将他催逼得紧,他能进到这核心圈子里不容易,如果因自己一时怯懦而失了信任,那等到了瓜分利益之时,他前期做的一切不就全打了水漂,落得个和欧阳那混蛋一起喝稀汤的下场?他们的赢面仍是极大,他忍不住便想:那么大的一口锅,真真假假的罪名杂在其中,哪里便是金光瑶说推就能推的。
    但如今有魏无羡在前头当疯狗咬人,他便乐得清闲了。
    蓝忘机与魏无羡走至长阶之下,魏无羡没将目光分于旁的任何一人,愤怒地直视着金光瑶,蓝忘机却是忍不住向姑苏蓝氏的阵列处张望,可蓝氏人没有一人让开个位子,让他们能够重归其中,蓝启仁失望地看着他,默默地摇了摇头。蓝景仪愤怒地看着他们,像在说:你们怎么有脸如此理直气壮地出现在这个地方?
    被抛弃了吗?蓝忘机仍存着分希冀地望向长阶之上的他的兄长。
    可蓝曦臣的目光只在蓝忘机身上停留了一瞬,无一声招呼,对他被蓝氏排除在外的事实看在眼中却全不理会弟弟受伤的眼神,便就转向魏无羡,眼睛里仍带着温煦的笑意:魏公子,无凭无据,罪状便满天飞,怎么便不是冤屈了?
    魏无羡这才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蓝曦臣这是被金光瑶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了芳菲殿密室中的秦愫,明明没有被控制的迹象,却显然已成了金光瑶的牵线木偶。
    什么无凭无据?他在观音庙中,明明都已经认了!
    认了什么?蓝曦臣有趣地看着魏无羡。
    你失忆了,他们还能都失忆了不成!
    魏无羡望向江澄和金凌,却见这两人看都没向他这边看一眼。
    百家从这沉默中读到了什么,不禁一惊。
    怎么会这样?魏无羡的心里却是突然一空。可随即他又苦笑:我在期待什么?每次到了这样的时刻,江澄都会这般。
    可金凌?金凌还是个孩子,他努力这般告诉自己,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易被误导、被蒙蔽,他需要被教导、被保护,他还没有足够强大的羽翼,亦没有师姐那般虽然细瘦却能坚定伸出想要接住他的双臂。
    魏无羡不禁又望向聂怀桑,可聂怀桑仍旧是往日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魏兄,你忘了我当时大半都在晕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果然,蓝曦臣和金光瑶对视一眼,这人是准备继续拿魏无羡当枪。聂怀桑没那么傻,观音庙中无百家见证,根本算不得证词,在三大世家宗主都已否认的情况下,他承认了魏无羡的说辞,便是将聂家和一个声名狼藉之徒绑定在一起。
    蓝湛?
    魏无羡本能地向蓝忘机看去,蓝忘机开口似想说什么,却被蓝曦臣提前阻住。
    忘机,这是自蓝忘机与魏无羡出现后,蓝曦臣第一次以言语认可了蓝忘机的存在,蓝忘机不禁提起些希望看着他,可蓝曦臣只是对他淡淡地道:你可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金光瑶不可信。你既然不信他的话,便该不信到底。否则,不想信的不信,想信的便信,对你不利的不信,对你有利的便信。你的证言怕也是没什么价值了。
    蓝忘机沉默了,他从未被蓝曦臣这般当着百家之面斥责过。蓝忘机沉默,魏无羡的眸中却是腾起了怒意:
    泽芜君,你这是堵我们的嘴吗?
