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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妃一边愕然,一边忍不住羡慕,带着些防备道:君后的意思是
    我虽往日跋扈,可轻重利弊还是分得清的,倘若此事一出,势必引起众怒,到时候陛下还要应对群臣催生,怕是要烦不胜烦。
    丽妃当即明了:您想留妾身,一人在宫中?
    倘若你愿意,日后便是你我二人共侍君王。云清辞道:我提前与你露底,也是因为你韩家与我云家有些交好,你可以回去慢慢考虑,但只有明晚一个机会,陛下压下圣旨,只是为了让大家都过个好年,明日之后,遣散的旨意便会皆数发放,只有得陛下临幸,才能留在宫中。
    丽妃缓缓行出朝阳宫的时候,天已昏暗,身边婢子轻声细语:君后那般善妒之人,怎么会提出这种事来,此事会不会有诈?
    他应当是认真的。丽妃缓声道:若他一如既往,陛下遣散后宫正合他心意,他根本不必要多此一举与我为难。
    他是真的想与我合作,留我在宫中。
    理由呢?
    也许是为了陛下吧。丽妃叹了口气,道:他那般火爆性子,竟能容忍此事,当真是对陛下爱之入骨了。
    那,姑娘您呢?
    丽妃愣了一下,淡淡一笑,道:我啊,若能为父亲做些什么,这辈子也值得了。
    陛下呢?你都未见过他几次,与他又没感情
    只是他对我没感情罢了。丽妃叹了口气,却忽然停下了脚步,屏息望向前方。
    男人缓步行来,身后銮驾寂寂地跟着,对方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然后,渐行渐近。
    丽妃与一众奴婢当即跪了下去:臣妾参见陛下。
    李瀛目光沉沉地审视着她:君后寻你何事?
    君后丽妃呐呐道:说陛下要遣散后宫,问妾身,要不要留在宫中。
    她听到了五指被死死捏紧的声音,下意识将头颅垂的更低。
    男人大步离去,衣袍卷起的风吹在脸上,叫她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
    她一直跪到銮驾匆匆远去,这才脚底发软地被婢子扶着站起,白着脸道:他,他是不是,在生君后的气?
    婢子道:奴婢不懂,君后一心为他,他为何生气?
    丽妃想了一小会儿,道:看来我没戏了,哎。
    李瀛来到了朝阳宫。
    云清辞正在暖室浇花,银制小浇壶被那只细白的手拿着,越发显得精致。
    暖室一片热腾,李瀛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云清辞动作没停,只拿余光瞥了他一眼。
    两个人都没说话。
    李瀛走了进来,一动不动地站在他面前,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
    云清辞继续若无其事地浇花,他转远点,李瀛便跟过去一点,像是在试图用眼神把他逼得心虚。
    云清辞开始烦了。
    他一脚踩在李瀛脚上。
    男人面色未变,挪都未挪一下,还是望着他。
    你着丽妃前来,是为何事?
    合作。云清辞说:臣答应她,日后我们二人共同侍奉陛下,若有了小皇子或者小公主,也会共同照料。
    怎么可能会有皇子公主?
    那不是得靠陛下了么?
    李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云清辞一个吃痛,浇壶脱手落地,眉间浮上一抹厉色。
    李瀛当即放松了力道,依旧抓着他,道:我告诉你,我不需要孩子,江山是否后继有人,不需要你操心。
    那你若是死了呢?
    李瀛瞳孔收缩,语气含怒:你就这么想让我死?!
    我没这么说。云清辞道:但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我又不能生
    那这江山便都给你!
    云清辞愣了一下。
    李瀛眼眶泛红,道:你若不想过继大哥那孩子,便由你来接管,云家那么大的势力,你若想拢权,不是轻而易举么?
    云清辞越发看不懂他:此前我不让你接近宫妃,你还去人家宫里饮酒,如今我亲自给你挑人,你倒是不肯了,李瀛,你到底图什么?就图跟我过不去么?
    我问你,我去别人宫里饮酒,有几次?
