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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西嘉(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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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柳某不在意。
    既然柳大人不在意,那自然是可以的。
    皇帝面前,萧耘不敢再三拒绝。
    等等。皇帝忽然出声。
    带朕一并去看看。
    萧耘回身,扯出一个笑:陛下愿意赏脸,臣惊喜万分。
    来到假山林,柳阳景似是赞叹道:萧大人的此种景观,实属独特。
    萧耘笑笑道:一点构思,不值一提。
    沿着窄窄的小道一路向前,来到目的地,泥坛里几株牡丹已经半开,鲜妍的花色在寒冬中属实让人惊叹。
    柳阳景真心实意地夸赞一番,连皇帝也面露惊叹,萧耘放下紧张,神色带上了自傲。
    柳大人谬赞,臣在育花一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萧大人才是自谦,依柳某看,萧大人不仅在育花上多有建树,挑选假山的验光也非同一般。
    他绕过花坛,走进假山中,萧耘的心又提起来。
    最近连着晴了几日,地上的烂泥干燥许多,不会沾在鞋上。
    柳阳景指着一座假山道:此山形状奇诡,曲折窟漏,颇具妙趣。
    谬赞、柳大人谬赞
    地上烂泥多,柳大人还是先出来吧。
    柳某说了不在意,萧大人怎么忘了?
    柳阳景温和地笑笑,继续往里面走去。
    每路过一座假山,他都要细细点评两句,还问上一句:萧大人以为柳某说得如何?
    萧侍郎脸上仍挂着笑意,但似乎有些僵硬,在对方恰好绕过一座矮小的太湖石时,他暗暗松了口气。
    柳大人,快出来吧,陛下估计赏花也有些无聊了,咱们去茶室喝喝茶可好?
    确实,是柳某一时忘神,忽待了陛下,还请恕罪。
    恕什么罪,朕听你讲得也颇有趣味。
    说罢,他又看一眼萧耘:既然萧爱卿这么想回去,那正好,让朕听听大理寺搜到了什么东西。
    萧耘一梗,连忙表达忠心,陛下,臣之心意天地可鉴,一心为君为国,那玉佩当真只是为送草料,臣哪里知道那马坊竟窝藏了外族人。
    臣为陛下分忧近二十年,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难道陛下还不清楚吗?
    正是因为臣问心无愧,才不惧御林军搜查。
    你的品行,朕当然知晓。
    皇帝的脸色松快一些,他之所以跟柳阳景一起来到萧府,也是因为之前听到的震撼消息太多,一时怒极攻心。
    现在渐渐平静下来,有了余裕思考,才觉出刚才想法的荒谬。
    马坊的客户那么多,不乏许多高官,难不成各个都与塔克族有联络?
    更何况萧耘是他一手提拔的人,在位二十年,言行举止毫无出格之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通敌卖国。
    正当他思索之际,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那声音渐渐接近,一个身着铠甲的人来到皇帝面前。
    属下参见陛下。
    程统领前来所为何事?
    这人正是与大理寺一同搜查的御林军统领。
    回禀陛下,臣与大理寺官员将萧府里外搜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萧耘见状,不顾地上污泥,连忙跪下,额头磕在地上,陛下,现在您总算相信臣的忠心了吧。
    皇帝的神色温和起来:萧爱卿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吧,朕何时不相信你。
    他转头对不远处的柳阳景挥挥手,柳卿,回来吧。
    他笑叹道:此事或许是意外,柳卿也太过警惕了。
    柳阳景也点点头,语气有些愧疚:是臣太过敏感,让萧大人担惊受怕了一回。
    萧耘站起来,垂着两只沾满泥水的手,笑得十分宽容:有柳大人这样的人才是陛下之幸,萧某怎么会怪罪呢?
    柳阳景慢慢朝这边走来,经过一处时,忽地打滑,身体前倾,扶上一块太湖石才堪堪稳住身子。
    或许是他用的力气太大,那一人高的太湖石横移数尺。
    柳阳景不好意思地笑笑:让陛下见笑了。
    皇帝也笑道:烂泥湿滑,柳卿注意些。
    柳阳景把太湖石往原位推去,柳某一不注意,竟坏了萧大人的景致。
    原本气定神闲的萧耘此刻却慌张起来,连忙向对方奔去。
    柳大人先回来吧,别又摔到了,那东西我来就好,你不必动手
    话音未落,柳阳景忽地顿住动作,朝他看来,温和的神情便为讶异,还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笑。
    萧大人,此处为何有一处地门呢?
    地门,什么地门?
    萧侍郎的神请是恰到好处的惊讶。
    柳阳景蹲下来,手指敲了敲那块被污泥覆盖的地面,发出木头的闷响声。
    确实是个地门,在萧大人府中,萧大人怎会不知?
