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5
画画又不止进公司一条谋生法子,条条大路通罗马,而且徐子卿和姥姥还在A城,总不能拖家带口离开这个土生土长的故乡。
社长觉得她目前单干就是浪费画技,她的水平不应该只画小短漫,纯粹就是大材小用,惋惜道∶你要是进去了,找个靠谱的带一带,多学学,肯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做主美,绝对从此走上康庄大道,票子哗哗来。
乔言没在意,认为社长太夸张了。她清楚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没那么大的能耐。
左右劝不动,社长还是死心了。
哪天想开了打算转行,可以随时找我,到时帮你介绍。
乔言道谢,转头又沉心做事。
店里,容因有时发现乔言在画画也不多说什么,不介意,由她去了。只要不耽搁卡法的生意,随便乔言画画还是如何。
当老板就这点好处,没人管。
员工清闲时只能站着歇歇,要不就找同伴唠嗑,不可以在上班期间干私活,乔言得空了想上天入地都行,随便折腾,谁也拦不住。
容因只顺口问了问,知晓乔言有兼职,理解伙伴,还说∶要不今天早点下班?
不用,乔言头也不抬,在这儿还是回家都一样,没区别。
容因笑了笑,这里吵,影响你状态。
乔言说∶不会,外面灵感还好点。
画一副宣传插画较为费功夫,每天零零碎碎八九个小时砸进去,好似早晚都在做这个。兼职搞钱的事乔言不告诉家里,也不对周希云说,除了社长和容因这个朋友,其余人都不清楚。她晚上回到小别墅连饭都不用心吃了,外卖都懒得点,进门煮一包泡面对付几口就完事,转身又窝床上继续。
可谓刻苦,比当年高考前还拚命,废寝忘食地干活。
以前学习要是有这劲头,保不准A大都不在话下,怎么着也不至于班里倒数第一。
同一时刻,S市。
周希云同样连轴转,天天累得脚不沾地,周一到周三连顺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连续几天的劳碌让人精神都紧绷到顶了,压根松懈不下去。
朋友公司的内鬼被抓出来了,的确是一位核心成员,此项目的策划人之一。
公司高层连同周希云在内,所有人都没料到吃里爬外的会是那个策划,最初还以为是某个有明显动机的管理层老员工。
抓内鬼的招是周希云出的,也没费多大力气,只不过布置了一出障眼法,那个内鬼就沉不住气自爆了,在销毁证据时被当场抓包。
朋友公司已经报了警,律师什么的也都请了,然而内鬼嘴巴紧,自知难逃一劫,于是扛下了全部罪责,承认自己一时不清醒干了蠢事,可坚决抵赖偷卖创意给了对家。
看样子对手公司给了他不少好处,否则不会这么嘴硬。
警方那里已经全面查证了一遍,查出策划确实偷了公司的资料等等,但没查到策划的账户上有任何异常收入,连大笔进账都没有。
不止是策划的账户没问题,他的亲属如父母老婆也没有,全都干干净净。
警方能查到的东西就这么多,无法证明策划与对手公司有私下勾当,目对手公司明面上很是清白,所以彻查就到此为止了,按规定不可以再继续下去。那样不合法,没这先例。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公司与公司的保障也平等,现实就这样,没有更多的证据只能吃哑巴亏。朋友为此气得差点进医院,嘴上燎泡都冒出来了。
一款新游戏的开发千难万难,全公司上下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还有那么多资金,上亿的前期投入现今连水花都没溅一个,都快全折进去了。朋友在这个项目上注入了太大的期待和血本,经不起这般打击,心如死灰了都,得知策划宁肯背锅坐大牢也不回头是岸,他都有了从三十几楼往下跳的冲动。
人在绝望时是看不到希望的,即便可以从头再来,还有足够的人脉与资本能支撑下去,可那种漫上心头的重压经久不散,需要相当的意志力和时间才能慢慢站起来。
周希云正是因此才不敢离开,担心朋友真想不开,还将邢远他们都喊到这边,让相互照应看着点。
邢远他们也都是往里投了钱的,这个游戏项目本就是一群朋友倾力投资,起初也没想着找另外的投资。其他人投进去的钱不如周希云多,比那位朋友就更少了,大家经得起损耗,目前还是能接受。
