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上搞基建(穿越)——此间有何(9)
保护好钱袋,别让这些孩子靠近。
听到何承安的关切,何水收回心神嘴角扯出一个笑:包裹里是给你和婶婶弟弟带的干货,今天只是先来船厂看看,并没带银钱。
钱都在空间里,根本没人偷得走。
从西城门到南城门走小路也用了一个时辰,听闻何水想要笔墨,何承安顺路带着何水去常去的书斋认了路。
之后不再说那些沉重的话题,彼此聊着儿时趣事,心情不再沉重,不知不觉就到了船厂。
南坊原本就是造船之地,为此专门凿开南山,挖渠开出一条顺水而下的船道,船厂大仓就是南城门。
荒废近百年的船厂如今已经恢复如初,其间工人匆忙奔走,耳边叮叮当当锯木造船之声萦绕耳际。
何承安也不曾来过这里,两人盲目找了一会儿这才拦住一位管事说明来由,管事虽语气急躁却也给两人指明负责人所在方向。
两人道谢后管事提着衣摆拿着记录小册匆匆小跑着消失。
我倒是忘了,近些日子船厂应该都在制作出海大船,恐怕没有人手和时间接渔船的订单。何承安语气懊恼。
什么样的渔船,一丈、一丈八?还是要加料的两丈、三丈船?大仓附近的一个小门敞开着,门内走出一位三十岁上下带着书生气的男子,他面白无表情眼下一片青黑,唇边长着燎泡,一看就知道没有休息好正上火。
何水两人赶忙见礼,没等他们回话男子语速极快地说道:人手不用担心,小船一两天就能做好,甚至你们要是能提供两倍的木料,还可免费帮你们造船。
何水跟何承安对视一眼,都有些高兴。
稍一思索就明白如今船厂面临的问题,造船需要的可不是普通木料,结实防水的油性木料最佳,可是上了年份的杉木、榆木、松木柏木等并不多见。
何水高兴是因为空间里有不少木材可以用,何承安也还记得岛上有专门种的船料。
管事看两人神色就知道这笔生意成了,顿时表情和缓起来,站起身请两人坐下,让小厮添茶。
......
定好契书各自签上姓名按了手印,约定后天将木头送到南门,何水这才拿着属于自己的契书离开。
走出船厂已经快中午,何承安上午告了假,下午还要继续去码头做账房。
何水在回去的路上找了个面摊,请何承安吃饭。
面刚一端上来,忙了一上午的两人正要动筷,就听到对面酒楼中传来一个男人嚣张油腻的叫嚣和桌椅被踢翻的乱响。
人都是有八卦心的,何承安跟何水端着各自的面,找了个视野好又不会被误伤的角落蹲下,一边嗦面一边看戏。
原是一个富家公子看上了一位独身的少女,于是就把人拦下口花花,却没想姑娘身手不错,躲开富家公子的几个手下,三两下推翻桌椅跑上二楼。
富家公子被泼了一身汤水,彻底被惹出火气,愣神片刻后发出一声怒吼,面色狰狞地带着护卫就要上楼抓人。
喷薄的怒意却被两个下楼的人堵在楼梯中间。
你是什么人,没看到本公子要上楼吗?还不快给我滚开!看也不看来人,富家公子眼里都是趴在二楼栏杆上冲他翻白眼的少女。
他嚣张,却有人比他更嚣张。
何水忍不住倾身想看清楚楼梯上的场景,就听那富家公子话音落下后,一个略熟悉的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好狗不挡道。
字虽短却尽显霸道,话虽粗俗却显的来人匪气十足。
正在何水思索自己在哪听过这个声音,就看到正在叫嚣的富家公子被一条黑色布料包裹的大长腿给一脚踹下了楼。
一路嚎叫翻滚着跃过酒楼大门,最终五体投地趴在大街上,再抬起头时嘴里鲜血直流,掉落门牙两个。
何水摸着右眼下的红痕,一口咬断面条:我想起来了,是刺了我一针的那个男人。
*
作者有话要说:
何水:第一次见面他冷酷拿针扎我,第二次见面他霸道的用脚踢人,这人......多少有些暴力倾向,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合适。
某人:......呵,不提针我们还能继续这段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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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弟弟
男子负手,缓步走出酒楼,剑眉星目,抬眸间带着丝邪气,身姿修长挺拔,着一袭利落黑色的锦衣,行走间暗色绣纹似海浪浮动,隐约可看到其中一头狰狞海兽时隐时现。
他身后跟着的男人同样身着黑衣,相貌普通,气息轻缓,随时可以融入人群,在前方男子的对比下他就像一道影子。
何水盯着前面那个男人的脸陷入沉思。
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差别那么大,难道是因为上一次见面是在晚上?