    记不得了。
    好,那我来告诉你。李瀛说:一次是容妃,她有一盘残棋,我过去之后,讨要了棋局,刚出宫门你我便遇到了,我在那里待的时间连半个时辰都没有。
    还有齐妃,她不知从哪里得了一把宝剑,我去了,前脚刚到,你后脚便到了。
    宁妃,那日她约我去宫中饮酒,我承认,那一次,是我有意想要喝酒解闷这些错,我都认。
    两年来,我只去了这几个妃子那里不到五次,次次我都与你解释,你说我为何不能派人过去,为何要亲自去,可既然她们入了宫,我总该做做样子,我若一直呆在你那里,百官又要日日上折子辱骂你
    所以你在委屈什么啊。云清辞打断了他的话,他仰着脸,认真地迷惑着:你只要我,他们骂我,你不要我,他们还是骂我我才是被骂的那个。
    您委屈,您一个又一个的妃子招进宫来,三宫六院,齐人之福,我日日跟在您后面跑,眼睁睁看着您封了日日找我麻烦的人为贵妃,您委屈什么啊云清辞莫名其妙地说:如果您以前都是为了我,我现在也一样为了您啊。
    云清辞
    你敢说你没有存心无视我,你敢说你没有存心与我过不去,你敢说你捧宁妃的时候不是为了制衡我?!
    我是为了让你收敛!
    那我现在收敛了。云清辞说:所以您又在委屈什么,全天下的委屈都被陛下您占了,我活该赔上性命什么都得不到?
    他饱含恶意地道:你是不是希望我像以前一样跟在您身后,最好能再为您死上一次啊?
    李瀛后退了一步,他的额头又一次狂跳了起来,刺痛尖锐地嗡鸣。
    云清辞根本不放过他:你少在我这里装什么痴情一片,如果不是我一直抓得紧,您现在孩子都满地跑了!好啊,你如今要回心转意了,我就该成全您所谓的深情,让您保持自我感动好像这一切,都是您对我的海誓山盟,始终如一。
    我活该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李瀛。云清辞一字一句地道:你真让人恶心。
    李瀛脸色煞白如霜。
    他跟云清辞不一样,他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的人。
    但云清辞可以。
    他锋利的,尖锐的,像是一个刺猬,对所有敌人毫不留情地支棱起来。
    他红着眼睛望着云清辞。
    云清辞却再次欺近了一步,他凝视着李瀛,道:我为您委屈了一辈子,我说过什么了吗?
    不过是让你生个孩子罢了,还不是你亲自生,这样的事情,你曾经不知想过多少次,可就因为你要改过自新,所以就要对我发脾气,好像我才是十恶不赦的那个人是我在逼你不忠。
    你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云清辞说:我可以为了你丢下一切,如今让你为我付出一点,生的还是你李家的孩子,你就矫情的好像忠洁烈男你有什么资格啊。
    李瀛扶着头,扭身后退,呼吸急促,冷汗自额头滚滚而落。
    云清辞站的笔直,吝啬地赏了他一个眼神。
    陛下不舒服,就先回去吧,明日再来也不急。
    他转身,重新将银壶捡起,把水浇在花枝上。
    身后,李瀛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我没有,我没有想过从来没有。
    好啊。云清辞头也不回地道:那您就给我一个证据,您要如何证明,您从未想过要孩子,从未想过临幸别的宫妃。
    我
    李瀛疼的脸和脖子都泛起青筋,他努力抱着头,低低地说:我不行。
    我对女人不行。
    云清辞停下了动作,过了很久,他才转过来,李瀛跌坐在地上粗重地喘息,痛苦地抱着头,长发已经散乱了开。
    云清辞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我不信。
    除非陛下愿意,让臣寻婢女来一试。
    咔哒
    很轻地一声脆响,伴随着一声闷哼。
    李瀛卸下了自己的一只腕骨,动作十分干净利落,像是不知做过了多少次。
    也许是这股痛感缓解了他的头疼。
    他终于扬起了脸。
    冷汗顺着脖颈的青筋滚落。
    阿辞他凝望着面前的爱人,嗓音哑不可闻:别这么残忍。
    作者有话要说:  辞崽:你活该。
    李皇:你说的对。
    第34章
    暖房内一片潮热。
    李瀛似乎是在乞求,但转瞬,疼痛便夺走了他的情绪,他拿未受伤的手撑住了额头,死死抵着。
    呼吸一下比一下沉。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抽气的声音。
    陛下金尊玉贵,让婢女来的确有辱身份。
    我姑且信了你。云清辞笑了一声,道:所以你对女人不行,便去养太监,嗯?
