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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GL)——一天八杯水(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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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鼠见状连忙走到她身旁,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然而撼竹这眼珠子转也未转。
    完了,当真傻了。祸鼠捶胸道。
    那缕灵力钻入了撼竹的识海,在其中化出了形态。
    撼竹陡然睁眼,却发觉周遭漆黑一片,身下那一丛丛莹白的草在晃动着,她伸手去抚,却碰了个空,才发觉她是在自己的识海之中,而这些莹白的草,分明是灵丝。
    只见那银发黑裳的朱凰站在她面前,平静道:想来你已经知晓,我已复苏灵相,如今却是非神非魔,不受三界约束。
    她忽地一顿,又道:但这并非是我要你记在心的,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你可得听好。
    过了一刻,祸鼠正着急要不将这孔雀妖拍晕算了,却见那木讷的双目忽地一眨,俨然是有了神。
    她松了一口气,又抬手在撼竹面前晃了晃,冷不丁被攥住了手腕。
    醒了?祸鼠当真是操着一颗当妈的心,她活了这么久,还未这么紧张过谁。
    若不是因为这孔雀是大人的侍女,她定连管也不想管。
    撼竹抓着她的手,问道:我得去一趟凡间。
    去凡间做什么。祸鼠心急口快,问出口后登时闭紧了嘴,料想这兴许是朱凰的吩咐,又改口道:那便去,需要什么尽管同我说。
    你和我一起。撼竹道。
    祸鼠本是想推托的,可想了想自己命还长,踟蹰了片刻才道:成,何时动身?
    现在撼竹匆忙下了床,低声道:尊主要去找妖王,一时半刻脱不了身,我们先去凡间做件事,此事不能声张,我们得悄悄走。
    悄悄?那行,你跟我走,我有密道。祸鼠想了想说。
    在哪?撼竹连忙问。
    祸鼠往床底下一指,这四处皆是鼠洞。
    撼竹沉默了好一阵。
    渚幽说是去见妖王,便当真是要去见妖王的,只不过她见妖王的方式太过张扬了些。
    妖王的殿宇巍峨高耸,在数丈高的险峰之上,数座险峰连城一片,这金碧辉煌的殿宇也蜿蜒向远。
    险峰下是湍急流水,水面上波光粼粼,好似洒了遍江的金沙。
    朱凰从泛金的江面上掠过,沾火的尾羽轻扫江面,火光未黯,江面却似是被烧红了大片,血光如洒。
    只见那四翼朱凰从树梢上一掠而过,朝那连片的殿宇飞去,宛若巡视一般,竟在上方盘绕了一圈。
    宫殿里,一众妖侍纷纷抬头,惊愕地看向这艳丽夺目的朱凰,方看一眼,便觉双目火辣,明明眼睛已受不得,可心神好似被捕获了一般,恨不得再看上一眼。
    这朱凰啼唳时,威压如浪潮般倾泻而出,一众妖双腿一颤,竟被迫跪了下去。
    妖王坐在大殿之中,头发黯如枯槁,面色也苍白至极,比之长应稚儿模样时,竟更像是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的。
    她听见这朱凰啼唳的声音,陡然闷咳了一声,口中吐出鲜血。
    站在边上的侍女连忙递给她一番素白的帕子,忍着这朱凰所带来的压迫,忧心忡忡道:王上,九天朱凰为何来此?
    不,这位可不是自九天而来的。月隐气息奄奄道。
    侍女愣了一瞬,疑惑道:王上怎知?可除却九天,还能从哪儿找到朱凰?
    魔域月隐将细瘦的手臂抬了起来,道:扶我起来
    那侍女连忙将她扶起,惴惴不安道:可魔域中那位不是
    百年前魔域那一场纷争不算浩大,她活得好好的,那镇魔塔未能困住她。月隐面色苍白地开口。
    侍女不大清楚百年前魔域里的那一场战事,轻声道:莫非她是要来投靠妖界了?
    她何须投靠谁。月隐双腿发颤,已近乎要撑不住,妖界虽避世许久,但不至于连外边发生的种种也不知晓,你可知上禧城是被谁劈出去的?