    魏公子,当年金子勋以一面之词便定了你的罪,你不也觉得冤枉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何如今的你,却又能反过来毫不犹豫地用一面之词去给人定罪?比起一面之词,我更认证据。
    蓝曦臣这话是说给魏无羡听的,亦是说给玄门百家听的。
    百家中不少世家这一月来,听多了外头的风言风语,可这时回头想想,确实,除了莲花坞内曾经出现的两个人证和如今已死的苏涉,皆是无实证的流言一个如今底层百姓大声呼唤的仙督因为这样的缘由被推下台去,着实说不过去。
    可金光瑶却知晓:蓝曦臣这句话也是说给蓝忘机。
    蓝忘机不但不喜欢蹲屋檐,还不喜欢听人墙角,可自魏无羡回来后,他便成了望风的那个。而如今,他又和魏无羡一般不请自入,未经通报便闯进了这场他并未被邀请的清谈会。
    意料之中,却也是情理之外。
    阿瑶如何觉得,是忘机为了魏无羡抛弃了所有的原则吗?蓝曦臣曾这般问金光瑶。
    金光瑶摇了摇头,蓝曦臣便看着他笑。
    自然不是。他会被这般的人吸引,本身便印证了一些问题。
    我见过忘机喝醉时候的样子。特别的小心眼,不许我去金麟台找你,还会干些平常不会干的事,比如偷鸡。
    蓝曦臣联想起那个云深不知处被魏无羡的到来搅得天翻地覆的夏天,蓝忘机看着放荡不羁被众世家子弟环绕的魏无羡,对照被人敬而远之的自身,除了倾慕未必没有艳羡的成份。
    然而,蓝忘机的羡,不是成为某个人,他没有独自跨过那道坎儿的勇气,而是将魏无羡带在身边,以爱的名义。
    二哥的意思是,他维护魏无羡就像维护自己叛逆的半身,金光瑶不是不能理解蓝忘机的心理,虽然那在他看来懦弱至极假他人之手完成的叛逆:只有魏无羡是正义的,蓝忘机那压抑的部分才能得到正名,证明它不该被压抑。
    阿瑶,我们该打碎它吗?
    这带着淡淡蛊惑的声音让金光瑶眼底的光跳了一瞬,金光瑶自不会晕头到听不出,这是个试探。试探我有多气他,试探我是否会再因着一点意气便失了大局。想到此处,金光瑶不禁在心底一声嗤笑,可那嗤笑还未蔓延至嘴角,蓝曦臣眼里的某些东西便让他觉得:自己只要这般赌气,这人便真的会应了自己。那让他有一瞬的慌张,继而嘴角缀上识大体的笑意。
    那可不妥吧,小弟可是时时记着二哥的教诲呢,一个人可以碎,但在他碎裂时,绝不能还顶着家族的姓氏,在百家之前。一只丧家之犬,它丢的只是它自己的脸,可一个世家子,他丢的是整个家族的脸:更何况,另一种方式,不是更有趣吗?
    另一种方式,不是更有趣吗?
    金光瑶笑听着蓝曦臣那句
    魏公子,当年金子勋以一面之词便定了你的罪,你不也觉得冤枉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为何如今的你,却又能反过来毫不犹豫地用一面之词去给人定罪?
    一个暗示被利落分开的当年与如今带着蓝忘机早习惯了的满是权威的声音,被注进了他的心里。
    诸位,此时四明派的陆掌门亦是站了出来,向场中百家一揖,答得却还是方才姚远峰的质问:四明派今日来此,不为他事,但请诸位秉公处置乱葬岗围剿及针对仙督的其他指证。若证据确凿,四明派绝不偏私。
    证据确凿?好一个证据确凿!魏无羡冷笑出声:苏涉都被金光瑶烧死了,其余的可不全成了一面之词,是这个意思吗?
    听到这话的江澄不禁冷嗤一声:魏无羡,这种没有证据的猜测就不要说出来让人笑话了吧?
    百家思忖:也是,人是在江澄的地盘上被烧死的,江澄都没站出来说指责金光瑶是凶手,这魏无羡说话前还真是不过脑子,也不讲证据。
    谁说悯善被烧死了?方才一直任由旁人替他言语的金光瑶此时才轻笑出声:为了找到悯善,我可是花了大力气呢。
    这一句却是让场中百家皆是一惊,啪嗒,聂怀桑的扇子从手中跌落,他怎么都没想到他这三哥居然会让苏涉继续活着。
    可事实便是如此,苏衍眼尖,急在四周搜寻,终于
    叔父!
