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仙尊自救指南/仙尊嗷嗷叫(穿越 修真)
半晌后,夜宇珹才又继续抹药动作,将伤痕周围上了第两层膏药,透明的油膏沾在血红伤口上,显得更加怵目惊心。
可药里的止疼药草也逐渐起了效用,季澜促起的眉心终于慢慢舒展开,最终,又陷入沉睡。
当日晚间。
安爻再度接到了另一名来自菘儿谷的送药者。
急匆匆的赶至前厅,对方交给他两大只药瓶,说是雪髯城毒药的解方。
并且详细交代了食用方法。
安爻听完后简直想原地吼叫!
这话不知应不应当与宫主禀报,可对方慎重其事地表示,池神医说一句话都不能少,会影响解药效果!
安爻心道,下回去菘儿谷,绝对要拿银针追杀对方!
送药者见他表情不好,便面色畏惧的开口,说池缎还交代了其他几句。
安爻表示让他说,总归是解药吃法,若是漏听了一个字,后果他无法负担。
对方道:是池、池神医说,倘若右护法露出受不了或不想听的神情,便要我要我多带上几句。
安爻心觉有异,眼皮一跳,努力维持口吻平静,道:你说。
对方便将神医一番话细细道来,池缎说--
爻儿,下回我定当不跑不躲,还望爻儿将暗针修为练的熟稔,下回来菘儿谷展示,本神医十分期待,加油~
安爻嘴角一抽,袖摆一挥,瞬间出针射向前厅,坚固的壁面上顿时插满整排细针。
送药者神情一惊!
那针尾之锐利,连夜焰宫的墙都可刺入,万一扎在人身上还得了!他只差没跪下求饶,慌张说道:我、我就是个传话的,还请右护法饶命!!
安爻竭力做出冷静表情,朝那人安抚了几句,表示那排针绝对不会戳到对方身上。
此刻他能笃定,何凉凉从前与他吵的架,在菘儿谷姓池的混蛋面前,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至少与何凉凉吵架还能趁机打发时间,笑话一下对方。
可与池缎对话,则是每一瞬间都要气死的节奏。对方却总是一副不疾不徐的姿态。
安爻耐着脾气,道:为何这罐解药不与早晨那批一起送达,还要分做两趟?
回右护法,池神医说,要交代的字句太长,怕前一个人记不住,故故才好心分为两次,让右护法能听得清清楚楚。
安爻:
老子即刻前往菘儿谷杀人!
同一时间。
夜焰宫的主人寝殿里。
黑袍身影就靠坐于床头,拿着木扇把玩,这把扇子的重量确实比其余两把都轻,尤其与铁扇相较起来,更为明显。
他着实好奇,季澜是如何得知木扇下落,整个半蝶教中,木制的摆饰品多不胜数,连饭厅中都有几座,皆是一眼望去皆不会让人想细看的模样。
似乎街道商铺中随手可得的手工制品,平凡无奇。
歌谣中的木扇,居然正好是放在小院客房中的这把,可季澜又是如何得知。
夜宇珹正垂眸打端详扇上木纹,蓦然间,身侧之人忽地细微的动了下。
不是熟睡中的翻动,而是将要苏醒,那种亟欲伸展身体的模样。
夜宇珹将木扇扔于桌几,望着对方肩头微展,连带肩胛骨的形状被撑得明显,占满后背的血痕也跟着皱动。
季澜趴于被褥当中,不过伸展了一小点,身上便是整片的痛意,脑袋顿时被激的恢复记忆,有关半蝶教的纷争慢慢浮上,以及自己昏迷前中的那一鞭。
心中顿时闪过--
【叮咚:你即将踏上原主悲剧之路,已开启be路线的第一扇门。 】
呜。
他不想扮演系统,更不想卒。
雪髯城这一趟,分明与《仙尊嗷嗷叫》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走势,可夜宇珹的黑鞭终究还是落至自己身上。季澜阖着双眼,眉心却不禁浅浅蹙起。
本读书人简直无可奈何。
谁能比他惨!
