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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别对我这么上头!——三三娘(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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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得很快,好像有人就等在门边,就等着他回来给他开门。
    灯光泄入外面的夜里,照亮门口的两个人。
    男公关抬眸,发现对面之人好看且干净,穿着宽松的睡衣,原本带点关切的神色,在看到他后愣了一下,接着便落回了疏离的客气和冷淡。
    做这一行做久了,都一眼便能看清人。他知道,这种冷淡的神情才是这个人惯常的表情,刚才那种关切是只是为某些人特殊的意外。
    灯光晃得眼睛难受,骆明翰大概知道自己是到家了,又慢慢地、依稀地记起自己是到了没有缪存的家,一颗心便像是泡在酒精里的青梅,刚浮起些,就又缓慢地沉了下去。
    你好,我送骆总回来,他醉得挺深的。
    缪存点点头,扬声叫:钱阿姨!
    骆明翰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怎么会有缪存的声音?但又确实听到钱阿姨应了一声,脚步由远及近,来了来了!
    那我
    缪存客气地点点头:辛苦你了,先扶他进来吧。
    原本是要被扶到沙发上的人,却在此刻一个激灵地清醒过来。骆明翰扶着墙,脸色难看地、焦虑地看着缪存,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解释什么。
    但缪存只是在他身上瞥了一眼,抿了抿唇,很疏离的笑过后,便与钱阿姨擦肩而过:你照顾他吧,我明天还有早课,先休息了。
    第56章
    情形诡异, 是个长眼睛的都知道自己该撤退了。
    男公关犹豫了一下,那骆总
    他还想打个招呼再走,因为骆明翰刚才一直没看他, 趁现在清醒过来了, 男公关想刷个好感度再走, 但骆明翰没理他, 仿佛没听到般,目光只跟着缪存的背影。
    钱阿姨拼命对男公关使眼色, 意思是让他快走。
    男公关下楼两步,摇头一哂,真有意思, 没想到骆明翰这么高高在上的人,竟然是个妻管严。
    妙妙怎么过来了?
    给我打完电话就打车过来了, 钱阿姨还想问呢,絮絮叨叨地埋怨他:我还以为你让他过来的呢,大晚上的从大学城折腾过来多远啊,他明天还八点的早课。
    男公关身上的香水味忒浓, 老人家扶他两步道儿, 被熏得头晕眼花鼻子乱皱。骆明翰挣开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上楼梯。
    哎你先把衣服换了!钱阿姨伸长胳膊在身后叫唤。
    骆明翰没理, 径自奔向主卧。门开着, 灯黑着, 他放轻了脚步,等到了床前才发现, 缪存没打算跟他睡一起。骆明翰敲了敲次卧的门, 垂着脸, 你睡了吗?声音很低沉, 怕吵嚷到了缪存。
    门后传来窸窣的动静,脚步声不急不慢,俄而门开了,缪存有些疲倦地问:怎么了?
    骆明翰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扯了扯领带,把问钱阿姨的话又问了一次:怎么突然过来了?
    缪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毕竟骆明翰并不缺人照顾。他料想自己可能是打扰到了骆明翰的兴致,因为以往都是莉莉或司机送他回来的,这次既然默许那个男公关送,或许就是要发展些什么。
    他突然过来,还挺不懂事的。
    有盒笔刷落这儿了,明天要用,缪存随便找了个借口,就顺便来拿一下。
    骆明翰心里一紧,静默了半晌,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跟我回房间睡好不好?他牵住缪存的手,凑过去想要抱他,缪存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手也干脆利落地抽出了。
    怀抱落空的感觉不好受,骆明翰反应迟钝,只把愕然留在脸上,隔了许久,才渐渐浮上受伤的神色。
    有酒味是不是?他笑了笑,不知道是在替缪存还是自己找借口,脚尖往后蹭了一步,很自觉地。
    缪存点点头,你去洗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晚安。
    眼看着门就要合上,骆明翰不顾一切地扶住门,阻止住了缪存关门的动作。
    妙妙。他哑声叫他,喉结吞咽着滚了滚,刚才那个人,只是顺路送我回来的。
    缪存嗯了一声,仿佛他怎么说他便怎么信,并没有深究的打算。
    骆明翰很想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吃醋了不高兴了,但他即使醉得这么深了,也深刻记得缪存并不喜欢他这么问,他不喜欢自己步步紧逼咄咄逼人地试探他要他在乎自己。
    还有事吗?
