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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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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声一响,不管三位仙君在做什么,都要立刻出现,这是三清宗的规矩。三人相□□头致意,各自落座。
    大殿内,江月寒和邹不闻退到一旁,一位长老立于殿中。他的样子有些狼狈,风|尘仆仆,头上的发髻松散,面上还带着着急之色。
    三位仙君刚落座,都还没开口问他为何事敲钟,他就先行礼道:三位仙君,寮城出大事了。我本想去凑个寮城百花会的热闹,可是人还没到城内,就听见附近的居民说那边近半年来只看见进去的没瞧见出来的。我心里觉得不太对劲,赶过去一看,发现寮城被人设下结界,只能进不能出。不仅如此,寮城上空乌云密布,像是有凶煞之物盘踞在城内。
    刚才还和邹不闻谈论寮城的玉清一愣,厉声道:你可有查探具体是何物?
    那长老面色微微发白,畏惧地看了无极一眼,抹了把额上的汗,哆嗦道:像是,像是吞噬了幼子魂魄而成的地煞。
    第62章
    长老的话音一落,大殿上便是一片死寂。
    为煞不足为惧,可要是和人魂扯上关系,就是要遭天谴的重罪。这世间为煞之物没有十个也有九个,可敢吞幼子魂魄,坠入此道者,百年也难出一个。
    无极坐上仙君之位至今,先有妖魔以童男童女为食,后有宗门弟子猥亵幼|女,桩桩件件他都过问一二,未曾疏忽。现如今,寮城出了这样大的事,岂不是在挑战他的威严。
    长老心知这事触了无极的霉头,说不定自己也会被迁怒,心里一时升起几分悔意,暗骂自己怎么就是管不住嘴,跑来殿上嚷嚷。
    无极坐起身,俯在自己那枕头上,脸上的稚气被冷意覆盖,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厉声道:七星宗是死的吗?出了这样大的事,连个消息都传不过来。
    无极这一怒,大殿里站着的几个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那长老连忙行礼道:无极仙君息怒,我看七星宗也是自身难保,他们这会儿指不定多倒霉呢。
    七星宗的宗门就在寮城,寮城方圆数十里都被结界困住,谁也出不来。七星宗要是有那本事,又哪里会容地煞作恶。
    上次那个谢涟前来,也没听他说过七星宗有什么大煞之物不能解决,他是怎么办事的?你们又是怎么当差的。无极心里的怒火并未因为长老的一句话就消停,看向殿上站着的邹不闻,火气一下子就飘过去了。
    成煞这种事不会一朝一夕就能成,能困寮城长达数月,那个地煞也需要时间积蓄力量,不会毫无征兆。
    被无辜牵累的邹不闻在心里叹了口气,抱怨了一句麻烦,从一旁走上前来,恭敬道:启禀无极仙君,进退堂并没有听到这方面的消息,也未闻天下出过大煞之物,不排除是七星宗自己瞒下了。而且今年七星宗无人前来,我刚还和玉清仙君汇报这事。
    寮城之事进退堂却有不察之罪,但也不能全怪在他们身上。他们是道门之首,不是老妈子,下面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要上赶着去操心。
    邹不闻今日去见玉清也是见得巧了,这会儿正好可以把进退堂摘出去。
    无极闻言看向玉清求证,玉清连忙道:对对对,我们刚才还聊起七星宗,这不是正赶巧吗?你也别急着生气,进退堂这段时间本就事情多,要一桩桩清理出来才知道问题。齐长老所言和我们聊的事正好合得上,七星宗那边至谢涟回去后就没消息。可是考虑到谢涟回去时闹的不太愉快,不闻没放在心上也正常。毕竟才吃了亏,转头就能笑脸相应也不像七星宗的作风。
    玉清当起和事佬,笑着替邹不闻解释两句,示意无极消消火。
    无极气闷地哼了一声,心里算是接受这个解释,嘴上依旧不饶人道:管不好就换人
    使不得,使不得,这一时半会儿你去哪儿找人接手?我们还是谈正事要紧。玉清抖着手上的浮尘说了一句,然后身体微微靠向无极那边,像是和他说悄悄话一般又耳语了两句,无极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玉清见他没那么生气,笑了笑坐直身体,看向正殿上的齐长老,问道:齐长老,你说盘踞在寮城之物像是吞噬人魂所化,可以凭据?
