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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为尊(GL)——青云碎月(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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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飘心里有些发酸,谢君卓离开后,江月寒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平日里还会处理宗门内的事务,人在宗门的走动越发多起来,怎么看都是个好的变化。可是一到晚上,回到潮声阁,她就会一个人进小厨房琢磨。
    邹不闻心里担心她,让何飘多走动,何飘时常会带着东西来,偶然之下发现她学做菜。她看起来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十指沾了阳春水也不像厨娘的样子,有一次还把小厨房给点着了。
    何飘担心她有没有受伤,她却担心小厨房会变了模样,用术法熄了火,然后又按照记忆中的样子一点点复原,就像是要留住谢君卓的痕迹一般。
    看着江月寒对着着火的小厨房手足无措的时候,何飘心里对谢君卓有那么一点怨恨。宗门对外说她是外出历练,历练完了就回来,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何飘不相信,谢君卓走的那么突然,毫无征兆。如果只是外出历练,江月寒又为这般和自己过不去。
    何飘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她只是单纯的给江月寒抱不平。
    面粉放多了,你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一起吃饭?
    江月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何飘飘远的思绪被拉回来,她在看了一眼小厨房的惨状,把心里的那些不悦都收起来,笑道:我也来帮忙,师叔想做什么?
    江月寒没有做饭的天赋,就算她用心专研,也总是做不出像样的东西。何飘劝过她可是没用,后来干脆什么都不说了,江月寒想做什么她陪着就是了。
    想吃汤圆。江月寒轻声说道,眼神有些飘。
    当日谢君卓用一碗汤圆骗了她,她以为自己不会在吃这样东西,却不想在这样的节气里,还是只想吃这一样东西。一来是她只有这样做的像个样子,二是图个好兆头,希望早点团团圆圆。
    何飘没有多想,她洗干净手就来帮江月寒和面,把面团从江月寒手中接过去。跟着谢君卓混了些日子,加上这几个月照顾谢君卓,何飘的厨艺倒是进步不少。她很快就把面团揉好,搓成长条,然后分成丸子大小。
    江月寒端上来早就准备好的汤圆馅儿,挽起袖子就开始动手。她包的很慢,常常因为没有搓圆露馅。何飘看见了,可是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放慢自己的速度。
    她们谁也不迟这一口吃的,只是江月寒执着,何飘才陪着。
    小厨房的时光变得缓慢,何飘寻思着气氛合适,开始找了个由头和江月寒搭话。马上就要过年了,虽然道门不像民间那么热闹,还有繁琐的礼节,但也会意思意思。每逢年关,未断尘缘的弟子还能回家去探亲,已经断了尘缘的弟子便和大伙一起过年。
    三位仙君都会露面,大家相互聚一聚。
    往常江月寒也会露面,和玉清一起过年,但今年玉清不确定她的态度,让何飘试探一二。
    何飘说起民间过年的趣事,江月寒侧耳倾听,何飘见说的差不多,话题一转问起江月寒道门如何过年。
    江师叔,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道门过年,三清宗也像我们民间一样吗?
    江月寒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门不注重这个,但师尊在意,我年岁小,他往常会依着民间的习俗给我压岁钱。
    那我师尊会给吗?江月寒一句压岁钱让何飘思绪忽然飘了,好奇地问了一句。她今年不回去,家里的压岁钱是拿不到了。她也不贪那点钱,只是想讨个好兆头。
    江月寒认真地想了一下:你可以找他要。
    邹不闻懒懒散散,逢年过节在他心里和平日没什么区别,王卓在他门下都是自力更生。不过何飘入门的年岁比王卓小,邹不闻不至于让人小姑娘失望。
    何飘想了想自己那个能躺着就不坐着的师尊,无奈地笑了笑,不在纠结压岁钱,转而道:江师叔,今年过年我们是不是要一起守岁?
