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师尊的白月光——仓鼠浅(15)
她一见到陆北津,便死死盯着他:他还没有松口?
陆北津反问:如何?
君婉听明白他的意思,眼中藏着点恨意,不敢让他发现,只冷冷道:如何?若非他心甘情愿,他的血便无法医治阿卿。我算是发现了,你根本不想复活阿卿,先前在灵境之中收割灵气时,你便从未出过力。此时寻到了药,竟然还如此畏畏缩缩
陆北津冷冷扫了她一眼:你又毁了灵境?
君婉被他那一眼剜得说不出话来。
陆北津冷笑:他向来喜欢那些山山水水,你毁了那么多灵境,他醒过来必定会发现。
君婉皱眉。她从来没听君卿说过特别钟爱那些东西,陆北津眼中对君卿的美化未免太过了。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日后君卿醒来后他们行事。
她没好气地道:那你徒弟呢?就这么白白放走?
陆北津微微垂眸:来日方长,他会答应的。
君婉还以为你敢把他带来无极宗,是已经调.教好了。原来他也不过如此。但这话君婉不敢在陆北津面前说,只皱眉问他需要多久。
陆北津略微沉吟:我会每月说服他取一次血,最多十年便可攒够。
君婉实在有点搞不明白陆北津,大费周章地把景瑜带过来,她当真要以为这次可以救醒君卿,可如今看来,陆北津竟然像是临时反悔了。
陆北津轻轻勾起唇角,看着君婉的目光带着蔑视:不想死就别乱揣测我的心思。
他的确临阵反悔了。
用炉鼎印威胁景瑜容易,但若是真的就此将景瑜改造成一个乖顺的炉鼎陆北津没有那种兴致。
复活君卿的法子已经在他手里,他不急于一时。
反倒是景瑜陪了他这么多年,陆北津也不是一丝触动也无。景瑜很好用,滋味也很好。陆北津没有表现出来,但确实有些沉迷于双修时完全掌控景瑜的感觉。
一日之后,陆北津再次出现在两人居室的门前。
他感觉得到,景瑜就在房间里等他。就像以前每一次他回到无念峰时,都能看见少年的身影。
安心。
陆北津推门,看见少年的模样,微微愣怔。
景瑜一改从前的规整装扮,随意抓了条发带将头发扎起,看向陆北津时,冷淡的目光里带了点见你我都懒得打扮的随性。
很像记忆中的那个人。
景瑜不知道陆北津在想什么,他只是懒得根据陆北津的想法压抑自己了。
他看了陆北津一眼,便收回视线,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男人道:我想你还是不愿意屈服。
景瑜笑了笑,明眸皓齿,却透着冷意:所以,师尊要对我用炉鼎印了?
像是在心上被小猫抓了一道,陆北津有些新奇地俯视着他。或许是到了无极宗的缘故,他总能从景瑜身上看到很多君卿的影子。
但他明白,这个影子反而比君卿更为勾人。
空气中漾起男人的轻笑:不用。那日只是气你不争气,随口提了一句。
他极嫌弃景瑜的胆小,但逼也逼不动,不如循循善诱。魔修一时半会不敢直接对他们动手,他不缺那点花在景瑜身上的心思。
已经准备好和陆北津撕破脸的景瑜:?
略微的失望。
景瑜有点懵:哦。
那他还要对陆北津动手吗。
陆北津的指尖探过来,景瑜轻轻躲过,却被人逼到了床角。最终景瑜很不耐烦地将下巴放上了陆北津的手,任由他揉弄。
一只微凉的手贴在他头顶,轻轻揉乱他的发顶。
景瑜感觉很奇怪,他觉得今天的陆北津温柔得不正常。
以往每次有这种感觉,陆北津就会背刺他一刀。
但这时候,陆北津居然说:我知道你有问题想问。
景瑜静静地垂眸:那麻烦师尊解释解释。
谁也不愿意先提起君卿,被对方夺去话语权。
两人僵持片刻,最先让步的竟然是陆北津。
男人平静的声音在景瑜头顶响起:我未想过与君卿结为道侣。
做出这些解释,对陆北津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他觉得景瑜能明白他的意思。
景瑜的脑袋被他压在胸前,所以他没看见少年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过后,流露出浓浓的疲惫。
随便吧。
他随陆北津想唱什么戏了。熬到他死就行。
景瑜总感觉怪怪的,他好像一个等着熬死糟老头子的年轻貌美小媳妇。
至于君卿与陆北津的关系,他当然会去查。但陆北津嘴里的话,他已经信不了几个字。
少年仰起头,眸光亮亮的:真的吗可你对他好在意。
陆北津心中一动,拇指指腹摩挲着景瑜的眼角:他在我最需要时救过我,教我重塑筋骨没人能取代他在我心里的地位。
景瑜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哦
但你与他不同。陆北津轻笑了一声,似是自嘲,你总是不相信我心中有你。我已说过不会罚你,也会放你出去你究竟还想要什么呢?
