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仓鼠浅(16)
容积羽面色僵硬了一瞬:我不知
景瑜挑眉看他,眼中带着笑意:我师尊在无极宗筹备合籍大典,无极宗的首席弟子,你不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这个故事恫吓我,不过我先告辞了。
他起身,掀开了游舫的帘子。
却听身后容积羽有些焦急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我确实不希望你与仙君合籍。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上一次见你后,总觉得亲切,便忍不住想提醒你几句仙君他,并非良人。
景瑜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少年笑着朝他摇了摇头:原来如此,容公子费心了。告辞。
景瑜回到陆北津的住处时,毫不意外地扑了个空。
和在无念峰时一样,陆北津很少回来,一回来便是要双修。
樊樊一进屋子,便啪叽啪叽地钻回景瑜的床上睡了。景瑜习惯性地去沐浴,却在浴池里感觉到了一丝很不舒服的气息。
不是灵气,有点像愿力神道的食粮。景瑜能天生从生灵之中汲取愿力,便不必特意供养。但有些较弱的神道修士还是需要旁人的信仰来成活。
神道修行者极少,便有一些旁门邪道伪装成神道,他们吸收的愿力,便是这种让人感觉不舒服的东西。
仙道的宗门出现了这种败坏神道修行的邪魔外道,景瑜不能坐视不管。
他魂魄离体,顺着那股奇怪的气息,穿过重重禁制最终追到了一座荒山内。
荒山破落,唯有一方神龛被打扫得精致干净。
跪坐在神龛前的男人一袭白衣,连肌肤也白得像雪。
君卿陆北津看着神龛,声音宛如轻叹。
神龛中供奉的,原来是君卿的精魂。
景瑜几乎想给他鼓鼓掌了。
怪不得需要他的本源才能救活,原来想把君卿变成邪神复生。
一边骗着自己合籍,一边跑过来用邪道复活君卿。
可真是虔诚又享福啊,陆北津。
景瑜歪了歪头,忽然想到一件事。
邪神的力量很古怪,需要合适的身体作配。就算陆北津这样复活了君卿,这么多年过去,君卿的身体也早就不能用了。
景瑜不期然想到了,容积羽讲述的那个夺舍的故事。
景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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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的评论我都看到了,超级感谢!!我以为没人会理我的,太谢谢了!!但是看见评论情绪会很不稳定我做不到一个个回复,真的真的很感谢。宠物暂时没有条件养,我试着去找人倾诉了一下,感觉很好。今天状态起伏很大,醒得早所以强行睡了午觉,醒来一度以为自己又行了,非常轻松快乐,结果傍晚忽然情绪失控又哭了很久。过几天还没有改善的话我就去医院看看。真的谢谢大家的建议和关心啦
第23章 着魔(六)(含入v公告)
景瑜不可能让邪神成型。
不论君卿与陆北津是什么关系。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敌意,神龛之中气息浮动,直冲着景瑜而来。
那阵气息扰动了陆北津的衣袖,男人平素清冷的眉目中,浮现出一丝惊愕:你回来了?
神龛没有回应他。
景瑜却在神龛之中,看见了一段记忆。
他像是带入了君卿的视角,平视着君婉。他有点无奈:阿姊,家族已经利用了陆北津很多了,再让他替我们去挡天劫,不太好吧。
君婉浅笑着:我可没让他去,都怪阿卿把他迷得太神魂颠倒了。好啦好啦,日后我少打他的主意就是了,谁让他上次看我的眼神那么凶。
他低低应声,思来想去,还是对君婉道:要不我陪他去吧,反正覆灭小灵境的事我没参与多少,应该不会被针对。再说,就算我有事,他肯定也会来救我。
他便如此决定了,站在陆北津身边,与他一同抵挡天劫。
看向他的时候,陆北津的笑很温柔,温柔得让景瑜以为这人被夺舍了。
没人想到那次天劫真的冲着他来了,他吓得连连后退。陆北津果然拦在他面前,为他抵挡了所有天劫。
但谁也没料到,他们身后闪过一道魔气。
他转头发现,本想避开,却吓得腿软,眼睁睁看着那道魔气没入了自己的胸膛。
最后的画面是天雷落下,陆北津震惊而愤怒地上前接住了他滑落的身体。
这种表情,景瑜还没在陆北津脸上见到过。
那个人永远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向他索取,给他定下规矩。
景瑜以为他天生便是如此。
可谁能想到,他在君卿面前,竟然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
眼前的世界缓缓恢复,景瑜又看见了神龛,陆北津的神色似有动容:他的心头血真的有用是吗?