    他这一声惊呼让百家皆顺着他的目光向炎阳殿侧的一处夹道望去,苏涉从阴影中步出,亦是一身常服,腰际佩剑却画蛇添足般地镂着金星雪浪纹,而那剑穗欧阳宗主在一旁瞧得清楚,眼皮一跳,嘴角亦抽搐了一瞬,望向金氏的方向。
    金凌拽住苏衍,没让这人就这么冲过去,又在他手臂上狠拧一把。
    咋呼什么!他轻嘶一声,却亦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人全须全尾的,步履间亦没什么勉强之色,看来是真如那魂灯的火焰显示的一般,好全了你敢再躲一回我的目光试试!
    苏涉这回倒真没如观音庙中那般一味躲闪金凌的眼神,正正经经地瞧着金凌,眸中似也含着试探和疑惑,与他对视了一时,方敛了神色,走至阶下。
    金光瑶站在炎阳殿的长阶之上,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等待着,看着阶下之人对他抱拳道:
    敛芳尊。
    宗主。
    04
    这一个多月,你只想着对付我,可你便不怕魏无羡在清谈会上当众揭你的底?
    悯善这是担心我的安危?直到最后,顾思明还是喜欢这般逗弄他,即使他已经全然地冷面以对了。那人却还是喜欢凑近了温温柔柔地自作多情。
    放心,就好像他还真的会为他担心:魏无羡的话不足为惧。
    这话让苏涉心头一跳,不,这话可没什么让他放心的,可在那个最坏的那个猜想被印证前,他还是忍不住试探:
    也许百家不会信他,可你觉得敛芳尊和泽芜君听到那些,会猜不出你的真实身份吗?
    可顾思明对他说:魏无羡的话不足为惧,不是因为他的话在百家口中毫无可信度,而是不管是他还是蓝忘机,他们根本便说不出。
    苏涉的目光扫过便站在人群中的顾思明,最终停在立于长阶之下的魏无羡身上。心中一凉,那是种恐惧,劫后余生却又不确定是否真的已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我让江彦在他身上划出的那几百道口子被谁弄得一点痕迹都没了,还真不知是该呼倒霉,还是该道声万幸了,看着停在了他几步之外的苏涉,江澄从牙缝中挤出声不知是怒是喜的笑来。
    可不管江澄是否为躲过了再被自家外甥咬上一口的厄运而庆幸,看到苏涉这副毫发无伤的模样,场中百家却都是一万个不高兴的。
    乱葬岗上那番惊险,试问谁不心有余悸?而被迫欠下夷陵老祖的人情这件事,试问谁会对此毫无怨言?
    就连与江澄同气连枝的虞沉渊都不禁瞪了江澄一眼,仿佛在说:我知道大局为重既往不咎,可你起码把他打个终身致残啊!
    苏悯善,你来得正好,乱葬岗上你设计我等性命,今日这笔账,定要向你讨还!
    随着这不知从哪里传出的第一声,之后这般的声音便此起彼伏,聂怀桑向身后的人群望了眼,不禁放下几分心来,说到底,他们这十几个世家拉扯起来的联盟磨破了嘴皮都没用,只有公愤起,人声汇成一片才最有用。
    三哥,你这步棋走错了,他望着那个仍居高临下不肯认输的人:你最多证到一步不可证,只要抓不到真正的凶手,苏悯善永远都是嫌疑最大的一个,而你将他留在身边,便是惹百家膈应。
    可立于长阶之上的二人却依旧岿然不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而不知是债多不压身还是怎地,苏涉面对这一片讨伐之声,竟只手弹了弹肩上落尘,恶劣地轻笑出声:
    冤有头债有主,诸位这般急着讨账,我却要问问,这笔账怎么便算在了我苏某人头上?
