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2
乔言不懂表,值多少钱更看不出来,只能从邢远的笑容中猜测这玩意儿应该死贵,六位数起步,也可能更高一些。
她抓着手机捏了捏,胸口微微发紧。
别人或许不知情,但有的事乔言还是清楚的。
邢远中学时期暗恋过周希云,虽不曾把喜欢二字讲出来,可对周希云的心思可谓明晃晃,不仅帮忙买饭送礼物,更是天天跟在周希云身侧,就差昭告天下他的心上人是谁了。
也就是后来邢远爱而不得,和别的女生好上了,不然按那个架势坚持下去,指不定真就追到了。
而现在周希云和邢远还是那么要好,双方又都是单身乔言抿抿唇,不自觉就拉扯衣角。
许是感应到这边的视线,周希云侧身望过来,转头看向这里。
乔言敏锐,先一刻别开脸,转而低头瞧向别处。
两人恰恰错开,周希云只瞥见了乔言的脑袋,没能看见她脸上的神情。
人都到齐了,派对正式开启。
打牌的众位都起身了,有朋友推着十层大蛋糕进来,邢远作为寿星简单讲两句,活跃一下气氛。
乔言和先前坐她车来的两位伙伴站一起,过一会儿散开了再去帮着烤肉,不想闲着。
周希云这时走近,站在离她只有两三米远的地方,与几位好友唠嗑,讲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乔言克制着不看后边,迳自翻肉,没事就好心发烤肉给大家吃,同时自己也啃两串。她能感觉到身后的目光,知晓有人在看这边,但装作不知道,无视对方。
良久,周希云还是过来了,站她对面。
乔言视而不见,还找了条凳子坐下,手欠地扔出一根签子,差点打中周希云。
周希云先说∶要一串西蓝花。乔言轻飘飘抬眼,你没长手?周希云说∶不方便。乔言∶我也不方便。
不强求她,周希云拿起一串肉放架子上。乔言不乐意那串肉离得太近,嫌弃地将其拨开。周希云又挪回去,非要挨着。乔言主动让开些,总之不让靠近。
两人一再僵持,乔言剜周希云一眼,直道∶你不是没钱?周希云说∶我妈买的。
乔言又把烤肉放回原位,把周希云那串死死压在铁板架上,让其被火烧得直冒油滋滋响,不烤糊不作罢。她盯着面前,眼神掠过周希云白皙柔软的胸口,有些不耐挤出一句∶站这儿挡风,不冷?
周希云回答∶还行。
她炸脾气,嘴损道∶等着吧,冷不死你
第30章 30
炭火旺盛,猩红色刺眼。
浓郁的肉香味勾人食欲,空气中弥漫着夏日时节独有的清凉,风一吹,便隐隐传来些微腐朽的土腥气息。
站在烧烤架前暖和,热乎乎的。
乔言不再犯轴,默许周希云挨在旁边,等串儿熟了再坐架子前歇歇,百无聊赖地拿来两罐常温汽水,搁一罐放左手边。
周希云捡起那罐汽水,单手拉开铝环。
乔言抓起一大把蔬菜铺架子上,一边喝东西一边轻飘飘说∶不是给你的。
周希云置若罔闻,添一串西蓝花上去。大小姐先开尊口,轻声问∶这几天在忙什么?
乔言给西蓝花刷油,浓密卷翘的眼睫颤动。不忙。
周希云接道∶伯母说你工作多,抽不开身。乔言反问∶我妈找你了?没,只是前两天碰上了。
哦。乔言说也不解释,还行吧,没啥事。周希云∶嗯。
乔言又说∶除了你们公司那个陈恪下了个大单,别的都将就。我之前休假次数太多,最近得补回来,该轮到容因休息了。
近况不是秘密,讲讲也无妨。
周姨呢,最近还是天天往公司跑?按理讲该反问周希云本人,但乔言绝口不提,宁肯问及不相干的周慧文。
周希云回答∶昨天和今天都在家里,没出去。
靠烧烤架太近了,温度灼手心,有些烫。乔言收收胳膊,嘴皮子翕动,正欲再问点其它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抬手勾了下因低头而垂落的碎发,盯着烧红的炭瞧了几秒钟,然后低低应了声∶这样。
肉串冒出来的血水滴落,噗呲一下,汽化蒸发了。
周希云也搬来一条凳子坐下,哪儿都不去。
乔言不大想搭理这人,稍稍转开身,留半个侧影给对方,她心里头不爽利,今晚的心情略差,胸口发堵不舒服,不愿意再浪费口舌,觉得没劲儿。
然而周希云没安静太久,不多时突然伸手
过来。
以为这是要干什么,乔言顷刻间就感知到了,当即防备地紧了紧手,转头看看。
不过周希云没碰她,只是上前翻动烤串。叶子快烤焦了。周希云说,胳膊肘无心挨到乔言。
乔言低眼瞅瞅,拧巴道∶那是非菜。再是一句∶离我远点。
地方就这么大,周希云说,并排站只能这样。
这是个小型烧烤架,不到一米长,本该适用于单人操作,或者两个人面对面。
乔言霸道,耍横地往周希云那边抵了抵腿,意欲把整个地方都占完。但动作幅度不够大,毕竟是在外面,小小的一个举动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于周希云来说只是轻轻地被踢了下,却不足以被推开。
周希云不动如山,继续翻烤蔬菜,待差不多了就转放到托盘里,递给旁边的熟人朋友。
乔言不服气,瞪周希云一眼。那是我要吃的。
周希云举着肉串,你不是吃这个?