    你再能言善辩善于谈判操控人心的嘴,此刻也变得笨拙了起来,骆明翰勉强让自己维持着清醒,自作聪明地问:你没有生气吧。
    缪存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数秒。
    骆明翰确实问倒他了,因为缪存很明显地知道,此时此刻的他情绪不高,心口像被什么堵着一样,让他连呼吸都不顺畅,看什么都不顺眼。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而生气吗?那岂不是代表他在在乎骆明翰?
    这是不对的,因为他跟骆明翰只是彼此玩一玩的关系,顶多再加一点轻描淡写的、彼此都已忘得差不多了的前尘过往,他还自甘堕落自私自利地把骆明翰当作骆老师的替身,那他为什么要为了骆明翰吃醋胸闷?大半夜被男公关送回来的人是骆明翰,又不是骆远鹤。
    骆明翰被缪存的这一眼看得紧张,握着门的手收紧,指骨上泛出一层青白,等着他的回答。
    缪存想通了那一层,笑了笑:当然没有。
    钱阿姨按往常一般给他放好了泡澡的水,醒酒汤也备好了,在楼梯口试探地问:骆先生,要不先把汤喝了吧?再放就凉了。
    骆明翰回过头应了他一声,手上劲一松,咔嗒一声,门便被缪存轻巧地关上了。
    习惯了怀里抱着人睡,乍然空落了下来,便有些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骆明翰被半清醒半昏沉地折磨到了三点,忍不住爬起来去找缪存。缪存没有锁门,睡得很深,呼吸绵长平稳。
    骆明翰脑子都被酒泡坏了,连看他覆着薄被乖巧侧睡的模样都觉得可爱,轻手轻脚地摸过去,把人强制地捞到怀里,一边亲吻他的眼睛和脸颊,一边紧紧地、严丝合缝地贴着拥住了。
    缪存的身高是一七八,单薄并不纤瘦,每根骨骼都让人觉得透着轻巧和精致,骆明翰抱着他时,总会恍惚地想,要是能让缪存长在他的骨头上就好了,经连着经,脉连着脉,他会听到缪存心底的声音,那里面也许会有关于爱的发音。
    第二天起床时,缪存已经回学校上课了。昨晚上扔下的衣服钱阿姨还没来得及收拾,骆明翰回到卧室时,闻到浓烈的香水味。
    那是那名男公关留在他身上的,充满着刺鼻廉价的脂粉花香,就算喝了再多酒也掩盖不了。
    骆明翰心里一沉,找到钱阿姨:我昨天晚上,身上有没有奇怪的香水味?
    还好吧,确实挺浓的,钱阿姨中肯地说,五步开外就闻到了,也就你自己闻久了不知道。
    怪不得缪存会退开一步,不要他抱。
    骆明翰心口酸涩发紧,冲动地立刻打了电话过去。缪存刚进画室坐下,接起时开门见山地问:有事吗?马上上课了。
    昨天晚上那个香水
    缪存截住他的话题:我说了没关系不在乎,你不要再试探我了。同学陆陆续续地进画室,他草草地挂断。
    钱阿姨大约知道骆明翰在担心什么,善解人意地劝道:没事儿,妙妙没有生气,你看他哪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骆明翰笑了笑,捏紧了手机。
    下了班,关映涛让他顺便去会所那儿拿酒,说是国外新到了几瓶老厂威士忌,拍卖行里都存货不多的硬货。为了这批酒,关映涛特地组了高端局,品酒会,还有国际专业的品酒师现场上课,来的都是圈内核心,正是交换资讯的好时候。骆明翰下了班过去,宿醉未消,他也就抿几口意思意思,顺便骂了通关映涛昨天乱特么指派人。
    妙妙生气啦?关映涛嘿嘿直乐,幸灾乐祸地拿手背拍拍他心口:你们家那位一看就难哄。
    没气。骆明翰讥讽回去,还炫耀:昨晚上抱着睡的。
    没气?关映涛寻摸一阵,竖起大拇指:牛逼,嫂子大气!
    什么玩意儿,骆明翰烦道,别乱叫。
    你都备注老婆了,还不许我叫嫂子,咋的,那弟妹?占你便宜了不是。
    滚。
    别啊,说实话兄弟,我是很羡慕你,关映涛卷起袖子,露出一道长长纤细的红印:瞧瞧。
    旁人也都凑过来,猫挠的?
    关映涛咬着烟眯着眼:婉婉挠的,回去晚了就跟我闹呢,挠我一背,比猫可凶多了。
    喔唷,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玩得挺野啊关总。
    关映涛啧一声,摇摇头,得了,我直说吧,我们婉婉啊,哪都好,就是爱吃醋,真太难伺候!
    都听得出来关映涛在凡尔赛,哪有不捧场的道理?
