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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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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寒心脏剧痛,叶无双的话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这是一个不能双赢的局面。她可以不害怕,她可以永远陪着谢君卓,可是旁人不可以,正道不可以。
    我不会把她带回三清宗,也不会把她交给你。你辜负了她的信任,参与了这场谋划,对她而言你是叛徒,她不会和叛徒离开。江月寒反唇相讥,叶无双和许不问的合作出乎意料,西海这场棋局里,她和谢君卓的身边竟然没有可以真正信任的人。
    每一个都带着目的,带着任务,他们步步紧逼,一点点挤压她们生存的空间。
    叶无双面色一白,神情顿时难看至极,仿佛被人迎头甩了一鞭。他收紧抱着谢君卓的手,傲然道:她现在的选择权在我手上,纵然她要恨我,也要等醒了之后。你想带走她,你大可一试,我若退让半步,我魔族永不犯你道门。
    叶无双态度坚决,同样毫不退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剑上附了一层杀意,冰冷刺骨。
    慧空看着他们二人,劝解道:江道长,你且让他们走。
    江月寒一愣,其他人也诧异地看过来。慧空突然插|入战局,他们都以为你是为了谢君卓而来,此刻却这样轻易地把谢君卓交给魔族。他说的轻松,甚至有些理所当然。
    江月寒感到不解,她以为是佛宗的偏见,依旧没有退让。
    慧空道了声佛号:江道长,万般执着皆是苦果,你强求不得。该是你的最终还是会回到你的身边,不该是你的,你抢也没用。
    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慧空也不想看着江月寒在这件事上过分贪妄,从而生出不必要的心魔。谢君卓有自己该走的路,一切因果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无人可以干涉。
    慧空大师此言差矣,若我没有过分执着,我也求不来这一世。江月寒淡淡地说着,神情是少有的悲凉。
    执着的果也不一定都是苦的,只是甜的少了点,更多时候让人意难平。她上辈子不知道真相也没有放弃过谢君卓,更何况这辈子知道了一切。
    慧空摇头沉吟,并不赞成江月寒的话:江道长,世间的路并不是只有一条,你若是一条道走到黑,那你就会忽略很多东西。有些时候你以为自己得到了,但其实正在失去。但有些时候你以为自己失去了,却正在得到。
    慧空话里有话,说的似是而非,他示意江月寒看向身后。江月寒转头,大家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她和叶无双,三清宗的弟子,许不问和太虚,他们昔日都是自己的同门,此刻却走向不一样的方向。
    慧空这是在提醒她,谢君卓固然重要,但身后的敌人也很狡猾。太虚在西海犯下的杀|戮足够破碎三清宗的神话,他不可能没有下一步,那下一步该是谁?
    江月寒想起上辈子死去的玉清,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又面临两难的选择,她只能选一个。
    江月寒的神情变化莫测,慧空看向叶无双,双手合十道:施主,临别前有句话要赠你。有些时候可怕的不是已经失去无可挽回,而是明明得到了却永远地失去。此去山高水长,还请好自为之。
    慧空的话别有深意,叶无双眉头轻皱,话到了嘴边,忍了忍又压下去。他没有和慧空纠|缠,而是趁着这个空档准备离开。
    他的动静惊醒了江月寒,刚刚还带着犹豫之色的江月寒坚定地出剑,道:留下她!
    江月寒心里清楚,不管重来多少世她都做不到十全十美,她有着致命的情感缺陷,不论是玉清还是谢君卓她都放不下。与其纠结如何选,不如让自己的心做决定。
    可惜江月寒的剑被慧空拦了下来,慧空出手太快,快到江月寒都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他仿佛是抬了一下手,又仿佛是挪了下位置。江月寒没有看清,她只感觉到剑上的阻碍。
    坚定地,击散了她挽留的希望。
    被慧空护住的叶无双一愣,没想到这个老秃驴是真心实意地放他们离开。慧空不动如山,道了声佛号,声音悠远绵长。
    叶无双心领会神,他最后看了眼水淼淼,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开口,带着谢君卓消失在西海。
    江月寒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那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心里空了个大洞,正在呼呼地吹着风,冷到骨头里。
    即便她是个冷淡的性子,此刻也被逼到了爆发的边缘,她未收剑归鞘,而是凌空一斩,在自己和众人之间划出一条沟|壑,河水断流。
    为什么?为什么?江月寒抬头问道,她问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在场的所有人:为什么要阻拦我们?成魔很可怕吗?可怕的过精于算计的人心吗?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想要活下来,为什么你们要一步步把她逼成魔?
    当初叛逃三清宗的谢君卓只是携带魔罗果,并未坠入魔道,她一直在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变成前世危害人间的模样。可是一趟西海之行,她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月寒,你应该明白,谢君卓本身就是原罪,这是她的命。虚空之中,太虚整理自己的衣襟道:她的爆发是早晚的事,我不过是加速了这个过程。你还年轻,心思也单纯,你以为我仅仅是为了针对谢君卓?