从托盘里捡起一串烤蘑菇,乔言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要吃这些了?
自是没有,没讲过。
但某人打小就爱吃肉,哪里用得着专门知会提醒。
周希云又放几串蔬菜在架子上,要不要辣椒?
乔言不吱声,兀自拿起调料瓶对着蔬菜抖几抖。我自己来,不用你好心。
全然不领情,不接受周希云的接近。
两人的相处一直都怪怪的,这会儿更是没有征兆,周希云的靠近来得莫名其妙,乔言的怪脾气也没头没脑。
双方默契不提前一回的荒唐,一个不解释,一个不承认,都不正视那件事。周希云未有道歉的意思,乔言亦不多话,但那不代表她俩的问题可以就此揭篇而过。
周希云的裙摆被吹起来了,险些撩到烤架上。
乔言眼疾手快抓住,帮其掖回去。
不经意的,忽而又不小心摸到了周希云的腿,触及膝盖往上一点的那一截。
周希云垂下眸光,瞥了一下。
风那么大,一收手必定还会被吹起来。乔言别扭帮这人捂着,憋了半晌,指尖不受控制地轻微抽动,瓮声瓮气说∶让开些,别杵这儿捣乱。
周希六说∶我不妨碍你。乔言利落道∶裙子。
周希云这才动了动,但不是离远点,而是自己掖着裙角。
二人的手再次碰碰,乔言掀起眼皮子,直盯着周希云。
周希云还是那副样子,该怎样就怎样,仿若什么感觉都没有,未有过多的触动。
乔言不乐意被碰到,直接反过来拍对方的胳膊。然后用方言嘀咕∶大冷天显抽条
周希云说∶白天不在公司,临时参加了一场酒局。
乔言不吭声,之后一直都没话了。
仍是心里烦闷,焦躁得很,不愿意跟旁边这位有太多的交流沟通。
依然对方才那些感到不愉快,较为介意。
倒不是对邢远那个人有意见或不喜欢,其实无所谓,但就是说不上来哪儿憋屈,以至于见到周希云都不高兴。
乔言不掩饰自身的坏心情,也不装样子佯作无事,她用夹子戳翟肉,懒得听周希云的多余解释,索性闭紧嘴巴。
心头揪着,毛躁躁的。
邢远他们在这时候过来,到这儿找周希云。
有其他人在,乔言也不能再甩脸子,只得收敛些,安生下来。
邢远喊周希云去另一边见老熟人,一位才从市外回来的朋友。
刚刚还在到处找你呢,行了,快过去聊两句。邢远说,这么久都没见了,他明天又要走了,下一次见面还不知道是哪个时候。
话都到这份上了,肯定得过去。
周希云把烤串都交到乔言手上,随着邢远几人到斜对面,与那位好友碰碰面。
乔言自始至终都不掺和,眼睁睁看着他们走远。
烤肉翻动不及时,一面都快焦糊,味道不怎么好闻。乔言动也不动,好半天才慢腾腾上手,将烤得黑乎乎的串默默拿开。
派对才刚开始,余下的时间还长。
邢远的朋友都是能折腾的,一旦闹开了就收不住,一个比一个更玩得开。有人扑棱几下就坠到了泳池里,落水的那个爬起来追着始作俑者打,不一会儿两个人又双双掉进去,其他几位年轻男人也加入其中。
池子里的水溅得老高,水花都打到了这边,差点就落到乔言脚背上。
乔言稳稳站定,瞄一下对面窈窕的背影,没兴趣关注那些男人。
周希云过去后就不再回头,与友人谈得融洽,很快就游刃有余地跟那些朋友打成一片。
这人身畔站着的还是邢远,距离隔得较近,斜跨一步就会肩并肩挨到一起。邢远乐呵呵端一杯香槟给周希云,不多时凑近些,在周希云耳畔低语几句,像是讲了什么悄悄话。
周希云听完也回话了,脸色温和。
无缘无故的,乔言心头更堵了,宛若不上不下地卡着一块石头,搞得呼吸都不咋畅快。
周希云没再回来,到后面还被一众朋友围着。
也不晓得这群人究竟在聊哪个话题,总有那么多讲不完的闲话,你一句我一句就没停过。一番推杯换盏,交际便这么逐渐打开。
乔言认识的人只有一小撮,没多久那两个伙伴也离开了,这边愈发空荡,没剩多少身影。
半个小时后,寿星现场切蛋糕。
邢远被众星捧月地推上前,象征性做做样子,过后那个气派豪华的大蛋糕便遭了毒手,一部分被大家分食,其它的全被嘴哺掉。
