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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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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魔族而言,她是魔尊,是他们的领袖,他们需要她的力量。
    对于道门而言,她预示着灾难即将来临,她是未知的危险,无法掌控。
    每一方都在权衡利害,把其中的得与失计算的清清楚楚,他们是极致的利己主义。从未考虑过谢君卓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也渴望这个世界的温暖。命运的枷锁让她不的喘息,各方算计更是让她寸步难行。
    江月寒原以为自己和谢君卓心意相通便能所向披靡,可是现在看来远远不够。世人的成见是一座难以翻越的高山,她们攀不上顶峰,看不到头。
    命运撕碎了所有的温柔,回报以伤痛。
    世人所不在乎的,正是她护在心尖的,他们轻贱她的所爱,是要把她的真心一点点的打碎。
    江月寒的愤怒让颜玉容一时语塞,诚然,她们各自抱着目的来参与这场战局,谢君卓本身对他们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他们在乎的往往是她身后牵扯的所有。利益驱使了一切,他们和凡夫俗子也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江月寒和他们不一样,也正是这一点不一样,成就了如今的谢君卓,让她尚存理性,没有彻底失控。
    颜玉容无意在这件事情上和江月寒多做争辩,一声叹息后别过江月寒离去。
    西海的风安静下来,留下的三清宗弟子都在等江月寒做出决定。太虚的行为已经严重违背三清宗的道义,他此刻归去,宗门内不知又要生出什么样的变故。在场的弟子都有师门好友尚在,心里不免焦虑。
    江月寒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看了眼远处的慧空,道:大师,他们都走了,你还不走吗?
    阿弥陀佛,我来此有两件事,一是谢君卓,一是西海亡魂。谢君卓破了噬魂阵放出这些冤魂让他们得以脱身,但鬼界远路难行,我愿送他们一程。慧空双手合十,面露慈悲之色。他远在佛宗也被这些冤魂吵的头昏脑涨,要是不超度他们,恐怕内心难安。
    江月寒的目光落在噬魂阵上,被谢君卓摧毁的阵法难以复原,人鱼的魂魄散去,尸首也逐渐干枯。这个阵法便是一切灾难的开始,本应无休无止,却毁于谢君卓最后的一点善念。
    江月寒心疼极了,她多希望谢君卓最后那一剑是为了自己挥出,而不是为了旁人。
    慧空在半空中盘膝坐下,拨动手中的念珠,念着往生的经文,那声音悠远绵长,飘过山海,转入阴间,为亡魂点亮一盏盏明灯,指引方向。
    江月寒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心里毫无波澜。慧空能渡西海,却难渡天下。谢君卓入魔后,亡魂会遍布大地的每一个角落,世界永无宁日。
    一念善恶,一念因果,命运又转回了原点。
    江月寒没有打扰慧空,带着三清宗的弟子离去。西海的事看似结束,暗潮却未曾停止涌动。
    安静没一会儿的风再度翻涌,浪潮掀了跟头,卷起浪花拍打着海岸。临海之渊终年都不会流淌的死水中,一团黑影缓慢地移动着。它在大海里随波逐流,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不断地壮大,不断地扩散
    三清宗,一场小雨洗过山脉,树叶青翠欲滴。进退堂门口的小池塘长满了花骨朵,金鱼在荷叶底下嬉戏,争相跃出水面,绯色的鳞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避开玉清耳目的无极端了鱼饵过来喂鱼,他搬了个小板凳坐着,头上顶着刚摘的荷叶,粉雕玉琢,憨态可掬。要不是知道他是无极仙君的化身,旁人瞧着他这般可爱的模样,指不定拐带了几回。
    邹不闻懒散地倚着门框,和无极保持一定的距离。自从西海出事许不问带人离开后,无极就天天在进退堂泡着,一天能问八百遍西海的消息。一开始邹不闻还能好脾气地告诉他消息没那么快,后来干脆不理会,直接让王卓应付。
    王卓倒是恭敬,可是没消息就是没消息,就算无极问破天他也编不出来。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西海依旧是音讯全无。事情有些反常,完全不合符三清宗的规矩。邹不闻也逐渐不安起来,眼看着就要超过最后的期限,西海还是毫无动静。
    王卓和何飘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们二人这些年成长不少,再不济也能独当一面,知道没有消息意味着什么。
    不是派出去的弟子全军覆没,就是他们欺上瞒下,勾结作乱。
    邹不闻有些等不下去,他对许不问毫无信心,打算去穿云峰走一趟,征求玉清的意见。
    王卓,邹不闻唤来自己的爱徒,正欲叮嘱,忽然听见院子里噗通一声。
    刚从内室走出来的王卓停下脚步,两个人闻声看去,只见刚才坐着无极的矮凳上空无一人,他头顶的荷叶落在池塘边,水面荡开一圈涟漪,几株荷花倒下去。
    这怪异的一幕让师徒二人感到诧异,王卓越过邹不闻快步走到院子里查看,他在小池塘边停下,不禁倒下一口凉气。消失的无极正仰面倒在水中,双目紧闭,呼吸平稳。他看样子是突然昏迷过去,毫无征兆落水。
    王卓不敢怠慢,连忙把他从水池里捞出来,抱进屋子。
    邹不闻往旁边让了让,他看了眼情况,心底笼罩了一层不安。
    师尊,无极仙君这是怎么了?可需要送回穿云峰?