    这个齐长老被玉清问的一愣神,眼神一阵飘忽,心里有些不确定。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这个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因为我不敢贸然进去,担心去了出不来,这事情就没人会来通报。但是在夜里我瞧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身影盘旋在寮城之上,她的模样我是没看清,但我看见她形如夜叉,身后连着一个小孩的魂魄。
    煞乃阴邪之物的化身,如果载体也是女人,还是吞噬魂魄之徒,必定是大煞凶物。要是本为恶徒成煞还好说,直接解决了便是。但要是含冤而死,心中怨气不散成煞,即便杀了也难消煞气,必以万人之血生祭,以煞制煞。
    杀万人降一人,即便成功也遭人诟病,得不偿失。
    高台之上,三位仙君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太虚眼眸半睁,端着手上的紫砂壶,看向身边的两个同道,问道:两位,你们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杀了了事,这种凶煞之物,不解决还留着过年吗?无极还没完全平下去的火一下子又上来了,只恨不能立刻去解决这事。
    凶煞之物,盘踞城郭,不知道有多少幼童要遭她毒手。要是任其发展,长此以往,她越来越厉害,天下还有几人镇得住她?
    这事来的邪乎,而且齐长老并未入城,所见有限,我觉得不能草率处理。玉清并不赞成无极的说法,七星宗有小三清宗之称,不管这其中有没有水分,它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宗门,竟然让一个凶煞搞得如此狼狈,连城都出不来,甚至消息都透不出半点。要不是齐长老想去凑个百花会的热闹,指不定事情要什么时候才败露。
    凶煞不比别的东西,她因何而生?因何而来?重要先弄个清楚。
    她食人魂魄,占据城郭,光凭这两点就是一个死字难逃。我可没觉得草率,反倒是你磨磨唧唧。无极也不服玉清所言,问清了前因后果又如何?该偿还的命一条也不能少。
    而且她既然成煞,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样的人,本就没有仁义道德可讲。
    寮城之事迫在眉睫,你要和我讲道理,我等得起,可你觉得那一城的百姓能等吗?说不定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争执之时,就有一条性命葬送。
    无极的性子并不适合细水长流地讲道理,他认定了就是认定了,任凭旁人如何劝解,他在气头上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玉清叹了口气,也并非一定要和他在这大殿上争执,依着他的性子道:那你觉得,这件事该让谁去处理?
    无极扫了一眼殿上的齐长老,道:既然是齐长老通报,自然有他一份,进退堂失察
    我去。无极的话还没说完,一直在殿内没有出声的江月寒站出来打断他,江月寒对着殿内的三位仙君一拜,道:师叔,你不用点兵点将了,请把这件事交给我,我带人去。
    江月寒话音刚落,无极尚未表态,玉清先不高兴地一甩浮尘道:胡闹。
    刚才在穿云峰,玉清和邹不闻也说派弟子前去七星宗,那个时候江月寒说要去,玉清还能理解为她好奇百花会。这会儿大家都在说正事,她又跳出来毛遂自荐,先不说前路凶险未知,光是那路程玉清就不放心。
    无极也有些不赞成,他看着江月寒的细胳膊细腿,道:小月寒,这可不是游山玩水之事,你乖乖呆在宗门修行,别跟着掺和。你要是觉得闷,就去看有什么任务没人处理,接一两个走一趟。
    江月寒料到自己会被拒绝,她也没指望自己一开口两个人就答应。她上前两步,一掀衣摆,单膝跪地,态度坚决地抱拳向三人请命道:我知道师尊和师叔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我年纪小,不能担此重任,你们不放心交给我也正常。但我刚才听齐长老所言,心中有所触动,去意已决,请师尊成全。
    江月寒看起来是个话不多的性子,平日里也冷冰冰的,但要是下了决心,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叫她改了主意。她这般坚决倒是出人意料,大殿上的人都让她吓了一跳。
    玉清拿着浮尘,面上无话,心里开始犯嘀咕。
    江月寒对寮城之事有着莫大的执着,好似藏着什么隐情。这半年多的时间,她在宗门的走动比前面那些年头加起来还多,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受了谢君卓离开的刺激,但实际是怎么回事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玉清从来不逼她,但心里总是免不了担忧。今日的事一桩桩的来,玉清觉得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叫他什么也看不清,只是觉得不安。
    师尊?