一朋友端一份给乔言,尝尝。
蛋糕精致,用料、味道都极佳,但乔言没胃口,端手上半天都吃不完。
整个派对的氛围也就那样了,能融入集体的享受其中,反之则被排除在群体之外。
与乔言一样不合群的还有几个,大伙儿都分散各处,谁也不打扰谁,要么干看着,要么埋头玩手机。乔言就是后者,过了很久才加入打牌的队伍中,搓了一晚上的麻将。
邢远他们后来也凑几桌搓麻将了,周希云随着一块儿。
这边桌子连着换了两次人,一次是把邢远换过来,后一次则是换来周希云。这群人打牌都不消停,好像坐另一桌就不得劲似的。
周希云最后坐乔言右手边了,非常有孽缘地重聚。
乔言面不改色洗牌,明面上目不斜视,连个眼神都不多匀给周希云,桌下却往旁边支腿,脚尖轻踢到周希云的小腿。
其他人对此毫无察觉,完全看不见。摸牌,砌好。
邢远先出,打完几圈后出一张牌,二筒。乔言不客气地推倒两张,碰。周希云捏一张麻将在手心里,岿然看牌。
一会儿,邢远再出一张,么鸡。乔言还是那般,碰。
桌上另一位北方朋友笑笑,远儿,你这手气有点背呀,别再来一圈就赔钱了啊。邢远不以为意,怎么可能,这把绝对不会输。
乔言不插嘴,继续打下去。
周希云运气也一般,许是牌不好还是如何,从头到尾都没啥动静,中间倒是碰了一次,但影响不大,不能左右全局。
桌上堆着的牌都快被摸完了,胜负还是未定。
邢远思考两三秒,觉得稳妥了,再打出一张,六条。
乔言于这时推倒面前的所有牌,淡然说∶胡了。
邢远抽长脖子看看,有点不信。北方朋友笑了笑,挺乐呵的,说∶还以为这局分不出结果,得,远儿你赶紧的,结钱吧。
周希云将牌全部覆下,不公开给别人看。
北方朋友挨过来瞅了眼,没瞧出问题所在,说∶希云这把也不咋样,稀烂。
邢远微信转钱给乔言,不怎么上心地开启下一局。
过后的几局中,北方朋友赢了一把,周希云赢了一把,乔言赢得多些。邢远运气背,撞了鬼似的,摸到手的牌分明不错,打的时候也感觉还行,可莫名就是连着输,越打越差。
邢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输急眼了便叼支烟咬在嘴里,找不出哪里出了毛病。
乔言是最大的赢家,微信上的进账不断,几圈下来就赚了一顿酒楼饭钱,再打几圈,双倍饭钱。牌局打得不大,大伙儿都是小赌怡情,不会打得太大。
不到二十分钟,邢远又输了三把。速度奇快,倒霉到了极点。
他愈发想不明白,打到一半便偷看北方朋友和周希云的牌。北方
朋友赶忙挡住,急急说∶欸钦欸!干嘛呢你,牌桌上不兴耍无赖的啊,坐回去,咱这可是公正公平的对决。
邢远含着烟说∶那么小气做什么,不就瞧两眼吗,我又不能全部记住。
北方朋友不依他,反正不给面子。
去去去,不准看我的,我还盼着这把赢呢。
邢远弯身要看周希云的,可周希云比北方朋友还绝情,当即就压下所有牌,不给一丝偷窥的机会。邢远说∶我也不偷你的牌,防这么紧干什么,咱俩啥关系,至于吗?
周希云重新摸一张牌,只用指腹摩掌两下,心里有数地放某个位置,低声说∶各打各的,不要乱看。
邢远不屑地喊了声,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北方朋友笑得不行,全程看戏。
乔言旁观这三位的互动,神情不显。
大抵是视觉偏差,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适才邢远凑近周希云那边时,距离过于近了点,脑袋都快倒周希云肩上靠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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