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落魄亲王的恶夫君——拾途(54)
宋景文突然那么好说话,可不就是肚子里憋着坏呢,留了他们几天就下了几天的泻药,还硬是说这些当兵的水土不服。
公孙庆和祝尔蹲在茅厕里笑,吃了一嘴的臭气,两人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结果还挺不错。
祝尔捏着鼻子,单手提着裤子,宋景文还挺记仇,咱们这么干,校尉回来了不会削我们吧?
公孙庆从茅厕里跳了出来,扇了扇风,笑了,咱们校尉讲了,能搞到手就是真本事。他说不让咱们乱杀无辜,但没说不让咱敲诈啊。他自己都是土匪一个,只要瞒住了上面,不还是随便折腾。
祝尔看了看后面排队等茅厕的小兵,提了个话茬,你觉不觉得宋景文的小夫郎跟咱们校尉长得有点像?好像也是姓谢,叫谢风来者。一个叫谢哲,一个叫谢风,这两人不会有啥关系吧。
公孙庆啧了一声,迟疑道,没那么巧吧,姓谢的人多了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电鳗的电可以点亮灯泡,但是关于点火只是一个合理的推测。(这玩意能吃)
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六年 6.30日
我今天才发现谢风有一个备忘录,手写的那种。里面记了我爱吃的东西,爱穿的衣服款式,甚至是我对他说过的每一句承诺。
看得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然后我发现有些我随口一提的事被他记了下来,但是我忘了啊,结果这件事的后面就画了叉叉,还有惩罚措施。
????淦!我说他有时候咋不让我碰还撩拨我,下次让儿子把他的小本本偷出来,我藏起来再栽赃给儿子。嗐,我真是个天才。
第77章 蝴蝶效应
公孙庆等人还算是有良心, 没有全部用路引抵账。付了货物的钱,虽然砍价砍得宋景文想把他们剁了, 但到底是真金白银交上去了。
听说宋景文想要一头奶牛,这种要求对于驻守边关的军人来说真算不上事, 边界墙后面就是其他国家。
云国多畜牧业,别的不多, 就是这种大型牲畜多。
关键宋景文要的是能产奶的牛, 祝尔好一番折腾寻到了, 还觉得自己特有义气,我给你寻来了两头,一公一母, 嘿嘿嘿。
宋景文抿着嘴唇, 一言不发地蹲在了奶牛的腹部,看样子极其猥琐。
谢风捂着眼睛,从手指缝里见他将手伸进了臊人的地方,一手将他拽了过去,你摸那种地方干嘛, 找个妇人来弄就是了。
用劲过猛, 宋景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懵圈地看着谢风,晓得他这是不好意思了。
宋景文偏偏故作风流地挑了挑眉, 调笑道,我当然要验货啊,那两孙子可是坑了我两辆三轮车呢。哪不成你来捏一捏?别说这手感还挺不错,
红晕迅捷地爬上了谢风的耳朵和脸颊,他梗着脖子道,那,那我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专门产奶的牛呢。
明明害羞得要命,还硬着头皮上。
宋景文也不挑破,仍由谢风在奶牛的肚皮下瞎抓一通,把母牛气得踢了一蹶子。
宋景文失笑,手把手地带着谢风挤奶,这奶煮过了才能喝,不然会闹肚子。
谢风偷偷闻了下手上沾的奶腥味,嫌弃地吐了图吐舌头,竟是还没有羊奶好闻。他转头对着宋景文说道,那我们挤些给公孙庆他们喝,让他们继续跑茅厕。
你真以为他们不知道有泻药啊,他那是理亏,不跟咱计较。宋景文晦暗不明地看着士兵离去的背影,冷哼道,这笔账先记着,不能把他们一次惹火了。以后还要打交道呢,那就有他们受的了。
宋景文从来不是吃亏的主,这次算是在水乌军的手里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心里不大舒坦。
高水村这边的事基本已经收尾了,因着有公孙庆亲自写的路引,宋景文也就没管装了多少鱼,甚至为了保持新鲜度,有的金贵点儿的鱼都是泡在海水里的。
因着高水村这边的气候较暖,绿色植物也较多。宋景文充分看到了水果的商机,满满当当地装了一艘船的水果。有些甚至在当地村民看来是不能吃的水果,他也全部来者不拒。
叶言司搬着一筐子绿植往甲板上走,李晓东漫不经心地拿了一个大碗跟在他旁边,调侃道,你不会也跟宋老板学上了,准备卖菜了吧?
