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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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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透过门洞看着大皇子的背影,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是一桩麻烦事。
    大皇子惹得母后不喜?容琤问道。
    妇人摇头,又点头,若他当真是一心为了陛下,我又怎会不喜。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段时间,就数容改来得最勤,常常向我打探陛下的情况,还在床头服侍过。
    我原本还感叹他的孝心,但后来发现,每次他看望陛下后,隔天上朝总是有人夸赞他,一开始我还不以为意,后来次数多了,我也觉出门道来。
    她冷笑一声,他这哪是关心陛下,分明是为了宣扬自己的孝心!
    连着那副病恹恹的模样,也不只有几分是真,几分是装。
    杭絮沉吟道:他做这些,怕是已经在考虑陛下不测后的事。
    闻言,太后神色更冷,他当然要考虑。
    前些日子不过是有人夸赞他的孝心,这几天,已经有人当堂上言,要我立容改为参政皇子。
    参政太子杭絮喃喃道:他的野心不小。
    皇子虽成年后就能参政,但多是在各部担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再有权利,再受皇帝宠爱看重,在未成太子之前,也只能在暗地施展,而参政皇子顾名思义,则是将权势放到了明面上。
    因此,担任参政皇子的,往往是众望所归的太子人选。
    群臣的这一举动,分明是在逼着太后立太子,太后怎能不气。
    便是真要立下一任的人选,也不是在这时候,更不是这个病恹恹的心机之人。
    太后显然气急了,将茶杯重重地往桌上掼,茶水都溅出来不少。
    太后不要气坏了身子。杭絮安慰道:你若不同意,他们再怎么上书,也是无用。
    妇人点头,那左丞相还以为自己的逼迫有用,就是他真的像奏折上写的,要撞柱表心,我也绝不会同意他们的请求!
    第281章 他们极尽赞美,忘了半
    太后尚未从大皇子之事的怒意中抽离, 杭絮却问起了另一件事。
    除了大皇子,还有哪位皇子常来看望陛下?
    太后揉着太阳穴思索起来,那些宫妃常带着未成年的皇子公主来看望陛下, 我怕有人混在下人中, 也怕消息泄露, 便一一拒了。
    剩下三个成年的皇子我不好阻拦,容改来得最勤, 容敏前些日子也来过数次, 不过没多久就回封地滕州了,这段时间就不曾来。
    至于容敛, 只在陛下刚倒下时来过, 后面一次都没来,理由倒是充足,什么职位在身,事务繁忙
    太后道:他当我不知道,陛下还没倒下时,给他派了一个京畿漕运使的职位,他上任后,把京都水路管理得七零八乱, 不是宿在花楼, 就是醉在酒馆, 哪是什么事务繁忙?
    我早就想撤了他的职,奈何这小子机灵, 举着陛下的大旗,让我不好动手。
    不过现在看来,这职是不得不撤。
    她看向容琤,眼神凌厉, 我原以为他不过是贪玩享乐,想攥着职位玩一玩,现在看来,京畿漕运使在他手上,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三日后,太后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容敛的职位撤掉,丝毫不顾群臣搬出陛下来反驳。
    皇帝将职权全部交由我,莫说区区一个四品官员的任免,便是将你们这群上谏的老东西全关进天牢,哀家也照样做得!
    当日下朝后,就有几个老臣告病在家,据说是被太后气得吐了血。
    但这一切跟杭絮和容琤没什么关系。
    两人依照太后的嘱咐,闭门在家,隐藏归来的消息,等到合适的时候在曝光。
    但暗地的里的行动,却一点没落下。
    他们和杭文曜一起,派兵去往东南方向探查,想要找根据容敛那封信上的文字,找出兵源的异动。
    只是仔细查了七八日,派出去的探子陆续回京,带回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难不成我们理解错了?
    杭絮将手中的信报折起来,心中所言,根本不是登州方向?
    抑或是他们隐藏得太好。容琤道:我们派人在外围探查,查不出什么。
    有可能!
    杭絮道:还得继续深入查,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她抽出一张新纸,开始写对杭文曜的回复。
    这段时间里,杭絮也让王府的暗卫去观察容敛和大皇子。
    容敛被革职后,先在酒楼醉生梦死了两日,之后去了容敏的王府一次那王府空空荡荡,容敏也不再,不知去那儿是为了什么。
    而大皇子容改的生活则规律多了,清晨应卯、酉时放衙,隔一日就要去宫里拜访,只不过每回摆着一张失落而苍白的脸出来,给足了官员侯爵谈资。
    在此期间,杭絮还发现了一件事。
    自从太后把容敛撤职,换上另一个人担任京畿漕运使后,京城便慢慢清净下来,那些鱼龙混杂的人员少了许多。
    原因或许是对方的失职,没有认真审查入京之人,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杭絮认为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人,或许连失职都是预谋好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端午节近在眼前,京城也热闹起来,各家各户的门前都插上了艾草,小孩的腰间也挂上了鸭蛋和香囊。
    这些习俗宫中自然也是要办的,但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场端午宴。
    重要节日的宴会往往是大宴,许多官员都要提前从属地赶往京城,参加宴会,什么侯爵王爷,自然也在其中。
    端午的前一天,容琤下朝,告诉了杭絮一个消息,容敏回来了。
    他来了?
