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藉(GL)——干余(16)
禽兽!我要你死!你去死!安莲溪同样也是衣裳不整,发丝凌乱,甚至拿着手里的发簪狠狠向靳鸣阳扑过去,对着他的喉口扎去。
贱人!靳鸣阳躲过去,一巴掌狠狠扇在安莲溪脸上,抢过她手里的簪子,不就是侍寝了一下吗?你哭什么?明天我叫父皇,把你赐给我好了,你在发什么疯!
靳鸣佐觉得自己面上无光,这个混账东西,不仅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还在他国的使臣面前给自己丢了那么大的脸,更是在自己身后跟着的要臣面前口出浪话,真是个烂木头,日后把国家交给他,恐怕不出两年,安庆国术必尽!
来啊,给我将太子抓起来!即日起废掉太子,东宫里的所有人都杖责五十!靳鸣佐一声令下,周围的禁卫军变立马动身跑去靳鸣阳那边,将靳鸣阳钳制住。
你们干什么?你们敢抓本宫,活的不耐烦了吗?靳鸣阳挣扎着,突然注意到宫墙外不远处的火光和杂乱的脚步声,呐喊声,然后看见了靳鸣佐,脸色铁青,他立马改了口,哭喊道,父皇,不是这样的,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勾引我!她勾引我父皇你听我说啊你们放开本宫!父皇
还不快给朕把他带下去!关到宗人府,把他关到宗人府去!靳鸣佐吼道,他一句话都不想听这个混账东西说,他对这个儿子已经失望透顶了,他可以认了自己这个大儿子的才智和谋略都不如其他儿子,可他不仅在才智上比不过旁人,就连廉耻和伦理都没有的吗?居然在未成婚的情况下苟合,做出这等丑事来,让皇室的脸往哪里放,让安庆过在各国之间如何自处!
但不止这些事让他头疼,还有更令人头疼的事,靳鸣阳他玷污了谁不行,他偏偏玷污的是自己长姐的女儿,这让他如何跟自己的长姐交代?
溪儿!靳涵儿怎么都不会想到,才过了这么一会,自己的女儿就变成了这个样子,蓬头垢面,脸上被打的地方红肿了好大一块,衣服也凌乱不堪,一直哭着。
娘!我,我好怕娘安莲溪看见靳涵儿向自己匆匆走来,再抑制不住这么多天压抑在心里的恐惧,大声的哭出来。
靳鸣佐实在看不下去,连忙撤走了所有人,派人将使臣送出宫,因着心里愧疚,他不敢走近这对母女,又不敢派人跟着她们去惊扰她们,便索性将一路的守卫都撤除了,全力集中在着火的地方,这场大火烧了半个多时辰,终于灭掉,还留在里面的宫女没能逃出来的,再也出不来了,内务府拿着花名册一个个对名字,没人的便划掉。
这场大火,还真烧死了很多不该死的人啊。
靳语尘放下袖子,刚刚在灭火的时候混在人堆中,有人趁乱递给他一张纸条:患已除,无痕迹。然后将纸条随手丢在大火中,直到它灰飞烟灭,消失不见。
香囊已经不重要了,太子的贴身宫女给太子做的香囊出现在太子的寝宫,也不是奇怪的事,至于里面的□□,无色无味,谁会注意到呢?就算发现了,如今宫女已死,就是说这宫女自个寻来的□□想要借此迷惑太子也能说得过去,至于为什么最后变成了安莲溪,说法要多少有多少,反正也已经死无对证。
太子被废,将是大事,靳鸣佐在朝堂上提出废除太子,竟没有一个出来反对,除此以外还将他发配到边疆城镇中,终身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这样也算是他给自己的长姐一个交代了。
可靳涵儿很难领情,安莲溪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和穆世桓疼她宠她爱她,何时让她受过这般委屈?靳鸣阳就是千刀万剐了,也难消她心里的怨恨,她不肯见靳鸣佐,也不会接受靳鸣佐的道歉,她就守在安莲溪左右,她也在懊悔着,为什么那天要留在宴会上,如果她和女儿一起回去的话,是不是就能避免这件事了?
罢了,想的再多也无济于事,往年她总想着自己和丈夫这般宠爱于安莲溪,她日后可要如何才能改掉这不沉稳的性子,如今安莲溪日日夜夜的发呆痛苦,她宁愿女儿一辈子都做那个不谙世事的淘气丫头。
一方面的靳鸣佐还在严查这件事,太子不日就要去边疆城镇,靳鸣佐奇怪的是根据靳鸣阳的口供,他说自己一回去就看见安莲溪躺在自己的榻上,衣服被她自己扯得只剩亵衣抱着一丝春色,但扶安莲溪回去的两个太监又说是受了太子的秘令,靳鸣佐想了许久,觉得是靳鸣阳在撒谎,就算安莲溪脱的只剩一件衣服了,那他这个太子就要上去将人玷污吗?混账东西!混账!