这话说得,倒像是他贪得无厌。
景瑜非常知足:谢谢师尊,你给我的已经足够多了。
这话不知道哪里惹恼了陆北津,景瑜头皮一痛,被人拽着头发,被迫仰起头来,与陆北津对视。
头皮的刺痛已经没法让景瑜感到难过了。
他这种无动于衷的模样,却让陆北津更加烦躁。
少年眸光澄澈,不解地看着他。
陆北津手上的力气大了些。
景瑜痛得眸光有些湿润,讨饶道:师尊,疼
这种求饶往常只会让陆北津变本加厉。
但他今天的打扮太像君卿了,竟然让陆北津从心底感受到一点自惭形秽。
他恍然松开了景瑜,放低了身份解释:事关你与君卿,我有些难以克制。你应当明白。
嗯景瑜偏过头不看他。
却听见男人道:你最开始找上我时,说是想与我结为道侣。
景瑜的面色苍白了一点。
陆北津最近对他确实比从前好,以至于他竟然忘了,这人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将他放在杀机重重的阵法之中折磨十年。
他勉强回应:是师尊当时让我不要做梦。
那时的景瑜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地在陆北津面前说出了真心话。
他开始的时候,确实很喜欢陆北津的。
好看,从哪里看都开心。
又很厉害。
所以景瑜抱着天真的了解,去招惹了陆北津。之后的痛苦,他其实不是特别怪陆北津,怪垃圾是没用的。他主要是觉得自己当时太天真,没能分辨出来这个人内在是一坨垃圾。
若是让他重来一次,他一定会让天道换个渡劫对象的。
陆北津忽然道:现在还想吗?
景瑜茫然:啊?
陆北津以为他被惊喜冲昏了头脑,唇角勾出些许笑意,说清楚了些:结为道侣。
景瑜吓了一跳,差点没被口水呛着:不不用了吧。看你也挺勉强的,何必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经常无意识地被害妄想,影响睡眠,睡觉的时候睡不着,做噩梦,睡眠浅经常惊醒,睡了约等于没睡。今天更的晚因为睡了四个小时就惊醒,然后开始嗷嗷哭,哭了几个小时,一整天没缓过来。有点难受,或许有小天使能给点建议吗_(:з」)_网上做的问卷都是重度焦虑,但是不想去医院。
文文暂时不用担心,我还能写hhh把火葬场提前也是想缩短篇幅,以免后面再恶化真的写不出来。
第22章 着魔(五)
少年的抗拒底气不足,在陆北津眼中无疑是默认。
他还以为他和景瑜目的相同,便决定了:回无念峰,便准备合籍大典。
合籍大典便是修真界的婚礼。
景瑜有些讶异地看着他了,肯举办合籍大典让旁人看见他,没想到在陆北津眼里自己已经拿得出手?
这不符合陆北津的性格,但景瑜一向无法理解他,便不再多想。
景瑜看着信心满满的陆北津,不期然产生一个想法。
如果合籍当日他离开,让陆北津一个人在合籍大典上吃瘪算了,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没了陆北津,他以后还要渡情劫,未必搞得过这个人。
但这个念头像是一个诱惑,勾引着景瑜越陷越深。
景瑜笑了笑,藏下眸中讽刺的神色:那师尊,我们何时回去?
陆北津的指尖捏住他的后颈,轻轻揉捏,感受着少年在自己的手中打了个颤,才满意地淡淡道:合籍大典我来操持,你一个月后回无念峰即可。
景瑜乖巧地哦了一声,没有异议。
接下来几日,倒是真的看出了陆北津对此事的上心。采买与筹划,他都要亲自经手。
搞得好像真的一样。
景瑜在一旁看着,偶尔也会生出这种念头:无念峰对陆北津意义深重,他这次肯在无念峰举办大典,是不是有几分真心?