    王卓施法烘干无极身上的衣服,不敢贸然查探他的情况,上前询问邹不闻的意见。
    无极自从变小后情况一直不稳定,是好是坏,时而幼童时而成熟。按理他出了事第一时间送去穿云峰没错,可不知道为什么,邹不闻突然否定这个念头。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是有什么样的大事正在发生。
    王卓,何飘今天去哪儿了?邹不闻没有理会无极的情况,反而问起了不相干的事。
    王卓回道:今日宗门内有讲道,田师兄邀约了师妹,她去赴约了。
    何飘天赋不错,就是底子差了些,平日里那些交好的师兄师姐都会格外关照她,凡有不懂之处他们都会耐心帮助。今日这个讲会对何飘很有用,田蒙便给她留心一二。
    听到何飘是和田蒙在一起邹不闻并未宽心,他抬手压着眉角思索片刻,对王卓道:你去校场把何飘找回来,要是田蒙问就把他也带过来,然后在这里等我的消息,我去穿云峰一趟。倘若我此去久久不归,你们就带着无极仙君离开三清宗,去西海寻江师妹。
    邹不闻没头没尾地交代了一句,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之意。王卓被他吓了一跳,着急道:师尊这是何意?可是发生了什么?
    此刻的三清宗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危险。邹不闻自己也说不上来发生了什么,只是直觉不好,总觉得要出大事。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过,上一次还是他师尊遇害,他也是同样不安了一整天,最后惊闻噩耗。
    心头的危机感挥之不去,邹不闻不得不早做打算。他拿出沧海笛放在王卓的掌心,揽过他在他眉间落下一吻,道: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何飘,沧海笛上有我的神念,我会去找你。
    邹不闻没有办法给王卓解释,他把沧海笛留下,这东西出自兵刃堂,多少能护王卓他们一程。
    王卓心底一空,他抬手想要抓住邹不闻,可是手指划过他的衣袖,什么也没能抓住。邹不闻融入虚空,一步踏出已是兵刃堂范围之外。
    他行走天地之间,几步就到了穿云峰的山脚下。只是他未曾想过有一天这千丈云梯便是终点,他再难踏上穿云峰。
    云层叠嶂,千丈云梯前,数位旧友同门拦住了邹不闻的去路。
    为首之人面带笑意,道:邹堂主,此路不通,再往前只有地狱敞开,请你三思而后行。
    作者有话要说: 西海篇写完了,这一篇里大部分人带着强烈的欲望和目的,他们各自推动了谢君卓的毁灭,自然也要承担后果。
    第165章
    云雾漫过穿云峰的山腰,山顶的西楼在云层之上,行走间衣袖带起云雾,仿佛身在瑶池仙境。
    无极悄咪|咪溜出穿云峰,因为同心符还能感应到他的距离,知道他是又去了进退堂,玉清便没有前往。这些日子进退堂那边一直收不到西海的消息,玉清觉得不太对劲,准备安排好宗门内的事务走一趟。
    他此去西海要不了多少时日,一转一回不过一日光景。江月寒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久无消息传回,玉清不去看一眼心里难安。
    穿云峰的事务安排妥当,玉清推开房门,院子里云雾缭绕,有人站在云雾之间,一身玄衣,青丝如墨。他摘了一朵伏婴,把|玩在掌间,仿佛是拿着一只玉簪,正在思量如何送给心上人。
    玉清看见他一愣,有些诧异道:你怎么
    玉清突然语塞,不知道该问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该问你怎么是这幅模样。他看着眼前这张快要陌生的脸,久远的记忆复苏。来人剑眉斜飞入鬓,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端的是人间贵公子,举手投足都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我要去进退堂路过你这儿便进来看看,这伏婴开的真好,浑然天成,适合配美人。来人接过玉清没有说完的话,自顾解释起来。他握着伏婴走到玉清身边,抬手将花枝插在他的头发上。伏婴的花蕊垂下,正落在鬓间。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觉得这伏婴衬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因为一株伏婴,你总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我当初无心踩倒你养的伏婴,你追了我半个三清宗。我当时还在想不就是朵花,你至于吗?现在回想起来,我当初是真没眼光。
    来人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话意未尽,重要的不是什么花,而是什么人养的花。他们初见闹了这点不愉快,好在后来彼此熟络之后,这点不愉快变得不值一提。那段时光最是有趣,每每想起来都让人不禁嘴角上扬。
    来人的靠近和亲昵让玉清僵直了身体,没注意听来人在说什么。耳畔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玉清抬手把人挡开,手臂横在彼此中间,道: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说起这些?
