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61)
谢风闻言勾着宋景文的手指顿了顿,意外地看着宋景文,这怎么办?
宋景文皱着眉头,和谢风咬着耳朵,年纪大的人多半是不想麻烦人。
窗外的雪飘得有些密集,照这个趋势很快就能在地上铺满一层银装。
谢风拉着宋景文去了门外,两人站在屋檐下吹了会儿风,手上的冻疮痒了起来,村里挺多老人的。
宋景文从这话里听出了谢风的矛盾,既想帮丁阿婆一把,又觉得村里的老人太多,帮不过来。一旦开了这个头,好坏参半。
丁飞舟抱着两根木棍,表情像是要哭,压抑得厉害,奶奶不愿意?
宋景文坦然地点头。
丁飞舟死死地咬着唇,却崩着没有落泪,我可不可以
宋景文嗯了一声,尾音上扬着,疑惑道,有话直说。
丁飞舟攥着拳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您的工厂还收人吗,虽然我不是哥儿也不是女人,但是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尹献不是也跟着您吗,他做的事我也可以学。
他语音不自然地停顿了下,气息不稳地补充道,我可以在二楼打地铺吗,等到我存够了钱,我就把奶奶接回来。求您了!
丁阿婆不愿意去宋子琛家无非是怕麻烦别人,丁飞舟想的是将丁阿婆接到无人的工厂里,就说是宋老板请他来照看的,防贼防盗。
在工厂住倒不是不可以,但是宋景文不喜欢将公私混为一谈,他板着脸,给我一个理由,尹献是将自己卖给了我,你呢?
丁飞舟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低喃道,不能卖给您。
他又上前一步,直挺挺地跪了下来,我给您做事,您不方便做的事我替您去做。
宋景文笑了,将丁飞舟拉了起来,我可没有不方便做的事,我先借你点银子,算是提前预支的工钱。你先将家里的事解决了再来找我,到时候给你安排别的事。
宋景文摇了摇头,好笑地和谢风抱怨,我不是个正经商人嘛,哪有不方便的事。丁飞舟这小子脑子里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净想着没有的事。
谢风哼了一声,拿过宋景文的手用手心搓弄,半大的小子容易聊到一块,可能是尹献说了什么吧。
宋景文得寸进尺地将手指顺着谢风的袖口钻了进去,嬉笑道,还能翻出浪花不成,不过,最近相欢的声势太大了,确实得收敛收敛。
谢风不置可否,纵容宋景文赖在他的身上,拾叁会不会太好猜了点,很容易就扯到你身上。你后面什么打算,我听大哥说,他们军营里的大豆油是太子从京都收购的。
那很快市面上就快出现拾肆,拾伍,拾陆,真真假假,谁又知道?
宋景文晃了晃脑袋,掸去谢风身上的雪,一手穿过他的膝弯,一手兜住他的腰,毫无征兆地将人抱了起来,笑得爽快,船到桥头自然直,别想了,抱着我的脖子。
宋景文大喝一声,直直地往谢家飞奔过去。脚下募地一滑,两人滚做了一团。
谢风闷哼一声,摔在了软绵绵的□□上,他迷瞪着双眼直起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了宋景文的胸膛上,摔了吧,下雪天还敢跑,万一滚到山沟里怎么办?
这一巴掌软绵绵的,跟只收了利爪的猫咪似的,也就是气势上吓人。
宋景文垫在下面,痴痴地看着谢风,伸手去挠他的下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还不是因为你太胖了。
谢风一时懵住了,真的坐在雪地里考虑起这种可能性来了。
他僵硬地转头,脆生生地啊了一声,怪不好意思地去抱宋景文的脖子,红着脸埋在他的脖颈处,那我少吃点。
宋景文乐了,捏着他的鼻尖笑,你未免太好骗了点,不胖,现在手感刚刚好。
谢风气呼呼地叼着宋景文的耳朵,暗戳戳地抓了一团雪,一把塞进宋景文的衣领中,并迅速地爬起就跑,让你骗我!
