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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算吧。软绵绵的回答。
    杜彧捋开袖子,扯掉那一圈圈的纱布,赫然见到白皙的小臂上印着一枚结痂的牙印。
    你妹妹咬的?
    郁臻闷闷地哼了一声。
    你猜的没错,我是收到了求救讯息,来救你们的人。杜彧平心静气道,原本我们有12个人,但现在只剩我一个,我不是救世主,所以未必能为你们做些什么,不过我会竭尽全力。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没有。郁臻抹下衣袖,推开他,不要你救了,我自己去。
    杜彧:真的吗?如果这是你的真实想法,我就要回去了。
    郁臻被气得七窍生烟,看架势恨不能咬死他,哪有你这种人啊!你敢走我就就和你同归于尽!
    哦,原来是有脾气的。杜彧嘴角一挑:那我不走了,你说救谁,我们就去救谁。
    *
    作者有话要说:
    郁臻:大家看好了,杜彧这个性格就说明一个人没有对象是有原因的。
    第138章 神弃之地(十) 奴隶
    真是想死了。
    杜彧感到少有的疲惫, 他躺在后座睡了三小时,一路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短暂的松弛,他是希望自己闭眼之后不必再醒来, 但很遗憾他还是醒了。
    车辆停在平坦的黄沙大道中央, 暂无异状发生, 表明他遇到的这个人可信度又增加了三成。
    杜彧揉眼坐起身, 视线朦胧地看向前方驾驶座, 郁臻两腿翘在方向盘上, 手里拿着他的速写手记本翻看,悠闲得像读一份晨报。
    他倾身探出手一把夺过, 冷声道:不要随便动我的东西。
    郁臻手还僵着, 嘀咕道:你自己掉地上了,我捡起来看看而已。
    杜彧望向窗外, 问:我们到哪里了?
    距离信号站还有100公里吧
    那你停下做什么?
    当然是等你睡醒,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混进去啊。
    这样啊。
    杜彧下车换到前座, 赶开翘着腿霸占方向盘上的人, 道:你妹妹只有9岁,她被坏人掳走, 你不着急救她, 反而来体贴我睡没睡醒。
    我着急有什么用啊,我一个人又不行郁臻挪到一旁的座位,忧愁道,我要是电影里单枪匹马杀进敌营的英雄,我有必要对你言听计从吗?
    杜彧暗道:你不叫言听计从, 你那叫装傻卖蠢。
    转念一想, 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郁臻会有这么尖锐刻薄的印象, 明明对方表现得很无害。他问:那你思考清楚没有?我们怎么混进去?
    以我了解的情况, 他们的组织很团结,从上至下等级森严,集体拥护着一个发号施令的头目,听说这个老怪胎喜欢收集漂亮奴隶郁臻说,我们从这里入手吧
    杜彧瞧着那张秀气有余的脸,说:嗯,你倒是很有自信。
    郁臻脸一板,严肃道:我说的是你!
    杜彧笑了,我?
    对呀,就是说郁臻理直气壮道,假扮成我捡到了受伤的你,把你捆起来当作筹码,向他们投诚加入组织,是最可行的方法。
    杜彧思忖片刻,这办法是可行,不过你怎么确信,他们会要我这种奴隶?
    你怎么了?郁臻扳着他的下巴打量,拍拍他的肩膀,你年轻、身强力壮、脸长得好,多合适!
    杜彧别过脸,错开那只手,行,就按你说的办。
    郁臻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轻而易举,奇道:你不怕我真把你卖了?
    杜彧反问:你会吗?
    郁臻被他一问,支支吾吾道:当然不会啊
    即使会,他也没关系,虽然暂时未放弃求生本能,但他一直以来做的事就是送死;人总归是要死,无所谓怎么死、死在谁手里。
    你最好没骗我。他半笑不笑地对郁臻说。
    看对方涨红脸想辩白解释,又纠结着如何开口的模样,杜彧死气沉沉的心境略有波动,好像心尖被一只小手挠了一下。
    ***
    荒废的信号站如同沙漠里的一座孤塔,他们驱车靠近,目标明显,动向绝对已被暗处的守卫捕捉,不知有多少双眼睛透过瞄准镜锁定了他们。
    郁臻在子弹最远射击范围外停车,他先下去,再打开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将杜彧拽下来。
    杜彧左肩包缠的纱布浸出了血,特意没换新的,为他狼狈不堪的俘虏形象增添几分说服力。
    郁臻捆了他的双手,在背后拿枪抵着他,驱赶他往前走,不时踹他几脚。
    记住啊,到时候你别说话,我来跟他们讨价还价。
    嗯。杜彧应道。
    走近信号站,屋顶上钻出几个身穿黑色皮革马甲,胳膊纹着青黑兽面和编号的男人;这些人一并持枪跳下,朝他们围了过来。
    为首的是那天捅伤了杜彧、被他敲断鼻梁的红发小个子男人,今天对方脸上多出了一枚固定断裂的鼻骨的夹子。剃光了眉毛的面目显得尤为凶恶,灰色眼珠锐利地扫视着两名不速之客,吹了声口哨。
    数支黑漆漆的枪管对准了他们。
    杜彧看不见后方,只是他感觉到身后的郁臻挺直了腰背,故意粗声粗气地说:我想加入你们。
    杜彧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好在他及时低下了头,凌乱的黑发下,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这个人
    杜彧的后腰被枪口顶了顶。
    便听郁臻道:是我抓到的,听说你们的老大在收集奴隶。
    红发男人胳膊上纹着阿拉伯数字26,或许是代号,他走上前,猝不及防地抡起枪托抽向杜彧的脸!