    太虚轻笑,道:这天下道法三千,无一不是变幻无穷,就是天道也有意思的很。
    提到天道二字,太虚的表情越发高深莫测,眼底闪过一抹贪恋之色。谢君卓算什么?她也不过是个前奏,太虚真正想要的,现在还没有冒头。
    太虚的话挑起了江月寒的怒意,他的轻描淡写下死去的是无数的百姓,整个西海都差点被葬送。
    师伯,你已经是一方仙君,还有什么不满足?江月寒问出积压|在心口的疑惑,上辈子从白露到玉清,这辈子从寮城到西海,唯一不变的就是太虚的野心。他的欲|望已经不满足于仙君,难不成还想做主天下?
    太虚若有所思:师侄问了我一个好问题,可我暂时不想回答你,你想知道答案就回三清宗。等你回到三清宗,说不定自己都有了答案。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去做,恕不奉陪了。
    太虚虚伪地拱了拱手,甩袖而去。他本是一道身外化身,要回去并不麻烦,几个呼吸间说不定已经过了千里地。
    以他的这个速度,就算江月寒想追也追不上。
    太虚一走,许不问也不多留。他没有强制三清宗的弟子和他一起离开,而是让他们自己选择。因为这一次回去,大家说不定就是拔刀相向的敌人。
    那些弟子左右环顾,脸色颇为精彩,变化莫测,青白交加。最终出于对自己前途的考虑,半数以上的人准备和许不问一起离开,剩下的小部分则继续跟着江月寒。
    许不问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大的反应,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对江月寒道:江师妹,师兄多嘴提一句,你要是继续盯着眼前的事,恐怕就谁也护不住了。
    谢君卓和太虚都离开了,眼前这事也算到了尾声。许不问话有所指,只不过说的没有那么直白。
    江月寒微微侧目,一言不发。
    许不问知道她是听见了,只是不愿理会。他叹了口气,没再多言,带着其他人离开。
    人世悲欢离合,往往眨眼转瞬。
    江月寒在原地呆愣片刻,自嘲地笑了起来。她收了七杀,不让三清宗的弟子跟着自己,准备独自离开。
    慧空又适时地拦了上来,道:江道长欲往何处去?
    江月寒沉默不言,慧空又道:江道长可知我佛中的地藏菩萨?当日谢君卓前往佛宗,我曾以地藏菩萨为喻,她听懂了我的意思,也做到了这一步。我私以为今时今日一切不过是步上正轨,而非脱离实际。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地藏菩萨的佛像前还燃着谢君卓的长明灯,她嘴上说着麻烦不喜欢,但实际上从来没有放弃过。她有着一颗坚定的道心,从未动摇。
    江月寒心脏一抽,她怎么会听不懂慧空的这句话。
    江道长,比起谢君卓,此刻三清宗已生波澜。你身为七杀之主,注定入世济民。你救天下方才能救谢君卓,谢君卓的命数和天下息息相关。
    慧空继续好言好语地劝解,他们这些老不死活的长一点的好处无非是和天道有一点感应,隐约能预料到常人所预料不到的事。这不仅仅是谢君卓的劫,也是天下人的浩劫。
    提到三清宗,前世玉清死去的画面在江月寒的心里挥之不去,她难以忘记曾经的一幕幕,心脏像是被人劈成了两半,一半要回去,一半要去找谢君卓。她的脸色一阵苍白,痛楚袭击全身。
    两边都是她难以割舍的情感,在心底一样重要。就在江月寒两难抉择时,阴阳玄宗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江月寒,倘若你不放心谢君卓,那我去找她。我保证把她完完整整地给你送回来,一根汗毛都不少。
    水淼淼从人群中站出来,银枪在手,英姿飒爽。
    颜玉容微微蹙眉,道:回去,这不是你该掺和的事。
    玄洛也伸手拽了拽水淼淼的衣袖,水淼淼轻轻拂开,坚定道:我这些年都跟着谢君卓走南闯北,我回去也无碍。你们这些阴谋阳谋我不懂,我只知道现在你们需要我。既然你们无人反对,那就这样说定了。
    水淼淼提枪抱拳,不等其他人开口,道:淼淼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第164章
    水淼淼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任凭颜玉容如何劝说,玄洛如何挽留,她都没有停下来。西海之行心中信念被破碎的又何止玄洛一人,水淼淼听不懂他们之间的弯弯绕绕,她只知道眼前的事态越发严重。
    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结局,也不是她期待的结果。昔日她奉颜玉容的命令离开阴阳玄宗去帮助谢君卓,她当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竭尽全力去做。她未曾怀疑过其中的别有用心,坚定地相信忘情的判断。
    事实证明谢君卓的确是个可以帮助的人,道门对她喊打喊杀是因为她对道门痛下杀手,可是跟在谢君卓身边的水淼淼明白,她对付的都是该杀的人,是道门中的败类,她的剑下没有枉死之徒。
    谢君卓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她的目的性很强,明明白白的活着。水淼淼喜欢那段时光,但今后可能再也没有了。
    前路充满了未知和变数,水淼淼也猜不透会走向何方。
    玄洛目送水淼淼离开,他有一种预感,这一别就是永远,他们可能再也不能见面了。
    师姐,玄洛心里一慌,他想去追上水淼淼,颜玉容直接把他拦下:你去有什么用?
