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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哈克费尔德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呵,谢谢您,考特尼先生。
这算啥,哈克费尔德夫人,下午好,还有;你好,海登夫人。
他离开她们,用他那急促的步伐下到场地上,朝鲍迪头人的大草房走去。
他是个怪家伙,是吧?丽莎嘟噜着。当然,他说的那些都是在取笑我,对吗?
克莱尔慢慢地点着头,眼睛仍然在盯着他渐去的身影。我觉得是这样,她说。但我不敢肯定。
好了,丽莎说,不管怎么说,他还肯帮忙。明天我们就会有自己的厕所我已决定每天给赛勒斯写一封信,这次旅行的一种日记形式,每周让拉斯马森船长寄出一次。这次小小的体验肯定值得作为开始记下来。
克莱尔已回过神来听丽莎讲话。当然值得,她表示赞同。
丽莎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好像通过某种深刻的观察已经有所发现。我只能看到他的外表,她说。不管我们自认为有多么老练,也不管我们所有的人是多么一本正经,这仍令人感到惊奇。
是的。克莱尔说。
丽莎用手扇着风。我希望别天天这么热,我想最好离开太阳地儿。再见。
克莱尔看着她走向她的草房,对她不得不忍受的这一切感到同情,随即,意识到自己本来想做的事情,于是便打开藤条门,走进去拜访婆母。
克莱尔的视线从外面移入内部阴影里,看到莫德的前间里没有人。莫德房间的结构,前间同她的很相似,只是明显的大一些,并且已经装备成一人办公室。在遮住的窗子下面是一张粗糙的木桌,桌面刨得很光滑,但草草制成的浅褐色桌腿好像是刚刚砍伐出来,立即安装上去的。桌子上放着那台银色金属袖珍磁带录音机和扁平袖珍口授机,再后面是一个日历牌和一只电池台灯,桌子的一端有两只椰壳盘子,一只里盛着新铅笔和便宜的小铅笔刀,另一只是空的,显然是用来盛烟灰的。一把未完工的椅子,看上去相当硬,一块高高的木板作靠背,显然是生手的作品,不是用钉子而是用皮条捆绑起来的,同桌子配成一套。在桌子右边是两条长而矮的条凳,用粗木板做面,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用锯子锯出来的。
克莱尔正要喊她婆母时,莫德抱着一大堆笔记本,轻快地穿过过道,出现在她面前。
噢,克莱尔,我正想到你那儿看看。
我正闲着呢。所有这些开箱的事;你让我感到惭愧。
傻话。她把笔记本搁到桌子上。我对秩序有着神经质似的感觉。你做得很正确,应该放松一些,至少在热带海岛上的白天应该这样。她朝桌子挥挥她的胖手,接着用同样的手势将整个房间都挥遍。你觉得怎么样?考特尼先生对我说,这在三海妖上确实是豪华了。鲍迪头人在几个周以前坚持认为,因为我同他一样是个头人,我就必须被尊崇的像个头人。据考特尼先生说,头人拥有岛上唯一的西式家具;一把这样的椅子作为他的宝座,还有一张巨大的宴会桌。现在,我有了一把椅子,一张更实用的桌子当写字台,感谢考特尼先生还为我弄来了调查时用的长条凳。她扮了个怪相,也许我不该接受所有这些。这不仅可以引起队里的忌妒,而且使我不完全像土人那样生活,成为一个不完全的参与者。但我必须承认,这将使我工作起来更便利。
我拥护有个富裕阶级,克莱尔说。这会使我们中的其他人有更多的奋斗目标。
我告诉考特尼先生,我们需要一张小打字桌。他准备明天做一张。
你将把它放在这儿,莫德?我希望这样。我想把我们的那两间保持原貌,完全当地风格,我已经变得非常陶醉我们的草房了,我喜欢它开放,空气清新,除了我们自己,里面什么别的东西也没有了。另外,莫德,说到考特尼先生;
随后,克莱尔讲到了他,讲了丽莎哈克费尔德和考特尼刚才在门外的一幕,讲了考特尼扯到了男女共用厕所的特殊价值以及公共水冲厕所作为伟大的人类水准仪的一般价值。
莫德被逗乐了。可怜的哈克费尔德夫人。呃,她;不单她,还有我们大家;将会遇到更令人惊异的事情,这,我敢肯定。对,我记得几年前,在野外考察,艾德莱和我第一次遇到混用公共厕所时的情形。我们的考特尼先生是正确的,你知道。关于这一习俗有许多可说的。他在这一点上也是正确的,只是他对历史的记忆稍微有点不确切。那是在十七世纪的英格兰,一位妇人会离开她的马车、客人和仆从,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路边寻方便。在十七世纪的法兰西,一位贵妇人会同男朋友肩并肩地坐在厕所里,边交谈边解手。这是在王朝复辟时期,理查德克伦威尔被赶下台之后,那是一个反叛虚假做作的时期。妇女在真乳房上罩上高耸的蜡制人造乳房,不穿内裤。我永远忘不了卡萨诺瓦和歌唱家费尔夫人会面的故事,它对当时上层社会的道德极有代表性。卡萨诺瓦看到3个小男孩在费尔大人的身边戏耍,他对3个孩子的模样相差很大表示惊奇。lsquo;当然不一样,费尔夫人说。lsquo;最大的那个是达克安尼西的儿子,老二是科姆特埃格蒙特的儿子,老三是科姆特梅生卢格的儿子。卡萨诺瓦连忙道歉,lsquo;请原谅,夫人,他说。lsquo;我以为他们都是您的孩子呢。夫人笑了,lsquo;他们正是我的孩子,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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