    杭絮疑惑,滕州毗邻京都,赶路用不了两日,按理说该是早到。前几天都没听见容敏的消息,她还以为对方不欲来,想要在封地搞些小动作,正准备派人去那里探一探。
    今早来的,正好赶上上朝。
    容琤道:讲了一刻钟自己的政绩,意气风发。
    后来下朝,单独去见母后,问起了皇兄的情况,表情担忧得很拙劣。
    杭絮沉吟道:容敏不是会轻易暴露情绪的人,能让他高兴成这样,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很难不把对方的情绪与容敛的动作联系起来。
    容琤接着道:出宫后,他邀我共食。
    回想起对方僵硬又故作热络的神色,他皱了皱眉,我拒绝了。
    而后,他又邀请了容敛,两人肩碰着肩,一齐去了酒楼。
    杭絮笑起来,她简直能想象出两人为了装出兄友弟恭,脸上虚伪又热情的神色。
    最后,两人达成了共识,容敛和容敏这对兄弟之间,一定有问题。
    在离京之间,杭絮还只是尚有怀疑,如今,却隐隐确定了。
    一日过去,今夜宴会就要开场,地址是未央宫,宫殿附近的驿馆塞满了人,都是从外地赶来赴宴的,许多御膳的宫人也从皇宫被调来这里,准备宴席。
    杭絮倒没什么可忙的,她只要站在那里,让云儿帮她换上一套又一套衣服,选出一套对方眼里最合适的一套就够了。
    选好衣服,还要上妆,只是刚回京城,王府的许多东西都不能用了,云儿只好把杭絮放下,匆匆去外边采购一批水粉。
    两个时辰后,云儿回来了,连带着一脸的厌烦。
    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对方的脸色,杭絮问道: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事?
    不是什么事,就是云儿还是说了出来,我看见了温家的车队。
    他们从南门口进来的,好大的排场,几十辆马车,还有护卫,把我们推到路边,温家那个儿子,叫什么温瀚波,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笑得一脸褶子,难看死了。
    对了对了,那个萧沐清,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跟我们打招呼,怕是把自己以前在京城的事给忘了,还笑眯眯的,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心思。
    先前的事,杭絮都没有瞒过云儿,对方知道萧沐清靠出卖父亲独善其身,也知道温家对杭文曜的落井下石,自然对这两人厌恶至极。
    而后,宫里的消息也验证了云儿的这番话此次中秋宴,登州指挥使并未前来,而是派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赴宴。
    温承平威势只略逊于杭文曜,京中自然有许多人吹捧,连带着对他的儿子温瀚波和儿媳萧沐清,也是极尽赞美,似乎忘了半年前的反叛之事,也忘了被斩首的萧耘。
    这一切跟现在的杭絮没有关系,她正和容琤坐在马车上,前往未央宫,一路灯火通明,尽是同向的马车。
    马车在未央宫前停下,她下了马车,环视四周,人群一簇簇站着,并不急于进去,而是在同他人攀谈,对他们而言,这次可不是单纯来赴宴,更重要的,是趁此机会结交有用的朋友。
    她没有多留,和容琤穿过宫门,走进大殿。
    宴会尚未开始,里面的人不多,还有几个宫婢在打扫,矮桌上了几盘冷菜。有位宫婢看见来人,上了一壶温热的雄黄酒。
    酒是刚温好的,不用品尝,凑近闻一闻就是刺鼻辛辣的气味。
    随着时间流逝,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过两刻钟,人就已经坐满了,太后也来到了主位。
    此次宴会人数较多,皇后和小皇子便没有出席,杭絮和容琤坐在太后左侧下位,只要一仰头,便能看见高处威严华贵的妇人。
    太后不像皇帝,宴会前还要说一番庆贺节日的话,撞钟声响起后,她一挥手,宴会便干脆利落地开始,一轮轮的舞蹈歌声上台又退场,菜也一碟碟地上来,待到众人酒足饭饱,已是半个时辰后,又到了交友攀谈的时刻,谈话声隐藏在丝弦和歌声里,嗡嗡地听不清楚。
    太后放下酒杯,微红的雄黄酒溅了几滴出来一场宴会,她只倒了这一杯酒,却也没有喝几口。
    她对刘喜使了个颜色,对方心灵神会,从主位后退开,不一会儿,舞女散去,歌声也歇下来。
    众人便也明白,这是要谈事了,他们中断谈话,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太后端坐主位上,妆容雍容,神色威严,先是夸赞了几位政绩出众的官员,话音一转,说起了正事,众卿或许也发现一件事,此次宴会,瑄王和瑄王妃也来了。
    他们原本在北疆,回到京城,是因着一件大好事。
    那塔克族祸乱北疆,侵占延风城,被瑄王与瑄王妃发现,打退了敌军。
    此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纷,那御史大夫站起来道:塔克族穷凶极恶,若只是将他们打退回西北,或许还会卷土重来。
    御史大夫放心,在科尔沁的协助下,塔克族已被全歼,青壮年一人不留。
    御史大夫称好。
    太后感慨道:若非科尔沁相助,延风城两万百姓,或许要化作塔克族的刀下冤魂。
    她话音一转,语气陡冷,科尔沁与我宁朝有和亲通商之谊,又在此事上倾力相助,实乃大宁的友人。
    然而作为大宁的友人,科尔沁在京城却被污蔑至此,流言不绝,诸爱卿以为此事该如何?