这等丑事出来压都压不住,朝中上上下下都在议论这件事,太后那边也在跟他置气不理他,还闹起了绝食,说着一定要给安莲溪一个交代,皇后那边也因为太子被废的事情天天跟他闹,靳鸣佐心生烦躁,最后直接秘密召见了靳语尘,撇开所有人,开门见山的对靳语尘说道:朕知道溪儿这孩子钟情于你,你明日就在大殿上,求朕赐婚给你和莲郡主,你可懂朕的用意?
靳语尘冷笑,当然懂了,拿他来当挡箭牌,把皇家的丑闻全部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缓解了太后和皇上的关系,也缓和了长公主和皇上的关系。
那他靳语尘就会成为整个京城的天大的笑话,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低看一眼。
但他能怎么办?小不忍则乱大谋,这点耻辱于他而言不算什么,必要的时候斩草除根他也不会手软。
靳语尘叩拜:孩儿当以大局为重。其他的皇子手底下都有党羽,朝中的臣子也牵扯着其他的利益,唯有他靳语尘,除了靳鸣佐和那些兄弟们,他便再没亲近的人,何谈什么党羽?所以牺牲掉靳语尘简直再合理不过了。
你既然答应了要娶她,往后就要好好呵护她,爱她,像个男人一样,别在意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溪儿既然嫁给了你,就是你的妻子,日后要是负了她,朕绝不轻饶你!靳鸣佐语气很是严肃,估计明天他又要装腔作势的表演一副为难的恶心样子。
靳语尘颔首:孩儿明白,定不会辜负父皇对孩儿的期望。
第25章 丑闻
四皇子如今只身一人,没有背景和依靠,所以当靳语尘在大殿上声情并茂的求靳鸣佐将莲郡主嫁给自己时,群臣没有过多的嘲讽,只是觉得可怜,在众所周知的情况下演戏,只能让人联想到一个词:背锅。
四皇子显然是和安和郡主情投意合的,两个人经常走在一起,一向冷淡的沈轻别唯独对靳语尘喜笑颜开,甚至不顾旁人的眼光而亲昵的挽他的胳膊。
但沈轻别到底是相国的女儿,沈复南是朝中要臣,手里还握有二万人的护城军队,安和郡主更是先皇御赐的郡主,连靳鸣佐都不能随意罢免,沈家这般背景,区区一个无所作为的皇子,怎么可能迎娶得到?
可怜悯的毕竟只在少数,更多的是无尽的轻视和瞧不起,尤其表现在皇室,就连当红主子的下人,也敢在私底下讥笑靳语尘不要脸,太子穿过不要的破鞋,他还当个宝贝似的下跪请求皇上把安莲溪许给自己,简直不要太可笑。
没脑子的人才会那样想,靳语尘并无在意,他名声虽然臭了,但好在靳鸣佐对他的芥蒂也消失了许多,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怎么保住自己的身份不被发现。安莲溪一直缠在自己身边,是个□□烦。
圣旨来到长公主的大院,靳涵儿冷漠的出来跪在地上接旨,却听到靳鸣佐要将溪儿赐给四皇子靳语尘,顿时有了些光亮,接了圣旨后连忙跑进安莲溪的房间将这事说与她听,溪儿心仪靳语尘想嫁靳语尘,她这个做母亲的一直都知道女儿的心思,只是因为靳语尘的身份,她不愿溪儿与他在一处,可如今形式,为了让安莲溪不再郁郁寡欢,只能拿这件事说与她听了,希望女儿不再如此悲闷。
溪儿,是语尘那孩子央着你舅舅把你许给他的,绝对没有人逼着他做出决定,你舅舅反覆问过很多次,那孩子说不会后悔娶你,他会待你好的,你别这幅样子,娘心疼靳涵儿知道贞洁对于女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安莲溪每天都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对着眼前的一团空气发呆,再者就是躲在被子里哭,压抑着不发出声来,听得靳涵儿的心也跟着疼,这是她的宝贝女儿啊,如今受了人的欺负,她却连一点痛苦都无法替她分担,只能眼睁睁的看安莲溪日渐消瘦,憔悴。
安莲溪的眸子闪过一丝光,几乎是颤抖的问道:语尘哥哥愿意娶我?
见女儿终于开口说话了,靳涵儿抹去眼角的泪:是,他愿意的,他愿意娶你为妻,他不在意那些。
是吗?安莲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她摸摸母亲的脸,语调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只是带了一些沉稳,是我不好,让娘你受苦了。
溪,溪儿?你怎么
我没事。安莲溪笑了笑,我要嫁给我最喜欢的人了,娘,我该高兴的。
靳涵儿觉得女儿不对劲,可又察觉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她总觉得女儿突然的转变,不是因为听到靳语尘要娶她的消息,她的高兴,也不是真正的高兴。
那娘带你去见她?靳涵儿试探性的问道,如果安莲溪真的随着自己去了,那就说明她心里是真的有问题了。
安莲溪面色一紧,失声叫道:不要!