景瑜冷笑,用本源的力量强行压下了作祟的愿力,那股吹动陆北津衣摆的风便停了。
陆北津陡然失落的模样落入眼中,景瑜很气。
气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围着陆北津团团转,在别人眼里却只是一个丑角。
但又感觉很滑稽。
因为陆北津在君卿眼中,又岂非如此。
不久之前陆北津才刚刚与他说过,并不爱君卿。他的真心便是错付给了这样反复无常的人几十年。
陆北津见神龛再也没有反应,便带着失落离开了。
景瑜趁机用自己的力量将神龛清洗了一遍,洗去了其中属于邪神的力量。即使如此也不放心,君婉与陆北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又在神龛上加了一层监视。
做完这一切,景瑜如今的神魂有些虚弱,头重脚轻地离开。
没走多远,便在一条蜿蜒的溪流边,又看见了陆北津。
草木掩映之中,他在溪流之上放上一盏河灯。
景瑜远远地瞥见,他在祈求君卿早日康复。
想到他只是在自作多情,景瑜便忍不住想笑,懒得再看他深情,魂魄自顾自回了身体。
在他走后,陆北津送走了那盏河灯,又取出了一盏新的,将自己与景瑜的名字一同写了上去。
写到愿望时,先写了平安二字,顿了顿,最终添上了喜乐。
这些景瑜都不知道,他魂魄归体,已经累得不行,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丹田里多了一团魔气,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本源,似是想将它一口吞下。
有谁趁他离魂时,将这团魔气放入了他的身体?
少年猛然睁开双眼,指尖压着小腹,皱眉询问:樊樊,发生什么了?
他离魂之前,都会让樊樊帮他把守的。
不远处,小狗崽躺在地上,虚弱地汪唔了一声,像是被人使了什么咒术。
它力量比景瑜弱很多,又没受过旁人的恶意景瑜懊恼自己大意。
樊樊景瑜抱住它,心疼地安慰,你也没看清是吗,没事的。一点魔气而已,我可以自己消化。你先待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樊樊愧疚地叫了一声,景瑜揉揉它的脑袋,为它解了身上的咒法,便循着魔气留下的痕迹追上去。
小狗崽眼巴巴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轻轻汪了一声。
还是有点担心,希望那团魔气不要让他太难过。
景瑜走的时候,顺便用传讯符把魔气的事情告诉了容积羽想必陆北津现在还沉浸在老相好复活的美梦里,就算知道了也未必会来帮他。指望他不如指望容积羽。
容积羽很快传回了音讯:无极宗内出现魔气,此事非同小可。但我一时半会走不开,还请阿瑜先帮忙牵制。
景瑜:怎么就阿瑜了。
容积羽的传讯符上,还附了能够在无极宗内通行的玉令。
景瑜装模作样地回:我是客人,在无极宗内乱跑会不会不好?
容积羽的传讯带着笑意:阿瑜放心去,出了事算在我身上。
要是真出事了,哪能轻易让容积羽承担。景瑜轻轻叹了口气,避开人群,一路追着魔气留下的踪迹前行。
却在半路上碰上了陆北津。
男人坐在楼上,远远地望着他,眉宇之间有着浓浓的不解:你出来做什么?
景瑜眼睁睁看着他身上过剩的剑气将魔气留下的痕迹绞碎,在心中叹了口气:我说我来追踪魔气的,你信吗?
陆北津冷笑:我并未察觉到魔气。
见过陆北津在君卿面前的殷勤,再看见他冷若冰霜的模样,景瑜忽然提不起兴致,淡淡道:那师尊就当我是出来闲逛吧。
陆北津轻应了一声:回去等着吧。
他好像以为自己这么说了一句,景瑜就要感恩戴德地回去等着,去准备随时为复活君卿而赴死一样。
景瑜丹田内被魔气搅得生疼:哦,那我走了。
反正不管他多么难受,只要和陆北津说出口,便会得到一番劈头盖脸的责骂,好像难受是他的过错一样。景瑜才懒得把自己的事情全都告诉他。
魔气的痕迹在陆北津身上终止,说明他们至少见过面。景瑜决定跟着陆北津走的痕迹再走一遍。
炉鼎印最近对他的影响轻了很多,但终究还残存了一些,比起追寻魔气,景瑜找陆北津的轨迹要更方便些。
景瑜不知不觉走了很远,他遥遥地看见破败的门楼,写着陆氏的牌匾残破不堪。他恍然发觉,这里应当是陆北津从前的家族。而陆北津以前的居处,便在陆家附近。
容积羽给他的玉令,竟然连陆北津的旧居也能进。
他更没想到,陆北津对这个地方还有眷恋。
是因为有和君卿的回忆吗?
