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皇帝对我念念不忘全文免费阅读-by半枝
兰溪竹看了眼来人,发现抱着自己的不是齐珩。
心里那股酸楚又冒了出来,压都压不下去。
原来他还是盼着的。
在下唐突了,将军莫怪罪。
子书珏虽然抱着怀里的人,但是眼神一点都没有乱瞟。
不怪他,兰溪竹现在四肢都是软的,根本就动不了,这个时候也不用矫情这个。
客栈的其他人见着这一幕,全部都惶恐地跪了下来。
这样荒僻的地方,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家的军队。
走了没两步,子书珏就将他放了下来,兰溪竹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能够依稀感受到自己被搁置在软榻上。
陛下,将军没有受伤,不过像是中了软骨散。
听到陛下两个字,兰溪竹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中一片欢喜。
他对上了齐珩阴沉又带着担忧的眼神。
在兰溪竹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时候,嘴里被塞进了一颗凉凉的药丸,那是齐珩塞的。
没有多加思索他就咽了下去。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被齐珩抱得严严实实的,鼻尖传来了熟悉的龙涎香。
害怕吗?
陛下的下巴垫在了他的肩上,手却不敢多动,生怕碰到了兰溪竹的伤口。对不起,我来晚了。
兰溪竹从来没有过这么委屈的感觉。
他是家里年纪最小的,从小也是爹娘兄长宠着长大的,按理说是不缺关爱的。可是他现在却无比贪恋齐珩给他的关爱,那是和其他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的感觉。
没有晚,陛下怎么来了?
我一直在。齐珩的手不断地抚摸着兰溪竹的乌发,轻声安慰道,我当时在竹林里受了伤,齐淮的人看准了想要我的命,我应对着他们,不能贸然出去。
要不然不会让子书珏去接他。
他知道,兰溪竹当时没看见自己,一定难过了。
陛下那个时候就在吗?兰溪竹的声音很紧,他努力地握住了齐珩的手,被齐珩反握了回来。
在。
那陛下受伤了?
兰溪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慌乱,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除了爹娘兄长以外还能这么担心另外一个人。
一点小伤,不打紧。
骗我。兰溪竹眼尾泛红,语气却很坚定,陛下要是没伤,就不会让子书大人抱我回来了。
他垂下了头,看着齐珩的下半身。
齐珩心知瞒不住他,于是就坦白道:腿上被一箭擦伤了,不打紧,就是走不了路。
兰溪竹固执地说道:下摆先掀起来给我看。
齐珩无奈,却受不了他那质问的目光,还是有些手抖地将自己的衣服下摆掀了起来。
哪里是擦伤,都快要射穿了。
伤口还在汩汩地冒着血,雪白的绷带被染得全红了。他就这样,拖着一条受了伤的腿,跟着颠簸的马车行了那么久。
看到那狰狞的伤口之后,兰溪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原来这人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你傻不傻?
你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南衡怎么办?
其实他真的能够理解齐珩的不容易,就算他不来,兰溪竹也不会真的难过到哪里去。现在齐珩出现在他面前了,他反而心疼地想要责备他。
因为自己的事情,齐珩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了。
齐淮将一根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嘴唇上。
我糊涂了,可我什么都想不进去了,我知道你被齐淮劫走的一刻就快疯了。
齐珩的呼吸有些不稳,甚至可以说有些紊乱。
下次不许吓我。
音调也变了。
这个男人,好像在哭。然后没有落泪,但是他的眼眶泛红了。
那俊美的容颜仿佛一下子破碎了,再不复从前的阴沉冰冷。
心里升起这个猜测之后,兰溪竹的心尖忍不住颤了颤。
齐珩这样强势的男人,从来没有露出这么脆弱的表情,更别提哭了。
第75章 亲身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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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珩拥着兰溪竹在马车上沉沉地睡去了。
他的腿上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还需要回宫中找太医来重新看看。
齐珩一开始要提出来要跟着他们一起去接兰溪竹的时候,子书珏是不同意的。但是他从来都拗不过陛下,就好比上次齐珩偷偷跟着北行军队北上一样。
就算再反对也没用,干脆就给他收拾出了一辆舒适的马车,让他受过伤的身子没那么难受了。
他认识陛下好多年,头一次看见陛下对除了长公主以外的人这么上心。
齐淮虽然在某些方面不干人事,但是他到底没有害兰溪竹,那药过了时辰,药效就自动解了。
他缓缓从齐珩身上起来,发现还没有到衡都。
齐淮到底把他带到了多远的地方,走到现在都还没到衡都?