    听到这话,江澄心中一窒,他突然便疑惑:自己若是哪日点儿背被推上了公审台,是不是也是这么个德行就算最后证得清白,旁人再见到,也还是要道一句可恨吧?因为这人他一开口就只能让人想到一个可恨了!
    咳咳,金凌轻咳两声,在魏无羡能出声前,便走出来,抢先对百家道:
    要证据还不好办,当初魏无羡怀疑是苏家的退魔曲让百家失了灵力,这样的事找个苏家弟子来原样弹出,是否是邪曲不是一验便知?不知诸位对此有何异议?
    这是啊,百家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不是一验便知的吗?
    金凌这般说着,当时随苏涉一同去乱葬岗上的一名门生便从苏家的阵列中走出,少年席地而坐,琴弦上灵光流转,一曲退魔曲毕,身边的人一探灵力却都还在身上。
    本是对此满是信心的魏无羡不禁便有些傻了眼,脸上也不好看了起来。苏涉的曲子是邪曲,这话是他说的,如今这点被证伪,就如一道响亮的耳光打在他脸上。
    可是魏无羡只委顿了一瞬,便又脑内灵光一闪。
    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魏无羡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金凌,想这孩子还是太单纯:金光瑶暗害赤峰尊之时,也只是在清心音中掺杂了一段乱魄抄,本来区别就不甚大。若是两回所奏不同,在乱葬岗上奏邪曲,在这里奏正常的退魔曲却又怎么办?平常人怕也听不出。
    魏无羡望着金凌能做那为他化作绕指柔的百炼钢,所以对着如今的金凌分外的恨铁不成钢,可金凌却显然既没兴趣做他的绕指柔,也没兴趣做他的百炼钢。殷红的朱砂之下,那张十分幸运得与金子轩异常肖似的面孔,带着与金子轩当年一般无二的尖锐的美,他如今看向他,目光带上了几分刻薄之意,更是与江厌离寻不出一分相似,他上来便质问:
    魏无羡,你忘了当时苏家的那些弟子自己也都是失了灵力的吗?
    金凌说着,向后瞧了一眼:那时出现在乱葬岗上的苏家门生共五十一人,如今全在我身后,自己的命自己心疼,就算他们中一两人能被收买,只记吃不记打,愿意做伪证,难道他们所有人都愿意吗?再者
    金凌说着,又望向姑苏蓝氏,向蓝启仁一拜:就算苏家全被收买,这里不还有蓝老先生和蓝氏一百多位门人,若是两次弹得有差异,他们难道也全不作声?
    可泽芜君
    哦,你说如今泽芜君又向着我小叔叔了,所以蓝家的态度也有可能跟着转变,对吗?金凌这一句小叔叔,让魏无羡听得一阵心寒,可金凌却显然无法体会他所谓的心寒,反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地道:但是,你别忘了,一族如此,未必一人如此,姑苏蓝氏之前不便出了一个打伤三十三位长老只为救心上人的蓝忘机吗?一个家族,哪里是那么团结的呀?
    听到此处,金光瑶不禁噗嗤一声,蓝曦臣望向他,他却只是摇了摇头道:阿凌这孩子还真是
    你欺负我的人,我便欺负你的人,反正咱们身边都有个不会说话还死要面子的。
    果然,蓝忘机突然被这般当面揭出旧事,脸便唰得一白,他在一旁拉了拉魏婴的袖子,悄声道了句:
    叔父该不会说谎。
    这确实便是乱葬岗那日苏家弟子所奏得退魔曲,蓝启仁在一旁亦是佐证道,场中的世家宗主有一大半都是蓝老先生的,虽然这几月蓝氏出错颇多,他的话却也还是有分量的:有几处与蓝氏不同,但如今看来也确实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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