只希望他没有,两人还好相安无事。景瑜当他是个渡劫的道具,而陆北津恐怕还想让他用命去救君卿,两人之间的平衡就像是一条细线,轻轻碰碰便要断裂。
若是有人动真情,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必将迎来天翻地覆的转变。
景瑜伸了个懒腰,从后门偷溜出去玩耍。
不过像陆北津这样的人,让他动情少年看着外面气派的建筑,轻轻笑了笑。
让陆北津动情,不如让铁树开花来得轻松些。
景瑜偷溜去看了各宗的大比。陆北津没教过他招式,他看得云里雾里,哪里有响去哪里,一派围观群众的快意。
大比过了大半场,他意识到没有什么好看的东西了,便准备打道回府。
转身时,却看见人群之中,容积羽朝他挥了挥手。
让景瑜惊讶的是,容积羽身边跟了十几个小道童。陆北津出门也不带这么大阵仗的。
少年先是震撼,而后轻轻笑了起来。容积羽挥散身后的道童,走到景瑜身旁,唇角带着几分笑意:又见面了,今日有游舫入江,不如同去?
景瑜看天色不早,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容公子都做了那么大的牺牲,我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了。
牺牲当然是指,挥散了那么多道童。
容积羽无奈道:我是无极宗的首席弟子,今日带道童们来维护秩序的。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或许是容积羽与寻闲太过相像,景瑜在他身边很容易便能放松下来。
就连樊樊也跳到了容积羽面前,好奇地与他玩。
景瑜笑了笑:我还以为它不会理别的人。
容积羽随手给樊樊为了点吃食:看来我很幸运,能被它认可。
景瑜轻轻一笑。
两人乘着游舫,容积羽因为景瑜远道而来,一路为他介绍无极宗的历史。
景瑜有点好奇:我师尊的事
我不敢妄言仙君的是非。无极宗一向以血脉传承,将生养之恩看得大过一切。容积羽无奈地笑了笑,所以现在宗内很多人依然觉得,陆家当时做得没错,仙君是该将剑骨乖乖献上。
即便后果是他死。景瑜垂眸。
是。现在仙君在无极宗其实不是很受欢迎,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
景瑜笑了笑:多谢容公子一路保护。如果不是有人在暗中保护他,陆北津的徒弟在无极宗大摇大摆地晃了这么多天,早就被人给欺负了。
少年真挚的目光很容易打动人。容积羽耳尖红了红,语气仍带着笑:唤积羽便可。
景瑜乖乖改了口:积羽的看法,好像和他们不同。
我是无极宗的首席弟子,身居其位,自然而然地看开了些。容积羽看见江心的一个漩涡,让画舫绕开那处,那处是一位前辈的遗骸,靠近了会惊扰亡灵。
葬在江心?
是,那是无极宗曾经的一位弟子。她将自己的道侣斩杀在江中后,便用自己的性命将他的魂魄镇压在江心,永世不得超生。
景瑜讶异:这么恨。
明明是道侣。
容积羽轻声道:这也算是无极宗难以见光的旧事了。这位前辈自幼生活在无极宗,喜欢上了一个散修,与家族抗争了许久,最终给散修一个无极宗掌事的名分,无极宗上下才承认他们为道侣。他们的合籍大典办得很风光,天南海北的修士全都被请进了无极宗。前辈在大典上偶然摔伤,那位道侣亲手将她抱了回去。
这么恩爱,后来却决裂了。景瑜不理解。
容积羽露出沉痛的神情:并非恩爱,她的道侣从一开始便是刻意接近。因为她的身体适合被夺舍,而那人的道侣死于非命,便盯上了她。合籍大典之后,她便与道侣闭关养伤。重新出现在无极宗人眼中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景瑜:其实是被夺了舍?
容积羽颔首:繁华的合籍大典,是为了浑水摸鱼地将那人的魂魄放进来。那人不仅用道侣夺了她的身体,还想将她的魂魄碾碎。但她留了一口气,逃出生天,回来时点破了道侣与冒牌货的身份,杀了两人后自绝于江心。
他说话时,一直看着景瑜的神情。在重重暗示之下,少年的表情却没有太多波澜,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问容积羽:既然不能见光,为何讲给我听?
容积羽笑了笑:毕竟人已经在江心了,我不与你说,你也会知道的。
哦景瑜将樊樊抱在怀中,声音有点难过,可是我这几日就快与师尊合籍了,师尊也想将。忽然听见这种故事,我好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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