【仰天长啸.Jpg】
淡色眼睫颤了颤,半晌后终于缓缓睁开,一团墨黑瞬间映入眼帘。
是夜宇珹的枕被。
呼。
幸好。魔头不在。
此刻他简直无法面对。
嘤QAQ。
蓦然间,一道低懒的嗓音从床柱边传来。
醒了?
如此猝不及防。
季澜眨了眨眼,刹那间又再度阖上双眸。
没醒。
本读书人又昏了。
夜宇珹见身侧人瞬间闭合的眼眸,不禁勾起唇,仍是一句未发,伸长胳膊,将几个时辰前扔于床角的药膏拿过。
墨色的大床上,床顶帐幔绣着金线图腾,四根床柱挺直,曾被夜宇珹一掌击断的床头围栏,如今早被修复完整。只是黑缎被褥中,那抹显眼的雪色身影仍是紧紧闭着眸。
季澜脑袋闪过夜宇珹持鞭的模样。
对方一身凌厉,立于半蝶教前厅,神情冷厉淡漠,眉眼锐利之程度宛如阎王。
总之瑟瑟发抖。十分惧怕。
他趴在被褥当中,周围无声之际,脑袋顿时又想起了罐水银与十大酷刑。
貌似是先将头皮掀开
季澜:呜。求求你做个人吧。
当他越想越心惊时,蓦然间,后背传来一阵浅微的温热,季澜身子不禁狠狠一颤,整个人猛地紧绷,五指下意识的拽紧被褥。连微晃的发丝都能感觉出他此刻的不安。
脑中持续浮现头皮头皮头皮,水银水银水银
无声抹泪。
可等了半晌,那抹温热却没有往他身躯戳进指孔,而是慢慢的从他背脊往下延伸
季澜诧异的用力睁眸,惊讶全写在脸上。
魔头在帮他抹药?
夜宇珹懒声道:是毒药。
季澜:喔。
懂了呢。
约莫就是化肤蚀肌膏,让伤势加重。或者七孔流血而死那种。
夜宇珹懒散的将药膏涂开,透明带药香的草膏渐渐融于他指间,而后全沾在季澜削瘦的后背,那血痕经过前一次的涂药,渗血的状况已是好了些,可绽开的皮肉还需时间愈合。可即使痊愈了,也会留下不可消除的疤痕,既是灵鞭所打,身躯便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季澜趴着趴着,眼眸又微微阖起,其实魔头抹的力道还行,让人昏昏欲睡,配合他身下的雪缎枕被,哈欠连连。
身边低沉的声嗓忽地说道:池缎送药罐来了,待会起来吃。
能让伤口快些愈合的药丸,全出自菘儿谷,道上的仙门各派皆无法拿到。
季澜半阖着眼,开口说:又是毒吗?
夜宇珹唇边扬起:对。
那我一次吃两粒,看看能否以毒攻毒。季澜非常镇定。
夜宇珹:放弃抵抗了?
季澜:错。是从没想过抵抗。
只能事后抢救。哀。
夜宇珹扬唇道:待会儿你毒膏配毒药,约莫发作的很快。
季澜这才道:所以你这是打敌五十,自伤五十的作法?
对方替他抹背时,手指并没隔着任何布料,倘若是毒药膏,大家就一同等毒发吧。
哼。想骗机灵的读书人。
是没看见他头顶四个大字仙门之眼?
夜宇珹懒洋洋的弯唇,持续将透明膏状的东西抹上。
季澜则是动了动身,因昏迷十几个时辰,四肢已是僵硬,眼下迫不及待的想伸展。当他尝试屈起手肘,撑起身子之际,却连带牵扯背部,扯到伤口的瞬间疼至嘶声,顿时又倒回床被上,发丝乱散于枕榻。
夜宇珹望着对方一连串趴倒的姿势,不禁挑眉。
眼前背脊沾了几丝银白长发,有些因季澜的动作而沾染到膏药。
季澜正蹙紧眉心,肩线不断起伏,趴于棉被上顺气。
吭。真是哪儿都疼。他对黑鞭的阴影面积约莫比整座夜焰宫都大。
再度抹泪。
待他气息缓过后,对方长指再度回至他背后,慢慢抹药,夜宇珹的体温比他更高,故所经之处,那小点灼热皆特别明显。
等等等。
身、身上好凉。
眼下他为了疗伤,故未着里衣,可该不会连里裤都未穿?