这样倒是说得通了。
景瑜胸口闷闷的,想着快些将魔气拔除了,他便离开陆北津。
别人相亲相爱,上穷碧落下黄泉,和他这个第三者有什么关系?
他要告诉天道,这情劫他渡不下去了。他的爱人心中是其他人,这委屈谁能受得了呢。
景瑜不想进去看陆北津与君卿有什么甜蜜回忆,便转身想要离开,继续追寻陆北津与魔气相遇的地点。
可里面忽然传出一阵声响,景瑜毛骨悚然,忍不住回头看,却好似踩入了什么机关,一时踉跄跌了进去。
站起身时,周围尽是黑暗。空气也不流通,像是一个密室。怕被陆北津看出端倪,景瑜没敢用灵力点火,他摩挲了一会儿,点亮了一柄放在桌上的灯。
灯影闪烁,景瑜这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副精致的画。墨点与纸张尽是保存完好,想必主人对其很悉心照顾。
画上有与神龛中相同的气息。
景瑜心中刺痛,想潇洒地回过神去不管这对狗男男,却忍不住用目光描摹着画像上的人。
终究还是有点不甘心,是什么样的人,会让陆北津露出那么温柔的模样。
景瑜的心跳漏了一拍。
画像上的少年清秀隽丽,眉眼弯弯。他只用发带懒散地圈着头发,笑容开朗得像是阳光。
可景瑜好像身处阳光无法照亮的黑暗,冷得打了个寒战。
景瑜的指尖摸上了自己的面颊。
为什么怎么会这么像。
他要窒息了。
他想起了陆北津少见的温柔眼神,将他骗得团团转的昙花一现的温柔。景瑜一度将那看做陆北津对他的爱。
在那种时候,陆北津眼里的人究竟是他,还是在透过他,去看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察觉到密室被人闯入,陆北津的面色阴沉得宛如能结出冰碴。
他丢下手上所有的事情,暴怒地回到密室之中。
但密室的门前只有一个少年。
景瑜像是一个在深海中无力挣扎的人,感官全然麻木。直到他被陆北津扼住脖颈,后脑勺撞在墙上时,疼痛感才后知后觉地蔓延开。
陆北津掐着他的脖子,不断质问他为什么要乱跑。掐着他脖子的手竟然用力到微微颤抖,景瑜在窒息感中迷糊地想,脖子上应该已经留下了青紫的痕迹。
好丑啊。
陆北津在他身上留下的一切一切的痕迹,都好丑陋啊。
陆北津景瑜的声音很沙哑,也很用力。但他只说了半句,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所以他只好在心里补上下半句。
你啖狗粪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景:吔shi啦你。
正好字数到了要入v,明天周四入v三更。v章我现在就在写,写完就更。然后周五和周六我休息两天(周日晚上十一点再更新),把所有刺激的因素都屏蔽掉,然后去发泄一下,试一试能不能好起来。
今天感觉比之前好一点,虽然还会控制不了情绪莫名其妙在公共场合哭出来哈哈,稍微有点社死但是习惯了就没那么难接受。
真的谢谢小天使们,啊说不出来好听的话我好蠢哦,总之我会努力调整的。争取不去医院(小声)。
对啦,双十一快乐,这两天在v章留评论,给你们发红包稍微稍微补贴一下哇。
第24章 着魔(七)【一更】
不知过了多久, 陆北津松开了景瑜。
少年的身体沿着墙面滑下,指尖无力地抚上脖颈上被掐过的地方,一碰就是火辣辣的疼。
陆北津的质问从他头顶响起:我问你最后一次, 乱跑来做什么?
景瑜冷笑了一声, 嗓音粗粝沙哑,一牵动就带着疼:师尊不是说过,再也不体罚我了吗?
陆北津挑眉:你在威胁我?
景瑜想起一个笑话。
陆北津说自己在威胁他。
而自己做了什么呢,哦, 原来自己把他以前的承诺重复了一遍。
少年没再说话, 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眼中的神色,单薄的身形看起来很脆弱。而他头上还系着那条肖似君卿的发带。
陆北津的怒火奇异地降了下去。
景瑜感觉到陆北津蹲在他面前,捏着他的肩膀,想把他提起来。
是师尊莽撞了, 他从来没跟景瑜这么低声下气过,声音显得冷硬, 但无极宗处处是禁制,这里更是危险。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否则若是已经中了招, 我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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