    何飘这话问的妙,她没直接问江月寒去不去穿云峰,而是婉转地试探。
    江月寒抬头看向小厨房外的天地,道:聚一聚也好。
    这个年在旁人的眼中和上一年只差了三百六十五天,但在江月寒的眼中却间隔了数十年。她有多久没和师尊一起过年了?她以前不懂,师尊给的压岁钱过个几日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重来一世,她应该把那些东西都好好地放着,那是师尊对她美好的祝愿。
    得到江月寒确切的答案,何飘心里一喜,开始期待着过年。大家齐聚一堂,和和美|美,好过江月寒独自守着冷清的潮声阁。她只是看起来高不可攀,又不是真的不识人间冷暖。
    新年的脚步声在大伙的期盼下越来越近,三清宗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三位仙君也各显神通,在雪夜里施展术法,拂去乌云,召来满天星辰。星海灿烂,和漫山的灯光交相辉映,不知道是谁借了谁的光,也不知道是谁倒映了谁的影。
    江月寒坐在靠门的地方,看着漫山的星海,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红布包。里面是她给谢君卓准备的压岁钱,不管谢君卓走到何方,去往何处,三清宗永远是她的家,在这里永远有人等着她回来。
    在江月寒身后,满堂欢声笑语,本该死去的人都还活着,这是间隔了数十年的相聚,跨越了一场生死,重新走向新的开端。
    新年的气氛持续了好几日,之后才慢慢淡去,进退堂这个时间段最忙,哪怕有何飘跟着搭把手也常常脚不沾地。年前有其他宗门祝贺,年后也还有别的献礼,他们每日要清点很多东西,还要接待来客。
    江月寒一个人在潮声阁也无事,下山帮了几天。何飘和王卓可不敢让她累着,给了她笔纸做清点的工作,邹不闻躺在榻上看账本,对于多出来的苦力,他一向是喜欢的。
    大家断断续续地忙到了开春,事情才逐渐淡下去,邹不闻翻完了账本一合计,心里头有些不安。
    道门下大大小小的宗门无数,并非每一个都会来,但叫的上名号的,在三清宗记录在案的不会缺席。年礼多少都不是问题,关键是来一趟,让邹不闻收集消息才是主要的。
    今年别的不缺,唯独少了七星宗。事情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
    主要是去年才和七星宗闹了那一出,谢涟在七星宗也算有头有脸,一去之后便是音讯全无,半点消息也没了。
    邹不闻人是懒散了一点,但从来不糊涂。七星宗无缘无故缺席这次的年会,不是他们宗门内部自己的问题,就是他们在暗处揣着一肚子的坏水,正在想办法泼给三清宗。
    王卓,邹不闻叫了一声,在一旁隔间后面忙碌的王卓探出头来,用眼神询问邹不闻有什么事。
    邹不闻斜靠着案桌,问道:开春了,寮城的花会还有几天?
    王卓想了一下,道:小半个月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去年谢涟他们来时不还说邀请你们今年去看花会吗?你想不想去?邹不闻又问了一句,脸上带了一点笑意。
    王卓想到离开时万分狼狈的谢涟和身体不全的魏宇,皱了皱眉,脸色拉下来,道:也不是很在意,去不去都无所谓。
    去了寮城,那就是到了七星宗的地盘,王卓不想继续和谢涟那种人打交道,对这种事自然没太大的兴趣。
    邹不闻轻笑一声,从榻上起身,整理衣襟道:我去一趟穿云峰,要是有人来,你自己看着办。
    冬雪消融,春回大地,穿云峰上的浓雾又重了几分,远远看去,那山只剩下一个山尖,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玉清的院子云雾缭绕,仿佛身在天上,不知人间。
    邹不闻到的不是时候,玉清在考江月寒的修行,两师徒坐在院子里论道。春日的暖阳正好,金色的阳光斜斜地落在院子里,满园的花俏丽多姿,或是含苞待放,或是姹紫嫣红。
    邹不闻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等他们师徒说完了才进去。
    玉清甩着浮尘,心情甚好,看见邹不闻有些惊讶,招呼他进来坐。
    凉亭的桌子上摆着茶水和吃食,江月寒端了一叠荷花酥默默地吃着,甜的东西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会腻。
    玉清问邹不闻所来何事,邹不闻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说是为了七星宗。玉清没多大的反应,倒是江月寒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侧耳聆听二人所言。
    我刚看完过年的账本,上面没有关于七星宗的记载,他们今年没来。我想会不会和去年的事有关系?可谢涟回去后,我也没听见什么风声。
    坐镇进退堂,就要有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能耐。邹不闻睡觉不叫睡觉,那叫闭目神游,一日千里。
    玉清摸着浮尘,没有妄下定论。七星宗能坐到今日这个地位,和早年三清宗的扶持离不开,可这最后到底养的是条狗还是一条狼,谁也说不清。
    我记得七星宗附近是排名前五的寮城,听说寮城城主和七星宗关系非凡,彼此之间多有往来。七星宗没有声响,那寮城也没动静不成?玉清放下浮尘,轻声问了一句。
    七星宗的位置比较特殊,他们是闹中取静,根基不在山而在城。除了三清宗的扶持,寮城的大力支持也让七星宗受益颇多。一城之主和道门打好关系无可厚非,说起来也不是丢人的事。
    玉清这一问只是想探个究竟,并没有别的意思。但这话落在邹不闻的耳朵里就有些不同寻常,邹不闻迟疑了一下,面上有几分犹豫之色。
    他对寮城多少有些了解,见识过哪里的风土人情,说的上来几个大姓之家。七星宗原本就是在寮城发迹,所以和几个大姓之家都有牵扯。不过世道在变,大姓之家的地位也在变,逐渐的彼此手中的势力跟着转移,情况多少有些微妙。
    谢家做了一城之主,背后也少不了七星宗的支持。
    师伯可知当日前来的谢涟就和寮城的城主沾亲带故?寮城的城主叫谢霄贤,谢这个姓在寮城是大姓,和白,林、苏并为四个大姓之家,这四家子弟中的杰出一辈都入了七星宗门下,他们靠着这种关系将七星宗和寮城绑在一起,同求发展。七星宗要是有个什么动静,寮城肯定也会被波及,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蚱蜢,牵一发而动全身。
    邹不闻给玉清分析了寮城的情况,道:但奇怪的事就在这里,谢涟回去后,七星宗没动静,寮城也没反应。我看他们没安好心,指不定在捣鼓什么坏事。
    一个宗门能和一个城联系在一起,城里有个妖魔入侵,宗门义不容辞。宗门有个捉襟见肘的地方,城主也不会坐视不管,我倒是觉得他们这个模式挺不错。玉清笑了笑: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觉得你对七星宗和寮城并不看好,除了上次谢涟的事,他们还有让你不顺心的地方不成?
