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5
周希云把烫熟的肥牛卷放她碗里,半是认真半是揶揄道∶以后我靠乔老板罩着。乔言心安理得收回碗,蘸蘸料塞嘴里,爽快嗯声∶可以,没问题。周希云说∶你养我。乔言说∶也不是不行。
周希云忍不住再弯弯嘴角,真的?我像是爱扯谎的人?乔言反问,皱了皱眉头。周希云问∶还想吃什么菜,土豆片,还是魔芋结?
你不吃了?乔言说,都要,再来几根海带芽,那个虾滑也下了,全都煮上。周希云说∶毛肚呢?要。酥肉?
下了下了,都下了。
某人边吃边指挥,嘴皮子打开就停不下来。原本今晚的一桌只有她俩在,却硬是吃出了热闹团圆的错觉。
周希云依着她,让煮哪个菜就煮哪个,不管吃不吃得完,反正顺乔言的心意来。吃不完可以放冰箱,不会坏。
等到该下桌了,乔言撑得肚子鼓,没形象地瘫软靠在椅子上。周希云收拾残局,伸手过去,指尖触她嘴角,帮她擦了擦。
这祖宗不领情,不出半个晚上就原形毕露,先前的温柔不复,嫌弃推推周希云的爪子,拖长声音说∶股火锅味儿
周希云将纸甩她怀里,自己弄。
乔言不动弹,大爷似的伸伸腰,屋里就咱俩,没事。周希云收碗。
乔言意味深长说∶你也不是外人。周希云看过来,明知故问∶那是什么人?
就那种乔言打马虎眼,就是不肯讲明,可又极其厚脸皮,你自己晓得。周希云说∶我不晓得。
乔言这才抽纸擦擦,瞄那人一眼,说∶别装,太假了。周希云低眼,目光落她脸上,与之视线相接,假意说道∶没懂。
乔言要脸,无论如何都不肯再往下细讲了。懂就懂,不懂就算了,有的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太直白了讲不出来。
到底是一块儿长大的,还是挺让人难为情。
她们原先可不是这样的,针锋相对这么多年了,上两个月还看对方不顺眼,这阵子的转变太快了,乔言适应不了,连周希云对她温柔两分她都不习惯,讲那种话简直就是要她老命。
不过周希云也没真打算让乔言讲这个,逗弄玩的。
见乔言实在是没脸直视了,左躲右闪的,周希云稍微收敛些,饶过她了。
乔言落败离开桌子,偷奸耍滑不愿意洗碗,温吞挪步到客厅里看电视,还说∶我有事,图没画完,赶图去了。
周希云不介意,收了碗就又进厨房。
乔言挺乐,不知是又为欺负了周希云一次感到高兴还是怎么,亦或是吃饱了不用干活太安逸,她勾起嘴角,眼睛弯出弧度。
心情顺畅了,干活效率都会快一些,摸到电脑后的乔言整个人的速度都快了一大截,手下刷刷刷地动着,完成的效果也比平时更好。
周希云转过来看了一次,此时乔言正在放大比例修细节,看不出屏幕上的具体图案。周希云说∶画技进步了。
乔言说∶当然有进步,你上次见我画画都哪个时候了。
周希云上一次亲眼见到乔言画画都是大学时期了,距今已有五六年。
乔言将画缩成正常大小让这人瞅瞅,怎么样?周希云又夸了一句。
我们社长说我现在的水平可以进公司混,乔言说,你觉得能进不?周希云回道∶能,水平比大部分画师高。
当这是恭维自己,乔言乐呵呵,兀自欣赏一番手上的作品,她不爱跟别人比,但听到周希云承认自个儿还是开心。
周女神眼光高,几乎不夸人,这是为数不多的一回。
周希云挨着坐下,候在一边,等乔言画完收工。
乔言开小差,抓一张空白的A4纸手绘小人儿,不多时再装模作样拂向周希云。
周希云拿起来看了看,上面是个哭唧唧的、戴眼镜穿西装的Q版女孩子。某人颇有趣味,不仅把小人儿画得惟妙惟肖,还生怕周希云认不出来那是谁,特地引出一个箭头,指向【周哭包】三个大字。
周哭包本人淡然收下这副大作,展平压书页里放着。
乔言眨眨眼,赖皮说∶要不裱起来吧?周希云从容回道∶也行。
等哪天我出名了,这画指不定也能卖点钱。乔言说,恶劣得很,那我明天买个框回来。周希云瞥她一下。
不知是被戳中了哪根神经,她乐颠颠倒沙发靠背上笑,上气不接下气地捂住肚子。周希云不与之较真,不和二傻子一般见识。
分别后再重聚,今晚自是要熬夜,不会那么早就歇下。乔言收工不画了,周希云帮着捡东西,之后才是真上楼去。乔言大方随周希云身后进对面房间,不要太自觉地开空调,然后洗干净了钻被窝,老神在在躺着让周希云为自己按摩。
越来越会享受了,舒服到不回自己屋。
周希云听话照做,先揉小腿,过一会儿关上灯,在黑暗中摸索着,按按别的地方。乔言哼哼了下,溢出一声低吟。
揉胳膊,还有肩膀。乔言说,抓住这人的手腕。周希云嗯了声,但不听从。
乔言不由自主往下缩,把脸埋进被子里。周希云莫名其妙喊她名字。乔言干巴巴道∶在呢。
对方又问了先前那个问题,声音微哑地低低道∶我是你什么人?