    是她?侍女颤声道。
    她如今的境界大抵已经入极,九天也不能耐她如何。
    月隐往前走了一步,额上已遍布冷汗,她紧咬牙关,好似连动上一动都吃力无比。
    王上,您的腿!侍女心疼到险些就要流出泪。
    月隐摇头,又道:无妨,此时不站起身,一会仍是要站的。
    只见殿门外轰隆作响,山崩地陷一般。
    好在那侍女扶得稳,否则这连站都站不稳的妖王定会跌倒在地。
    殿门外烟尘滚滚,只见飞烟陡然散尽,那艳红的四翼陡然一收,那周身染火的凰鸟蓦地变作人身。
    渚幽缓缓步近那八尺高的殿门,只见伫立在两段的妖兽石像忽地一动,竟齐齐朝她躬身。
    她顿足在殿门前,远远朝里边那由侍女扶着的妖王看去。
    侍女猛地垂下眼,双目如受针扎。
    月隐躬身道:不知大人造访,疏于远迎。
    渚幽还是头一回来妖界,早些时候听闻妖王时日无多,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这妖的修为已至瓶颈,境界久抑原地,若半载内仍不能突破,便到了该泯灭的时候。
    她双眸一弯,下颌微微抬着,一双眼看似无辜,却语出惊人。
    魔主三魂归一,妖界可要同道?
    月隐倏然抬眼,眸光震颤。
    渚幽缓步走进殿门,慢声道:我知妖界避世已久,但妖王你命数将尽,想来也在等一个突破的契机。
    若与魔主为谋,九天也不过是你掌中物,届时天底下什么神物仙器不能为你所用?
    她说得慢悠悠的,活像是当时慑了撼竹心志的魔,虽称不上一模一样,但已学得有八成像。
    月隐气息骤急,猛咳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硬生生咳到通红,难以置信道:他三魂已然归一?
    渚幽气定神闲地看她。
    月隐忍耐着双目不适,缓缓抬起一双灰白的眼朝朱凰看去,问道:那大人可也与魔主为谋?
    渚幽轻哂,好似不以为意般,自然,否则我又何须在魔域待上两百年,又替他攒齐三魂,还寻回躯壳。
    月隐沉默了许久,她早听闻凰女堕魔后为魔域奔波,却未想到魔族三魂竟还是她攒齐的。
    她胸膛起伏不已,眸光闪躲,可妖界已避世许久,我万不该将此界拉入泥沼。
    你怎知这就是泥沼?渚幽微微眯起眼。
    月隐又咳了两声,九天之所以能是九天,万不是他人能轻易染指的。
    那你是宁死也不愿与魔主同道?渚幽一顿,又道:可你怎知你死后,此界不会被拖入其中呢。
    月隐瞳仁骤缩,泛白的眼眸战栗了一瞬,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道:不知魔主现在何处?
    待你想好,他定会来见你。渚幽慢声道。
    莫非他在上禧城中?月隐皱眉。
    渚幽未应声。
    月隐朝殿门外望去,然而在此处根本瞧不见上禧城。
    渚幽唇角一扬,借你妖界一隅安置上禧城,不日我再来问候。
    月隐刚要开口,只见那朱凰墨黑的绸裙一动,殿门前便没了人影。
    她捂住心口,咳了好一阵,半晌才挤出话音道:扶我去坐
    那侍女忧心至极,一步步将她扶了过去,低声问道:王上可要允下?
    月隐摇头,我再想想
    凡间桃红柳绿,韶光正好。
    从上禧城里出来的撼竹和祸鼠正赶往昌鸣城,逮到人便问乔木山庄在何处。
    偏偏这一路上遇到的凡人皆不识路,连城都未进过几次,哪知道乔木山庄在哪里。
    娘娘,你活了这么久,也不知这地方在哪?撼竹皱眉。
    我不叫娘娘。祸鼠面露难色。
    祸鼠撼竹改口道。
    祸鼠叹了一声,我亦不叫祸鼠,我也是有名有姓的。只不过活得久了,原本的名字也被人忘了。
    撼竹索性不问了,她看着祸鼠那唉声叹气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想说的样子。
    两妖就跟没头苍蝇一样,兜转了大半天也未寻到城门,正想原地歇息的时候,忽听到背后响起了个熟悉的声音。
    幸好不指望你们。
    撼竹倒吸一口气,回头便看见渚幽站在后边,一副对她们不忍直视的模样。
    渚幽嗤了一声,又道:幸好你先前是被慑了神,否则半载过去也不知寻不寻得到上禧城。
    撼竹窘迫低头,慢吞吞开口:尊主聪慧,是以更显属下笨如猪牛,属下自愧弗如。
    祸鼠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抬眼时撞见渚幽微微颔首,心道原来大人喜欢听这样的话。
    走渚幽见周遭无人,隐起身影凌身而起。
    不过多时,那乔木山庄已映入眼底,虽算不上华贵,但在人间已算得上是大户人家。
    只见山庄正门大敞着,几个穿着短打的下人正持剑守在门前。
    一位高挑纤细的女子站在门前,似是在问什么。
    渚幽走近,听见持剑的下人道:五少爷出门多时。
    那女子蓦地转身,神情淡漠疏离,额前金饰微微一动,正是长应。
    第98章