    邹不闻是个懒得计较的人,只要不是踩到他的底线,他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他提防七星宗是因为七星宗算计他在先,但寮城不见得有得罪他的地方,他骂七星宗把寮城也骂进去,这倒是少见。
    在这院子里坐着的都是熟人,邹不闻也不藏着掖着,他对寮城并没有意见,但对城主是真的不喜。
    寮城的城主谢霄贤不是个好人,我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他这种人。我不奉行所谓的不能打女人的君子之道,但动手也要分情况。对自己的妻儿也下得去手的,那叫畜生。
    邹不闻面上浮现冷嘲之色,不屑道:人人称赞他夫妻美满,女儿孝顺,又怎么知道那都是表面功夫,他贪财好|色,发妻死后只怕更加不知收敛。可怜他的女儿,小小年纪,不知道遭了多少罪。
    邹不闻难得有义愤填膺的时候,说起这事的火气简直都要压不住。玉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倒不是邹不闻说这事扫兴,是这样的人实在德不配位,令人不齿。
    江月寒听的心里一颤,莫名的就有些不舒服,就连手上的荷花酥也不好吃了。她擦干净手上的点心屑,不知怎的,忽然想起谢君卓,想起她对谢涟那莫名的敌意,还有对寮城过分的关注。
    邹不闻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他可不想因为一个人渣败坏大家的心情,转移话题道:我扯远了,我们还是说说七星宗的问题。七星宗这些年发展过快,综合实力虽然强,但个人能力不突出,要是遇上一对一的情况,其实很容易吃亏。不过前两年我倒是听七星宗的弟子提起过,他们宗门内出了个天才,只不过入门时间晚,修行时间也短,不然能和师妹争个高下。
    哦?玉清闻言有些感兴趣,身体微微前倾,道:能和我家月寒争个高下?那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了,他们可有说是个什么样的弟子?
    也是四大家的人,叫白露。邹不闻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道:但奇怪的是后来就没声息了,七星宗的弟子来往间也不在谈论她,倒像是有所避讳。
    天才之名不是人人都担得起,许是光环太耀眼,反倒成了阻碍。玉清的声音冷下来,对这种没有根据的无稽之谈他一向不放在心上。但既然对方是要和他的宝贝徒弟比,太差了怎么行?那不是欺负他徒弟吗?
    邹不闻知道玉清护短的脾气上来了,笑了笑没有多言。他也不看好那个所谓的天才,心想说不定是占了姓氏的便宜。
    两个大男人各有各的心思,谁也没注意到江月寒脸色发白。白露的名字这样突然又自然地出现在他们的谈话中,天才之名她当真担不起吗?
    江月寒想到前世那个沦为地煞,让七星宗和寮城元气大伤,再也爬不起来的姑娘,心里越发不安。她隐隐觉得,有些事正在发生,而且越来越近。
    师伯,寮城有个百花会,差不多就是这几天,不如让弟子们下去走动一二。寮城和七星宗没有动静,邹不闻心里不踏实,说了那么多话做铺垫,他也该提一提正经事。
    寮城百花会面向五湖四海,他们三清宗的弟子去凑个热闹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玉清眼神微亮,他看着邹不闻一边笑一边摇头。说是去看百花会,实际是让弟子去打探情况。由头倒是好听,只不过目的不单纯。
    百花会再次触动江月寒的内心,是了,她好像记起来了,白露的事就发生在这个时候。当初去处理这件事的弟子说的是地煞屠城,生灵涂炭,寮城的天都被染成血色。
    我也要去。江月寒突然开口,在玉清还没下定决定之前,先揽走一个名额。她说的那么坚决,倒让玉清有些诧异。
    玉清看着她,想说那不是真的去玩,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来,乾坤殿的钟忽然响了,有人敲钟求见三位仙君。
    乾坤殿的钟如果不是遇上紧急的大事,一般不会有人去敲。钟声传遍三清宗,掀起一阵动荡的波澜。
    玉清面色一沉,浮尘一甩,起身道:你们随我前去看看。
    邹不闻和江月寒同时站起身,玉清拂袖,三人乘风而起,穿过穿云峰的云雾,很快就到了大殿上。
    午睡被吵醒的无极正坐在石座上揉眼睛,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怀里还抱着个枕头。太虚稍晚一步,一身松松垮垮的长衫,手里拿了个紫砂壶,里面泡着刚冲过一次的茶叶,连个茶杯也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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