    剧烈到尖锐的惊痛从下颌骨蔓延到颈部,杜彧被打得歪过头,脑袋处于眩晕之中,耳旁嗡嗡鸣响,嘴里全是血沫。
    红发的26号露出挑衅的狞笑,发号施令道:73,你带他们过去。
    郁臻的肩膀让人按住,两个身材粗犷凶悍的男人将他夹在中间,推搡着他和杜彧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些人甚至不问他们是谁、来自哪里,又出于什么目的到这里来。
    似乎不必要,也确实不必要,他们既然来了,就证明他们无处可去了。
    对于失去退路的人,来路不重要。
    胳膊纹着73的光头男人拿出哨子吹响,不多时,远处开来一辆油漆喷得五颜六的卡车。
    两人被看押送上了车,杜彧的嘴边都是血,头发乱糟糟,脸上沙子和灰土粘成片,看起来相当有俘虏的凄惨相。
    郁臻的脸虽说也算不上干净,但他的肤色白得出挑,安生地坐在杜彧身边,偷偷四处张望。不过很快司机就拿出两条黑布,递给看管他们的73号,命令蒙上他们的眼睛。
    密不透风的黑布地封住所有光亮,两人听见车辆发动,油门轰踩,这次是驶向未知的目的地。
    ***
    杜彧没有刻意去计算路程时间,他的下颌可能骨折了,疼痛使他难以集中注意力;他粗略判断,他们在车上总共待了40分钟,那么大本营与信号站至少相隔30公里。
    眼上的黑布被人揭下,迎接他的不是灼目的阳光,是双眼恰好能适应的低暗光线,这自然不是给囚徒的体贴,而是因为他们进入了阴冷的沙漠地底下。
    人声鼎沸的吵闹,浑浊空气中充斥着机油汗水的气味。
    杜彧的视力还未恢复,仍处于昏花模糊状态,73号像提拉物件似的,揪着衣领把他们推下车去,哄闹的人群立刻将两人团团围住。
    这他妈是哪里来的大小姐!
    老子要干穿你的肚子!
    狂放亢奋如野兽的嚎叫和粗鄙的话语刺进耳朵,杜彧的脸部一时惊痛,是郁臻挤过来,鼻梁撞上他的下颌骨。这痛楚使他瞬间醍醐灌顶,看清了眼前的场面窄狭的岩石隧道内人山人海,他们在人潮中间,如同被一群盲目的鱼夹带拥簇着前行。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多活人。
    杜彧先是震惊,然后不乐观地想,郁臻恐怕是很难在这群人当中生存下去。
    他们周围大呼小叫的全是青壮年男性,臂膀遍布纹身,拥有各自的编号,即便是监狱里的重刑犯也不会比这群人更穷凶极恶了。
    他倒是没想象过被群殴致死的死法。
    突然之间,人群安静下来,他们前方的人群自觉分散让出一条道路,迎出一名体态娇小柔弱的少女。
    起初是个轮廓,紧接着是她纤细的足踝和层叠的裙摆。她和这里的所有人都不同,因为她穿了件一尘不染的白裙子,头发柔顺地垂在双肩,相貌清秀,笑起来酒窝甜美。
    杜彧察觉身边的郁臻身躯一震,往他这边靠了靠。
    这是谁?他认识?