    或许是上位侍郎留下来的?
    萧耘看向皇帝,神色诚恳:臣当真不知,那太湖石是臣上任之时就有的,臣见其别有趣味,便没有移除,没想到下面还有此等机关。
    皇帝脸色微沉,瞥了对方一眼,径直向柳洋景走去。
    程统领,给朕叫几个御林军过来!
    御林军很快过来,连带着还有几个大理寺的官员。
    柳阳景已经把地门上烂泥清理干净,显露出清晰的木制纹路。
    他摸索一番,站起来,摇摇头道:陛下,此门打不开。
    皇帝目无表情,指指地门,把此物劈开。
    御林军听令,抽出长刀,猛然向木门挥去,霎时间木屑纷飞,可刀刃却没有往下再进一步,而是发出了铮然的金铁交击声。
    透过被劈开的一道缝,可以看见里面是黑色的铁质物品。
    御林军停了刀,迟疑地望向皇帝:陛下,里面似乎还有一道铁门。
    继续,把上面那层劈开。
    于是他又挥起刀,把上面那层门劈成了木屑,下层乌黑沉重的铁门也露了出来。
    陛下,此门乃精铁制成,极难破损,就算用斧子也不一定能劈开。
    若是用火药,破坏又太大了
    火药能不能把它弄开?
    应当是可以的。
    那就用火药。
    可程统领有些犹豫。
    怎么,朕的话不管用了?皇帝的声音骤然沉下。
    遵命。臣现在就命人去取。
    等等。
    柳阳景忽然叫住程统领。
    他拍拍手上的泥,慢慢上前。
    陛下,臣有一计,不必动用火.药,也能进入地道。
    第161章 杀不死狗皇帝,却也杀
    数位寺丞来到了假山林内, 将不大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他们每人手中都拿着铁锹或锄头,正弯腰围着那扇铁门挖掘。
    此门厚重坚韧,极难劈开, 但周围的泥土相较之下却容易许多, 因此臣想可以绕着铁门, 将其整个挖出来。
    不愧是柳卿,思绪敏捷, 短短时间就能想出如此妙法。
    陛下谬赞。
    由于人数够多, 挖掘进行得很快,不一会儿铁门周围就出现了一圈深沟。
    再过不久, 铁门开始松动, 几个寺丞齐齐用力,将那沉重的铁门一口气抬起来。
    柳阳景走近,低头看着下面漆黑的深洞,扬声道:陛下,此处竟是一条地道。
    这地道略深,很快有人搬来了一架梯子,柳阳景一马当先,提着灯笼下去了。
    他的身形在暗处有些隐约, 声音倒十分清楚, 陛下, 此处地道颇为曲折,像是通往府外。
    皇帝斜斜睨了一眼萧耘, 对方的脸色如常,只是没了笑意,头微低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卿, 你叫几人,沿着地道往前走,查查它通往何处。
    不必查了。
    柳阳景的声音带上点笑意,他直起腰,向上方众人展示自己刚刚捡到的东西。
    那是一块令牌,上面大理寺印四字原本应闪闪发亮,只是在地下待了几日,被污水浸泡,沾了烂泥,显得暗淡许多。
    陛下,此物是我前日搜查马坊地道时所遗漏的令牌。
    柳阳景没有明说,但他的未尽之意谁都明白侍郎府与马坊,有一条地道相连。
    皇帝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他转身面向萧耘,对方已扑通一声跪下,正要说话,却被打断。
    皇帝冷笑道:萧爱卿莫不是想说,这地道也是为了方便马坊送草料?
    萧耘脸色煞白:陛下,此地道臣是当真不知,定是有人诬陷啊!
    皇帝却不听他的话,挥挥手:程统领,把人带回去。
    喧闹的假山林重新恢复平静,皇帝和柳阳景一同走出来时,这人微微叹了一口气。
    臣虽有些猜测,但当真没有想到,萧侍郎竟与北疆塔克族有染。
    柳卿心思谨慎,明断是非,朕还要多谢你为朕找出了隐患。
    皇帝的神色冷沉,语气还算平静。
    朕已命人再把萧府翻上一遍,不信找不出什么东西。
    柳阳景忽然顿步,迟疑一会儿道:还有一事,臣不知应不应当禀报陛下。
    皇帝脸色更沉,但说无妨。
    杜侍郎被关入天牢,是因为一铁匠被二皇子发现夹带图纸。
    臣不久前查出,那铁匠对杜侍郎怀恨在心,且半年前忽然获得巨款,还清了外债。
    臣找到了赌坊的放债之人,据那人所言,帮铁匠还债之人,似乎与萧府的管家有些相似
    萧府的客堂中,皇帝坐在首位,右下则是强自镇定的萧耘,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御林军。
    萧沐清坐在萧耘的身边,神色慌乱,双手紧绞着。
    柳阳景坐在左下,神情含笑,慢悠悠地喝着茶。
    杭絮与容琤坐在离门稍近的地方,头靠得很近,在低声交谈着。
    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他跨进门槛,跪下行了礼。
    站起时,眼神扫过一旁的萧耘。
    不知陛下叫老奴来有何事?