他望着齐珩被衣摆遮住的腿,眉眼之间一片担忧。
齐珩被他的动作惊得睁开了眼睛,腿上的上疼痛难忍,这一路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过。
陛下
兰溪竹有点口渴,四肢的软劲还没过去,虽然能动了,但还是没有力气。
背上的伤还疼吗?
齐珩抱起了他,让人安心地躺在自己的怀里。
不疼。
齐珩将他身上的毯子拿了下来,却看见他大敞的胸口和被撕坏的衣襟。
他的眸子顿时染上了前所未有的阴沉,比以往任何动怒时的样子都要可怕。
兰溪竹本能地往后一缩,但还是被他瞧见了。
他碰你了?
齐珩把声音压得很低,隐隐一种要发火的架势。
兰溪竹的内心闪过一抹慌乱,他往后退了退,让自己的后背贴在车壁上,却意外地撞上了自己方才被扯裂的伤。
他的眉头一拧,但没有发出任何吃痛声。
他习惯了忍着,尤其是面对生气的齐珩的时候。
你乱动什么。
齐珩有些气急,将人拉了回来。
对不起,是我的错。
齐珩不再逼问他,也不问发生了什么,只是把人轻轻按在怀里。齐珩的鼻息颤了颤,大手不断地摩挲着兰溪竹的头发,让人看得出来他现在很不好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崩溃,仿若看见自己最珍爱的珠宝被人夺走之后又残忍地摔碎在地上,那样心疼、那样无措。
他是冲着我来的,却把你牵扯进来了。
都怪我这几天太忙,没有保护好你。
疼吗?
兰溪竹的身子一僵,轻轻推开了齐珩。
陛下我没有。
他知道齐珩误会了什么,于是赶忙地解释道:他没碰我。
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不自然,所以轻轻的。
齐珩的手也僵住了。
真的?
嗯。
兰溪竹别开脸去,声线一如既往地清冷。子书大人来得及时。
他抿了抿唇,如果今天子书大人来晚了,没有救下我陛下会嫌弃吗?
齐珩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盯着他苍白的容颜。
兰溪竹心里酸涩,撇过了头去。
就算真的会嫌弃,他也不想听齐珩说假话来哄自己。他是个帝王,怎么会容许自己的人沾上别人的气息呢?就算再喜欢自己,多少也会有点不舒服吧。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齐珩搂住了他,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兰溪竹的胸前。
你想什么呢,我心疼你还来不及。这件事全是我的错,要是你出事了,也都怪我。
齐珩的话语携带着十分的耐心和温柔,还有几分愧疚在里面。
我只恨自己没保护好你。
兰溪竹吸了吸气,然后问道:
我们直接回宫吗?
嗯。
齐珩点了点头,这件事先瞒着你兄长了,我想先把你藏在宫中几天。他缓缓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罩在了兰溪竹单薄的身躯上。
这几天,你就陪着朕。
他的气势有些霸道,让人不能拒绝。
得去跟下面的人打个招呼。
我来。
接着,齐珩不由分说,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怀中,让他睡在自己的腿上。
离皇宫还有些时辰,你再睡一觉。
这人都不知道子书珏抱他回来时,自己看见那张憔悴的面孔有多心疼。
齐珩伤了腿,没有法子再将人抱回晨阳殿,也不方便做那样的事。
不过这回,他是切切实实地干了一次金屋藏娇的事。
宫人们不知道兰溪竹藏在晨阳殿,只道皇上每天的膳食又添了几样,每天都变着法子来,口味比以前挑了些。
齐珩不管下人们怎么想自己,他只觉得将兰家的将军藏在暖阁中委屈了他,所以想在衣食上多补偿他一些。
齐珩的腿不方便,所以两日批折子也多是在榻上。
兰溪竹一般坐在他的怀里吃点心,获是在一旁看兵书。
陛下,药煎好了。
一位宫人将手中的碗递上来就下去了。
兰溪竹本事松松垮垮地躺在齐珩的怀里,衣带半解的样子,听到有人进来就赶紧离开了齐珩的怀里,面上微红。
齐珩好笑地看着他,你怕什么?他贴近了兰溪竹的脸,这里的人嘴严实得很,你不用担心他们胡说。
兰溪竹看也没看他一眼,拿出了被搁在一旁的书,声音如常:陛下还是先喝药吧。
听到喝药两个字,齐珩忍不住苦了脸,我就伤个腿,天天喝这药做什么?
