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60)
宋景文胸有成竹地点着桌子,有啊,看你要什么质量的。能持续发热多久,最好的那种比较少。
李晓东想都没想,忙不迭地定了八个,两个最好的,四个中等,四个一般。
送上门的生意哪有往外推的道理,他鬼精地笑了笑,调侃着叫他李少爷,李少爷爽快啊,明天去石坡村提货。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九年 7.23日
媳妇在草原上骑马射箭套羊,技术竟然比我还好。好吧,又一次拜倒在媳妇的魅力之下。但是,这魅力就不要随处散发了好吗!
你看看,草原上的一个个小伙子,脸红成什么样子了。那是我媳妇啊喂,你们不去喜欢小姑娘,不去喜欢娇滴滴的小哥儿,盯着我媳妇就过分了。咳不过,谁让我聪明呢,给媳妇做了个头盔,头盔一戴,谁也不爱。
当然,除了我,只有我能看到媳妇红彤彤的脸蛋。
第85章 下雪了
李晓东是坐的马车去的石坡村, 因着天儿太冷了,温度骤降, 能乘坐挡风的交通工具自然不会去选择吹冷风。
李晓东抱着手炉,推开小窗户向马车外看去, 一副萧条的场景映入眼帘。
马夫稳稳当当地将马车停在了宋家的院门口,李晓东这才睁开眼睛。他没有借着小厮的胳膊, 自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两条腿震得发麻, 险些崴了脚。李晓东不禁怪起这路太不平整, 以至于他的一把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小厮前去敲门,被告知宋景文去了工厂。好在两处距离不是太远,他撇开小厮的看顾, 满心欢喜地往哪个方向跑去。
这石坡村竟是大变样了, 多了好几处的小楼,还有一处正在砌墙。
李晓东顺着指引去了二楼,随意地推开了一间房门,兴奋地搓了搓手,宋老板这都谁啊?
话音落地, 李晓东顿时愣在了原处, 这房间里的人未免太多了。而且都戴着面纱, 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他一度以为自己掉进了贼窝。
李晓东推门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几十双眼睛一齐盯住了他,原本的交谈声也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房间安静得他气儿都不会喘了,众人茫然地锁定他的动作。
被这么多人注视的感觉真不好, 李晓东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那个,你们忙,我找宋老板。
他一边向后退一边带上了门,讪笑着挥手,不好意思,无意打扰,你们继续着。
李晓东带上门刚要转身,肩上多了一只宽厚的大手,他吓得蹦跳起来,条件反射性地骂了一句,娘唉!这他娘的又是谁啊。
查玉树抿着薄唇,奇怪地看着这个生面孔,徐徐道,宋老板在隔壁,李少爷好。
查玉树现在已经不用和这群山民在一处干活了,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宋景文的工作室内做事。
李晓东也不是第一次见查玉树了,但还是被这人异色的眼睛震了一下,他动了动嘴唇,从查玉树的身前钻了过去,我找宋景文。
查玉树耸了耸肩,指了个方向,也没有把他带过去的意思,那边,记得敲门。
查玉树说完就进了房间,李晓东噎了一下,心想查玉树这人真是一点为都不圆滑。
李晓东原本还猜测那么多戴着面纱的人是哪来的,哪成想就是自己的船托运回来的山民,戴了面纱竟是没认出来!
李晓东敲了敲门,煞有其事地理了理衣襟。
进,门开着。
李晓东挂着一张笑脸,晃晃悠悠地就往宋景文那边走过去,嗐,找你真是太不容易了,我说你这厂里可真是养了不少人啊。
宋景文从桌案后抬起脑袋,手里拿着一支毛笔,毛尖已经开叉了,哟,这李少爷怎么还亲自跑过来了。
李晓东啧了一声,左右在家里待着无事可做,不如来你这儿走一趟。
他绕着宋景文的桌案转了一圈,甚至低头在地上搜罗了好一阵,这才直起身子,戏谑道,风宝贝呢?你俩不是形影不离吗,现在怎么不在一处。
宋景文从桌上拿了个橡胶树的果子掷他,笑骂道,又叫风宝贝,我迟早揍你一顿。在隔壁呢,刚好我这边忙完了,咱们过去看看。
宋景文不满地又砸了几个果子,什么毛病啊,不问候我去打听我媳妇。
李晓东嬉皮笑脸地往后一跳,抱着双臂点头,风宝贝比你有意思,你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聊的。
李晓东笑呵呵地将果子夹在指间,毫不客气地在趴上他的桌子,嗳,你这边的热帖还剩多少?我给你往镇外卖卖。
宋景文不动声色地将图纸压在了书下,后仰着地伸了个懒腰,眼皮子掀开一条缝,淡淡道,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就卖冬季这么点儿的功夫。
李晓东和他并排走着,手里的暖炉已经没那么热了,不解道,那你想卖给谁?