    皇帝看向柳阳景:柳卿,你来说。
    柳阳景站起来:陛下,臣方才命人将那放债之人带了过来。
    不如让那人指认,更不容易认错。
    皇帝颔首道:让那人上来。
    柳阳景召过一寺丞,低声说几句。
    不多时,一个瘦削的中年人一瘸一拐地进了门,他见到皇帝,颤巍巍地行了礼,站起来时,腿一软又要跪下去。
    还是柳阳景提点了几句,他才磕磕绊绊地说起话来。
    陛下,草、草民叫曹林,在西市博乐坊做事,是管放债的。
    那个叫仲武的铁匠,前几年经常在我们这里赌钱,据说连别人借给他给婆娘治病的钱也拿来赌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后来他婆娘死了,好一阵子没来,不过之后又来了,赌一点借一点,欠了上百两银子,我差点忍不住让人打断他的腿。
    不过半年前,他突然带着一个人,把所有的债都还清了。
    中秋回家探亲的时候,我差点被人绑了撕票,要不是被救下,指定没命了。
    柳大人说,可能是那铁匠要杀人灭口呢!
    曹林。
    柳阳景温和道:你看看,那个陪仲武还钱的人,是不是他?
    曹林抬起头,朝管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张大嘴,对、对,就是他!
    王管家。柳阳景看向老人,你有什么话想说的?
    老人嘶哑的声音响起,世间相似者无数,老头子一副普通人的模样,被错人也不稀奇。
    我决不可能认错!曹林喊道,你这个模样,怎么可能认错?
    绝对就是你。
    老人深深忘了柳阳景一眼,既然柳大人不信老奴,老奴也无话可说。
    他朝柳阳景行了一礼,双膝挪了几下,面向皇帝,又行了个礼。
    把头抬起来时,袖中多了一道寒光。
    老人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皇帝,寒芒显露,原是刀尖。
    无人能够反应过来,杭絮离得太远,两个御林军又被来不及抽刀。
    刀尖越来越近,几乎要逼近皇帝的胸膛,主位上的人身体向后仰倒,大惊失色,几乎没了天子的威仪。
    电光石火之间,一人拦在皇帝身前,用胸膛挡住了那闪着寒光的锋刃。
    柳阳景平静地望着那直入自己身体的短刀,微微笑起来:王管家以为我没有防备吗?
    哈哈哈哈哈
    老人狂笑起来,杀不死狗皇帝,却也杀了你,我死而无憾了!
    说罢,他将一粒药丸扔进口中,不一会儿,嘴角溢出乌血。
    皇帝从首位下来,柳卿,你怎么样了?
    他转头看着那两个御林军,喝道:还不快去叫太医!
    阿絮不担心吗?
    容琤低声道:听说我走的这段时间,你们的关系还不错。
    杭絮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了一点酸溜溜的劲,连忙安慰道:他受伤我担心做什么,要是珟尘受了伤,我肯定心疼死了。
    对了,你这次去北疆有没有受伤?
    受过一点小伤,不过已经好了
    成功转移话题,她松了一口气,分了点余光给前面的柳阳景。
    她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话:再说了,柳阳景这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置于险境。
    陛下不必慌张。
    柳阳景淡淡开口,他的脸色一点也没变,淡然自若地从胸口抽出短刀。
    臣外出时,一向在衣服里穿着锁子甲。
    他将短刀呈与皇帝,刀刃雪亮如新,没有一丝血迹。
    嗬嗬
    地上的老人口中又涌出几股鲜血,眼神不甘地望着柳阳景,接着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或许他最后悔的,是自己没有早些身亡,目睹这一幕,明白自己的赴死不过是无用功。
    惊险的一幕过去,老人被拖了出去,地上的血迹也被擦洗干净,客堂重新恢复平静,只不过萧耘的身边又多了几个御林军,防着他与那人一样,鱼死网破。
    萧侍郎的脸色已转为煞白,他还在咬牙辩解着。
    陛下,那管家三年前来到我府中,臣识人不清,没有看出他的险恶用心,或许那地道就是他的手笔,臣是当真不知啊!
    皇帝冷笑一声:萧耘,人证物证俱在,你以为朕会听信你的辩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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