这回他没有戴兜帽,面容彻底展露出来,骨相完美,肤色却不是第一次见时那样像冰雪一样呈现半透明似的冷白,在红唇的衬托下白皙脸颊上带着健康的血色,暗沉漆黑在阳光下反射出冰蓝色,照不进去光却显得剔透,好看到近乎邪气。
耳廓上的金耳饰也格外引人瞩目,何水也是凭此再次肯定自己没认错人。
那富家公子缓过神后一阵羞恼,捂着剧烈疼痛的嘴,语气不清地指示身后几个低阶霊者护卫把男人拿下,却被男人轻飘飘一眼看得浑身发抖。
终于看清来人样貌,他立即止住了话。
但那聒噪的声音却已经吵到了朗越,冰霜在他脚下蔓延,在护卫围上来之前五根半人高的冰柱贴着地上那只公鸡的五肢狠狠扎进地面。
看着他双腿发抖身下漫出水迹,朗越露出眼露嫌恶,散了冰柱
朗公子,朗大人,对不起,我没长眼睛,我...
闭嘴,滚。
眼看公鸡竟然爬到他脚边想碰自己,朗越立即后退。
富家公子发现自己得罪这位煞神竟然还能活命,当即什么都顾不上招呼着护卫把自己抬走,他腿软走不动了。
谁能想到这位竟然是高阶霊者,他要赶紧回去找父亲说说,那些条件该宽松些也无甚大碍,再计较下去惹怒了煞神,命都要没啊。
身后男人上前悄悄说道:公子,周围眼线走了大半。
眼看警告那些人的目的达成,想到马上可以离开海城,待得烦不胜烦的朗越心情终于好转。
临走前环顾四周,除了暗处那些已经熟悉了的气息,其他只是些被吓坏的普通人,没找到那个热切注视自己的人。
脚尖轻点,驱使周围的霊让自己速度加快,第一次心情愉悦的走进阴暗的黑市入口。
何水盯着那人刚刚站立的位置,握紧手掌,心中升起迫切想要变强的念头。
他和那人差距太大了。
何承安看了看地面那摊水迹,忍了忍还是放下了剩下一些面的碗,转移话题道:你刚刚怎么一直在看那位霊者大人?是像小时候说得那样,想追随那位霊者吗?
何水付钱的动作一僵,咬牙道:不,我是想揍那人一拳。
他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丢丢记仇,同时莫名地不想被那人比下去。
何承安神色呆愣,回过神后立刻把人拉到角落小声提醒:你快放弃这个念头,那可是霊者,你不要命了吗?
霊者又怎么了,我也是啊,总有一天我会变得比他强。
何承安愣愣地看着好友手心中晶莹剔透的水球。
......
直到下午工作时耳边还时不时回想起何水朝他伸出的手,还有他那番大胆的言论。
承安,我现在也是霊者了,而你16岁成为秀才,难道真的甘于在村里当一个先生。这是乱世,哪怕躲在小岛上也无法确保家人和村子的安危,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考虑考虑,要加入吗?
他在何水眼中看到了燃烧着的名为野心的火焰,强烈到能燃烧掉他目之所及的世界。
同样地,何承安心中原本熄灭的星火也在那强烈的火势下重新点燃。
他当然不甘心,拥有天赋却被病弱身体拖累,多年才学却被现实打败无处施展。他可以为了家人重新回到小岛上安稳过完一生,也可以为了保护家人而跟何水一起冒险。
跟何承安分开后,想着忽悠来跟自己一起奋斗的新同事,那一点因为实力被打击的心情重新高昂起来。
下午何水独自行动,他先去了一趟书斋
走进去后却发现书斋虽小,但五脏齐全。
笔墨纸砚、四书五经、杂学地理、小说图册应有尽有,不大的空间被书塞得满满。
花300文买了两套价位普通的纸笔,在书斋老板用油纸包起纸笔时,何水在店里逛了逛。
翻开一本康朝年间所著的《海源胜览》,顿时爱不释手。
书是康朝盛年派往海外船队中的通事所著,其中记录了他的旅行见闻,外海山川地理暂且不提,单是看到那句航途中遇风暴,沉船三艘。
何水沉寂已久的工作之魂顿时苏醒:沉船啊。
这个时代可没有专门打捞沉船的工作,何水还在遗憾于临死前没打捞上岸的那艘沉船,如今看到这本书如图看到了一个标明方位的藏宝图。
再说了,建岛、招揽人手哪一样不需要花钱,找沉船也是为了今后的任务做打算。
成就任务的终极目标是建国,起码要十座建设完备的海岛以及百万以上人口,何水想想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和大概人口总数,突然感到窒息。
以自己现在一穷二白的架势,可能有生之年都无法完成全部任务。
越想越心慌,何水晃晃脑袋。
有时间想那么多,还不如去空间养鱼,不管事情再怎么难,一步一步制定好计划慢慢来就行。