第63章 63
都是这关系了,还能是什么人?
亲也亲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她俩也都浅尝辄止过,而且不止一次。答案早已明了,根本不用单独拎出来讲,对方在各自心里的身份已然不言而喻。
有些话虽然没说出口,可结果显而易见。
天底下没有哪个房主会轻易同意别人搬进自己的地方,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也没有谁会在落魄时走向对头,第一时间投靠这边,何况当事的这位本身也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却理所当然就过来了。
彼此之间的羁绊一直都挺重,只不过早些年双方都不肯承认,光顾着闹架气对方去了,到如今才逐渐转变。
周希云了解乔言,知道这个讨债鬼是哪样的性子若非是接受了对方,不然依照乔言往常的行事作风,保准立马就拒绝了,任亲妈出面都不会答应。尤其是对着周希云,如果按以前的惯例,乔言绝对会狠狠落井下石一波,别说接纳周希云入住小别墅了,不当面看戏嗑瓜子都算是善良的。
乔言也不知哪个时候就转了性,对周希云的态度开始有所不同了,从某一天起便收敛了许多,不再是见到这人就刻意找事。
也许是几年的留学分离使得双方的隔阂变淡了,也许是她们这些年本就是小打小闹,归根到底也没多大的矛盾,亦或全是喝酒那次的功劳周希云不清楚,亦不在意乔言究竟怎么想的,她此刻不让乔言躲,连退路都给这位堵死了,一定要个切切实实的回答。
乔言臊得要死,只觉双颊发烫,脸热耳朵热,不久后身上也热,像被丢进冒白汽的蒸笼里不住地熏着。她如同只会把脑袋向下埋的鸵鸟,不停地扯被子盖过头顶,挪来挪去,不消停得很,无论如何就是不肯开口。
那太难为情了,对于一个恋爱经历空白的万年孤寡青年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正面回答周希云的话,无异于亲口告白,而且还是正儿八经地公布的那种架势。乔言活了二十六年,与身上这个打小到大就相互祸害,这么久以来都是死要面子不认输,有时宁肯活受罪受委屈也不低头,现在要讲两句矫情的,那真的是很难办到。
即使她心里已经默认了周希云的存在,容许这人逐步进入自己的全部生活。
乔言脸都红了,红得彻彻底底,犹如煮熟的虾子。
周希云看不到她脸上的变化,也不管。不想说也得说,今晚非得搞个明白。
乔言这会儿没胆了,煞风景地叫唤两声,时而被周希云的压迫弄得忍不住小声嘤咛,时而又嘴硬得很,极力忽悠道∶睡了睡了,很晚了,再不休息就该天亮啦。
周希云将她的裙摆往上推了些,摸至腰际下方一丢丢的部位,另一只手则摁住她的一边肩膀,愣是不给退缩或躲避的机会,坚持让她面对自己。周希云也不干嘛,没做出任何逾矩的举动,守规矩忍耐力十足,可同时亦在边界线上反覆徘徊,温声说∶讲了再睡,不急。
乔言赖皮地哼唧,放开了你,压得我难受。
周希云低下去堵了一次她的嘴,很有耐性。不说不结束,今晚谁都别想安宁。
周大小姐有样学样,得到了某人的真传,学会了怎么变着法子磨苛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就是不让乔言好过。
乔言平日里挺横,这时却全然不是对手,躲不开,正面也干不过对方,除了躺那里受着还是躺那里,想歇一歇缓口气都不行。周希云不给机会,逼得她退无可退。她最初还比较能扛,坚持不松口,连求饶都没有,可到后面发现周希云渐渐要动真格了,行径上也愈发亲密后,她这才开始服软,轻声细语地咕哝,耳语似的投降。
周希好了好了,不玩了。你先起开,有话好商量。干嘛啊,你别乱来。周姐姐姐姐。嗯周周希
嘴上越是不着调,挨的欺负就越狠。周希云不惯着她了,不说就别想安生休息。
乔言记不得自己被堵嘴多少次,依稀中有印象身上沉沉的,最先还能感受到凉快的空调冷风,中间又被蒙住了眼睛,到后面只能闻到周希云发间的香气。
发尾拂到脸上、肌肤上的触感若有若无,痒痒的,乔言轻咬了下周希云,不解气地报复回去。都到这时候了,骨头还是很硬。
而周希云有的是办法使她软乎,击溃她的防线。一寸一寸,一分一秒。