宋景文抖了抖衣领中的雪,邪恶地笑了,随手抓起两团雪掷了过去,嘿,让我逮着你就完了。
两个人一路追打着回到了谢家,宋景文长腿一迈扑倒了谢风。
谢风倒在床上咯咯地笑,手上沾了雪,倒没那么冷了。
谢风摸着冷冰冰的床铺,突然想起了什么,抄着手看宋景文,你桌上不是有个图纸,好像是个可以发热的床。
宋景文半明半昧地看着他,揉了把他的头发,笑道,想到一块儿去了,咱们那个新房子特意留了一间准备盘炕的,就是怕冬天太冷了。不过火炕我还没动手做过,万一做的不好容易坍塌。
谢风环着宋景文的脖子,堪堪吊在他的身上,讨好地蹭了蹭,我跟你一起弄,早点弄出来这种炕,冬天也能好过些。
宋景文一眼看破了他的小心思,大手按住谢风的后脑勺,黏糊糊地磨了磨他的唇,咱两把这手艺琢磨出来,传给丁飞舟。给你积点福气,替那些孤寡老人义务盘个炕。
谢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色,惊喜地在宋景文的嘴上啃了一口,真的?
多培养几个人出来,盘炕的手艺在冬天很吃香的。宋景文很享受谢风的这种主动,将谢风的两条腿圈在自己的腰上,一口一口地咬着他的唇瓣,像是吃不够似的。
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了,啵地一声牵出一条银丝线,谢风耳朵脖子都被蒸红了,羞怯地埋在宋景文的怀里。
宋景文泄火似地在谢风臀上拍了一巴掌,声音暗哑地贴着他的脸颊喊小祖宗,约定道,明日来新房,我等你。
谢风踹了他一脚,蒙着头钻进了被子里,知道了。
翌日,谢风到的时候宋景文已经在房间活着泥巴了,旁边堆着一摞的砖头。
宋景文沾了满手的泥巴,伸出一根手指在谢风脸颊上点了点,来啦,宝贝儿。
谢风抬手擦了下脸,顺带着摸了摸鼻尖,出风口打好了?
宋景文继续将砖头靠墙码成一个长方体,下面留了两个灶门,差不多了,上面用薄石板盖住,再用泥巴裹上一层,烤干之后就可以了。
谢风依葫芦画瓢,跟着宋景文学,将大小不一的石块放在灶墙之间,这个通道是连到后面的出风口吗?
宋景文以泥摸平,将石板上的泥拍厚实,那是烟道。
谢风将柴火塞进去,连着烧了两天,墙外的泥巴有些粘不住,往下掉了几块。
谢风可惜地捡起泥块,这是不是失败了?
宋景文摸了摸炕面,还挺暖和的,他把谢风拉到了炕上,嘚瑟地抬着下巴,试试看,外面再修葺一下就完美了。
谢风挪了挪屁股,新奇得像个孩子般左瞧右看,我明天把床铺起来,家里还有块布。
宋景文也跟着挪了下,紧凑在谢风旁边,揶揄道,要红色的!
谢风微不可察地点头,就是红色的,哥哥买的。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八年 10.21日
我的帅气岂是几笔就能勾勒出来的?但这得看执笔人不是,如果这是我媳妇画的,就是团毛线也是艺术,是高雅。看不懂的都叫阳春白雪!
我在京都办了个画展,媳妇的画得标价最高,再找人买回来,藏进私库里!
第87章 金卡
宋景文将盘炕的手艺教给了丁飞舟, 但是没有允许他第一时间给自己家里盘个火炕。
原因无他,宋景文是个商人, 事情的出发点自然得是对自己有益处,无论是名还是利。
好在丁飞舟很懂事, 对此没有什么怨言,现在就很好, 我不急的, 您的生意要紧。
丁飞舟之前拿了宋景文的银子, 已经将破败的房屋修葺好了,小小的屋子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抵挡住冬天的寒风了。
宋景文不置可否,我明日带你去镇上的车府, 先将他家的炕盘起来。动作细致点, 可别砸了我家的招牌。
他笑眯眯地看着刚刚签下五年契约的丁飞舟,再瞅一瞅旁边站着的尹献,玩闹似的踢了他一脚,你俩关系倒是挺好,盘炕也要跟着一起学。
说者无意, 听者有意。
尹献的眼神在谢风和宋景文的身上滴溜溜地转, 窃喜地笑, 揶揄道,你们不也是一起学的, 敢情关系也挺好。
谢风板着脸没吱声,忽视不了的耳垂却艳得滴血。极大的反差看的宋景文心痒痒,他明晃晃地勾住谢风的手指, 一点点爬上他的手心。
我家小祖宗的事是你小子议论的?宋景文长腿一伸又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儿。
尹献应了一声,不躲不避地接下了这一脚,冲宋景文吐了吐舌头,关系好你不也高兴嘛,我帮你收拢人心呢。丁飞舟实在得很,帮你招一个老实员工不好?
直接说志趣相投不就好了,弯弯绕绕的。宋景文斜睨他一眼,失笑道,实不实在,要你给我把关?我认识他不比你早?