    水淼淼一直都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可听话不代表她没有自己的想法。她和谢君卓共患难,同生死,一起经历过数年的风雨。她心里清楚谢君卓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谢君卓的魔化没有让她心生怯意。
    她愿意为江月寒走一遭,又何尝不是想把心目中的那个谢君卓找回来。
    颜玉容拦不住水淼淼,但是她拦得住玄洛。阴阳玄宗不能同时失去他们两个人,总有一个需要留下来。
    玄洛深受刺激,步步后退,大笑道:宗主,倘若师姐此去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恨你。
    颜玉容严肃的神情微滞,玄洛的话戳中了她心中的隐痛,她在原地僵硬了片刻,心里百感交集。她也希望可以独善其身,不问人世,守着阴阳玄宗的一亩三分地高枕无忧。可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他们所有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有所取舍。今日是水淼淼她不会皱下眉,来日是自己她也慷慨从容。
    这个世道早已不是他们熟悉的模样,他们能够重来的机会也只有这一次。
    如果恨我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那你就恨的久一点。颜玉容冷冷地回道,语意未尽,绝情先露三分。
    玄洛心口钝痛,一时急火攻心,压下去的伤势一度爆发,鲜血溢出嘴角,他眼前一黑,身体直直地栽倒在地。
    阴阳玄宗的弟子连忙扶住他,颜玉容也是一慌,赶紧上前查看。玄洛的伤势本就没有好,今天又一直在战斗,这会儿情况不容乐观,需要立刻带他回去治疗。
    颜玉容嘱托弟子们先行,自己和江月寒交代两句就来。弟子们不敢耽搁,领命离去。
    江月寒微微侧目,对他们的离去没有太大的反应。颜玉容走上前来,一拜道:江姑娘,今日之事是我阴阳玄宗对不住你和谢君卓,来日|你们要寻仇,我阴阳玄宗绝不说半个不字。
    江月寒抬头,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阴阳玄宗也要选择袖手旁观,做背后的一把推手?让谢君卓成魔究竟有什么好?重蹈覆辙,再来一次世界毁灭?
    江月寒看不懂阴阳玄宗的这步棋,在这各方汇聚的势力中,阴阳玄宗不算一无所知。江月寒不相信忘情会什么都不留下,让颜玉容走上辈子的老路。
    亦或者今时今日的局面就是忘情的手笔,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她的控制中。
    君卓当日是因为你才离开三清宗,选择领导魔族,开始肃清道门。你心里清楚她并未入魔,也不是十恶不赦之辈,为什么还要逼迫她到这一步?江月寒质问道:这一切究竟是你颜宗主一人所为,还是从一开始就是在执行忘情太长老的命令?
    出于前世的好感,出于重生的恩情,江月寒未曾怀疑过忘情说的每一句话。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不由地开始怀疑,忘情真的说了全部的实话吗?
    颜玉容仿佛是早就知道江月寒有此一问,神情冷漠道:谢君卓必须入魔,这是不可逆转的命数,是她必须去面对的现实。自愿入魔和被逼入魔没有太大的区别,于她而言都一样。江姑娘,如今这一切不是我们逃避责任让她一力承担,而是只有她才能做到。
    谢君卓和魔尊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如果有的选,阴阳玄宗也不想对上魔尊。
    如今天下乱象四起,分崩离析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们流于历史的洪流,也不过是在乱世中求一线生机。
    这是一场关乎天下的豪赌,谁都输不起。
    江月寒觉得可笑,心脏钝痛,冷声道:你们觉得没有区别是因为你们不在乎她,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会改变心里的看法。可是我错了,因为不管过去多少年,你们都不会正视她的感受。在你们所有人的心里,她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你们各方博弈的筹码。
    谢君卓身为勾陈之主,身负魔罗果,在太多人的眼中就是灾难般的存在。前世满腹委屈,唯一的温暖便是江月寒。这一世勉强有所改变,努力地爱着这个世界,控制住自己的欲|望和杀意,收集万民愿,写祈愿书。
    她一天天的变好,接纳这个世界的同时也希望被世人接纳,结果到头来,一切毫无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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