    我不过是发点牢骚,你不喜欢吗?来人问道,眉目间带着笑意,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温度,冷冷的,淡淡的。
    他似有些不满玉清把他推开,眸光微暗,手指紧了紧,忍了一下才没有继续越矩。
    玉清说不上来为什么,只觉得今日的太虚古怪极了。他们三人自从继承仙君之位起,便按照三位仙君管辖的范围变化模样,无极少年,太虚老者,术法的幻化已过千百年,未曾有谁突然改变。
    可是今日太虚解除了术法的幻化,露出了原本的模样。他修为高深,本是青年之貌,优雅俊朗。
    玉清不能因此就说他有问题,但心里总觉得怪异。他假意往院子里去,拉开和太虚的距离,抬手摸到头上的伏婴,他把花枝取下来放在桌上,道:娇花应该配美人,配我太委屈了些。
    太虚的目光落在花上,沉默了一瞬,道:既是如此,那为何无极为你戴花时你未拒绝?
    低沉醇厚的声音里多出两分不满,似和人攀比被比下去一般。
    玉清一愣,诧异地看着太虚,不记得无极何时给他戴过花。无极那性子也不是懂花的人,更是没有那个耐心。
    你记错了吧玉清觉得荒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太虚的神情却格外的认真。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玉清,仿佛要看到他的心底,辨认他说的是不是实话。玉清被盯的浑身不自在,这个眼神太具有侵略性,甚至算得上是过界。他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手指握紧搭在臂上的浮尘。
    太虚敛眸,垂首笑了一下,道:明明是我先认识你,为什么后来感情却不如你和无极?
    太虚比玉清年长,也比他早进宗门,在无极没到来前,他们二人时常会在一起论道,共享人间风月。无极来了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遇不见对方。直到竞争仙君之位,他们才重新在一起修行,可是那个时候多出来了一个无极,无论怎么调整,太虚都觉得百般不适。
    他和玉清之间多了一个第三人,把他们亲密无间的关系生生割裂。
    转眼共事数百年,太虚以为那点不适可以随着时间淡去,可是却没想到越演越烈。它没有膨胀也没有消失,就像是裹在蚌壳里的石子,难以忽视,只能日复一日地忍受。
    等忍耐到了极限,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玉清直觉不妙,他正欲退,身后忽然传来江月寒的声音。
    师尊,师尊。
    玉清以为是她回来了,回头看过去,身后空空如也,只有云雾在流动。
    师尊?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看我?你不要我了吗?
    江月寒的声音并未停止,反而像是从四面八方飘过来,让人分不清方向。她呼喊着玉清,落寞悲伤,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玉清一阵心悸,他被那声音所干扰,神志有一瞬间的茫然。但他毕竟是一方仙君,修为深厚,很快便驱散那股不适。在他恢复清明的刹那,离他不远的太虚突然出手。
    太虚的动作又快又狠,在他掌间闪烁着一道红光,他一掌拍下来,直冲玉清的心脏。玉清本能地出手相抗,手掌和太虚对轰在一起,四周的云雾被气浪驱散,露出庭院的模样。
    太虚掌中的红光一闪,直接钻入玉清的掌心,顺着他的经脉四下窜逃。玉清脸色一白,连连后退,神情扭曲。那红光无孔不入,所过之处气息混乱,让玉清的修为渐渐沉寂。
    玉清连忙封住手臂的几处穴位,把红光封印在手臂上。他忍下那股不适,戒备地盯着眼前的太虚,怒道:你这是何意?
    同为仙君,玉清未曾想过有一天太虚会对他出手。
    太虚轻笑,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嘘声道:别动气,这是锥心符,你若是动怒运功会加速符在你体内流动的速度,等它占据心脏,你这身修为可就废了。我不会杀你,只是需要你乖一点。
    太虚一边解释一边走向玉清,他借用此符暂时封住玉清的修为,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玉清稍微运功就知道太虚所言不假,哪怕他当机立断做了抵御,也只不过是延缓锥心符的速度。
    太虚下手看似留了余地,实际是堵死了玉清的退路。不能动用修为,便意味着任人宰割。玉清怒目而视,并未就此束手就擒。太虚不是莽撞冲动之人,他既然敢发难,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有着周密的筹谋。
    锥心符不会立刻发作,玉清也有反击的时间,只是这个机会只有一次,必须一击取胜,不然将再无机会。
    太虚走到玉清身边,他虚扶玉清,握住他的手腕,把人拽到怀里,笑道:不用白费力气了,现在穿云峰只有你和我,其他人帮不了你,也不可能帮你。
    早在太虚上来前他便在穿云峰落下禁制,没有他的允许,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进来。更何况山脚下还有人把守,不会让人轻易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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