邢远将策划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问候了一遍,从他爹骂到他太太太太太爷爷,恨不得到派出所揍死那个不干人事的孙子。
一群好友轮番为熟人朋友做心理工作,劝导想开点,接着正儿八经地筹钱,想方设法把项目续上。
补救也要用钱,急需大笔大笔的钱。
邢远单独找周希云谈了谈,问∶你总共砸了多少进去?周希云回以一个不低的数目。
邢远瞬间就骂了句特别脏的,瞪眼跳脚,你他妈玩命啊你,煞笔了投这么多?!!!周希云面无表情,指间夹着烟反覆揉捏,不点火,没抽。邢远急了,我看跳楼的那个不该是阿凯,你去跳还差不多。周希云说∶不至于,没到那程度。
还不至于,邢远说,比当事人还来火,这项目要是死了,你等着上街要饭去吧。周希云不反驳,整个人仍挺淡定。
骂够了,该面对的问题必须直面。
连着几天的兵荒马乱后,这边逐渐趋于安定。
周希云处理完最大的困难才离开,之后把剩余的都交给邢远,等周三下午准时坐飞机回A城。外边再怎么动荡,A城还是安稳平和。
周希云是在傍晚六点左右到的清河街,迳直打车回望江嘉园小别墅门口。这人有小别墅的门锁密码,到了就直接进去。
乔言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之前说的是店里忙晚上过来,可到了这天还是提前候在家中。不过她等到中途就睡着了,怀里堆着板子和工具,脑袋歪斜一边,困意上头实在撑不住,也不晓得哪个时候就没了意识。
周希云进去就看到了那一幕,放下行李,轻手轻脚过去,走到沙发那儿再小心地取走乔言面前的东西,搁茶几上。
乔言只是小憩一下,睡得比较浅,稍微感觉到动静就醒了。她反应很大,冷不丁感觉到跟前有人还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
周希云柔声说∶是我。
乔言困意惺忪地睁开眼皮,费力一瞅,下意识看看时间,说∶这么快,还以为你会再晚点。
周希云拉拉她的脚踝,把人抱到限上坐着。乔言顺势就倒上去,不反抗。很累?周希云问。乔言说∶还好。周希云∶干嘛了?
她摇摇头,没,什么都没做。
分开几日再重逢,两人也没废话,见面就挨近,周希云凑近寻乔言的唇,乔言亦配合地攀上周希云的肩膀。
去楼上乔言低声说。
第62章 62
夕阳西斜,余晖诱过窗纱投进房子里,光线和煦又灿烂,满满当当溢了一屋子,将客厅内的所有物件都染上了漂亮柔和的金黄。
她们周身也镀了一层光,薄薄的一层,温暖且缱绻,相互抬眼间都能瞧见各自耳廓上浅细的绒毛。
一个吻长久,持续了很长时间。
二人没上楼,懒得转移地方。
乔言让上去也不是为了做什么,只是担心会忽然有谁上门,怕她俩亲密被撞见了。
又不是没这种可能性,两位长辈有时会过来,徐子卿和姥姥都有这边的钥匙,密码亦全都阳知道,偶尔忽而就出现了,不会特意女儿知会一声。
她们很少时候会在客厅里做这些,基本都到楼上房间里反锁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周希云不听乔言的,回道∶等会儿。但一直没行动,自始至终都不上去。
乔言到后面也算了,不去就不去,楼下也一样。
彼时是大白天,离天黑还早,只是见面惯例温习一下子,不会太过。
乔言光脚呈现半跪坐的姿势,方便靠在周希云身上。大热天的,她穿的衣服不多,上下只一件宽松的吊带短裙,清凉的V领款式,面料光滑柔软,长度约摸到大腿中间的位置。她把头发都盘起来了,为了方便画画,用大号一字夹固定,只垂下几缕凌乱的碎发,看起来居家又不失轻熟小性感,自带一股子天然的妩媚风情。
这个打扮风格与平时的周希云相近,换到她身上又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味道。
周希云搂着她,一只手抚在她腰后,过了半分钟才绕回前面,往上游移。
这人还是一身正装,白衬衫配长裤,上午在S市处理部分工作,走之前来不及换掉,将就这副样子就回来了。
乔言边亲边解开周希云的衬衫扣子,只解了两颗,余下的没碰。
外面三十多度的天,这么穿不热?乔言轻声问,再将唇落在周希云脸上,用鼻尖挨挨。
那边只有二十多度,还好。周希云回道,也反过来亲亲乔言的下巴和颈侧,S市昨晚下雨了,降了温,比较凉快。
乔言扬扬脖子,下一刻收紧手下的力道,接着又松开,改为用力一推,立即就把对方推沙发上倒着。
她骑在上方,摸向周希云的小腹往上拉拉衣角,不是八点到A城的飞机,那么早就到了,那边的事解决了?