随着那手掌一路抹至鞭痕尾端,有力的指腹按在他尾椎旁侧,季澜惊的是整个人狠狠一颤。
我、我自己涂就行了
他感受到了!裤子仍在身上,可裤腰已是摇摇欲坠的卡在腰下。
他可是仙尊,怎么能衣衫不整!
衣衫。
不整。
夜宇珹懒声道:你伤于后背,如何自己动手?
季澜:还顶嘴。是谁打我的。
夜宇珹见他将脸闷在被子里不说话,便再度懒声道:是谁自己冲去鞭口的?
季澜:
又顶嘴。
不许你说这种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夜宇珹长指在后腰附近揉抹了一阵,见对方偶尔疼的吸气,道:黑鞭上带灵力,故你丹元伤了些许。
季澜昏迷时,他以掌测过对方腹中金丹,确实伤到了,需疗伤一段时间。
季澜:所以我之后只能卧床吗?
他压根不知伤及金丹会有什么症状,这东西他以前没有,且又无法外敷用药,如今听上去还颇为严重。
夜宇珹:卧不卧床都行,要起来走动也可以。
于是季澜再度撑起手臂,试图坐起,结局仍是疼至呲牙,身躯发软的趴下,且他发觉这回不只伤口疼,身躯还莫名酸软,四肢只能瘫于床面。
你这骗人的反派。
不是说能起床的吗!为何辣么疼。
夜宇珹见状,道:伤口要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且你金丹有伤,躯体自是酸软无力。
他修长的指节抹在季澜肌肤上,两人肤色差距极大,更能显出那双手蕴含的力量,似乎五指一收紧,便能将对方窄腰钳制,在上头留下指痕。
而季澜此刻正忍不住往心底唉声叹气。
虽然身躯未残,可这卧床的生活一点都不让人开心。
夜宇珹见他整个人再度发闷,便说:被鞭子打到,没生气?
季澜:很气很气。
可魔头居然亲自帮他上药,勉强能抵。
毕竟仙尊肚里得撑船,他讲第三遍了。
他望着垂在眼前的几丝银白,回道:反正你要打的又不是我。
夜宇珹出鞭方向是同时冲至古灵儿身旁的海吟吟,只是季澜怕小女娃慌乱中跟着动步,被波及遭殃,结果他冲上前护住时,便刚好站在鞭子落下的地方。
故季澜虽畏惧黑鞭,可也清楚这一鞭确实意不在他。
以至于眼下他虽然与原主有了相同的结局,可又似乎全都不同。
宛如一团乱缠的毛线。
似同非同。
总之没被罐水银。
万幸,万幸。
床侧。
夜宇珹将最后一层药膏抹上,对方里裤正好卡在腰窝下方,顺着上身线条往下,隐约能猜到底下包裹的长腿同样是削瘦而修长。
他望着那条醒目的鞭痕,懒散说道:可本座要打的,确实就是你。
季澜淡定点头。
恩呢恩呢。
是当他没看见海吟吟最后的惨状吗! ?
倘若夜宇珹真要鞭人,他怎会还好好躺在这。应是全身骨头并裂,下场媲美五马分尸。
即使是魔头,唬人也要草稿的。哼。
季澜所幸将侧趴的脸面撇向对方,入眼的又是一大片墨黑。这回是对方的衣袍边沿,夜宇珹就坐在床侧帮他上药。
魔头御驾亲抹。
难不成想竞选全仙门之好人好事代表?
于是他随口说道:这回你打了我,便像上回过招那般,一人一次如何?
他指的是自己穿书当夜,走投无路下的随意一扯。
总之下回换他试试!
夜宇珹挑眉:你会用鞭?
季澜:喂。注意你的眼神。
虽然本仙尊鞭绳无能,但为了打人,也是能学习的。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