叶言司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呛道,你把我的海参拿好了,掉在地上我就给你扎上几针,治治你那手脚不利索的毛病。
李晓东缩了缩脖子,换了两只手小心地抱住了两节身子的海参,嬉笑道,你们这些学医的,厉害得很呐。
宋景文瞥了两人一眼,故意将奶牛牵到李晓东的身后,奶牛不客气地用毛绒绒的大脑袋在他的肩上蹭了蹭,粗喘着气,哞~
李晓东吓了一跳,险些将叶言司的心肝宝贝滑出手,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顺手给了奶牛一巴掌,我的娘唉,你吓死我了。
宋景文哂笑道,好狗不挡道,你赶紧让让,没看见大家都忙着搬东西呢吗,就你一个富贵闲人。
谢风从后面探出头,怜惜地顺着奶牛的毛,撇了撇嘴,你们尽欺负大花不会说话,以后它产奶你们可别没出息地咽口水。
李晓东听了这话,不让他吃美食比扎他几针还可怕,麻溜地闪去了一边,甚至嫌弃叶言司的动作太慢,直接上手抢了去,我来我来,叶小大夫,您歇着。
叶言司微张嘴,自觉地快走两步,率先进了船舱。
高乔带着一众村民在岸边送行,宋景文留下了两个可用的人在高水村守着那片橡胶林,免得谁起了歹念。
回程走的水路不是原先那条,而是抄了条近路,这样一来能比来时省下一半的路程,也能早日到达目的地。
谢风拽着宋景文的衣袖,纠结道,这条水路不太平,不如还是绕一些路吧。
谢风这么说完全是根据他上辈子的记忆,金宁湾这条航线有不止一窝的海盗,实在是不安全。但这话他又不能直言,只能是旁敲侧击地透出点儿风声。
宋景文敛眸揉了揉谢风的发顶,无所畏惧地回道,左右咱们来时的那条路也有海盗,也没多大差别。暂且这么看着吧,如果情况不对,咱们随时掉头。
宋景文又觉得不能大意,嘱咐道,你再做几把弓|弩出来,我给方南玉他们先安排上,总归是有备无患。
谢风这才点头,急三火四地去赶工了。
宋景文也不去打扰他,无论谢风的这种直觉从何而来,他都不能不管不问,权当是给枯燥的航海生活找些事做。
宋子琛不在身边,宋景文只能自己从鱼骨中提取出成分为蛋白质的胶质,一时夫夫俩一个赛一个的忙。
尝一口,宋景文拿开谢风手里的弓|弩半成品,将鲜牛奶推了过去,刚煮出来的,加了些蜂蜜。
乳白色的液体随着碗的移动溅出了些许,与纯黑色的桌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强烈的色彩碰撞使得谢风的眼睛得以放松了一下。
谢风揉揉眼睛,红血色爬满了眼球,他端起牛奶,小心地抿了一口,中肯地评价道,还可以,比羊奶少了些许的膻味。
宋景文心疼地按压着谢风的太阳穴,歇一会儿,别做了,这里的弓|弩够用了。咱们已经行了三天,却一点儿海盗的影子都没见着。
谢风微不可察地顿了顿,又继续喝了几口牛奶,全然不知自己的嘴巴沾了一圈的奶沫,傻乎乎地冲宋景文笑,兴许是我记错了。
这小模样还挺诱人,还好,待回去后就能将人吃干抹净了!
宋景文慢慢地俯下身,心痒难耐地撕咬着谢风的嘴唇,直压得人喘不上气才罢休。
他意犹未尽地按了按谢风的唇,失笑道,味道还不错,挺甜的。
谢风的眼神闪烁着,羞怯地拉过另一个碗,掩饰性地别过头,你蜜蜂放得多,这也是牛奶吗?
出乎意料的,碗内的固体弹了两下并没有洒出来。
谢风瞪大了又酸又涩的眼睛,惊奇道,豆腐花?
宋景文不多言,直接舀起一勺送进了谢风的嘴里,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尝出来是什么了吗?
滑嫩的口感,椰奶的香气在舌尖上滚动。谢风摇头,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
宋景文用汤匙敲了敲乳白色的固体,得意道,椰奶冻。
宋景文从盘子里又拿出几个碟子,依次介绍道,这是布丁,这是果冻,还有这个小蛋糕。
谢风目不转睛地盯着几样甜点,你好厉害,布丁一定会卖的很好。口感细腻而又柔软,啊,你也太好了吧。
谢风一个没忍住扑进了宋景文的怀里,这里的任何一个甜点拿出去都可以当作是传家的手艺了。他竟是生出了一种自卑感,隐隐觉得自己配不上这么优秀的宋景文。
宋景文敏锐地察觉到了谢风的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他亲昵地挖出对方的脸颊,细细地啄吻起来,怎么了,小孔雀突然变成了小鹌鹑?
小孔雀气得啄了他一口,不安地确认道,回去就成亲吗?你会不会
宋景文压根没让他把话说出口,粗暴地堵住了他的嘴,眯着眼睛威胁道,怎么,你还想悔婚?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谢风忐忑的心突然安稳地落在了胸腔里,软绵绵地放着狠话,那你要是先悔婚的话,我就,我就打你一顿,然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再不相见。
嚯,小祖宗唉,你说些什么傻话呢。宋景文气极反笑地捏住了谢风的嘴,不时地喂一口果冻,对他简直有手段也使不出来。
他严肃地申明,以后再不准说这种胡话。
宋景文揽着谢风在甲板上吹风,估摸着还有六七天就能到了,路上得在府城停一下。
谢风嘴里裹着一块椰奶糖,含糊不清地问道,是卸货吗?