所以......我都是为了完成任务,才买下这本书的。何水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花了一两银子买下这卷书。
这个世界虽有活字印刷和造纸之术,可并不是每本书都有刻板,刻版书一卷少说七八百文,手抄书更是要一两银子往上。
其实书斋也是可以借书拿回去抄的,可何水想想自己和原身同样都不怎么样的毛笔字,还是算了。
走出书斋拐进主路,他还记得要给妹妹买针线。
现在做船不需要用银子,就多买些布料和棉花吧。
几家布行挨在一起,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南边那家店面装饰奢华、门前停着不少精致马车的布行,地上还有炮仗碎屑,似乎是在办什么活动。
何水对布料没太大好奇心,径直走入最北边进出都是穿着麻衣棉衣普通百姓的锦云布行,然后就被店里的老少妇女们行了注目礼。
他立即收敛视线,低头不敢乱看,直接找上柜台后的小二询问布料价格。
麻布三百五十文,棉布比之麻布贵上一些四百文,比农家自己纺织的布料更柔软,也多了不少颜色可选。
白色、果绿色适合妹妹,藏青色适合方奶奶,何水挑来挑去还是给自己买了一匹黑色棉布。
锦云布庄今日要拍卖的那匹鲛纱,可是他们的镇店之宝,就这样拿出来了。
眼看那少年进来只是为了买布,店里女人们看了眼稀奇就继续之前的话题。
这也是没办法的,前几日来的可是连城主都要好好招待的贵人。
真想去看看啊,听说鲛纱和鲛人的尾鳍一样,比绢布柔软,比纱轻盈透彻,水火不侵,不染尘埃。
何水听到鲛纱,鲛人这两个词,耳朵顿时支棱起来,各种疑惑一个接一个冒出。
似乎...这个世界真的有鲛人,并且还有鲛纱为证。
客人,四匹棉布一共一贯六百钱,十二色丝线、两套针外加两丈绢布一共两百七十五文钱,您买的东西多我给您免了零头,一共一贯八百文。
何水递上二两银子,拿回二百文。
出了布行,盯着隔壁热闹的店铺看了又看,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回码头的脚步悄悄转了方向,他又拐回书店买了一本和鲛人有关的小册子,这本图册很好卖有很多刻板,所以只花了四百文。
书被放回空间,抱着四匹布回到摊位前。
今天拉过来的海蛎子到中午就烤了大半,下午一个酒楼管事过来收购,就按照你说的价格全部卖给他了,现在这些还是我们加急回村拿的。何二叔被熏得满脸油光,却笑得十分开心。
让让,大家都让让!主城门打开,浩浩荡荡一行马车从中走出,后面跟着大批抬木箱的力夫。
陆续登上深水码头前三艘接近五十米的大船,何水视线跟着马车驶入甲板,再抬头就看到最高的船楼上站着一行人。
精神力加持下的眼睛可以清晰看到,中午刚见过的男人此刻一身杀气匪气尽数消散,劲衣外多了一件藏蓝华服,姿态悠闲斜倚在栏杆上,手中摇着折扇,和身边之人交流时笑得潇洒风流。
啧,原来叫朗越啊。何水话音落下正好和朗越从上往下看的视线对上。
不知为何,何水突然挑眉冲男人挑衅一笑。
而这个笑容落在朗越眼里,却觉得这是个没长大的稚气少年。
朗越站在高处时刻保持警惕,察觉到有人专注地盯着自己时就已经留意到了城墙下的少年。
可少年就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满脸淡漠地观察自己,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睛初看如清澈溪流,仔细看又好似深潭。
对上自己的视线后也不害怕,微偏着头嘴角勾起一个笑,黑色的碎发滑落在眉骨上,蜜色肌肤在金红色的夕阳下透着润泽的光,整个人的气质因为这个笑容一下就从冷淡变得温暖阳光起来。
朗越眨眨眼,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这小子会变脸?
慵懒勾起嘴回了他一个笑容,无声说道:小弟弟长得不错。
看到何水瞪大眼睛,朗越顿时大笑出声。
身边一众手下面露惊愕,要知道少主自从十六岁接受岛上事务开始,就没再真情实意地笑的这样肆意过。
吹着迎面而来的晚风,朗越想,如果母亲没有遇难,那自己的弟弟应该和那个少年差不多大。
*
作者有话要说:
何水:这男人怎么如此多变?
朗越:这个小弟弟挺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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