乔言最后还是选择服输,不再挣扎反抗。她干脆搂住周希云,甚至反过来压在上面。周希云捏她的下巴,往上抬了抬。乔言趴周希云耳畔,终于闷闷说了那三个字。
周希云摸摸她的后脑勺,抚她耳廓。
她身形激灵,半晌后又听话地重复∶女朋友
周女朋友这下才放过她了,饶她一回。
过一会儿,乔言平躺朝向天花板,没力气再闹腾了。
周希云尚有余力地侧身挨过去,支起身子倒在旁边,低头亲了口她的脸,拂开她颈侧乱糟糟的发丝,再是伸手进被子中。
乔言自暴自弃合上眼睛,不久再用力攥紧被子边角。
等到窗帘被夜风吹拂飘动,屋外发出枝叶摩擦的轻响,再缓慢归于平静后,周希云又用那只手碰碰乔言的脸侧,指腹在她下颌线那里重重按了按。
乔言没脸地继续用被子蒙住自个儿,鹌鹑般藏起来。
周希云不再拦她,眸光微敛,静默守在一旁,等到半分钟后又扯开被子,轻声说∶出来,透透气。
乔言坚决不面对这人,又把胳膊搭眼睛上,还说∶你转开,不要看我。
没看。周希云柔和说,拉了拉她的手腕。
乔言感觉全身更像是有火在烧了,羞得要死。她守住最后一道关卡般不给周希云瞧,等到拗不过了又认命地松开力道,在昏弱暗沉的黑夜中瞪周希云一眼,接着不管不顾地压上去要用手遮住周希云的视线。
周希云不抵抗,立即就倒那里,任由乔言如何处置。
乔言就是典型的外强内柔,嘴上不服,阵势搞得大,可真要到该上手反击的时候吧,摆弄半天又蔫了,没好意思来真的,也不忍心对周希云做什么。
主要还是念着周希云在外奔波了好几天,来回跑那么累,今天到家了还得出力做饭给自己吃,真若是下手了,周希云明天还要辛苦工作的,不一定能有精神和力气干活。
乔言靠周希云锁骨上蹭蹭,不甘心地咬咬牙,揪周希云的软肉,雷声大雨点小地威胁道∶这回让你占上风,过两天你别想好过。
周希云都乐了,说∶行,我等着。
乔言自觉落了下风没面子,毕竟每次都是周希云先自己一步,于是勒令对方不准笑,发出声音都不行。
周希云又轻笑,心情很是不错。
霸王蛮横惯了,向来不讲道理,三两下又被惹恼,便再次居高临下要啃周希云几口以示算账,彰显彰显自己的实力。
周希云顺着她的炸脾气,安抚拍拍她后背。
她们几分钟后重归于好,都没劲了才抱成一块儿。乔言故意作弄周希云,这里捏那里抓,等到周希云起反应了再不负责任地背过身装死,绝对不搭理对方。
周希云对这小心眼子又气又无可奈何,之后还是缓了很久才平息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没人看时间,总之确实来不起劲了,兴头也渐渐下去,乔言先睡着了,侧躺着没了动静,呼吸变得规律平稳,整个人都无比老实安静。她是真乏了,白天守店又画图,晚上再是这么搅和了一阵,加之吃得也饱,本就困意重重了,眼下便睡得死沉,任旁边的周希云翻身弄出响动也不受影响。
周希云为之掖被子,把她夹在外边的光溜手臂放进来,不让露在凉风底下,避免受冷。
深夜还长,剩着的时间不少,远不到天亮时分。
怕将人弄醒了,周希云没再碰到乔言,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不动。
回A城后的时光与原先没什么两样,每天照旧是那些事,变化不大。
S市的风浪再如何翻腾,动向与局势再怎么紧张,清河街这里仍然不受影响,日子还是继续平静地过,一天接一天。
周希云在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邢远的远程来电,下班间隙与朋友他们开了个视频会议,单独聊聊。她在车里接的视频,迳直停车在外面,没回小别墅再商议,专门避开乔言。
仅仅过了一天,S市公司的局面又是另一番光景。对手公司已经全面推开了那款抄袭游戏,各路营销已经安排妥当,现在网上到处都是该游戏的硬广软广。对手这次是铁了心不要脸皮,愣是把剽窃创意的路子进行到底,后续推出的内容仍然是沿用这边的壳子,有的甚至是明目张胆盗取,连大致的模型变动都不大。
别说是朋友,现在邢远他们也憋不住破口大骂,受不了这种窝囊气,当场破防到想上对家的地盘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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