    骆总的手腕情趣我是学不来,我一粗人,就喜欢会吃醋的,吃醋好啊,吃醋代表心里有你,心里在乎你,那叫占有欲,对吧,跟周围人求附和,有占有欲才代笔有爱,否则两个人都不在乎对方有没有乱搞,说好听点叫open relationship,说难听点就是搭伙过日子嘛!
    气氛这么暧昧热闹,没人发现骆明翰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关映涛确实被这番马屁给拍到了心里,但并没有上头到踩着骆明翰给自己秀恩爱的地步,立刻回旋着打圆场:别别别,还有一种啊不是真不吃,就是装乖,其实心里醋得很,我看妙妙就是,是吧骆总?他讨好地给骆明翰倒酒,他年纪小,又依赖你,我看啊,是怕闹起来了,你该嫌他不懂事了。
    骆明翰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关映涛怎么劝酒的,周围人又是怎么轰笑着胡侃着连串的荤话的,他都听不真切。
    他怎么会这么坐立难安。
    下半场,品酒师重新开课,没讲两分钟,骆明翰终于再难忍受,拎起西服起身。
    骆总?品酒师吃惊道,求助地看向主理人关映涛。
    骆明翰没理会任何询问和挽留,径自离席,只匆匆地扔下一句改日再聚。
    缪存正收拾写生的画材和行李,收拾了一半,听到门开了,知道是骆明翰回来也没当回事,只是继续码着颜料盒。站起身拿东西时,冷不丁被骆明翰从背后紧紧抱住。
    怎么了?缪存有些迟疑地笑了一下,怎么回来得这么早?还以为你要很晚才回来。
    骆明翰收紧了手臂: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你。
    缪存试图离开他的怀抱,只是很轻的挣动,骆明翰却受激般抱得更近了:别动,让我再抱会儿。
    他亲吻着缪存的颈侧和脸颊,没话找话:明天就走了,行李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
    见到小姨帮我问好。
    好。
    骆明翰低声问:你会想我吗?
    才三天而已。
    骆明翰笑了笑,确实,少顷,他将脸埋在缪存的颈窝,嗅着他的气息:但我现在就已经开始想了。
    缪存不知道他搞的哪一出,明明昨天还在外面花天酒地逢场作戏,今天就又这么深情缱绻了。又想到骆明翰从一开始就是玩攻略游戏的态度,现在大约也是故技重施而已。
    妙妙,骆明翰这次安静了很久,冲动像岩浆一样灼烧着他的每条神经每根血管,他维持着从背后抱住缪存的姿势,嗓音发紧不顾一切地问:我们能结婚吗?
    他妈妈说得对,错过了缪存,他会后悔一辈子,会遗憾一辈子,会痛苦一辈子的。
    是只要想一想那种两人天各一方永不再见的可能,就会彻夜难眠的痛苦。
    他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缪存去法国,只能就此选择放手?难道缪存对他一丁点喜欢都没有吗?有的,骆明翰知道,感觉得到,有的。
    他叫他骆哥哥的时候,眼神带笑专注地看着他的时候,被占有得汗涔涔时抚摸着他的喉结的时候,总是带着他送他的手镯的时候。
    只要缪存心里对他有一丁点喜欢,他就有信心维持一辈子。
    那为什么要放手?
    但他大约是异想天开了,因为他明显地感到缪存的身体僵了一僵。
    很突然是不是?骆明翰自己先失笑了一声,好像是挺突然的。
    因为是背后拥抱的姿势,他看不到缪存的表情,缪存也看不到他的。
    我马上就去法国了,那所学校不会不要我的。
    这么委婉的拒绝,骆明翰只当作是令他望而却步的难题,那么只要解决了,就会没事的。
    我可以等你,喉结滚了滚,骆明翰退到底线全无:也可以去欧洲陪你,就当休息两年。
    缪存一字一句地说:骆哥哥,我去了法国,也许就不会回来。
    一直以来都无法深思、只要稍微想一想,就会痛得心脏麻痹的问题,在这一瞬间,由缪存亲口、直白、准确无误地说说出了答案。
    他将永远不会回来。
    心口如同被利刃穿刺的感觉如此鲜明,以至于骆明翰的瞳孔边缘都痛得微微涣散。
    骆哥哥,缪存偏过脸,笑了笑,你一直都用结婚吓唬人吗?我不是席霄寒,你不用这么吓我,我也会自觉地走的。
    你怎么知道
    他告诉我的,他可能误会了,以为你很爱我,我很爱你,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后来,他拿着缪存在美院官网的校讯喜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骆明翰遇到你,是他的福报啊。」
    缪存从骆明翰怀里挣脱出来,端详着他,第一次伸出手来摸了摸骆明翰的脸,继而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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