    他说的是那个梳栉的宫人。
    我没有。
    你没有,你若没有,你会不信我,而信他?他在我面前胡言乱语,你还要我放了他?一个太监都能骑到我头上来,我还做这君后干什么?!
    李瀛的声音痛楚而无力:你不过一年,就杖毙了六个宫女,撵出去一群舞女,这件事已经被群臣弹劾,说你无法无天,残忍暴佞,蛇蝎心肠无数人想拉你下台。你父亲一开始还在朝堂上问我缘由,我次次都将过错推在那些宫人身上,可渐渐,他也不再为你辩护我只能告诉他们,君后有惩罚宫奴的权利,可是弹劾的折子太多了。
    云清辞捏紧了手指:什么叫过错都推在她们身上,她们本就是错的!我杀的人里,没有一个无辜!
    他和李瀛成婚两年,一切都顺其自然,宫中一片和谐。那个时候根本不需要他,李瀛就会自觉推开那些宫女,直到宫妃入宫,一切都变了,宫女们各个都觉得可以飞上枝头,他放了一个又一个,可却一次又一次地有人挑衅。
    张太后点醒他,若不杀鸡儆猴,他根本坐不稳那个后位。
    李瀛喘了口气:我知道,但所有人都知道我宽厚,对比你,便显得你过于残忍,好像我管不住你
    我不断告诉你,让你收敛,我不敢再用宫女,只能用太监可是你连太监都容不下,他在我面前,从未露出过半点媚主的企图。
    你还是不信我。云清辞冷冷道:是没有,还是你没有发现?
    李瀛只是埋着头,艰难道:我不是不信你,我与你说过,此事怕是有诈,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你杀了那么多人,你名声那么差,还是有人不断来找死我匆匆而来,本意是为了让你不再造杀孽,顺便留下活口查出究竟是谁在搅浑水,可你却觉得我是为了他而来,我所说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下他
    阿辞,从来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不信我。
    暖房一片寂静,云清辞垂目看了一会儿,道:全天下就你清醒,我是被利用的那个,那清醒的你做了什么呢?你觉得有人在搅浑水,可我没有看到,我只看到你无视我,斥责我,敷衍我,哄骗我你明知道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为什么不与我说清楚?
    我没办法说李瀛说:我只能提醒你,不要与太后来往,我没办法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下,把所有罪过推到她的头上。
    云清辞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李瀛,你母后利用我,败坏我的名声,所图不过是为了针对相府,而你,纵容了这一切,这一点,你跟我说再多,我也不可能,再去谅解你。
    李瀛的脸埋在宽袖间,云清辞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低笑了一声:你说的对,我平衡不了后宫,也平衡不了朝堂,我连你和她的关系都平衡不了我身边一堆烂事,却做不到游刃有余,我太无能。
    你以为承认自己无能就能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就能获得同情获得原谅了吗?!
    云清辞一字一句地说:作为一个皇帝,你无能,便是你的失职!作为一个夫君,你无能,便是你的不忠!!
    云清辞锋锐无比,睚眦必报,他曾经有幸触碰过他的柔软,刺客来临,不会武功的云清辞会把他护在身后,宫中意外走水,云清辞会催他快走。
    尽管最终是李瀛挑翻了刺客,李瀛背着他离开火海。
    云清辞很怕连累李瀛,他尽量乖巧懂事,他唯一向他索取的只有安全感。
    但他没有给他。
    李瀛低低附和:你说的对。
    他游走在朝堂,游走在后宫,游走在云清辞与张太后之间,国事很多,家事很多,可身边的人,没一个省心的。
    少年的爱人变了模样,昔日的母后露出了獠牙。
    群臣更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每一个人都在向他施压,每一个人都在试图把他逼疯,他只能全心全意投入一件事里,他想,既然要闹,便由着他们去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只能紧抓了国事,去敷衍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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