当然不是,宋景文用舌尖蛮横地勾过那颗硬糖,心情愉悦地对着谢风的鼻尖,笑道,给你置办聘礼,金钏、金锭、金幢坠,绸缎布匹,衣饰被褥,全都要最好的。
谢风脑子突然不会转了,呆呆地看着宋景文,昂,就,太多了。
宋景文心想这才哪到哪,还有定做的喜服没拿呢。
他埋在谢风的颈窝内,反驳道,自然不多,我可是跟你爹承诺了要给你最盛大的婚礼。
李晓东嘬着果冻,搓了搓浑身的鸡皮疙瘩,这两人肉麻得他都快直接从船栏上栽下去了。
几艘黑船逐渐向这边靠近,李晓东吓得囫囵地吞下了果冻,差点被噎住,他惊慌失措地嚷嚷起来,不得了了,海盗来了,大家戒备。
刘管事两腿一软,自言自语地踱着步,怎么这种倒霉事总是落在我们头上,李家今年是犯了太岁吗?
李晓东狠厉地瞪了刘管事一眼,他这才惊觉方才说了什么胡话,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宋景文拧着眉头,下意识地看向谢风,这事真的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随着距离慢慢地拉近,几艘船在海上无规律地乱行起来。
宋景文纳闷地瞄了瞄大体方位,那几艘船竟是跟着风向走的,他断定道,是我们在动,那几艘船应是无人驾驶。
待走近了,谢风也发现了端倪,震惊地指着黑船的桅杆,那好像是韩成夏!
宋景文心胸俱震,眼中雾霭沉沉,准确点说是韩成夏的尸体,这几艘船上装的都是尸体。
李晓东刚吐了口气,又立马提了起来,手挡着毒辣的太阳难以置信,真的都是尸体,这一代的海盗全都被人杀了。他们的船也就漂泊在金宁湾到大平湾之间,真是蹊跷。
谢风的指甲陷进了掌心里,压出一个个月牙,他发现自从自己和宋景文搭上关系后,这辈子的一切似乎和上辈子有所出入。
他还不知道什么叫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注:鱼骨熬出来的胶质换言之就是吉利丁片,可用来做果冻和布丁
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九年 4.2日
媳妇睡觉喜欢踢被子,这还没入夏呢,着凉了咋办。我索性找绣娘缝了个睡袋,把人塞了进去。
他还极其幽怨地说我是嫌弃他了,都不愿意跟他有肌肤之亲了。淦!这肯定不能够啊,我二话不说也钻进了睡袋里,虽然挤得慌,但是亲密度滋啦滋啦地往上升啊。也许这就是爱情的烦恼吧
第78章 疯子
又行了三日, 一行人才到了府城。
这儿的气温已经偏低了,谢风穿着象牙白色的贴里, 肩上搭着火红色的大氅,越发地显得娇俏。
谢风理了理宋景文的衣襟, 焐热了双手才去牵他的袖子。
谢风从未来过府城,难免有些兴奋。他此时正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 感受着府城的热闹繁华, 语气里是难以抑制的欣喜, 我们直接去店里吗?
去相欢送一批货,看看于成业在这边镇不镇得住场子,要是摆设, 就赶紧把人换下去。别惊动了旁人, 咱们刚好尝尝分店的口味如何。
宋景文抬起手臂,不成想衣袖上还顺带着挂了一只手,他好笑地抓住了一根手指,手腕一转将整个骨节分明的透白色手掌纳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又红了,还笑?跟个冰块似的, 再这么下去手非得冻烂了不可。宋景文脸上的笑隐了去, 他心疼得哈了口气儿, 抬眸没好气地横了谢风一眼。
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两人紧扣在一处的手,宋景文从袖口滑出出一张暖宝宝塞进了谢风的手里, 一冷一热的反差倒是让人忽略不了对方的存在。
谢风弯着眼角笑,挤开暖宝宝的缝隙与宋景文的手贴得更紧了,那你抓紧一点儿嘛。
直到这暖宝宝的温度灼人了, 谢风才依依不舍地撒开了手,但还是虚虚地捏着宋景文的指头。
谢风的一双手养回来了些,摸在手里还算舒服。只是这手上以前生过冻疮,一时半会儿地也没法子根治,一入冬还是会复发。
宋景文见着自家的分店铺门口围了很多的人,不露声色地混进了食客中。
谢风随意瞥了眼吵吵嚷嚷的人群,奇怪道,我瞅着他们怎么不像是来吃饭的,都围在门口做什么?
宋景文将手边的杯盏推了过去,浑不在乎得抿了口茶水,管他们作甚,我们今天就当一回食客。早些用完了,好去找这边的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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