    门前那几个守门的下人哪见过这样标志的女子, 然而迎上她那冰冷的目光时,却生不出半点狎昵之心,就好似被人扼住喉咙一般, 莫名有些害怕。
    长应侧身,目光在渚幽身上顿了一瞬, 又回头朝那站在她面前的打手勾了勾手, 那穿着短打一脸谨慎的下人愣了一瞬,好似拒绝不了,竟还真朝她倾了身。
    随即, 一根温凉的手指抵上了他的眉心,他顿时不能动弹。
    那人浑身僵硬,如同被点了穴,竟连气息也停滞了。
    站在一边的另外几个打手见状大惊, 握在剑鞘上的手陡然一紧,整个人像极了一根绷紧的弦,生怕这女子忽然下杀手。
    一人道:姑娘从何处来的,可需我等进去禀报一番,五少爷虽已出门,但不日便会归来。
    禀报?长应收了手,那被她抵了额头的人深吸了一开口, 回魂般往后趔趄了两步。
    那人幸而被两人架住, 否则定会摔倒在地。
    不必,叨扰了。长应淡声道, 她并未多言,转身便走。
    几个看门的仆从瑟瑟发抖, 总觉得这女子非同一般, 虽她身上连剑都未执, 可那凛冽的眸光却比剑刃还要寒凉。
    长应朝渚幽走去,沉寂的眸光倏然一动。
    撼竹头一回见到这龙还是在大漠上,自那一别,便至今日才得以见上一面。
    她本就怕这龙怕得紧,如今见这龙迎面走来,双腿忍不住发颤。
    祸鼠却是未见过长应的,那日在长应走后,她才被猫妖请出了见香轩,未能瞧见这九天神尊的神颜,她此时怔怔看着,回过神后才发觉双眼刺痛难受,她本想看看这女子是妖是魔。
    可定睛一看,却发觉对方的真身并非她能瞧得出来的。
    这哪是妖,更不可能是魔,这般能耐怕只能是九天神尊了。
    祸鼠将撼竹的肩膀一捏,垂眸道:寻仇的?
    撼竹摇头,她如今也料不准这位和自家尊主到底是什么关系,不是寻仇,却胜似讨债。
    然而长应忽地顿下了脚步,猛地回头朝守门那几个仆从盯了过去,眸光冷得似要从他们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那几人俱是一怔,他们在乔木山庄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却偏偏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女子。
    明明面色苍白,身子又极其单薄,就好似不经一折的竹刃,却偏偏神情冷厉非常,周身仿佛遍藏锋芒。
    被长应一睨,几人纷纷回退了半步,面面相觑着,不知是不是该进门将此事禀报庄主,此女太过诡谲,似要对山庄不利,还问什么五少爷的去处,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
    方才被抵住了额头的人,抬手在额上猛擦了几下,他嘴唇颤抖道:快、快进去禀报。
    你被吓着了?另一人问道。
    一个长得稍微瘦一些的转身就跑进了门,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揉着额头的人怵怵道:我方才被她一抵眉心,便周身不能动弹,好像被妖魔慑了心神一般。
    一时间好似什么都忘了,在她收了手后,我才得以回神。
    当真这么古怪?另一人目露胆怯。
    长应明明走得闲适,看着距山庄大门还有十数尺,可偏偏在他们一眨眼之间,蓦地顿在了台阶上。
    几人猛地眨起了眼,难以置信地又退了半步,唰一声抽出了手里长刀。
    长应并非有意恐吓他们,她已是九天神尊,着实没必要这样吓几个凡人。
    这几人手中的刀,她压根未放在眼里,抬起一根手指抵在了刀刃上,好似未用上什么力气,就将那刀撇开了。
    守门的凡人冷汗直冒,瞳仁骤然一缩,这刀刃明明锋利非常,却未能在这女子的手上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那一根素白的手指像是玉做的,哪有半点像凡人躯壳。
    祸鼠和撼竹看愣了,不明白前一刻还在朝她们走来的长应,怎忽地又转过了身。
    渚幽皱眉道:等等
    只见长应蓦地从那几个凡人身边移步而过,那门内十尺的地方顿了下来。
    她抬起手,墨黑的袖口堆至肘间,半截小臂白而细瘦。
    她好似在风中捏住了什么东西,但指间分明空无一物。
    长应捻住了一缕风,微微低头嗅了一下,随后面色凉极。
    看来这乔逢生此趟出行未必是自己的主意,而是被引出去的,她似乎来晚了一步。
    她垂下手,只是两指还轻捏在一块,好似捻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一转身,又若无其事般的走了出去。
    那几个守门的凡人浑身僵住,好似被无形的绳给拴住了,喉咙也如被扼紧,连声音也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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