    杜彧不解,这个女孩看起来远不止九岁,不可能是郁臻的妹妹。
    73号走到少女身侧,躬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哇哦。少女讶异地掩嘴道,上等货色。
    谁也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被她用估价的眼光看待,杜彧很不适。他面上维持着无动于衷,被发梢遮挡的眼睛在暗中逡巡着她身边人的神色,包括73号的;是敬畏,这群其中身材最瘦弱者也有足够力气扼断她喉咙的男人,都闭了嘴收敛着眼神,全心全意地敬畏于她。
    难道她是什么女皇吗?杜彧不理解,如果是女人,收集男奴隶,倒说得过去。
    跟我来吧,先给你们做下身体检查。少女转过身,穿过男人们为她留出的路,脚步宛如踩在春天的草坪上一般轻块自如。
    他们只得在众目睽睽下,跟上她的步伐。
    杜彧被人飞快地握住手心,掐了掐。他侧目,是郁臻在给他使眼色。
    他自认为和郁臻还没建立起那种默契,读不懂对方挤眉弄眼是想告诉他哪些信息。
    他的冷漠给郁臻带去了沮丧和懊恼,那双明丽乌润的眼睛恶狠狠地刀他。
    杜彧小声道: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
    郁臻悄悄问:你不认识她吗?
    杜彧:我应该认识她?
    郁臻懊丧不已地直摇头,如果腮帮子再鼓些,活像只像蔫头搭脑的仓鼠。
    少女带领他们穿过长长的岩石地道,来到一处宽阔的石室。昏黄的灯泡悬在头顶,高低不一的石台上摆着各类金属器械仪具,包括纹身工具和气泵。
    她伸出白皙的手指,点了点杜彧。一群男人蜂拥而上,擒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到一块平整的石台上,掀开了他的衣服下摆晾出后腰的皮肤。杜彧左肩的伤口碰到坚硬的石头,痛得倒吸气,呼吸急促。
    嗯给他9吧。少女说,9是我的幸运数字。
    郁臻稳不住了,问:这是干什么!?
    你们俩,不是一个想成为我们的一份子,一个想做主人的奴隶吗?少女两手背在身后,表情一派天真,我决定,赐给他特殊的编号,让他跟在我身边;你嘛,就乖乖当小奴隶好了。
    你搞错了!不是我!郁臻近乎咆哮道,他!他才要做奴隶!
    少女不屑地努嘴道:选择权可不在你们手上,这里我说了算,你只需要懂得,服从。
    郁臻抓狂了,极力为自己争取道:你把他的脸洗干净看看!他长得很好看的!你们不是要漂亮的奴隶吗!
    少女合手击掌,上来两个男人箍紧郁臻的手臂,防止他有任何动作。
    我了解主人的喜好,他比较倾向于你这种少女耸了耸肩,小小的。
    我不小!我比他大!我不小!郁臻声音都快叫哑了。这在杜彧听来,不免有些可怜。
    杜彧的背脊被灌了墨水的尖细长针密密地扎着,这种痛比起骨折和中刀不算剧烈,却绵长频繁得可怕,他的冷汗打湿额发,全身战栗,口中浓腥的血水溢出唇角。
    他昏迷前记得的最后一幕,是郁臻被人拖走时,喊着他的名字撕心裂肺地诅咒他:
    你给我记住!杜彧,你要是不下地狱!我变成鬼也不放过你!
    嗯,相当朴实无华的咒语。
    *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今年之内会更完,还有十来万字或许,可以完结了来看,啾啾。
    第139章 神弃之地(十一) 囚室
    柔婉悠扬的歌声萦绕于空阔的岩洞中, 轻灵有如神境的低语。杜彧的意识徐徐回到躯壳内,与困意抗争着撑开眼皮,一片雪白的裙摆晃过他眼前。
    顶部的岩层裂开一条口, 漏下了阳光和石缝里生长的新绿, 少女纤细的身影笼在光束里, 曼妙的舞姿镀着金边, 她踮起脚尖转圈, 手臂舒展。
    杜彧仿佛看见了姐姐。
    不, 不是姐姐。
    杜玟的芭蕾和钢琴,是自幼跟随一对杰出的音乐家夫妇所学, 尽管后来终止了, 但她一直被盛赞天赋斐然,倘若不是家庭原因, 完全有资质成为一位舞蹈演员。偷你爹独家做普文?
    而面前的这名少女,她显然没有系统地学习过舞蹈, 甚至可以说, 根本不会跳舞。站姿不稳,踢腿乏力, 跳跃弧度偏差不过这些瑕疵都不影响她的灵动美丽。
    世界沦落成废土, 还有人愿意哼着歌跳舞,实属难得。
    杜彧默默地看着,当作观赏奇景。
    少女跳够了,歌声随她停步戛然而止,她呼吸粗重, 走到旁边取了杯水喝。杜彧的视线紧贴着她移动, 他发现这里算上是一个房间, 天然岩层与人工凿刻的石壁相接, 家具门窗为铁水浇铸,所以也像一间精致的牢房。
    杜彧对她接水的装置很感兴趣。石墙上排布着生锈的水管,管道连接着一只滤水器,下端插了一根透明软管,放下软管就会流出干净的清水;此时清水顺着细管流进杯中,声音美妙。他喉咙干得发痛,看到水,不自觉地食道紧缩,吞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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