    右丞相立刻站起来,作为大宁的友邦,科尔沁被抹黑,老臣认为实在不该,京中流言,老臣本就难耐已久,得知此事,更是痛恶,趁此机会,定要好好革清,换科尔沁一个清白!
    太后大笑,神色舒展,徐爱卿既有此心,那制止京中流言之事,便交给你解决。
    第282章 这世道就是这样的,名
    正事已了, 舞女缓步来到殿前,欲开始新一轮的歌舞。
    只不过丝竹声刚起,便被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左丞相站了起来。
    臣有一事, 欲询太后娘娘。
    他一边说, 一边走到殿前太后座下, 舞女们纷纷退到两边,给左丞相让出位置。
    太后眉眼沉了沉, 似乎预料到老人问的不会是什么好事, 有什么事宴后再说,左丞相此举, 岂不误了大家的兴致。
    正是因为众臣都在场, 老臣才敢斗胆询问。
    他拱手弯腰,苍老削瘦的身躯如被风吹折的黄竹,透着执着。
    太后无法,只得道:爱卿问吧。
    陛下卧病在床两月有余,消息却丝毫未传出,臣实在忧心。
    爱卿不必担心,陛下身体尚可,正在慢慢好转之中。
    左丞相已问过, 便落座吧, 你年事已高, 不宜
    太后不必为了安抚群臣而掩饰。
    未等太后说完,左丞相便打断, 他皱缩的眉眼透出忧心,若陛下当真正在好转,为何从不露面,老臣想去看望, 也被拒绝?
    臣知道太后是为了安抚民心,不想动摇朝政,但臣以为,有关陛下之事,还需实话诉说。
    嘭!
    太后猛拍桌案,杯盏震动,声音变冷,左丞相认为哀家在说谎?
    殿内一片寂静,说话声和喝酒声也停下来,舞女们缩在最侧面,瑟瑟发抖,努力让自己的身形变得更小。
    但老人只是摇了摇头,声音如常,一切猜测都事出有因,老臣不过是在阐述自己的看法。
    哦,那左丞相便再说说自己的看法,说说哀家究竟隐瞒着什么?妇人冷笑道。
    左丞相又鞠了一躬,谢太后。
    臣以为,既然太后掌权已两月,说明陛下在此期间都无法处理政务,或许一直处在昏迷之中。
    他顿了顿,又道:此等病症,陛下也许已经无力回天。
    大胆!太后站起来,左丞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大庭广众之下,竟敢如此诋毁陛下!
    老臣实话实话,怎是诋毁?
    左丞相跪了下来,脊背挺直,不卑不亢,臣知道太后隐瞒也许事出有因,但臣说出来,同样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为了大宁的安定。
    此两月间,太后处理政务虽未出差错,但毕竟是女子,不可久居高位,若陛下不测,又当如何?
    那左丞相来说说,当、如、何?
    老人口中的一介妇人,正眯着眼,一字一句地吐出问句。
    为今之计,是选出一个继位之人,充作保险。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这一件事,太后几乎要笑起来,眉眼却含着怒气,依左丞相之见,这继位之人该选谁呢?
    大皇子性情温和,孝悌有度,居礼部郎中,事务处理得当,臣以为,立为参政皇子,再合适不过。
    又是参政皇子,看来你们一个、一个、太后将座下的几个人一一指了,是要联合起来,逼让我给容改一个名分。
    大皇子为陛下长子,名正言顺,何来逼字一说。老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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