宋景文笑了笑,上前亲昵地抱住谢风,京都,一般的那款虽然走量,但是价格也不是一般家庭承受得起的。
李晓东不多言,高高兴兴地叫着风宝贝,咦了一声,我怎么感觉这儿有点热呢。
谢风手里还拿了把折扇,鼻尖上冒了零星的汗珠,在烧东西,你可以把披风脱下来,出去的时候再穿。
宋子琛和潘岳两人礼貌地点了下头,一人负责给水囊上螺丝,一人控制着火候,淌下来的汗顺着脖颈滑进了衣服里。
潘岳不自在地背过身,囫囵地在脸上抹了一把,和宋子琛嘀咕着,这人怎么还不走,宋老板这厂里来的外人也太多了。
宋子琛安慰地冲他笑,腾出手拍了拍他紧绷的背脊,你总要适应的嘛,宋老板说了,人要向前看。
谢风勾着宋景文的小手指,不知道在乐个什么劲,我会做蛋糕了,我昨晚上做了一个,哥哥说挺好吃的。我还留了一小块,你等等。
宋景文看着谢风出去的背影挑眉,撞了撞李晓东的肩膀,炫耀道,看我媳妇多好,手多巧。
李晓东眼巴巴地看着门,没吃过蛋糕的胃蠢蠢欲动,他扒在门框上,我去瞅瞅,咋还没拿来呢?
又不是给你准备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啊。宋景文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拽着后衣领就把人拖了回来。
谢风从自己的工作室出来的,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碟子,上面的蛋糕被切成了九个小块,你尝尝。
宋景文在他期待的眼神下咬了一个,牙根突然一酸。
谢风眨了眨眼睛,咬着唇,好吃吗?
宋景文苦笑着点头,一个没拦住李晓东就从谢风手上顺走了一块,表情差点儿绷不住。
这是馒头唔宋景文面不改色地将邦邦硬的蛋糕咽了下去,一把捂住了李晓东的嘴,笑得十分温和,好吃就多吃点儿。
李晓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快挤出来了,唔唔唔
哦,还要吃啊?宋景文贴心地松开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又塞了一块到李晓东的嘴里。
李晓东欲哭无泪,扒拉不开宋景文的手,只能含泪吞了又甜又咸还有点儿腥味的蛋糕。
这哪是蛋糕啊,这是猪食吧。
宋景文不敢说这话,只能试探道,小祖宗,你吃了吗?
哪舍得多吃,谢风红着耳尖点头,出锅的时候尝了一点点,没有你给我在船上做的好吃。
宋景文拿过碟子,不容拒绝地塞给了李晓东,转过头拦着要抢的谢风,睁眼说瞎话,他特别饿,非要吃就让他吃嘛。咱们回家继续做,人家难得来一趟,不能让他空着肚子回去吧。
李晓东拿着碟子的手竟微微发抖,痛骂道,宋景文你个
宋景文挡住谢风的视线,又捂住了李晓东的嘴巴,挤眉弄眼地传递消息,布丁,五个!只有我会做,镇上可还没开始卖呢。
李晓东眼睛一亮,两根手指交叠在一起,含糊不清地嚷嚷,十个!
宋景文一咬牙,狠狠地点头,成交!