尹献心头一梗,将丁飞舟往前一推,半真半假地问道,那你怎么只签了他五年?不会是没看到他身上的价值吧。
丁飞舟悄默默地瞥了尹献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你不要乱说,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罢了。
宋景文支棱着下巴,冲两人摆手,你们俩情况不同,丁飞舟之后有他自己的打算。
不说这个,你们俩出去干活的时候把里斯和马文看住了,别让他们在大街上瞎晃悠。
里斯和马文是宋景文从山民中挑出来的第一批次的人,这批人可以通过外出替宋景文办事拿到高工分。
宋景文这边的动向早就被有心人盯上了,镇上也突然刮起了一阵盘炕的热潮。
预约盘炕的人早排出老远的队了,车金吾也是仗着和宋景文关系好,才能领先其他人一步给车府安排上了热炕。
车金吾拿出一个本子推给宋景文,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要的名单。
宋景文没有表现得那么急切,心里却是一紧,状似随意地翻了翻小册子,这些都是?
车金吾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但凡是出名点儿的商贾全部都在上面,不过都是些明面上的。
宋景文了然,感谢地拍了拍车金吾的肩膀,又拿出一张纯金制作的四边形卡片,这张卡收着,具体有什么用,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车金吾接过金卡,好奇地翻了翻,不爽地敲了下杯沿,啧,还卖关子。
可别丢了啊,只此一张,已经登记过了。宋景文狡黠地勾起嘴角,纯金的,以后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车金吾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五秒钟,这才募地笑了,放心吧,一张金片子,我车府还没穷到去典当行。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金卡,手下一顿,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纹路,讶异道,这是编号?又是什么特殊符号?
一种独创的符号,即使是别人拿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宋景文不多解释,他刻意在卡片上印了阿拉伯数字,也可以相对地防止别人仿造。
车金吾敏锐地发现这张金卡上的纹路稍微复杂了些许,旁边还有一个玖。
宋景文也注意到了他此刻的动作,坦然地耸肩,你的是第九张,第一张是我家宝贝儿的。
车金吾差点手抖打翻了茶盏,他伸出一只手,杵在宋景文的跟前,再拿一张来,我给你三倍的金子。
给白哥儿的?宋景文贱贱地挑眉,越过桌案调侃着对方。
不行吗?那四倍。车金吾豪气地加价,宋景文弄出来地东西总有种吸引人的魔力,勾得人往里面跳。
宋景文后仰着身子倒回椅子里,哼着歌笑道,白哥儿的那张卡比你的位置还靠前,捌比玖近一位,但是作用是一样的,都是金卡。
宋景文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皱,走吧,金卡让我家小祖宗带给白锦荣了。
车金吾这才咧嘴笑了,我说你今天怎么让谢风带人去白府盘炕,原来是另有打算啊。
宋景文手下会盘炕的人一共四人,两两一组,一次最多给两家做事。
宋景文无奈地抿嘴,叹息一声,人家哥儿间聊的东西是咱们听的吗?
他嚣张地点了点车金吾的心口,恨铁不成钢地传授经验,追媳妇就得不要脸,你端着干什么,等着他跟别人跑了?跟你讲,必须要让他觉得你的爱意已经烧着了,叫他逃不掉避不过,无路可逃只能扑进你怀里。
车金吾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淡然道,像你这样一副流氓样吗?
宋景文砸了咂嘴,老神在在地咳了一声,英雄救美,雪中送炭,锦上添花,都得用起来啊。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车金吾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了宋景文的身后,戏谑地摇了摇头。
逃不掉,避不过?还要送碳,添花?
谢风的目光凉嗖嗖地戳在宋景文的后背,后者生硬地转过头,喉咙滚了滚。
谢风磨了磨牙,恶狠狠地咬了口甜糕,哼哼唧唧地分析道,难怪你老是给我送东西。
宋景文撇嘴,一个熊抱将谢风兜了起来,埋在他的脖颈处吸了口气,我这是真情实感,我是为爱不要脸。
谢风还要说什么,嘴巴就被叼住了,他面上浮上一层红,气呼呼地推搡着宋景文,唔
真甜,我的小甜糕。宋景文得寸进尺地在谢风的脸颊上也咬了一口。
薄红爬上了谢风的眉梢眼角,他嗔怒地踢了踢宋景文的小腿,羞臊地勾着对方的手指,骂道,不要脸!
虽然嘴上骂着,心里早就不气了,本就是恃宠而骄地假意埋怨,有人哄了可不就心满意足了。
宋景文得意地冲车金吾使眼色,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捏着口型,看,就得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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