靳涵儿的脸色突然变得严厉:溪儿!你心里在琢磨些什么东西?
我需要时间!娘!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我需要时间安莲溪反常的抱住头,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拒绝他人的触碰和靠近,让我一个人,我要好好想想
溪儿!
说了让我好好想想啊!求你了。声音嘶哑而低微。
靳涵儿鼻尖一酸,捂着口鼻跑了出去。
安莲溪想着醉酒那天,扶着自己的两个人,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沈复南实在没想到,皇上竟然会使出这么一招来,确实解决了表面上的所有问题,可他是打算拉拢并扶持靳语尘的啊!如果靳语尘不娶自己的女儿,那他拿什么来控制靳语尘?
如今太子被废,东宫之位虚空,肯定又要掀起一番风波。沈复南心里一阵烦闷,一时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想着要不要去见一见靳语尘,可现如今靳语尘即将迎娶莲郡主,他要以什么身份去见他?换作以前的话,还可以藉着女儿和靳语尘的关系去见他,但现在的他要是出现在嘉御殿的话,会给自己女儿引来一堆的非议。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偏偏下人又传来消息,说沈轻别要入宫,他急得茶都打翻了,命人拦着她,自己也快速往大门口赶,适逢遇到已经快要出去的沈轻别,他大喊一声:轻别你给我站住!你去哪儿?
沈轻别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很冷漠:我要进宫。
进宫做什么?
我要见皇上。
你疯了!沈复南第一次这么失态,四皇子要娶莲郡主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皇上的找的一个靶子,你现在去只会惹得他勃然大怒。
可她不爱安莲溪!爹!阿尘他不爱安莲溪!他不会心甘情愿娶安莲溪的!沈轻别也失控了,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她差点没冲进皇宫里面把那道圣旨找出来撕碎,阿尘是皇上的亲儿子啊!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让自己儿子变成整个京城的笑话?
这事算是私事了,周围的下人识趣的离开,不去偷听打扰,沈复南压着心里的气,走到沈轻别跟前,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愿意呢?如今太子之位虚空,他讨好皇上,对他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会的,他不会的沈轻别后退几步,将目光瞥向别处,他说过,只娶我一个人的。
傻孩子。沈复南在心里叫着,在权利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不就是结一次荒谬又恶臭的亲吗?那又有什么,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做很值得。
好了,别闹了,快回来,一会要用晚膳了。沈复南招呼着,这几日你避讳些,就不要再进宫了。
沈轻别不再说什么,乖乖跟在沈复南后面,她本就善于掩饰自己的言表,沈复南还是低估了自家聪明女儿在靳语尘的事情上面的不理智,纵使她再怎么聪慧过人,也终是个女人,会为了儿女情长冲动。
沈轻别在四更的时候独自掌灯,去了嘉御殿,过宫门时遇到人拦截,她给了些银子便过去了。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进宫,无论是时间上还是日子上都很不合理,容易遭人诟病,可她心里惶惶不安,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失去靳语尘了,她要马上见到对方才行。
只是四更天,怕是那人应该睡下了,可她又只能在这个时候才可以入宫来,到嘉御殿后差点被劝退,说是靳语尘已经睡下了,让她明日再来,可沈轻别执意不走,下人又不敢贸然叫醒已经睡下的靳语尘,所以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沈轻别进去。
靳语尘不会睡的很熟,他心底无法真正的放下警惕,历代权利争夺战上也有不少皇子会派刺客来杀掉对自己不利的皇子的事屡见不鲜,虽然如今的他处境和地位都很凄惨,但也不能完全说自己不在他人的注视之中,可能像九皇子那样察觉到自己图谋的不止九皇子一个。
所以沈轻别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但他不知道来者是谁,缓缓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握住匕首。
那人越来越近了,他顾不得再犹豫,直接一个腾身,便将匕首架到对方的脖子上:说,谁派你来的?
沈轻别实在没料到靳语尘会这么突然的起身钳制住自己,刀口抵进她的皮肉里,她忍不住轻呼一声:嘶痛
轻别?!靳语尘皱着眉收回手里的匕首,丢在一边,想到自己刚才好像用了些力气,肯定伤到对方了,连忙起身点了一盏烛火,将她领到桌台那边,给我看看你的脖子。
沈轻别一声不吭的走到桌子边,照她说的慢慢露出自己的伤口处,同时余光也还注视着他。
靳语尘确实已经睡下了,怕引起注意只亮了一盏烛火,在摇曳的烛火下,靳语尘的轮廓无比柔和,俊逸的脸庞看着竟有些妩媚。身上也只穿了一件素白的单衣,连头发也散开了,身形高挑纤细,看着竟有一丝妖娆在里头?
你知道你现在来这里意味着什么吗?靳语尘心疼的替她在伤口上涂药,破了一点口子,并不深。
阿尘,你好美啊。沈轻别下意识的就这么说了,引得靳语尘浑身一怔,他忘了自己是睡觉的样子,他没有束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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