嗯,差不多。周希云说,躺底下不挣扎,任由这位祖宗怎样折腾,待在那边也没事做。原定四点多的飞机,计划争取九点前到清河街,但上午忙完后就闲下来了,所以干脆改签早点回来。周希云没在手机上讲这些,本想着不打扰乔言守店,早点到这边干活什么的,把该准备的都备上,正好乔言下班回来时间也合适。孰知某人口是心非,明明讲了没空到机场接人,可回来得比周希云还早。
乔言嘴硬,不承认是专门回来等着周希云,她扒着周希云吃了几口,说∶店里生意不咋样,没多少客人。
周希云顺着开口∶嗯。乔言问∶你明天照常上班?周希云说∶早上过去。不是讲今天要过去一趟?可以不用去了,找陈恪帮了忙。
问东问西一箩筐,确定下来放心了,乔言重新啃周希云满嘴,脚丫子动几下还把周希云的鞋子也蹬掉。她们倒沙发上,趁倾泻落进来的光消失前再做了点其它的,这里那里亲几次,不久再磨合贴紧。
分开的几天里其实感觉还行,急迫思念是不存在的,没到那种夸张的程度,只不过见不到人有一点空寂感,总觉得孤零零的。眼下见着了,双方的反应还是与分离前一般无二,谁都不说想不想之类的话,连关切几句都不曾有,那样太肉麻了,不符合乔言的本性,周希云亦不会讲这些。乔言摁住周希云,逞威做能地宣布∶晚点你洗菜,我端盘子,炒料也是你的活儿。周希云应下了。
约定了回来打火锅就真的打火锅,坚决不出去吃。
这趟到S市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周希云完整出门完整归来,值得吃顿好的庆贺。
乔言使唤起人不嘴软,叭叭就是一通指挥,把今晚安排得明明白白。周希云这都还没做什么呢,本来挺温情的气氛,现下全破功了。
周希云好气,对着乔言腰下方轻轻拍了拍,说∶行了,一会儿就去。乔言捏周希云的脸,打哪儿呢,耍流氓啊你。周希云搂着她坐起身,没打,没使力。
乔言凑上去咬咬这人,矫情哼哼唧唧两声,呢喃似的埋怨∶周希云,你不要脸
这才到哪儿,后面还有更不要脸的。
周希云不让乔言起开,把人箍怀里,护她腰后的手又向下走了走。乔言羞得耳根子发热,脸上像是有火在烧,可嘴里却没声儿了,哑巴了一样。
黄昏日落时候的天色很美,应景。模糊的太阳终究还是落到了高楼大厦后面,藏进地平线以下,渐渐不见了,屋子里变得愈发暗沉,一开始灰濛濛的,再后面就黑了,那些玻璃门外的东西亦慢慢隐进了夜色当中,放眼望去只剩朦胧的轮廓。
这时哪会有人忽然造访小别墅,很晚了,没谁会来,不会有任何打扰。
当客厅里的灯亮起时,乔言理理裙摆,面若无事地从沙发上起来,转身再弄几下头发。她都不看周希云,不正视那人。
周希云过一会儿才站起来,提行李上楼放着,转下楼后就进厨房捣鼓。
二人火锅简单,所有材料都是现成的,连菜品都是买的切好了的,开饭也不怎么费事,炒料煮开就可以下菜了,围桌上面对面坐着就能动筷子。
乔言少有的拍照发了朋友圈,配字∶【吃着还行。】
万年不发几条动态的她难得冒泡一次,线上好友们都挺捧场,给面子点赞,评论。
敏姐眼尖发现桌上只有两个碗两双筷子,又瞥见照片一角里周希云露出的半截西裤,虽然看出了周希云的性别,可仍是戏谑发评论开玩笑∶【哟,难得啊,咱乔乔也不单着了。】
其他朋友纷纷加入调侃队伍,复读机般接最后一句。容因也来凑热闹∶【咱乔乔也不单着了。】
店里的员工都加了乔言微信,阳阳他们随容因后面排队∶【咱老板也不单着了。】
仅仅几十分钟,到快上床睡下时,乔言朋友圈里的回复都炸开了,微信发现那里的红点数字一直在变化。
有些朋友把敏姐的玩笑当了真,私聊乔言是不是脱单了。
周希云对此不知情,被踩了也宛若没感觉,问道∶还剩最后一片肥牛卷,要不要?
乔言不客气推碗过去,自己都懒得动手,非要对方帮自己烫了夹到碗里。她灌了两口汽水,倏尔有心无心说了句∶我挣钱了。
周希云抬眼看来,一听就知道是店外挣的,问∶有多少?没你多,乔言说,暗自算了算,竖起三根手指,大概这个数。
挣钱了肯定得找个人分享,闷着不讲总少了点喜悦感,这是开心的事,乔言不想瞒着。周希云夸道∶厉害。
乔言说∶前几天接了广告,还接了外包单子画插画。周希云点点头,宛然笑了笑,那还是挺多的了。
我们社长帮忙谈的价,那边给得大方。乔言解释,随后提到出版分成,一并都告知了。
这些钱加起来,对普通人来说还是较大的一个数目,按A城的平均薪资来算,大部分人辛辛苦苦干三四年都不能挣到这么多。
乔言这回是真的行,周希云的夸赞也不是敷衍,她出息了,二十六年来头一回如此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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