    玉清久久不言,江月寒有些急了,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玉清,心里打定主意,玉清要是一口回绝,她就据理力争。大家不知道寮城的凶煞为何物,可是她知道。
    那个叫白露的姑娘,前世就是因此而亡。她背负着冤屈,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了,谁也还不了她清白。
    前世玉清因此追悔莫及,这辈子说什么江月寒也不能让悲剧重演。而且这件事要是真的和谢君卓有关,谢君卓一定会去寮城。想到谢君卓,江月寒更是不能退让。
    你都跪下来请命了,我们还能说什么?玉清有些生气,可气归气,事情还是要解决。江月寒都做到这个份上,他就是当堂回绝,也断然绝不了她的念头。
    你去也可以,邹不闻也跟着你去,多带几个弟子。到了地方别莽撞行事,能处理就处理,实在不能处理,打探清楚情况传信回来,宗门多得是人手,你们别以命相搏就成。
    江月寒要去玉清拦不住,他只有多派几个实力强盛的弟子随行,确保大伙的安全。
    在进退堂躺了十几年的邹不闻有些傻眼,他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可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最后一笑置之。他是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种缘由离开进退堂。
    寮城之地,他也有十多年没去了,这次前往,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玉清一松口,江月寒松了口气,她连忙谢过玉清起身。玉清没好气地一甩浮尘,扭过头和她置气。
    三清宗多的是人手,这种事情谁去解决不是解决?江月寒毫无征兆地来这一出,请命请的毫不含糊,都不给玉清一个准备。
    要是玉清不让她去,旁人会觉得他偏袒江月寒,可让她去,玉清又觉得心疼。虽然江月寒没少出宗门任务,可都在三清宗附近,不是什么大事。这次去的是寮城,山高路远,就是出了事,玉清也不方便照拂。
    散了吧,时辰也不早了,你们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上路,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寮城。玉清置气还没一会儿,他自己便消了气,挥手让大伙退下。
    邹不闻犹豫了一下,道:玉清仙君,我此去想把两个弟子也带上,进退堂
    邹不闻一走,进退堂就没人主事。太虚目光微闪,正欲搭话,玉清怒道:既然要外出就别操心宗门的事,进退堂我守。
    玉清这话说的快,太虚顿了顿,抱着紫砂壶不说了。
    无极歪头想了一下,道:我也去,我和玉清之后就住在进退堂,你们一有消息就立刻传回来。我倒要看看,这寮城倒是何方凶煞胆大妄为。
    小小一堂,竟然劳驾两位仙君坐镇。邹不闻嘴角一抽,识趣地闭上嘴告退。
    江月寒比旁人稍微落后半步,磨磨蹭蹭走到大殿门口,又回头看了玉清一眼。她不言不语,想说的话都在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就这样缓缓的看过来,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玉清气哼哼地扭过头不理她,可是心里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担心江月寒是有事找他,和另外二人打了声招呼先行一步,很快就走到江月寒身边。
    江月寒见他出来,知错般低下头,玉清不忍骂不忍打,抬起手落在江月寒的头上,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道:都说女大不中留,你过了夏才算十七岁,我还没养够呢,你就开始有自己的主意。
    师尊,我是去办事又不是嫁人,你怎么说的我好像一去就不回来似的?江月寒知道玉清是担心她,在玉清眼中,别说十七年,就是七十年,她也还是个孩子,永远长不大。
    玉清是不放心,听见江月寒这话,心里咯噔一声,佯装嗔怒道:说什么傻话,你不仅要回来,还要完完整整地回来,连根汗毛都不能少。
    江月寒点头,她陪着玉清往穿云峰去,两师徒一前一后走在石板道上,徐徐凉风拂过,带来春天的花香。山崖两侧,春意盎然,叫人不禁心生欢喜。
    穿云峰的山路是一阶一阶的石梯,高|耸入云。玉清也有很多年没这样走过,他来去乘风,根本不用脚沾地。江月寒跟在他身后,静静地,也不开口说话。
    两个人走出很远的一截路,玉清停下脚步,看着山下郁郁葱葱的丛林,一片片绿色在青黛的群山中格外显眼。那些都是才冒出来的嫩芽,再过几个月才会褪|去嫩绿之色。
    玉清在石阶上坐下来,看着上来的路,一梯接一梯,蜿蜒盘旋。人生之道,行路艰难,高低起伏,酸甜苦辣俱全,求不出个风平浪静,无悲无喜。
    看着云层之下的天地,玉清有几分感慨:都说修道之人不知人间岁月,这话当真不假。十七年转眼就没了,现在回想起来,你不肯乘风坐云,我牵着你的手从山下走回来的场景恍若昨日。十七年就像睁眼闭眼那么短暂,你都能给别人做师尊了,再也不是走不动路,在石梯上耍赖,要我背上来的小丫头。
    玉清提起小时候的江月寒,脸上浮现浅浅的笑意。幼时的她粉雕玉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扎着两个冲天辫,像是年画上的娃娃,惹人怜爱。那个时候,宗门上下见过她的人没有不喜欢的,就是太虚那个老正经,也抵不住小孩子撒娇,被扯胡子也不生气,还笑呵呵地围着她转。
    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越来越水灵,可是却没小时候那么亲近人。其中缘由玉清也能猜到一二,她不负责任的爹娘便是罪魁祸首,哪怕断了联系,也在江月寒心里留下一道裂痕。
    玉清有些惆怅,他看着群山,心里藏了一点异样的情绪。
    想好带哪些人离开了吗?此时此刻,不是感伤之时,玉清很快收敛了情绪,问起正事。
    江月寒回道:想好了。
    此行有邹不闻随行,江月寒并不担心安危。她前去除了救寮城的百姓,还要把前世的事情一一调查清楚。想要查事,自然不能带讲不通道理的老顽固。而且她不确定谢君卓有没有牵涉其中,还要为谢君卓考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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