兰溪竹望着他被缠起来的腿,微微发怔。
当心得了炎症,你还想不想好了?
想齐珩拖了个长音,拖着个伤退确实麻烦,朕怀里坐着美人,到手了却吃不得,着实难受。
兰溪竹的耳垂不经意间爬上一层了红。
齐珩将兰溪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小腹下边,二人在被窝底下,没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想你了。
兰溪竹如同碰到烧红的碳一样,急忙收回了手。
这人总是没个正经。
陛下,药要凉了。兰溪竹咳了咳,清了清声音。
哦。
齐珩这才放下手中的折子,端起了药碗,他喝了一口,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兰溪竹一直拿余光偷瞄他,见他这副模样,也忍不住担忧道:陛下,真的很苦?
他没想到原来齐珩是个怕苦的。
还没等自己回过神来,这人的唇一下子就贴了上来。
兰溪竹的瞳子一下子放大了些许。
这人在往自己嘴里灌药。
唔
兰溪竹想要推开他,可是却没有推动。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两人嘴里都没有了药味,齐珩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
兰溪竹看着对方正在含笑看着他。
爱卿,听别人说不如自己尝尝来得实在。
这人刚亲过自己,声音还有些哑。
你你!
兰溪竹一时之间有些笨嘴了,竟然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方才是苦是甜也没尝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自己被吻得窒息了。
自己心跳得厉害,哪里还顾得上嘴里咽下去的是什么味道。
陛下这般做派当真不是君子之风!
憋了半天也才憋出了这么软绵绵文邹邹的一句话。
这话对齐珩一点攻击力没有,反而让他心里喜欢得厉害。
我没说过自己是君子,在你面前我永远是小人。
齐珩捏住了他的下巴,兰溪竹以为这人还要亲自己,缠着眼睫闭上了眼睛。
脸上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他听见了齐珩低沉的笑声。
爱卿,你在盼什么呢?
齐珩将人直接带进了怀里,这个动作这些天已经做了许多,两个人都要习惯了。
兰溪竹趴在他胸膛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大将军脸皮薄,哪里经得起这么逗。
齐珩在被窝底下轻轻攥起了他的手,并且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生气了?
我错了。
见兰溪竹还是不肯抬起头来,齐珩便换了称呼。
爱卿?
兰卿?
爱妃
心肝儿
朕错了。
兰溪竹猛然抬起头来,凶狠着语气说道:闭嘴!
他坐了回去,整理了一下自己乱了的两鬓,然后将自己敞开的衣襟拢了拢。
陛下,你自己看折子吧,我继续看书了。
齐珩却不依,他将兰溪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在自己双腿之间坐着。
陛下兰溪竹惊呼一声,当心腿上的伤口。
不打紧。
齐珩笑了笑,然后把人圈在怀里。
坐在我怀里看书也不碍事。
兰溪竹安分了下来,不再动了。
他瞥了齐珩手里的折子两眼,发现是有关江南瘟疫的。
陛下,江南的瘟疫如何了?
这种事,自己身为一个武官也很难插手,为齐珩排忧解难。
齐珩摸了摸他的头,神情却没有放松下来,还在压制,朝廷派医官和物资过去了,短时间内还没有效果。
江南兰溪竹喃喃道,齐淮是不是要走江南那条路?
齐珩听着他的话,仔细思索了一番,他选的那个方向,确实要经过疫区。
兰溪竹垂下眼眸,神情淡淡的。陛下不把他抓回来吗?
为什么要抓回来?
齐珩解释道,他能逃走,是我的有意为之,要不然你以为他能逃过禁军的视线?
第76章 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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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故意放齐淮走?兰溪竹惊讶道。
是啊。
齐珩叹了口气,眼神中似有悔意。只不过我没能想到他竟然会把你劫走。
如果事先此举知道了会伤害到自己爱的人,他怎么也不会放齐淮离开衡都。
兰溪竹掩去了眼底的目光,只是讷讷问了一句:为何?
希兰国的事情听说了吗?
嗯。
兰溪竹垂下眼睫,淡淡应道。
如果不是因为听说了这件事,他也不会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掉入了齐淮设下的圈套里。
北狄之后,下一个就是希兰。他们野心昭昭,自从知道镇西侯的死讯之后就已经有些蠢蠢欲动了。
若是放在从前,希兰国王必不敢如此和南衡叫嚣。
别说崔雪怨是自杀,就算她真的被人害死在南衡境内,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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