谢风不乐意地扯宋景文的衣袖,给你吃的,他要是饿的话可以吃别的。
宋景文哭笑不得地揉着谢风的脑袋,我教你做个更好吃的,手把手教,这个就送给李晓东好了。
手把手这三个字宋景文咬的极重,他就不信谢风学不会做甜品了。
说话间,下面的动静突然大了起来,丁飞舟慌里慌张地撞进宋子琛的工作室,鼻尖红彤彤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子琛哥哥,救救我奶奶吧。
宋子琛手忙脚乱地从后面走了过来,心疼地把丁飞舟揽在怀里,细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了?你慢慢说。
丁飞舟的手还在发抖,下意识地攥着宋子琛的衣角,本来挺稳重的一小孩儿遇到生死攸关的大事也会乱了阵脚,我叫不醒她,冷了,她身上冷了。
宋子琛大骇,求助性地看向谢风,谢风又看向宋景文。
先去看看,赶紧的,别耽误了。宋景文拍板,俨然成了这群人的主心骨,潘岳,你去把陈大夫叫上。
宋子琛心里急得不行,偏生父亲和大哥都不在家,他一个哥儿倒是有点不知所措,你们今天干什么了,丁阿婆怎么好端端的病倒了。
丁飞舟抽泣着,袖口沾了鼻涕水,这么一抹更是潮湿,贴在脸上冻得直发抖,奶奶是不是不挺不过这个冬天了啊。
谢风心下染上了点儿悲情,脚步顿了顿。
宋景文注意到异样,将人搂进了怀里,对着冷冰冰的耳朵哈气,没事的,不要多想。
谢风仰头看了看天,意味不明地说了句,冬天是要死人的。
那一刻,宋景文觉得谢风离自己有些远,似乎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他没来由地一阵心慌,紧了紧相握的手,一切都会过去的。
天空洒下了一捧雪花,宋景文拂去谢风发顶的白色颗粒,侃侃道,大雪兆丰年,这是吉瑞啊。
谢风的心情更加低落了,就这么一路走到了丁飞舟家,破旧的被褥上一个凸起很是引人注目。
那一团东西一动不动的,像是没了气息。
宋子琛壮着胆子去探丁阿婆的鼻息,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他神色不虞地在被子里探了探,担忧道,这屋子里太冷了,门窗还是漏风的。
宋景文在外面就注意到了,试想过丁飞舟家的境况不好,倒也没料到这祖孙俩过得还不如住在山上的谷奉。
陈目提着药箱,肩上落了层薄雪,仔细地瞧了一番,这怕是不行了,灌点儿姜汤吊着吧,说不准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丁阿婆挨过了几个冬季,越到后面身子越是不大爽利了,熬不过酷寒的人比比皆是。
丁飞舟嚎啕着扑在丁阿婆的身上,奶奶,你别睡。我去捡柴,咱们不卖了,自己烧。我知道你冷,我现在就给你生火,咱们起来烤火。
谢风环住宋景文的腰,嘟囔道,我明天去山上看看师傅,今年太冷了,我不放心他。
雪停了再去。
宋景文摸了摸谢风的脑袋,从怀里拿出两个用料最好的热帖递给了丁飞舟,把这个贴在你奶奶的脚底,先把被窝焐热了再说。屋子里生火,门窗都闭紧了,要是身子热了也能有缓过来的机会。
丁飞舟感激地跪倒在地,给宋景文磕了几个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谢。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七年 9.12日
虽然家里的衣服早就有人洗了,但是亵裤都是媳妇自己洗的。我怎么都掰不过他的这种习惯,只能做了个搓衣板给他,好歹是不用去河边洗衣服了。
今天躺在床上,他的视线突然盯住了我的腹肌,纤长的手指在上面跳动着,本以为是要再来一次,结果他施施然的地说我的腹肌像搓衣板。当晚,就实践了一下。
第86章 火炕
李晓东没见过这种场面, 小少爷被保护得太好,他从未想过有人会是冻死的。
老的老, 小的小,稍不留神就会被无情的寒冬吞噬掉。
李晓东将手里的暖炉也塞了过去, 只剩下点余温,这个送你了, 也一起放进被子里吧。
丁飞舟茫然地接过暖炉, 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回过神赶紧推拒道,不不不,这个我不能收, 太贵重了。
丁飞舟捧着手里的暖炉, 也不敢强硬地送还给李晓东,万一再碰脏了对方的衣服就糟糕了,我家没有碳,用不起这个,您收回去吧。
他还不知道热帖的价格已经被炒得超过了暖炉, 只当宋景文给他的只是两个布包。
李晓东大方地摆手, 没有碳就放些木柴, 烧热了就成。
宋景文轻轻摇着丁阿婆,将她身上的破被压得紧实了些, 头也没抬地说道,他不缺这一个暖炉,你别有啥负担。但是, 得记着李少爷的好,别做个白眼狼。
宋子琛也冲丁飞舟点头示意,李少爷给你的你就收着,你先去弄些柴火。等我哥回来了,再让他把丁阿婆搬到我家,你和丁阿婆最近一段时间就住我家吧。
丁阿婆渐渐地有了些意识,只觉得脚底板快要烧起来了,她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
宋子琛立刻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担忧地盯着她,阿婆,你还好吗?
丁阿婆的眼神不大好,眯着眼睛坐起身,恍然发现屋里站了好些人,她吓了一跳,怎的这么多人,小舟呢,这孩子也不知道招呼一下贵客。
宋景文听到丁飞舟在院子里的脚步声,也就不掺和了,反正丁阿婆已经醒了,阿婆,我们先回去了。天寒地冻的,冷了就跟小舟说。
丁阿婆支着耳朵,也不论听没听清,咧着嘴露出了残缺不全的牙齿,哦,再坐会儿嘛,小舟肯定去捡柴了,我去找找他。
宋子琛在丁阿婆的耳朵边喊道,阿婆,今天去我家住吧,还有空房。
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算到丁阿婆不乐意,她坚定地摇头,不去给你添乱了,冻不死人的。我这被子还挺暖和的,不用费那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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